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调 双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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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让我看着你的脸——献给骄傲的蓝 转载请注明作者及出处。��120分钟的拼死博杀,如电影情节一样跌宕起伏的过程,终于到了这一刻。  点球,最直接也是最残酷的。放映机即将停止运转,END将以什么样的面孔出现?  布冯一次次被骗过,皮球一次次进入球门,我开始有些慌乱。你知道,他是我一切信心的来源;你知道,那个关于点球的魔咒,那个关于轮回的宿命。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我双手合什呼喊着马尔蒂尼的名字,我几乎要窒息。  然后,我看到了你的脸。    1990,意大利之夏。我坐在一辆自行车后座上,晃荡着双腿去吃饭,嘴里哼着《笑红尘》。就是那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饭馆,那必须仰头才能见的小电视上,第一次,我看到了马尔蒂尼。  我知道马拉多纳,看过了他那成为传奇的表演,我对足球的了解,就这么多。然而解说员在说:小马尔蒂尼。  骑那辆自行车的男人,成了我丈夫。而我转头回去时,已整整十六年。    1994,玫瑰碗。我必须承认,我只看过几场比赛,我没有成为一个球迷。  我只是,只是记得那一见惊艳的男子,下意识地在寻找他而已。  那一届,留在记忆中的,是贝贝托献给他孩子的“摇篮”,巴乔双手叉腰的凝固身影,还有马拉多纳离开时,那首“我终于失去了你”。    1998,高卢雄鸡。已经学会了翻看报刊书籍上的资料,并凭着一鳞半爪的知识和人争论,以炫耀我的足球知识,也学会了打赌,输赢钱。不多,几十块,赢了不少次。因为专押冷门。  “生命之杯”的旋律,伴随着我走完了这一次的全过程。从这届开始,莫名的,开始宣称自己是意大利的球迷。    2002,这是唯一一次我看完了全部比赛的世界杯。每一场都没有漏下。当意大利被淘汰时,我写下了第一篇关于足球的文字,用泪水祭奠了这支球队。  那时,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他们,和他们的风格。  那时,我并不知道,什么就这样来了去了,走过了我的生命。    记忆在这里出现了断层,关于足球的所有记忆,从这里起,开始模糊。仿佛有一只手,抹去了我头脑中的“足球”两个字。再也没有看过一场比赛,完全不关注相关新闻。  甚至,连从前的记忆,也一并忘却了。  我无法解释,亦无法理解,是什么,锁上了这扇门。    2006,这是一场与我无关的风云变幻,直到有一天。  很无意地打开电视,看到一支蓝色的队伍在苦苦支撑。啊,意大利。  然后突然,马尔蒂尼的名字被喊出,刹那间,所有遗忘的记忆潮水一样席卷全身。  我曾经的青春,那个傍晚,那辆自行车,那首《笑红尘》。  惊恐无助地发现,我不认得他们中的很多人。岁月沧桑,在不知不觉中,已换了面孔,老了红颜。再也看不到那双湛蓝的眼睛出现在世界杯的赛场上时,我才知道,自己爱上过什么,在我最好的时光里。    重新开始吧,我重新来一一辨认,穿过时光的隧道,去找寻那些蓝色身影。  原来,最初的爱恋,只是封存。  这骄傲的蓝,依旧是当初沉稳内敛的模样,正如他们俊美的长相一样,他们柔软的外表下,隐藏着杀气腾腾的刚毅。  我喜欢看布冯没心没肺的笑;看因扎吉一脸阴霾,活象谁欠他了的钱;看托蒂阳光下的回头;看加图索莫名其妙却又孩子气十足的动作;还有腼腆的内斯塔,四年前他是多么年轻……  那么地喜欢他们,喜欢这帮人人都能发光,却人人都隐去了光芒的家伙们。于是陪着他们一路向前走,看他们越来越出色,越来越坚韧,越来越众志成城。  他们从来也不曾让我省心。看了他们四场比赛,提心吊胆了三场,这三场,没有哪一场不是残害我的神经到最后一秒的。他们有多坚韧,就有多折磨人。  承受不了时,就看看布冯的白牙,或者,看看他身前的卡那瓦罗。看到他们,就放下一半心。    我几乎要窒息。  我看到你的脸。    整个球场都屏住呼吸,他的队友们在为每一次射进的点球而欢呼雀跃,皮尔洛抱着他蹦跳。  他纹丝不动,环抱双手,化成了雕像。  很多年以后,也许我会忘记这些不眠不休的夜晚,忘记漫天飞舞的白纸片和烟花,忘记他们举起奖杯时最骄傲最自豪的笑容,但我一定会永远记得他的脸。  我焦灼地一再看卡那瓦罗,而他不动如山。他面容沉静,眉目平顺,冷冷看着,眼神中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笃定。  这一瞬间,数万人歇斯底里的奥林匹克球场消失了,连球门和足球都消失了,我只见他抱手而立,岩石一般固执坚硬,站在所有的侮辱和丑闻之上,站在宿命和魔咒之上。  我松开痉挛的双手,稳住呼吸,平住心跳,坐下来靠在沙发上,我知道,我们赢了。我们,他,意大利。  看着他,我就知道。  我静静看着格罗索踢进最后一个点球,欢乐的狂潮顿时淹没了整个队伍,整个意大利,静静看着各式各样的灿烂光辉点缀着他们的胜利,他们欣喜若狂的表情,你争我夺的嘻闹场面。  屏幕一点一点变得模糊,模糊中,仍能看到他的脸,那非凡的勇气和信念。  于是,我放声大哭。    2006-07-10 17:09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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