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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悲伤地躺在你身旁 九月初,学音乐的学妹体检报告出现异常。 她打电话来,说医生让她去复查,她不敢。 我打飞机飞回去,一起陪她去医院,才知道她HIV初筛是阳性。虽然只是初筛,还是很大可能真的是阳性。 从医院出来,我们坐在车里一路都不说话。 晚上睡觉时我问她:如果真的是艾滋,你怕不怕? 她说:不怕。 我转头看她,她看着别处不与我对视,但是分明觉得,她的眼圈红了红。 我说:我们再去别的医院做检查,也许是误诊也说不定呢。 她说好,然后温柔的靠在我的胸膛,我的手指把玩着她的海藻般的头发。亲了又亲。 我们选了北京最好的医院重新做了检查,几天以后报告显示结果是一样的。医生说,要尽快吃药,否则CD4低于200就危险了。有空去测测病毒载量,判断需要不需要鸡尾酒疗法。 我和学妹紧紧地手握着手从医院出来,气氛有点凝重。 我说,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你死了有没有保险赔呀? 她说,没有。父母是知青,而且家里很穷,从小还被欺负,误解,还有点自闭。 我说,你真是为音乐而生的。 她说,其实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没人唱歌给你听了。 我说,所以你不可以死啊。 她说,当然不会啦,傻瓜。 我们两个都笑着,但是眼圈都红了。 那几天,从乡下来看女儿的学妹的爸爸妈妈正住在我郊区三环的一套房子里,我们每天陪他们吃饭逛街看港剧,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有晚上回房间睡觉的时候,我们躺在床上才会聊到这个话题。我说以后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熬夜、去夜店、泡酒吧了呀,二环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常常飙车了呢。她说好,我以后都听学长的话。 因为她总是喜欢去夜店,学妹很喜欢在我睡着的时候给我发短信说学长,我爱你。这几天晚上她辗转难眠的时候,又偷偷发短信给隔壁卧室的我。她说学长我好想下半生也能这样爱着你,我想一辈子都这样幸福生活下去。我看了像往常一样既没有回复,也没有说什么。但是当学妹一大早出门,骗他爸爸妈妈说去上学,实际上是去看医生的时候,我在卫生间打开花洒里的水愣愣的看着,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空了一样。我突然觉得,我们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找到彼此,我们包容彼此的一切,那么深地爱着彼此,但是那个东西如果真的横亘在我们面前,我们谁都无能为力。只能接受,无论如何,都只能默默的接受。我在洗澡的时候捂着嘴巴不敢发出声音地痛哭。 我说学妹,没关系的,哪怕还有一丝力气,我也会和你一起战斗到底。 我说,就算是最糟糕的情况,我也会好好活下去,因为那不是你的选择,那是命运。 我说,学妹,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蠢事情,住着我的房子拿着我的钱背着我去夜店钓凯子,不管你曾经对不起过谁,这一次都算你还清了。至少没有人能从我身边将你带走了。 我们预约了疾控中心CDC,定在了9月25日。因为那一天是我曾经飞离北京,离开她日子。 我说,那一天你一定要送一份最好的礼物给我。 她说,一言为定。 我们谁都没有告诉,两个人默默的守着这个秘密。我甚至不觉得十分艰难,因为只要可以看到她,摸到她,感受到她在旁边,心里就无比的安心。她说从遇到我的那一天开始,心里就是这样笃定的安心,就是因为这份安心,心甘情愿跟随我到海角天涯也不害怕。 我们送走了她爸爸妈妈,然后定了去丽江的机票。在这种时刻做一个文艺青年,是那么温暖的事情,我对我其他的女友们也只字未提,只说我回国度假了。每天带她吃各种好吃的,也不再让她注意体重。我从小到大从不吃Almas鱼子酱,甚至连闻到都会反胃,但是因为我知道她喜欢吃,就坐在一边陪着她,看着她吃就已经是一种满足。 我想,在能吃的时候就再多吃一点,能爱的时候就再多爱一点。能拥抱的时候,再拥抱得久一点。 我和学妹,从在7年前认识,都一直在十分用心地爱着对方。我们有那么多那么多琐碎又美好的小回忆,那么多那么多想起来就不禁会会心微笑的幸福片段。我说对不起我给不了你婚姻,但我可以带你自驾游遍中国,走丝绸之路,走川藏线。穿越无人区,去探访楼兰古国。她说没事我不在乎,我知道你的苦衷,我很满足。
永远的狄拉克之海RS 【十一】牺牲者 (十一)牺牲者 “安娜博士,我来取您的性命了。” “求求你,我的话怎么样都好,只有这个孩子求你能放过他。”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死死地挡在孩子前面。 “这不可能,我收到的指令是全部抹消,包括这个第二支部在内。”少女面无表情地说着,在她身后是已经举起的无数黑洞洞的枪口。 “求求你们放过他吧,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不会对你们产生威胁的。” “安娜博士,到了这个地步你居然还不死心嘛?就是你这种优柔寡断,从来不会斩草除根的性格,才会导致你们的失败的,难道不明白么?呵呵,不过这也可能是我们身为人类之间的差距吧。高等的人类和低等的人类毕竟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呢,我们是不会做出这种错误的决定的。到了地狱再去跟你的同伴们忏悔吧。”蓝衣的男人从后面走出来,举起了枪对着女人。 “这不是优柔寡断,你们这种人根本不知道希望二字怎么写。”虽然灰头土脸,满身是血,女人此刻却昂扬地抬起了头,“快点醒醒吧,你们不是只能为这种杀戮而产生的兵器,回想起你们此时真正的心情吧。” “动手。”蓝衣的男人显然是不耐烦了,“这样一切就结束了,安娜博士,您和您那不切实际的幻想,说到底也只是幻想而已。本来少数的意志想要违抗多数的意志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一些虫子的挣扎罢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个女人还不放弃。 明明不抵抗会更好受些。 明明已经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 从未起过波澜的心灵开始动摇,少女用手挡住了蓝衣的男子,“住手。” “什么?”蓝衣的男人显得有些意想不到,“你难道听信她的胡说八道了么,伊修特莉。” “没有,这里交给我,你们去把设施破坏就行了。”少女的瞳色忽然变成了血红,冷冷地看着他。 完全不带有任何生气的,死神的瞳。 蓝衣的男人打了个冷战,无奈地摊开了双手,“既然是那个‘最强的’伊修特莉下达的命令,看来不遵守不行呢。” “不过我想你也不可能放过她的吧,毕竟你只是个杀人的兵器罢了,仁慈之心什么的,你难道会有吗?”男子一边走开一边哈哈大笑道。 快点醒醒吧,你不是只能为这种杀戮而产生的兵器。 大脑好痛,本该早已抹消掉的感情出现了动摇,或者说是被什么东西侵蚀了。 父母守护孩子的祈愿。 像是什么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苏醒了似的。 母亲? 不,我没有母亲的记忆。 “永别了,安娜博士,今天,对于死去是个好日子。” “是吗?”像是终于放弃了似的,女人小声哭着,耸下了肩膀,“结果最后还是我害了大家呢,不管是孩子他父亲,还是第二支部的同事们。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伪善吗?” 背后像是已经被吓傻了的孩子,扯了扯他母亲的衣服,“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今天晚上的《蓝猫淘气三千问》过会要开始了,我想回去看电视。” 女人回过头去摸了摸孩子,温柔地亲了亲额头,“航,要好好活下去,记住了么,不管在哪里,都不要放弃希望。” 接着她转过身来,面对着少女,“我可以感受到你内心当中温柔的部分,那一定是一度被你抛弃,或者说是掩埋掉的情感。” “你的话说完了么?”少女仍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们只不过是名为人类的兵器罢了,所以不要做无谓的事情了,安娜博士。” “是么?”女人终是闭上了嘴,低头看向地面。 不对。 看似是放弃的瞬间,却突然有杀意凝结在周围。女人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小刀,猛地起身,向少女刺来。 应该是早有准备的杀手锏吧,这么近的距离,几乎没有失手的可能,虽然也只是延缓一下死亡的时间罢了。不过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居然能有这样的勇气袭来,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吧。 不过。 真是,太愚蠢了。 在刺中少女的一刹那,像是冲进少女的怀抱一样,她维持了那样的姿势,胸部被完全贯穿。 “你应该知道这样是不可能杀死我们的吧。”少女没有做任何的抵抗,只是冷冷地说着,“关于如何杀死我们这点,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呢。” 生命力在急速地流失中,她的手却还在努力地向上伸着,轻柔地抚着女孩的脸,“不知道你的母亲在哪里,应该在等着你回去吧。” 接着女人像是终于失去了一切东西一般,轰然倒下,鲜红的血缓缓从身体周围扩散开来,像是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湖泊。 母亲? 冰冷的东西让女孩猛然惊醒,像是水一样的东西滴落在手心上。 有可以流泪的眼睛,未必可以肆意地哭泣。 有可以拥抱的臂膀,也未必可以拥抱你爱的人。 少女直勾勾地盯着女人身后的孩子,孩子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亡这件事实,走过去又拉了拉他母亲的衣角。 “妈妈,妈妈,你醒醒啊,不是刚刚说我们要一起回去的吗?”然后见到自己的母亲并不理会自己,他转过身来,“大姐姐,大姐姐,我妈妈是不是睡着了,她怎么不理我了?” 像是什么东西涌了进来。 在白天里,辛勤劳作,希望能带给一家安定生活的思念。 在夜晚里,翘首企盼孩子茁壮成长,永远不受伤害的思念。 明明已经消失干净的东西,此刻却像是自行复苏了一般,在她的心中侵蚀,急速扩张,就想要占据一切一样。 少女看着眼前的孩子,再次举起了手,“再见了,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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