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ante_血族_ Infante_血族_
三杯温酒穿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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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活着——————(新人拜吧) 阴霾里一抹涩涩的光。算不上诡异。却别有些森然的意味。闪动的镜片后埋着两眸污浊而空洞的瞳孔。直愣愣的对着霓虹闪耀的璀璨而时尚的夜。这是两个世界。与奔波在消磨生命的步伐和疲倦中那一抹妖艳的笑里醉倒的人们格格不入。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捂不热冰凉的石阶,那丝寒气却顺着脊梁渗进每一寸骨头里。瑟了一下,胃里殆尽的食物与大口灌下的水由内而外和骨头里的寒气搅在一起。 “该走了。”路灯下的黑大衣咕哝着,抽出衣兜里的黑手套,不耐烦地搓起来,“真冷。” 他不觉得冷,他觉得这样的夜很可爱, 像梦。华丽而又缤纷多彩。似曾相识,却又如何也想不起在哪见过。也许是刚坐下,也许是呆了好久。反正没人理他,也没人轰他走。鼻子里不自觉的淌出水,或许真的是太冷了吧。他顺手抓起胳膊抱着,薄外套不由自主的紧了紧。瞳仁里的一些异彩渐渐熄了,另一处却复苏似得又亮了起来。喧嚣碾过月下的马路上只剩了偶尔几声窃窃私语。那流离扑朔的光还是不服输的一闪、一闪。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年轻,仿佛年轻就是永生。一想到永生,他笑了。他明白,虽然自己年龄不大。活力却一点一点从指缝里溜走了。就算一直这样过下去,又能活几天呢? 他没有工作,寄生虫似得活着。水蛭般附在父母的皮肤上。慢慢将他们吸干舐净。 他有女朋友,但不知道自己能给她带去些什么。温暖么,自己都僵在马路边。或者自己是个有钱人,在乡间野花环绕的地方盖一座大房子。要有落地窗,清晨揉揉惺忪的眼,拉开牙白的窗帘要一眼望到山和云的彼端。点缀着两块不大笨重的云上那个黑点,是低鸣的鹰,刺啦一声凄厉的叫把他扎醒。或许曾经有机会,他可以努力够到梦的边缘。只是荒废了的那几年,被一阵风吹散之后,才发现昨天说没就没了。荒废两个字 嚼烂了牙才能挤出来。非得兑了命才能咽回去。伸出手想抽自己,又没舍得。狠狠一口吐沫钉在水泥路面上。 “天快亮了,走吧。”路灯不知什么时候早就黑了,灯下的黑大衣也早坐了下。裹着厚厚的棉袄,像个辗转在外的旅人。他又何尝不是呢,生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的开始,父母也不认识。只知道有两个人对自己很好,很好。好到自己觉得他们有丝毫的差错都是罪大恶极,简直不原谅。当对着墙角沉着脸生闷气的时候,耳边还是依旧会响起那句听烂了的温馨,“吃饭吧,做好了。” 他想流些眼泪,缅怀一下记忆里早就一把摔碎的,可擦净上面的灰尘以后,干涩的眼角却挤不出任何潮湿的东西。他应该是个乞人,从亲近的人手里讨来哲人歌颂的美好,供给那几年荒废的青春。 天边的鱼肚白慢慢翻出来,像一条又活过来的死鱼。炫耀着活力的金鳞闪累了之后,留给人一个黝黑的脊背。 藐视着死去的生命,像看着本应收割的庄稼。他想再呆一会,想象着人们看到他的尸体掩口避走的样子,私语嚼舌的嘴脸。支离破碎的肉块在生者乏味的时光里又填了一方磨石,消耗在茶余饭后抿着嘴微笑顺手拈出他流了满地的黑血。敢于靠近的人,除了猎奇者,只有收尸人了。长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背上的磐石。黑大衣熟练的给他套上沉重的镣铐,他却感到生而未有之轻。 “走吧,等你好久了。” 步子不算轻快,也并不沉重。揉揉眼睛,车灯闪烁进他眼睛的刺痛还没减轻。马路中央拾起的那张钞票当做飞翔的代价从攥紧的手心滑落,那也算值了吧!如果依旧活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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