花小魚 花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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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彩斌纷】再次关于文竹 一团如薄雾笼罩的绿,展翅在窗台上。一个盆景,一幅生动的写意。暖融融的太阳斜照进窗内,变幻着文竹优雅的身姿。  喜欢在傍晚与文竹相对。靠在座椅上,慵懒着身子,把脚高高地架在桌沿上,放松了眼皮享受着一天劳碌过后的惬意。八小时之外的开始,就这样与文竹相对开幕的。可以纵情地欣赏它,随心所欲地驰骋想象。从不同的角度,总能读出不同的图景来。也可以静静地让它听我的心跳,感受我脉搏的跳动与呼吸的急促与均匀。还有我的疲惫与兴致,我的忧伤与激情。脆弱来临,风吹叶落,那么不堪一击。窗外有挂着满树硕果的梨枝,有缠绕着收获的葡萄架。高高的白枝树,宝塔一样的尖顶上,花喜鹊在喳喳欢叫。灰喜鹊穿梭在树桠间,我不知道它是在欣赏果实的丰美,还是在寻找值得一吃的虫儿。在春日里萌芽,在夏日里灿烂,安详的生命在孕育,在成长与繁盛。秋日的风,秋日的雨,让许多曾经的繁华与灵动,刹那间沙弥于无形。为什么秋与春夏相较,肃杀的悲凉就立竿见影!不曾经历冬日的雪的生命,应该是不完全的生命。然而叶落缤纷,枝不再春。四季更替的历程,生命画着一个年轮的圆。只是,只是有时候,那举在空中的手,待要让圆成为圆时,却永远地定格了,死一样的呆板,死一样的沉寂,遂成绝响。另一些生命,譬如文竹,穿越生与死的历练,依然骄傲地把它的绿色伸向天空,继续着与我对话的历程。文竹的叶儿枯黄过几回,每一次枯黄过后,都再一次无例外地爆发出更加娇柔的翠绿来。有时,我真企望,我头上日渐增多、日益风光的白发在某一刻自动地褪去,在它日里,重生出满头的青丝来。头发一根根飘落,岁月让它变了颜色。文竹再生,绿色依然故我。人可支配文竹的生命,却不能支配自己的人生。人,生如文竹。人,生不如文竹。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十二世纪的居家之竹,依然在二十一世纪生长着。二十一世纪的文竹,若生在十二世纪的东坡之上,该是怎样一番胜景?有一点可以想见,东坡虽不能将其手植东坡之上,作为画家的他,一定会手入画中;作为诗词大家的他,一定会在其诗页、其词笺之上,来一段小桥流水人家的田园写意。甚或,他会在贬往南荒之漫漫长路,让美妾朝云手捧一盆,沿途分而植之,让被谪的后之来者,不再寂寞长吁,不再像王安石那样,一旦削官归里,立即抑郁而终。风烛残年,也应该风出个山川锦绣,残出个海日华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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