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称-东营 东辛叼丝集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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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子那天突然问我,老D,你身上有没有长度超过5cm的刀疤。我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有。他突然感慨起来,老D,咱两都快30了,身上连个刀疤都没有,说明咱两是没有故事的人呀! 念在我是他孩子的教父,孩子又在边上怕折损我的形象,不然对于这种2b想法,我是要火力全开,喷他个生活不能自理的。 大概是造化弄人,半个月后,德子因为痔疮炎症被送上了农大的手术台,圆了自己的刀疤梦。 手术第二天我去看他,他侧身躺在最靠里的病床上,肥硕的屁股撅在外面,腿档夹着被子,黑色裤头上点缀着斑斑血迹。 本来我是准备关切地问一句,兄弟!怎么样了啊?可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兄弟!姿势很销魂啊,被爆(菊)了? 他略显无奈,销魂个几把,我尼玛哪里受过这种罪,这辈子也想不到竟然让一群女人给爆烂了。 我在边上已经笑得不行了。 他气不下,十人九痔,等你也有这天的,让你哭。 说着要给我来点重口,展示一下他的伤口,要我有心理准备。 重口这东西,我向来是不怂的,你敢脱,我就敢看。不过看到的第一眼,还是有点恶心。我指着他伤口里的橡胶圈,感觉有点面熟。 那是"碧云涛"塞在里面的。 握草!还带这么玩的,叼! 肉长好了就可以挤出来,挤不出来,就直接拽出来! 后来他又给我讲了一些手术的过程,反正越听越瘆得慌,还真的有点怕。 最后他给我讲了下午刚搬走的隔壁病友的趣事。说小大哥跟我们一样大,是来割包皮的。不过这小大哥实在是闲得没老事,拿手机看个小电影,那结局呀!真的是太惨了! 我在边上已经笑抽了,我问小大哥人呢? 人家媳妇是这边的小护士,已经接回家去养伤了。 握草!要是换作我,媳妇穿个护士装在边上,说不定结局更悲惨,哈哈!
那么丑的一个人 我在南京工作那会儿,住在胜太路地铁站附近的一个公寓里,合租的是一对安微情侣。虽然大哥、大嫂地叫,其实也只比我大一两岁的样子。我那时候因为长期加班的缘故,精神状态非常地不好,需要寂静舒缓一下神经。再加上君子成人之美的传统思想,怕到处走动会影响到他们的二人世界。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可是记忆里的他们每天都是要吵架的,有时候互相问候父母,有时候拳脚相加。我将其理解成情侣间的一种情趣。每每这时我总要假装有事出去,一是自己确实忍受不了这种秀恩爱的方式,怕听多了自己对婚后生活产生阴影。二是怕他们放不开,玩不嗨。半年后,安微某地骂人的方言我已经可以熟练运用,也是拜他们两所赐。 有一次吵打得特别激烈,大嫂摔门而出,我怕出事赶忙走出房间看看什么情况。大哥说不管你的事,我就又自觉地缩回了房间。半夜三点的时候,我被激烈的床撞墙的声音所吵醒,心想这才是我能接受的秀恩爱的方式嘛! 出门溜达的时候,总要在楼下的馄饨摊点一份大碗馄饨,一坐就是个把小时。 馄饨摊老板娘是个中年妇女,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非常地丑,怎么说呢,比我还丑,这是我能想到的对一个女人外貌的最低评价了。她的生意不是很好,因为她做的馄饨确实不是很好吃,不过当时的我精神惰性太深重,吃饭也仅仅为了充饥,只要毒不死,那都不是事儿。为什么只去她家,只因为她家离得近。 不过老板娘人非常好,不是那种因为要赚我钱而表现的客气,是那种本性流露出的真诚与善良。因为我总是照顾她生意,再加上总是独自一人地坐很久,坐到摊上就剩我一个人,久而久之我就变成了老主顾,超白金vip,给的馄饨分量总是比别人多很多,我又不好意思浪费,每次还要嘱咐她,阿姨,晚上我不能吃太多,腹肌都快变成啤酒肚了,这样下去真找不到对象了。她咯咯地笑,孩子,你太瘦了,再胖一点,把脸盘撑起来,肯定能找到对象的。 后来就渐渐熟悉了,偶尔会跟我聊聊天再收摊。有一次因为老大要我赶回公司加班,身上又没带零钱,压了一张20的在桌上,阿姨,别找了。就匆匆走了。 再去她那边,她硬是要把钱给我,最后没办法,我说你算算剩下那钱能再吃几顿,我再来就是了,先预付。她就开心的笑了。 等她收摊的时候,我问她,这么晚了,怎么不叫叔叔来帮帮忙呢。她先是一愣,我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什么话了,赶忙转移了话题。 后来我知道了她的故事。她跟叔叔外出打工相识在这里,然后回老家结了婚,可是因为自己不能生育又离了。自己身体不是很好,没什么赚钱的本事,只能在这边靠摆馄饨摊维持生计。这一摆就是十多年。我问她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应该去人流量多一些的地方,这样可以多赚一些。她说怕叔叔回来找她,不敢走太远。聊起叔叔,她满脸洋溢着少女般的幸福,记忆中都是他的好,末了来一句,再也没有像他那样对我好的人了。我说你怎么不回去找他呀。她笑了,你还小,不懂得卑微到迈不开脚是什么感觉。 后来的日子里,我也理解了她说的意思。平静地看着生活,不管幸与不幸,都不敢埋怨太多,生怕哪天老天爷觉得你太矫情,连最基本的也给你抽掉几个,那不是傻逼了。看过太多不堪,也没空感伤,只想珍惜现在还拥有的,轻轻推开那些悲伤,只在记忆里留存最美好的经过。 那么丑的一个人,那么美的一份爱。 完。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秋天,就像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天中自己独爱黄昏一样。如果非要让我找个理由,那就是初春太妖娆,盛夏太热烈,深冬太冷酷。刨除无感的三个,也就没得选了。 倒不是因为文人骚客秋日胜春朝的影响,也并非秋天是收获季节的应试熏陶,可能只是行走于秋天,身心都比较舒服罢了,又或者是因为一个老人的缘故。 那个老人就是我的老爹,一个我竟然挑不出毛病的人。倒不是因为爱,我大就是现成的反例。直到他老人家走后很多年,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他性格的翻版,试想一个人怎么会在自己身上挑出难以容忍的缺点,毕竟我们是如此地骄傲,却忘了我们又是多么的卑微。 可能是在我大身上教育试水的失败,面对我,一张新的白纸,他老人家表现得异常谨慎,不敢轻易说爱,却又不得不爱,最后只能表现出自己认为最好的一面,给我尽力展示这世界的美好。后来等我走入社会,有些丢掉了,有些留存了下来,形成了现在的自己,但很庆幸的是毕竟还有东西可以丢。 那些年我陪他照顾欢欢,陪他看曲苑杂坛,陪他唱夕阳红,可能他觉得童声版的夕阳红有种极度反差的美感。喂食撑死他半缸的金鱼,撕掉他一整本的日历,在秋天的枣树下铺上大抬网,让我头顶着脸盆站在树干边,告诉我什么叫枣如雨下,然后爷孙两儿坐在小马扎上,一面迎着夕阳,一面心花怒发。 改个三毛的诗作结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颗枣树。 站成永恒,没有悲观的姿势。 一半在尘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 一半沐浴阳光…… 完。
那些年,那些狗 我大概记得20年前,农场人养狗还是以菜狗为主的,如今生活条件好了,狗的品种也日渐丰富起来,冬穿衣,夏剪毛,日洗澡🛀🏻。狗也成功地由一种看家护院的工具升级为了宠物。当然了,流浪狗的品种也随着这波潮流丰富了起来。 10年前,我的朋友们从来不敢在我面前吹嘘自己会养狗,因为他们知道我大「灌云话念第一声」是个顽主,逮鱼摸虾什么的样样齐全,从我出生那会儿起,狗就没有断过。 可是现如今就不行了,他们时不时地嘲笑我是菜狗专业户,还动不动牵着自己的宝贝疙瘩来我家挑衅,要我的小菜狗跟灵缇比速度,跟藏獒比狠劲,跟博美比可爱,跟贵宾比优雅,跟二哈比蠢萌。我也懒得搭理他们,低头看看我的毛豆,心想谁叫你的主人是屌丝,屌丝养菜狗,那是绝配! 其实关键还是在于我比较懒,菜狗虽然在观赏性上表现不佳,但在适应性上绝对碾压其他犬种。省了我不少心力。有时想想这些特质真的跟屌丝很像,因为需求比较低,反而能轻而易举地活下来。 来讲讲这近三十年,我与狗的故事。 无名 我对这条狗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是条大狗。大概四岁的时候,我大从朋友那边牵回来,我没事去骚扰它,结果脚被这厮咬了个对通,那是獠牙穿的一个洞,我大就用火柴棒烧成的灰往洞里填,老娘抱着我,哭着要跟我大离婚。至于我,估计当时是疼晕了。 被咬完要打狂犬疫苗,我大竟然把开回来的疫苗放在冰箱里面保鲜,结果就是两小瓶疫苗都冻裂了,打疫苗的事也就不了了之,现在想想,我的命也真是够贱的,不过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以后跟朋友出去吃饭的时候可以推脱不吃狗肉,说是因为我小时候被狗咬了没打疫苗。其实稍微懂点生物学的都知道这是一个谬论,不过我不想因为自己是个爱狗人士而脱离群众,姑且找个理由来显示自己的蠢,这里也没有什么道德优越感可言,只是一个很主观的选择。
2010年我思念中的东辛农场 琐碎的小事 前几天整晚地吹风扇,结果就感冒了。本以为扛一扛就会过去,没想到病情愈加严重起来。到最后又是发烧又是吐的,没办法只得飘飘然地拿上医保卡去找医生救命。 农场只有一家医院,到现在,算是有些年头了。虽然几经修整,变了里面的格局,但看上去还是略显破败。医院说不上大,但也不小,医疗条件有限,基础设备还算齐全。 刚到医院,觉得有点吵,四下一望,大厅里尽是些孩子,还有陪同他们的父母。一琢磨,一年中的这时候也该到了少年幼儿病症高发期。再看看孩子们的小脸,或是被病痛折磨难受的表情,或是对打针畏惧的神色,当然还有追打嬉戏的,估计是陪父母来看病。 排队挂号的时候,我的前面站着一对父女倆。小女孩约莫5、6岁的样子,长得水灵可人,只是脸上少些生气,眼里多是恐惧。看得出小女孩有点咳,她不时地拉拉父亲的衣角,关切的问,爸爸,到底要不要打针啊?那种唯唯诺诺,要我是她爸也舍不得让她打针,当然要是必须打的话,也只能是扎在你身,痛在我心了。爸爸俯下身,安慰她说,不打针!不打针的!吃点药就好了。小女孩的表情立刻舒缓轻松了许多,我笑了笑,心想当年我也是这样被骗去打针的,现在仔细想想,这欺骗算是最好的办法了。过了一会儿,小女孩的表情又凝重起来,又去询问她爸爸是否要打针。我想这小女孩被骗应该不止一次,对她爸爸的话起疑了,因为当年我也是这样的。可怜的小女孩,我理解现在你的心理压力真的很重。 挂完号,我去找医生看病。刚到就诊室门口,刚才那个小女孩就从里面窜出来,吓了我一跳。眉开眼笑的,看样子爸爸的话应验了,嚷着要买东西吃。她父亲微笑着赶出来,对女儿的要求一一应允。为小女孩庆幸,也为他的父亲不必食言庆幸。 相比而言,我就没那么幸运了,要挂水,且是两瓶,一大一小。不知怎的,那瓶小的怎么都像是大瓶的赠品。怯怯地问一句,小瓶可不可以不挂,被医生义正言辞地驳回。 现在挂水有专门的房间,哪像十几年前,就在走道里拉上一根绳子,绳子用来挂吊瓶,乍看上去,就好像一根晾衣绳上晾着一排吊瓶,场面相当壮观。这挂水的房间里还有电视,应了广大人民的需要,现在正在播放《喜洋洋与灰太狼》,那些正在接受药水洗礼的零零后们已经忘却了扎针时的剧痛,现已全身心地投入到狼于羊的世界中,那张张稚气、天真的小脸蛋儿上还留有泪痕,忽闪忽闪的睫毛上还有未干的细小泪珠。除去这些孩子们,还有两个挂水的老婆婆在聊着家常。这老的老,小的小,唯独我这一个青壮年,感觉有点小丢人,所以找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准备注水。 在我等待扎针的间隙,对面又来了一家三口。小男孩也就3岁左右,所以推测夫妻俩的年龄也不算大,衣着质朴,是农家人。女的抱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男人在边上负责后勤,一家和和美美的温馨画面。 医生过来了,是个中年妇女,很和蔼。先扎我,很顺利,一针见血。料理完我这边,中年医生向那一家三口走去,小男孩警觉地往母亲怀里钻,最后还是被迫抽出小手,医生给他擦了擦酒精,眉头一紧,嘟囔着这孩子的血管太细,不好找。于是转向孩子的脚,擦完酒精后,还是觉得血管太细了,不好扎针。旁边的男人见状发话了,这孩子血管细啊,我们知道,打针他没少受罪,医生你就放心扎吧。医生看看女人的意思,也得了批准。接着重又在孩子的手背上擦了些酒精,孩子的小手下意识地往回缩。女人鼓励他说,乖,别怕!你看对面的叔叔多勇敢啊。我朝他们一家回以微笑,敢情我这样也做了回孩子的榜样,这水挂的真值!其实我也有个和这孩子差不多大的小外甥,非常疼他,所以还算理解当家长的感受。 医生要扎针了,女人让孩子闭上眼,咬牙忍一忍。小男孩真不错,扎针全过程硬是没流眼泪,心里暗暗为这孩子叫好,不孬!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没想到医生说不回血,得重扎,针头又从皮肉里探了回来,看得我那个疼啊!孩子也疼得嚎啕大哭起来。就这样来回两次都没有扎到血管,孩子都疼得坐不住了,在他母亲怀里翻腾,撕心裂肺地哭,我的心都揪起来。再看看他父母的表情,真的有如刀子剜心般的难受。医生也不好意思继续扎下去,将针头彻底拔了出来。夫妻俩望着用药棉紧压着的孩子的小手,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女人抬起头来,眼睛却还停留在孩子的手上。不碍事的,医生,您再试试脚吧。语气里都是对孩子生病却扎不进针的着急,没有丝毫埋怨医生的意思。试想这要是换了别的父母,估计早就开始埋怨起医生了,不禁为这对夫妻的通情达理欣慰。医生只要尽力就好,最讨厌那种无事生非的人。医生改扎了孩子的脚背,这回好了,只一下便成功。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夫妻俩连声答谢医生。再看看怀里的孩子,早就哭成了个小泪人。 挂吊瓶的时候,人一无聊,就喜欢不时地抬头看看瓶里的药水还剩多少。当还剩70%的时候,我瞅了下小男孩,已经不哭了,躲在妈妈怀里东张西望,抬头望望妈妈,用肉嘟嘟的小手指了指刚刚被扎针的左手手背,说了句,疼!他母亲低头怜爱道,来,妈妈给你吹吹,吹一吹就不那么疼了。说完,照着孩子的伤口吹了口气。或许从医学角度上来讲没什么功用,但对于孩子,那或许是最好的心理安慰。吹完以后,孩子懂事地点了点头。 这母子俩的默契配合着实让我感动了一把,一摸口袋,咦!还藏了几颗“旺仔”牛奶糖,一把摸出来递到孩子面前。孩子先是一惊,然后看了看母亲。得到同意后,他接过我手里的糖,母亲让他说谢谢,孩子话说还不怎么清楚,依依呀呀的,算是谢过了。 夏日的午后,金色的阳光从窗户外投进来,留下一片昏黄的光晕。窗外是清澈的天,淡淡的云。坐在椅子上的我,在药水还剩50%的时候,回忆起17年前的一个人。 那年我5岁,由于耳朵洗澡进了脏水,导致发炎而不得不挂水。得连续挂上5、6天,一天一瓶。母亲请了假,每天午后陪我去医院。那时候我不怎么喜欢说话,一整个下午就只是陪着母亲坐在走廊角落的长凳上,呆呆地盼望着头顶的药水早点滴完,然后回家。几天下来,自己都觉得这样很无聊。后来我认识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他每天下午都会过来和我玩,我们变成了很好的朋友。其实限于我手上的针头,我们也只能是聊聊天,至于聊的什么,现在已经一点都不记得了,只是有他在,挂水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关于小男孩的模样,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模糊中记得他那时穿一身白衬衫,不过很脏,裤子也很破旧,有好几个口子,蹬一双到处断弦的小凉鞋。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的大拇哥儿,是两个长在一起形成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并指。 母亲见我有了玩伴也很欢迎,看到这孩子的穿着,母亲料想这孩子的生活想必不容易,所以她动不动就会买些饼干之类的零食慰劳我们。 挂水的生活总算过去了,也是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男孩。再去医院的时候,我总以为他会再次出现,却一直未能如愿。 转眼快二十年过去了,其间偶尔听母亲谈起过这个有十二根手指的小男孩。原来,他从一出生就被狠心的离异父母抛弃,还好他好心的爷爷收养了他。爷爷靠每天外出捡垃圾卖些钱,而那时的他就知道为家里分担压力,整天待在医院里,捡那些用过的玻璃药瓶,买给废品收购站,几分钱一个。 对于他的生活,现在的我不会单单用可怜去概括自己的感受。很复杂,总结成一句就是希望他一切都好。在药水还剩5%的时候,我及时刹住了思绪,原因是母亲的到来。拔了针头,我和母亲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跟她讲起今天的见闻,她听的津津有味。突然问了一句,妈,还记得我5岁那年医院里的那个小男孩吗?令我有些吃惊,她还记得。哦,那个小男孩啊!记得!记得!很可怜的一个小孩,听说现在都已经结了婚了,小孩都多大了。 如我所愿,他真的一切都好,希望就这么一直好下去。
2013年我思念中的东辛农场 那片海 老姑说明天要开车回连云港,问我要不要回去,我说不回去了,她的表情有点诧异,因为理论上我很少主动放弃回老家的机会。我要编个理由,因为她有强迫症,不然她又要唠叨半天,说出一堆让我回去的理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回家,没法敷衍她,所以我开玩笑说我约了姑娘,她便不说话了。 相比较其他地方的四季分明,南京的季节只能让你感受到夏冬,不是没有春秋,只是短的可怜。我一直没有适应这样的气候,并且蔑视这样的气候非常不适合养老,呆久了会出毛病。现在是7月,可以说是南京一年季节里的高潮部分。北方人觉得这里非常热,其实数据显示大家都是那个摄氏度,南方因为气候湿润的缘故,所以更显闷热。 海的思念就从这里萌生,人是势力的,因为夏天人们对海的需求远远大于冬天。 到现在我也没有搞清楚连云港靠的海是什么海,我也懒得去查。我喜欢的那片海域海水浑浊泛黄,我就叫它黄海。到了连岛海滨浴场,海水湛蓝清澈,我就叫它东海,可能是西游记连续剧里面东海龙宫总是干净到透明留给我的初印象。 自己一个人出去玩,我都是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再好的地方,人一多我便索然无味起来。都说人多会带来心理上的安全感,而我恰恰相反。我一直不敢说我在南京待了四年,除去跟别人一起,我就没去过几个景点,就更别提新街口这样的南京商贸中心了,到那就迷路。 连云港的连岛海滨浴场,每每到了这个季节就人满为患。一块屁大点的海滩堆满了人,海面上的空间小到不允许你平伸双臂,这让我想起了冬天农场公共浴室的场景。说实话,连岛能够吸引我的也就只有碧蓝的海水和那些穿着暴露的妙龄女郎。 我所喜爱的那片海在我家的东边,骑自行车需要大概3个小时。望不到头的海岸,被高高的堤坝围在中间,看上去就像一片巨大无垠的洼地。离堤坝50米的时候就能听到海浪声了,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因为眼前你只能看到高高的堤坝,它背后的世界让你充满想象。登上堤坝,视野瞬间就开阔了,无疑大海是一种很奇妙的存在,它的巨大能带走你心中的一切。此时你的眼里只能有它,它就是你的整个世界。短暂的震撼跟欣赏过后,冲下大堤,甩掉鞋袜,赤脚在沙滩上狂奔,一头扑进海水里。很多人看到大海都是这样,我找不出原因,只能用本能来解释。只有扑进海水的一霎那,才感觉到自己真正意义上与大海亲密接触,彼此相容,有种重回羊水的感觉。 海风一直吹的很猛,一股子盐腥味儿。头发一会就会板结,身上一片通红。在坡下找个阴凉地,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很满足。环海公路上偶尔有卖西瓜的小商贩,买几个,就地一摔,掰开就啃。 海水渐渐退去,退出一片片淤泥地,退出一条条纵向的矮堤加乱石,把海滩像切蛋糕一样分割开来。矮堤一直延伸到海里,看到它我总会想象,我站在矮堤的尽头,当海水漫过小腿,就有一种站在海面上的感觉,周围都是海水,那是一种怎样孤寂的画面,我在梦里多次梦见,但终究不敢尝试,太危险了。赶海的人已经出现在那里,他们弯着腰,带着手套在岩石里摸索。我喜欢在海滩上的水洼搜寻小鱼,用线绑上,拿到矮堤的小石洞里吊螃蟹。螃蟹力大又贪婪,两只钳子死死夹着小鱼不放,其余的爪子扒在洞壁上。通常情况下鱼都被我拽烂了也很少能拉它出来,虽然成功率不高,但是我却很喜欢。 十几年前的海鲜多到什么程度,我在湿沙滩上踩几脚,把沙泥踩软了,文蛤就冒出来了。 记得有一次,在水洼里发现一只海葵,已经缩成一根棒子。听说海葵触手有毒,我想试验一下,拿海葵头对着弟弟的背轻轻点了一下,他疼了半天。 在海滩最大的发现就是一条小鲸鱼,体型大概有一张双人床那么大。估计刚出生不久就思密达了。尸体中度腐烂有恶臭,但没有苍蝇,原因是海风太大,苍蝇顶不过来。黑色的皮肤上有几块白色的斑点。我们都顶着恶臭跳上它的肚皮,就听到咕咚咕咚的声音。怎么比喻呢,就好像你酒足饭饱,拍肚皮时候听到的那种声音。在上面我一直担心会陷下去。 德子每次去完海边回来都弄个轻度灼伤,我虽然黑,但也要退层皮,我属蛇,皮退了,人也就大了。 明天又是周一,外汇市场5点开盘,欧元vs美元,一堆数字,一堆图表,生活就是这样。我常常开玩笑说,我现在眼里只有钱,左眼RMB,右眼USD,汇率6.3。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眼里有什么,但人心里总得有念想,姑且就是它了。为什么写这个,怕有一天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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