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汗挣工分 流汗挣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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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丽的姑娘 现在,载着我们六个知青的小船,飘荡在美丽的白马湖上。浪花再也不像过去那样,在寒风的威逼下翻滚着、咆哮着扑向船儿了;她一边轻轻的拍打着船头,一边唱着悦耳动听的歌儿。太阳也不像过去那样,远远的躲在天边,似有似无了;她是这样实实在在地让我们感受到温暖和舒适。啊——我们终于挺过来了,挺过了一九六八年的严冬,那个来到农村的第一个严冬。 昨天,我们每个人都从会计那里领到了三十几块钱,这可是我们生平的第一次劳动所得。虽然付出了那样难以想象的艰辛,得到的却是这样微薄,但这并没有阻挡住我们的喜悦和兴奋,尚未泯灭的年轻人的激情,又被重新迸发出来,于是我们一致决定到县城去玩一趟。学着社员们的样,我们也带了一些小麦和黄豆,去换面粉和豆油。麦麸和豆饼社员们要留着回来喂猪,我们没有猪,把它一卖,正好可供我们尽情地吃喝一顿。几个月的繁重劳动,几个月的清汤寡水,对油水的渴望,让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点。一想到那大块大块的肥肉,我们激动的心都在颤抖。 远处,一点一点的白帆,在渐渐地变大;近旁,几条渔船在撒网,那被用力抛向天空的,是硕大盛开的花朵;瞬间就落入水面,溅起的是一片耀眼的白银;随后被慢慢地拖起,那是渔家无限期盼。三个女孩坐在船头,刚刚嘻嘻哈哈说完了一件什么趣事,这时又愉快地哼了起来了洪湖水浪打浪。小船边匆匆后撤的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绚丽多彩,久久凝望,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虽然思念的家很远,但眼前的春天依然使我们心醉。“来——我来撑一下。”建平起身从京生手中接过篙子,先用力撑了一把,让船头的啪啪声更欢快了,然后他忍不住兴奋道:“白马湖的风景比南京玄武湖漂亮多了!”。我知道这是他发心底的感受,他从小没有父母,是跟着哥哥嫂子长大的,虽然据说哥嫂对他也不错,但到底是寄人篱下,现在他自立了,手上有钱了,有了完全由自己任意支配的钱了。 “哟—建平拿了几个钱就这么高兴啊”,京生一边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边往一个装满黄豆的笆斗上坐下,一脸地不屑。 “嘿嘿······”弄得建平有点尴尬。 坐在船头的小红转过身来,“哎—京生,现在怎么看不到你写日记啦,”她最看不惯卫东这种刻薄的、任意嘲弄人的毛病,忍不住就想刺他一下,“刚下来那会,你不是天天都写日记,并且每天都有那么多的感受吗,现在怎么就没有啦?”京生有点在乎小红,常对她表现一点热情,突然来的诘问不由地让他先愣了一下,但马上他又成竹在胸了:“谁说我没有感受啊,我现在有更深刻的感受啦,”另两个女孩忍不住,异口同声道,什么感受啊? 京生不紧不慢地:“现在人类都已经能够登上月球了,可我们还在这里拿着最原始的工具,干着最笨重的农活,——宝贵的年华,就象这白马湖的水一样,在白白的流淌······”。侧畔驶过的大帆船,推出层层波浪,将我们的小船不停地晃动。船上原本欢快喜悦的气氛被这一番‘感受’弄得淡了许多,咚——、咚——,篙子一下一下击水的声音也变得单调、沉闷起来。 到了县城,处理完了小麦和黄豆,大家都要去逛逛街,买买东西,我就挑着换来的面粉、面条和豆油,揣着刚刚卖豆饼和麦麸子得来的钱,去准备午餐,那个大家早就期盼着的午餐。“我也去,”小红匆匆几步追上我。我们并肩走在大街上,她有说有笑,我则有点惴惴不安,不一会竟感觉背后都出汗了。刚下乡时路过这里,曾经感觉是十分简陋的小县城,现在在我们的眼里却变得那样的繁华了,宽阔的街道,这个商店那个铺子,都让我们有点目不暇接了。和身边那些保养很好穿着入时的行人相比,我们被湖风吹得粗糙的面孔,加上我还挑着两个笆斗,一前一后不停地晃悠,小红忍不住俏皮地说,大明,你看我们象不象电影里的游击队混进了城,我跟着逗乐:他们炸军火库,我们修地球,任务不同,目标是一样的。走走看看,逛了一大圈,我们走进了人民饭店,我掏出所有的钱,准备去买筹码,以便大家一到齐,就可以开饭了。小红却拦住了我,让我留下一部分,“为什么,不是说好了的吗?”我疑惑。小红面对着我,轻轻却是认真地:“我们都算是有家的人,再多吃一点、多喝一点都无所谓,没有了跟家里要一点,或者回南京住一两个月都没有问题,但是建平怎么办啊,他可是完全依靠我们农村这个家的啊。所以我们不能象其他知青小组那样,有时大吃大喝,无时各奔东西。我们要处处注意,把农村的生活安排好,让建平也感觉到有一个安稳的家······”。 虽然留出了一部分钱,我们依然吃的热火朝天,满面红光,满嘴流油,我们平生第一次喝了酒,抽了烟,知道了酒很辣,烟很呛。 多少年过去了,美味的午餐仍让我们念念不忘,在后来的相聚中被屡屡提及。多少年过去了,小红平常的几句话也让我常常想起“······我们不能象其他知青小组那样,有时大吃大喝,无时各奔东西。我们要处处注意,把农村的生活安排好,让建平也感觉到有一个安稳的家······” 多少年过去了,小红的模样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模糊了,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好美丽的姑娘。
俩本事,试看50吧谁能敌? 一、爬电杆 那是一个蓬勃向上的年代,那是一个新建的三线工厂,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员从全国各地集聚到这里,摆在面前的工作那家伙是千头万绪,但通上电是第一位的,于是我们外线电工班就成了全厂第一个成立的班组。虽然是南腔北调,但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每日里爬电杆、装横担、上瓷瓶、架线,争先恐后,辛苦并快乐着。其他其他各地来的什么厂长、处长、科长,什么车工、钳工、刨工、铣工,每天统统就是帮着我们挖电杆洞、立电杆、放线。那是一个争做贡献的年代,那是一个有技术、能干活受到尊敬的年代。由于没有奖金的困扰,整天削尖了脑袋想去当官的人也是少数,因此我们经常谈论的话题之一就是爬电线杆,究竟谁能爬得最多、谁能爬得最快,并为此一直争执不休。 那天,见分晓的时刻终于到了,一长排新立的电杆旁,我们的比赛就开始了。12米的电杆,地底下埋去了1.8米,不准用脚扣,只可以用三脚踩板爬,以头超过电杆顶端为算,一上一下为一趟。比赛一开始就吸引了众多围观者,帮着计时的、数数的大有人在。湖南的冬天那家伙是天寒地冻,可大家爬了不一会就开始冒汗了,一个个脱得只剩背心和运动裤了,努力再努力,坚持再坚持,但还是一个接一个地停了下来,同志们少的爬了五趟,最多的十趟,最后只剩我一个人还在继续了,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点不好意思,在爬完了十五趟后 也就停了下来,共用了四十五分钟,不但爬的趟数最多,平均速度也是最快的。着实享受了不少赞誉之词。 外线电工是年轻人干的活,后来人员换了一批又一批,一直未见有超过我者,我原先还挺自豪的,后来想想,风向早变了,都惦记着升官发财去了,谁还以能干活为荣。 二.吃肥肉 工厂虽是坐落在山沟沟里,但在附近几个县还算是最大的企业,因此经常需要到附近的一些小厂矿或是农村搞支援,帮助安装或维修小变电站、小水电站呀,做个电缆头什么的。那时还没到金钱挂帅的时期,厂里派我们去一般是不收钱的,受援单位只要管我们的饭就行了。为此,班组里的同志们在一起吃饭、喝酒的机会比较多。虽然有多年的插队经历,可我一直是不善烟酒,为避免麻烦,每到要上桌,都找偏僻地方落座,尽量避开主战场。 但还是经常有不依不饶之人,那天他们竟大声嘲笑我老是喜欢和妹子们挤在一起。看来《地道战》所言没错:光躲不打是处处挨打。正在尴尬和不知所措之际,一碗碗扣肉端上来了,我立时就有了主意,知道可以小小出击一下了。在农村插队时,我吃肥肉的本事就曾让全生产队的贫下中农为之咂舌,对付眼前这几个酒徒应该是小菜一碟。 我端上我们那桌的扣肉,疾步来到发起责难的“主战场”,往那桌上一顿,原本分放两桌的两碗扣肉,现在就并排放在了一起。随后,我壮起胆子,豪气地喊道:谁敢来赌!原来这湖南的扣肉,都是用上好的五花肉制作,足足两斤肉一碗。但那喝了酒的人就是胆子大,总有不怕死的,不一会拼赌就在众人的吆喝、助威声中开始了。是定好了规矩的,你给我夹一块,我给你夹一块,谁先吃不下为认输。毫无疑问,都是挑大块的夹给对方,在一片吵杂声中,第一个挑战者很快就败下阵,又一个不怕死的顶上来,很快又败下阵去,当我胜利地放下筷子时,两只扣肉碗里只剩下几片小肉和一点垫底的梅干菜了。 至此往后,再没有人跟我叫板喝酒什么的了。我想坐哪就坐哪,原先那种一吃饭就躲躲藏藏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哈哈,年轻时电杆爬得多,到现在,虽然年岁大了,但手脚灵活不累赘。那时肥肉吃得多,如今远离“三高”无烦恼。
能听到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 能听到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 插队来到农村, 春播、夏锄、秋收都很艰苦,尤其是冬天到水利工地去挑圩,更给我留下了些许沉重的记忆。 那是男子汉的劳动,面对高高的圩堤,我们和生产队的壮劳力们一起,担着沉重的泥土,高吼震天的劳动号子,一步一步艰难地攀登。成千上万的人,密密麻麻,蚂蚁一般,你往左边望,望不到尽头;往右边望,也望不到尽头。每天清晨,天上的星星还没有退尽,我们已经吃罢早饭向工地走去;晚上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拖着疲惫身子走向工棚。那凛烈的寒风·那漫天的大雪,从未能阻挡我们攀登的脚步。除了中午有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上午下午各有一刻钟的休息,由于过度的疲乏,也是为了更好的保存体力,每当休息的号声一响,大家立马象泄了气的橡皮人一样瘫倒在地,有时看到了不远处躺着的邻队知青,也只是相互对视一下,轻轻点一下头,好像挤出一点笑容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一天,天黑收工,我随着大伙往工棚走时,突然感到左腹部下端坠坠地疼,一种不祥的感觉向我袭来。我从小患有疝气,在我们那俗话叫小肠气。儿时和伙伴们一起玩耍、奔跑,我总要把一只手插进裤口袋,暗中捂住那里,来减轻不适。出于害羞的原因,我很不愿意到公共澡堂去洗澡,即使去了也假作不经意地拿毛巾遮挡住那里,并且总是尽快地泡进大池子里,一边假作认真洗澡状,一边羡慕地看着其他小伙伴们在池子里跳进跳出,追逐打闹。当插队的号角吹响,同学们一批批奔扑农村时,我知道不能再拖了,去医院开了刀。因为超过十六岁已是全费,花了十二块钱,还忍受了不少的痛苦。但原来那是发生在右边呀,难道现在左边又······。晚饭后,我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一僻静处,退下裤子一看,立即被惊呆了,月光下那里肿胀得比鹅蛋还大!一夜碾转翻复,一夜惊恐不安,终于在黎明快要到来的时候,我镇静了下来,知道了要坚强,要先抚慰一下创伤 。起床的时候我跟领队的请了假,那是按规定每人都有的三天假。早饭后,我和另一名也请了假的社员一起踏上了回生产队的路程。 途中遇一人拎了几只野鸭子去卖,多日没进油水了,忍不住就买了一只。 好肥的一只野鸭子,屁股就像香瓜蛋子一样黄黄的、圆滚滚的。不知为什么,这时我突然想到我那个弟弟,想到和他一起吃这野鸭子的快乐,于是我就立即改变了行走的方向。他在另一个公社插队,离我现在的位置只有二十多里地,前几天收到他的信,知道他从水利工地回去了。走着走着天上就飘起了雪花,带着创伤,也带着一点点美好的憧景,我拎着一只野鸭子,顶着茫茫的风雪,顽强地向前、向前。 两斤米合着野鸭子一起煮成的食物,成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佳肴,看着我的弟弟狼吞虎咽,吃得满嘴冒油,我即欣慰亦有点心酸。刷完锅碗,天就黑了,外边的雪更大了,铺天盖地。屋里和外边一样的冷,两人惟有坐进被窝里说话。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我还是没有说出来,选择了把伤痛埋在自己的心底,我快二十岁了,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应该有独自承担一切的坚强。“某某上大学去了”,“某某某当兵去了”。“某某某老子真有本事,把他们家三个都搞走了”, 我无语,都是在默默地听弟弟说着。我们家没有来头,兄弟俩又不会吹牛拍马、请客送礼,提着刀子去威胁别人的事更不敢干,所以天上的馅饼永远不会砸到我们的头上的。沉寂了好一会,他突然把头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不要告诉妈妈,——我——我的小肠气掉下来了,挑担子压的,那天在圩堤上······”。他仍象小时做了什么错事一样,说话变得躲躲闪闪。我脑袋立马成了一片空白——耗干了油的煤油灯早已经熄灭,屋里是暗暗的、很静、很静,能听到外边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
唠唠关于“咸壶”的趣事 唠唠关于“咸壶”的趣事 我插队的那个地方,家家户户都有一种小瓦罐,敞口、无盖,罐口有小绳拴着,便于手提和挂在哪里,罐里边装着咸菜或是萝卜干,社员们称之为“咸壶”。咸壶里面的东西通常是极咸,那无法融化的大粒盐籽比比皆是,这其实是极有道理的,一是经得吃,二是不会变质。到了要出远门,去修水利或是上芦苇滩砍芦苇时侯,咸壶就同劳动工具和被辱一样成了每个人必带的东西了。这一去几十里,少则得呆上个把星期,多则两三个月,吃饭通常由生产队出米,并指派人统一煮,下饭的菜就全靠这个咸壶里的东西了。粮食、被褥、劳动工具等大件都是用生产队的大船来运送,而这小小的咸壶,则都是由步行的社员们自己提着前往。所以在那高高的大堤上,在那无垠的田地间,你常常可以看到一长溜提着小咸壶,匆匆行进的队伍。那时我也曾提着小咸壶,夹杂在其中,行走了许多年。到了目的地后,那些由芦苇搭起的简易工棚里,立即就有了挂成一排的咸壶,并且这咸壶还向你传递着两个信息:一是数数有多少个咸壶,就知道生产队来了多少人,二是看咸壶里有多少内容,就可以知道在这里的劳作需要持续多长时间。 那天已经很晚了,在那挂着一排咸壶的工棚里,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都准备入睡了。突然生产队那台唯一的半导体收音机传来了‘九大’召开的消息。机主急忙把声音开到最大,熄灭了的马灯又被重新点燃,大家都披上衣服,聆听来自北京的声音。声音洪亮,声音激昂,“出席大会的代表共计1512人······”。听到这里,狗娃子爹禁不住高声嚷道:“乖乖隆地咚,这要带多少咸壶啊,吃饭时找都不好找!”还学起了我们知青的腔调。我禁不住大笑,工棚里笑声一片。看来,知道去北京开会不需要带咸壶的人还是占多数。 离开后,时常想起这个趣事,想到那些拎着咸壶到处奔波的人们。他们改变着农村的贫穷和落后,他们让祖国快速发展,一往无前。中国拥有了原子弹,中国的卫星上了天,这一切,最大的功劳就应该属于他们。尽管他们常常嚼着那丁点咸菜,尽管他们可能不知道去北京开会不用带咸壶。
唠唠关于“咸壶”的趣事 唠唠关于“咸壶”的趣事 我插队的那个地方,家家户户都有一种小瓦罐,敞口、无盖,罐口有小绳拴着,便于手提和挂在哪里,罐里边装着咸菜或是萝卜干,社员们称之为“咸壶”。咸壶里面的东西通常是极咸,那无法融化的大粒盐籽比比皆是,这其实是极有道理的,一是经得吃,二是不会变质。到了要出远门,去修水利或是上芦苇滩砍芦苇时侯,咸壶就同劳动工具和被辱一样成了每个人必带的东西了。这一去几十里,少则得呆上个把星期,多则两三个月,吃饭通常由生产队出米,并指派人统一煮,下饭的菜就全靠这个咸壶里的东西了。粮食、被褥、劳动工具等大件都是用生产队的大船来运送,而这小小的咸壶,则都是由步行的社员们自己提着前往。所以在那高高的大堤上,在那无垠的田地间,你常常可以看到一长溜提着小咸壶,匆匆行进的队伍。那时我也曾提着小咸壶,夹杂在其中,行走了许多年。到了目的地后,那些由芦苇搭起的简易工棚里,立即就有了挂成一排的咸壶,并且这咸壶还向你传递着两个信息:一是数数有多少个咸壶,就知道生产队来了多少人,二是看咸壶里有多少内容,就可以知道在这里的劳作需要持续多长时间。 那天已经很晚了,在那挂着一排咸壶的工棚里,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都准备入睡了。突然生产队那台唯一的半导体收音机传来了‘九大’召开的消息。机主急忙把声音开到最大,熄灭了的马灯又被重新点燃,大家都披上衣服,聆听来自北京的声音。声音洪亮,声音激昂,“出席大会的代表共计1512人······”。听到这里,狗娃子爹禁不住高声嚷道:“乖乖隆地咚,这要带多少咸壶啊,吃饭时找都不好找!”还学起了我们知青的腔调。我禁不住大笑,工棚里笑声一片。看来,知道去北京开会不需要带咸壶的人还是占多数。 离开后,时常想起这个趣事,想到那些拎着咸壶到处奔波的人们。他们改变着农村的贫穷和落后,他们让祖国快速发展,一往无前。中国拥有了原子弹,中国的卫星上了天,这一切,最大的功劳就应该属于他们。尽管他们常常嚼着那丁点咸菜,尽管他们可能不知道去北京开会不用带咸壶。
能听到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 插队来到农村, 春播、夏锄、秋收都很艰苦,尤其是冬天到水利工地去挑圩,更给我留下沉重的记忆。 那是男子汉的劳动,面对高高的圩堤,我们和生产队的壮劳力们一起肩担沉重的泥土,高吼震天的劳动号子,一步一步艰难地攀登。成千上万的人,密密麻麻,蚂蚁一般。你往左边望,望不到尽头;往右边望,也望不到尽头。每天清晨,天上的星星还没有退尽,我们已经吃罢早饭向工地走去;晚上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拖着疲惫身子收工。凛烈的寒风、漫天的大雪,从未能阻挡我们攀登的脚步。除了中午有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上午下午各有一刻钟的休息,由于过度的疲乏,也是为了更好的保存体力,每当休息的号声一响,大家立马象泄了气的橡皮人一样瘫倒在地,有时看到不远处躺着的邻队知青,也只是相互对视一下,轻轻点一下头,好像挤出一点笑容的力气都没有了。 有一天收工我随着大伙往工棚走时,突然感到左腹部下端坠坠地疼,一种不祥的感觉向我袭来。我从小患有疝气,在我们那俗话叫小肠气。儿时和伙伴们一起玩耍、奔跑,我总要把一只手插进裤口袋捂住那里,来减轻不适。出于害羞的原因,我很不愿意到公共澡堂去洗澡,即使去了也假作不经意地拿毛巾遮挡住那里,并且总是尽快地泡进大池子里,一边假作认真洗澡状,一边羡慕地看着其他小伙伴跳进跳出,追逐打闹。当插队的号角吹响,同学们一批批奔扑农村时,我知道不能再拖了,去医院开了刀。因为超过十六岁已是全费,花了十几块钱还忍受了不少的痛苦。但那是发生在右边呀,难道现在左边又······? 晚饭后,我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一僻静处,退下裤子一看,立即被惊呆了,月光下那里肿胀得比鹅蛋还大!一夜碾转翻复,一夜惊恐不安,终于在黎明快要到来的时候,我知道了要镇静,要坚强,要先抚慰一下创伤 。起床的时候我跟领队的请了假,那是按规定每人都有的三天假。早饭后,我和另一名也请了假的社员一起踏上了回生产队的路程。 途中遇一人拎了几只野鸭子去卖,多日没进油水了,忍不住就买了一只。 好肥的一只野鸭子,屁股就像香瓜蛋子一样黄黄的、圆滚滚的。不知为什么,这时我突然想到我那个弟弟,想到和他一起吃这野鸭子的快乐,于是就毫不犹豫地改变了行走的方向。他在另一个公社插队,离我现在的位置只有二十多里地,前几天收到他的信,知道他从水利工地回去了。走着走着下雪了,带着创伤,也带着美好的憧景,我拎着一只野鸭,在茫茫雪地里顽强前进······。两斤半米合着野鸭子一起煮成的食物,成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佳肴,看着我的弟弟狼吞虎咽,吃得满嘴冒油,我有点欣慰也有点心酸。刷完锅子,天就黑了,外边的雪更大了,铺天盖地。屋里和外边一样的冷,两人只有坐进被窝里说话。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我还是没有说出来,选择了把伤痛埋在心里头。某某某真能混,马上要进化肥厂了。某某某老子真有本事,把他们家三个都搞走了 ,······我都是在默默地听弟弟说着。我们家没有来头,兄弟俩又不会吹牛拍马、请客送礼,提着刀子去威胁别人的事也不敢干,所以天上的馅饼永远不会砸到我们的头上的。沉默了好一会,他突然把头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不要告诉妈妈,——我——我的小肠气掉下来了,挑担子压的,那天······”。我脑袋是一片空白,只看见他嘴在动,却听不到说什么。耗干了油的煤油灯已经熄灭了,屋里暗暗的、很静,能听到外边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
与养猪有关的那些事 与养猪有关的那些事 我曾经养过猪,那是在我们的工厂已经不再辉煌,开始走下坡的时候。那天,我正和我们班组的同志们在往墙上刷油漆,厂里要争创国家的什么几级企业,到处都要弄得漂漂亮亮的,我们不但要把本班组的房子全部刷一遍,还有那些已经消亡的班组如发电站、锅炉房,虽然没人了但房子还在,也要刷,也有我们的任务,并且都要在检查组来之前完成,真可谓时间紧任务重。这时车间主任来找我,跟我说现在厂里有困难,工资不能按时发,外边猪肉又那么贵,为了减轻职工的负担,车间决定集资养猪,自愿的原则,让我在班里通告一下,并动员大家都参加。结果是我们班组的热情很高,全车间的热情都很高,大家都参加了进来。闲置的房子有的是,猪圈很容易就选好了,车间的电瓶车很快把猪饲料也拖了回来。当几只胖嘟嘟、活泼可爱的小猪仔买回来的时候,大家都跑来围观、欣赏、评论。突然一个细妹子大声问,“怎么都是母的啊?”刚买猪回来的保管员正在洗手,没好气地:“宝气,明明都是公的,哪来什么母的。”“那——那怎么还有**呢?”人群只是瞬间静了一下,随即爆出哄笑,一个声音在哄笑中脱颖而出:“看你以后找个没有**的老公”,众人笑声更烈,明白过来后的细妹子双手捂着脸也笑弯了腰。 猪养起来才发现麻烦事真不少,我们要不时地清理猪圈,还要轮流值班守护。为了降低成本,我们到二十公里外的饲料厂直接进货。那天我跟车去,奇怪发现饲料厂旁一个破蓬子门前竟然挂着一块xx铸造厂的牌子,走进去老板很客气,希望以后能帮助修理设备。一台简陋的连厂名都没有的中频炉,一滩沙子就是全部家当,还忙得不可开交,产品还供不应求。而想想我们厂的铸造车间,一幢幢气派的厂房,一台台尖端的设备,三百多工人中不乏从全国各地汇集来的七级工、八级工,却一直因任务不足处于半停产状态。 我们的养猪事业也没能维持太久,因为车间的会计经过核算越养越亏,在猪还没有完全长成就全部杀了,猪肉呀、下水呀分成一份份的,标上数字,然后靠抽签领取,着实热闹,但算起来这肉呀下水什么的比市场可要贵得多。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虽然没有达到大家预期的效果,但看出车间领导想为职工办事的心还是有的。 对了,有一点需要更正一下。前面说找我的领导为‘车间主任’其实是有点不敬的,因为当时我们厂已开始改革了,科室已全部变成处了,原来的科长都改叫处长了,从此科长的称谓在我们厂消失,而车间都变成分厂或公司了,原来的车间主任应该叫厂长或经理才对,以前的工段长和一些大班长改叫车间主任了。别人都能随时改口,我这个人却常常跟不上形势,所以只能小班长的干干。 插队那么多年没有养过猪,到了工厂却养起猪来,人生常常有许多意想不到事。
插队:看到的和想到的 一股洪流曾经在中国的大地汹涌澎湃,一场**曾经在中国的大地风起云涌,鼎盛于一九六八年底的那场插队运动,让我们成千上万的青年人来到农村。农村生活很艰苦,这是让我首先看到的。粮食紧张,忙时吃干,闲时吃稀。一点好东西,妇女儿童都要把它留给家里的主要劳力吃。烧草紧张,社员们大多是直接喝河里打上来的生水,为的是省下那一把烧水的柴草。农村的劳动也很艰辛,春播、夏锄、秋收,还有冬季的大修水利没有一样是轻松的,都要付出十二分的努力。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更看到的是一个在不断变化,不断进步的农村,生产队水稻的良种种植,由点到面,没几年就全面铺开了,亩产一跃能达四百五十斤以上,社员的人均口粮由原来的不足五百上升到五百五十斤左右。随着国家工业的不断发展,**大幅降价,半导体收音机大幅降价,下乡时没有一个知青有收音机,当我们陆续离开时,拥有一台收音机当时在农村都已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了。尼龙袜子、的确凉衣服也开始在年轻人身上显现。在妇女插秧的田头,那一大片脱下的鞋子中,你能看到几双颜色鲜艳的海绵拖鞋了。自古以来,穿戴完全靠棉花的局面开始发生变化。由于年年大修水利,已彻底解除了旱涝之忧。雨水多了,排涝泵一开,多余的水就会统统被排到大堤的外边。秧苗干渴了,挂上几片白帆,风车就咕噜噜转起来,清澈水立马哗啦啦地唱着歌流进田里。我们那属于淮河流域,曾经是历史上著名的多灾多难地区,但那些灾难都已经被抛得远远的,只有在劳动休息时,老农给我们讲述往事时,才会偶尔会被提起。农村,我们的农村,这是一个离开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仅仅二十多年的农村,她仍很贫穷;但这更是一个在社会主义大道上不断前进,一步步走向富裕的农村。 农村插队很艰苦,对大多数整天和社员们一起劳动,靠流汗挣工分的广大知青来说,这应是个不争的事实,但想想中国几亿农民,比比那些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我们的同龄人,我们就没有理由埋怨什么。农村的可喜变化,祖国的日新月异,这里有我们流淌的汗水;破除旧思想、同传统的观念彻底决裂,这里有我们的青春实践;为了美好的理想 ,我们曾经热血沸腾,一往无前,这就够了,这些让我们至今仍无怨无悔。如果太商人、太市侩,一切付出都要用个人得到什么回报来衡量,那你就不应投身插队,而应该去搞投机倒把,去放高利贷,那样才有可能如愿。 当大潮涌起时,豪情满怀跟着向前,当潮水退却时,亦夹杂其中落荒而逃,有些力量是我等平庸小人无法抗拒的,惟有叫做“激情”或者“信念”的东西可以长留心底,并可用键盘敲打出来,与50吧的朋友们共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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