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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第218章 偷偷 官道之上尘土飞扬。偶尔可见往来的车马行人。据说在两百多年前还是天元王朝的时候,官道是不许平民百姓走的。只有达官贵人可以享用,平民只能走没有经过休整、坑坑洼洼的小路。 现下却有了不少改变。五大诸侯地呈竞争之势,巴不得来投奔本地安家落户的人越多越好,文人可兴文化,富商可繁荣经济,民众的用处就更大了,种田、做工、征兵,哪一项不靠着庞大的人口基数。如此,内行德政之举就显得尤为重要,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想出来的,提出修官道时不妨修宽阔些,在旁侧划出民道来给平民使用。在左右修路也是征用民夫的徭役,如此费事不多,却是既方便了民众,也便利了民间交通。交通便利对城市发展有利,口碑和实惠都有,何乐而不为。 那个时期,五地城主都争先恐后的发展自家实力,以便有钱有粮有军队的踩死别家。既然是良政,不久后就各地都有仿效。虽然后来谁也没有踩死谁,这项施政却是一直延续至今了。 民道上走着三三两两的行人,远远看见官道路面飘过来一阵的尘土,纷纷好奇的张望。 近了一看,呵!好气派的马队!几十匹骏马膘肥体壮,马上清一色身材高大的骑士,穿着统一。为首男子的衣服在阳光下闪着华贵的纹路。路上的百姓便知这是贵人出行。纷纷避开路侧,深恐冲撞了。 苏雷埋头赶路·面无表情到几近于面瘫。身后的随行亲兵不时对着同伴挤眉弄眼一番。各自认为他们很能理解自家将军现在纠结的心情。
【手打】第200章 离开 这是一所普通的民宅,厢房里放着家常摆设。木制的格着白纸,四处敞开。明亮的阳光照射入内。 屋里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很难想象,这么一间小小的屋子里,聚齐了无垠海中几乎所有的大海盗势力。 商量的话题足以震瞎五大城主的眼睛。 院中,由各家海盗大头目的心腹手下负责警戒事宜,殷如行就是其中一员。她闲闲的坐在一棵柳树之下,闭目养神。 屋子里那群人商议的事情,她没什么兴趣。想也知道罗枫寒大约是准备下一盘大棋了。海外诸岛的海盗团伙应该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组成。 能跟着自家老大到这所小院的,无一例外都是心腹。应是都知晓团伙之上还有幕后翻云手,至于知不知道翻云手的具体身份就难说了。各家海盗团伙之间的关系微妙。他们这些心腹手下聚在一起便是寒暄两句也只说些海风海浪天气什么的,情报交流是绝对不会有的。更有那一等不爱说话的,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殷如行虽走的不是此等傲娇ˉ路线,却也不喜和他人聚在一处聊天。远远的一个人坐在树下,看着就有些孤傲。 好在她容貌出色,大家对美女的容忍度比较高。便也没什么人凑过来打扰,自顾自的聚在一起说些闲话。 有人说到禧地城主之位终于花落有家。冯淡裕不但成功PK掉胞弟冯淡勋,还在登上城主位之后将自家弟弟软禁了起来。好吃好喝待遇优等,自由却是没有了。 又有人谈起祉地城主何雅因病传位一事。原大将军何雁现在成了祉地的城主,重用兄长何鸿,以及两个侄女儿。何雅原先的心腹官员也留任了大半。政事交接并没出什么乱子。不过终究一朝天子一朝臣。何雅唯一的儿子何暮今已经十六岁,就快成年了。不知这位亲姨妈到时会怎么安排他? 说到这里就有人说起祀地。梁少安的新夫人给他生了个儿子。已是过了周岁。据说梁城主对这孩子疼爱异常,和后娶的这位妻子感情也非常好。说不准还有多少儿子要生出来。这位新夫人出身显赫,乃是祺城城主之妹。等到她势大了·前头原配生的儿子能不能继承家业可就难说!
【图片】040 异外来客
【文字】第193章 武器 利刃刺进胸膛,腥热的鲜血喷涌而出,鲜活的脸孔顷刻间变成僵硬的尸体。.堆积成山的尸体突然变成了李奉、天麻······无数曾经相熟的人,他们愤怒的吼叫着:“你这该死的贼子!该死的海盗!下地狱去吧!” 殷如行猛的睁开眼睛,冷汗津津。 大海的波涛将身下的床铺带出有节奏的颠簸。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外繁星点点。依旧是半夜时分。 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翻身下榻,就着窗外的星光走到桌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冰冷的清水从喉咙流到内腹。激烈的心跳渐渐平缓。 货船的豪华舱房无愧于‘豪华,二字。这是一间套房。内间是主人的卧室,外间有一张专门给值夜小厮睡的暖榻。殷如行的床铺就是这里。 喝完水,她侧耳听了听。里间没什么动静。金当家应该没有被她吵到。 躺回暖榻,深深呼出一口长气。若是在岛上,她此时可以出门练功。身体极度的疲惫下,思维会变得迟缓。那时再休息会好上许多。换成在船上,就只有睁着眼睛等天亮了。 曾几何时,一觉到天亮的睡眠也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这一段前往船场的路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更像是一段假期旅行。船上不再只有殷如行一个女人。好几个高层都带了家室同游。有的是原配,有的是小妾。还有的,干脆就是岛上红坊里的姑娘。船上的物资也很丰富每日的吃用充足而富裕。 只可惜她没那个享受的命。重新回到海上,做噩梦的频率反倒更多起来。 波浪轻摇。昏昏沉沉中,东方泛出一丝鱼肚白。天亮了。
【嫣华】三零五:日食 三零五:日食 东市长街之上瞬间尖叫此起彼伏,百姓们惊慌失措,慌忙奔逃。 张嫣抬头看着天空。 时近正午,正是一天中太阳最烈的时候,悬挂在长安天空中的一轮赤日却恹恹无光,它的东北部不知什么时候却缺了一个角,贪婪的“天狗”正一口一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太阳吞了下去。 天狗食日太过骇人,长安城中的钟鼓之声从未央宫中响起,顷刻之间,所有里坊同时应和起来。东市中的百姓慌里慌张的奔逃,不辨方向,市肆门板一间间被主人合上,里面时不时传来器具落在地上的声音,连守着刘盈和张嫣的郎卫一瞬间都慌了神色,来不及看住雕肆前的主子,张嫣被奔逃的百姓冲散开了几步,好容易站稳了脚步,天空骤然一黑,竟是空中的太阳整个被“天狗”给吞了下去,长安城顿时陷入黑夜之中。 张嫣回过头,向着刘盈站立的方向,正想要出声叫唤,忽听得刘盈回过头来,寻不到自己,扬声叫道,“阿嫣,阿嫣?” 张嫣怔了怔,忽然便觉得所有的动静都堵在喉间,站在原地,忽然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阿嫣,你在那儿?” 那厢,刘盈寻不到妻子,向着张嫣原来站立的方向奔过去,继续唤着妻子的名字。他的声音里和在东市钟鼓的背景声中,充满了惊惶,她甚至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恐惧意味来。 他在恐惧什么? 张嫣不懂。
【嫣华】三零二:情愿 长信殿中的棕红地衣繁华而硕丽,两旁八盏舞女铜人持着明亮的宫灯,垂下长长的衣袖,轻垂眼眸,神情娴雅。{ 吕后抬眼瞧着,面上神情淡淡的,殿中原本一片言笑宴宴,她一说出这句话来,便忽然寂静下来。 刘盈的眉头紧紧蹙起来,显然对桐子十分不舍,对的母亲的意见也很有些抗拒。 一旁,乳娘温娘何曾见过天家这种阵势,一个紧张,手中抱着桐子的力道便紧了一点,桐子颇感不适,放声大哭起来。 张嫣抬起头来,一双杏核形眼眸带着莫名的明亮坚定意味,上前道,“桐子这是了?”自然而然的将从温娘的怀中抱,轻轻摇晃着哄着,“哦,哦,桐子乖宝宝。”桐子闻到母亲怀中令人安心的气息,渐渐安静下来,舞动着藕节一般的手脚,“颉”的一声笑了出来。 吕后坐在上首玄绨榻上,看着张嫣哄着桐子的慈爱情景,没有,只是目光十分晦涩。 “母后,”张嫣回过头来,抱着桐子对着她笑道,“你对桐子的疼惜之意,陛下和我都十分清楚。我们也十分愿意让桐子待在您身边代替我们尽孝,只是桐子现在年纪还太小了,实在离不得父母身边……” 吕后盼了这么些年,才盼得这么一个孙儿,对桐子的打心眼里疼爱,张嫣是并不怀疑的。但作为一个母亲,张嫣不能忍受让的孩子离开的照顾的。且男孩子总是要长在父亲身边,才能成长的更好,得到宽广勇敢负责的心态,能够承担日后将要遇到的风雨磨难。 更何况,桐子不同于其他的孩子,他是刘盈目前唯一的嫡皇子,日后要继承刘盈皇位的孩子,若是因着两宫分居的缘故,和刘盈生分了,对母子而言,才是难以言喻的损失。 “儿臣想着,不如待桐子跟在我身边长到半岁之后,能够经一些我们送他到长乐宫待一个月,再回未央宫一个月,如此往复,你看如何?” 吕后唇角微抿,目光如电,看着面前的张嫣。 张嫣立于殿上,淡淡的回望,婆媳二人的目光在殿中撞上,她的目光明亮,毫无畏惧退缩之意。 吕后看了一会儿,垂下眸去,淡淡道,“既然皇后这样说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
【文字】第187章 第三场(下) 第一轮,殷如行被轮空。虽有意外,却也算在情理之中。 铁锤男毫无悬念的赢了,他的对手虽败犹荣。就凭几个船首刚刚的表情,他输了这场就不亏。 第二轮,殷如行便没有这般好运了。前面的内功男几人照旧选择了不同的对手,避开了铁锤男和她。因这回人数是偶数,最后正好剩下她和铁锤男二人。 就像是第一轮轮空一样,第二轮再度对上铁锤男,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铁锤男很明显的想要一雪前耻,周身都是兴奋之色。这回没有了时间紧迫的限制,他比昨天沉着了不少。 殷如行也稳稳的站立于对面,没有一丝慌张。习武者但凡有了畏惧之心,就已是先输了。对手强悍,她心中只有战意。 随着应总管的一声令下,两人同时离开原地,。铁锤同时向着对方冲去。男举起手中铁锤,气势惊人。殷如行的速度比他快,就在铁锤还没有走进攻击范围内时,左手长鞭灵活的从袖中飞了出去。对着对方的脑门就是一抽。 正规比武,自然要扬长避短。她力道不如对方,只在动作敏捷上有优势。那么,选择可远距离攻击的长鞭能更大的提升优势。 铁锤男一招还未砸实,对方攻势以致,他立刻用铁锤遮住脸面,拦击扑面而来的鞭影。长鞭却是在将及未及之时灵动的一转,对着持锤的手腕就是一击。 铁锤男手忙脚乱的躲过。节奏顿时被打乱,开了一个坏头。 见鬼!他在心里怒骂,不是说只会一招鞭子的么!这算什么?骗子! 殷如行占了先机,攻势越发迅猛,长鞭游走。专盯着对方的手腕、手臂几处打,认穴奇准。 铁锤男几次想要突破密封防线,拉近两人的交战距离均为得逞。殷如行体力有限。一招紧似一招,半点不肯浪费,如果不能在力竭之前拿下对方。一旦体力下降,她必输无疑。 殷如行的长鞭攻击还是有些生疏。几次险象环生,几乎要被铁锤男突破防线。然而最终她还是及时补救住了。短短几个来回,她对鞭子的使用心得已有了许多新的领悟。 就是输,这场比武也足够本了。念及此处,她越发没有了估计,抛下输赢之争,一心一意专注于如何将鞭法使得更圆润无暇。 铁锤男那头刚刚有了突破对方封锁的苗头。又被堵上了。信心也是大增。他相信,再加把劲,一定能破开这该死的鞭子。冲到那女人面前后,他要好好出一口气。 一时间两人游动的便分外精彩。 内功男看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直呼过瘾。另几个眼力不到的,看的就比较憋屈,一个劲的在外围吆喝着:“锤子!你倒是冲过去啊!上啊!怎么还跟那鞭子纠缠,一锤子砸下去就完了啊!”激动的恨不能亲身替上去。 “啪”!长鞭终于击中的铁锤男的右手腕,鲜血飞快的染红了铁锤男的衣袖。他右手臂一颤,随即咬牙又稳住。 趁你病。要你命。殷如行的打法一点儿都不君子,反倒趁对方右臂不稳之势,再度狠狠抽过去,乌鞭灵活游走。没过多久就又是一下,铁锤男的右肘曲池穴被击中,手臂一麻,献血飞出,铁锤险些掉下来。 他赶紧换过左手,继续迎战。可惜左手不如右手灵活,几招之下,左手腕又被抽中,袖口再度染红。 “停——!”应总管敲响了一旁的铜锣,“胜负已分,本次比武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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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打】383 到底欠他多少? 叶儿手指还没碰到他的衣结,喉咙一紧,已被不凡卡住脖子,摁在榻边缘上,呼吸顿时不畅,一张脸涨得通红。 长宁听见轻微的骨骼轻响,刷白了脸,正要急唤他放手。 不凡已经将手放开,冷冷道:“记住,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碰我。念你初犯,饶你这次。” 他说着话,眼斜瞥着的却是长宁。 叶儿捂着脖子滑坐到地上,剧烈咳嗽,喉咙上火辣辣地痛,每咳一声,都象要将噪子撕破。 长宁绝色的面容微微扭曲,额头青筋跳动,他说的是叶儿,话却是对她说的。 狠狠地瞪着他,只换来他云淡轻风的一笑,那张失血色的俊容如同月华般温润无害。 长宁一阵恍惚。 如果不是叶儿脖子上两道乌青的淤痕,定会认为刚才发生的事是自己的幻觉。 不管如何,那一笑,却让她胸中怒火渐渐散去。 脸色柔和下来,“你身体不好,明天还要赶路,这件事以后再说。” “好。”不凡淡淡而笑,看不出方才的事,他到底有什么想法,是恼?还是不恼? 或许对他而言,捏死叶儿,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放了她,也不过是放飞了一只误停在他手臂上的鸟儿,根本无足轻重。 长宁感觉久违的力不从心再次卷袭而来,就算他现在什么也没有,她仍是奈何不了他。 不敢再看他的眼,他的笑,近乎逃似地离开房间。 叶儿眼里噙着泪,又不敢哭,偷偷看了不凡一眼,后者只是重拾起身边书卷,就连眼角也不向她瞟上一下。 高贵的家世,美貌,这些从小到大所拥有的优越感在他面前一钱不是。 在见到他之前,自认凭着自己的各种条件,他定会迷拜在自己裙下,这以后的日子,便会被他捧在手心里。 有朝一日,他坐上皇位,她自母仪天下。 如今才知,这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梦,自己所有一切在他这里,什么也不是。 要想在他身边占下一席之地,得自己去争。 想明白了这点,抹去脸上的泪,颤颤巍巍的起身,腿上仍软得使不上力,却尽自己所能的保持高贵的形象,行了个半礼,随着长宁离去。 不凡眉微微一蹙,这女子不可小看。 清儿不吩咐,忙进屋关窗,门窗一合,不凡眼里的温文暖意瞬间消逝,夜幕般的眸子冰一样的冷。 ☆☆☆☆☆☆☆☆☆ 无忧回到客栈,见宁墨候在院中,不由地停在门口。 她回来,宁墨松了口气,也不问她去了哪里,柔声道:“回来了?” “嗯。”无忧去寻他,结果不见他,却被不凡所绊,让他担心,心生愧疚,出去寻他的话,再说不出口,上前蹲在他身前,握了他的脚踝。 他下意识的要避,被她握实了,未能避开,感觉到她的小手在他的小腿上轻轻揉捏。 宁墨低下头,看着身前单薄身子,既心酸,又心疼,伏身抓住她的手腕,“以后……怎么打算?” 无忧手停住,以后…… 这些日子,她想的最远的就是治好那人的伤,至于其他再没想过。 她也不知道,等他的伤好了,她该做什么,又该去哪里? “你呢?” 宁墨张了张嘴,他想守护她一辈子,但这话,他说不出口。 这样肮脏的他,还有什么资格来守护她? 无忧长透了口气,看来都是没有打算的人啊…… 抓住他的手,“不如起来走几步?” 他的腿渐渐恢复,已能走上几步,但是自从上次当着她的面跌倒,就再也不在人前起身。 冷不丁被她一问,有些愕然,愕看了她半晌,垂下眼,“不了。” “来吧,我扶你。”无忧扶了他的手臂,鼓励地看着他,“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想你站起来。” 宁墨的眸子渐渐冷了下去,将她的手轻轻推开,“夜了,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自己转动轮椅进屋而去。
【手打】381 桫楞信物 少年焦急的视线,在母亲绕着金丝的手腕和宁墨清冷的面庞间来回。 宁墨手指轻捻金丝,感觉着狗子娘的脉动,暗自冷笑,果然…… 手一抖,收回金丝。 “怎么样啊?”无忧凑了上来。 “是被烟熏存下的旧疾,心脏衰竭,供血本就不足,又被堵了一脉,命在旦夕。” 无忧想到不凡的心脏,心里陡然一紧,难道他的心脏也是当年为了求她,被烟熏所致? 心中最隐密的痛痂突然被揭了起来,扯着下面淋漓血肉,痛得稚心。 “有救吗?” 宁墨道:“如果早些医治,倒是有治。但现在……” 少年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大滴的泪滚了下来。 宁墨睨了他一眼,又道:“现在用针刺,助她打通堵塞的那一脉,再加以调养,也只能有三五年的活头。” 三五年……头先听说母亲已是无救,他所求也只是能让母亲多活三几日,现在听说竟能有三五所,少年转悲为喜,‘扑通’地一声跪了下去,“求公子救救我娘,狗子给公子一世为奴。” “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坐视不理,为奴不必了。”宁墨手中金针一支支刺入狗子娘穴道,一根根得轻轻捻转,半柱香功夫,运气在掌上,将那些针同时吸出。 狗子娘立刻一阵咳,咳出几大口浊浑的污血。 少年大惊,扑了上去,“娘,娘……” “没事了,不必担心,她此时过于虚弱,暂时还不得醒来。你将这参分成三十份,一日取一份浓浓地熬上一碗,喂她服下,明天便会醒来,明天我会派人送来草药,三碗水熬成一碗,如此四次,再将这四次的药水合着药渣再熬成一碗,喂她服用;三日后可以进食粥水,七日方可正常进食,大约四十日上下,可以下床,以后勿过于操劳。” 宁墨说完,眼角余光见无忧瞪大了眼,转脸问道:“怎么?” “你太神奇了。”无忧把自己所学的那点医术翻个底朝天,也不及他千分之一。 宁墨向来不喜欢听人奉承,听了这话,却禁不住一笑,“我能做到的,也就这些。” 少年身子一矮,又跪了下去,使劲磕头。 无忧将他拉起来,“别磕了,他大不了你几岁,你这不是在折他的寿吗?” 少年一慌,赶紧起身。 宁墨净了手,才向少年漫不经心地问道:“那笔,你是从何处得来?” “是我爷爷交给我的,爷爷说是十几年前一个友人请他代为保管的,说三年内必会回来取,可是十几年了,也不见有人来取。前几年我们那儿生了野火,把村子烧了,大多村民死在那场大火里,爷爷也死了,娘带着我逃了出来……”少年说完,羞愧地低下头,“如果不是我娘,这笔,我不会拿出去的。” 无忧一听,忙将那笔递还给他,“那你还是留着吧,万一人家来寻……” 少年摇头不接,“我爷爷死前说过,如果三年没来取,就说明他已经不在人世,所以这笔已经没了主人。” “原来这样……”无忧心里顾忌,这才散去。 宁墨清理着金针,“你爷爷没告诉你,他的友人是谁?” “没有。” 无忧难得见宁墨对一件事如此上心,不由也留了心,如果能知道这笔的来历,打听到它的主人,将它物归原主,倒也不错。 “也没说这笔是什么来历?” 少年一脸迷茫,摇头。 宁墨轻吁了口气,看来是当真不知。 辞了少年,出了茅屋。 回到客栈,天色已晚,已经来不及再做饭菜,只得叫小二去备些饭菜。 无忧去了隔间净手,平儿伏到他耳边道:“那些人撤了。” 宁墨点头,“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平儿点头,“他们是什么人?” 宁墨嘴角抽出一丝冷笑,“不过是些想捞功名的势力小人。” 平儿听见门响,知道是无忧回来,退了出去。 宁墨抬眼往那紫檀盒看去,那些花纹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如果料得不错,这便是母亲一直收藏着的那个紫檀盒。 打开紫檀盒,取出里面毛笔,从紫檀盒中取出毛笔,往笔杆上看去,笔杆上雕着二龙戏珠的图案,在离笔毛半寸的地方,果然有一个方印图腾,将图腾对光,慢慢转动笔杆顶端的龙珠,图腾上慢慢映现出龙飞凤舞地刻着“桫椤王”三个字。 无忧进来看见,奇怪地‘咦’了一声,“你识得这笔?” “曾听一位前辈说起过。”宁墨泼墨般的眸子黯了下去。 这支笔是景奶奶带着母亲逃离桫椤城时,带在身边的,后来这支笔成为外祖父亲唯一的遗物。 母亲曾说过,这支笔也是桫椤王的象征之一。 后来二哥被赐毒酒,母亲令忠仆送二哥出宫,带去的便是这支盘龙笔,意思令二哥担起桫椤国的复兴重任。 但在逃离的途中,遇上层层搜查,忠仆为了不暴露二哥身份,将这支笔交付他人,用来引开新后的注意。 这件事是忠仆临死前托人将消息托给的母亲,那支笔从此失去了下落。 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他们三兄弟和执笔之人,便只有当年新皇派出去的人。 如果所料不错,当年交付的便是狗儿的爷爷。 前些天,他们刚进这镇子,就发现,有人对他特别留意,并暗中跟踪。 他不知对方目的,为了不打草惊蛇,故作不知,今年在集市,对方更是探头探脑。 直到看见小狗子带来这支笔,才恍然大悟,这是一个试探他身份的计谋。 只要他表示出认得那笔,便说明他便是芷兰皇后的儿子之一。 手指抚过冰冷的笔杆,仿佛又看见母亲偷偷地抚着这支笔流泪的情形,薄唇轻抿,将笔放了回去,这支笔该属于二哥。 无忧轻尖抚过那块图腾,“你可知道这笔的来历?” “听说是当年桫椤王的身份象征之一。” 无忧在看见那个图腾的时候,就有所怀疑,这时亲耳听见,仍觉是微愕。 这么说,这支笔该属于子言……
【手打】382 送笔 无忧轻抚白玉笔杆,十天了…… 在这里已经逗留了十天,她知道不凡就在附近,甚至知道他在哪间宅子里,无时无刻不挂记着他的伤,却一次也没敢去看过他。 明天就要上路,这笔却迟迟未能送还,此去不知与他还能不能有再见之日。 从宁墨那里得知,开心和了了都相继和兴宁解除了婚约,只是为了不暴露她的行踪,暂时未与她联系。 兴宁大发雷霆,但他们的婚约本是与王妃的一个契议,她怒归怒,却无可奈何,可怜府中人战战兢兢,唯恐出现在兴宁面前,惹上杀身之祸。 最让无忧担心的却是千千。 以前指望着不凡可以保住千千,但现在他才是兴宁心尖上的刀口,避之不及,又哪里还保得了千千。 天早黑透,宁墨外出仍然未归。 想来想去,宁墨最有可能便是去了不凡那里。 明天他们就要动身前往南朝,不凡一众也定不会在这里久留,那么上路之前,他的伤势自然得有一番交待。 宁墨虽然功夫很好,但终究是腿有不便,万一遇上匪人或者皇姨的人,对方以多欺少,他免不得要吃亏。 外头敲过三更,无忧再坐不住,起身外走。 ☆☆☆☆☆☆☆☆☆☆☆☆ 不凡握着卷书在灯下细看,平素便显得宽松的袍子披在身上,越加显得阔大空荡,俊极的面庞消瘦了许多,苍白无色,那双眼却越发的黑沉无波。 一阵风吹过,冷得刺骨,下意识得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拉高。 身上的伤愈合得很好,但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补不上来,特别的畏寒。 清儿推门进来看见,忙要去床上再抱一床被子给他,跟在他身后的叶儿拉住他,低声道:“我来。” 清儿正想拒绝,见对面屋窗格人影晃动,知是长宁公主派来盯稍的人,微拧了眉头让开。 他将叶儿拒在门外,长宁公主收到风,定会来寻麻烦,自家公子护短,会一人承下。 长宁虽然不能拿公子如何,但他们终归是亲姐弟,长宁来一回,他家公子就添一回堵。 宁公子交待过,他的伤势好得快慢,心情很重要。每次长宁来过,虽然他表面上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第二天从他伤口中放出的淤血总会多许黑血块,宁公子说过,这些血块会阻碍血脉流通,轻则减缓伤势愈合,重则加重伤情。 看向灯边公子,脸色仍然温和,但这些日子锁着的眉心却从来没打开过。 这些年来,只有无忧在他身边时,才能看见他眉头真正的舒展,再看叶儿的背影,不管她看上去再怎么温柔美丽,但一想到她是长宁的人,就生出一些不喜。 但主人家的事,不是他一个下人可以左右的,暗叹了口气,转身出去,反手带上房门。 叶儿在床上抱了床被子抖开来,加盖到不凡身上。 不凡眼角也不抬一抬,只顾看手中书卷。 叶儿将灯芯剪去,火光顿时亮了不少,她借着灯光看着不凡俊美非凡的面庞,微垂着的眼线成一条极美的弧线。 有了那回失态,这些天来,虽然每天来看他,但都不曾再得他一个正眼。 她说,那日看宁墨是因为他和他长得太象,意外之下才失了神。 可他神色仍是淡淡的,完全不知他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压根没听见。 见他盖了两床被子,有风一吹,脸颊上仍浮出小小的粟粒,鼓着勇气坐到榻边,“两个人睡会暖和些,如果被子不得保暖,你还是觉得冷,我可以……我们名分已定,不必顾忌……” “不必。”他冰冰冷冷,也不抬眼,放下手中书卷,面向里躺下,“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看着背对她侧躺下去的身影,叶儿知道不能再呆,否则只会引来他更多的反感,只得起身。 等房门重新合拢,不凡仰躺过来,望着天花上的雕纹。 那个小女人生生地挤上床,霸道地抱着他,那一切,他都觉得理所当然,甚至盼她将他抱得更紧些,而别的女人……他连逢场作戏,都做不出来,只觉得反感。
【手打】380 起疑 380起疑 掌柜的‘啧’了一声,“小狗子,我不是说你。你母亲病入膏肓,全镇的大夫都说没得治了,你就是不肯死心,死拽着你母亲不给走。先不说你这笔不值这钱,就是值,拿了山参去,也不过让你母亲多躺个三几日的,何苦呢。以我看啊,你也别想着什么山参了,我再给你加五个金珠,你拿去给你母亲好好办个后事,余下的钱,还能做点小买卖过日子。” 少年乞求的眼神渐渐变成绝望,慢慢盖上紫檀盒。 掌柜心里‘咯噔’一下,“不卖?” “不卖。”少年抹了眼泪,抱着盒子转身。 路过宁墨身边,一直没有开口的宁墨突然问道:“小兄弟,你要山参是想给你母亲吊住性命?” 少年点头。 无忧皱眉,“山参不能起死回生,就算能吊住性命,也撑不了几日。” 少年吸了吸鼻子,“就算能让我娘多活一日,我就要我娘多活一日。” 无忧一阵心酸,这孩子真是个孝子,正想求宁墨去看看。 门外传来清儿的声音,“平儿,你在这儿,叫我好找,你家公子呢?” 侯在门外的平儿答道:“在里面呢。” 清儿三步前两步的进来,把装着千年人参的锦盒捧给无忧,“这是千年的野山参,长宁公主送给姑娘的。” 无忧没想到在这儿看见清儿,心脏突地一跳,很快恢复淡定,打开盒盖,那参肉厚根老,已成了人形,确实是难道的好参,“她怎么会凭白送我这个?” 少年一听千年人参,不由地停了下来,但一支千年人参千金能求,哪敢奢望,只是将抱在怀中的笔紧了又紧。 清儿瞅着无忧,心里一阵难过,但他跟着不凡多年,早学会了不随便流露心事,道:“长宁公主请宁公子务必治好我家公子,至于她和叶儿姑娘,不会打扰公子休息。” 宁墨轻点了点头,淡道:“知道了。” “这参……”清儿知道宁墨不会不理不凡,但到处是长宁的眼视,戏得演。 宁墨瞟了那参一眼,“收下了。” 无忧心间苦涩,握着锦盒的指节根根泛白,原来他和长宁也在这里,怪不得宁墨会在这里逗留,嘴角勾起,却笑了,“谢谢了。” 清儿心里一阵难过,不敢再呆,“如果没什么事,小的先回去了。” 宁墨点头,清儿出去和平儿打了个招呼,匆匆而去。 无忧回头见少年直勾勾地看着她手中锦盒,眼中流露着渴望,见无忧看向他,脸上一红,向她弯腰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无忧将人参盒递向他,“不要吗?” 少年摇头,“我这笔,不值这钱。”为了给他的娘寻山参,这些天四处打听野山参的价钱,千年人参基本上都是只有耳闻,从来不曾见过,说是就算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的东西。 他哪敢奢望。 掌柜怔了一下,见无忧一脸正经,不象说笑,暗骂遇上了疯子,千年野山参也能乱送人,但刚才的那个小厮身上衣料也是上好的素缎,可见是大户人家的,而他口中说的竟是长宁公主,嘴角抽歪过一边,难道是南朝的长公主长宁? 小眼滴溜一转,“小狗子,我跟你换。” 少年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敢接嘴。 掌柜又道:“我说,我拿那三百年的野山参跟你换这支笔。” 少年这才想念自己的耳朵,喜笑颜开,一个劲的给掌柜鞠躬,“谢谢掌柜的,谢谢掌柜的。”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 无忧笑了一下,将人参塞到他怀中,“用不着换了,拿去吧。” 少年抱着山参,恍然如梦,过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这个,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拿去吧,我是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无忧心下黯然,自己同样有母亲,却不能在侍奉在母亲左右,无法尽孝。 如果强留在母亲身边,只能让母亲在亲情与皇家祖训间左右为难,母亲要么顺服祖训,杀了她;要么便为了她,逆抗祖训,到头来,母亲得到的将是皇家的一杯毒酒。
【手打】378 一物克一物 378一物克一物 叶儿呼吸一紧,猛地抬头,刚望见他冰冷的面庞,就不禁打了个寒战,不敢再看,转头怯生生地偷看长宁,没敢答话。 “不过是照看我弟弟的起居。”长宁脸上也有些崩不住,这个宁墨实在太过无礼,一点不给她留面子。 宁墨淡瞟了长宁一眼,心下微暗,皇姐离开时,他还年幼,但模糊记忆中的皇姐是极可亲的女子。 事态变迁,竟将她的心性磨炼成这般冷酷自私,就连自己的亲弟弟也要算计利用。 转动轮椅,向院门方向而去。 长宁虽然恼火,但也不敢当真惹恼宁墨,压下怒气,正想叫人送他,却听他冷冰冰的声音飘来,“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来。” “什么?”长宁打了个寒战,见下人们正从屋里搬出水盆水桶,以及被血浸满的布带,红得触目惊心,无法想象一个人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着。 冷汗自额头渗出,回头见宁墨已经渐渐走远。 快步追上去,绕到他面方,将他拦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睿亲王的伤,我不再治。”宁墨眸如寒潭,除了冷,让人再感觉不到其他情绪。 “为什么?”长宁指尖冰冷,心头发虚,身边虽然御医不少,但哪一个能有宁墨千分之一的医术,如果这时候宁墨甩手而去,根本没有人能治得了不凡的伤。 “睿亲王的胸腔内骨肉挖去不少,动弹不当,哪怕起卧间力道稍有不均,都会崩血而亡。清儿由我指点,自是知道如何拿捏力道。” 宁墨顿了顿,问道:“那叶儿姑娘可有这本事?” 叶儿愕然,她平时就连针尖刺了手指,流一滴血,都得哭上半天,下人们从屋里捧出的血带,早晃昏了她的头。 再说她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从来都是一群下人服侍着,几时服侍过别人。 现在说什么留下来服侍睿亲王,不过是用这个借口,与他亲近,令他迷上自己。 至于服侍什么的,自然是下人的事。 冷不丁被宁墨一问,竟答不上来,“我……” 长宁当然也没指望叶儿能象下人一样服侍不凡,只需吩咐叶儿不要胡乱碰不凡就是,能有多大的事? 不以为然,“这与你有何关系?” 宁墨冷道:“如果谁引得他血崩而亡,反倒坏了我的名声,不如就此打住。” “你既然教得清儿,再教教叶儿便是。”长宁眼角挂着白磨石台阶上鲜红的血滴,心都在颤。 叶儿要让不凡对她着迷,免不得要yin*于他。 男女一块,搂搂抱抱地,又哪里知道轻重。 但如果叶儿知道方法,倒可以避免。 宁墨冷笑,不再言语,继续前行。 长宁才醒起,自己哪来这么大的面子,使唤沙华传授他人,急道:“我叫清儿教她便是。” 宁墨停下,斜瞥,眸光如冰刃刮来。 长宁下意识得惊退一步,宁墨才转开眼去,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不防试试。”目光轻慢傲然。 说完,再不停留,向门口而去。 长宁再拦,只见眼前金光闪过,暗叫不好,知道在他面前,根本无法避让,干脆站着不动,金光在肩头一闪而逝,肩膀上锦衣已经被层层割破,最里面的褥衣却丝毫不损,知他是手下留情,哪里还敢再拦。 自长宁执掌军权以来,哪有人敢这么对她,不管她下意识地再怎么不愿与宁墨翻脸,这时也是勃然大怒。 不敢拿宁墨怎么,难道还使唤不了一个小厮? 冲回台阶下,恰好见清儿从屋里出来,返身带门。 不敢惊吵了不凡,强压怒火,唤了清儿过来,令他将宁墨所教,如何服侍不凡的方法传授叶儿。 清儿神色不变,“奴才不敢。” “什么?”长宁才在宁墨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正在气头,一个小小奴才也敢违逆她,气得浑身发颤,“不敢?”
【手打】377 兄弟情 南皇气急攻心,加上本来就体弱多病,当晚就卧床难起。 一个病卧的人,对长宁而言更没有威胁。 太子见父亲病倒,才知道慌张,四处寻大臣商议,但朝中老臣深知南朝本是南皇和长公主芷兰共拥,芷兰为保南朝,才联婚嫁到北齐,对南皇倒戈本是不满,后来芷兰母子惨死,更让他们寒透了心。 后来留在朝中,不过是为了暗中扶持长公主之女长宁。 现在长公主的嫡长子回来,他们岂能偏帮太子。 太子寻到他们,不过口上打个哈哈,转身便拂袖掸尘,引颈盼着峻言归来。 而年轻的新臣,畏惧兴宁手中大权,见太子约见,寻着千百借口搪塞,甚至有人一见着太子,就说拉肚子去茅房,唯恐被兴宁看见,认为他们暗中帮太子筹谋,没等太子登基,他们已经先被长宁搞进了鬼门关。 太子恨得咬牙,但顾忌长宁手中兵权,也不敢公开对抗长宁。 不凡定着看了长宁一阵,“这与纳妃有何有关系?” “关系就大了。”长宁瞪了不凡一眼,就知道他不会乖乖听话。 “呃?”不凡冷峻的眉目间瞧不出什么端倪。 “第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老大不小了,这事再不跟紧些,我们纥于一氏何时才能有后?” 不凡不以为然:“太子不是已经有了四个孩儿。” 长宁冷哼,“那个脓包的儿子,与我们何关?” 不凡眉宇间是依稀的淡泊:“第二呢?”母亲受舅舅之累,才闹得家破人亡,皇姐不肯承认他,也是难免。 “第二,如果不娶一个南朝女子为妻,叫人如何相信你安心回归南朝?如何安定民心?” 一丝冷笑从不凡眼底一闪而过,睨向门外。 长宁随他视线看去,忙笑道:“她叫叶儿,是丞相的女儿,我领了她来见你,如果言弟看着满意,便要她留下来照料你起居。” 不凡眉头一蹙,长宁不等他回答,向门外扬声道:“叶儿,进来见过睿亲王。” 珠佩轻撞声中,走进来一个女子,一身素衣,乍眼一看,竟恍如无忧出现在眼前。 女子低着头,目不斜视,怯生生地走到榻前跪下,“妾身拜见睿亲王。”等了一阵,不见上头叫她起身,有些崩不住,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极美的脸。 榻上男子如玉一般温润,是她即便是在梦中也无法幻想出来的俊秀,微狭而上扬的眼尾,瞳眸黑得如同墨染,醉人心魂,只要让人看上一眼,便能沉沦下去,再不知身在何处。 不凡只淡扫了女子一眼,神情间全无变化。 长宁见不凡并不上心,秀眉微蹙,看向宁墨,后者更是连眼风都不转一转。 她精挑细选,才选出叶儿,早在三个月前,便叫人照着无忧的举止对她进行训练。 今天带她来见不凡,更是照着无忧的衣着装扮前来,盼能代替无忧迷住不凡,将他留在南朝,留在自己身边。 同时又担心,叶儿象无忧一样将他的心完全夺去,从此后,他只会宠着自己的娇妻,心里再没有她这个姐姐,再不会象以前那样陪伴在她身边,温言细语。 这时见不凡不为所动,虽然没有如期的效果,心中却有些窃喜。 望向叶儿,见她直勾勾地望着不凡,连魂都散了,眉头一皱,哼了一声。 叶儿醒神,发现自己的失礼,忙将视线转开,却看见坐在一侧的窗边的宁墨,又是一怔。 那男子一身青衣,在午后的阳光下,却如同拢在一层冰雾中。 脸色苍白,却掩不去高雅淡雅的气质。 墨眉如染,鼻如刀削,轻抿的唇冷漠得没有一点柔情,却叫人好想知道,如果被这样的唇吻上,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南朝男子大多长得好,高官贵族后人更是锦衣华服,个个如粉敷出来的一样俊俏。 但见了这二人,才知道那些用金银堆出来的男子,只不过是些涂抹着金粉的泥菩萨,去了身上金粉,只得一团烂泥巴,这二人才真的是人间龙凤。
【手打】375 兄弟坦承 375兄弟坦承 信封上只得“忧忧亲启”四个字,无忧手指抚过仍鲜亮的字迹,如同轻抚爱人的面庞。 良久,眼里的柔情被痛楚渐渐换去,长叹了口气,点燃身边烛台,将信封凑上艳红的火苗。 宁墨不什么时候到了她的身边,这一刹间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不看看吗?” 无忧不看宁墨的眼,微微一哂,“宁墨,虽然你不爱说话,但我知道,你一直是最知我的人,甚至不但知道我的人,还知道我的心。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烧去,为何还要阻止。” 宁墨微诧……她为何会如何觉得? 无忧转眼过来,看着他惊愕的俊容,她眼中的痛还没能消去,却又是一笑,“其实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但直觉如此,我知道你懂我。” 宁墨眼中的诧异慢慢褪去,她体内流着他的血,有所感应也不足为奇,“你想看的,只是怕自己看了更难割舍。” “他是天女的夫君,我不能不舍。”笑在无忧嘴角化成一抹凄然。 宁墨长叹了口气:“不管信中什么内容,即便是现在让你很痛,让你更难割舍,但无论怎么痛,真了舍了,便会有新的开始。但如果现在你不看一眼,便毁去,心中必存下遗憾,那将一辈子都无法释怀。无法释怀,压抑着的哀恸总有一天会爆发,到那时,你又将如何?” 她儿时与子言相依为命,这份情虽然不同于男女之情,却无人可以代替。 等她长大,看着身边姑娘们懵懵的男女之情,想的全是那个对她全心爱护的少年。 渐渐地,对那个已故的人,生出爱恋。 她爱上了一个心中存着的影子。 那些年,她心心念念的只是那一个人,后来即便是遇见他,偏偏他与子言长着一样的眉眼,她看着他,想到的仍是那个人。 理智告诉她,他非他,于是对他说过,给她时间忘记那人,忘记那人,便能全心的待他,如今叫她还能如何忘? 宁墨的话象一根烧红的烙铁,直接烙上她的心脏,皮焦肉烂得痛,痛很快窜向四肢百骸。 宁墨又道:“有很多时候,我也想逃,可是事与愿违,根本逃不掉,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无忧愣住,面前仍是她熟悉的那张绝美无匹的冷峻面庞,这少看看似柔弱,却有堪比磐石的坚韧。 他坦然地承认自己的懦弱,也正是他能无畏地看待自己的懦弱,才会有那般坚不可摧的坚强心性。 无忧捏着信封的手微微地抖,似乎拿不住信封,下意识地握紧,信在手中揉皱。 宁墨直视着无忧忍痛的眼,慢慢放开她的手腕,“我的琴弦断了,备用的琴弦不在身边,我得出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暂时顶一顶。” 失去力气的牵扯,无忧身子一歪,跌坐在身后三脚圆凳上,看着宁墨坐在轮椅上的背影离开客房,缓缓压过小院中的石子路,最后消失在院门外,只剩下被风吹落的桃花瓣飘飘扬扬。 一片粉红的桃花瓣从窗棂飘进落在她手中的信封上,颤颤巍巍徘徊一阵,不舍得滑落下去。 无忧轻嘘了口气,“也对,既然要痛,倒不如一次痛个够,然后潇洒地放手。” 握着封的手紧了又紧,最终松开来,慢慢抹褶皱,小心的拆开。 信上内容只得缪缪三个字,“石墓见。”署名竟是“子言”。 时间竟在她偷听峻衍和峻熙与鬼面密谋之前。 嘴角轻抖,原来他早做好安排,给凤止留下信函。 又怪不得,她要回府,他丝毫不加阻拦。 那是他事先做好准备,她回府后可以从凤止那里得到这封信。 她得知鬼面就是子言,一定会前往桫椤林寻他,而他只消打完这仗。就可以回去与她相聚。 可惜她心里只有一个执念,阻止鬼面杀害不凡,回府后交待完事务,就匆匆离开。 没有空出一点时间来等凤止,这封信与她终是擦肩而过。
四百、围困 http://tieba.baidu.com/mo/q/checkurl?url=http%3A%2F%2Fwww.shenmaxiaoshuo.com%2Fml-3676-121297366%2F&urlrefer=038e5acb21313625604a1ed2a2a5964f
第306章 龙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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