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那辛 阿提那辛
关注数: 281 粉丝数: 722 发帖数: 3,408 关注贴吧数: 47
章0九 奇也怪哉下 “呀……”      灼热由颈下升起,烫得石生咿呀大叫,却方张开口呼出一声,就觉颈下那股子灼热好似一道滚流,倏忽疾下,直抵前胸,转瞬之间就如泼开的沸水一般,蔓延开来。      当下就不仅是闫光捉住他的脖颈并不动手,反而哆嗦着颤声喃语,旋即怪叫起来,而是这对名义上尚有同门师兄弟之谊的二人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姿态,一齐怪声呼叫不绝。      随石生一同来的那三头猛兽,早已受了重创,眼见是不活了,而那一干云岚宗后辈弟子目睹这一幕,当即怔在了当场,满目不可思议之色,却是不知所措了。      石生虽然被烫得哇哇大叫,但是很快就感觉到了闫光抓住自己脖颈下的时候,恰好抓在了那枚自幼便悬于他颈下的古怪石头。而这块石头,他自己自然是不知,却是自他被携入山来时,便衔于口中的一枚古朴奇石,云扬子替他取这名字,也是由这枚石头而来。      当是时也,他直觉对方捉住了自己颈上这块石头,就有一股汹涌浩荡的热流,直如沸水,甚或犹要甚之地从对方手上涌来,经那石头,灌进自己身体里。      不消几息之间,石生直觉胸膛鼓荡,脏腑如被烧灼一样得刺疼,更兼肿胀一般澎湃起来,好不难受。      他啊呀一声大叫,就要奋力挣脱开来,然而再要挥臂蹬腿之时,却哪里还有这力道,只觉肢体皆软,竟是不能举动分毫!      他自是不知,虽然自己这厢痛楚万分,正捉住他的闫光,却是更为震惊乃至震骇、震颤——他全身都在震颤,不仅仅是落在众人眼中的由发梢至指节,而是由身躯深处,他修道练气近乎百载,凝聚出一轮仙家丹元,都在剧烈地震颤着。      练气士引气入体,凝练真气,继而蕴养道胎根基,归于内景丹元,凝练罡气,成就丹元,这才算是功行至修仙之正道,一举踏入丹元圆满,接下来便是那元神之境,长生久存之道。所谓丹元者,仙家经藏《黄庭内景经•心神章》中有云:“心神丹元字守灵”,丹元又异曰丹田。      想那渺渺太古,天地未开,清浊不分之际,天地寰宇便如一轮元丹,故而练气士修持大道,凝练天地之气,以成就一轮丹元为正道,而所谓田者,畜也,又谓元者,本也,或曰初也,是故修道人以元为本,练气士以丹为根。      练气士成就丹元,达到引气入体之极致,那脐下三分,方寸丹元之地,就是一身修为,百载艰辛之所在了。无论修持的是仙道,魔道,妖道或是其他诸般法门,尽都如此,一身真元尽在丹元。      而此时此刻此地此境,也曾见识过许多好大场面的闫光,却是心如潮涌,意如狂涛,盖因他修持了整整九十有六载的道基,丹元之中的一股精纯真元,竟然完全不受自己驾驭,直如那煮沸的水中逸散出来的蒸汽,无论如何也收拢不住,终究是飘飘渺渺上升而去,顺着身躯经脉窍穴,直抵抓住石生的那条手臂,奔涌了出去。      自己一身真元,一出手心劳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似自己抓住的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深渊,无论多少的洪流,都灌输不满!      短短一瞬,闫光就惊得三魂上窜,七魄皆冒,惊骇欲绝。      修仙路,多崎岖,千载百岁苦功,一夕不敢稍逊,唯恐心血化作流水,身灭道消。对于一名修道百年,已然成就丹元的练气士而言,丹元之中本命真元,实与性命无异。      试想百岁苦功,若此时却如流水一般,一泻而去,而失了丹元之中本命真元,不提修为大降,看此刻光景,他竟无法阻止,说不得少时之后,闫光百年修为,就要尽去了,此无异于是将他打回凡人,与死何异?
章0八 奇也怪哉上 石生这一避开,撒了手,那倒霉的云岚宗弟子就如同脱了壳的软脚虾,软趴趴地滑了下去。      石生这一连串的击打,行云流水一般,生猛狠辣,转瞬就将一名堂堂的云岚宗练气士击倒,直如土鸡瓦狗一般,委实凶悍。而这名云岚宗的后辈弟子,也实在是倒霉触了煞星,依照他原本已然算得上登堂入室了的道法修为,若是拉开了间隔,纵然石生皮糙肉厚甚过坚石,只怕三两个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却合该悖势,一下撞在了石生的拳头上,石生那两条胳膊,却是能将山间丈二虎豹生撕活杀了的,他这么一个练气不俗却差于肉身修持的练气士,哪里能够抵挡,简单的几下,就已然不是伤筋动骨那般简单了。      那弟子喷血而倒,石生怪叫着退开,眼见那弟子就要坠落地上,那前方的居室之中,却是倏忽卷出了一股劲风,将那弟子凌空卷了起来,挟裹了回去。      那劲风卷走了这名弟子,紧随其后,就见一条雄壮威猛的身影从那居室之中裂墙而出!      这一幕何其刚猛,一条昂藏八尺的大汉,从室中直破木壁,裂墙而出,烟尘瞬即散去,那张张狂面容之上两道狠厉的精芒直射过来,竟似两口刺破虚空的利剑,直刺人心!      这人裂墙而出,一把抓住被劲风卷去的那名弟子,目中神光未移,手上却是在这名弟子颈后至背后连按数下。      与此同时,那零落着的几间居室之中,连续有七八名道装年轻弟子飞扑了出来。      这雄壮大汉扬手就将手中之人扔向后方,早有人连忙接住,抱在怀里运功察看,又连忙取出精致的玉瓶来,服以丹药。      “成安师弟!”      几名弟子抱住这受伤的弟子,连连呼唤,见他面色如纸,神惨兮兮,口角见血,再细细察看时,就有人惊呼出声:“师叔!成安师弟伤了道胎了!”      那前头的大汉如何不知,想必就是石生那最后的一记膝撞,正正砸在了成安当胸,竟是力透筋骨,侵蚀脏腑,直至中元道胎!只是他那几下按捏已然稳住了这叫成安的弟子的伤势,一时却也无碍,他心头恼火之极,不由怒道:“无妨,呱噪什么!”      他这一出声,众弟子都不敢说话。      而对面的石生,在看清了这大汉的面容之后,不由咿呀大笑起来。这人满面虬髯,须发张扬,不是那午前方才见过一面的闫光是谁?      他终于明白,为何方才竟能见到那枚午前刚被姐姐吩咐扔了的珠子出现的刚才与他打斗之人的手中了。      原来那枚南海老蚌的珍珠,确实是稀罕之物,木轩与闫光前脚出了院门,后脚云卿卿便命晴雯将之扔了出去,以这两人修道练气的多年的修为,又怎能不知?是以,那院外山下一声震吼,想必也是这闫光恼怒之下的发泄了。      这闫光乃是云岚宗一位宗老座下弟子,与云卿卿,木轩,红鸾还有石生乃是同一个辈分之人,而这名叫做成安的弟子,却是这闫光的弟子,也就是云岚宗三代弟子之中的一员。      按说以闫光的身份,赠与云卿卿之物被扔出墙外,纵然只是为了颜面,他也不可能再去捡了回来,只是这枚蚌珠委实是难得罢了,若是就顺着山溪冲出山去,岂不可惜?是以他寻回这枚蚌珠之后,因是这珠子虽难得,然而对于他如今境地的练气士而言,却也没有什么用处,便直接到了这处,稍稍炼就了一番,便将之赐予了自己的一名得意弟子,王成安。      这王成安也是云岚宗三代弟子之中的俊彦,风头不小,乃是闫光昔年自山外携回山来,自然是天资不俗之辈,否则又怎会得闫光青睐,只可惜这一遭撞上了煞星,竟连练气士之根基的道胎都伤了,也难怪闫光此时满面怒容,双眼之中爆射的精芒里几乎要燃起火来。
章0四 气化五行 一道五色云光从云卿卿腹下丹元处冲出,直冲天际,上接云气,直入云岚宗掩山云光大阵的重重云海之中。刹时之间,五方五行之气涌来,汇成一朵五色光云,猛地降落,将云卿卿的小院落笼在其中。      云扬子夫妇惊喜俱集。      因为云卿卿的天生之疾,夫妇二人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遍寻典籍丹方,只为求得一线良机。凡俗之人,一生一世,百岁而终,终究是修道练气才是长生之道。      而如今,女儿忽而之间,竟然一举突破了所有桎梏,纳天地之气,凝练罡气,结成紫府,成就丹元。      须知,云扬子座下大弟子恒苍,练气百余年,至今也还没有完全突破引气入体之境,成就元神。云卿卿这一番水到渠成之功,竟然完全不下于恒苍过两个甲子的苦修。      云扬子当下轻喝一声,沉声道:“卿卿,意守本心,道胎丹元!”      夫妇二人一落下来,猛地将道袍大袖一挥,云气鼓动而出,就将云卿卿挟裹于其中,一道道云岚宗五行云光道真气蓬勃而出,不惜地涌入头顶那片云朵中,从头顶五色云朵之中冲出一道精光,与云卿卿丹元处冲出的云光一下绞缠起来,良久之后,终于收敛于她身体之中。      云扬子二人,这是不惜动用自身精气,替云卿卿淬炼道胎,稳固丹元。      少时片刻,云光真气之中的云卿卿扬手一挥,一股淡淡的云光散开,顿时就将头顶那片云朵裹住,摄成一团,倒卷而下,回到她丹元之中。      练气士能够飞天遁地,移山填海,如此种种的莫大神通,正是由感悟天地之道,炼取天地之气为己用,化作一身真气,存于丹元紫府之中,动发之间爆发威能。      此刻云卿卿正是不炼则已,一照悟道,经脉窍穴尽开,摧枯拉朽地就纵贯引气入体五大境界,直接成就了丹元。      云昙上前一把捉住女儿手臂,真气涌入她体内,就发觉了云卿卿原本先天的疾症,已然完全消失,道道充盈的五行真气不急不缓地运转着,从腹下丹元涌出,涌遍周身百骸,继而回归丹元。      而在她丹元之中,五色云光凝成一团,恍如实质,丝丝罡气逸散开来,隐没不定。      其丹元凝练,道胎坚定,竟是格外之高,远远胜过了云扬子座下诸多弟子。      夫妇二人虽然震惊非常,无限莫名,却更是大感欣慰,十多年心病一朝解除,两人心境通畅,天心之中元神活跃,似乎又精进了一丝。      “卿卿,我知你只喜清静,术法手段想必也不在意,然祖师传下五行云光道,正是要我后辈光大发扬,你之天资禀赋极佳,今日沉疴尽去,却也当勤勉于道法,也不枉为我云岚宗一脉后人的本分。”      知女莫若母,云卿卿向来只参悟道书,不研法术,就算是如今一下子有了不俗的修为,只怕是对这等事情也没有什么兴致。但是一个年方十六,便成就了丹元的高手,简直骇人听闻,由不得云昙和云扬子心中立刻就动了心思。      如此禀赋,若是就此荒废了,简直是愧对祖师,羞为后人。      纵然是云卿卿素来平静恬淡的性子,这时候也不禁有些恍惚,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只不过是从来没有练气修过法术,一时之间,也有些不明所以。      然而有道是一通而百通,须臾之间的沉凝,她就完全洞悉了这片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卿卿道:“母亲说得是,女儿自当谨记。”      言辞之间,似乎是云卿卿对于她的母亲,并无几分濡沫之情,情分却是不及与云扬子那般亲密。
章0七 岂敢惹我 那居室里募地一声低喝,一条人影便由窗子冲了出来,其形快到了极致,好似一道白飒飒的雷芒,顿也不顿,就直往石生落身处扑杀了过来。      石生虽懵懂,又不曾修过道练过气,然则自小生长在云岚山上,没见过仙人还见过道士,飞天遁地高来高去的见了多了,前些时日姐姐云卿卿还突然露了一手奇妙的法术,只可惜他不但不能学,连看也看不明白罢了。      只是他自在云岚山上胡闹惯了,纵使再嚣狂些,也断没有云岚宗的练气士对他出手的道理。就算是先下那一团珠光乃是因为发觉了自己和三只凶兽的踪迹的缘故,然则这第二下,恶狠狠地扑杀过来……他虽懵然无知,然而自八岁上一觉醒来,就在山上奔走,与凶禽猛兽为伍,他只是一下就看了出来,这样的气势是当真的扑杀之局。      眼前扑来的这身影,竟是真的欲要要了他性命的。昔年十岁上时,他就曾凭靠一己之力,生生格毙猛虎,那斑斓大虫扑来时的气势,就与眼前这情形一般无二。      当先的依旧是那一团珠光,浑然一团白光里的圆珠大如人拳,滴溜旋绕时,一丝丝云气逸散开来,有微微的嗤喇声响,石生素来有古怪蛮力,更兼耳聪目明胜过常人,这下看得真切,忽然瞪圆了眼,张圆了嘴。      这圆珠他竟是识得的!      而且非但是识得,就在中午饭前,他还曾看见过。可不就是那个闫光拿来献给姐姐奉殷勤,却反而被云卿卿命令扔出院子顺水流去的南海蚌珠?      练气士最是善于寻那修出灵性的精怪,乃至是化了形的妖精之类的本命之物,或是炼化了成丹药,或是炼化了吸纳,都能大为滋补真元,蕴养元神,同样的也能取来炼成法宝灵器一流。须知那些精怪,未能修炼出功果化出人形来时,便天生智愚于人,除了由着天性修炼,哪里知道修炼法术与法宝,多是仰仗天生一些神通手段,或是一些本命生来的灵物,以为对敌。      这枚南海老蚌的珠子,也不知是这老蚌修炼了多少岁月得来的,然而能够使得云岚宗一位宗老座下二代弟子亲自出手,必然不凡,只是不知怎么隔了一个晌午,竟就到了眼前这人手中。      只是眼下情形,甚为紧迫,他脑子里稀里糊涂想不明白,更由不得他思索,见那珠子砸了过来,且更是凶猛无俦了几分,便顾不得方才对砸了一记时拳头上酥麻刺痛,连忙抡起了拳头,狂啸着扑了上去。      实是因为在这云岚山上,还从来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触他的霉头!      劲风席卷,扑面如刀,嗤喇便将中午云卿卿新给他束的发打开,乱舞扶摇,这凶性起来的痴少年当即显得越发张狂起来,哪还管眼前的根本就是自己家人,而且还是正儿八经的修道人练气士,抡起拳头就使出了毕生的气力,咣当一声巨响,撞了上去。      他这一下撞上去,非但一拳将那蚌珠炼的法器砸了回去,更是一下跃上了已然炸断的石梁,照着扑来那人就挥臂打去。      石生直觉全面上刺剌剌得疼痛,好似被乱刃割裂了无数口子,一齐流血一样,却不知他对面那人更是吃惊非常,早就知道眼前的这位生来古怪,更是天生铜皮铁骨蛮力惊人,却万料不到自己午时刚得了的这宝贝,师尊方才动手熔炼了成一宗法器,交由他祭炼,这才甫一出手,就吃了个大跟头。      这一枚南海蚌珠炼成一件法器,被眼前这修为委实已然称得上是不俗恩德云岚宗厚背弟子祭起,要说威力,一击之下就是开山裂石也不未过,脚下断裂的丈长石梁就是明鉴,却不想眼前这从不曾练气修道的少年竟是比石头疙瘩还要坚硬,竟以肉拳连敌了两记,更是直扑了上来,再一想起这人身份,叫他一个后辈弟子如何不胆寒?
章0六 力与法争 不消片刻,院中就听到了山前一声怒吼,好似狮虎咆哮,十分凶狠。      石生懵然不懂,两个小侍女倒是面面相觑,只有云卿卿依旧神色泰然,坐而诵书,反是拉了石生过来,依旧如同往日一般,逐字逐句地带他念诵,虽然这样一字一字地念出一篇,只怕稍候再要他认出一个字来,也是不可能。      “石生,往后若是再遇到我的这些师兄们,你尽管顽你的去,且当作不认识,莫要理会便是。”      云卿卿放下书来,教石生道,说罢自己却是先行莞尔一笑,继而一叹。她哪里不知道,自早以前起,自己已不知这样教诲过他多少次,然而这块顽石脑袋的弟弟,却除了住了十多年的这个小院子,哪里还会记得其他,不管跟他交代什么,只要出了这院子,便都一发地忘记个干净。      石生摸着脑袋,把束好的道人髻挠得散乱,兜了兜自己阔大的袖子,腆起脸来笑,云卿卿无奈更兼几分哭笑不得,只得宠溺地一指点在他脑门,“罢了,吃饭去吧。”      石生欢呼一声,扯起云卿卿的袖子便往屋子里去。      云卿卿无奈一笑,自打那日莫名其妙地骤然从天生无脉之人一朝顿悟成了一名赫赫有了丹元大成境界的练气士后,她便已不再需要五谷饮食了。      甚至于,练气之士吞吐吸纳天地元气,去芜存菁,凝练精华为己用,损有余而补不足,而那寻常五谷食物之中,纵然是上上等的良材,其中终归是有杂质残渣,修道练气士食了,对于本身修炼反而不美。是以,那世人皆言练气之士功行辟谷,到了不食五谷,不食烟火的境地,便以为成了神仙众人,其实更多的反而是因为不辟谷反而对修行有碍的缘故。      修道人练气为己用,首要即是引气入体。所谓引气之气,天地之气也。云太古之初,天地混茫,一日忽有大圣贤出世而开,上清下浊,自成寰宇,那清浊之气,即乾坤天地之元气,滋养苍生,泽披万化。      练气士引气入体,滋养元身,不知多少岁月以降,自那长生之术渐胜之时起,便将这修道人培根筑基的引气阶段分作几阶,为凝气,道胎,归元,炼罡,丹元。      练气士凝聚天地之气,蕴养出了道胎,那便要到了世俗人常谓的辟谷不食之境,盖因是道胎为修道人之根基,纵然是你修炼出了千种手段,万般神通,天地元气尽为你所用,然而道者为一切法,身无道胎,心无道基,所谓成仙得道便都成了妄谈,那世俗五谷杂物,糟粕不堪,正是污浊道胎根基的紧要之物。      也是因为如此,举凡传说那仙人收徒,都是稚儿少年,人若是长得大了,元身遍体皆为污浊所染,纵使天赋不凡,也终归已经失了先机,同时也失了仙机。      是故,这若许年来,云岚宗中为了云卿卿这小院落,遍搜十万年傲来珍奇之物,那百年千年的紫芝朱果尚且不屑为食,都是云岚宗自己和诸多交好的道门自家培养的珍稀良材,送来作为云卿卿姐弟日常吃食所用。      这十多年,他们姐弟二人,当然还有两个小侍女,仅仅是所食用的,若是叫寻常人知晓,怕是要惊至骇绝。      此刻依照云卿卿的修为,却是早已不需要吃食,只要每日练气修炼即可,然而十多年已成的习性,哪里是说去便去得了的?更何况,石生依旧需要饮食,她无论如何也要随着一同才好。      那青玉谷米固然难得,调出羹来更是滋味绵柔十分润口,只是这小院子里的四个人什么样的珍贵吃食没见过,倒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少时食毕,云卿卿招呼了一声,石生便径直出了院子,耍子去也。      却说这云岚山宗门所在的主峰,伏衍如龙,宛然巍峨,方圆上百里竟是有的,更兼有无数怪壑潜渊,清溪飞瀑,飞禽走兽更是无不为世俗罕见的异类珍属,若是单以常人眼光度之,实乃是上上乘的锦绣之处。
章〇三 一朝悟道    这一日,后山独属云卿卿的雅致院落之中,云卿卿在院中木桌旁品茗读书,却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骑坐在那雅致别居的琉璃瓦瓴屋脊上,乱发披散,圆睁着双眼,将一双手在自己身上的素色道袍上胡乱摸索个不止,时而解了束腰,时而翻卷起袖口……      霁月、晴雯两个小侍女在院中侍候小姐读书,却尽把眼睛望向屋脊上,吃吃地笑个不住,实在是自家少爷历来如此,仅仅是每日把玩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要花去几个时辰,日日年年如此,她们自然也是日日年年地嘻笑。      更不要说每天云卿卿辛苦地为他束起的头发,不消片刻,就被他拆得胡乱。      云卿卿把玩着手中道书,渐渐乏了味,便将书放下,冲着屋脊上喊道:“石生,还不下来!”      说着,从桌上玉盏中拈起一片果脯,微抬素手。      屋脊上的少年见状,眼底一亮,兜了兜阔大的道袍袖子,将身一纵,就这么光着脚丫子,从三丈多高的屋脊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地上,几步飞奔过来,伸手接了云卿卿指间拈着的果脯,胡乱地塞进口中,咀嚼起来。      云卿卿不免好笑道:“莫急,还有。”      说罢又拈一片送至少年嘴边。      少年就着她手又吞下,手上不停地从盏中抓出几块塞向自己的嘴巴。      想是吞得急了,少年的嘴巴鼓鼓地隆起,云卿卿便将自己品茗的青花瓷盏递过去,少年抓过来就将云卿卿饮剩下来的茶水一口灌了下去。      一旁的霁月、晴雯见之,却并不见异色,因是自她们进山来服侍少爷小姐以来,这对姐弟之间便是如此,毫无拘束,食则同桌,同室而寝也是平常。      两个小侍女日常侍候,自然是知道,自家这位少爷,不但和小姐一般不能修道练气,更是仿佛是初生婴孩一般,分明是智慧未开,一片懵懂,一切皆不能自已。      他不知食饮起居,不知衣着言语,不知人兽草木……一切都是混混茫茫一团懵懂。      少顷石生饮食得满足了,便转至云卿卿脚边,蹲在地上,抱着她大腿,挽住裙裾不放,如同稚童,一味撒娇,咿呀不止。      云卿卿微微轻笑,取了一根丝绦,复又将他扯乱的发丝束起,道:“石生,坐好,与我读一卷书,我们便去吃饭。”      石生一听“读”,“书”这样的字眼,便不满地咿呀喊叫,待听到“吃饭”,便又大喜。云卿卿伸手轻拍其头顶,抚摩片刻,石头妖终于驯服,坐到云卿卿身边的石凳上,也抱起一本书,云卿卿在一旁念一句:“天地玄黄。”      “天……咿……呀……啊……”      尚未念完,云卿卿拿起桌上一杆玉尺,在他头上轻轻一敲:“天,地,玄,黄。”      “天……咿……”      “天!”云卿卿无奈摇首。      “天!”      “地!”      ……      “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作五色,为天地之根本,混沌之初化。西方庚辛白金,东方甲乙青木,北方壬癸黑水,南方丙丁赤火,中央戊己黄土。      小五行之术,生消幻灭,五光降世。      大五行之道,生杀绝灭,万化衍生。      ……”      云卿卿一字一句地徐徐念来,石生好似一只顽皮的跳脚马猴子,在她身边蹦来跳去,嘴里咿呀不止,偶尔还能蹦出几个极简单的人言音节。
章〇一 子曰石生 神州浩土,正邪两道、仙佛妖魔,诸国强藩林立。      东云国居于东方凹陷边域,东方大海上之傲来岛,地方止万里,在这神州浩土之上,实在是排不上号的小小国度,然而幸赖处于边域,天下诸多大国强藩,无意与之为难,这才能够保得一方安逸。      世间盛行练气修道的神仙之术,傲来岛东云国这样的边荒一隅也自是不能例外。      却说这东云国中,自然也是盛行练气长生之道,国中有一练气宗门,名为云岚宗,因道术神奇,势力庞大,在这傲来诸国之中,也十分得有盛名,故而历来被东云国主以国派视之,年年敬奉,岁岁献礼,就连国中皇室贵候世家,也都纷纷送子弟入这云岚宗修习道法,练气修真。      东云国都城以南千里之地,有一片延绵山脉,山势起伏如龙,方圆亦有千里,山间终年云气缭绕,直如仙境,上乘天光,下接地脉,那东方十万里诸国之中颇有名头的云岚宗,便座落于其中。      然而举凡是这等仙家福地,尽都有掩山的妙法,由山外观去,至多不过是一片气象万千的雄山奇峰而已,不入其中,是绝难见得其中真正的练气道门之景象的。      时至暮晚,金乌西坠,天光黯淡,群山泯色,云岚山脉之中缭绕的云气越发浓郁,渐渐地将整片大山都掩映了下去。      正当是时,从东方天际,两道流光疾射而来,直入群山之间,从群峰云雾之间穿梭而过,直直没入了云岚山中央那一片最为浓盛的云海之中。      这来者,却是一对立在作青红二色的迷蒙剑光之中的练气士。      御剑凌霄,飞度虚空,这正是练气士修道有成的一样手段了。两道剑光之中的二人,却是一对衣袂飞扬,潇洒飘逸的青年男女,负手立于剑上,毫光裹身,撕裂空气而来,端地是飘摇兮直若神仙中人。      两人按下剑光,一入云海之中,那年轻男子抬手打出一片青华,直入云海深处,不消片刻,那滚滚翻腾的云海便从当中凹开,露出一条广阔的甬道来。      两人整肃了一下衣冠,按下剑光,从云雾间的甬道进入。      这云海之下,正是云岚宗的宗门所在。      眼前一阵云雾缭绕,不需他们运转法力催动足下剑光,云岚宗掩山大阵开启之时,自然就有一股轻缓的力道带着他们落入其中。忽而,眼前豁然开朗,一副仙家福地的景象显露了出来。      云海之下,是一座千丈高峰。      这峰势态蜿蜒,方圆极广,虽然高大,却显得山势并不陡峭,在那漫山茵绿的掩映下,直如是一片广大些的丘陵一般。      两人御剑而下,背后的滚滚云海翻腾着就将来时的甬道掩盖,再没有一丝痕迹。与此同时,若是再回头看去,便能清楚地看到天空,根本没有一丝云雾遮蔽,究其缘由,便是练气之士修炼道术,布置阵法的妙用了。      这座大山之上,遍布草木,随处可见有白鹤鹞鹰飞掠而过,山间虎啸猿啼;那大山的一面更有一道巨大的瀑布,如同水银泻地,滚砸而下,于山脚处成一汪深潭,潭中锦鳞游泳,龟鼋探首,蟒鲛竞相嬉戏,好一派仙家景象;再看那山头上一无积雪,二无冰川,这瀑布之水从何而来?显然也是这云岚宗人的手段了。      二人一路降下剑光,一直落到了这大山顶部,一处楼阁鳞次栉比之处,从那些画栋雕梁之中便飞上来两道身影,却是一对粉雕玉琢的童子,俱都十二三岁模样。      一童子道:“鸾师姐与轩师兄回山,宗主正在后山园中与小姐读书,你们可去拜见。”
不是我不想自立,而是心太累了,不想动了,绝非懒惰……    读初中时因为与邻居闹矛盾不肯让我在他们亲戚手下就读,于是转校到了远处寄宿,人生地不熟,受外地人欺负,遇上的同学又喜欢收保护费—就是敲诈,借钱不还的那种!那学校我初中一毕业就垮了,就因为我所在的那个班出了几位大哥……成绩上不去,他们又是打又是骂,就是不相信我说的“借口”!没考上重点高中的那个暑假恨不得吃了我,叫我在家插秧割稻拉犁耕地什么都干,还去过江堤防泛,全身晒得漆黑,那时我就没见过还有哪个十五六岁的人肯做那种事,就算是农村里的都是去城市打工了!他们说这么做是希望我吃过苦后懂得上进……高中了我遗传自父亲的狐臭全面发作,同学见了我就像见了狗屎一样,捏着鼻子猛逃,座位被排在了教室后门边的角落里,基本上我的座位是人见人踢,恨不得踢到教室外面去,很多人都说我活成这个样了为什么不去死?他们不敢打我是因为怕沾上我身上的臭气,还真是运气好,狐臭也是能给人带来益处的啊!    我妈不肯给我治狐臭我就再三恳求,最后花了两三百元搞了一次激光去臭,没有治好还老是抱怨我花了她好多钱,一天到晚给我算账,那时我用钱真的算节约了,一个高中寄宿生每个月都只用了两百多块钱,算起来还不及别人的三分之一、四分之一……    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我成了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看到我就骂,看到我就掐,脸部被他们扇得像猪头,我心中有愧,那时真想一死了之啊……    后来读了一个搞软件编程的学校,收费很高,一进去就交了八千多块,为此我妈多次打电话来唠叨这学校太贵了,叫我一定努力,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学电脑就得用电脑,别的同学都是人手一部手提,我就两手光光,找他们要钱买他们却说我被城里的富家崽带坏了,学会了攀比浪费,于是我天天除了听课就没法做作业,学校的机房电脑全是水货,弄不了几下就死机,借别人的别人自己也要用,答应了你一次两次之后便不耐烦了,于是我的人际关系又变差了,加上狐臭还是很严重,有时候即使喷了药天气太热出汗太多的话也能被别人闻到,附带着我的穷酸小气,同学们便更厌恶我了,到后来有人不见了东西就怀疑是我偷了,几个丢失了电脑的同学更是故意与我作对,恨不得杀了我,挨打就不用说了……    终于,我自动退学了,回家当了一个农民,也不想外出打工,狐臭真的是害人害己,我不想让别人闻到,这时候他们却又给我买了一部电脑,怂恿我继续去读软件,简直可笑,不管他们怎么逼我、打我、骂我我都无动于衷了,二十多岁了还经常被父母一巴掌扇过去一巴掌扇过来,真是天下奇闻,不过我也无所谓,反正这辈子我也不打算出人头地了,当个农民也不是什么丑事,平时玩玩电脑写写小说种种地,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关于生死、轮回、释教的一些深度探秘!     可能很多人都曾经思考过这些问题:人死后到底有没有灵魂,灵魂在失去了肉体的寄托后最终会归于何处,传说中的天堂与地狱到此存不存在?     本人不敢说自己对以上问题中的概念的理解一定正确,可这些年来的很多经历与体会却让我有了一些想法,如今已是不吐不快!     本来有很多话我是很久以前就想说了的,可因为害怕被别人看成神经病,一直都是沉默不语,绝大多数情况下,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任你描述得再形象再仔细别人也不会相信—这是我活了二十几年来总结出的宝贵经验!     老实说,我确确实实看到过很多别人看不到的景象,小时候不会表达,说上几句大人也只会当我是胡闹,长大了又开始认为自己是天生神经不正常,幻觉太多,于是更不敢跟别人说自己看到的那些东西,性格也变得孤僻、不爱跟人交往,生怕有一天会被别人发现自己是一个疯子,给送到精神病院去!     不同于现实世界的景象看到得太多,我也会经常感到疑惑,到底是我的精神不正常还是我本身就有一些不同于常人的感应能力?我妈说我刚出生那会儿两眼之间鼻子最上端的地方有一颗硬硬的东西,大概是黄豆大小,我自己也有感觉到,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那颗硬物已经变得很小了,不用力摁的话根本感觉不到……这或许就是我能经常看到一些奇异场景的原因吧—个人猜想,而且现在的我想要像小时候那样经常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也已经很困难了!     到底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是宇宙中唯一一个存在着生命的世界吗?科学界早有定论 ,可我个人却是丝毫不敢苟同,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一个人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发呆,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做,只是用心地去体会那种空灵寂静的心灵境界,每当这个时候,眼前的景象就会慢慢地发生变化,那种变化很缓慢却又似乎很正常,自然而然间让你不会有任何奇怪的感觉,然后熟悉的家中庭院就彻底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在那里我能看到很多人,很多动物,各种建筑物和道路,场面是那么的真实,有时候我都会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他们的对话与动作我虽然都不懂,可我却知道他们也是和我所在的那个世界的人一样,有着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很多次我都试图跟他们取得联系与交流,可他们却都像看不见听不见我一样,丝毫不对我有所反应,当我走上前去触摸它们的时候,经常会碰到现实世界中的各种障碍物,如墙壁、桌椅,有时甚至还会掉进水沟里,于是疼痛的感觉或落水时的恐惧感很快就将我从那个世界拉回到了现实之中……为此我经常被父母痛打,怨我弄脏了衣服!
对韩寒的一点看法!——看完勿骂!    我觉得,韩寒似乎是被利用了,他早期成名的原因虽然说有大部分是因为他敏锐的眼光和出众的才华,可后期他的盛名却似乎也有一点被炒作的嫌疑,其实他本人也知道自己已经被别人贴上了一种批判现实主义类型作家的标签,即使他不想大声的说什么,可有时候说的一些很随意的话也会被别人曲解,他无法走出别人为他设置的那种形象框架!    其实要封杀韩寒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为什么那些搞正治搞学术搞网络搞监管的不肯这么做,反而还容许一些媒体对他进行炒作?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韩寒已经成为了他们搞工作的一个靶子,网络舆论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压制韩寒,监视韩寒,韩寒作为一个像太阳一样明亮的灯泡,谁都可以瞄准他射击,不必劳心费神地去四处寻找!    利用韩寒,是某些人心照不宣的阴谋,因为韩寒在舆论界的权威地位,许多比韩寒的作品及言论更激烈更现实的声音都被韩寒一个人的巨大影响力削弱了,人们只看到了韩寒,便不会再去关注另外一些与韩寒相近或相同的人了!    这是韩迷们的悲哀,操纵舆论、操纵民众思想的人永远都比那些激进叛逆的人们更阴险、更歹毒,他们为了实现所谓的和谐,把韩寒这么一个敢于揭穿这个时代的黑暗面的勇将变成了他们的棋子,这一点又有几个人能够看到呢?
首页 1 2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