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纯美 夏侯纯美
我回来了
关注数: 131 粉丝数: 177 发帖数: 2,362 关注贴吧数: 203
【上帝那些事】喜欢尉文龙。为他做个分析帖子,希望有谁如果建立 谁如果建立百度百科尉文龙可以引用我整理的资料 https://tieba.baidu.com/p/5216064739?pid=109212987764&cid=0&red_tag=1740167487#109212987764 这实际上是我很久以前的整理了——所以小可爱们也可以做自己的整理 尉文龙: 人生履历: 妈妈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与早逝的哑妻所生,囚禁15年,神经失常) 出生在闭塞小村子旮旯头猪圈 两年后同地,妹妹小甜出生 二月后,母亲自杀 八岁不堪暴力与威胁,用炸药弑父 老村委用煤气爆炸掩盖收养文龙和小甜 城北小学上学。 八岁开始去图书馆,十三岁遍览其书 十三岁,老村委死 孤儿院一年 无锡市某暴发户的妻子来孤儿院,收养小甜,(后又被学校附近店主收养,改名梦馨) 一年后,孤儿院倒闭 逃跑流浪,担任金融投资顾问,积累四十七万的私人存款。 高中与妹妹相遇,决意守护 留级成为王一生同学 参与上帝游戏 被王一生根据吃红枣等特征推测贫血、有妹 与王一生合作对付御镜堂 项圈控制王一生母亲(为与其计划转移保护自己妹妹与杀死狐仙获取世界之书情报相互信任) 因王一生失误使用勾魂术而亲眼目睹妹妹遭遇车祸,生死难料(愧疚的王一生对自己使用勾魂术定下约定,拼死获得上帝游戏的胜利来复活尉文龙的妹妹。) 【尉王合作至此建立】 经典语句: 1.王一生,有着这么巨大感性弱点的你,不适合做我们的队长。真正的队长,需要足够的理性。你有足够的智商,却没有足够克制自我感情的理性。你让我很失望。——在王听闻妹妹噩耗企图自杀以全世界陪葬威胁时说;事实上,尉在同样糟糕情况下采取措施与情绪控制相比王较好。 2.意识出现了偏差……是某种定身能力,还有……操控人心的特殊能力么?催眠术?迷魂术?——迅速接受判断周围环境,证明有极高的信息收集推理能力。 3.明白了。选我作为你的合作人,你最后不是会极度后悔,就是会极度庆幸的,王一生。 ——聪明者的极度自信。 4.抱歉,听不清。很遗憾,你的命令无效。王一生。 ——对于王一生的能力的信息延迟应对办法,采用人质监控和风险捆绑策略,杀死狐仙,增加信任。 5.我们越是敢冒险,我们的敌人越是会高估我们,才会更加重视我们,这是基本的风险评估学的心理策略。别让我失望,王一生。 ——胆子大。 6.我和尉文龙的右手轻轻相握,尉文龙那如睡眼般惺忪的眼中,浮现出了罕见的光泽。在过去同班的岁月里,我从来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光芒。我知道,尉文龙是一个对世间一切世事都毫无兴趣的男人,他最常挂在嘴边的词,就是“无聊”。但是很显然,这场上帝游戏,让他抛弃了这个词。 ——为大理想而激动。另:从王一生角度看尉文龙倒是总能看到狗血和激情。这样子描写让我想起火影中同样无聊而又高智商忍者奈良鹿丸。 7.我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种时候,我妹妹的抢救,我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一切只能看命运。我 只能选择规则功利主义伦理学立场。所以……答应我,王一生。如果我妹**了,那么,你 就哪怕只剩下一只手,一条腿,哪怕是一个脑袋,都要给我爬着赢得上帝游戏,把她复活, 明白么?! ——勉强压抑情感,理性囚禁感情,最大化利用王一生愧疚心来博取妹妹复活的一丝可能。 8.也许……死亡才是对小甜最大的保护。根据小甜的伤势和出血量,就算她不死,怕也是重伤……至少,经历了这种生死未卜的车祸,就不会有什么人会去针对性得害她了。短时间内,我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自我说服小甜死亡的好处。 9.如果用大理想和小理想的关系来说,给这个社会一点点变化是我的大理想,我的小理想,只是想看到梦馨上一所她理想的高中。 ——曾有普普通通的幸福。 10.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社会角色……所以我一直很清楚自己能够造成的社会影响和别人对我的眼光。 ——自我定位明确。 综上:尉文龙作为独霸天下、第二战场妖魔世界线的主要剧情推动人物,有着丰富的家庭背景、与王一生极为相似的人格性格。他与王一生同样是 出生破碎家庭、妹控而妹妹遭遇极大灾难、高智商反社会人格。尉文龙的存在弥补了王一生一人独撑剧本的不足之处,造就与神无月的差别;某种层次来说,尉王算得上彼此的知音,是这个世界最为能够相互理解的反英雄角色。 另:我总是能为我是杨健东的丧失找到很好的借口,因为他需要极大改变剧情的推动点,而妹控是两人唯一弱点,所以类似的,很多丧失都是因为他只能这么写刺激才最大==
雨村记事——一个张家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清晨(瓶邪友谊向) 雨村记事——一个张家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清晨(瓶邪友谊向) 2019年1月初,张家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雨村清晨五点半,张起灵准时从床上苏醒。 他没有急着起床,他先听了一会另床吴邪的均匀的呼吸声。 他感到这一趟旅程的折腾、尤其是从上海到福建的飞机,似乎让吴邪累坏了。 吴邪刚修养的时候状态并不好:因为长年累月的抽烟、外加喉咙割伤,蛇毒影响,经常咳嗽、吐血,整个人已经呈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刚出门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吴邪的老态,仅仅只是十年——而这一切为了他。 张起灵从来只是付出的,从来没有想到被付出;从来只是别人亏欠他的,却有那么一天他意识到了自己亏欠了他人。 他愿意与吴邪来到雨村,愿意陪伴吴邪,愿意照顾他,不仅仅是因为亏欠他人的感觉,更是因为他不再希望他的生死兄弟像这样死气沉沉下去,一点点地被剥夺生命的活力。 吴邪一开始还不和他住在一个屋,是张起灵提议的,甚至没有解释他的动机,吴邪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吴邪对他的所有提议都信赖着,他明白。 偶尔和他们一起住雨村的胖子不跟他们一个屋,主要原因是吴邪嫌弃胖爷睡觉打呼噜声吵到了他的脆弱的睡眠。 胖子调侃:“天真,怎么当初地底下窝在一起睡觉你什么都不在乎,现在讲究那么多呢。你还区别对待胖爷我和瓶仔,莫非是因为胖爷颜值不高啊。” 吴邪知道胖子这只是明知故问的打趣,顺着说:“那可不,现在革命成功、关荣退役了,当然得吃香的喝辣的,选自己喜欢的在身边呢。况且每晚身边都睡着一尊大佛,鬼魅蚊虫不近身,别提多有安全感了。”说完,还看向在旁边吃西瓜的张起灵,“小哥,你说是不是?” 他笑了下,作为回应。 吴邪和胖子,这两个他的过命兄弟,在他们身上,他能感觉到的生命的温暖——是在母亲后,唯一的生命的温暖。 在床上遐思已然有一会的张起灵,慢慢地起床,静悄悄地穿好衣服。 张起灵走到吴邪床边,帮他掖被子,从吴邪的表情变化上,能观察到即使睡着,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显然让乱踢被子的吴邪心满意足。 张起灵接着静悄悄地打开门,出去,再合上,不希望吵醒他——而张家的潜行训练让他能够做到这些。 开灯,先拉开客厅的窗帘,福建这里大概6点50左右才能太阳升起来,所以天并不亮,黑漆漆的环境点缀着灯火,雨村的不少居民早就起来烧饭劳作了。 小满哥听到了窗帘响动声,看了一眼,丝毫不意外,于是又睡下去了;西藏獚和大河马紧挨在一起,嘴角留着口水,仍旧毫无知觉地呼呼大睡。 他持着从客厅中的茶几上拿起来的烧水壶,去庭院舀从山泉留下被竹管引流到大缸的水,接着放回原处,拨下烧水按钮。 机器会自动烧开后关闭,并且会保持在能够一定的温度;这样若是吴邪起来了,就能够喝到温开水。 接着去向洗手间,刷牙洗脸,解决了个人的卫生以及清洁事物。 张起灵步入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存粮,最后决定应当给补点油水、虚弱肠胃的吴邪做皮蛋瘦肉粥。 张起灵先将大米淘洗干净,放水,倒香油,搅匀后放置一旁,浸泡;再把冰箱冷库取出来的肉解冻,切片切丝直至切成小颗粒,放入碗中,加盐,搅匀后放置一旁,腌制。 肉和米还需要等一会,可以先处理辅料。 将姜去皮切成细丝,香葱切碎。刀上涂抹少许油再切皮蛋,切成小块。 做完这些时间还早,还需要等待一会,时间会使米浸泡得更入味,也会让肉更加腌制更鲜美。 于是张起灵回客厅,躺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起来。 吴邪本人对张起灵雨村的陪伴这件事甘之如饴,事实上,吴邪也是最先的提议者。但是他当初提出的时候是以建议的语气,因为他不想让张起灵感到被约束。 其实事实相反,吴邪的提议,让张起灵作为一个有着自身思想、自由的人真正感到被需要;而不像他年轻时作为一个早就已经被神化了的人感到被需要,那时他作为一个符号推上了神坛,去努力复兴当时已经被腐蚀得名存实亡的张家,去搭上性命力挽狂澜——即使他深刻了解自己的无能为力。 吴邪显然对他本身、张起灵、张家、汪家了解颇多:如果真有一个张起灵学的学科,那么吴邪不仅是本科毕业还是博士学位,张起灵继续想,这真是奇迹,他的不短人生走了一半,才有了一个真正明白他的强大背后的阴影、真正愿意舍命相随的人。 吴邪告诉他,据说在亚迪阡那印第安部落里,孩子成年以后会从自己故去祖先中取一个名字,意味着“这个死去的人”的复活,随同男孩得到的也是曾经属于那个死去的成年男子的部落权利。 他明白吴邪为什么跟他说这段话,无论在哪里都一样:对于共同体而言,活着的永远不是个体,而是法人,即那个符号。 或许,只有吴邪才明白,当年道别时那句,我已经是张家最后一个张起灵了,隐含的不仅仅是张家没落的失望的阐述,而是一种古老家族制度、对人的束缚禁锢的最终在他手里灭亡的欢欣。 这个社会已经真正开始变革,以后倘若再有张家,也不是等级森严到透不过气、榨干黎民百姓的骨肉的王朝下的走狗了;阳光将会真正照进这篇被掌控千年的土地,照入蕴藏着神秘血腥的诅咒、地下封闭的生物群落的墓穴深处——而人们终会有一天去抵达终极所在。 他心中边想,也认为时间差不多到了,起身回去厨房。 拿起锅,倒入清水,大火煮开后,将肉粒倒入煮一会儿,用勺子彻底撇干净水面的浮沫,然后倒入一半的皮蛋块,再倒入姜丝,搅拌着煮了一会,倒入米,改成小火。 这时候已经步入了最耗时的阶段,他必须时刻看着,也需要不时用勺子搅拌,以免皮蛋黏锅底。 这个单调的行为容易完成,也造成了他的思绪的飘零。 吴邪最初对张家是拒绝的,他是知道的,并且默许的。 真正的张家的本家大部分死于内斗,大部分没死的也陷到了几次大事件里,基本被汪家腐蚀和王朝更替消磨到了人丁凋零。 剩下的张家,也基本是张家强盛时期派到海外的汪家的残兵败将。 而张海客与张海楼他们,想拉着他重兴这张家,这很好。 毕竟他们的体质都是特殊的,他们的命都是特别的,尽管他们中有不少人非常擅长假扮普通人,但是他们也非常的明白:他们生来就与普通人不同。 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只有建立一个真正的家族、抱团取暖,才能够感受到爱、温暖、存在的意义。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必须离开吴邪,至少吴邪在世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将吴邪放在家族之后。 他又回想起了,当初懵懵懂懂的吴邪说的话: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他想,吴邪是他的爱、温暖、存在的意义。 第一次放入的皮蛋基本融化的无影无踪了,张起灵将剩下的一半皮蛋倒入,继续煮,继续重复搅拌的机械劳动。 香味扑鼻,大河马已经闻到了肉的煮熟的味道,开始在客厅那儿嚷嚷起来,被小满哥一喝止安静下来。 其实吴邪没发觉自己对张家的态度已经改变了,从最开始的抗拒到见张起灵需要批条子,到现在愿意出钱给张家组织年会。 他想起了前天吴邪因张家这群人严肃高效吃螃蟹的态度被逼无奈的窘境,他明白吴邪当时把这群人带到迪士尼这个童话世界为主题的乐园的心态是什么,就好比带刚出丛林的人猿泰山来到了人间,带霸王龙回到了哥伦比亚市区;他想看看会发生什么,让自己找点乐子,像一种挣脱窘境的报复。 但事实上张家人了解这个世界,只是迪士尼乐园可能是他们比较陌生的领域,但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这里的作用。 其实他觉得这样的小脾气的吴邪非常可爱,而张家人也需要一个方式真正接触现在的这个世界,找回他们的本心——他们从小被动荡的世界逼得太紧,过早地催熟投入家庭的掌控,也许有时候也需要一个专门为做美好的梦而生的世界。 他听到了客厅另一侧吴邪的开门声,听到吴邪趿拉着拖鞋穿过客厅“不小心”踢醒了西藏獚,连带着把大河马给吵醒了,两只小狗发出了委屈的呜咽声。 吴邪没心没肺地道歉,随手拿出了抽屉里的早餐狗罐头,刺啦一声打开了金属盒子,放入干干净净的三个狗盘子里。 吴邪先放入小满哥的,恭恭敬敬地说:“四叔,你先吃”,再放入西藏獚的碗中,嘴上说:“这不给你道歉了啊,别记仇。”,紧接着放大河马的碗,还戳了戳他的肚子:“记得控制饮食多运动啊,学着你前辈点,做条健康的帅狗狗。” 欣赏着几条狗的吃相,吴邪从茶几上取出两个玻璃杯,烧水壶里的水已经是温的,倒入正好;他手捧自己的水杯,一口饮尽,紧接着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张起灵早已盛出两碗粥,调入剩余的盐和香葱碎,放在了客厅的饭桌上;太阳已经升起,天蒙蒙亮,光照进客厅。 吴邪显然看到了穿戴着围裙的张起灵,似乎还没有缓过来居家张起灵的事实,呆呆地冲着他笑:“早啊,小哥,今天吃什么啊?” “皮蛋瘦肉粥。”他放下碗,补充道,“有点烫,你可以先去洗漱。” “好的,小哥。”吴邪笑笑,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我们已经在雨村了。”说完也不看张起灵的脸色,啪唧一声关了客厅的灯,进入洗手间洗漱。 张起灵坐到餐桌的座位上,望着天花板,又望着洗手间的门,再瞅了一眼家中哼哧哼哧开饭的三宝,喝了一口吴邪给他倒的清泉水,默默地想起这是他从未妄想过的岁月静好。 ==END== 文后语: #写作动机: 小到对张起灵生来不得不化为符号的不满、吴邪生来不得不遭受注定命运的摧残的愤慨;大到对资本主义社会符号化抽象化人类的无可奈何、对真正的爱(无论是伟大友谊,或是无上爱情)能将社会中人从资本的奴隶、符号的禁锢中挣脱的向往与希望。
雨村记事——一个张家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清晨(瓶邪友谊向) 雨村记事——一个张家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清晨(瓶邪友谊向) 2019年1月初,张家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雨村清晨五点半,张起灵准时从床上苏醒。 他没有急着起床,他先听了一会另床吴邪的均匀的呼吸声。 他感到这一趟旅程的折腾、尤其是从上海到福建的飞机,似乎让吴邪累坏了。 吴邪刚修养的时候状态并不好:因为长年累月的抽烟、外加喉咙割伤,蛇毒影响,经常咳嗽、吐血,整个人已经呈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刚出门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吴邪的老态,仅仅只是十年——而这一切为了他。 张起灵从来只是付出的,从来没有想到被付出;从来只是别人亏欠他的,却有那么一天他意识到了自己亏欠了他人。 他愿意与吴邪来到雨村,愿意陪伴吴邪,愿意照顾他,不仅仅是因为亏欠他人的感觉,更是因为他不再希望他的生死兄弟像这样死气沉沉下去,一点点地被剥夺生命的活力。 吴邪一开始还不和他住在一个屋,是张起灵提议的,甚至没有解释他的动机,吴邪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吴邪对他的所有提议都信赖着,他明白。 偶尔和他们一起住雨村的胖子不跟他们一个屋,主要原因是吴邪嫌弃胖爷睡觉打呼噜声吵到了他的脆弱的睡眠。 胖子调侃:“天真,怎么当初地底下窝在一起睡觉你什么都不在乎,现在讲究那么多呢。你还区别对待胖爷我和瓶仔,莫非是因为胖爷颜值不高啊。” 吴邪知道胖子这只是明知故问的打趣,顺着说:“那可不,现在革命成功、关荣退役了,当然得吃香的喝辣的,选自己喜欢的在身边呢。况且每晚身边都睡着一尊大佛,鬼魅蚊虫不近身,别提多有安全感了。”说完,还看向在旁边吃西瓜的张起灵,“小哥,你说是不是?” 他笑了下,作为回应。 吴邪和胖子,这两个他的过命兄弟,在他们身上,他能感觉到的生命的温暖——是在母亲后,唯一的生命的温暖。 在床上遐思已然有一会的张起灵,慢慢地起床,静悄悄地穿好衣服。 张起灵走到吴邪床边,帮他掖被子,从吴邪的表情变化上,能观察到即使睡着,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显然让乱踢被子的吴邪心满意足。 张起灵接着静悄悄地打开门,出去,再合上,不希望吵醒他——而张家的潜行训练让他能够做到这些。 开灯,先拉开客厅的窗帘,福建这里大概6点50左右才能太阳升起来,所以天并不亮,黑漆漆的环境点缀着灯火,雨村的不少居民早就起来烧饭劳作了。 小满哥听到了窗帘响动声,看了一眼,丝毫不意外,于是又睡下去了;西藏獚和大河马紧挨在一起,嘴角留着口水,仍旧毫无知觉地呼呼大睡。 他持着从客厅中的茶几上拿起来的烧水壶,去庭院舀从山泉留下被竹管引流到大缸的水,接着放回原处,拨下烧水按钮。 机器会自动烧开后关闭,并且会保持在能够一定的温度;这样若是吴邪起来了,就能够喝到温开水。 接着去向洗手间,刷牙洗脸,解决了个人的卫生以及清洁事物。 张起灵步入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存粮,最后决定应当给补点油水、虚弱肠胃的吴邪做皮蛋瘦肉粥。 张起灵先将大米淘洗干净,放水,倒香油,搅匀后放置一旁,浸泡;再把冰箱冷库取出来的肉解冻,切片切丝直至切成小颗粒,放入碗中,加盐,搅匀后放置一旁,腌制。 肉和米还需要等一会,可以先处理辅料。 将姜去皮切成细丝,香葱切碎。刀上涂抹少许油再切皮蛋,切成小块。 做完这些时间还早,还需要等待一会,时间会使米浸泡得更入味,也会让肉更加腌制更鲜美。 于是张起灵回客厅,躺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起来。 吴邪本人对张起灵雨村的陪伴这件事甘之如饴,事实上,吴邪也是最先的提议者。但是他当初提出的时候是以建议的语气,因为他不想让张起灵感到被约束。 其实事实相反,吴邪的提议,让张起灵作为一个有着自身思想、自由的人真正感到被需要;而不像他年轻时作为一个早就已经被神化了的人感到被需要,那时他作为一个符号推上了神坛,去努力复兴当时已经被腐蚀得名存实亡的张家,去搭上性命力挽狂澜——即使他深刻了解自己的无能为力。 吴邪显然对他本身、张起灵、张家、汪家了解颇多:如果真有一个张起灵学的学科,那么吴邪不仅是本科毕业还是博士学位,张起灵继续想,这真是奇迹,他的不短人生走了一半,才有了一个真正明白他的强大背后的阴影、真正愿意舍命相随的人。 吴邪告诉他,据说在亚迪阡那印第安部落里,孩子成年以后会从自己故去祖先中取一个名字,意味着“这个死去的人”的复活,随同男孩得到的也是曾经属于那个死去的成年男子的部落权利。 他明白吴邪为什么跟他说这段话,无论在哪里都一样:对于共同体而言,活着的永远不是个体,而是法人,即那个符号。 或许,只有吴邪才明白,当年道别时那句,我已经是张家最后一个张起灵了,隐含的不仅仅是张家没落的失望的阐述,而是一种古老家族制度、对人的束缚禁锢的最终在他手里灭亡的欢欣。 这个社会已经真正开始变革,以后倘若再有张家,也不是等级森严到透不过气、榨干黎民百姓的骨肉的王朝下的走狗了;阳光将会真正照进这篇被掌控千年的土地,照入蕴藏着神秘血腥的诅咒、地下封闭的生物群落的墓穴深处——而人们终会有一天去抵达终极所在。 他心中边想,也认为时间差不多到了,起身回去厨房。 拿起锅,倒入清水,大火煮开后,将肉粒倒入煮一会儿,用勺子彻底撇干净水面的浮沫,然后倒入一半的皮蛋块,再倒入姜丝,搅拌着煮了一会,倒入米,改成小火。 这时候已经步入了最耗时的阶段,他必须时刻看着,也需要不时用勺子搅拌,以免皮蛋黏锅底。 这个单调的行为容易完成,也造成了他的思绪的飘零。 吴邪最初对张家是拒绝的,他是知道的,并且默许的。 真正的张家的本家大部分死于内斗,大部分没死的也陷到了几次大事件里,基本被汪家腐蚀和王朝更替消磨到了人丁凋零。 剩下的张家,也基本是张家强盛时期派到海外的汪家的残兵败将。 而张海客与张海楼他们,想拉着他重兴这张家,这很好。 毕竟他们的体质都是特殊的,他们的命都是特别的,尽管他们中有不少人非常擅长假扮普通人,但是他们也非常的明白:他们生来就与普通人不同。 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只有建立一个真正的家族、抱团取暖,才能够感受到爱、温暖、存在的意义。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必须离开吴邪,至少吴邪在世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将吴邪放在家族之后。 他又回想起了,当初懵懵懂懂的吴邪说的话: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他想,吴邪是他的爱、温暖、存在的意义。 第一次放入的皮蛋基本融化的无影无踪了,张起灵将剩下的一半皮蛋倒入,继续煮,继续重复搅拌的机械劳动。 香味扑鼻,大河马已经闻到了肉的煮熟的味道,开始在客厅那儿嚷嚷起来,被小满哥一喝止安静下来。 其实吴邪没发觉自己对张家的态度已经改变了,从最开始的抗拒到见张起灵需要批条子,到现在愿意出钱给张家组织年会。 他想起了前天吴邪因张家这群人严肃高效吃螃蟹的态度被逼无奈的窘境,他明白吴邪当时把这群人带到迪士尼这个童话世界为主题的乐园的心态是什么,就好比带刚出丛林的人猿泰山来到了人间,带霸王龙回到了哥伦比亚市区;他想看看会发生什么,让自己找点乐子,像一种挣脱窘境的报复。 但事实上张家人了解这个世界,只是迪士尼乐园可能是他们比较陌生的领域,但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这里的作用。 其实他觉得这样的小脾气的吴邪非常可爱,而张家人也需要一个方式真正接触现在的这个世界,找回他们的本心——他们从小被动荡的世界逼得太紧,过早地催熟投入家庭的掌控,也许有时候也需要一个专门为做美好的梦而生的世界。 他听到了客厅另一侧吴邪的开门声,听到吴邪趿拉着拖鞋穿过客厅“不小心”踢醒了西藏獚,连带着把大河马给吵醒了,两只小狗发出了委屈的呜咽声。 吴邪没心没肺地道歉,随手拿出了抽屉里的早餐狗罐头,刺啦一声打开了金属盒子,放入干干净净的三个狗盘子里。 吴邪先放入小满哥的,恭恭敬敬地说:“四叔,你先吃”,再放入西藏獚的碗中,嘴上说:“这不给你道歉了啊,别记仇。”,紧接着放大河马的碗,还戳了戳他的肚子:“记得控制饮食多运动啊,学着你前辈点,做条健康的帅狗狗。” 欣赏着几条狗的吃相,吴邪从茶几上取出两个玻璃杯,烧水壶里的水已经是温的,倒入正好;他手捧自己的水杯,一口饮尽,紧接着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张起灵早已盛出两碗粥,调入剩余的盐和香葱碎,放在了客厅的饭桌上;太阳已经升起,天蒙蒙亮,光照进客厅。 吴邪显然看到了穿戴着围裙的张起灵,似乎还没有缓过来居家张起灵的事实,呆呆地冲着他笑:“早啊,小哥,今天吃什么啊?” “皮蛋瘦肉粥。”他放下碗,补充道,“有点烫,你可以先去洗漱。” “好的,小哥。”吴邪笑笑,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我们已经在雨村了。”说完也不看张起灵的脸色,啪唧一声关了客厅的灯,进入洗手间洗漱。 张起灵坐到餐桌的座位上,望着天花板,又望着洗手间的门,再瞅了一眼家中哼哧哼哧开饭的三宝,喝了一口吴邪给他倒的清泉水,默默地想起这是他从未妄想过的岁月静好。 ==END== 文后语: #写作动机: 小到对张起灵生来不得不化为符号的不满、吴邪生来不得不遭受注定命运的摧残的愤慨;大到对资本主义社会符号化抽象化人类的无可奈何、对真正的爱(无论是伟大友谊,或是无上爱情)能将社会中人从资本的奴隶、符号的禁锢中挣脱的向往与希望。
1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