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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文字-病势凶猛 你要战,我便战。堂堂男子汉这么多废话,有意思么?武令媺就是用这种意思的眼神瞧着和王,见他被自己噎得小脸阵青阵白,长袖往身后一拂,径自昂首离开。 不管在同福店刺杀她和李循矩的人是否为和王指使,她既然已经打了宗务司的主意,就注定会与和王交恶。再者,路上金生水也禀明,李循矩拿住的那几个人当真吐了些东西出来。皇庄遇袭以及龙骧军护送队被破空重弩袭杀这两件事,和王十有**就是幕后黑手。 却不知泰王是否也参与其中,武令媺颇感为难。武赟嗣毕竟是泰王之子,若此时与泰王府撕破脸,未来恐怕不好收场。虽说皇位面前,一切都是浮云。但只要皇帝陛下一天没有表露明确态度,什么事情都只能含糊其中。 穿堂过廊,半刻钟后武令媺才终于来到皇帝日常就寝的长宁殿。站在外殿门口,她听见里面有刻意压低了声音的说话声。制止门口侍立的宫人通报,她驻足听了两耳朵,眼里的冷光更盛。 不想着怎么给皇帝老子寻医问药,那些皇子和宗室就操心起国事该怎么办。武令媺越听越恼火,对金生水使了个眼色。金生水一鼓胸中气,放声大喝:“太平玉松公主驾到!” 门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武令媺昂首阔步入内,站在门口对望向自己的大群宗室还以眼色。她不说话,就是面无表情地一一扫视众人。 除武宗厚以外的所有皇子、以怀睦老亲王为首的宗室近支和文安武安两殿重臣全部在场。虽然武令媺没看见后妃们,但想来她们应该在内殿近榻侍疾。 品级不够的宗室和臣子急忙给武令媺行礼,她示意众人免礼后。也依足了礼节给皇兄与长辈们见礼。但仅此而已,礼毕她便大步流星走向内殿。 众皇子、宗室与重臣面面相视,对这位突然苏醒,并且这么快就能下地行走、看上去精神倍儿好的公主感觉有些棘手。可她除了言简意赅地请安,根本就不说别的事儿。 如今武令媺已经正式祭告过祖先开府设衙,那她就与众皇子一样可以堂堂正正给皇帝办差。并且。开府圣旨里还赐给了她澄心殿议政和乾宁殿听政之权。她拥有了参知国家政事的大权! 皇子们倒是想跳过她。由他们来决定在皇帝昏迷不醒时怎么监国。可是某几位宗室和重臣却坚决不同意。他们方才就提出要派人去询问玉松公主的意见。毕竟她已经清醒。那她就应该行使此项由皇帝陛下赐予的权利。 此时这位身穿五爪八龙宫裙的皇妹先是用那般令人不安的阴冷目光扫视他们,除了请安行礼,对别的事情又一言不发,很是让他们不安。 “玉松皇妹。请留步。”迫不得已,禄郡王硬着头皮来当这个出头鸟。谁让他是老大呢。 “二皇兄有何指教?”武令媺眉一皱,眼里露出焦色,“我必须立刻见到父皇,二皇兄若是有事,不妨延后再说。” “皇妹请稍等。”瑞王上前几步。走到武令媺近前和声道。“父皇有各位母妃和太医照顾。兰真皇姐与小颜神医也在榻旁,你不必忧心。国事为重。还请你留下来商议些事情。” 泰王也附和:“皇妹你理应参知政事,稍留片刻即可。” 他们现在倒是心齐。转身面对众人,武令媺摇头说:“各位皇兄,此时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父皇的病情更重要。国务,自有各位贤臣依照父皇素日处理政务的准则来办理。我身为父皇的女儿,没有不尽孝于病榻前的道理!你们无须多说!” 此言一出,众皇子便变了脸色。她的话,分明在指责他们这些当儿子的没有在皇帝病榻前尽孝。跟在武令媺身后,也来到长宁殿的和王打量兄弟们仿佛吞了苍蝇的表情,突然产生了幸灾乐祸感觉。 武令媺眸光微黯,又道:“不过父皇勤于政务,想必也不愿意看见朝政如乱麻。各位皇兄用心于国事,也是尽孝于父皇。不如将侍疾的事儿交给我,皇兄们专心协助各位大人处理朝政就是。” “十九妹,为兄刚回朝,对政务半点不通。为兄愿与十九妹一同尽孝于父皇榻前。”康王从人群里快步走出来。
38文字-怒急异能可杀人 楼下那两名剑客见援手越来越多,事已不可为,剑花刷刷狂冒,刹时逼退了几名同福店的安保。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往地上猛掷,刹时烟雾滚滚,刺眼刺鼻气体从地面往半空翻腾,呛得人流泪不止。此举有效打乱了安保和内卫的攻击,这二人趁机向楼下逃窜。 楼上那名剑客阴阳怪气大笑了两声,竟是直接刺伤了几人,突出包围圈,这就要潇洒离去。只是他的眼神与掀起了帷帽的武令媺波澜不惊的眼神猛然碰触时,心中突地生寒。 以他如此修为和定力,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移开。他只觉得那高贵少女的黑黝黝双眼里似有某种无形巨力阵阵迫来,其中蕴含的沉重威压居然令他产生畏惧之意。 直到身体撞上了窗格,刺拉拉断裂之声倏地响起,他才似乎找回了清醒意识。可惜,就是这几乎微不可察的思维停滞,他就走不了。从窗外涌来阴柔绵绵微风,如蛇一般缠绕住他的身体,若他一意往下跳落,便要被这条风蛇给咬上。他只好重新回到楼内,举剑迎上了从窗外扑进来的一个人。 烟雾很快就散去。援兵不仅来自楼上楼下,便是楼外半空中都连续有几人撞破窗户冲进来加入围攻那名剑客的战局。看见越来越多的援兵将武令媺和李循矩护住,内卫们刚刚松了口气,又听一声痛呼声骤然响起。 方才还紧紧盯着那名破窗逃走剑客的武令媺扭头瞧去,却见李循矩手捂前心,指缝里不停冒出鲜血,慢慢委顿于地。在他身边,长乐殿的司寝大宫女鱼素榕古怪笑着,嘴角溢出黑血。同时摔倒于地。 叮当一声轻响,一柄匕首掉落在楼梯木阶之上。武令媺眼瞳紧缩,亲眼看见这把匕首是从鱼素榕手里滑落的。“小鱼,”她咬牙切齿,胸膛剧烈起伏。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很好!很好!”一边说着话,她一边在袖袋里摸索,很快就掏出一个玉白小瓷瓶。 “殿……下……”鱼素榕剧烈喘息,凄惨笑道,“奴……婢……很……抱……歉……”她没有阖上双眼,就此死去。 匕首刺中了李循矩的胸口。结结实实扎在了他的心脏上。见小舅转眼便气息奄奄,武令媺欲哭却无泪,小脸泛着青白色。她刚刚才对李循矩产生了疑心,他就以这样令人难以置信的方式倒在自己眼前,这让她情何以堪? 没时间再搭理那条死鱼,努力压抑恐慌,武令媺麻利地拔去瓶塞。从瓷瓶里倒出一颗圆滚滚白生生的药丸,恼怒喝道:“你们还不快把李学士的头扶起来?我要给他喂药!” 同时。武令媺又冲着围杀那名剑客的几个人大吼:“谁的轻功最好,立刻去平安巷请小颜神医到这儿来!”她知道那些人里有皇帝陛下安排的蛇卫,精于刺杀之道。轻功要比她身边的豹卫更好。 最先从窗外跳进来将那名高明剑客挡回的白面无须男子立时从战局抽身,仍然从破碎的窗棱处跳出了窗外。 “殿下,这是九转还阳丹,不可啊!”金斗儿见公主殿下拿出的是师父金生水百般交待过要注意的保命神丹,不禁吓得魂飞魄散。那是出自圣手神医之手的灵丹,皇帝陛下所存都不多。 “斗儿。别说李学士是我的舅舅。便是你们谁遭此死劫,但凡能救。我也会救!速度点!”武令媺冲金斗儿大吼,恶狠狠的眼神仿佛要吃人。这药确实珍贵,可是颜无悔那里有方子,只要有钱能买到药材,再度配出来并不算太难。 金斗儿这小孩儿从来没见过公主殿下如此凶狠可怕模样,吓得一缩脖子,却再也不敢说什么。两名还能动弹的内卫尽量小心地抬高了李循矩的脑袋,轻轻捏开了他的嘴。 被刺中如此要害,李循矩早就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但他还有精神冲武令媺轻笑,渐渐涣散的眼神依旧温和,仿佛在安慰她,让她不要急。将九转还阳丹塞进李循矩嘴里,自有经验丰富的内卫一抬李循矩的下巴,帮他将药丸咽下。 心脏病突发患者好像不能随便乱移动,武令媺咨询了内卫以后,果然得出最好让李循矩就躺在地上的结论。等待颜无悔到来的时间是如此漫长,她焦灼不已,一时去看李循矩的脸色,一时又抬头去瞧偶尔出现在楼梯口暗门外的打斗。
37文字-刺杀 小内卫金斗儿由“书友090319201604689”大人扮演。 ------ 活在宫廷,便是活在背叛中。这不知是哪位败在宫斗里的妃嫔留下的话,武令媺深以为然。即便她是皇帝陛下宠爱的公主,即便她想尽办法肃清自己身边的人,背叛仍像毒草,有空隙便茁壮成长,永远也剿杀不尽。 如今就连最后的母家亲人李循矩都大有可能要离自己而远去,武令媺哪怕立刻理智地面对了现实,心中却依旧疼痛。要得到一个人永远不改变的诚挚相待之心,这究竟是多么困难的事情?此时她更想知道,到底是谁能拿出多么重量级的筹码可以让李循矩这样的人物改换门庭? 不对!事情定有蹊跷!武令媺自认为对李循矩的了解颇深,他绝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何况彼此还有血缘关系。他必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且这苦衷能大到他可以漠视亲情和这么多年亦师亦友感情的地步。 好吧,人心散了,队伍肯定不好带。脚长在他身上,他要走也留不住,也不用留。只要他不利用伤害自己,他想去做什么便由他去。武令媺稳稳心神,再看向李循矩时,脸上又是若无其事表情。 女人,无论年纪大小,天生便是演员。身为猎头中的佼佼者,控制情绪演出合乎情境的戏码更是武令媺的强项。她不想让人看出异样,便是皇帝陛下都难免被瞒哄过去,别人更不用多说。 迎着李循矩探询目光,武令媺露出勉强笑意,低叹说:“这些天发生了许多事,我觉得很累。兰真皇姐请托的这件事。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稍有不慎,只怕就落入别人的算计里。小舅,你以后办差时也要注意点儿,不要被人诳了。” “我会当心。”李循矩心中蓦然一酸。这孩子才十三岁,还不曾及笄便要面对如此险恶的政局,他当真于心不忍。玄鹤令未出之前,他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会如同大树一般毕生替她遮风挡雨。然而现在,她终究还是要自己去面对风刀霜剑。他这棵树,有心却无力。 一念至此,李循矩简直是悲从中来。差点稳不住情绪。他此时根本不敢在脑海中想象自己以后要做的事情,生怕神情真的发生异样被面前女孩儿洞察世情的慧眼察觉。喉中始终干涩难忍,他又飞快灌下了一杯茶。 他很紧张。武令媺的眼角余光落在李循矩面前茶杯细腻瓷盖上,脑中电光飞石闪过他连连喝光杯中茶水的动作。一开始她并没有在意,只是现在她已然心有疑云,自然而然地回想起见面时发生的点点滴滴,于是得出这结论。 他一直都在紧张。那么。他今天说的话都不可尽信。武令媺忽然抿嘴微笑,打趣道:“小舅。是不是中午姨祖父做菜放多了盐?你怎么喝茶喝个不停?” 李循矩举到嘴边的茶杯僵住,他的反应也快,当即又仰脖将茶水一饮而尽。也颇有几分意外地说:“你不提醒我自己都不觉得,中午多吃了几筷子盐渍鱼,确实口干得很。” 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桌上梅掌柜刚让人送来不久的点心,武令媺心里有了数。这几碟点心,大多都是甜的和咸的,口味清淡的很少。 梅小草素来对李循矩上心。他性喜咸食的饮食习惯她很清楚。如果今日李循矩吃咸了菜。怕是方才与梅小草相对饮茶时就会表露出来,那这些后送来的点心里便应该是清淡的更多些。 并没有戳穿破绽。武令媺与李循矩闲话几句,叮嘱他后天务必要进宫来观礼,便推说想亲自去瞧瞧审问这就要走。李循矩该说的话都说了,该交出去的人也交了,也不想再待下去。二人离了包厢,从专用通道离开。 一路盘旋而下的楼梯,宽度可供四人并肩同行。武令媺与李循矩走在人群当中,二人前面是九名内卫分为三排开路,后头除了六名内卫以外还有四名宫女两名太监。 二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当然互相都有说辞。走到某处拐角时,忽然前面楼梯发出异常响动,嗖地从底下窜出两个蒙面人,一扬手便是大把的暗青子撒出来,随后就有雪亮剑光直奔众人。
14文字-数字军团? 昨天晚上潮生公公上完课以后,武令媺一时睡不着。她仔细回想原主的记忆,再结合自己所见,已经能断定此大周朝非自己所知的彼大周朝。别说异位面宫廷规矩了,就算本位面的她也不懂啊。 明确了公主身份以后,在众宫人行礼时,武令媺可是亲眼看见的,不说那些站着的妃嫔,就连在皇帝面前有座的娘娘们也要向自己欠身行礼。这毫无疑问说明,皇帝老子和潮生公公口中的“正一品双封号郡公主”地位尊崇得超出了她的认知。 今天林贵妃没有先行见礼已是不该,不过延贵宫是人家的地盘,外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可她还想往自己身边插人,武令媺怎么能接受?就算潮生公公不说,她也会想借口推拒。而此时潮生公公拒绝林贵妃所赠大宫女说的话,有理有据,处处拿宫中规矩压人,谁也无话可说。 有威武的潮生公公事事挡在前面,免了武令媺太过锋芒毕露。她也看出来了,小事小情潮生公公不理会,但涉及到原则性问题他就会狠狠耍酷。 武令媺心里暗自发笑,脸上却是一派天真纯稚之色。望着林贵妃,她很是感激地说:“贵妃娘娘,孤多谢您的好意。孤住在延贵宫本来就是搅扰了娘娘,真的不敢再使唤娘娘的得力之人。若是父皇知道,只怕要责怪孤不懂事呢。”听见了没有,人家可是“孤”!这个自称真是好有气势啊啊。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林贵妃咬了咬牙,强笑着说:“是本宫处事不当,还请公主不要见责。公主既然住在延贵宫,本宫就应当把公主照顾好。几名宫人而已,公主不必在意,皇上也不会责怪的。” 林贵妃不是不知道正一品双封号郡公主身旁服侍之人的品级,这只是一次试探。要说品级不符,采蓝过去以后直接提升品级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但显然,很听老太监话的公主拒绝了她的示好。 “启禀娘娘,昨日皇上说公主殿下只是在延贵宫暂居,不日就会将公主迁往新修缮的宫室居住。奴婢以为,与其借用娘娘的人手,不如令内廷司将按制应配给公主使唤的宫人送来。毕竟这是迟早的事,公主殿下总不能一直占用娘娘您宫里的人。”李潮生转身面对林贵妃,毕恭毕敬地说,“还请娘娘明察,此举也是为娘娘好,免得宫中有人诟病娘娘。” 这老太监留不得!林贵妃一连数次在李潮生这里吃了憋,心中暗火腾腾直冒。玉松公主住在她宫中,这样大好的机会她若是不能把握住,那真是白白争斗了这许多年。可惜好好的谋算竟然被一个连说话都喘不匀的老太监给搅黄了。此言一出,她要还是坚持,岂不当真落人话柄? 眼见因李潮生的话,玉松公主稚嫩的小脸上流露出很明显的疑惑之色。林贵妃不敢再坚持赠送宫人,索性挥挥手让那一行人都退下去,转而打发人去取早膳来。 这时,有宫人飞奔前来禀报,说是崔德妃和徐文妃到访,要来看望玉松公主。林贵妃刚想说让崔德妃和徐文妃到延贵宫正殿等着,话到嘴边又咽下。人家是来看望公主的,她要是这么安排了,死老太监定然又多口舌。她倒不是怕,而是不想让崔徐二妃看笑话。 “殿下,是否将二位娘娘请进洗月堂正殿奉茶?”李潮生果然趁林贵妃发话之前就开口向武令媺请示。一些小事,林贵妃指手划脚的他懒得理会。但是如果涉及公主威严和安全,他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公主周全。 “两位娘娘大驾光临,孤不能怠慢,快快请进来。”武令媺又仰面看着林贵妃甜甜地笑,客客气气地说,“贵妃娘娘,您也请去正殿喝盏茶吧,孤换了衣裳即刻就到。” 林贵妃心中觉得不妥,但玉松公主说的话又没有什么错处。当着延贵宫不少宫人的面,方才李潮生给了她好大的没脸,她心里窝着火,也不愿意再待下去。当下又叮嘱了几句,她才带着人离开。 伸长脖子把干巴巴的点心咽下肚,又狠狠喝了口茶,武令媺小小声叹气。一大清早林贵妃上门,七说八说,她这早饭就没吃成。而崔德妃和徐文妃连袂造访以后,后、宫里的女人们就好像都听见了**铃声,全部跑来参观她了。
35文字-此承诺无关风月 这时候我应该肥来了吧。。 ------- 翌日便是正月的最后一天,是武宁殿开年讲之期。武令媺觉得这些天过得很疲劳,不是身体累,是心累。今天的这堂课她真想逃席,可是不能。 她在昨天从澄心殿听完质子之议以后,回到长乐殿便将整理好了的宗务司帐目明细分析报告交给了皇帝。皇帝当时没说什么,只是嘱咐她好好休息,不要再亲自劳神了。 不劳神不行啊。开弓没有回头箭,武令媺既然已经打算给自己捞取自保的政治资本,就不会容许机会从指逢里溜走。和王执掌的宗务司,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啃一口肉下来的。 这么做,毫无疑问会得罪和王与泰王。但武令媺心里隐隐有一个由武赟嗣有皇太孙之望而来的想法。这个想法,她只是稍微一触及就觉得不寒而栗。 为了让自己中意且亲自教养的吉兆皇孙取代不成器的儿子们登上皇位,你们猜,皇帝陛下会不会采取一些终级手段。譬如,干掉所有意图储位的皇子?包括泰王在内! 别的皇子可能还有留下性命的希望,身为武赟嗣父亲的泰王,为了不让父子亲情影响帝王的权威乃至帝王的决断,皇帝会不会断然剪除这个未来的隐患? 并且,若是武赟嗣出嗣先孝仁太子,到时候泰王就不是他的父亲。既然父不父、子不子,为了皇位,谁麻着胆子干出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来又有什么不可能? 以武令媺对皇帝的了解,他一旦做出了决定,那就肯定会尽量做到尽善尽美。用自己的有生之年培养出一个合格甚至优秀的帝王,同时给他铺平登顶的道路。这种事皇帝完全做得出来。 路已经在一步一步向前走了。哪怕风刀霜剑严相逼,武令媺只能紧紧跟随皇帝老爹的步伐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即便也会踩着血与火、也会做违心之事。为了未来考虑,今日武宁殿听讲,她便主动友好地对武赟嗣笑了笑。 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不能太落痕迹,否则便会让人产生功利之感,令好感度下降。所以武令媺也只是对武赟嗣笑笑而已,还是和武宗厚、武宏嗣待在一起。 但出乎她意料,武赟嗣倒是自己离开了泰王身边,踱步到三人近旁,静静地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在殿门开启后。他快走两步追上武令媺,在她身后低声问:“小皇姑,后天就是您开府设衙大喜之日,不知侄儿能不能送您贺礼?” 按照以往的规矩,泰王府会给她送贺礼,却不会有武赟嗣单独的礼物。众多子侄里,只有武宏嗣才享有在王府之外的第二份礼物的资格。其余人的武令媺会尽数退回去。 武令媺笑着说:“那我要先听听是什么好东西。” 武赟嗣自信一笑。很有把握地说:“是侄儿亲手折的祈福纸鸢。小皇姑,送礼贵在心意。不在价值,对吧?” “很对!”武令媺很满意武赟嗣的识相。说实在的,以现在这种复杂的政局。她还真不敢收下武赟嗣价值高昂的贺礼,她又问,“我听说你一直在学新式记帐法,有什么心得?” 武赟嗣眼睛大亮,用力点点头说:“有的。不过一言半语说不清,侄儿可以写成文章送给小皇姑批阅吗?” “好啊。小皇姑就喜欢好学上进的孩子。”武令媺有意放开了嗓门说。“谁愿意学新式记帐法,小皇姑都愿意教。”你们自己不来学。可怪不得我给武赟嗣开小灶。 顺利拉近彼此关系,武令媺和武赟嗣都很高兴。姑侄两个笑笑说说一起进殿,又惹来许多关注目光。武宏嗣卡巴着眼睛观察小皇姑与堂弟的互动,若有所思。 今日殿讲的主讲人,不出武令媺预料,果然是安叹卿。大周第一猛将的威名不是盖的,武令媺发现,不仅总是昏昏欲睡的武宗厚变得兴奋,就连向来在武宁殿听讲时声音都要放大几倍的禄郡王也低调老实了许多。 安叹卿不是意外,霍去疾是。武令媺惊讶地瞧着这满脸平静神色的少年跟在安叹卿身后走进武宁殿,有点不明白他来做什么,并且他与安叹卿又是什么关系。
01文字-头可断血可流腿不可弯 小武蹲在墙角,双手托着腮帮子,直勾勾地盯着对面高墙顶端疑似窗户的小窟窿。从气窗投射入内的日光昏暗惨白,没有任何热度可言,压根不能给这间潮湿阴冷的石牢带来温暖。可她还是一动不动痴愣地盯着。 墙外有自由,墙内……小武第三百六十五次叹了口气。墙内除了这间铁栅栏石牢,还有不知多少间铁栅栏石牢,以及和她一样被关在牢里的可怜人。有人在压抑低泣,哭声里充满了恐惧,这让她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把腿贴向身体蜷得更紧,扯扯粗麻上衣尽量遮到脚面,小武瞥了两眼在石牢外面来回走动的精瘦婆子,胳膊环抱住自己的身体,开始进行一项伟大的运动——思考。 听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不过小武估计这地儿恐怕没有上帝这种生物,她应该求神拜佛来保佑自己。外头偶尔死盯她一眼的婆子,梳着电视里古人的发髻,穿着电视里古人的上袄下裙,她重生在了还不明朗的某个古代时空。 阿弥陀佛。小武在心里默想笑口常开的老和尚,揉了揉后脑勺,直到觉得隐隐的疼痛稍微减轻了才罢手。按照派别,她成为魂穿流的一员,并且很幸运地接受到了不少记忆。 花去足有两个多小时——时间由日光在地面的移动来推算,小武才把原主的“遗产”接收完毕,目前处于适应中。假如她没有分辨错误,现在已经到了下午。她好饿,肚皮咕噜噜作响。 小武举起巴掌对着光线瞧了瞧,骨节匀称、肤色白皙、细皮嫩肉,不像是穷苦人家年幼孩子的手。可是她身上的衣裳料子粗糙、颜色晦暗,肩宽与臂长都富富有余,像是大人的衣服改小了的,偏生袖口和领口又绣着挺漂亮的花纹。 这么小一孩子,看上去就是四五岁大,身边没有大人陪同,独自孤伶伶地坐在地上。寒风从气窗尾随阴冷日光窜入,偶尔卷起地上几根稻草,同时也让她响亮地打喷嚏。再待下去,肯定会冷出毛病来。 尼玛……得自救,不能指望神仙恰巧路过又恰巧看上了自己。小武对着墙壁扯了扯嘴角,不用镜子也知道此时自己的笑容是职业化的八颗牙微笑。 从冰冷青石地面爬起身,小武走到铁栅栏跟前对婆子笑,用软软糯糯的童声说:“大婶,我好冷,您能给我一床被褥吗?”她咬字不大清晰,含含糊糊的。那是因为这种陌生语言的发音她还不能应用自如,不过话总是越说越流利。 这个精瘦精瘦的婆子三角眼一翻,涂得腥红的薄唇一龇,露出两排黄板牙,茶壶状单手叉腰喝斥:“小丫头,冷不死你,回去老实待着。很快就轮到你了,还要什么被褥?” 小武面皮抽搐,在心里呐喊犯人也是有人权的。但她只能继续仰视婆子,小脸上笑意不改,语气还是弱弱的:“可我要是生病了,如果发起烧来,脑子一糊涂,兴许就不记得事啦。大婶,您怕是不知道吧,我晕倒的地方离那个大池子很近哟。” 婆子皱起眉,上上下下打量小武。忽然从旁边又走过来一个矮胖婆子,看了小武一眼,和精瘦婆子咬起了耳朵。小武好似听见“老李头”这三个字。她眼尖,又瞧见矮胖婆子把手伸进了精瘦婆子的大袖里,然后精瘦婆子的脸色就变得缓和了。 “小小年纪倒是伶牙俐齿。离金锦湖近又怎么样,要是泰王妃有个好歹,你们都是陪葬的命!”精瘦婆子扔下这些话,高抬着下巴和矮胖婆子走了。不一时她回来,从铁栅栏的缝隙里塞进去一匹薄薄的脏兮兮的布,满脸恩赏神色说,“呶,我老人家心善,小丫头,拿这床被子去盖吧。” 你家的被子就只有被面啊?小武磨了磨牙,还是忍住了气性。不但如此,她还扬起笑脸向精瘦婆子诚恳道谢,并且很是说了两句好听话。粗瘦婆子耷眼撇嘴地听了两句,不耐烦地让小武闭嘴,晃悠到别处去了。 摸了摸这匹连原先颜色都看不大清楚的布,小武觉得手感倒是挺好,软软的滑滑的,有点丝绸滑不丢手的感觉。它展开后长足有三四米、宽却不过一尺,小武把自己裹得像木乃伊,拖着剩下的布尾巴开始小跑暖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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