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橘 饕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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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礼记 不得不说,农村酒桌上的菜的味道闻着的确不错,尤其是因为错过中饭而等到两点钟以后的。 桌子摆放的地方是个过道。环视一周,满桌子没有一个认识的。大约参与丧事老人居多之故,桌子上除我和坐在我左边的一个模样看着还算俊俏的少妇有些活力外,满桌子的老头老太太。 身旁少妇似乎一直向我这边睥睨。正在想着是不是要搭讪下时大执(办酒时总管事的,书面语叫执事?)拖起了少妇:“%&*¥#@,你先下来让你三爹先吃,你坐下一排! 我还没转脸看到她三爹是啥样,他三爹的气味倒先飘过来了。 哎,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很重的老年人的味道,同时我还可以判断他的前列腺问题还不是一般的严重。 她三爹应该70多岁吧。不过话说这年纪还真的不好判断。前阵子不是说XDD到某地访问农户时握住一个老马么的手叫大娘,后来才知道她只比XDD大2岁的么?为了后面叙述的方便,姑且把这老人称作她三爹吧。 她三爹夹着烟。正是多风的季节,加之是对流强烈的通道,老人的烟直往我的脸上窜。 “咳,咳咳”我稍作夸张地咳嗽以期唤起他的注意。她三爹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吞吐起来似乎更卖力了。强忍了一根烟后本以为她三爹会休息下,不想老人扔掉烟头后又从怀里又摸出了一根烟。 唉,忍忍吧。 在鼓乐手鼓起腮帮憋着脸使劲地吹、大执拽着孝子扯嗓子拉长了音“谢----------!”的同时,桌子的她三爹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端起了酒碗。 她三爹那瘪瘪的嘴告诉我他的牙齿不好。我热情地为他夹菜,她三爹连连感谢。只是我一直在想他自己夹起的含蹄筋的牛肉以及我都嚼不烂的炒肚丝他是怎么吃下去的,莫非是吞的? “乃呢个比的,冷还不敌淌鼻子的,一吃热的就有鼻子了。” 她三爹自言自语的瞬间,歪头的同时左侧的大拇指顶住了左面的鼻孔。 “噗------”余光中鼻涕画出一点弧线,险些命中端菜而来的小伙子。 我的胃部突然一紧。 “……&*¥#@” 还没听清她三爹讲什么,她三爹右手的大拇指又顶住了右面的鼻孔。 “噗------噗噗-----” 没敢看,但根据声音判断,此次应该是没有刚才那般顺利,脑中瞬间浮现一大团鼻涕在嘴巴上胡须上扯拉着抖动的场景。 她三爹动作倒是挺敏捷,拧鼻子甩鼻涕蹭板腿双手对搓,一气呵成。 胃子严重的不适。这真的不是装逼,我只是还原我当时的真实感受。 “来,注意下,让着让着”小伙子端来了一盘热菜。菜路口的她三爹又是热情的接了下来,嗯,长而坚硬的指甲,赫然内藏黑褐色污物的指甲再次从盘边插入菜里。 画面太美诸位可以尽情想象。 吸取了教训,后面端上来一盘京酱肉丝,及一沓煎饼我抢先接了下来。 饿,当时真的很饿。而煎饼卷京酱肉丝是我的最爱啊。 我将京酱肉丝移到桌子中央,正准备建议统一食用时,她三爹热情地将盘子里所有的煎饼拿起来一个一个地分发。他充分地发挥了长指甲的优势,粘在一起的煎饼经他那黑色的指甲轻轻一对便拨拉开来。 看着她三爹拧鼻涕后对搓的手和黑黑的指甲,我接了煎饼卷起了肉丝和大葱,咽了下口水递给了她三爹:这个给你吃,我不爱吃这东西。 ...... 还是吃黄瓜吧。 “叨,叨,使劲叨汗!别kei气”她三爹见我一直在吃黄瓜,一边说着,一边横着筷子在无牙的嘴里唆唆后将黄瓜用筷子往我这边拨拉着。 我彻底无语了,放下筷子出去倒开水。 嗯,桌上还剩下一盘花生米,老头老太太都不吃,回来我就吃这一盘吧。 端着开水回到座位,霍然发现她三爹正端着那盘花生用自己的筷子往我的碗里拨呢,一边拨一边还说:“这盘人都不吃,你这小年幼的趁有牙使劲吃,俺这想吃也海了。”中途大约发现筷子上有菜又放在嘴上唆了唆。 诸位,我可以说我那时候真的要哭了么? …… 还没结束,桌边已经围了一圈等待坐席的。我快速地喝了几口汤离开板凳时,一个妇人快速侧身切入,身手不是一般的敏捷啊。 磕头后离开时,外面唢呐班搭建的舞台上长腿女子已经褪去了外套,穿着漏脐装在“hòu”“ hà”唱着套马杆,肚皮上白晃晃的五花膘伴着跳动上下剧烈地颤动着,面前的两团物件也似乎甩得更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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