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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驹临终72小时! -----------(原载於1993年7月4日《东方新地》) 黄家驹临终72小时! -----------(原载於1993年7月4日《东方新地》) -------------------------------------------------------------------------------- 黄家驹客死东京,英年早逝,令香港与日本两地乐坛,蒙上一片愁云惨雾。 事发於六月廿四日凌晨一时十五分,东京。黄家驹血洒富士电视台,一直陷於昏迷。本刊记者随即飞往东京采访实况。这期间的东京,阴、雨、大塞车,灰黑色的天空,低垂压顶。至家驹临终前七十二小时,天气一直没有好转……。东京女子医大病院,门门外,一片愁云惨雾。许多许多年後,相信仍记得这样的一个下午。--阴、雨、大塞车;灰黑色的天空,低垂压顶,乌鸦聒噪飞过。一九九三年六月三十日,东京。 下午两点,饭後,订妥翌日的机票,点算开销,收拾部分行李,预备回香港。仍要往东京女子医大病院一趟。「BEYOND歌手黄家驹,廿四日凌晨一时十五分,在富士电视台录映时,从三公尺高的布景堕下撞伤脑部,一直陷於昏迷,仍未转醒。昨日,才访问其制作公司的取缔役部长越中敏之;到过富士电视台;又会见「FUNHOUSE」唱片公司宣传部的佐久间俊成等。临截稿时,甚至偷偷溜进了女子医大的七楼,谁说防守严密? 歌迷的焦虑 轻轻松松的,见到家驹父母,及当时横七竖八的临时床铺。乐队在香港的经理人RITA,反应最紧张,急急使人赶记者下楼,趁机与日本工作人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打听家驹病况。 情况甚反覆,先一个小时好转,後一个小时恶化,像东京这两天的天气。忽阴、忽雨,打伞回酒店赶稿。要做的已做了,可以问的已问了,令人联想起香港歌手陈百强的情况,一拖经年,难道要长驻东京报道?怀如斯心情,这个下午,再往医院去。探病时间从下午一时至七时,女子医大附近,穿来插去俱是病人,愁眉苦脸,不然就是穿制服的医务人员。大门前,仍有女歌迷在守候,痴心一片的在摺纸鹤--据日本习俗,替病人摺够一千只纸鹤,可助他康复。白净爽朗的是冈本美香,在香港时,已听过同事提及:「BEYOND」资深忠实歌迷,五年前路过香港,偶然听见家驹唱歌,虽然不懂得歌词,但「喜欢他的声音」。於是来香港念书,接近偶像,忠心情长,还会说点广东话。羞怯文静的是宫崎英里,喜欢家驹、家强两兄弟,答问题时低头垂目,双手仍敏捷地在摺纸鹤,有种一往情深的专注。还有位染金发、外型时髦的女歌迷,原来是业余结他手,自组乐队。她纯粹欣赏「BEYOND」的音乐,说起他们的歌曲的优点、编排、旋律等等,颇有见地。陪伴她们者,尚有些居住日本的香港歌迷,像梁瑞芳等,默默为家驹祈祷。 医院内的突变 在门外徘徊,懒洋洋的不想入内,被人赶的滋味不好受,何必再碰钉子?家驹的病,不见得会在短期内好转。「但今日很不同,许多平时不露面的人也来了,神色紧张,恐怕有坏消息。」冈本美香催记者进去,她们虽然关心,但很守本分,乖乖坐在门外等候。於是踏入医院大堂,马上觉得气氛有异。昨日冷清清的接待处,现在挤满了人,随便扫一眼:富士电视、「AMUSE」制作公司、「FUN HOUSE」唱片公司,三路人马齐集。有穿西服、神色威严的高级行级人员;亦有手持对讲机、行动敏捷的年轻助手;「BEYOND」好友,日本摇滚乐队「BAKUFU-SLUMP」等,往来穿插。各人神色凝重,面带秋容,观察他们进出医院电梯。不是停「七」字楼:家驹亲属居处。就是停「三」字楼:深切治疗部,家驹正於该处疗养。一位穿迷彩衬衣的洋大汉出现,日本工作人员纷纷上前报,压低声,表情紧张。略打听,原来洋汉是「AMUSE」制作公司的大老板,亲自前来,情况蹊跷。然後一位秃发、架眼镜的日本男子,头嗒嗒的走进来,乘电梯停在「三字」。他是富士电视节目监制,令家驹受伤昏迷,闹得天翻地覆的节目:「UTCHAN NANCHAN的想做甚么就做甚么」,正是由这个人制作。问其中一位工作人员,只肯略透露,黄家驹的病情,在四时半左右恶化。各位赶来见他最後一面?——拨长途电话返香港,向报馆报道最新发展情况,对方却突然收到电讯,说家驹已死去。 沉痛面对现实 放下电话,找一位要员查问,他神色惘然,最後点点头,终於承认,约十五分钟之前,家驹不治病逝。於是一直紧张的气氛,突然凝住了,结结实实的在每一个人胸口。那些举止庄重的高层主管,俱不再矫饰,颓坐在长板椅上,支头饮泣。女性工作人员,更哭出声来,外型魁梧威猛的守卫,放下手中的对讲机,黯然低首。冈本美香不知怎地进来了,双目含泪,颤声音问:「真的吗?真的吗?黄君(家驹)已经不行了吗?」当告诉她实情後,美香蹲下身,大声号哭起来。隔玻璃门,看见其他歌迷,将脸孔紧贴玻璃,急切要听多一点,看多一点点。天又黑得早,医院大堂昏昏沉沉,当值职员早下班了,电灯半明半灭,照一室与「BEYOND」有牵连的人,愁云惨雾。原来宾主关系之外,尚有真性情。「AMUSE」一位负责人来通知,稍後将於富士电视台,开紧急记者招待会,虽然极力保持镇静,但双眼通红,脸有泪,看来这位须眉大汉,刚为黄家驹哭过来。医院大门早已关上,要从後门离去。夜色铺天盖地,横雨斜风,这个下午,已不知不觉就溜走。时间过得好快,世事变得更快,一个生命结束了,一连串报道工作紧迫展开。 看来明天要再改机票,短期内不能返香港了。
B e y o n d ,无处告别 自1999年推出最后一张大碟《GoodTime》之后,Beyond就频频宣布解散,而每次开演唱会又总是以怀念家驹、回顾辉煌为主题。的确,作为香港最具影响力的乐队,Beyond的光辉岁月始终镌刻着黄家驹的名字。 从1983年到1993年,Beyond在艺术与商业的夹缝中摸索出了自己的生存之道。不过,当时Beyond作为摇滚乐队的真正影响,是令很多乐迷知道了什么是吉他、什么是鼓、什么是贝斯———这三大件构成了摇滚的概念,是他们把摇滚乐从地下带到地上,把摇滚乐的影响从小圈子扩大到大众。 而Beyond对香港乐坛的影响更为重要,正是他们带动了香港原创音乐的发展,摇滚乐往往被视为街头造反者的旗帜,Be鄄yond却没有硫磺火药味。他们的姿态不是盲目的反抗,而是向着希望突围。 Beyond的辉煌,最终被歌迷定格在1993年家驹之死的那一刻。此后,在人们印象里,Beyond的音乐也就剩下了被冰冷商业机器操纵着的演唱会。没有了黄家驹的Beyond,流行的歌曲少了,更多是以“乐队声音”为主,他们更像一个“有自己音色的”乐队。 Beyond对香港乐坛的意义,犹如崔健之于大陆,罗大佑之于台湾。在高度商业化的香港,早期的Beyond以折衷的姿势劈出了一条道路,这条道路盛绽着商业的鲜花,他们却用它来偷渡理想;后期的Beyond,则像大多数绝不妥协的音乐人一样,在孤独与隔膜中踽踊前行。Be鄄yond三子如今之所以还能够一起站在舞台上,不过是对歌迷的一种回应,态度真诚,内容却已被用光。 (据《环球》2005年第11期刘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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