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冷眼 冷眼看冷眼
出生不幸,成长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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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插队的那片土地,高镇子。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这一辈子注定要和高镇子有一次交集。 我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父亲三六年就参加了红军。母亲也是三八年就加入八路军。然后父母创造了我们五个兄弟四个姐妹的大家庭。我的大哥二哥都是六十年代同时入伍到了六十九军。大哥在六一团,二哥在六四团。六八年三月。在六一团当指导员的大哥带着我嫂子和孩子探亲。因为接到紧急命令,部队从河北调防到山西太原,需要立即归队。我那时候刚刚停止了大串联,在家闲着没事。就跟着我大哥去了太原。刚去的时候住在太原解放路总工会大楼。一天晚上。他们部队紧急集合有任务。我背着小侄子的衣服,尿布以及被褥等随着炊事班转移到上山西日报社。天亮后,碰上团长视察,一眼看到了带着红卫兵袖章的我。我那时候十五岁,身高才一米六二。穿着地方的便衣站在清一色绿军装的队伍里刺眼且格格不入。部队解散后。我的哥哥过来和我说,团长说了既然来了就当兵。先跟着炊事班。等征兵的时候办个手续。然后就领到了一套三号军装,跟着炊事班过起了部队生活。 那个时候。文化✖️革的风潮还是相当浓厚。有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宣传车就会穿梭在大街小巷高声宣传。一天,街上忽然响起宣传大喇叭的声音,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是伟大领袖发出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那个年代,只要是发了话,人们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我听到了后,立刻和我哥哥说了要返回学校参加上山下乡。哥哥虽然阻拦,但我去意已决。于是我立刻动身返回大同到学校报了名去插队。 国家当时规定。插队知青由当地各村划拨口粮。前两年每年五百斤毛粮。以后和农村社员一样挣工分分粮食。 农村的粮食都是当年的新粮食。在农村,我们除了干农活,根本不用操心吃饭问题。村里委派的老杨师傅每顿饭都是做好了等我们收工。我们回去就能吃上饭。那时的我。对独立生活没有丝毫理解,以为插队就是到农村玩些时候呢。
我插队的那片土地 接上篇。 高镇子村究竟是什么年代开始有人居住的无从考证。但早有人居住确是不争的事实。高镇子古称镇海堡,周围的村庄村名都和海有关。下海子上海子海北头等,如果把那座土梁比作一条龙高镇子村就坐落在龙头位置。 历史变迁江河易容。曾经的海早已消失不见。唯留下土堆里不尽的海螺海蛎子壳依旧述说着过去的水泊伟岸。 我居住的地方,和村支书杨天保家不远。他家大门右侧就是一条村路。直通郑庄。向北上坡,就是村里最高的一座小堡子,记得有一户人家姓张。他们的堡门下,有一座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戏台。雕梁画栋很有远古遗风。 村里的村支书叫杨天保。大队长叫王连,民兵连长叫王英。。有个村会计,满嘴假牙,头上永远带着一顶毡帽,腰里挂着一串钥匙。坐在大队部很有气派的样子。 地里的庄稼收割完了。大部分人们都没了做的。于是村里成立了宣传队。知青为主,村里也有好几个人加入进来。最有意思的是排练节目的时候,有一个梁上小学校的老师,依稀记得姓侯,脸很黑,牙齿黄黄的。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给我们排练节目。有一个一起插队的女的叫刘敏,说了一句老师你慢点说,你的话我们听不懂。 令人诧异的事发生了。侯老师竟然脱口而出,一口流利的京腔。原来他以前是北京的,至于怎么来到高镇子村当了老师,我不知道详情不敢乱讲。 高镇子村里都是土路。有意思的是这里的路不下雨的时候特别硬。不管是汽车马车还是行人,都不会扬起一点尘土。路面硬的就如同水泥地。有意思的是但凡有一点水落地,坚硬的土地立刻就变得黏腻难行。那个泥粘在鞋底,让人不堪重负。 村里没有娱乐。闲时的人们都往大队部方向聚集。妇女们照例围着红绿色的方头巾。两手抄在袖筒里东家长西家短的拉呱。不上学的孩子们拖着长长的鼻涕在人缝里钻来钻去。 我们吃饭都在大队部。村里专门有一个人给我们做饭。不长时间,大队给我们另行安排了新的驻地。 大队部南面,一片空地,上级拨款,村里出劳动力,给插队的我们盖了一排平房。在老油坊边上,盖了一间房子做了食堂。村里一个姓杨的据说是受了工伤在家休养身体的人给我们做饭。后来听说他是抗美援朝的老兵呢。
我插队的那片土地 接上篇 时间过得太快了。仿佛昨日的历历在目,竟然转眼就是五十多年过去。果然毛泽东主席说的没错,弹指一挥间。 我们没有房子。大队为了接待我们,都是给我们安排的村里人家的房子。 我们住的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屋里没有任何摆设,只有一个土炕和烧炕的灶火。 屋里生了火,摸摸炕上,暖暖的热透过高粱杆编织的炕席传递到手上。 尾随着我们的乡亲围在院子里好奇的看着我们进进出出安顿着。好多孩子瞪着眼睛扒在门边墙角叽叽喳喳。 当送我们的汽车开走,村里人对我们的好奇也告一段落,我们!!成为了高镇子村的一名社员。 大队给我们每人配备了一把铁锹,一把镰刀。落户农村,当一个农民的插队生活就此开始。 秋天,正是庄稼成熟的季节。 地里的庄稼开始收割。 早上,起床之后,没有了城里那些繁琐,脸不洗头不梳,拿上铁锹镰刀,集中在牲口圈旁二队的集合点。听队长开始分派上午的农活。 掰玉米放高粱,割谷子黍子,收胡麻,起土豆,收南瓜,黄豆绿豆白胡萝卜,二队还在临近桑干河附近一片地种了一片西瓜,也恰好是成熟采摘的季节。 收回来的庄稼都堆积在村西打谷场。除了牲口拉碌碌压场面,各类豆子则需要社员用一种叫连枷的工具才能把豆子打出豆荚。于是,没几天,我就成了挥舞连枷的高手。
我插队的那片土地 1968 年初秋。 一辆解放卡车,拉着三十六个神情各异表情稚嫩的男女。 在怀仁县大礼堂召开了隆重的欢迎大会。县里的宣传队为我们表演了节目。然后我们就分开登上汽车。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我们正式到农村插队落户了。 汽车先去了海北头公社,稍作停留,公社派出了几个人随车送我们到我们就要在那里生活的村庄。 汽车从海北头公社出来后,沿着一条土路一路向南。路的左侧,一座高高的土梁蜿蜒起伏,右侧有好多长方形的大土坑,边上长满了一种没见过的杂草,一蓬一蓬顽强的生长在白花花的土地上。 一架飞机从头上轰鸣飞过。右侧,能看到一条小河,河水的远处,有一个高高耸立的天线,飞机沿着那条天线飞向西南方向。好像那边有飞机场,能看到飞机极速在下降。 左侧,那座高高的土梁,能看到最高处似乎有一个城堡。路边出现了三个大大的还冒着烟砖窑。送我们的老师探出头高声喊着,高镇子到了! 汽车左拐,进入了村庄。 车停的位置是一个场院边上,比邻是一个牲口圈。 村里好多好多人都聚在这里。瞪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们下车集合搬行李站队。 几个带着毡帽,手拿旱烟袋的人站在前面,和公社送我们的那个人还有老师说着什么,不时向在排队等待的我们指点一下。 送我们的老师叫许志国,后来才知道他的老家就是怀仁县的。他的哥哥是怀仁县海北头公社武装部的。 点名,被点到的人站成一排,很快我们被分成了几个小组。我和高玉江王志泽还有两个女生分到了二队。 一个脸上皱纹很深,笑容可掬的人和我们打招呼,一口浓重的有别于大同口音怀仁县地方口音。他是二队的队长,二虎,姓魏。 老师给我们介绍了一个人,穿戴和大部分人有些许区别的是,那人穿的外衣有一个特意缝上去的衣袋,里边别了一只钢笔。 他笑的很灿烂,两手有点紧张的搓动,很多话我还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我记住了他的名字,杨天保。 未完待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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