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bor🍒 12411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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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山海经》的六点想法   言归正传,很多人认为,山海经更荒诞,凭什么它记载的就是更可信的呢?   而且它说不定就是战国人编写的,并非远古时期记载。   我凭什么要把山海经写的,认为是最真实的呢?   首先我承认,我非常喜爱山海经。第二,我之所以一口咬定,山海经定然有一部分文字,是极远古时期的人记载的,而绝非战国乃至更晚才写的。   原因在于,山海经经常能推翻战国以及之后官方所认为的事情,并且有文物为证。   我很早就读了山海经,而真正开始认为它是信史,至少比秦汉以来的说法更可靠的契机,在于有一天看到了三星堆青铜神树的报导。   没有谁,比山海经描述地更详细,哪怕是战国时期的《九歌》,也只是提到太阳从东方的扶桑上照耀四方。   完全不像山海经,早早就描述了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当青铜神树把挖掘出来后,只有山海经与它印证了。   由此之后,我疯狂查阅还有什么文物与山海经印证。   随后就发现,甲骨文有。   将近七十年前,文化部得到一批甲骨文,收藏在中·国国家图书馆,一直到今天。   其中有一片商王武丁时期的牛肩胛骨,刻着甲骨文。内容已经破译,祭祀‘四方司’与‘四方风’的。 “东方曰析,凤曰劦。南方曰夹,凤曰凯。西方曰夷,凤曰彝。北方曰宀……凤曰伇。”注意因为甲骨文太残破了,所以北方叫什么不知道。只知道那个字,有个‘宀’。   这是商朝时期,甲骨文所写的‘四方之名’与‘四方风名’。   注意,商朝风不写作风字,只写‘凤’,因为殷商和当年的少昊羲和等国一样,崇拜鸟,风字就是从凤字化来的,风的最古象形就是凤凰。   少昊的图腾是玄鸟,殷商的图腾也是玄鸟,我严重怀疑他们是少昊后裔。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如果把这句话,按照山海经的语言习惯去翻译,其实就是玄鸟生商。   类似于‘颛顼生驩头’,颛顼国衍生出企鹅国。   所以少昊,也就是玄鸟国衍生出了殷商国。东夷系的殷商,灭了炎黄系的禹夏,对夏朝的文明造成了巨大的破坏,二里头遗址到处是很明显地破坏痕迹,几乎就没有完好的东西,可以想象夏朝灭亡时,很多东西都被彻底毁掉了。   扯远了,那么三千年前的甲骨文所记载的四方风,山海经里有没有呢?   当然有,格式都一样……而且更详细。   《大荒东经》:“东方曰析,来风曰俊,处东极以出入风。”   《大荒南经》:“南方曰因,夸风曰乎民,处南极以出入风。”   《大荒西经》:“有人名曰石夷,来风曰韦,处西北隅以司日月长短。”   《大荒东经》:“北方曰wǎn,来之风曰猣,是处东极隅以止日月。”   最后北方放在了东经,应该是刘歆修书时,或者更后世时犯得错误。   总之山海经记载,与甲骨文几乎一样。   可能有人觉得,哪一样啊?错了很多好吧。   的确,东风甲骨文写‘劦’,山海经写‘俊’。南方甲骨文写‘夹’和‘凯’,山海经写‘因’和‘民’。还有西风‘彝’,写成了‘韦’。   不过北方甲骨文的字已经破损了,只剩下一个‘宀’,山海经却写明了,是‘wǎn’。这个字早就不用了,其实就是宛字,上面多了个鸟而已。倒是很符合东夷的习惯。   另外关于南风甲骨文写凯,山海经其他段落作了补充,《山海经南山经》:“又东四百里,至于旄山之尾,其南有谷,曰育遗,多怪鸟,凯风自是出。”   也就是说,山海经也认为南风叫凯风。   总之山海经犯的错误,其实都可以认为是后人整理和传抄犯得错误。   古本山海经早就找不到了,现在看的是不知道传抄了多少回的版本。有些字也变了,是很正常的。   写错字没问题,说的是一回事就行了。   凡事就怕对比,看看其他文献犯的错误你们就懂了。   战国时的《尧典》有关于四方的描述,说帝尧朝东西南北各派了人去观察天象,司掌四方、四时,分别是:“厥民析,鸟兽孳尾。”“厥民因,鸟兽希革。”“厥民夷,鸟兽毛毨。”“厥民隩,鸟兽氄毛。”   是不是很晦涩?没事,你们不用懂什么意思。   因为关于真正远古的四方司,四方风的设定,战国人早就忘了。   不懂意思,所以是‘望文生义’,‘想当然’地写成这样。   他们看到殷商人留下的甲骨文‘东方曰析,凤曰劦’,大概也很懵逼。   因为甲骨文里‘风’字是‘凤’,继而直接理解为鸟……再望文生义,联想下觉得这里是在写鸟兽。 ‘劦’字你们看结构,也知道,是有众人协力之意,继而望文生义,联想为‘合’的意思。   所以战国人结合前面的鸟兽,就写了鸟兽‘合尾’。   好好的四方司与四方风,变成了四方司在不同季节下,鸟兽的变化……   风呢?跟风没有关系了。   尧典是《尚书》首篇,儒家经典,到了汉朝,地位飙升,因此司马迁在写史记时,选择了尧典的说法。   至于山海经的说法,司马迁没有采用,表示:‘吾不敢言也。’   所以,从战国往后,一直到近代,尧典的说法都是正统。   直至,上世纪,用科学且系统的象形解析方式,破译了商朝文物上的甲骨文。   这才发现,一直以来正统都错了,山海经是对的。   自武丁时期在骨头上刻下那段文字后,三千年下来,唯有山海经,完整记载了上古的四方风。   当然,我可以洗。   战国时期的人,不是不懂甲骨文,他们是故意篡改。   或者故意在嫁接,将炎黄东夷的文化进行融合,把大量东夷的文化,安插到帝尧等炎黄系的人身上。   他们没有选择照抄,而是从东夷系的文化里取其灵感,进行加工,然后转嫁给帝尧。   完成了民族融合,炎黄与东夷,彻底合为一体。   帝俊成了帝喾,少昊成了黄帝之子,殷商的祖先是帝喾的次子……   我没有说这不对,作用是积极的。   但不管是故意错,还是无意的。   客观来讲,战国时对上古的理解,就是没有山海经写实,没有山海经真实,没有山海经老实。   对于上古之事,战国文献有学术目的,汉朝文献更是有政治目的。仅供参考。   传言汉武帝时从西域有人送来了鹦鹉,汉武帝一脸懵逼不认识,最后还是东方朔掏出山海经,说这玩意儿叫鹦鹉。   《山海经·西山经》:“有鸟焉,其状如鸮,青羽赤喙,人舌能言,名曰鹦鹉。”   虽说我没有在正史上找到这个记载,但是从汉武帝以后,大量的鹦鹉被引进,贩卖。   东汉末年,祢衡的唯一名著,就是做了一篇《鹦鹉赋》,咏颂了这古往今来就没人咏颂过的这种鸟。并假托鹦鹉,表达无人识得自己才能的郁闷。   而鹦鹉这个名字,也一直延续,直到我们今天。   很多动物的名字,古今不同,但是鹦鹉的名字从未变过,这可以佐证在山海经以后,汉朝以前,就没有人给鹦鹉取过名字,根本就不认识。   是汉朝人从山海经里得知它早就叫鹦鹉,便一直沿用,这才使得名字没有变化,因为有共同的名字来源。   如果没有山海经,那么会有各个地方的人,给鹦鹉取不同的名字。北方人见到鹦鹉,取个名字。南方人见到鹦鹉,可能又会取个名字。   继而到了二十一世纪,鹦鹉会有多种正式名称。   然而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说明在汉朝以前,除了山海经作者同时代的人以外,没有人见过鹦鹉。   另外有文献记载,汉宣帝时期,上郡有古代石室坍塌,里面的石壁上刻画着“反缚盗械人”的图像。没人知道什么意思,直到当时在‘修正’山海经的刘向,也即是刘歆的父亲,指出这是‘贰负之臣’。   《海内西经》:“贰负之臣曰危。危与贰负杀窫窳,帝乃梏之疏属之山,桎其右足,反缚两手与发,系之山上木。在开题西北。”   所以说,上古之事,汉朝人懂个锤子……鹦鹉都不认识,对黄帝、尧舜等五帝之事,倒是莫名其妙的知之甚多,跟亲眼见过似的。   还有很多例子,总而言之,自古以来,山海经与大量的文物、现实之事物对应。   无论是动物,山川,壁画,甲骨文,还是三星堆文物,以及我尚没有提及的二里头遗址、陶寺遗址、石峁古城……   大量的现实之物,都多多少少,印证了山海经的写实、真实、老实。   古今变化太大,它写实没有用。   时代也在变迁,它真实没有用。   而且也太老实了,老实到没有歌颂任何人,没有传达任何道理,没有宣扬任何仁德义理,甚至可能还触了些霉头,犯了些忌讳。   活该刘歆修书时,把山海经修少了一半。   山海经纵观其古今地位,一直都很尴尬。它的内容,在历史长河中,与官方正统说法,往往不同。   这是一本孤独的书,孤独到除了已经埋没在土里的辉煌,没有谁可以证明它说的是真的。   我几乎每一篇,都要怼一下刘歆这个人。   你们本来不认识他的,估计也对他很熟悉了。   我再说一遍,刘歆,儒家大宗师!   第一名系统整理先秦文献的人,古文经学开创者,被历代文学界评价为孔子之后学术界第一伟人,巨匠。   我并不否认他的贡献,但他实在是对学术不客观,对文献不尊重。   西汉皇室藏书,满满十几座宫殿、仓库的竹简,本来都是极度散乱的,不成体系,两百年无数人都整理不出来,是他刘歆凭一己之力!将其整理成册,让人能读。   十几座宫殿,整理出了几十部古文献,使其得以流传,都是他的功劳。   不过,刘歆也‘弄丢’了,更多的书……   《山海经》少了14篇,《荀子》322篇,只剩32篇。   还有三易,自他之后,只剩周易。   《连山》、《归藏》,这两本书,加上《周易》,合称三易。分别是夏、商、周三朝的人占卜论事所用的‘易’。 ‘易’我们都知道,记述各种自然现象、历史事件,借此比喻,传达思想,教授道理,人生感悟并评定吉凶。   古时发生了类似的事,结果是凶,那么你占到这个挂,正好又做了类似的事,所以也是凶。   当然,只是举例,没这么简单,‘易’很复杂,我也不懂,但它一定包罗万象,记录了天地间种种大小事。   我为何要提这个?   因为嫦娥的事,从我们的视角去看,有明确文献的书,最早就是《归藏》。   但是,从淮南子的作者,到东汉的一些学者,再到晋、唐,都有人说,嫦娥最早出处为《山海经》。   这就奇了怪了,我把山海经翻烂了,也没看到嫦娥、姮娥奔月的事情。   羿倒是有,这是个超级牛人,以后再说。总之山海经里并没提他有个老婆叫姮娥,也没有嫦娥奔月。   所以,已发现的文献里,是《归藏》最早提及。   而《连山》、《归藏》,已经失传一千多年了。   第一劫,焚书坑儒。   当然,史记说烧得都是儒家经典,也不尽然,有疑古派考证,认为秦始皇焚的是巫卜之书,坑杀的是方士。   我不知道秦始皇烧得什么书,但是别忘了,就算按照这种说法,《连山》《归藏》,也是属于巫卜之书。而且是巫卜里的‘圣经’。   方士忽悠秦始皇,理应就是拿连山归藏上的上古之事,作为理论基础的。   无论是连山、归藏、还是山海经,都提到不死药。   可惜方士拿不出不死药,说什么都不好使。   为了统一意识形态,顺带出一口气,秦始皇后来直接焚烧了大量记载关于上古神异、海外风情的书籍,去***海外仙山!   顺带还烧了不少六国古籍,推进书同文的步伐。   可以想象,山海经,应该也因此受到重创……   有些人说,儒家指责秦始皇焚书坑儒,就是在乱黑,分明烧得都是巫卜之书,并没有坑杀儒生,完全是为了黑秦始皇而颠倒黑白。   我这里,倒想给儒家说句话,为何儒家狂黑秦始皇的这波操作?   别的原因我不谈,烧了哪些六国古籍,我也不知道,我只说他烧了易经,就够了。   三易中的周易是儒家五经之首。秦军挨家挨户地搜书,儒生为了保护易经,不得死几个?焚书坑儒中,易经受到了毁灭性打击。   第二劫,项羽火烧咸阳。   这波是真的伤,管他什么书,全给你烧了!   秦始皇扫清宇内,咸阳收藏了六国无数珍宝外加珍贵典籍。   一把火,烧了个天昏地暗。这才是导致诸子典籍大量减少的原因,秦始皇多背了锅而已。   损失有多重呢?到了西汉文景两帝收罗大量的古籍,但是发现很多书直接失传了。比如《诗经》《尚书》、《逸礼》、《山海经》还有诸子文献。   当然,并未完全失传。还留下了一些烧焦的残片,有的剩几个字,有的只剩几根竹片,都是散乱不堪,一片一片地散乱着。   这里我再给秦始皇说句话,始皇帝烧书,还给你留残片?所以也就只有项羽焚城才可能留点。   这些竹简堆了十几座宫殿,王莽时期,才整理出众多先秦古文。   其中《连山》、《归藏》并未失传。是魏晋才失传,之后历朝历代的文人都在找,却找不到。   西汉的时候,这两本书还有,魏晋时怎么就没了呢?这是两部极为重要的书!周易流传有多广,这两本书就该流传有多广才对!   负责整理三易的,是刘歆,没错,又是这个人。   你们不用猜他把连山归藏给删了,他还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删这两本书。   但事实是……刘歆整理完后,同期的东汉学者记载:‘《连山》藏于兰台,《归藏》藏于太卜’。   汉朝时,皇宫内建有藏书的石室,作为中央档案典籍库,称为兰台。   太卜则是九卿之首太常的属官,负责为国家大事卜问。   藏起来了……刘歆整理出了几十部古文经典,都得以流传,这事实上也正是让他校书的目的——便于流传。   结果这两部与易经并列的夏、商人所用典籍,竟然被束之高阁……   然后,你们懂得,流传度不广,就容易失传。   第三劫来了。   东汉末年,董卓一把大火烧了洛阳……   我不知道有没有把这两本典籍烧掉,毕竟当时有不少文人,比如蔡扈,就去抢救了不少典籍。   《归藏》放的比较偏僻,可能被少了,但《连山》在兰台,是重要的藏书处,应该被抢救了。   可惜,这还没完。   第四劫,西晋永嘉五年,匈奴等攻破洛阳,杀晋官民三万余人,掳晋怀帝,焚烧洛阳城,洛阳化为灰烬。   行了,这次不会有人抢救了,上次董卓是迁都,这次直接是屠城,不知多少典籍被毁。   至此之后,《连山》、《归藏》失传。   说了这么多,你们可能会奇怪,都失传了,为何还说嫦娥,最早有明确文字记载的是《归藏》?   因为这本书,失传了一千多年后,在我出生的那一年,从湖北挖出来了……   那是战国时期的一座楚墓,除了棺材,没有青铜器,没有黄金,没有美玉,只有一些陶器,和一堆竹简陪葬。   竹简中,都是夏商周的上古文献,其中就有商之易《归藏》。   历朝历代,战乱无数,不知道多少古文献遗失,以至于到了今天,我们能看到的夏商周乃至上古的文献,微乎其微。   以至于我们了解上古先民,大多只能从汉代及以后的人所说的去了解。   但是,汉朝人懂个锤子的上古。   所以得亏有陪葬制度啊,先秦之物,都是我们自己挖出来的。虽说是浪费社会财富,但真要人人都听墨子的,实行薄葬,那肯定真就什么都失传了。   我真的很期待,什么时候挖出一部周代的山海经啊。   到了这里,你们肯定很恼火:我要看嫦娥,你跟我扯什么归藏!   我说了,这是山海经解读系列的番外,并非解读系列的正文……   因为现今版本的山海经里真的没有嫦娥,虽然很多人都说嫦娥源于山海经,可至少现在就是没有,如果有,也有待考古发现古版山海经。   综上所述,除去已经失落的,早期版本山海经的遗篇对嫦娥的描述以外,那么我们已知的,就只有归藏这本书,对嫦娥之事最有发言权了。   假设山海经可信度为一百,那么归藏的可信度,起码有七八十左右。   《归藏》:“昔者恒娥窃毋死之药于西王母,服之以月。将往,而枚占于有黄。有黄占之曰:‘吉。翩翩归妹,独将西行。逢天晦芒,毋惊毋恐,后且大昌’。恒娥遂托身于月,是为蟾蜍。”   你们都看出来了,不需要山海经里拿出东西来,光商朝的版本,就可以直接驳回嫦娥偷走羿不死药的说法。   商朝的归藏,就明确写了,姮娥窃不死药于西王母!跟大羿有毛关系?   另外,这里还有一个细节,那就是嫦娥吃了不死药后准备去月球,但还没去,去之前她找人占卜!   这就又驳回了关于嫦娥吃了不死药后,身不由己,自动飞向月亮的说法。   她是可走可不走,想去哪就去哪的状态。   这种状态,大概率说明嫦娥是有动机,有预谋地偷了不死药。 “服之以月,将往。”   也就是说,偷完吃了,吃了之后准备去往月球。   但是她很慌,惹了西王母,偷了不死药,根据山海经我们知道,这明显是很严重的事!   因为山海经里记载有人偷了不死药,直接被处死了。   所以,嫦娥担心自己要凉,虽然很想去月球,但走之前问了一个叫‘有黄’的人:我此行之后会怎么样?   那个‘有黄’说了:“大吉大利,今晚吃鸡。你此番飞回来,又将独自西去,遇到阴暗气象,不要惊恐,之后会有大光明。”   注意,翩翩归妹中的归妹,是归藏里的一卦,有特殊含义的。   具体我很难解释,‘归妹’大体可以认为:‘女子嫁做别人妾,要忍耐,一条腿也能走路’,‘遇到不满的事,不要暴躁,一只眼睛也能看’,‘出嫁的日期被推迟,不要急,新的日期会更好’……   总而言之,讲了些砥砺前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   这也与后面的说法对应,遇到黑暗无光的天气,不要惊恐,度过之后会有大光明。   嫦娥听完很高兴,于是到了月亮安顿下来,成为蟾蜍。   以上,这就是我们能看到的,最早的嫦娥传说。   大胆猜测一下,偷吃了不死药,为什么要去月球?用逻辑想一下,月球肯定有什么让她特别想去的东西。   她冒着生命危险,偷吃不死药,就是为了去月球。   也许非常冒险,非常危险,但度过黑暗之后,将是无限的光明大道!   也就是说,到了月球,她可以凭借吃了不死药这重身份,拥有她做梦都想拥有的生活。   而嫦娥知道会得到什么,所以才冒险,拼死行窃药之举,想去月球搏一把命运!要么万劫不复,要么命运蜕变!   可是这一去,就回不了头了!所以她又很慌,于是问了某个非常有权威的人,一名一点也不怕西王母,地位不亚于西王母的人:自己此行去月球,未来会如何?   那人告诉嫦娥:你会成功的,遇事不要急,不要慌,不要怕,一切都会过去,你的未来一片光明!   可惜了,这毕竟是一本易经,虽然讲述了嫦娥的故事,但必然要以此表达某种人生态度,处世哲理……   所以月球上到底有什么,姮娥为何搏这一把,我虽然可以继续推测下去,但却会显得很没有根据。   因此我暂告一段落,先说说,归藏记载的嫦娥故事,之后经历了怎样的演变。   然后我再根据其演变的规律,进行反推,将‘尚没有找到’的山海经古本中,‘可能记载’的嫦娥事件,给逆推出来。   也就是说,根据归藏以后的故事发展规律,结合山海经一贯的文字风格,和上古五帝可能的时代背景,推测出,假如古本山海经里真的记载了嫦娥,那么会是怎样的。
关于《山海经》的五点想法   五帝之说,始于五行五德之说,但并非无中生有。   灵感来源于上古群帝,比如炎黄,此二帝,自古便被尊称炎帝、黄帝。   一个代表火,照耀万方,一个代表土,厚德载物。   在殷商出土的甲骨文中,就用特别宏大,规格极高的待遇,祭祀一个称为‘黄’的先祖。   部分狭隘的史学派还在那掰这个‘黄’到底是谁,说他不一定就是黄帝,我真的没话说了。   自古以来,除黄帝以外,我相信没有任何一名始祖,可以只用一个‘黄’字代表的。   总之虽然现在的五帝是春秋战国时期才划定。   但在上古时期,依旧有黄帝、炎帝、白帝这种称呼,只是没有系统的弄出五帝罢了,因为五行的理论还不成熟。   随着时间推移,五行之说日益成熟,于是周朝人就想凑个五帝,选出人气、功劳最高的前五名,代表水、木、金、火、土五行。   帝,是上古之时,华夏民族的天下共主。   但为帝者的数量,绝不止五个。   从数量上来说,至少十个帝,山海经原文称为:群帝,或众帝。   假若非要选五个,那么炎黄必然列于其中,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另外三个,要能与炎黄同列在一起。那么在我心中,第一个冒出来的,一定是帝颛顼!   不会有人不认识这俩字吧?跟我念:专虚……   颛顼生于若水,立于空桑,号高阳氏,代表的是冬天。后世以五德之说,尊其名号为黑帝,并列炎黄,属北方玄水。   炎黄为尊,其次就是颛顼。   首先,一切从《山海经》开始。   山海经中,颛顼出场次数很多,先说他的来历。   《海内经》:流沙之东,黑水之西,有朝云之国、司彘之国。黄帝妻雷祖,生昌意。昌意降处若水,生韩流。韩流擢首、谨耳、人面、豕喙、麟身、渠股、豚止,取淖子曰阿女,生帝颛顼。   一看我们就知道,颛顼是黄帝后裔。   不过黄帝有很多孩子,昌意只是其中一个。他是嫡子,因为他是黄帝的正妻嫘祖所生。   这里只说昌意一脉,被降到了若水待在封地,生下了韩流,然后韩流生了帝颛顼。   现传的山海经版本,把嫘祖写成雷祖,乾荒写成韩流,大抵是传抄错误。至少别的典籍,都是写乾荒,都是些嫘祖。   这里我要提一下,在山海经中,有的时候写了帝颛顼,帝尧这种名号,有的时候,则是只有一个字‘帝’怎么怎么了,‘帝’命谁干嘛了。   根据我的理解,这可能有一部分,是书写者时代的问题。   山海经有很多作者,有的作者是尧舜时期的人,有的作者是大禹时期的人,有的作者则是夏朝,甚至商周时期的人。   如果记述者,在帝尧的时代,那么他在写尧的时候,就不会写帝尧二字,而是直接写一个‘帝’字。   凡是写了具体帝号的段落,都意味着,写这段文字的人,所处的时代中,那位帝已经死了……   我们看山海经,经常看到有些话,就只写了‘帝’,这让很多学者根本搞不清楚,这指得是谁……那么多帝,你这写的是那位帝啊?   另外,帝颛顼的这个颛顼,不一定是颛顼的名字,它的古汉语象形文义里,颛是指体面高贵的人,顼指头戴玉冠。   所以颛顼的意思,就是头戴玉冠的尊贵之人。   主流学术界,认为这是颛顼的谥号。因为颛顼二字,若以谥号而论的话,是专正于天道者的含义,是非常褒义的称呼。   但是,我寻思这难道不能是名字吗?我父母有文化,给我名字取得好听点不行吗?我就算叫日天谁能管我?   另外,还有第三种可能,颛顼是其自身氏族的图腾。   《山海经》中有时候称呼一个名字,未必是指一个人,有可能是称号,甚至有可能是其国名,或图腾!   就比如我第一篇写的夸父和应龙,我就认为,夸父指代一个氏族,应龙也是。并非单独某一个人。   夸父是巨人的意思,应龙是长翅膀的龙。   我觉得这是这两个氏族的图腾、国名……高举操蛇巨人图腾的夸父国,高举翼龙图腾的应龙国。   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我举个前面讲过的例子,《大荒南经》:驩头人面鸟喙,有翼,食海中鱼,杖翼而行。维宜芑苣,穋杨是食。有驩头之国。   这里以前说过,感觉像是描绘企鹅。最后也明确写了,‘有驩头之国’。   也就是说,这明确的是在描述一个‘国’的名字,那时候的国,可不是现在国家的意思,更多的是指一个地区或氏族部落。这个习惯,一直到后世都还有。   比如大汉州郡行政划分中,兖州就有济北国、陈留国、任城国、东平国,这四个‘国’,实则与郡同级。冀州也有赵国和中山国,豫州也有梁国、沛国……这种情况一直到宋朝才彻底消失。   黄帝是建都有熊国,因为有熊是那块地方的名字,那块地方有很多熊……后羿是有穷国君,因为‘穷’是他的图腾,我在蓝白社正文里写了,穷就是弓的意思。   诸如此类的例子,数不胜数,有虞、有夏、有莘……类似的名字太多了。   这是当时的文化习惯,而我更倾向于,这其实在描述那个国,或者那个地区氏族的吉祥物、特产,也就是图腾物。   有熊国,同时也代表着这个氏族部落有很多熊。有穷国的图腾,是弧形的弓,因为他们擅长造弓。   那么‘有驩头之国’,它的图腾就是企鹅。   还有‘黄帝生骆明,骆明生白马,白马是为鲧。’这里白马是为鲧,说明他又叫鲧又叫白马,我倾向于鲧是真名,白马是他的图腾。   所以,颛顼也可以是这位黑帝氏族的图腾,或者说黑帝氏族这里特产尊贵的玉冠。或者他就是给自己的直属势力,或者说直接统领的家族势力取名为:尊贵玉冠之国。   有人可能就说:“你有什么根据呢?”   因为我们是在解读山海经,所以我只能拿出原文《大荒南经》:“有国曰颛顼,生伯服,食黍。”   这里明确写了,有国!有国!有国!   所以颛顼是个国名,而非单纯一个人的姓名。   不过虽然不是姓名,可根据古代的习惯,却是可以当做人名称呼来用。比如可以对任何一名夸父氏的人叫夸父,用地名称呼人,或用其图腾称呼人,这个习惯不仅在山海经,也在先秦大量的古籍中出现。其实就相当于现在称呼某个人:湾湾。   总之颛顼本意是指一国,可通常也指个人,酋长代表了整个部落是常态。   三种说法,你们智者见智吧。   回归正题,我认为写下‘帝颛顼’这句话的山海经作者,大概是颛顼已经死了的时代的人。   而写下‘帝’,却不写到底哪个帝的人,我们可以直接认为,记述者乃是上古,夏朝还没有建立时,五帝时代的人。他正处于某位帝还活着,某帝还在位时期的人。   虽然不算什么证据,但可以感性地认为,这样古老的先贤,写下的那段话,可信度极高,乃是山海经中最原稿的文字。   这个逻辑很好理解吧。   而基于这个逻辑,我们又可以划分另外两种情况。   那就是直呼‘颛顼’二字,与尊称‘帝颛顼’,有没有可能在描述两个概念。   比如《大荒北经》:颛顼生驩头,驩头生苗民,苗民百姓,食肉。   这里的记述者,就直呼了‘颛顼’二字。   而我们前面发的海内经原文,记述者尊称‘帝颛顼’。   前者直呼颛顼,我可以认为他其实指的不是黑帝,而是指颛顼国。   生,不一定是生孩子的意思,如果这两个名词是氏族、图腾、国名的话,那么就应该取衍生之意。   也就是翻译成,颛顼之国,衍生出了驩头之国。驩头之国又衍生出了苗民之国。苗民百姓,食肉。   注意,这里的百姓,不是指平头老百姓的意思,现在的词义早就变了。   百姓在五帝时期,就是指所有的‘有姓者’。比如姓姬的,姓姒的,姓姜的……黄帝打破了九黎部落的‘黎民’制度,建立了百姓制度,自己的族人、后代分封到各处,并且封他们全新的姓。   初期大概十四个吧,统称百姓。不是这十四个姓的,不算百姓,哪怕你有别的姓。   后期姓越来越多,但都是各种帝的子嗣分封。   其实,是阶级洗牌了。本来蚩尤统治的制度,是所有人都是‘黎民’,也就是‘黑头人’,‘黔首’的意思。可以理解为所有人都姓黎,氏族间只有细微区别,从部落名就看得出来:黎贪、黎巨、黎廉、黎破……   黎贪部落就是蚩尤氏掌管,同时也是九黎(所有黎)的共主。   黄帝击败蚩尤后,这个制度就变成了百姓制度,从所有人是一家人,变成了无数家人……虽然大多都是黄帝的后裔掌管,但社会也因此复杂起来。直至五百年以后,不是一家人了……   真正开启私天下,把公有社会转入私有社会的不是大禹,而是黄帝,当然,这是极为先进的。   分封百姓,实则分封诸侯。百姓在当时是权贵者,不是黄帝或后来各种帝封的姓,而自己随便取得姓,则不算姓。大量的非‘百姓’,只能称为民。   姓就那么点,当时的人都倒背如流。要是有人穿越到上古,说自己是百姓,人家不仅不会怠慢,当地的贵人还会接待你,并询问你来自荀还是任,你张口就说自己姓马,人家脸色一变,一听就知道百姓中没有这个,认为你在羞辱他,说不定直接喊人道:把他马拖出去祭了。   扯远了。   总之称呼颛顼的,不一定是黑帝本人,虽然通常黑帝一个人就可以代表整个部落,但这个词本身是称呼一个集体。   但如果尊称了‘帝颛顼’,毫无疑问就是指黑帝本人,是指专一而特定的个体。   或者干脆叫帝高阳,高阳是黑帝的氏。   我再发一遍,《海内经》:“流沙之东,黑水之西,有朝云之国、司彘之国。黄帝妻雷祖,生昌意。昌意降处若水,生韩流。韩流擢首、谨耳、人面、豕喙、麟身、渠股、豚止,取淖子曰阿女,生帝颛顼。”   关于颛顼的身世,儒家非常霸道。   我发一段史记里颛顼的身世,你们就懂了。   《史记》:“帝颛顼高阳者,黄帝之孙而昌意之子也。”   “黄帝居轩辕之丘,而娶西陵氏之女,是为嫘祖。嫘祖为黄帝正妃,生二子,其后皆有天下;其一曰玄嚣,是为青阳,青阳降居江水,其二曰昌意,降居若水。”   还有《帝系》里,也是写:“黄帝生昌意,昌意生颛顼。”   在近现代之前,儒家主流说法之中,颛顼都是黄帝的孙子,昌意的儿子。   韩流呢?韩流被吃了?   这里可能有人没看出来,觉得山海经里,意思也许是:昌意生韩流,生帝颛顼。因为生帝颛顼这四个前面,没有韩流二字,也许韩流是颛顼哥哥。   不,这么理解就错了。只要在生谁谁谁前面,写了娶谁谁谁。那么一定是娶得那个人生的。   也就是说,是那个叫‘阿女’的女人,生了帝颛顼。是表达帝颛顼是嫡子的意思,是正妻的孩子。而娶了阿女的,是韩流。   《海内经》里的韩流生帝颛顼,绝不是瞎写,因为他还详尽描述了韩流的特征。   这么个关键人物,颛顼的亲生父亲,怎么就漏了呢?   事实上,有很多文献,都记载颛顼是昌意的孙子。   比如《路史·卷十四》:“元妃西陵氏嫘祖,生昌意、玄嚣、龙苗,昌意就德逊居若水,有子三人,长曰乾荒、次安、季悃。乾荒生帝颛顼,是为高阳氏。”   这里的乾荒,就是韩流。这俩象形字是一样的。若论好听和含义,应该就是叫乾荒,写作韩流属于传抄错误。   不过不管怎么说,记录乾荒的都是比较没有地位的著作,记录昌意生颛顼的,则都是官方正式文献。   颛顼到底是黄帝孙子,还是曾孙子,这是有争议的。现在主流史学界,认可历朝历代儒家官方的说法,那就是没有乾荒这个人。   不承认帝颛顼有个父亲,叫乾荒。   而部分不明情况的百科爱好者,甚至直接将‘乾荒’,作为了颛顼的真名……   百度百科完整说法,就是:帝颛顼,高阳氏,姓姬名乾荒。黄帝之孙,昌意之子。   我无力反驳好吧,毕竟从司马迁开始,历代官方史家都不认可乾荒是颛顼的父亲。   可是,我们既然是解读《山海经》,并且将其视为信史。   那么在这个前提下,我就直接以山海经为最尊。   山海经说,昌意生韩流,韩流生帝颛顼,那么这就是我们的大前提。   当我们完全站在山海经的立场时,就会发现,山海经作为最老信史,没必要编出这么一个人来。   又不是很有名的人,后面历朝历代都抹掉了,大多数人没听说过,这么个人编出来有啥意义?   图什么?就图给颛顼找个相貌丑陋的爹,过个瘾?   首先我要说,乾荒在山海经里描述的这个样子,并不丑陋,乃是有特殊意义的。   第二,乾荒一定不是颛顼的真名。   在无数的小说或文章,以及百度百科之类的地方,颛顼姓姬名乾荒,几乎成定论了。   但实际上,没有任何证据啊……   认为颛顼叫乾荒的,只有一个文献根据,一个!唯一的一个!   那就是《竹书纪年》:“昌意降居若水,产帝乾荒。”   《竹书纪年》我们都知道,写舜囚尧,反驳禅让论的那个。   可是,这段完全没有说,帝乾荒就是颛顼啊。   昌意生了帝乾荒,不代表帝乾荒不能再生个帝颛顼。《竹书》本来就是反驳史记的,它记载了大量跟史记不一样东西,非常的‘叛逆’。   只是因为在乾荒上加了个‘帝’字,就认为他是颛顼吗?   根据《海内经》的那段,我完全可以认为,昌意生帝乾荒,帝乾荒生帝颛顼。   要知道,那时候,可不止黄帝一个帝啊。   与黄帝同时在位的,还有炎帝,虽然炎帝被架空,但依旧是帝之名。除此之外,海外还有少昊。   上古时期,帝可以分为两个等级,天帝和伪帝。   天帝不用说,天下共主,所以氏族的最高领袖。伪帝就是那种偏远地区,中原炎黄势力控制比较薄弱的地区,一些较为强大的氏族部落领袖,也在那一亩三分地称帝。   而若水是哪里呢?若水就是现在四川境内的雅砻江,也就是说,若水之野指的是蜀川都广平原。   黄帝因为昌意‘德逊’,也就是德行不好,能力不够。继而把他封到了一个较为封闭的地区,经营若水之野。   昌意在那里娶了当地的女人,生下了乾荒,到了乾荒那一代,因为传入了中原的技术,再加上自己出类拔萃的能力,所以可能发展的很不错,有少量的当地人,称其为帝。   所以《竹书》可能是站在了蜀川的角度,记载了以当地人为口吻的称呼。   毕竟那段文字,到‘产帝乾荒’就没了。如果后面来一句‘产帝乾荒,号高阳氏’,OK,我承认这就是颛顼。   可是并没有啊,就凭此孤证,怎么能硬生生无视了各种文献记载的,‘乾荒生颛顼’,而强行把颛顼父辈的称号,按在了颛顼身上……   这个错误,就像是唐太宗,姓李名渊一样……   颛顼到底叫什么,我不知道,就叫他颛顼也可以,但乾荒肯定不是他。   乾荒怎么也是个独立的人,根据山海经所说,就是乾荒生颛顼。   甚至于,乾荒二字,很可能跟颛顼一样,本是个图腾名,当然也可以指其领袖。   所以《山海经》上,才会出现象形错误。韩流与乾荒,象形体是完全一样的。而这个错误,其他文献都没犯,唯独山海经犯了,足以说明,最初的山海经书写的是某种上古象形文字。   那么我凭什么说乾荒是图腾名,或者说地名、国名呢?   证据是最难的。首先,我前面所有提到的,非《山海经》文献,都不算为证据。   还是那句话,我既然定义山海经为正确的这个大前提,那么在这个基础上,还随便举证就是耍流氓。   所以只有山海经本身的文献,以及现实存在的事物,外加自然科学规律,以及合理的逻辑,才能作为论据。   回归山海经,再看《海内经》:“流沙之东,黑水之西,有朝云之国、司彘之国。黄帝妻雷祖,生昌意。昌意降处若水,生乾荒。乾荒擢首、谨耳、人面、豕喙、麟身、渠股、豚止,取淖子曰阿女,生帝颛顼。”   山海经的作者,并且没有称乾荒为帝,说明正规角度来说,乾荒还不足以王天下,不够格,只能算是乡下土霸主部落。   属于那种带领一个独立文化的氏族,在偏远地区称霸的小帝,比如黄帝还在位时就封到东夷自建国的少昊。   前面我说了,叫乾荒不一定是人,但叫帝乾荒,一定是指个体。《竹书》前半句用了‘产’字,所以一定是生产诞下一个人,而不是衍生一国。   反过来,《竹书》这么写,可能只是想说昌意生了帝乾荒这个首领,没别的意思。   不过山海经的作者,在这里又着重描述了乾荒,并且奇异怪相。   这么奇异的风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图腾。   我之前提到过,乾荒的这个形象描述,并不丑陋。为什么?因为看文字,感觉好丑,又是豕喙,又是猪蹄的,乍一看就觉得是怪物。   可实际上,翻译一下,再往他首先是个人类这个前提上去靠,就会发现还好。   擢首,指僵直长长的头颈。谨耳,指小小的耳朵。人面不用说,他就是个人脸。豕喙,是指嘴巴像猪一样朝两边突出。   麟身,就是指纹身。渠股豚止,两腿长在一块,脚像猪蹄一般。   如果你们脑补的时候,直接把现代看的各种妖怪形象拿来对照,就会误导自己,因为那明显脑补过度了。   古人描述因词汇量不够,所以还是得当成人类去想,然后略微朝这些描述靠近一些。   综上,人样,却又比常人怪样、夸张很多的人形物,有吗?   真有,而且我们挖出来了……并且正好就在若水这个地方,即今蜀川广阳三星堆。   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直立人像,那真是奇特无比,但是确实又是个人样,鼻子很大,嘴巴很开,头颈长直,身体细窄,并且手脚上都有鳞状纹身。   注意,我并没有说,乾荒的山海经描述,就和三星堆青铜直立人一样。   首先山海经没有提及乾荒的眼睛,而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直立人,都是大眼睛,甚至还有个变态,双目直凸,犹如光柱。   其次,一个是文字形容,一个是实物对照,像不像真的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很主观的问题。   每个人的脑补习惯是不一样的,差别会很大,有的人可能就会觉得很像,有的人就会觉得不像。   我个人只觉得,仅有三成相似。   但我认为,不重要。   重要的是风格,重要的是时间,重要的是地点,重要的是这份巧合。   山海经描述的是乾荒,三星堆的青铜人像,不一定非得照着他捏……   乾荒可能是指某个人,也可能是指一个国。然后什么擢首、人面,是指图腾的形象。   而三星堆纵目人,则不是图腾,更像是古蜀王蚕丛,蚕丛历史上明显记载‘纵目’。   我这里想说的是,假设山海经写得是真的,那么昌意在蜀地若水之野发展,然后儿子伪帝乾荒,继续发展,并且娶了当地淖子,也就是蜀山氏女子,一个叫阿女的人,生下了帝颛顼。   以上这个若是真的。   那么在‘若水’这里,就应该有发现。而现实之中,若水之野,就有三星堆。   从时间上来看,三星堆文化开始于距今四千六百年,时间上正好是吻合的,大约正是黄帝、昌意、乾荒、颛顼的时代。   山海经描述乾荒奇人怪相,三星堆青铜器风格也都是奇人怪相。   时间、地点乃至风格都相当吻合。如果帝颛顼,不是出生在三星堆,那我真的也找不着别的地方了。   我们并不需要,非把乾荒的形象,跟任何文物去牵强附会。   根据以上的分析,已经足够说明乾荒,以及黑帝颛顼出生的地方,就是三星堆。   三星堆,确实发展的非常好,一点也不比同期的中原差,甚至某些方面还更优秀。   也只有这样地方出来的人,受到良好的教育,才能很快得到少昊的重用,最终步步登临为帝。   如果颛顼的父辈们,是待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恐怕他也不可能成为帝的。   说了这么多,可终于说到颛顼本人了……   颛顼依靠三星堆不弱于中原的国力和文化,走出了蜀山,走入了黄河流域,甚至去往了海外。   黄河流域上游,是炎黄联盟,下游则是东夷部落群。这是史学家的说法。   不过根据山海经,也可能包括大量的海外岛屿,乃至另一片大陆……因为整本东山经,都不在我国境内,且海内经就已经最远描述到朝鲜了,那么海外经写得是哪?算了,扯远了。   总之,在东方有个少昊集团,势力范围很大,拥有着浓郁的鸟文化以及海洋文化,这是没问题的。   姑且,称其为‘东夷’,当时东夷的诸多国度,有个叫少昊国。   千字文中的鸟官人皇,说的就是少昊,他手下管理的都是‘鸟’。   国家也都是以鸟为名,以鸟为图腾。图腾包括但不限于凤凰、鸾鸟、玄鸟……金乌……   而东夷势力内,还有个羲和之国。十日传说就是那里。   好死不死,在三星堆,竟然发现了《海外东经》里的‘下有汤谷。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三星堆青铜神树,完全吻合,上面共有九只鸟。   可能有人要问,怎么才九只,还有一只去哪了?   天上啊。山海经作者又不是傻子,真以为他分不清太阳?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这样的描述就已经在表达,有一个比较特殊,它位置最高,在比另外九日更远更高的地方。   我们都知道,那最高的太阳,就是真正的恒星。另外九日,是记述者的一种描述,看到太阳落到巨树的枝,或巨柱延伸出来的平台上。   这个笔直冲天的巨树,或者巨柱,插在大海上,九日在上面停泊出入,还有一个日居于最高点,不在大气层内,即我们的太阳。   关于扶桑,要说的东西太多了,这个要以后找时间单独说,又扯远了。   总之,我们先说颛顼。事实上,太阳树的模型,出现在蜀地就很离谱。   主流学界认为这就是三星堆的神话,山海经记载的扶桑十日,其实是三星堆这块地方的文化和传说。   一度怀疑我们的文明,是从古蜀发祥出来的。   我无语了,在哪挖的东西,就是起源于哪?这不是韩国逻辑吗?韩国挖出了我国文化里的九鼎,所以九鼎是韩国发明的?   别的不说,古蜀国有海嘛?   从地理位置来看,蜀地和东夷,相隔甚远,一个东一个西,一个内陆,一个海外。   描述东夷某文化中的太阳神树,为何会在蜀地有这样的青铜模型呢?   当时的社会交流这么方便么……   也许真就很方便。   《大荒东经》:“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少昊孺帝颛顼于此,弃其琴瑟。有甘山者,生甘渊,甘水出焉。”   这里就说了,少昊养育了帝颛顼一段时间。而史记说少昊青睐颛顼,让颛顼辅佐他治理国家。   我不管史记,暂时帝颛顼可以确定的是,先在蜀地出生,之后少年到了东海外的少昊之国,由少昊养育。   史记说少昊是黄帝长子,颛顼的叔叔,是昌意的哥哥,所以俩人是亲戚,少昊非常照顾颛顼。   可惜的是,《山海经》里却没说少昊是黄帝的儿子。   他们的势力范围都不在一个区域,除非黄帝真的是超强的天帝,连海外都管了。   少昊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也许少昊并不是黄帝的儿子,他是独立的另一个文明的主宰。这里写不下,先不管他,以后再讲。   总而言之,颛顼从西南的蜀地三星堆出生,莫名其妙跑到了东海之外的大壑。可谓少时便行走天下,自然见识广博,心智不凡。   在神秘的少昊之国,颛顼肯定学习了很多,这为他后来成为黑帝,打下了重要的基础。   可是他为何要来这里呢?   主流的说法都有两个,儒家主流说法是少昊为黄帝儿子,颛顼是他亲戚,他在这培养颛顼,希望颛顼以后辅佐他。因为颛顼非常喜欢琴瑟音乐,所以少昊把颛顼的琴瑟扔了……   这是希望颛顼好好学习治国,不要沉迷靡靡之音,啧啧,浓浓的儒家风格啊。   这种价值观,是在汉朝以后才形成的,而在春秋战国,乃至更早的夏商周时期,‘乐’都是极度重要的。礼乐一体,是任何一国的领导人都必须要懂的!   在上古,乐就是礼,只有懂的美妙音乐的人,才是文明人。   所以这个肯定是扯淡。   至于现代的主流说法,则是颛顼为人质,作为黄帝的直系血脉,交给了东夷部落的少昊。   当时炎黄势力和东夷势力商定罢战,颛顼成了合约下的质子。   而弃其琴瑟,是合约被撕破了,将作为国礼的乐器扔掉了。蜜月期结束,友好交流的日子结束,继续开战。   以上,就是主流说法。   不过,这就没意思了。而且作为质子,开战后难道不杀了吗?   只看山海经,并没有说颛顼是质子,也没有说少昊是黄帝的儿子。   所以单看山海经,颛顼可能就只是出国进修而已……因为颛顼是黄帝的曾孙,也是有身份的人,而且当时年纪肯定很小,否则不会写‘孺’,这是孺养、养育的意思。   可见少昊对他很好,简直就跟把黄帝的后裔当成自己的一样。   颛顼从小就爱琴瑟,琴瑟也是炎黄体系中,非常重要的标志。而到了海外少昊国后,可能受到了文化冲击,或是某种冲击,导致颛顼主动把琴瑟扔了……   这少年,千里迢迢来到海外,这里有什么吸引了他?让他连琴瑟都扔了?   后面写了,‘有甘山者,生甘渊,甘水出焉。’   海外大壑归墟,甘渊之地,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竟然让颛顼弃了至爱琴瑟。   《山海经·大荒南经》:“东南海之外,甘水之间,有羲和之国。有女子曰羲和,帝俊之妻,生十日,方浴日于甘渊。”   扶桑太阳神树,九日居下枝的那个地方,正在甘渊附近。   九日不光出入扶桑木,在天上飞来飞去,还连海里都去,总是泡进那海底大壑。   这里我有两种解读,一种是颛顼受到了东方少昊、羲和国的文化冲击,少昊孺养颛顼,是想用自身先进的文化,来影响三星堆来的颛顼,这是一种文化入侵,让这位黄帝的曾孙,放弃了自己的文化,倾慕于东夷国度。   当然,可能是少昊刻意为之,也可能是颛顼主动……比如人家少昊真有这个文化吸引力。   还有一种解读,就离谱了。   首先从地理位置上能看出,少昊国与羲和国是挨着的,扶桑神树立在海里,位于羲和国汤谷那个地方,而住在扶桑木上的太阳,总是会泡进少昊国境内的甘渊。   而这一切,如果是真实发生的。   那么颛顼千里迢迢从三星堆跑到东海外的少昊国,其实就是早就听说了这事,强烈的欲望驱使着他一定要去看一看。   也许像他这样的人有很多,但只有他看懂了某些意义,并被深深地吸引了。   总之他在那个神秘的海上国度,见识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切,他受到的是真真切切的现实之物的冲击。   之后颛顼不回去了……就一直住在少昊那里,然后可能在学习,亦或者只是天天地观察。但至少,那些年颛顼得到的东西,令他原本至爱的琴瑟都变得索然无味……他在孜孜不倦练习学习别的东西。   那么颛顼,到底看到了什么?   《山海经·海外东经》曰:“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   皆载于乌!   如果只是文化冲击,那么很好理解,东夷人崇拜鸟图腾,所以认为太阳是金乌背负的,或者太阳是因为金乌而会飞的。   颛顼受到了太阳鸟传说及神话的各种冲击,甚至是他看到了极度优秀的青铜技术,比如羲和国,用他们的技术,建造了高大的青铜巨树,以及上面九只会放光的鸟,而且还会根据某种规律运行。这在当时,已经是巧夺天工,堪称神物。   因为受此感染,颛顼后来从少昊那里,学到了优越的青铜技术,并且把那里的文化,也都带回了三星堆。   所以三星堆,出土了本应该在东海外的青铜神树。   颛顼,就是三星堆这个西蜀地区与东海少昊羲和之国的交流媒介。   以上是比较合理的情况。   不过如果再离谱点,十日所浴,假如是完全写实的记载。   那就是高等文明版本了。   也就是在太平洋上,真的不知道何时,耸立了一方巨柱,巨柱延伸出了平台,九颗表面发光,实际上内里是黑色的鸟形飞行器,出入于此,停泊在巨柱延伸的平台上。   这些发光时跟太阳一般是个光球,不发光时就像是乌鸦一般的飞行器,在天空中往来穿行,甚至能深入海里。   那时的人,哪知道是什么飞行器,只以为是某种鸟。继而将‘日载于乌’,当做真理般信奉。   由此,那里的人,受此影响,极度地崇拜鸟,所有部落氏族的图腾,都是鸟。   比如少昊的图腾,就是玄鸟。一种黑色的展开翅膀的鸟形图案。   包括后来出现的凤凰、鸾鸟都有个特色,那就是刀翅,也就是羽翼如刀。   也许他们崇拜的,是天上到处乱飞的各种飞行器。   大海上并非只有金乌那一种飞行器,《大荒东经》:“白民之国。帝俊生帝鸿,帝鸿生白民,白民销姓,黍食,使四鸟:豹、虎、熊、罴。”   “有中容之国。帝俊生中容,中容人食兽、木实,使四鸟:豹、虎、熊、罴。”   “有司幽之国。帝俊生晏龙,晏龙生司幽,司幽生思土,不妻;思女,不夫。食黍,食兽,是使四鸟。”   多的不说了,帝俊****,山海经上下,他衍生出了无数会‘使四鸟’的国度。   使四鸟没关系,后世儒家解释的是四鸟为少昊手下的四种属官,正如千字文所说,鸟官人皇。少昊手下的官员职位,都以鸟为名。四鸟为:玄鸟、青鸟、丹鸟、伯赵。   但是一看山海经,怎么四鸟是:豹、虎、熊、罴?   这四种玩意儿是鸟?   《山海经》的内容总是跟后世儒家史官们的说法不一样,理智点想,这是儒家大一统思维作祟,要抹掉东夷文化的影响,把东夷的帝很多发明,都切割移植到了炎黄一系的帝身上,甚至把少昊都说成是黄帝的儿子,帝俊都说成就是帝喾。最终将其文化都融入进炎黄体系,这是儒家的目的。   OK,理智的说完了。   可我还是不懂,为什么要把四鸟,叫做豹、虎、熊、罴这四个莫名其妙的名字?   这不是黄帝大战蚩尤时,所号令的战力吗?黄帝指挥豹、虎、熊、罴四种部队与蚩尤作战。   然而山海经,却是将其统称为‘四鸟’。   莫非当年黄帝战蚩尤,是派了会飞的豹、虎、熊、罴战斗?   山海经的归类很简单,凡是会飞的,都是鸟。水里的,都是鱼。哪怕水里的是章鱼,也被归类为鱼。   所以别管豹、虎、熊、罴名字如何,我们只看前面的归类来定它的性质。   而山海经这里,明确写了,四鸟,而非四兽。   刨除所有后世文献的说法,只看山海经,并认为它很真实的话。   那么所谓的使四鸟,就是能操控四种会飞的东西。   我不知道什么功能,但肯定能飞就是了。所以可以称为飞豹、飞虎、飞熊、飞罴。   综上,羲和少昊国,是真的牛啊。   颛顼对这些神秘国度的东西,非常痴迷,之后就一直在这工作了。   直到他后来回去,成为了黑帝。   当然,并没有什么证据就是了,这种高等文明解读只是我下本书的科幻素材。   比如继续这个思路的话,颛顼绝天地通,便是将这些总是到处飞,在天地间上上下下的文明,给赶走了。   这些高等文明,尽管影响了地球人,但是却没有毁灭地球人。更像是到处研究和间接影响,意味着他们被更高的秩序所约束。   而这个秩序,是高等文明也不敢违背的,比如说是法律。   法律允许他们引导式影响低等文明发展,所以这些高等文明,会选中一些地球人,帮助其成为帝王,并借助他们散播自己的影响,间接统治。   不过前提,却是这个文明自愿的。   如果低等文明不允许,那么高等文明就必须撤离,将自由归还给低等文明。   当然,并不是随便谁不愿意,就可以的。自愿的判定标准,也许是百分之多少的人来决定,也可能是,直接由任何一个领袖来决定。   只要该低等文明政府或帝王,自愿,那么高等文明就可以干涉他们。   反之,任何一个低等文明的领袖,明确拒绝高等文明的帮助以及影响,那么从‘法律’上,那个文明就不能强加影响给低等文明。   在那秩序下,低等文明的帝王,有权驱逐高等文明出境,禁止他们再影响自己的子民。   然而事实上,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愚昧的低等文明,不会有人能拒绝。   高等文明有无数文化、思想上的手段,忽悠人类自愿。继而使得这种行为合法。   那种法律,本就形同虚设,让高等文明能钻空子。   直到颛顼的出现。   颛顼,生于蜀地,学于东海。   从他们那里,获得了见识,踏上了帝位。   他被选中为下一代帝王,高等文明本自信于对他的掌控。   但是在晚年,颛顼竟做出了难以置信的选择,他拒绝了人类本不可能拒绝的力量,赶走了这群堪称神明的存在。   成为全球古往今来,唯一一个,拒绝了永生,拒绝了智慧,拒绝了力量的人类。   只求人归与人,神归于神。   高等文明对此感到不可思议,但他们不能用物理方式消灭颛顼,只能服从于规则,撤离了地球。   至此人神永隔,天上再也没有飞来飞去的金乌。   人类的天空,只剩下了一颗太阳。   神话时代结束了。地球上所有的文明,所有的文化,所有的民族,都失去了他们的神。   苏美尔文明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等待尼比鲁下一次的降临。古埃及也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等待神明所承诺的永生。古印加也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等待天上的星星带他们离去。非洲多贡族也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等待天狼星诺母们的归来。   距今四千两百多年,颛顼去世,其后五十年,古埃及古王国时期的最后一个王朝灭亡,该时期古埃及人疯狂沉迷建造金字塔长达五百年,被后世史学家称‘金字塔时期’。   又三十年后,苏美尔最后一代半神君主吉尔伽美什去世,史诗记载,他一生也没能找到诸神留下的最后一颗不死药,绝望地死去。   自他之后,君王从未再有神圣的。   ……
关于《山海经》的三点想法   我倾向于山海经为史料,对上古时期的人而言,世间万物的记载,都属于史料。   汉代司马迁将山海经与禹本纪并列,唐代魏征更是非常喜欢山海经,把它拔升到史书的地位。   不得不说唐朝非常开放,因为以武立国,藩镇、武人势力强大,儒家没有那么禁锢,李白就敢直接在诗里提到‘尧幽囚,舜野死。’   那时候的文化,才是真正的昌盛。   在上一章讲异兽时,我都不想多说这些可以解释成动物的,已经不算新奇的东西。   我也说过,有很多人做过类似的解读,学术界更是说法众多,多到你们从网络上所知、所见的言论,百分之九十九皆有相关教授提出过。   没提到的,基本就是非常扯淡,被现代学者认为特别无稽的解读。   而我说的光速飞船,这个在学者眼中,就属于超级无稽之谈。   他们根本不会认为上古会有外星人以及高科技。   因为不可能有,连现代人都没有,所以没人觉得乘黄是光速飞船。   典型的思维被禁锢了,凭什么现代人没见过的东西,古人就一定也没见过呢?   我个人的解读方式,就是直接认定山海经作者写的是事实,不是在编故事,只是表达有问题。   基于这一点,我就认为光速飞船哪怕再不可能,它也是唯一的解释了。   本来都说不写了,没想到忍不住来解释这些。   既然写都写了,就简单地再解读一点吧。   精卫,这个六魇镜就让我解读一下,说是评论区有人疯狂嫌弃精卫三观……说精卫神话很不符合道德,也很愚蠢。   先说神话,这是典型的复仇神话,这很重要,因为儒家春秋大义排名第一的,就是大复仇!   言:九世之仇犹可报乎?虽百世可也!   这是公羊学派的主张,非常有血性。   孔子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子贡问于孔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夫子曰:“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   翻译一下,子贡问孔子:“如果有人杀害了自己的父母的话,该怎么做?”孔子回答道:“要睡在草垫上都时刻拿着盾牌兵器,仇没有报不能去当官享受,不能和仇人活在同一片天下,如果在市集上碰到仇人连回去拿兵器都不用了直接上去拼命。”   《礼记·曲礼》:“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交游之仇不同国。”   翻译一下,意思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无论仇人在哪里都要找到杀死他,兄弟被人杀了要随时带着兵器准备报仇,不能放下,朋友被人杀了要么你为朋友报仇,要么离开这个国家,反正不能和他同处一国。   此为礼!礼!礼!重要的事说三遍。   在法出现以前,礼就是法,礼至高无上。   无礼的文明,不叫文明,叫蛮夷。   现在看来,也是三观不正,别人杀了你的朋友,你就要去杀他,简直教坏小孩!任何个人都没有处置他人生死的权力,只有法律可以。   但这在早期华夏,乃天经地义。   如果不这么做,你在那个社会都活不下去。   所以那位朋友说对了,这是不符合现代道德的。   不过它符合古代道德,既有存在的道理。   事已至此,如果朋友们够杠精,那么可以说:“她淹死了关大海什么事?她凭什么找大海报仇?**?”   不不不,这恰恰是古人不**。   从古至今皆歌颂精卫坚韧不屈的精神,为什么?因为谁都知道……她填不了海……   认为填海有毛病的,首先就已经认为,它真能填海了……   但人人都知道,它填千万年,亿万年,海也不会干,可精卫却还要锲而不舍地去做。   这里体现的,又是儒家的道德标准:虽千万人吾往矣。   用近现代人萌芽的理性主义思想,采用‘淹死了关大海什么事’这种理性主义逻辑,去批判古代哲学、学术思想的儒家主张。   这个行为本身,倒是挺……嗯,无聊的。   我为何要说,这都是儒家的主张呢?因为精卫填海,是汉代人对山海经记载的艺术加工,是典型为表达一种精神而塑造的神话……   原文《山海经·北山经》: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   根据我前面说过的,‘有鸟焉’三个字,作者意思就很明确了,它就是一种鸟。   前半段一直到‘名曰精卫,其鸣自詨’,这都是在描写一种鸟,按照我前面两章说过的分析方式,这是原初作者最没有问题的冷静文字。   所以问题就出在后半段,又说这种鸟是女娃了。   这里,我有多种解释,最无聊的一种,就是原初作者压根没写女娃,不然就直接从开头就写:‘有鸟焉,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化而为鸟,名曰精卫’。   然而行文不是这么写的。   如果你们把前半截去掉,就发现从炎帝到以堙于东海,这段话单独就可以存在,一点缺失感,少了什么的感觉都没有。   如果把后半截去掉,只看前面,也是毫无缺失感,跟山海经其他段落一样,只是在描写一种鸟。   对比山海经其他动物,很多也都是到‘其鸣自詨’那里,就结束了的,充其量后面还有一句‘吃起来怎么样’……   所以这有可能,是汉代的人加上去的,儒家思想的人,借用精卫来制造了一款复仇神话。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突出微木,对比沧海,整个精卫神话故事,又是强调精卫的怨念,又是强调精卫的弱小与坚持,这很明显就是编出来的。   以上是最无聊,最平淡,最不出奇的解释。   对此,我还有别的解释,我要反驳我自己。   疑点很简单:儒家凭什么挑选精卫来编这个神话?山海经有的是更好的对象,可以来编。   如果把后半截去掉,前半截就只是最最最最普通的一种鸟类描述,连这个鸟干什么的都没有,吃起来什么味道也没写,平庸至极,编它干嘛?很有名吗?它很有热度吗?   倘若从炎帝那句话开始都是编的,这个动机就说不通了,儒家干嘛不找个更有热度的去蹭?   除非,山海经还写了这个鸟的行为,那个衔木填海的行为,让他们觉得可以加工一下,于是就有了后世精卫填海的神话。   既如此,说明精卫衔木填海这个特征,早有记载。   也就是说,整个这段话,都可能是原初作者写的。   仔细一看,很有可能!   因为后半段,并没有发感想,并没有直接说女娃的心理,没说她是为了复仇。   这就不是个复仇故事,文里只写了:故为精卫。很快你们就会发现,这四个字真是妙哉。   那么以此为前提,我们就可以提出第二种解读。   老规矩,‘有鸟焉’,它就一定是鸟,至少是个会飞的。而不是人,是人就说是人或是神了,原初作者这一点拎得很清。   那么我们就可以来找一下这种鸟,很好,这种鸟超好找,很平庸,基本就是迁徙的海鸟啊之类的,从形象特征来看,它可能就是大雁。   ‘游于东海’是迁徙,每年大雁要跨越渤海飞到西伯利亚,之后又返回南方。   而大雁偶尔也会衔木填海,一方面这是几只领头的大雁为了扰流,其次也是为了在迁徙时能站在漂浮的树枝上休息……因为领头飞的大雁是最累的……   现在这在渤海还能看到。   众所周知,动物无论是筑巢还是什么功能,都是逼出来的,如果可以不这么做,那么它便不会进化出这种习性。   虽说跨过了渤海,但鸟类是可以到沿海的陆地上休息的,为什么要在海上休息。   从大雁来看,是因为大雁在沿海世世代代的‘服务站’、‘休息区’被人类占了……   不是砍伐为农田就是沦为城市,大量的人类聚集在那里,大雁不敢成群结队地在那里休息。   回到山海经。   我为什么说游于东海就是迁徙,因为后半句也是写迁徙。   ‘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   很多人在翻译的时候,无视了‘不返’!   认为说女娃淹死就行了,淹死没回来,这不废话吗?   不,怎么会是废话呢?‘不返’两个字既然写了,这就很重要……   在我看来,原初作者是在认真地写迁徙。   动物迁徙乃是一去一返的周期性迁移,只提去,不提返,这不叫迁徙,这叫转移。   所以作者才强调了‘不返’,言下之意就是‘应该返’。   那么为何没返呢?他写了,‘溺而不返’,也就是因为淹死了,所以没返回。   总而言之,这种鸟,本来游于东海最终都会返回,但是因为它们中途落下来休息时,被人类驱逐了。   这导致首领级的大雁被淹死。   故为精卫!不是说死后变身非人类,而是说成了我现在所看到的精卫这种鸟。   它们进化了,它们为了适应人类的存在,领头的大雁故而衔着树枝,填在海上,作为落脚点。   可能有同学要说:山海经里没写人类驱逐大雁啊,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何不写呢?   其实写了,只是很含蓄,可能还有部分被删除。   根据我的说法,人们开垦林地,种庄稼,大量地推广农耕,破坏了鸟类迁徙原本用来中途休息的地方。   众所周知,农田种着庄稼,怎么可能让鸟类靠近呢?所以大雁落下来,人们就会去驱逐。   而推广农耕,大力发展种田的人是谁呢?   炎帝!   他发明刀耕火种,创造了两种翻土农具,教民烧林化田,垦荒种植粮食作物。   人类农耕文明因此大量扩张,都扩张到沿海地区了,改变了鸟类的习性,故为精卫。   精卫二字何意?以甲骨文和金文、篆体的象形而论,‘精’是米粒。   卫,则是拿着锄头的人,延伸意义是拿着锄头保护庄稼不被破坏,不被动物吃掉。   这就是保卫最早的意思,跟保家卫国无关。   上古先民拿着农具驱赶野兽鸟类,保护庄稼得以丰收,故为精卫!   这实际上就是指一种会吃我们庄稼,总是要我们驱赶的鸟类。   所以女娃不是炎帝的女儿,至少不是我们理解的女儿。   其实纵观炎帝的女儿,就会发现,全部和农耕有关。   帝女桑,死后化为桑树。瑶姬,死后化为灵芝。女娃,死后化为精卫。   得,我要说一个悲伤的故事:炎帝没有女儿!呜呜呜……   他的女儿全是农桑草药。   所以在那个时代,炎帝可能没有女儿,就算有,也是地位卑微,根本不值一提。   人们宁愿认为炎帝选种的桑梓、灵芝,以及环绕在农耕部落聚集地附近的大雁,是炎帝的女儿。   其实这么一想,也通。   就好像现代痴迷泥塑的人,会被人说:你简直是把这些泥塑都当成你的女儿了,你亲生女儿都不管了,每天就只知道管这些泥塑……你还要女儿干嘛!它们才是你的女儿!   炎帝是个痴人,他沉迷种田不可自拔,沉迷辨识草木,不可自拔。   他发明了大量的农耕器具,并且精选出了所有可以种植的草药和庄稼。身边围绕着大量鸟类,毫不出奇。   这对于其他庸民而言,这些东西才是他的孩子。   炎帝是个好的领袖,但不是一个好的父亲。   至少,他不是个女儿控,亲生的女儿地位还不如手中的百草……呜呼哀哉!我好想要女儿啊!   关于精卫的解读,就这些了。   啧,以上。   ……
关于《山海经》的二点想法   解读一下鲲,我只想说,山海经里没有鲲……   不过有人考证,庄子对于鲲鹏的描述,脱胎于山海经中的北方之神禺强。   这个名字大多数人可能不熟悉,但他又叫玄冥。   《淮南子·天文训》:“北方,水也,其帝颛顼,其佐玄冥,执权而治冬。”   这指的就是禺强,他辅佐颛顼,相当于应龙之于黄帝。   因为庄子写了:北方禺强,黑身手足,乘两龙。   黑字古文又与鱼字相近,有人认为可能传抄错误,其实庄子想说鱼身手足,乘两龙。   而禺强在山海经里,又是人面鸟身,乃是北方海神。   所以有人就分析了,禺强有鸟身和鱼身两种形态,同时也是海神和风神之类的。   于是,鲲鹏其实就是北海神玄冥的说法,就冒出来了。   对此,我个人是完全不信的,这完全是强行套关系。   玄冥这个人在山海经里,主要有两处描述。   《山海经·海外北经》:北方禺强,人面鸟身,珥两青蛇。践两青蛇。   《山海经·大荒北经》:有儋耳之国,任姓禺号子,食谷。北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青蛇,践两赤蛇,名曰禺强。   哦豁,这一对比,矛盾出来了。   大体两处描述接近,但一个说践两青蛇,一个说践两赤蛇。   最骚的是《山海经·大荒东经》又写:东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黄蛇,践两黄蛇,名曰禺豸虎。黄帝生禺豸虎,禺豸虎生禺京。禺京处北海,禺豸虎处东海,是惟海神。   黄蛇的也来了。   其中禺豸虎就是禺号,而禺京就是禺疆,也就是禺强。   这是异体字的问题,因为文字一直在变,而山海经则是不同时期不同地人写的。   我认可,但我觉得,不是黄帝生的禺号。   因为海内经写了:‘黄帝生骆明,骆明生白马,白马是为鲧。帝俊生禺号,禺号生淫梁,淫梁生番禺,是始为舟。’   这就和大荒经矛盾了。   两者必有一伪,乃是一些有心之人为了把帝俊这个东方神系彻底抹去,而把一些原本属于帝俊衍生的存在,挪移给了黄帝。   海内各经被删除的地方最多,尤其是海内东经,基本全删了,剩下的版本里,海内东经只有一百来字。整个山海经里最短的。   它一定是记录了修书者所不能容忍的历史,大约就是刘歆最为针对的一经了。   黄帝是胜利者,后人自然会向着他而改书,所以我倾向于帝俊生禺号为真相。   尤其是大荒东经里那段,只有前半句有意义,从‘黄帝生禺豸虎’开始,后面完全是废话,几乎就是海外北经和大荒北经两段记载的总结。   最早山海经有图,而最早的作者为其写了注释,那个注释就是山海经的开端。   之后陆续有人得到图,往上填注释,也就形成了山海经,直到现在就剩字,没有图了。   比如《海外南经》就写了:狄山,帝尧葬于阳,帝喾葬于阴。爰有熊、罴、文虎、蜼、豹、离朱、视肉;吁咽、文王皆葬其所。一曰汤山。一曰爰有熊、罴、文虎、蜼、豹、离朱、鸱久、视肉、虖交。   这就很明显了,毕竟文王已经是商末周初时期的人了。   能说出文王葬于此的,最早也只能是西周时期的人。   于是有人就说,山海经是周朝人写的,甚至是东周末年的战国时期写的。   我想说最早开始写的绝对比这早,而且早很多,为什么之后再说。   单说这一段,很明显‘吁咽、文王皆葬其所……’都是后来加上去的。   本来一张山海图,图上已经有夏朝以前的人给图配写了一些文字,在狄山这个地方,只写到‘离朱、视肉’那里就没了。   什么文王,早期作者根本不认识。   但是因为山海图和山海经是陆续流传,并总有新的后人根据图往上填理解。   所以后面才会有那些明显感觉重复议论的文字,连格式都一样。   一个西周的贵人,一看图上的狄山,考证了一下心说:诶?这不汤山吗?   于是写下自己的注释:说文王也葬在这,现在叫汤山……   然后也列举了山里的动物有这些这些,其中动物列举中,大多数重复,只比前半段多了两种动物。   这是典型的两个不同时代的人,对同一座山写下的不同时代的描述。   同样的状况,在好几个经都出现了,比如有个地方写了成汤伐夏桀。   写这些话的人,绝对不是第一批作者。   我称之为第二代作者,第二代这些人还算不错,他们至少在模仿山海经早期作者的文风。   不像第三代作者,大约是战国、秦汉时期的人,直接往上加自己的想象了,直接把一些东西艺术加工了,强加了主观臆测。   ‘夸父不量力’这种话,就是第三代作者加入的。   得亏现存山海经中,还有第一批作者所写的‘夸父与日逐走’这种冷静文字留存。   到这里,可能有人要说,最早山海经只有图,没有字,都是后来加的。   我想说,只有图的话,谁能写的出山海经?   相貌可以看图写,叫声呢?后人是怎么知道叫声的?还有一座山叫什么名字,这个难道是光看图就能知道的嘛?   所以画图者,至少同时期就有人配图写了文字。   总之上古有人画了图,还注释了少许的文字,可能很少很少,但一定有。   那批文字,是最冷静和简洁的。   之后夏商西周的人总结一遍,春秋战国的人总结一遍,再加上删除了很多,以及失传了图,所以山海经现在才真伪交加,虚实难辨,荒诞离奇。   尤其是春秋战国时期,列子、庄子这伙人,就是特别有瑰丽想象力的浪漫主义文人。   他们的存在,使得山海经多了不少主观艺术加工的文字。   回到玄冥。   其实很好解释,帝俊后裔禺豸虎是东海神,而在大荒北有个儋耳之国,都是禺豸虎的后裔,姓任,吃谷子。   禺豸虎的后人禺强,也就是玄冥,成了北海神。   其中禺豸虎则乘两黄蛇。玄冥乘两赤蛇……也乘青蛇。   可能就是一代作者写赤蛇,二代作者一看图,寻思这颜色大概是青色吧?于是写青蛇。   就这么简单,图的颜料黑化了。   总之,以上一切,都是我想说:山海经有一个或一批上古超级作者。一些矛盾或重复的地方,都是夏商周时期的普通作者写的。   我为什么说一个超级,一个普通呢?   因为一个是看了实物写的,一个是看了图写的。   两者有着本质区别。   很难想象,山海图与经,是怎么写出来的。   最早的作者,仿佛周游了全球……   因为山海经是一本全球性的地理风俗志。   关于这一点,山海经原文竟然略有提及。   《山海经·海外东经》:帝命竖亥步,自东极至于西极,五亿十万九千八百步。竖亥右手把算,左手指青丘北。一曰禹令竖亥。一曰五亿十万九千八百步。   同上,‘一曰’之后,我们可以视为夏商周使其的二代普通作者写的,他们看图不知道这个‘帝’是谁,而根据他们那时期的传说,觉得应该是大禹,所以就加了后面那一句。   前面我说了:你们这些二代普通作者写的,我不听我不听。   我不管前半段是不是原初版本,但至少‘一曰’后面,绝对不是原初版本,而是起码夏朝以后了。   不得不说,‘帝命竖亥步’这段话牛逼大了,从东极走到西极,丈量路程,这是上古时期干出来的事?   有专家表示,帝指的是舜帝,命令竖亥用步子丈量全国,从东走到西。   但我想说,他步量的绝对不止全国,而是整个大荒海内外。   乃是从美洲极东,跨越亚欧,量到非洲极西。   很简单,人家步数都写了,算一下呗。   五亿十万九千八百步,这对于写山海经的时代而言,完全是个天文数字。   因为假设竖亥一步是四十厘米,他也至少走了二十万公里。   有人说,可能他一步很短,实际没有走这么多里路。   OK,那我们削弱他一波,假设竖亥一步只跨十厘米,他也走了五万公里。   而地球赤道周长也才四万公里。   他到底在步量啥?   倘若他走了弯路,是一条曲折的路线,那么大抵正好就是横跨了所有陆地……从美洲走到亚洲又走到非洲的路程,也就是绕了地球接近一圈。   不能再削了,十厘米什么概念?一根普通的香烟都有十二厘米……   竖亥哪怕是个侏儒,也不至于一步才十厘米。   四十厘米都算少了,所以我倾向于他至少走了二十万公里。   无论他有没有环游世界,他也绝对不只是在丈量国内。   他不管怎么绕路,走二十万公里本身就已经非常离谱了。   因为现代人大多一辈子也走不完这么远的路。   一个人假如从二十岁开始出发,坚持每天走十二公里,七十岁可以走完。   那他怎么步量呢?难道真一步步地数?   不是,古人比我们想象的强多了:‘竖亥右手把算,左手指青丘北’。   原文已经告诉读者,竖亥是怎么走的了,他先走完一座山,之后眼睛看着另一座山,伸出手指着,通过相似三角形测距,可以计算出两座山之间的大概距离。   这也解释了为何竖亥能完成这个任务——数学帮助了他。   但是,即便用这样的方法。   他首先也得看得到附近的另一座山……除非他有卫星之眼,否则他还是得老老实实从极东,走到极西,充其量少绕一些路,让有些看得见的山就不用亲自走一遍了。顶多,少走百分之二十的路。   再说,即便数学工具可以帮他,但极东到极西,经过所有山的这条路程是没变的!依旧是二十万公里……所以这记载无论如何,也是在丈量全球。   因为,哪怕是以二十一世纪的我国领土来计算,全国的周长也只有四万公里。   绕着全中国走五圈,才能走完二十万公里。   ‘帝’让他从极东,测距到极西。绝不只是在国内而已。   或许我们应该承认,山海经记录的都是事实,都是祖先周游四海八荒,一步一个脚印,亲眼看来的。   在学术界,因为我国东部都是冲积平原,没有山,所以《东山经》整个被认为是伪作。   然而,听说有美国学者在美国一步一步地按照山海经所说的去走,最终发现《东山经》中准确的记录了美洲四大山脉,共计四十六座著名高山,准确的描述了这些山脉中的河流走向、山与山的距离、动植物……基本都吻合。   当然,我没走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姑且信一半。   但除非全盘否定山海经,认为它都是编的,否则我们只能相信山海经记录了全球地理风俗。   那么为何古人有这种本事周游世界呢?那个帝是谁呢?   ‘帝’是谁这个问题我有想法,但这里写不下……就先不谈了。   废话了这么多,写点脑洞大开的。   我说山海经是真实记载而非虚构,那么那些完全不科学的异兽,以及它们的能力是怎么回事呢?   这一点已经有很多很多人解读过了,无非是表达方式的问题,词汇量匮乏,以及一些旁观者的误解。   说个最典型的,《山海经·北山经》:“谯明之山,谯水出焉,西流注于河。其中多何罗之鱼,一首而十身,其音如吠犬,食之已痈。”   何罗鱼一首而十身,其实就是条章鱼。章鱼头太大,剩下全是触须,因为山海经作者没有触手的概念,所以说十身。   这是最好的解释。   还有就是夔,这个不得了,《山海经·大荒经》记载: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   这就是河马了,长得像牛,深色的身体,没有角。天天泡在水里,再加上身体肥胖,看不到脚,所以从岸上看以为是一足,也就是筒型身材。   河马在下雨天会从水里出来,这便是‘出入水则必风雨’。   包括各种异兽的‘见则大水’、‘见则大旱’之类的,都是相同的原因,即因为有风雨,有大旱,有大水,异兽才出现。但山海经的作者却让异兽背了锅。   以上,就是些很科学的东西。   既然这么科学,我也懒得提出一些纯开脑洞的解释了,你们自己百度吧。   要说,就说一些没法用动物解释的异兽。   《海内北经》:“犬封国曰犬戎国,状如犬。有一女子,方跪进柸食。有文马,缟身朱鬣,目若黄金,名曰吉量,乘之寿千岁。”   翻译一下:犬封国也叫犬戎国,那里的人都是狗的模样。犬封国有一女子,正跪在地上捧着一杯酒食向人进献。那里还有文马,是周身雪白,红色鬃毛,眼睛像黄金一样闪闪发光,名称是吉量,骑上它就能使人长寿千岁。   前半截无非又是讲述了一个奇异的国度,根据山海经的词汇尿性,估计是那里的人戴着狗头面具。女子跪地献食物,大约是描述祭祀或上供的状况。   到这都没问题,无非就是去到犬戎国,看到了当地的狗头巫师的祭祀仪式。   但是那里还有一种文马,乘之寿命可以有千岁。   这个玩意儿,就完全没法用之前的方法来解释了。它绝不是现存的任何一种动物。   类似的描述,《海外西经》也有:“有乘黄,其状如狐,其背上有角,乘之寿二千岁。”   我就不翻译了,反正差不多,就是活得更久了,乘之寿命可以有两千岁。   让人长寿的坐骑,这该怎么解释呢?   基本上,只能认为是神话,是虚构臆测的。   但是我说了,山海经是纪实的东西,不能理解,只是因为当年见到那些东西的人思维受到局限,描述方式与我们不同罢了。   我也说了,直接以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为假定前提,去解读。   那么对此,我只有一个解释。也是在我眼里看来,唯一合理的解释。   它是个飞船……   而且是光速飞船!   根据广义相对论,越接近光速,时间越慢。这个我在小说里讲过了,你们应该都懂的。   不是猜想,这是已经证明的理论,太空站上的时间就比地表上的我们要快一些,因为越靠近大质量天体,时间也越慢。这都是因为时空扭曲了,时间与空间从来没有分开过,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空间扭曲,时间就扭曲。   这两个在各种起点玄幻小说里总是被分开来的东西,早在上世纪就被统一了。   文马和乘黄,就是光速飞船,或者亚光速飞船。乘坐者以亚光速远离地球,对他来说可能就过去几天、几个月,但回来后,却发现地球过去一两千年了……   因为速度太快,所以文中没有对两者速度的描写,怎么形容呢?快如闪电?抱歉,闪电太慢了。   那东西快得根本反应不过来,乘坐在里面的人,也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光速航行,甚至可能进入其中,乘坐的人直接冬眠了。   当然,也可能那就是个冬眠仓,可是这就不符合‘乘之’的说法了,作者都说它是个可以乘坐的东西了。   所以光速飞船,最为贴切。   当时人们完全不懂,怎么这人进去之后把东西开走了,过了一千年回来,还是这么年轻?而且乘坐者就只是我们村的普通人,绝对不可能长寿,天哪,那东西乘坐时可以活千年!   山海经的记录者,对此只能描写一个现象:乘坐的人寿命貌似增长了千年。   其实不是乘坐者寿命增长,而是其他地方时间过去了千年。   相对于别人来说,乘坐者进入了文马两千年,出来还是当年进入时的样子……   记录者不懂光速飞船,只能这么写了:乘之寿千年。   他能怎么办?他已经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用尽了词汇量了……   可能有杠精会说,上古时期哪有光速飞船?这也太扯了!   人家古人就是幻想一个动物,一个神兽,干嘛联想到光速飞船上啊。   是,我也觉得扯,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上古会有光速飞船……   为此我翻遍山海经,想了几种解释,但想说清楚的话,篇幅太大,这里写不下,所以就先不说了。   暂时我只给出一个很简单的佐证。   那就是山海经这段话的原文,记录者已经告诉了我们,文马和乘黄,不是动物!不是动物!不是动物!重要的事说三遍!   为什么我这么说,因为我发现了山海经的描述规律。   如果是动物,记录者一定会写‘有兽焉’,或者‘某某之兽’。   所以我说玄冥一定不是鲲鹏,因为山海经原文不断地告诉我们,‘有神’、‘有神’、‘有神’!   这是个分类,整个山海经到处都贯彻者原初作者的这个分类。   至于神是个什么分类,指代什么,篇幅太大,这里写不下,所以就先不说了。   总之玄冥是神,记录者没有说‘有鱼焉’、‘有鸟焉’。   写章鱼的时候,山海经就直接写‘何罗之鱼’,虽然章鱼不是鱼,但是当年的记录者是这么分类的,他们才没有什么无脊椎动物这种分类呢。   写凤凰的时候,山海经就直接写了‘有鸟焉’。   你们所知的各种异兽,都明确地给出了分类。   但是在文马与乘黄上,原初作者没有给出分类,他没有写‘有兽焉,名曰乘黄’。   而是直接写‘有文马’、‘有乘黄’。   也就是说,原初作者知道,这不是动物!不是兽、不是神、不是人,不是他那点词汇量可以分类的东西。   超出了作者的分类范畴,超出了他的文化概念。   你要很牛逼,但也会说话有智慧,不是个死物,那我可以说你是个神。你要是活在水里,哪怕一点也不像鱼,我也可以分类为鱼。你要不会动,是死物,又像人,那我就叫你‘尸’。   然而光速飞船……emmm。   总之,原初作者不分类的东西,我们可以理解为‘不明物体’。   他不分类,直接写‘有文马’、‘有乘黄’,其实就是他不夹杂任何臆测的直观描述。他的文字冷静而不故意带有主观。虽然很多描述都是比喻,但那是无意的,那是他没有办法,只能这么描述,属于直观感受。接受这一点,就会发现,原初记录者,是一位真正理智的贤者。   马是交通工具,乘是车,也是交通工具。   文马,就是布满花纹的像马一样可以乘坐远行的不明物体……   乘黄,就是黄色的像车一样可以乘坐远行的不明物体……   从‘没有写有兽焉’这种细节里,我能感受到他尽力了。他用最简洁的文字,表达自己最直观的感受。   至此,总结一下,一个原初作者不能理解,没有去分类,认为不是神、不是人、不是兽、不是尸的东西。   他知道不是他已知的任何交通工具,但又知道是可以乘坐的。并且乘坐之后,千年过去了,乘坐者还像一千年前一样年轻……   这个东西,讲道理啊,我认为接近光速的飞船就是最合理的答案了。   我认为,一种答案,无论它有多匪夷所思,我都不管。只要它是合理推断下唯一的解释,那么我就觉得它是真相。   而最合理的推断,就是只基于山海经本身隐藏的线索,而不夹杂后世列子、庄子、淮南子的想法。   我不会去随便引用其他书的说法,那种行为,就像是用封神演义里的设定,去解开西游记里的谜题一样。   列子庄子这些人跟我们一样,都已经离那个时代很遥远了,甚至线索还不如我们。   因为在山海经这个条件以外,我们还有个万能的论据可以用,那就是科学。   所以我不喜欢沿用列子庄子淮南子他们带有感情因素的说法,相信他们,还不如相信自己。   我心中的最合理的解释,永远论据都是只来自于山海经本身,以及宇宙亘古不变的客观规律。   光速飞船哪来的,这个问题就像是光速为什么不变一样。   它是观测事实,科学家被逼的,最后只能建立一套广义相对论的体系来容纳他。   量子波函数坍缩,也是观测事实,科学家被逼的,只好推翻经典物理大厦,重新建立一套量子力学。   对我而言,当我认为文马与乘黄为光速飞船,乃是我合理推断下唯一的可能时,我也只能被逼的,以此为事实,再去解读其他与其相关的山海经记载了……   啧,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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