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shak田所
114514臭仙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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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回到泰坦》个人翻译 个人随缘翻译尽量更快点() 原文收录在中篇小说集《忍耐》(Endurance)中
航天第一次遇到对上暗号的鼠鼠捏 见面差点一梭子给他带走了最后一起直升机撤离了
有大佬在翻译Return to titan吗 rt,要是没有我就开个坑慢慢翻这个了
个人渣翻《开关》(Vaccum Diagrams-The Switch) 真空图-斯奎姆占领时期-开关 Vacuum Diagrams-Squeem Occupation-TheSwitch 公元 5066年 在飞船降落后,克虏伯和我不情愿地走向气闸。我们发现拜伦汀已经等候在那里,正爬进他整洁的小太空服里。 “你难道不知道吗,德国人,”克虏伯咆哮着对我说,一边把树干般的腿塞进银色的织物里。“拜伦汀这个小混蛋永远是第一位的。” 我在杂乱的储物柜里翻找着我的头盔。“嗯,这是他的工作,克虏伯。他是异种技术专家……只有登陆的时候他才能在这里做点有用的事。” 克虏伯挺直了他那巨大的肩膀。“要我说,那个讨厌鬼从来没做过什么有用的事。这简直是浪费铺位。”很明显的,小拜伦汀听到了他说的一切。不过克虏伯并不在乎。如果你的肱二头肌比别人的胸还宽,我猜你也不会。但我感觉我看到了拜伦汀的有着一对大眼睛的脸在他的头盔里微微发红。 贝利斯船长踏着沉重的脚步从走廊里走来。她还在帮我们准备舱外活动服。很快就有了十几个人,也许是所有的船员,都挤进了气闸里。异星的空气呼啸而来,我们低声地抱怨着。“闭嘴,”贝利斯不耐烦地说。 “啊,船长,这些科学停靠纯粹是浪费时间。”克虏伯嘟哝道。“我们是货船,不是什么该死的调查船——” “我说了闭嘴,”船长厉声说道。“克虏伯,你知道是法律这样规定的。只要每次他的仪器探测到外面有残骸之类的东西,我们就有义务进行这些停靠。”嗯,我们都知道“他”指的是谁。拜伦汀继续把脸朝着那扇有磨损的金属门,但他的肩膀更斜了一点。 在那艘船上,我们都一样,都是半熟练的装卸工人。除了拜伦汀。他是法律规定的我们必须带着的异种技术专家。所以严格来说他并非这艘货船船员中的一员。但这不是他的错。我想我们对他有点严厉——而克虏伯可能比大多数人都严厉。请你注意,这倒不是说他罪有应得…… 外门向上滑开了。我们踉跄地走下了飞船的卸货滑道,然后像滴在水面上的油一般四散开来。 我一边如释重负地舒展着臂膀,一边环顾四周。在我的头顶上悬挂着两轮太阳,两个像变异的鸡蛋一般的白色椭圆。天空泛着淡淡的粉色,一丝云也没有。连绵起伏的古老山脉在地平线上抹上了一缕灰色。 在我面前这片紫色平原的中央,横亘着一艘泽利飞船的残骸。它看起来像一具被烧黑了的鲸鱼骨架。 我们小心翼翼地朝它走去;而拜伦汀则轻快地跑在最前头。他攥着小拳头,仰头凝视高耸弯曲的弧形龙骨。突然,他趴跪下来,激动地拨开尘土。 克虏伯扛着拜伦汀的数据终端走了过来——那是个箱子大小的设备,此刻正架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贝利斯船长厌恶地摇了摇头。“你非要炫耀一下,是不是,克虏伯?你知道这是个两人的活儿。” 克虏伯咧嘴一笑,岩石般的脸上露出一丝紧张。“是的,通常是拜伦汀干的。我只是觉得他应该休息一下。”四周响起一阵赞赏的笑声。克虏伯把数据终端重重地扔在了残骸中间。 拜伦汀怒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你这该死的蠢货!你会砸坏这里的什么东西的——” 克虏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拜伦汀,就像是一个生物学家准备解剖一只小白鼠。 船长信步走来,只用了一个眼神就让克虏伯退下了。她用一只穿着宇航服的脚踢了踢残骸龟裂的表面。“在我看来,这里也没什么东西可砸了,拜伦汀先生,”她语气平缓地说道。 “不,”拜伦汀回答道,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泽利人像保护金子一样保护着他们的科技。当一艘泽利飞船将要坠毁时,其内置的自毁系统会将飞船里所有完好的东西全部摧毁。但是这个系统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完美的完成它的任务。这艘船的主体部分是完好的,并且这下面有某种控制装置。”他指到,“一个双路开关……” 我们将数据终端的探头收了回来,然后便像一群肌肉发达的螃蟹一般在飞船的残骸上爬来爬去。我们都有各自的任务;我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试探性地戳了戳我的贝里相位监视器,希望我能够弄明白它是干什么用的。 突然间,船长震惊地大叫起来。我放下仪器,转过身来。 在残骸的中央,一团有房间一样宽的灰尘漂浮在空中。在灰尘的中心,数据终端像一个倾斜的气球一样翻滚着。贝利斯船长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嘴巴因惊讶大张着。 显然的,拜伦汀拨动了他的双路开关。我们急切地围了过来。一件正在工作的泽利造物!公司对这类东西可是悬赏不菲。拜伦汀俯身摆弄他的开关——那是个嵌在小盒子里的按钮——又把它拨回了原位。数据终端重重砸落在地,发出惊人的闷响;拜伦汀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这一切。 船长清了清她的喉咙,迈着短而坚定的步子走来:“然后呢?“ “这是一个重力抵消器,“异种技术专家兴奋地说到。他指向数据终端的显示屏,”在这一片地面上的重力加速度为大约百分之一G。“ 船长重新找回了她的自信。“重力抵消器?真是一个大发现。那只是人类正在使用的常见技术罢了,货船上就有一个呢。我觉得靠这东西恐怕领不到悬赏。“ 我们全都失望地走开了,但是拜伦汀小跑着追上了贝利斯船长。“船长,我们飞船的重力抵消器工作时要消耗数吉瓦的功率。它的核心部件有一个房间的大小!而这个东西一定是按照完全不同的新原理工作的——“ 船长猛地转向他:”拜伦汀,能别烦我了吗?我现在只关心我能不能赶得上货运计划。”她的目光掠过拜伦汀肩头,看向了一个从后方悄悄逼近的身影,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如果在接下来的12小时内你能把那东西从残骸里挖出来的话,随你的便。否则别来烦我。“那抹笑意在她脸上扩散开来。 拜伦汀张大嘴巴想要继续争辩——但是没能得到机会。一只粗壮的胳膊箍住了他的腰并把挣扎着的他举在了半空中。船长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来吧,拜伦汀!“克虏伯吼道,一边扛着他走向泽利飞船的残骸。”让我们看看你的这玩意好不好使。“接着他拨动开关,然后用双手把拜伦汀吊在反重力圆盘上方。”加油,克虏伯!”其他船员期待地围观着。而拜伦汀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悬在半空。 克虏伯猛然发力,将这位身材瘦小的科学家直接抛向高空。 要知道克虏伯可是个彪形大汉。在标准重力之下他这一抛可以把拜伦汀那点分量扔到——多远?三五码总不在话下吧? 在百分之一G的重力加速度之下,拜伦汀足足飞到了两百码之外。他花了30秒才从空中飘落下来,像一片笨拙的雪花一样跌倒在一圈笑脸中。 他踉跄地走开了,从我身边擦过。他的眼神坚定,像冰一样闪着寒光。 十个小时以后,我们的工作终于快完成了。大多数的船员都呆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收拾着。我站在飞船的舷梯上,仰头凝视着蛋状双星中的一颗缓慢地蚀掉另外一颗。 拜伦汀从船舱里现身,走到我身旁,和我一同凝视着这个奇观。沉默持续了一会儿,我决定表现的对他友善一些。该死的,毕竟我们都离家如此遥远。“你把那个引力抵消器从残骸里挖出来了吗?” 他愤怒的摇了摇头:“真是暴殄天物。它可是按照崭新的原理工作的。” “真的吗?”我附和道,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你知道引力实际上是由三种力组成的吗?”他开始了长篇大论。“牛顿发现的吸引力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另外两个称作汤川力的短程力,它们由一位二十世纪的物理学家汤川秀树提出。一个汤川力是吸引性的而另外一个是排斥性的,所以在通常情况下它们相互抵消。你看,总的来说,两个吸引力和一个排斥力会剩下一个吸引力……” 他的声调变高,尖锐而充满苦涩。我开始思考如何从他的陈词滥调中逃离出去。“这个泽利造物的功能是选择性的抵消两个汤川力中的一项。这个控制开关只有两个选项。第一个选项是抵消掉吸引性的汤川力,这样就只剩下一个吸引力和一个排斥力了——总的来看什么也不剩,只有大约百分之一G的误差。” “但是把开关拨到另外一个挡位并不会如同我一开始猜的那样关掉这个装置。正相反,它——抵消掉了……” 他注视着残骸,声音慢慢地变小了。只有克虏伯还留在那里;作为名义上的对他恶作剧的惩罚,船长派给了他将残骸里所有完好仪器的数据导入拜伦汀数据终端的苦差事。 克虏伯在一根烧黑了的船肋后面慢慢地挪动着。拜伦汀转头瞥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然后抽风一般地冲下船舷向着残骸跑去。 我饶有兴致地站在船上看着好戏上演。拜伦汀走到了重力抵消器的圆盘上然后拨动了那个双路开关,接着他将重量变成原来百分之一的数据终端提起来,然后扛在了肩膀上。他拙劣地模仿着克虏伯的姿势,脸上带着冷冷的微笑——直到克虏伯本人出现在视野中。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瞪着拜伦汀,一脸惊讶。然后,他大步走到拜伦汀身后,猛地把他推倒在地。重量变轻的数据终端在空中翻滚着,克虏伯一把把它抓住。 拜伦汀僵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掉了身上的紫色尘土。 克虏伯大声嘲笑起了拜伦汀:“你应该把属于男人的工作交给真正的男人,”他尖锐的嘲讽道,“快把那个控制重力的破烂关掉,拜伦汀,然后我会把数据终端带回货船上。” 拜伦汀蹲了下来然后轻巧地把开关拨到了第二个挡位。 忽然间,克虏伯开始大口喘起气来,他的膝盖紧绷起来。他吃力地哼了一声,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我困惑地在远处的货船上观望着事情的发展。拜伦汀慢悠悠地走到克虏伯面前然后仰头看着他的脸:”怎么了,大力士?连一点点重量都抬不起来吗?” 克虏伯看起来本来是想要丢掉数据终端的——但是拜伦汀奚落一番之后他只好强迫自己腿颤抖着站在这里。 我终于回过神来,有什么东西不对。我一边大声求助一边向着残骸跑去。我把拜伦汀推到一边,然后把开关拨到了原来的位置。在重负终于从他的身体上移开之后,克虏伯终于可以喘上一口气了。他充血的脸消退了下去,然后重重地向后倒在了尘土里。我们一共出动了三个人才把他搬回船上。 船长花了很长的时间审问拜伦汀,但是她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结果。有什么好审问的?克虏伯承受了太大的重量,从而压碎了几根脊椎骨—— 船长据此填写了事故报告,而克虏伯得开始学习使用拐杖了。 我花了很长时间厘清事件的来龙去脉。飞船终于起飞了,而我发现我又和拜伦汀并肩而立,这一次是在舷窗旁。我们看着紫色的星球渐渐远去。我又一次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是不是曾经说过?”他棱角分明的脸转向了我。“在舷梯上,”我提醒道,“还记得吗?你说过那个开关并不是用于关闭和打开设备的……” 他转开了身,但是我抓住了他瘦骨嶙峋的肩膀:“你看,我终于弄明白了。你说过引力有三种,两个吸引力和一个排斥力。开关的一个挡位是用于抵消吸引性的汤川力,总的来看什么也不剩。” “但是另外一个挡位不是关掉这个装置。它的作用是抵消掉另外一个汤川力,那个排斥性的。这样就会剩下两个吸引力……” 拜伦汀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了参差不齐的牙齿。我继续说道:“你第一次拨动开关时,你看到数据台跌落比正常速度快了一倍。这就是你的线索……然后你就是借此扳倒克虏伯的。数据终端突然以原本两倍的重量压在他身上——” “我不得不把那个重力抵消器遗弃在这颗星球上,”他刺耳地打断了我的话。“所以你永远不会得知真相。是吧,德国人?” 他把头重新转向了我,淡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我的眼睛。我心里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也没什么别的好说了。我移开了我的眼睛,离开了这里,只留下拜伦汀一个人咬牙切齿地站在舷窗前。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制约银河系中吵闹的初级文明发展的唯一法则是铁一般的经济规律。 人类在星河间的第二次扩张远比第一次野蛮。 由于个体数量过于稀少,名叫夸克斯的种族一开始并不喜爱战争——每一个个体的生命对于他们来说都过于珍贵。实际上,他们是天生的商人。夸克斯之间像独立的公司一样在完全竞争中相互合作。 “夸克斯人奴役人类仅仅是因为这是一个经济上有效的做法,”伊娃说到。“他们占领地球只是因为这是小菜一碟——因为他们能够做到。夸克斯们只是需要从人类身上学习镇压人类自身的方法。幸运的是对于夸克斯人来说,人类历史从不缺少这类教材……”
斯奎姆占领时期好像没有长篇? rt
太 空 战 机 苏27
个人渣翻《泽利花》,这也是我读的第一篇英文版泽利 泽利花 公元4922年 我这里仍然有游客前来拜访,你知道的,尽管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当过英雄了。但前来拜访的游客中有人告诉我,这些天重新打开的普尔虫洞几小时内就能把你从地球送到天卫五(米兰达)。 几小时,这真是一个奇迹。虽然这些游客并不为此感到惊讶。请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并不介意有人能来天卫五和我做伴。只是,让我感到心烦的是当每个人参观完我建在天卫五五英里悬崖上的别墅后,都会抬头望向天王星鬼魅般的蓝色深渊,然后问同样的一个蠢问题: “告诉我兄弟,你为什么要把一个鱼缸当厕所用?”但是我是一个和善的主人,我只会向他们露出微笑并打个响指。不一会儿,我那破旧的老服务机器人便会端着一瓶峡谷精酿颤颤巍巍的走进来,我则会往后一靠,开始讲述我的故事: “好吧,我的朋友,我把鱼缸当厕所用的原因和你一样。因为我的老板曾经住在里面。”而我就是这样走到今天的。 为一群鱼干活。我的意思是,不是往水箱里撒尿的那种活。虽然我不知道什么阻止了我在地球到戈伯星8个月漫长的航程中那样做。 “分辨率,琼斯,注意分辨率。”一群斯奎姆焦急地在它们的水箱里游来游去,通过粘在玻璃墙上的翻译盒催促着我。 我放下我一直忙着清理的备用水箱,不情愿地穿过杂乱的窄小船舱。服务机器人——是的,就是那个,在当时还是干干净净的——从一旁飞快地窜了过去,发出愉快的嗡嗡声干着它的杂活。我摸索着走向控制台,拿出可调扳手,小心翼翼地拨弄了一下精细的调整键。和绝大部分基于泽利的科技一样,这玩意对于人类的手指来说太细小了。神秘的泽利人显然有一个发达的大脑,但是只拥有微小的手掌。不过话又说回来,有那么一些人根本就没进化出手来,我想到。斯奎姆在他们泛着绿的黑暗水箱中游来游去。 “啊,”当监视器变得清晰之后,斯奎姆兴奋地说,“我们的时机非常完美。” 我在脑海中忧郁地想象着两样我不想太靠近的东西的无数壮丽的画面:戈伯星——一颗G型恒星,大约离这里两个天文单位远,并且即将变成一颗新星;和一颗充斥着焦头烂额的泽利们的星球。 整个局势中最为非凡的特点是我们没有立即开始逃命。事实上,我们将会靠近它们——非常非常地靠近——就像飞蛾扑火一般,被贪婪的斯奎姆偷窃泽利人宝藏的欲望驱使着往这个大坑里跳。 服务机器人从我腿旁挤过,伸出了几只伪足,带着被压抑着的极大热情开始按按钮。我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待清洗的鱼缸旁。我想,至少我有一张床可睡,至少我能够得到薪水。虽然,就像当时的大多数人类一样,我并没有自由选择工作的权利—— 斯奎姆人刺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琼斯,我们即将进入行星的轨道。请为你的降落准备好穿梭机。” 你的降落,它们刚才是说了“你的“降落?我几乎惊掉了手里的鱼缸。 我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让它们下地狱吧。我挑衅般地捋直了我的橡胶手套,“没门,泽利人不会让我穿过卫星轨道的——“ “泽利人全神贯注于逃离即将到来的新星。你降落的时间会被安排得恰到好处,把风险降到最低。” “你的话里有很多‘你’和‘你的’,”我冷冷地说。“告诉我,我的合同哪里了说我必须做这件事。“ 一条鱼能说是干的吗?斯奎姆干巴巴地说:“这很难,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签合同。” 他们说得有道理。我不情愿地脱下围腰,开始拉橡胶手套的手指。服务机器人得意地打开了宇航服储藏柜。“你们应该也把那个小傻瓜送去。”我说;然后斯奎姆回答道,“我们会的。”直到今天我都敢发誓,当时服务机器人蹦了起来。 于是,我和服务机器人在低轨道上漂浮着,俯瞰着壮观的泽利地貌。我们愁眉苦脸地看着母舰驶离这个小小的、人类设计的穿梭机,把我们的雇主送到了相对安全的两颗卫星的其中之一的背面。 简而言之,斯奎姆给我的工作就是一切服务机器人没法做到的繁琐、肮脏、危险的工作,比如清理鱼缸和登陆敌对的外星星球。而我,仅仅只是一个可怜的大学毕业生罢了。当然,当时所有的人类扮演的角色都大致相当。 这并不是说斯奎姆——或者其他种族——比我们聪明,比我们优秀,或者比我们年长许多。但他们有我们没有的东西,而且——当时——我们没有办法得到。 那东西就是偷来的泽利科技。比如说斯奎姆几个世纪前从一艘废弃的泽利船上捡来的超光速引擎,就一直在为这个鱼一般的种族四处敛财。这个横亘整个银河的文明赖以存在的各种工具和小器具,都是数百万年来从泽利那里偷来的。 当然,我对文明这个词的使用并不严谨。它能用来描述现存的东西吗——一个建立在贪婪、盗窃和对像我们这样的初级文明的征服之上的摇摇欲坠的结构? 我们开始准备降落了。泽利世界的暗面展开成了一张镶满钻石的地毯:奇妙的城市在地平线上闪闪发光。泽利——如此的遥遥领先,让我们这些人看起来就像栖息在树上的猴子。泽利们神秘而又排外,但它们并非对我们怀有敌意;只是漠不关心罢了。挡了他们的路,你就会像上帝眼中的一颗尘埃一样被扫到一边。 我可能是迄今为止所有存在过的智慧生物中离他们最近的。真是不错的想法。 是的,像上帝一样。但偶尔会粗心大意。这就是那天斯奎姆计划的基础。 我们缓慢地下降着。交谈乏善可陈。突然间,星球的表面爆裂开来。 舷窗外突然亮起了光,我被刺眼的强光逼离了窗边。服务机器人小心地操纵着穿梭机,从令人惊叹的无数上升着的飞船中穿过。似乎星球上的城市都脱离了地面,像泡沫一样轻盈地向上飞去。穿梭机表面洒满了变换的光晕:我们像是坐在在从天堂落下的电梯里。 壮观的泽利舰队从星球表面升起,从我们的穿梭机旁飞过。庞大的,如同夜晚一般漆黑的翅膀在这颗结局已定的星球上展开了片刻,像是在道着别;随后,这支舰队安静地跃入了无垠的虚空。显然的,我们并没有被注意到。 穿梭机沿着更平滑的弧线向地表飞去。我接替了服务机器人,开始寻找一个合适的着陆点。我们掠过了一片被侵蚀得千疮百孔的地貌。 从这颗黯淡星球的双月背后,勇敢的斯奎姆探出了他们的鼻尖。“新星即将爆发,请尽快完成你的降落。” “谢谢。现在烦请滚回你的铁皮罐子里,让我集中注意力。”我一边咒骂,一边和穿梭机那笨拙的控制器扳着手腕;我们摇摇晃晃地朝地面扑去。我低声咒骂着泽利,脑中闪过拿斯奎姆做鱼派的念头;我甚至不太喜欢那个服务机器人。此时此刻,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人提醒我,我现在的行为蠢得就像在火灾中抢劫一座空房子——趁房主逃走后进去,在屋顶塌陷前出来。时间确实有点紧张。 终于,我们跌跌撞撞地着陆了。服务机器人一边带着责备的意味松开缠在椅子腿上的伪足,一边放下舱门,然后匆匆爬了出去。而我已经穿好了宇航服,抓起一个数据终端和激光手电,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这次降落对我来说也不算舒服,但在这种情况下,我宁愿不再浪费时间逗留。 我走进了一片如白骨一般的地貌。我的呼吸声在这片完全没有生命的大地上格外刺耳。我想象着这颗星球在它那膨胀的太阳即将爆发时微微颤抖。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地方。 我把我们降落在了一片村庄大小的建筑群中央,显然这里太小或太偏远,无法与其他城市一起飞到太空中。在这样的地方,我们最有可能发现一些被泽利们匆忙中忽视的东西,某个可能会彻底改变十几个世界的经济格局的小玩意儿。 听着,我是认真的。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尽管找到任何能让斯奎姆满意并让我从那里脱身的垃圾,对我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低矮的建筑在两个月亮的双重阴影中张开了口。服务机器人匆匆进入了阴暗的角落。我用手抚摸一扇门框的边缘,结果手套的指尖被刮出了一道细长的沟痕。那是著名的泽利建材:厚度仅为一个质子的宽度,密度和玻璃棉差不多,和生命一样的坚韧。没有人知道如何制造或切割它。这并不新鲜,是个我早已熟悉的奇迹。 服务机器人兴奋地嗡嗡着飞来飞去,但是却什么也没找到。这个荒废的地方没有灵魂;没有任何东西能唤起那些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的记忆。做事彻底的泽利们甚至连他们的鬼魂都一并带走了。“斯奎姆,这简直是浪费时间。” “我估计还有几分钟,你就该离开了。在此之前请继续搜寻;我在密切监视着恒星的活动。” “知道这个真是让我感到太安心啦。”我又进入了几个门里去搜寻,但是激光手电依然什么也没照出来——直到在第四或第五栋建筑里,我发现了点什么。 那个东西被丢弃在一个角落,看起来有点像一朵花。六片棱角分明的花瓣,似乎是用泽利建材制成的,固定在一个小型圆柱形底座上;整个装置大约和我的手掌摊开时一样大。这是一个装饰品吗?我用激光手电的光照着这个玩意儿摆弄时,数据终端上显示的物理尺寸和内部结构读数毫无变化。底座在我手中轻轻一拧就分开了,但并没有发生什么令人兴奋的事情。无论它是什么,也许能让斯奎姆满意,这样我就可以离开了。我将它带到月光下。“斯奎姆,你听得到吗?”我把它放在激光束中,并试着拧动底座。 斯奎姆兴奋地叽里咕噜起来:“琼斯!请重复你刚才用拇指执行的动作,并观察数据终端。这可能很重要。” “是吗。”我一边将底座拧上拧下,一边在激光光束下检查暴露的底部。没有任何特别的特征。但数据终端上的读数开始颤动了——质量在变化。 我开始了试验。我把手电光移开,质量的缓慢增加停止了。照上手电光,质量又开始缓慢增加。而当我将底座装回去时,无论有没有手电光,质量都不再变化了。“嘿,斯奎姆,”我慢慢地说道,“你是不是也在想我在想的事?”,“琼斯,这可能是一个重大发现。” 我盯着那朵小花的质量在手电光的照射下缓慢增加。虽然变化不大——准确来说,每秒约十的负十二次方盎司——但确实存在。“能量转化为质量,是吧?直接将光束的辐射能转化为质量。”而且,这该死的东西在我手里竟然一点都不热。 我把底座重新装回原位;花的生长停了下来。显然的,底座是关键;只有取下底座,花才会生长。斯奎姆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出于某种原因,我也没有指出这一点。好吧,反正没人问我。 “琼斯,马上回到穿梭机上。不要再冒险归还这朵花了。” 这正是我想听到的。我紧握着那朵花,飞奔着穿过这片如骷髅般的城镇。服务机器人在前面领着路。我喘着气说道:“嘿,这肯定是他们用来制造建筑材料的东西。只要把它放在阳光下,让它自己生长就行了。”我推测花瓣不仅是最终产品,也是接收辐射能量的主要部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它的表面积将呈指数级增长。增长的表面积越大,接收到的能量越多;而接收到的能量越多,表面积就增长得越快,然后……我脑海中闪过了几种可以用来验证这一点的实验。说真的,我手里握着的是一个真正的泽利奇迹;它深深吸引了我的想象力。当然,斯奎姆肯定会攫取所有的利益。我开始盘算如何偷走这朵花…… 我的脚开始发痒;它们离新星太近了。比起偷花,现在我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停止思考,继续专心于逃命。 我们挤进穿梭机里,我让服务机器人操作穿梭机把我们飞进轨道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泽利花存放在储物柜里。 飞行的过程颠簸不断:平流层中狂风在肆虐。壮丽的极光在我们的头顶闪烁着。“斯奎姆,你确定你的计算没错吗?” “新星的行为存在其内在的不确定性,”斯奎姆安慰我们似地回答道。我们的穿梭机到达了轨道;母舰向我们驶来。“毕竟,”斯奎姆继续讲解道,“按照定义,新星就是一种不稳定状态。但我确信我们在新星爆发前至少还剩下五分钟时间——”就在这时,发生了三件事:两颗卫星突然闪出炫目的光芒。斯奎姆闭上了嘴。 而母舰则从靠近我们的一个圆柱体变成了一束光箭,指向星辰间的安全之处。“五分钟?你这条蠢鱼。” 服务机器人疯狂地操作着控制台,无法理解斯奎姆为何会突然离开。新星提前爆发了;双月反射出它那令人作呕的辉煌。我们仍然位于行星的暗面,那里狂风呼啸,仿佛直接来自于中世纪地狱的熔炉。在向阳面,半层大气肯定已经被炸飞了。 穿梭机只是一个脆弱的玩具。我估算了一下,距离日出我们还有大约十分钟。 我对前五分钟的记忆并不清晰。我并不假装自己是个坚强的人。我只记得穿梭机的墙壁像烧焦的皮肤一样剥落,柔软的内衬被刮得千疮百孔…… 只留下一件物体,一个残骸,在一团金属液滴中旋转。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从储物柜里抓起那朵泽利花,又浪费了几秒钟盯着它看。这是在数百万英里范围内,唯一可能——也许——能抵抗新星爆发的物质,而它只有我的手掌大小。我必须迅速使得它长大。但该怎么做呢? 我的大脑继续飞速运转着。对了。有一个办法。但还来得及吗?我把泽利花的激活底座取了下来,放进了宇航服的口袋里。 服务机器人仍然在控制台前,试图与一艘已经消失的飞船完成对接。如果时间充裕,我可能会觉得这很感人;但现实是,我把它推到一边,开始输入紧急序列。我的思维变得模糊,戴着手套的手指也变得笨拙,最后试了三次才成功。你可以想象这对我情绪的影响。 现在我还有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到达穿梭机后部。我迅速合上面罩,打开了气闸。我没有遵守强制性的安全程序,因此制造商的保证也就无效了。飞行机器人在船舱里紧张地咕咕叫着。 我紧握着泽利花,单手把自己拉进太空里。 我忍不住向下凝视那颗遭受重创的星球。在这个世界勾勒出的弧线之上,从日照面涌来的气流正在聚集,形成前所未有的巨大气旋;云朵像蛆虫般蜂拥而出,逃离沸腾的海洋。恶毒的光芒蔓延在地平线上。 在满心困惑的服务机器人的跟随下,我来到了反应堆排放口舱门。大约三十秒后,我设定的安全程序应该将飞行器上所有剩余的聚变能量通过舱门一次性喷向太空。但和通常情况不同的是,这一次这些能量不会消散到自由空间中;它将会全部击中泽利花,而我正打算将它固定在舱门上。 对。固定它。但是用什么固定?我在宇航服口袋里摸索着胶带,或者一根绳子。连口香糖都没有。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服务机器人匆匆飞过,专注于某项重要任务。我抓住它,用它的一条伪足将花包裹起来。“听着,”我对它尖叫,“待在这里别动。明白吗?坚持五秒钟,求你了,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没时间了。我迅速爬到穿梭机的另一侧。 五秒钟并不长。但在这五秒钟里,我足以注意到向我们逼近的地平线开始越来越亮。也足以长到让我意识到,我把自己的生命押在了对泽利花的一些或多或少站不住脚的假设上。 它的能量转化效率必须达到百分之百;如果它不能吸收即将投向它的一切,那么它就会像露水一样蒸发掉。它必须呈指数级增长,面积增长率与现有的面积成正比。否则,它就无法按计划那样迅速增长以拯救我。 我甚至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想服务机器人会不会觉得无聊—— 一道光闪过。我绕过穿梭机的侧面望去。我的计划起作用了。泽利花在聚变的光芒中绽放成一把雨伞大小的盘,也许刚好能接住即将倾泻而下的辐射暴雨。 泽利花缓缓地从那架现已报废的飞行器上飘落,服务机器人也跟着飘落,它悲伤地挥舞着一条已经融化的伪足残肢。我把它踢到一边,然后冲向太空。背后承受的热量已经如刀割般刺痛。 我飘到了泽利花的旁边,在它后面蜷缩成一团。光芒汹涌而至,抵达了我的临时护盾的边缘。我想象着新星致命的能量猛烈撞击在泽利花上,凝结成无害的泽利建筑材料。我的宇航服则应该能保护我免受随后而来的危险重粒子的伤害。它制作精良,当然是以泽利材料为基础的……我开始觉得我可能能在这场灾难中活下来。 我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服务机器人翻滚着飘过,四脚朝天。它无助地扭动着,在升起的新星照耀下闪闪发光。 在最后一刻,我伸手把它拉了进来。这一定是我做过的最愚蠢的事情。新星熊熊燃烧。穿梭机在新星的光芒下炸成了一片金属雨滴。下方星球的地表像放在蒸汽中的番茄一样皱了起来。 而我和服务机器人在辐射的海洋中乘着我们的泽利花,就如同冲浪者骑在波浪上一般。 大约过了十二个小时。到了那个时候,我发现我可以放松下来而不会死去。我睡着了。 我从睡眠中短暂地醒来,口干舌燥,肌肉僵硬如木。服务机器人像孩子抱住洋娃娃一样紧紧抱住我的腿。 我们在太空中漂浮着。占据了我一半的视野的泽利花缓缓旋转着。它那锐利的阴影掠过那颗荒芜的星球。它的直径现在肯定已经有一英里宽了,而且还在继续增长。真是壮观啊。我又睡了一会儿。 我的宇航服循环系统原本是为承受少数几次每次持续八小时左右的舱外活动(EVA)而设计的。斯奎姆四天后才从他们远在数光年之外的避难所飞来救我们。 在等待救援的那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事情。比如,我能在斯奎姆的水箱里进行哪些有趣的身体活动。还有那朵泽利花。 它几乎肉眼可见地在生长,贪婪地吸收着阳光。它的生长是指数级的;长得越大,进一步生长的能力就越强——我做了一些粗略的计算。它能长到多大呢? 假设有一平方英里的材料。我对其表面密度做出合理的推测。假设它从新星和周围恒星获得的能量与地球从太阳获得的能量相当——每平方码超过一千瓦。假设转换的总效率为:质量等于能量除以光速的平方。 这意味着它的大小每十五年就会翻一番。我脑海中浮现出一连串的数字:一、二、四、八、十六……它已经大到我的脑袋难以把握了。几个世纪后,它的直径就会和地球相当,再过不久,就会和太阳一样大。 给它一千年,它就能像包生日礼物一样把整个银河系包裹起来。指数增长就是这样的快。 并且,没有人知道如何切割泽利建筑材料。 宇宙在我周围翩翩起舞;我轻抚着平静的服务机器人。我的舌头干的仿佛变成了皮革;我宇航服里那失效的循环系统留下了一种我不愿回想的味道。 我复核了一下我计算出的数据。当然,这朵不断生长的花的能量供应实际上会是断断续续的,而且不久之后,它的边缘将以接近光速的速度蔓延。但它仍然会达到一个巨大的尺寸。并且,泽利在过去对自然法则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我们漂入了泽利花已经遮天蔽日的阴影中;服务机器人向我贴的更紧了一点。 我猜,这就是泽利不把他们的玩具随处乱放的原因。至少,这朵花会对航运构成威胁。银河系的其他种族不会对斯奎姆太满意的…… 这些想法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深处,过了一会儿,它们开始融合在一起。 超光速引擎的秘密:是的,那将是一笔合适的赎金。我想象着把它交给满怀感激的人类。从今往后,我们的生活将会有所不同。 当然,我也得为自己留点东西。嗯,我会成为英雄。也许可以有一栋别墅,俯瞰天卫五的悬崖。我一直都很喜欢那个被撞的坑坑洼洼小卫星。我还在想别墅的内部设计呢。 那味道很甜美,是权力的醉人滋味。斯奎姆必须找到停止泽利花生长的办法。但只有一个办法。而那个办法就在我的宇航服口袋里。哦,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我咧开干裂的嘴唇,笑了起来。 好吧,剩下的你们都知道了。我甚至还留下了那个服务机器人。我们在太空中漂浮着,梦想着拥有一座能望到天王星的葡萄园,等待着斯奎姆的前来。 —————————————————————————— 画面逐渐消失。“我喜欢琼斯,”我说道,“因为他没有放弃。”“我知道你的,杰克。” “他赢了,不是吗?” “是的。琼斯的小胜利,的确成为了人类反抗斯奎姆的压迫的转折点……” 斯奎姆给人类套上的枷锁被摆脱了。人类再次获得自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开发自身和资源。不仅如此,斯奎姆占领时期还给人类留下了很多高科技的遗产。 人类重新与附近星球上失落的殖民地取得联系,并使其焕发新生,随后,在超光速引擎的推动下,新一轮爆炸式的扩张开始了。人类像传染病一样在银河系中蔓延,再次变得充满活力、积极乐观。并且,无论在哪里,他们都发现了泽利的足迹……
个人渣翻《超越时空》(More Time or Distance),请各位大佬轻喷 超越时空 公元5024年 我的单人飞船落进了一颗古老超新星发着光的残骸中。我凝视着那颗死掉的星星残骸的深处,像蒂姆西囤积硬币一样观察着细节。 恒星残骸的中心区域是一个缩水的吝啬鬼,它那孤独的伴星只剩下一个由矿渣组成的球,上面布满了浅坑。曾经这一定是一个巨大的类木星球的核心。我下了飞船,走了出去,感受着它的表面像玻璃渣一样踩着噼啪作响。蒂姆……我想象着一个四岁孩子的充满了惊奇的眼睛。当然,我对儿子的记忆已经落后了5年又1000光年。但不知何故,我能感觉到蒂姆的存在——当你与某人足够亲近时,你就再也不会感到孤独了。并且如果我的探险家运气在这里显灵,我不用五年就能再次和他重逢。 在我头顶上,紫色的气体如同帆一样飘过三维的天空。在我的周围,有一千光年的空无。在我前面矗立着一座建筑——一个普通的长方体,有点像一个大鞋盒。 但是它是一个位于一片星云中央的鞋盒—--并且是由泽利建筑材料制成的。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脖子后面因毛发压着太空服内衬而刺痛着。一个原始的泽利遗迹,千百族探险家的梦想……而且完好无损。 爆发恒星的遗迹牛奶一般的光芒洒在空无一物的墙壁上。我原以为会有一个巨人从那扇低矮的门口走出来……我想起了蒂姆西的一个笑话。你管拿着激光枪的巨型外星怪物叫什么? 你知道的,先生。 我走过了门口,墙壁材料像剑刃一般薄。 天花板是半透明的;超新星爆发激发的星际气体纤维的光芒使这个地方充满了紫色和绿色的阴影。我的眼睛被一个一闪一闪的光吸引住了,那闪烁的光很不协调,很好玩:离门口大约五码远的地方,一根小柱子支撑着一个天蓝色的圆环,大概有两英尺宽。圆环表面磨得锃亮,跟纸一样薄,周围有一圈粉红色的火花。 沿着大厅的长轴线再往下约三十码,是另一根柱子,上面有一个同样的圆环。这两个圆圈面对面,闪烁着点点光芒。 这便是全部了,但是它已经足够使得我的心激动到停止跳动。因为无论这个地方是什么,它还在工作——在为泽利们工作,像警惕的蜘蛛一样潜伏在银河核心的光源里——泽利的魔法飞船只需要三天就能赶到。 我拿着便携式数据桌走上前去,开始做标记和测量。 根据测量的结果得知,离门最近的圆环上的火花序列是随机的。另一个环的序列也是如此,但它是第一个圆环上的火花的精确副本,而时间上则延迟了一纳秒。 我弄明白这其中的含义,然后小心地靠在一根低矮的柱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我的面罩都吸上了雾气。 想想看。圆环A正在和圆环B通话,消息传递延迟了一纳秒。每个环的直径是一光纳秒。两个环则间隔100光纳秒。 所以所有的延迟都是由环的结构造成的,它们之间的交流是即时的。 我的面罩因为起雾更模糊了一点。即时通讯:这是一项科技瑰宝,其价值仅次于超光速引擎本身……秘密一定是在于量子不可分性。当单个粒子被拆分时,它被拆出来的两部分仍然可以即时地相互作用。那是高中生学的东西了,二十世纪的贝尔定理。但是,曾经每个人都认为,你不能用这种效应来传递有意义的信息。 这一次,泽利真是把他们的手指戳进了宇宙的肠子里。这几乎是亵渎神灵。而且非常,非常地有利可图。 我的敬畏感蒸发掉了。我发现自己在跳着某种舞蹈,虽然仍紧紧地靠着柱子,靴子的鞋跟咔嗒作响。当然,我是有理由的。这是我人生的高潮。 就在那一刻,一个拿着激光枪的巨型外星怪物走了进来。你还没有猜到吗? 至少那不是泽利人。我们只知道它们体型很小。我的没有充分根据的恐惧逐渐变成了厌恶。 “你跟踪了我。”我对着太空服里的无线电说。“你悄悄靠近我,现在你要抢劫我,杀了我。对吧?”我看着激光枪,想起了那个笑话。“是吗,先生?” 我想它没有理解到笑话的含义。在紫色门框的映衬下,来者如同一幅金属灰色的人形素描。它的头是一个卡通形象;所有的动静都集中在它肚子上的一个舷窗里,我从那里看到一些古怪的面孔。它就像一个由内而外的深海潜水器,有奇怪的海底生物在黑暗中窥视。 并且它拿着激光枪。枪的具体细节并不是很重要;它具有枪的本质并且它正在指着我。我在内心里将来者称为了“雕像”。 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也许是为了达到戏剧效果,但更有可能是因为我看到的绑在它的金属腿部上的翻译盒无法匹配我们世界的语言。最后它开口了。 “请允许我总结一下情况。”盒子的声音是刺耳的机器音;雕像肚子里的怪物抽搐了一下。“我已经停止了你的飞船的运作。我估计你仅依靠自己生存时间不会超过人类时间的五天。你既没有武器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和你的朋友们联系的手段——你的朋友们没有任何一个位于此地1000光年以内的“。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好吧,”我说,“我准备好了讨论你向我投降的条件。” “这种情况下的逻辑是你会死。因此,你要离开这座建筑到外面去——” 实际上,逻辑是我已经死了。我脑袋飞速运转,寻找着边缘。“当然,你说得对。”我走上前去——像一片叶子一样轻盈地旋转着——从柱子上扯下一个天蓝色的环,然后把它套在脖子上。 所有的一切在我们俩都还没来得及思考的时候就结束了。环上旋转着的粉红色火花渐渐消失了。 雕像的四肢不动了,但它的肚子在抽搐。我感到喘不过气来,觉得自己很愚蠢;我脖子上的环就像喝醉的青少年聚会上戴的马桶座圈。“逻辑不是我的强项,”我道歉道。 你看,我有个计划。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计划,即使它成功了,我可能也会死,但这是我仅有的一切。我注意到我仍然呼吸着。雕像目瞪口呆。“你把神器弄坏了。”“你看,你没有在我知道之前从背后开枪打死我,一定是有原因的。原因一定是你对人类的无知。对吧?” 我厉声说。“尽管你和你的同类已经跟踪我好几个月了——” ”实际上是数年。我们发现人类是足智多谋的生物,值得研究。” “数年了——如果你用激光枪射我,也许我会爆炸,或者融化,把泽利的设备弄得一团糟。所以现在你不会伤害我,免得造成更大的伤害。”我紧紧抓住脖子上那脆弱的环。 雕像向建筑中走了一步,激光枪的枪口没有动摇。我们沿着建筑物的轴线面对面站着。雕像耐心地说:“但即使你意识到了这一点,你也几乎没有优势。”我耸了耸肩。 “你仍然是孤立无援的,并且没有生存所需的资源。”雕像似乎很困惑。“我所要做的就是等上五天,到那时,你就会在没有尊严的情况下死去,而我将取回泽利的神器。” “啊,”我神秘地说。五天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事实上,可能是三天后——我没告诉它。怪物的腹部抽动着。 我绕着柱子走了一圈,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不把导尿管压扁。“所以说,我们慢慢等吧。”我把环在脖子上箍得更舒服了。 巨大的气体云像翅膀一般在半透明的天花板上慢慢扇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时间就像一只懒惰的豹子,只要它愿意,它就会舒展开来。我花了一天的时间盯着雕像,没有去想我的导尿管——或蒂姆。 我突然厉声地说:“你根本不知道你要从我这里偷的东西是什么。 雕像犹豫了一下。“我相信我知道。这显然是一个泽利监测站。大概是一个遍布银河系的网络中的一个节点。” 我立刻便后悔自己说了这句蠢话。如果它考虑得那么周到……为了转移它的注意力,我说:“所以你看了我的实验?” “是的。我们看到的一定是一个即时通信设备的测试平台。” “你认为它是怎么工作的?只管细节,别管泽利是怎么做出它的” 更长的停顿。透过天花板,我看到了一座由浓厚气体支撑着的大教堂。雕像说:“我担心翻译盒不能很好地把这个概念翻译出来……这两个环曾经是一个物体。一个基本粒子,比如一个电子,将能够在物体的任意两点之间随意的移动,而不会有时间上的延迟。” “是的,这就是量子物理学。我们感知到的电子是潜在的“真实”电子的“平均值”。在量子系统中,“真实”的电子非常随机且几乎瞬时地在相距很远的地方上跳跃。但其平均值必须遵循符合我们日常经验的物理定律,包括光速极限。” “关键在于,”它说,“真实的电子会以无限的速度在这个物体的所有部分之间运动——即使这个物体已经分裂且它的各个部分相隔很远,甚至几光年之遥。” “我们称之为量子不可分性。但我们认为只能用它来发送随机数据,而不能发送带有有意义信息的信号。” “显然泽利人不同意。”雕像干巴巴地说。“经过许多代人的努力,我们的种族才相信,这个难以捉摸的“真正的”电子是一个物理事实,而不是一个数学上的猜想。“ 我笑了笑。“我们的也一样。也许我们两个种族间的共同点比他们意识到的要多。”,“是的。” 嗯,这是一个感人的想法,预示着银河系未来的希望。但我注意到它并没有使得雕像放下激光枪。 雕像肚子里的东西开始吃东西了。我转过身去。随着苍白超新星残骸的光芒被天花板的边缘遮住,我心里的悲凉也越来越深。我尝试着入睡。 第一天已经够糟糕的了,第二天则更甚。除了第三天。 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宇航服里有水和食物——好吧,有一个供应糖浆的吸管,但回收系统不是为了长期工作而设计的。我可不想因废水弄得满地都是而丢了面子。所以,当我像往常一样绕着柱子散步时,我的太空服发出了哗哗的水声。 相比之下,雕像则一直不动,像机器一样。奇怪的鱼在它的肚子里游来游去,而激光枪像蛇的眼睛一样指着我。 第三天,我站在柱子旁边,不稳定地摇晃着。我不需要假装虚弱。我偷偷瞥了一眼天空。我得把握好时间——终于雕像开口了:“你越来越虚弱,肯定会死的。但这从始至终是无可避免的。我不明白你做这一切的动力在哪。” 我迷迷糊糊地笑了,“我在等一位救兵。”肚子里的生物不安地抽搐着。“这个‘救兵’是什么?” 非常艰难地,我只把真相留给了自己。“也许我只是不喜欢被抢劫。我是泽利金矿的探矿者,但这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你能理解吗?这是给我儿子的,我的后代。这就是你从我这里夺走的东西,而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什么。”天空中一闪一闪地,就像书本翻过了一页。时间到了。我跌跌撞撞地跪了下来。雕像不无恶意地说:“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我将允许你按照你们种族的习俗结束自己的生命。” “谢谢你。我——我想一切都结束了。”我强迫自己站起来,从脖子上取下环,虔诚地把它放在小柱子上。我开始僵硬地向门口走去,为自己的小把戏而感到羞愧。“很神奇,不是吗?我想死在外面。”我故作严肃地说。 雕像从门口旁滑开,恭敬地放下了它的激光枪。 我走出了泽利的建筑。奇异的天空又一次颤抖起来。我一瘸一拐地绕过建筑的拐角处——然后开始逃命。我的腿像绳子一样,因为长时间没动过而颤抖着。一道光从群星的背后扫过。在我的余光中有微小的爆炸出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覆盖着星球的太空中凝结出来。 泽利们不喜欢安静地出现。我头朝下摔进了一个浅浅的坑里,然后在那里保持着不动。这个坑不够深;我想象着我的屁股像一面旗帜一样向气势汹汹的泽利们扭动着。 如同一个巨人开始在我的周围跺脚,世界战栗起来。我抱着头,等着震动声停止。我瞥见了翅膀,漆黑的,有数百英里宽,在星球上空挥动着,盖过了发光的星云。 星球终于停止了颤抖。 我开始试着移动。我的肌肉就像硬纸板一样。我的太空服背面被烤焦了,碎片噼啪作响。我从坑里走出来,像个怪异的麻风病人把疮疤撒了一地。 我到达了曾经的泽利建筑的所在地。我就像一只站在碟子边上的苍蝇;洞是一个完美的半球,有一百码宽。我小心翼翼地绕过它,朝着它后面闪闪发光的扭曲金属走去。 雕像就像卡夫卡笔下的蟑螂一样躺着,它的头被打得凹陷进去,四肢和躯干都皱巴巴的。液体从腹部舷窗的裂缝里冒出来,里面有什么东西没精打采地望着我。 翻译盒里的声音断断续续,沙哑难听,但还是能够听懂。“我……我想知道。”我跪在它旁边。“知道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的”。“时机不错,是吧?”我耸了耸肩。“嗯,其实我们俩都有线索。“量子不可分性?“ “信号会在通信器的两部分之间瞬间传递。但这两半肯定曾经有过物理接触。一旦结合,它们就永远无法真正分开。像人一样,”我沉思着。“它们之间的联系超越时空——”,“我开始……明白了。” “这个站点的部件,以及它在整个银河系的所有克隆,一定是从某个中央交换中心运来的。我们刚才遇到的,啊,修理工,一定是从那里来的。部件更换的地点一定是在泽利的基地,在银河系的核心。对泽利人来说三天的航程。” “所以他们一定会来。但泽利能产生辐射只是个猜测。你没法确定—” 我苦笑着。“嗯,我知道我肯定会成功,除非我孤注一掷。你那宝贵的逻辑证明了这一点。” 雕像的肚子里冒出更多的泡泡,翻译盒的声音也越来越弱。“可是你的……船被毁了。你的胜利并没有到来。“ “是的。”我坐在碎裂的泥土里,旁边是垂死的雕像。“我想我不喜欢想得这么远。”焦点的深度似乎发生了变化;数光年的时空在我周围膨胀。 连这个雕像也是一个令人安心的陪伴。“你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对手。“ “你在重复你自己的话,”我不耐烦地说。“我的船在……距离这个星球最近的极点,距离这里一天的路程。你也许能使它的生活系统适应你的需求。”,“啊……谢谢你。但是为什么?” “因为你可能找到它。我希望你的种族……以后能接纳我们的种族。” 我和雕像呆在一起,直到它冒出了最后一点气泡然后安静下来。 我伤心地回头看了看泽利留下的洞。无数的财富付之东流。 但是,该死的泽利可以带走这笔钱。我也可以带走雕像的飞船,至少还可以带走即时通讯器的原理。这应该够了;我们人类,是足智多谋的生物。 我感到蒂姆的身影悄悄来到我身边;就好像他的手伸进了我的手,再次地了我们不可分割的关系。我捡起了激光枪的残骸;这是送给他的好礼物。然后我走过烧焦的地面,走到极点。 ———————————————————————————— 那个雕像,那个卡夫卡蟑螂,让我想起了我自己。我不安地想知道,那个勇敢的探险家会不会觉得我和那个企图抢劫她的家伙一样讨厌,一样没有人性。 我知道依靠量子不可分离性原理制成的即时通信器成为了人类扩张中的关键技术,它使得这位勇敢的冒险家获得了财富和名声。扩张还在继续。“继续看,”伊芙说。“继续学…”
无事氵 --泳装桐乃真可爱 泳装桐乃的立绘和小人都巨可爱,小人敬礼完之后那个笑直接笑到我心窝里了
标题五个字 女人天下这就拉黑了?字母表背完了吗还翻译泽利
珠海航展这客服电话…现在直接没人接了 rt
大佬们,请问全彩版和黑白版在剧情上有差别吗 rt,我目前手里只有全彩版的电子版,只看全彩版会错过剧情吗
我是真红了 19号晚上六点半冲进去好不容易抢的票在我打了无数个电话之后还没审批通过,昨天晚上10点进去订的票今天早上就给我通过了,what can I say
这就是光微子鸟? 还挺小的
大佬们,请问网站上对《复仇》的介绍里提到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如题,请问网站上对《复仇》的介绍里提到的“set in an alternate timeline”是什么意思啊,是类似平行世界的意思吗
关于麻雀的射程问题 DCS里AIM-7M的射程是不是短的太夸张了…迎头10海里都难命中
为什么那么多皇牌空战老玩家都在骂皇牌空战7 想请问一下各位大佬为什么那么多的AC老玩家都在骂皇牌空战7,有人还说皇牌空战这个系列已经完了?
萌新想探讨一下关于AIM54的问题… 根据我在服务器里pvp的经验,BVR空战中AIM54的17G过载似乎对命中率没有太大影响(当然5海里以内打17G确实不够),反而是它上个世纪70年代的导引头极其容易被干扰而降低其命中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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