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曼舞 暗夜曼舞
不善交流,有点认生,熟了就会露出张牙舞爪的妖精本色.邮箱换了:[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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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铃 骤雨方歇的天空,仍未散尽阴霾。古道两旁的林木上,有长长短短有气无力的蝉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长亭古道上,辚辚的车轮声由远及近。 “耆卿!可否复听玉铃一言?” 有女子急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微微叹息,青衫的书生将女子拥入怀中。 “铃儿有何言,但说无妨,柳七听了便是。” “耆卿……” 女子埋首在他臂弯,颤颤地唤他,却已然语不成声。 书生的目光中陡然闪过痛色,闭了眼,低头轻吻女子光洁的额。 “铃儿何必伤怀至此!柳七老大无成,多蒙铃儿相助,方得以吟曲填词为生,更承蒙铃儿怜爱如斯。此情此义,柳七今生不敢或忘。此去扬州,路远迢迢,归期未卜,铃儿定须珍重,切莫为柳七一介俗子伤怀过甚才是……” 女子咬着下唇狠命摇头,目光泫然。 “七相公,姑娘,长亭到了。” 马车外,丫鬟低声禀告。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耆卿,为玉铃复作一词可好?” 长亭对坐,女子斟上一杯离酒,双手奉给书生,目光凄然。 书生沉默,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目光飘向亭外—— 天色依旧昏黄,浓云压顶,片刻前方止歇的急雨似乎还意犹未尽,徘徊在云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时已入秋,凉意隐然,空气中残留着泥土潮湿的气息。不远林中,蝉声依旧,听来却是声声凄切,不复平日的自在悠然。 “好。” 沉默中,书生突然开口。目光一转,望定女子泫然的双眸,书生眼底柔情一片:“铃儿,柳七无德无才,平生所长唯曲词而已——今日便作一《雨霖铃》相赠,聊记此景,再寄此情。”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书生曼声吟出三句,信手拈来,浑然天成。 女子红了眼眶,低低哼唱着曲调,目光直直地望着书生,一时间竟似痴了一般——她是一曲如莺动京城的当红花魁,而他只是个靠混迹青楼风月场作曲填词为生的落魄书生。谁能料想,他们之间会萌生如此深切的爱情?她倾心于他的才情,而她自己,亦是才貌双全的女子。她空谷闻莺般的嗓音唱出他的词曲,总能博得台下如潮的喝彩声。而每当此时,台上笑容娇娆的花魁却总是望向台下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青衫的落魄书生会抬抬酒杯向她示意,笑容里温柔蕴集。 书生隔了桌子探过手来,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怜惜。她闭了眼,静静感受颊边那一刻的温暖。此时,竟是任何言语都显得多余。 “七相公,姑娘,”长亭外,丫鬟怯怯的声音响起,“船家已经来催过三趟了,说再不走,船就要开了……” 女子猛地睁眼,惊恐地望向他,一双剪水明眸里掠过深深的绝望。 书生苦笑,蓦然长身而起:“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再也不看女子一眼,转身大踏步向码头而去。 “耆卿!——” 船已在眼前,身后却有女子凄厉的呼唤一声声由远而近,让他再也迈不开一步。 转身,书生看见那个本应永远是莲步轻移娇娆绝代的女子正花容失色地急急奔来,平素盈盈如水的眼波那一刻惊惶如小鹿。 书生呆立在原地,看着女子提着裙裾磕磕绊绊地一路奔来,最终不管不顾地一头扑进他怀里。他下意识地张张嘴,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胸中有一股热流在汹涌地激荡,眼前一片模糊,竟连咫尺之遥女子恸绝的美丽容颜也看不分明。 执手相看泪眼, 竟无语凝噎。 半晌,他强笑:“铃儿,方才那首词尚未填完,我为你补全它,可好?” 女子痴痴望着他,点头,纤纤十指将罗帕绞得死紧。 轻抬手,将花魁一支松斜了的凤钗扶正,书生深深望着那张倾城的容颜,开口,声线低柔:“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大颗大颗的眼泪顿时从花魁强自压制的眼里落下,鬓散钗摇的美丽女子一瞬间恸哭失声。 怜惜地将她拥入怀中,书生的目光飘向烟波浩淼的江面,梦呓般低吟:“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在女子玉箸纵横的颊边轻轻印下一吻,书生蓦然转身,大踏步走上船去,留给岸边痴痴凝望的花魁一个衣袂翻飞的背影,终已不顾。 船家忙忙碌碌地摘缆起篙,水声中,小船向江心飘摇而去。蓦地,女子听见了她至熟悉不过的声音,长歌当哭,渐行渐远—— “多情自古空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更与何人说! 更与,何人说…… 书生一去,再也没有回头。在南方,他依然夜夜流连青楼风月地,作“淫词艳曲”以为生。人道他放浪不羁,实则,他只是心心念念的盼着,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见到那个与他倾心相恋的女子。他广为词曲,只是为了她有一天能够听到,前来与他相见。然而书生所不知道的是,他离开汴京的第二年,薛玉铃便已然从良,留下了她全部的珠翠钗环,只带着他厚厚的一叠词稿,独自离开了歌坊。从此,杳无踪迹。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矛盾综合体的07宣言 晚自习不好好学习的成果,一股考场作文的恶俗气息,却被公爵殿下逼着贴到吧里来——“题记”常常会想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结果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个矛盾综合体。喜欢群居,喜欢朋友,喜欢笑,喜欢将自己化为一滴水融入集体的海洋,拥抱心与心的亲密,爱与爱的甘饴;然而却也喜欢独处,喜欢孤寂,喜欢静,喜欢把神识化为一块冰抽离喧嚣与客套,感受天与地的空旷,梦与情的距离。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神奇,竟能把矛盾的极端糅杂在一起——宛如地球,拥有赤道与北极。从前觉得自己很心软很善良,总是不忍心伤害别人,舍不得对朋友生气。然而浮华褪尽后重新再审视自己,才发现自己的天性凉薄与无情无义。不忍心伤害别人,却一次次刺痛最爱自己的心。总以为“谦和”是对外人的表情,于是在陌生人面前敛翅息羽样子无比美好,然而在自家人面前,却从来不懂委婉不懂温和不懂得呵护与负责。不应该有人走进我的内心——因为纯白的羽毛中,却隐藏着带血的荆棘和嶙峋的冰。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却也渴望真正有知心知底的死党,可以倾诉一切能说的和不能说的秘密,分享一切属于我和属于他/她的关系。疯狂仰慕小说中长剑跃马的凌厉女侠,追捧那样快意恩仇的潇洒,却同时倾心绣阁中裙角翩跹的温婉丽人,沉醉于那种一笑嫣然的风情。于是,白天张牙舞爪地凶悍着,却在夜晚暗暗露出不多见的温柔。挚爱自由,却害怕被放逐——会在雪夜一个人踽踽独行,沉醉于那一刻的娴静与悠然,心里满满的小快乐单纯而简单;却会在聚会过后、朋友散尽的街头被无穷无尽涌来的苍凉淹没。摘下那张笑的面具,才发现骨子里的淡漠和虚伪已经没有尽头。不懂得拒绝,下定决心的话却说得象玩笑,明明调笑的语言却让听了的人表情一瞬间漠然。没有主见,没有立场,总是怕被别人感觉到武断和霸道,于是凡事都是别人说的好。到最后,却往往要自己收拾支离破碎的局面,作出自己最后的决定,然后被所有的人说糟糕。像东欧的女子,有着古典的浪漫细胞,却同时有沉淀在骨子里的多变与冷漠。十六年的时光为别人而消磨,像激流中的卵石没有了棱角。花季已经过去,十七岁的雨季,我要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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