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光璀璨 萤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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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的皇冠 第3章 第三章    从中兴到末路      NO.1:长安米贵      且说刘秀高卧太学,不求闻达,无奈世事总来相迫。刘秀离家之日,百金仅取其十,其余皆留给长兄刘演,供他养客之用。虽然刘秀明知刘演仍然会分文不动,然而这便是兄弟,他必须留下这九十金,与刘演用不用无关。      不承想长安米贵,居大不易。刘秀来太学才一年,身边现钱已所剩无几,他本可以向家中去信索取,或者找三表哥来歙周济,不过思虑再三,刘秀还是决定勉为其难地从床上爬起,牛刀小试,自食其力。      刘秀将目光盯在了会市。会市,设在太学东北,每月朔望,即初一和十五这两天,太学生们都会获准来此设摊买卖,而所经营的,一般都是各自老家的土特产,以及经书传记、笙磬器具等学生常用之物。每逢开市之时,放眼望去,数百摊位,数千顾客,熙熙攘攘,蔚为壮观。      刘秀并不想和大家一样摆摊,摆摊能赚几个钱?他的计划是买头驴,跑出租,搞物流,反正从太学到会市,还有一大段路,这些摆摊的同学,都有运货的需求,生意管保差不了。想出这么个主意,刘秀很是得意,但是,哪怕是买头驴的钱,他也拿不出来,于是找到同宿舍的韩子,拉他一起入伙。韩子家境也不富裕,初闻刘秀的提议,一口回绝。刘秀并不气馁,向韩子描绘了这样一幅宏伟蓝图:      咱俩先合资买一头驴,出租给别人拉东西。等有了钱,再给驴配个车,咱们就改出租驴为出租车。等有了更多的钱,再扩大规模,搞两辆驴车,一辆拉生意,一辆自己坐。      韩子一听,大为兴奋,嚷道:"等咱有了车,每回出门都坐。妈的想上车就上车,想走路就让车跟着。      刘秀一笑,道:"冷静,冷静,这才刚刚开始呢,好事还在后头。等生意更红火起来,咱们再成立一支驴车队,把咱们的驴车队都送上市场,简称上市。你说,那得多美气啊。      上市的梦想,又有谁能抵挡。韩子于是掏出全部积蓄,加入了刘秀的生意。两人集资买了一头驴,再让仆从牵去会市,帮人驮运货物,自己则坐地收租。      刘秀的预见果然没错,出租驴一推出,很快便火暴得不行。然而,立即便有跟风者。一时间,长安驴贵。也难怪,这行业准入门槛太低,无论你买头驴或者你自己是头驴都可以。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俩人的黑驴忽然非正常死亡。不用劳驾福尔摩斯也能破案:有人眼红他们的生意,故而投毒杀驴。刘秀苦笑,靠,长安也有黑社会。      驴死不能复生,刘秀的致富之梦也转瞬化为泡影。刘秀倾尽所有,将韩子的投资赔还韩子。韩子推辞再三,无奈刘秀似乎与钱有仇,执意要赔,韩子最终也只好收下。
嗜血的皇冠 第2章 第二章     太学      NO.1:初入长安      小女孩名叫阴丽华,乃是春秋贤相管仲的后裔,新野阴家的千金,其母邓氏则是邓晨的族姐,这么攀起来,阴丽华算是刘秀的表侄女了。不过辈分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幼女虽好,媒雁不许,阴丽华才只有十岁,远未到提亲的年纪,无奈何之下,刘秀也只能暂且按下相思,先到长安就读太学,而陪刘秀一路同行的,则是其同在太学念书的三表哥来歙。      来歙,刘秀姑母之子,和邓晨一样,也是南阳新野人氏,同样出身于官宦世家:其六世祖来汉,汉武帝时任光禄大夫,随楼船将军杨仆击破南越、朝鲜。其父来仲,汉哀帝时官居谏大夫。说起来,来歙也是奇人一个,读了十年太学,仍然没有毕业,每年只有注册的时候才在太学现身,其余时间则漂在长安,与隗嚣、窦融二人为莫逆之交,招贤纳士,广结豪杰,名动黑白两道。      有了来歙这位熟门熟路的向导,一路无话,大半个月后,刘秀一行顺利抵达都城长安。在赶去太学报到之前,刘秀特地先去拜谒了刘家的两位故旧,一则为刘家联络感情,二则拜拜码头,万一日后他在长安惹出事来,也好有人帮着摆平。而说实在的,在这两位刘家故旧手中,基本上万事都能摆平。      一位是叔父刘良的至交好友,当朝大司马严尤。大司马,三公之首,位在丞相之上,乃是仅次于皇帝的二号人物。刘良和严尤当年同在长安任郎官,识于微贱,私交甚笃。在刘秀的记忆当中,刘良总是喜欢将严尤这位老友挂在嘴边:"我是性急的,所以我们见面,我总是说:尤哥!我们动手吧!他却总说道NO!--这是洋话,你们不懂的。否则早已成功了。然而这正是他做事小心的地方。他再三再四地请我上长安,我还没有肯。谁愿意在这小县城里做事情。……"而听的人无不嘴巴张成O形,表示着他们的肃然起敬。      另一位则是刘家的世交,司隶校尉陈崇。司隶校尉一职,虽在大司马之下,却也是位高权重。不妨拿大家更为熟悉的三国来说明司隶校尉一职的显赫:董卓称司隶校尉为"雄职";孟德公掌权之后,也曾领司隶校尉以自重。刘备则将司隶校尉封给了他最信任的将领张飞。张飞死后,贵为丞相的诸葛亮,立即接过司隶校尉之职,以进一步巩固自己的权力。      拜完码头,出长安城,往东南七里,便到了太学。来歙帮刘秀办妥入学手续,又勉励了刘秀一番,然后便匆匆辞去。刘秀一个人待在空旷的宿舍,并无新生常有的乡愁和焦虑,而是兴奋地踱步,贪婪地呼吸,四壁之间,仿佛全是自由的气息。在老家舂陵,他始终笼罩在长兄刘演的阴影之下,如今来到长安,天高老哥远,他终于有机会发自己的光,让别人阴影去吧。      刘秀正激动间,一人敲门而入,乃是和他住同一宿舍的新生,名叫韩子,体态敦实,低眉顺目,一看就是老实孩子。两人互通姓名籍贯之后,面对面干坐着,刘秀正想挑起话头,打破尴尬,韩子却突然自顾自笑了起来,而且一笑不可收拾,捶床撞墙也无法停止。刘秀毛骨悚然,大吼道:"有何可笑!韩子恍如未闻,仍是狂笑,直到把自己笑舒坦、笑酥软了,这才指着刘秀,问道:"你来太学干什么?你离开太学之后打算做怎样一个人?"      刘秀茫然摇了摇头。韩子见状,满脸不可思议之色,道:"这是太学最著名的笑话,你居然没听过?"刘秀还是只能摇头。韩子又是大笑:"来太学干什么?混!离开太学之后打算做怎样一个人?混混!"      刘秀听罢,也是大笑不止。笑罢,却又觉得这两个问题确实问得很好,好得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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