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穆 暮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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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幻影之都) 乳白色的晨雾漫起在天蝎宫周围,窗帘为晓风轻轻地鼓动。我整整齐齐地穿起一身素白,桌上是沾着清露的菊花。水瓶宫一晃已空了三个月了,现在我要去探望它原来的主人。打开门,清冷的石阶上却站着一位意外的来客。曾经,我最害怕的就是他拂晓在天蝎宫前出现,然而这次,我心里只是微微一惊。“早,进来坐。”“早。”他也对我点下头,缓缓拾级而上,金色的发丝在脑后飞了飞。“是童虎老师的消息,108颗魔星……复活了。”沙加安静地坐了下来,说道。“终于到来了吗?”我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的平和,“我要立个遗嘱把所有的东西捐给红十字会。”“你还象以前一样爱开玩笑。”“你也还象以前一样那么接近神--我终于理解了这点,再也不叫你‘摩诃傻子’了。”小时因为沙加总说“摩诃般若波罗密多”(大智慧到达彼岸),我们知道了“摩诃”是梵语“大,无边”的意思,并把它运用于发源者了。这个外号沙加未必不知道。对面的人闭着眼睛笑笑,旋即又正色起来:“需要归宿的,恐怕不止是有形之物呢。”“?”“还有灵魂。极乐或阿鼻,在你一念。”我静静地听他静静地继续说,“彼岸,是唯一的真实;此岸,是一座幻影之都,爱恨、荣辱、哀乐 无不是转瞬的虚妄。洞明了这些,到达彼岸,才能远离痛苦忧惧,在永恒中安歇;痴滞在此岸,灵魂便在六道中无休止地轮回,堕落于地狱中周而复始地挣扎。”我不说话。“周而复始地挣扎”这个词让我想起水牢,事情过了这么久,那滋味在记忆中还鲜红的一片。“磨难使人了悟。经历了这么多,你还看不清吗?你一只脚其实曾踏上渡河的船只啊。”“我看清了,执著于那些无常万变的幻影确实愚蠢。”“我知道你会作出正确的选择。”“是的。”我用力顿了一下:“地狱。”蓝色的眼睛差点吃惊地张开,然而终归没有,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地狱里挣扎着我所爱的人,至少要让我的幻影陪他们。”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干涩了,甚至有点笑意。“是我的过错。三年前,我应该让你第一个见到。”“也许,这就是命吧。”三年前,一切开始的地方……序章修罗笑得直不起腰来,艾欧里亚捂着肚子趴在他身上,迪斯马斯克上气不接下气地直喊“艾欧里亚……你真是个……天才!”连穆也擦着眼角笑出的泪--对他来说已是太失态了。要在笑话中不唯一地做笑料,现在似乎只有自嘲。我迎着他们的笑声悠然走到场地中心,任曳地的旗袍随脚步泛起一飘飘水红色的波浪,立定又用长长的红指甲轻媚地拨了一下欹在宝蓝色发髻的白牡丹,也款款望着他们笑。当然不是我喜欢这样,只是在履行赌注,心里恨恨骂着小艾下次等你栽在我手上!那位始作俑者似乎还嫌效果不够,一撑胳膊跳过桌子,单膝跪地,另一只脚用力一蹬,“哧溜”一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滑出老远,来到了我的裙边。“啊,你的光芒让星星也纷纷回避,你的皎洁让月亮也快快躲藏。接受我的求婚吧,安达里士小姐!”一度低落的笑声再次鼎盛。我微微眯缝着眼无意地看着前方,浅浅的笑意抿在嘴唇上,几秒钟后,淡淡地说:“为了表达您真诚的爱意,现在请吻我吧。”笑声攀上了新的高峰,不过对象变成了进退维谷的小艾。这次连我也加入愚弄者的行列,鬓角的白牡丹颤得快要掉下来。最后小艾红着脸在我背上捶了一拳,说“服了你了,天蝎果然是能在一句话里反客为主的家伙!”小艾不会计较这点难堪,我也不会在乎本次现世,一年中为期两个月的在圣域的例行集结,何况自撒加艾俄罗斯不在,童虎老师又不会来,实际上只有9名黄金战士,大家当然都希望过得越开心越好。我抬起头,眼神不小心碰到另一双湛蓝的眼睛。那是个我不讨厌也绝谈不上喜欢的家伙,但他今晚的表现让我不够高兴--简直是辜负了我卖力的表演。小艾咬耳朵对我说了一句话:“那家伙笑神经真是坏死的么?”大约凌晨四点时,我回到了天蝎宫那张又大又空又冷的床上,把两只让我浑身酸痛的金色高跟鞋一只甩到水盆里,一只甩到衣柜的顶端。突然觉得很饿,在party上吃了很多精美的小点心来着,可现在胃里空落落的。同样道理,在party上我笑到抽筋,可现在心中空落落的。不睡了,还是直接去找海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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