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高山 戴高山
姓名:戴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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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夜上南台   夜上南台 1.   夜上南台,别是一番情趣。清源山的夜色,多属于这里长住的人们。若是游客,一般白天来了,晚上或者休息,或者融入泉州繁华的大街小巷里。   的确,泉州有许多让人目不暇给的风土人情,若来泉州,就无法分清白天和黑夜了。在你总是忙着走这走那的一整天里,心情是兴奋的,人呢?却开始疲惫了。所以,你总是很少有时间想到,在入夜时,跑到清源山的风景区里,走上一走。   阳历,已经快七月了;但阴历,还没到端午呢。尽管如此,地处东海之滨的泉州,只要太阳一出来,就让人无法忍受。习惯于空调生活的人们,或许对夏天的到来,会产生一种暂时性的失忆,但只要你走出房间,那炽热的太阳,就让你无法忍受。   所以,在六月天里,夜上清源山,你可以暂时忘记风土也可以暂时忘记文化,转而寻找清凉、寻找树阴,寻找属于你个人的星光和月光。 2.   所以,我们计划在傍晚下班之后,驱车再上清源山。   六点钟,太阳的余晖还是有些扰人,顺着一条两车道的柏油马路,我们盘山而上。一路上,蝉声不断,鸟声不断,山风吁吁。风划过松枝和树叶,其声如歌。   两旁是茂盛的树木,它们遮住了太阳的余光,风过之处,人是舒爽的,再没半点燥热感觉。是的,只要进入盘山公路,这个世界,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变得清凉干爽,变得委婉风趣;变得让人,暂时忘记了夏天!   及至半山腰处,有一个观景台,在这里,你可以鸟瞰泉州。立于此上,突然听到有人呼喊——快来看啊,太阳要落山了!   当我们慌慌张张取出相机时,太阳已临近远方的那个山尖了。极目放眼,整个泉城落在眼底,红通通的太阳就在天边,一寸一寸地往下滑去。那里,有一层薄云,它们淡淡地在四周形成一个红色的光圈,并向周围渐淡渐远。再连接于起伏连绵的山尖上,和山尖划开一条蜿蜒的曲线。太阳与云、与山,变得既显分明,又略显朦胧。   落日,给我们留下的时间,已是不多了!是的,此时正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当镜头拉近时,太阳如同一枚烧透的铁饼,金黄锃亮;近处的云霞,如同飘红的旌旗,奇艳无比;而相去较远的碎云,却是金光可人,如一堆闪亮的金元宝;再往远处的天,则是黄蓝交接,淡浅如草色的春天,一大片五颜六色的云锦交织。充耳间,山风与鸟鸣。   那是一种惬意啊!如同饮上一壶美酒,我能告诉你感觉吗?此时,夕阳醉了,人醉了。而清源山,却悄悄活跃起来——马路上,车流人流不断!   不要忘记,我们脚下还有一片西湖呢,若能腾云驾雾,也只是瞬间可达。夜幕来时,湖上有几柱路灯,亮了起来! 3.   及上南台岩,我们已经融入夜色。服务区和山道上远近灯光闪烁,人影绰绰。   从这里到那里,三五成群的人们,顺着景区小道,或上或下。此时,天已阴凉,风还不断。整个世界没有半丝暑气,只有路灯的柔和及游人的悠闲。   笑语和风间,让你分不清来自何方,只是感觉甜蜜与清凉。立南台而往下望,泉城此时,已是万家灯火,肉眼所向,一片辉煌,这是一个不夜之城。   扶于石栏而望远,任和风拂动你的发丝。山脚下,楼层间的灯光,路桥上的灯光,广告牌上的灯光,或远或近,或长或短,或高或低,层次分明而有条不紊。指点江山时,你不会忘记大白天走过的街头,你会顺着那个街头往下思索。你的心你的眼,会顺着马路上的灯光,走回你家里——告诉自己,这是你的家啊,妻如玉,女儿如花……   我们立于南台岩上,望着故乡地图,心里是清晰明朗的,不会迷路!   风依旧很紧,空气依旧很清新,我们确实忘记了一个夏天。多少人站在南台岩上,望着泉州城的夜景,啧啧称赞。你为的不是那片闪亮如仙境般的辉煌,而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就在这辉煌之间,在这辉煌之间的一个角落里。   故,梦有所在,心有所安;家有所在,人有所安;立于南台,我是这样想的。   突然间,不知哪位闲人敲起了晚钟——翁翁翁,翁翁翁——南台岩上的晚钟响起时,我们的心和我们的梦,已随风飘起了!   或许,我们更爱清源山上的风,那风从东南而来。刮过树枝刮过松针,长长的呼吁漫过山梁,让一颗浸泡在清凉夜色里的心,忘了归途! 4.   不记得吧?你大概多久没有看过星星了?今夜,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我们能够记起童年岁月,在山村里,抬眼而望,星星满天,密密麻麻。   在南台岩上,你可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远离灯光打扰的地方,从一片树叶底下,从一枝竹枝旁边,让不受光线干扰的眼睛,好好回到童年。有那么一段可爱的梦想,让你突然发现:其实,你的眼睛不老,你的天空不灰,你的星星不变。有一天我们突然抛开繁华而回归自然,我们的天,是那么的蓝;我们的心,是那么的宽广……   我曾与朋友调侃,若是能安心于此,不定做佛,做一个僧尼感受自然的美妙与清闲,让情景与心交融,或可以知足矣。   这只是一种参悟吧,不能代替你的想法。此时,或许你也在南台岩上,或许你有另一番心事,或许你融入另外一个世界……你的世界,或许不是我的世界。   或许,你更爱喧嚣,热衷于扎堆。但是我却不,我愿意一个人躲在一隅。听着虫声吱鸣,听着鸟声欢唱;听着山猫呜妙,听着家犬吠吟……   有些我们无法避免的喧闹,在这里可以规避;有些我们无法呼吸的空气,在这里可以呼吸。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取静于一隅,只要你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细细品尝细细回味,你就可以在清源山上,找回你的童年。   当然,也有繁华,也有你想要的现代生活。这里,有酒吧也有餐饮,路边的小贩会随时向你招呼。让你停下心来,掏出身上所有的零钱,买上一杯土生土长的甘蔗汁——喝了,生活,就是这么甜美——从你的嘴里,甜到你的心里。   也或许,你可以买上一串冰啤,夹上一筷野菜,让生活,穿越古往今来…… 5.   回归天湖吧,那里有一汪清泉水。这水,从山石上而来。不管人声多么杂噪,在这夜里,我们随时可以听取蛙声一片。   于是想起诗,又想起童年,想起稻田和水渠;想起蝌蚪,想起泥鳅……这些,你曾经见过又渐渐忘记的岁月,慢慢捻成一根根长丝,在夜里在一片蛙声之中,串成一曲华章。   故事渐远,所以我们才有回忆。今夜,若是我们在家里,在空调下,会暂时忘记夏天;今夜,若是我们在城里,在灯光下,会暂时忘记童年。   但我们却在清源山的夜色里,我们从曾经失去的往事里,找回一段记忆!   许多人用瓶子,在虎刨泉上接水,说要带回家去,说是能饮上虎刨泉的水,甚是甜美!是的,那是从树根分解出来的清泉水,那是经石壁过滤出来的清泉水,是纯天然的甘露水。这水,慢慢幽幽地流出,流满了一个天湖。   天湖,成名了!   这里,有云的影子,有山的影子;有树的影子,有你的影子。是夜灯光下,一水幽幽,若能垂钓,或能钓上星星,钓上月亮!
【讨论】当新闻不再新闻   当新闻不再新闻 进入信息化时代,手机已经完全普及。因此,只要你机不离手,每天都会收到来自各方的信息。于是,新闻已不再新闻。   经常在各种场合,听人议论当天发生的事。这些新闻不是从单一的渠道传播出来,而是通过各种渠道,使其公开化、平常化。常常,当我们无比惊奇地对身边的人说:“刚收到一条最新消息:某航空公司一架航班坠毁,机上无人生还。”于是,朋友就说:“是的,刚刚我也收到这条消息!现在,坐飞机已是一种恐惧了!”   听他这一说,我们会感觉一种无聊和落寞!是的,人家早知道了,这已经不是新闻了。   同样,我们也会在某个聚会,或朋友饭局,或者家人生日晚宴,听到有人说:“某某刚刚还大红大紫,突然被双规了。真是太突然了,有点诡异!”“是的!”大家又回应说,“我也刚刚看到!”   这是我们进入信息化时代所遇到的一种尴尬、无奈和无聊,这种尴尬、无奈和无聊,随时会在你、在我的身边发生。   突然发现信息这东西是有质量的!就像人们刚开始感觉,空气是没有质量的一样!这种质量,除它本身的内涵之外,就是实际性的容积和重量。我们的每一个电脑硬盘、U盘都有它们的容积,这表明,只要有容积的东西,就会产生重量。   这个世界,质量和重量无处不在!电磁、网络、信息、数字……它们除了各自的份量之外,还会产生重量,会产生垃圾……   手机、电脑的容量存不下了,就要删除或增加一张卡片。人的脑子容不下怎么办?自然不能装入一张卡片或增加脑容量,所以,无所事事的现代人,才会整天叫累!   原因只是,自己才看到的新闻,又向一个刚看过的人讲;而且,好些人也把刚刚看过的新闻,重复对你讲!你的脑子不断增加重量,能不累吗?
【讨论】春花不比秋花落 春花不比秋花落 王安石为相时,苏轼曾去拜访过他。正好王安石不在,书童把他引入书房等待。许久,王安石还是没有回来,苏轼等得不耐烦,就起身到书房各处走走。突然,他看到文案上有一帖未写完的诗:昨夜西风过园林,吹落黄花遍地金……   苏轼想,这诗人也太马虎了,竟然凭空想象,写出违背自然的诗!秋天的菊花,怎么可能被风吹落呢?按理,秋菊应是“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苏轼当时也不多想,便觉得这是诗人的疏忽,有意提醒他!于是,就提笔在文下补道:春花不比秋花落,说与诗人仔细吟。苏轼写完之后,见王安石还没来,就先告辞走了!   王安石回来后,见书案上的诗句有人给补上了,便问书童,到底谁来过呢?书童说,是苏学士来过了。王安石点点头,也不说什么。   不久,苏轼便被贬到黄州,在那里当个团练副使。   苏轼被贬后,心里很是窝火,他觉得王安石的度量也太小了!明明是自己的诗有悖于常理,人家帮他修正了,还给人小鞋穿。他很后悔自己的莽撞,到了黄州之后,广结诗友,写了不少闻名于世的好诗词。   又是一年九月九,一夜西风呼不停!次日,闲来无事,苏轼便向后花园走去。这时,他看见后花园的地板上,遍地黄金,许多金黄色的花瓣纷纷掉落。原来,黄州这个地方有一种菊花,是会落瓣的。苏轼突然觉得耳根发热,羞愧无比!   原来,王安石见了苏轼的补句后,觉得他的生活阅历还不够丰富,有意让他多多磨砺,便上书朝庭,将他贬到至黄州。   开始听这故事,是初中语文老师讲的,原是冯梦龙《警世通言-王安石三难苏学士》中的一个小故事!冯先生告诉我们,成熟需要过程,就算苏轼这种大文豪,也会犯生活阅历上的错误。凡事先了解清楚,不可凭主观意识和仅有的知识来判断是非。
【讨论】留下丑陋 留下丑陋 发文在网络,难免会遭到一些恶毒的攻击!于是有人劝说:删了吧!但我却不以为然,问自己,为什么要删呢?   总是觉得,这世上有某些事,只要你不在意,就好像你已经撑起了一把无形的伞,让一切污水,向两边流去。人是要自洁的!人自洁了,别人给你泼污水,就会顺着雨伞,流到臭水沟里,让它变成黑色的污泥,不再有人理会。   所以我想,尊严是自己给的,名声也是自己给的!   后来出去采风,常会遇到一种现象,在一些偏远山村的墙上,依然明目张胆地保留着数十年前的标语。比如打倒某某,将革命进行到底;反击某某翻案风;割某某尾巴等等!这些曾经最为时髦,最为疯狂的标语,在今天看来,是那么的可笑,甚至让人作呕……   但曾几何时,那些可恶的标语,竟是人们日常奉行的真理。   一般现象是,许多类似的标语在新城市新农村早已消除了。但在偏远山村的老房子上,这些标语依然存在。像一具从古墓中挖掘出来的尸骨,有意无意地告诉你一段丑陋的历史,当我们重新回顾时,仿佛一只时代之手,向我们抽来!   教训是深刻的,所以我觉得,我们根本没有必要为表面上的假象,去抹掉一段历史。历史,会有公正的评判,让那些黑色的字永远留存在灰色的老墙上!   不要担心别人会打击你,也不要害怕别人给你留下污言秽语,当几十年悄悄走过之后,那些强劲可恶的东西,将变得可笑。我们依然以一种标准的、正常的人格站立着!
【讨论】车轮的反思   车轮的反思 据说,人们开始懂得利用车轮代替人畜搬运货物时,是用整个圆木来完成的。木头,我想应该是最早的车轮吧!   后来,随着牲畜搬运的增加,人们开始重组木头,制造车辆,完成各种木制车轮的结构并付诸运作。但是,不管多硬的木头,都经不起道路和时间的摧残,不过多久,便会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这种惨重的代价结果,更让人想起以硬碰硬的技术改良。随着钢铁冶炼技术的不断进步,使得钢产量大幅度增加,人们开始用铁皮固定和包裹来改造车轮,以其更强硬的钢铁之躯,来对抗道路上的沙石。但是,这种坚强依旧于事无补,以硬碰硬的结果,仍然是以平凡的沙石取胜为结局,不用多久,木头断裂、钢铁变形!   是的,不管你是如何的刚强,失败的事实永远是车轮而不是道路!   后来,据说哥伦布在某次航海中,又发现了新大陆。他看到当地的孩子在玩一种有弹性的橡胶球,好奇的哥伦布把它带回欧洲大陆。从此,人们开始重视橡胶,并且发现,用橡胶做起来的实心轮胎,远远比用高强度钢铁和木头做成的车轮,来得耐磨和长久。最终,人们找到了以弱抗强,以软碰硬从而保存自己的物品!   但是,实心车轮的轻巧、耐磨和抗压能力,远远没有空气轮胎来得长久,稳定!在往后的数次变革中,人们又制造出了空心轮胎,再次让以弱抗强成为不可颠覆的事实!   然而,路依然是一条永远无法征服的、漫长的路,一场又一场的车轮革命,永远不会结束;一个又一个的车轮故事,永远不会完结!虽然我们无法想象最终的结果,却能感受到它超越自我,不断完善的演化,这是一条永无止境、不断变革的成功之路。   只有一点我们非常明确:弹性和耐性,是征服坚硬向往更远、更长的意志力;是承受压力、迎接挑战的决心!
【散文】很久,没有摸过春天的手   很久,没有摸过春天的手 很久,没有摸过春天的手,这个冬天,感觉有些累了!   说过开花很累的,在春天,我枯萎过许多花朵;说过落叶很累的,在夏天,我放弃过许多绿叶;并且,我也说过秋天很累的,在秋天,我弄丢许多果实;当然,我相信冬天会让一切空白的——我和我的世界,还有,世界的世界……   其实,每个人的一生总有一个季节让人感觉很累:或者我们的出生,很累;或者我们的成长,很累;或者我们的爱情,很累;或者我们的孩子,很累……有些事情事实上我们说不清楚:不清楚我们为什么要出生,不清楚我们为什么要长大,不清楚我们为什么要相爱,不清楚我们为什么要结婚,还有,不清楚我们为什么要生育?   许多人说过,如果我知道婚姻是这样的一种结局,我宁肯不要结婚!但是许多人终究还是结婚了;他们又说,如果我知道培养孩子是这么的累,我宁肯不要孩子!但他们都要了孩子!后来他们又说,如果我知道孩子这么气人,我宁肯把他送人!但他们还是没送人!我们甚至说,如果感觉真是如此,就算把孩子送给了人家,人家会要吗?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给自己找很多合适的理由,好让自己痛苦。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茫然,或者,有许多麻木中的坦然。老人说:做人嘛,小的时候盼长大,长大了盼结婚,结婚之后盼着生养……就这样盼着盼着,人也就老了!   老了,就如人生的秋冬季节;老了,在结完丰盛的果实之后,开始落叶了;后来,一切的一切,都让大雪给覆盖了,从此,一片空白。   正如梁实秋所写的——人的出生,是自己所不能决定的;人的死亡,也是自己所不能决定的。人们对生对死,都没有决定性的权利。这只是人生的两个结局,虽然上帝给予我们,我们也无法自己做出决定!   当然,人生也有许多结果,是我们可以决定却决定不了的事,或者,是我们不愿意决定的事!比如,好端端的,我们突然想到了死!这些,是你某一天在非常痛苦的时候,身不由己的感觉!   并且,我们发现很多人都在说,命运的决定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我却没能看到有多少人能够做到掌握自己命运的!生命,是如此;爱情,也是如此;父子,是如此,人生,也是如此!我们常常想在一起,但在一起时又常常吵架;许多人为了感情而结合,许多人又为了感情而堕落;有时我们非常想念子女,有时想起子女又非常烦恼;许多人为了爱情而有了子女,许多子女又为了爱情而坑了爹!   看过许多贪官污吏的故事:好好的一个官,或者因为财产,或者因为所谓的爱,或者因为家中的子女,最终,他们放弃了自我,放弃了原则而堕于深渊。生命和生活的言不由衷,在很多时候,会让白变成黑;在很多时候,也会让黑变成白……   你不做官,但你就没有烦恼了吗?当人生慢慢接近秋天,离冬天也就不远了!这个时候,我们会感到成熟的含意,是一种时间上的距离。是的,叶子渐渐稀松了,等待我们的,将是苍茫白色的秋和冬天的雪。   当满枝初结的时候,我们或许更会想到春天,想起,那开过花的季节!
【散文】爱情的枷锁   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想起托尔斯泰,这个82岁的老人,竟然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早晨,带着对爱情的恐惧,逃亡了。   想起爱情——有时,觉得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忍耐的枷锁!   或者我们应该承认,索菲亚永远是深爱着丈夫的,但她的爱,经过时间的消磨,已远远超越爱情的本身,成为一种强烈的占有欲。那一年,1910年10月,托尔斯泰带着私人医生,从家中出走,在旅途中患上了肺炎,于11月20日在阿斯塔波沃车站逝世。   索菲娅哭成泪人儿!但是,人们还是指责她,认为是她伤害了托尔斯泰!   有人说,在托尔斯泰的个人世界里,一直想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秘密,他写了很多日记。但是,他想独立拥有的秘密,一直让索菲亚产生怀疑,一种对爱情不信任的怀疑,她生怕托尔斯泰在日记后面,隐藏着他们幸福之外的秘密!   于是,她千方百计地翻找、逼迫托尔斯泰交出他的日记。这让托尔斯泰忍无可忍,在连日记都找不到藏身地方的时候,他终于选择了一次又一次的逃亡。   是的,他的一次又一次的逃亡,都以最终被找回来而宣告失败。但这一次,1910年10月,他的逃亡终于以死亡得到最终的解脱,结束了他们夫妻间旷日持久的爱情战争。有人把他们的这场爱情战争,称之为——日记战争!那一年,托尔斯泰82岁。   “我们住在一起,但两心向远……”托尔斯泰在晚年一直感叹着这样的夫妻生活。   年轻时,他们是多么的相亲相爱啊,33岁的托尔斯泰娶了17岁的索菲娅。从此,他们一边写作,一边经营着农庄和生养孩子,在17年间,他们一共生养了13个孩子,其中有4个早夭。索菲娅除了忙于照顾孩子,还要协助丈夫工作,为他抄写修改后的手稿。据说,单是《战争与和平》这一手稿,她就誊写过6遍。   无怪老托曾说:“午饭后我躺下休息,她在写东西。难以置信的幸福,她是难以想象的纯洁和美丽。”为此,当《安娜•卡列尼娜》写成之后,托尔斯泰感念于爱妻的辛劳,特地送她一枚镶有钻石和红宝石的戒指,并将戒指命名为——安娜•卡列尼娜。   但是,由于不断地生育和繁重的工作,让索菲娅的身心感到疲惫,加之老年的托尔斯泰在思想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夫妻间的爱情产生了从未有过的隔阂,索菲娅开始由爱而妒。   女人的变化是可怕的,当她害怕失去爱情的时候,她的一切所作所为,都会变得奋不顾身。他们除了思想上产生变化,在爱情上,索菲娅始终觉得托尔斯泰不想让自己看日记,是封锁了他们的爱情,并可能会有外界的影响。最终,各种扭曲的想法,使他们曾经的爱情,变成身心上的枷锁,过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挖掘、控制;再挖掘,再控制,占有的欲望一旦超越爱情,任何一点无心的猜忌,都会变得撕心裂肺了!是的,他们双方都一定还有刻骨铭心的爱情,但一方渴望永久无空间地占有,另外一方却筑起坚固的墙城,在无法坚守的最后,终于带着伤痕逃亡了!   “不要以为我离开你是不爱你了,我爱你……”托尔斯泰在出走后的第3天,写给索菲娅的最后一封信上说!他甚至想起他曾经的叫嚷:“我把我的一切都交了出来:财产,作品……只把日记留给了自己。如果你还要折磨我,我就出走,我就出走!”   他终于逃亡了,在最后一次的出走后,彻底解脱了!索菲娅撕心裂肺,痛哭不已!   “我会有这样的爱情……全世界在我眼中这时分为两半:一半是她,那里一切都是欢喜,希望,光明;另一半是没有她的一切,那里一切是苦闷和黑暗。”
【散文】自家葡萄自家酒 早先,家里酿造的酒,是红色的糯米酒。妻将煮好的糯米拌上红粬,慢慢发酵后,再加入一定数量的低度米酒,然后封好瓮口,一个月后,红红甜甜的糯米酒就做成了。 后来,我家堂兄送我一棵葡萄树。说是树嘛,因为这棵葡萄在堂兄家长了几年,后来因为某种原因,他不得不挖掉,所以才把那根粗粗的葡萄枝,搬到我们家的后院来,在后院找个地方,随便挖个坑种下了。当然,因为那是老枝杆,所以种下后的第一年,就长出了一些葡萄。不多,却给我们种下了不少希望。 所以到了第二年夏末,我们就收到十几斤葡萄。但家乡的土葡萄个小、子多、味酸,没有多大的食用价值。于是,妻想起了用这土葡萄酿酒。当然,我们用自家的葡萄酿酒时,方法是非常简单而又原始的。 首先,我们把剪下的葡萄摘成颗粒洗净晒干,放入桶中。然后,再用木棒将葡萄捣烂。之后,再放入适量的红粬搅拌均匀,倒入一个棉纱袋中,再装入一大酒瓮里,任其发酵。在红粬的作用下,生葡萄很快就发酵并产生酒味。接着,我们照例在发酵的葡萄中,冲入适量的白米酒,但用酒的数量因人而异。一般,我们家不管是酿造糯米酒还是葡萄,所用的白米酒量,都是不会太多的,而是力求米酒少,做酒的原料多。 据妻解释说,在葡萄红粬中兑入白米酒而不是兑水,其主要原因是:防止水酒发酸变醋。所以,在制作糯米酒或葡萄酒时,妻是严禁有一滴水进入酒缸里的。 由于自家酿造的葡萄酒,用酒量少而制酒的原料多,酿造出来的葡萄酒当然是原汁原味的,酒精度低,味道纯正,入口甜美。又因为家里的土葡萄带有酸味,且连葡萄籽都放了进去,故我们家的葡萄酒,香甜中带有酸涩的味感,是真正的葡萄酒。而相对于市面上卖的酒,我们家的葡萄酒,虽然看起来成本比较高的,但就营养价值和自然味道而言,那酒味和酒感,才是真正葡萄做出来的。 自从我们家第二年有了自己种出来的葡萄之后,妻就把酿酒的原料——糯米改成了葡萄,每年到了夏末秋初,一架子的葡萄就开始成熟了。于是,我们照例搬个小梯子,带上小剪刀,开始了葡萄的采摘工作。接下来是清洗、捣烂、拌粬、发酵、泡酒。 事实上,我们家的葡萄酒,原则上有一半是酿造的,还有一半是泡制的,因为我们加入了白米酒。随着泡制时间加长,那葡萄的酸味变没了,涩味却是越来越浓的。 因此,每年这个时候,我们家总要酿制出一缸好酒,连着葡萄和红粬一起泡着,泡到酒喝干了才把渣滓倒掉。酿好的葡萄酒有一部分送给亲戚朋友,有一部分自己享用。偶尔朋友来了,偷偷问上一声:“自家酿造的葡萄酒,喝吗?”识货的兄弟肯定说:“好啊!喝喝!” 一年到头,我们也就这缸酒,妻总说:“这酒是酿给自己喝的!”可不到两月,我回家问还有多少,她却说:“没多少了!”原来,我们家的葡萄酒,妻除了请客人喝,还要送人。可这酒不是山里的泉河里水,喝干了还会冒出来,不多久,这酒就没了! 于是,妻把那仅剩的一点点酒都倒出来,装了两三个可乐瓶,放在厨房一个不让人看见的小角落里,说:“就这点了,自己喝,不送人了!”
【讨论】说起五朵金花   很小的时候,听哥姐们谈起《五朵金花》,多半只有好奇。当时什么也不懂,长大了,虽然知道有部电影叫《五朵金花》,却也不曾看过。不过,那首《蝴蝶泉边》,却是耳熟能详、记忆犹新的。   这是一部比我还老的故事,五十多年过去,人们依旧津津乐道,但我还是没有看过。尽管有了网络,我们只要一搜索就能知道她到底在讲些什么,但我却连这点想法都没有。或许,我只觉得,这么老的一部片子,看与不看,几乎无所谓了。   也是偶然,那天周末我陪两岁的小孙女看《熊出没》。她看得认真不让爷爷转台,直到熊全部消失了,才跟奶奶去睡觉。我站起身来,在一段广告之后,听到电视里传来熟悉的旋律——《蝴蝶泉边》。稍会,《五朵金花》就接着播放了。54年之后在我46岁的当儿,我这将老的顽童斜靠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那部比我还老的影片。   两个小时过去了,我认认真真地看完这部电影。之后,全盘推翻了过去的懵懂,终于知道《五朵金花》是怎么回事了。静静一想,那熟悉的旋律又在我耳边回旋。   尽管这是一部被人们公认为脱离政治的爱情喜剧故事,但在文革期间还是被批判为“大毒草”,整个剧组人员无一幸免受到批斗,主演杨丽坤因经不起迫害而精神分裂,最终丧失美好的青春年华,从此息影。   虽然这是一部喜剧性的爱情片,但整个场面来看,其政治大背景依然十分明显:修水库、大炼钢,农、林、牧、渔全面发展,做为当时的社会背景隐藏在男女主人公的爱情后面,表现得轰轰烈烈,无可规避!这些,在今天人们看来,固然会产生某种抵触甚至反感心理,但同时也让我们看到,在那种大背景下生活的人们,其爱情的纯洁、思想的高尚以及精神情操的完美,也给了我们极大的反思。那种纯朴,完完全全可以征服今天的我们!   很明显,我们确实把这种社会背景认同了,并溶入到真正的爱情之中!阿鹏是纯真的,金花是纯真的——甚至那两个电影工作者,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反映了那个时代人们的精神素养:纯洁、无私、善良,热爱社会、热爱集体、热爱人民!   他们那并无做作的表演,体现一个时代的精神面貌。看似只有爱情的故事之外,为我们还原了五十年前的昨天——人们是如此热情地投入并认同这个社会,并在这个社会中幸福地生活、相爱着。其精神情操善良美好,纯洁无瑕。   《五朵金花》的爱情故事单纯、简洁,确实不会让人产生太多的精神负担——相识、钟情,寻觅、期待,整个故事充满信任。《五朵金花》的可贵,也正是这种历史背景下体现出来的、纯纯真真的可贵。   没有比这故事,更纯、更简单的了,说出几代人的心声,让人一看就喜欢上它!
【讨论】公交不等于大客车   尽管一提到让座,读小学的孩子都懂得这个道理,但在一些城市,人们似乎无视这种良好的道德修养。公交车的文明程度,直接体现一个人和社会的文明程度。   我绝对是迫于无奈才写这篇文章的!或许是因为我坐的公交车不少,经常耳闻目睹一些不良现象,或者是因为我的那篇文章——《飞驰的动车上,总有一个空位是让你坐的》发到网络之后,许多负面讨论让我怅然若失。   无可否认,在公交车上设有“爱心座”,并广而告之提醒大家要为需要帮助的人让座,这是文明社会的基本礼节,是正常人不可忽视的道德规范!我们甚至以为,这种必要的道德规范,和一个城市的卫生标准一样,是体现城市文明的基本尺度。   然而,让我们感到难堪的是,我们的城市公交现象,远非如此。我经常在公交车上看到这种现象,许多年轻人一上车,不是向后车厢移动,而是把屁股往爱心座上一摆,然后掏出手机,跷起二郎腿歪在那玩游戏。这当然也并不是不可以,问题是,当人多车挤的时候,这些人竟然入迷得对外界无动于衷,不懂得基本的让座道理。   当我们讨论这个话题时,有人会说——我也买票了啊?为什么别人能坐我就不能坐呢?是的,谁都买票了,但有点不同的是——公交车不等同于大客车。当你用1块钱上公交车的时候,政府(更确切地说是人民),已经开始为你的旅程买单了,在油费如此昂贵的今天,你的1块钱能座多远?冲着这点,我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在公交车上,爱心座是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设置的!”   很多人说,中国的人口太多,一到上下班时间,别说让座,挤都挤不进去!政府应该好好解决这个问题!是的,我们不止一次在上下班时间赶公交,但我同样也看到许多年轻力壮的人捷足先蹬,将所有能坐的当然连“爱心座”也给占据了。今天我说这个问题,你觉得是一个好现象吗?我觉得很不好!   说得不好听,这就是中国人的游戏规则——先来后到,我确实理解这种规则。   同时我们也知道,政府确实有很多需要解决的问题!做为一个国家公民,我们首先要解决的,是自身素质问题。国富而民强,国家富了,人民才会强大;但如果人民不能提高自身素质,国家又怎能强大起来呢?让个坐就是个体和社会文明的体现!   又想起几天前,几个武汉老人动手打了一个不让座的年轻人。这事说起来有些粗鲁,但也有些幽默。据说年轻人不让座还怪老人站在一边碍事,终于惹坏了几个看不惯的老人,一人一口和他吵闹起来,并动手给了这年轻人一拳。   看起来都不文明,但事情总有个前因后果,中国老人何曾如此爽快过?所以我们才想起了年轻人必须有个准则。我觉得其实也就一句话,不管公交车多挤,千万记住——公交车不等同于大客车,让坐是一个人的基本素质!
【讨论】文明是一种美丽的病态   文明,是一种美丽的病态 一友新装修房间,打算去拜访他,不想他却说:“你还是别来吧,来了你受不了那甲酫的味道!”我愕然,问他搬进去住了没有?他说搬了,不搬住哪呢?于是我就说,你长期住都能受得了,我怎么就受不呢?   确实,新装修的房间,看起来样样都好样样都是新的,但就是有那么一股味道,让人受不了。于是,许多人便在新居里,放入大量的茶梗,让茶梗的茶香味,冲淡甲醛所产生的味道,但人们吸入的,仍然是甲醛。一般新居,这种状况要持续很久很久。   又想起食物添加剂,在文明社会中,它和新居装修一样,这也是一种文明的病态。   随着人们的味蕾对食物原始味道的迟钝,无数调味料、添加剂便应运而生。归根结蒂,是想让人增加食欲,品尝食物所带来的快感。但事实上,有这些东西的结果是什么呢?人们不但不能真正品尝到食物的原味,面对的,却是调料、添加剂所产生的感觉。   从饮料到酒,从腌制食品到防腐食品,人们总是在和添加剂周旋着。许多研究添加剂的科学家保证,他们所研制、生产出来的食物添加剂,是无害的。那么,在饮料和水之间,你钟情于什么呢?如果你是一个孩子,我估计你当然会更喜欢饮料,但如果你不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成熟的人,那你肯定会说:“水是最好的饮料!”   是的,因为所有科学家都这么说!并且,医生也告诫你:食物,才是最好的保健品,最好的医疗品。只要你能正常吃饭饮水,那么,你就是健康的!   可是,文明的人们为什么偏偏会喜欢食物添加剂和化学装修材料呢?这大概就是美丽所赋于的文明病态吧!   如果我们有一所木房子,建造在小溪边的绿草坪上,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上面还有一片广阔的蓝天,那么,这是不是美丽的生活呢?如果我们吃自己种的菜,吃山上采摘的野果,吃山上自然生长的野兽,那么,这是不是很原始呢?   人们总是向往田园生活,却承受不了大自然原始的苦楚,有了农民种的粮食,有了畜主豢养的牲畜,我们只要能赚钱就行了,还要那么劳苦干吗?并且,我们又嫌鸡鸭没那么肥嫩,水果没那么硕亮,蔬菜没那么水灵!但是,化学物品都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给鸡鸭喂养生长激素,给水果喷洒催熟剂,给蔬菜使用化学肥料……对现代科学来说,这些事情都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但是,我们的文明却成了美丽的病态!   我们觉得土灰抹出来的白墙最环保,但看到别人家的化学墙装修得那么光亮平滑,我们能不跟着去做吗?钱当然不是问题了,问题在于,我们更愿意接受那种文明社会之下所产生的、美丽的病态!   一如你家里满桌子的食品,除去激素、催熟素、农药、化肥之外,还要一些食品调料、添加剂——没有这些东西,你根本不能入口!
【散文】我和儿子去钓鱼 以前我去钓鱼的时候,儿子还小,不让他跟。但他有时会偷偷跟在我后面,看到浮子下沉时,突然冒出来说:“爸,鱼吃钓了,鱼吃钓了!快拉上来,拉上来啊!” 我回头看他并把钓钩拉起来的时候,鱼饵早被吃掉了,一条鱼也没有钓着。说句让人惭愧的话,我喜欢钓鱼,却极少有鱼儿上我的钩,这一直是我一个疑惑,一团心结。 周末那天傍晚,儿子对我说:“爸,咱们去钓鱼吧!”我一口应承了,说“好”!然后骑在他电动车后面,手里拿着钓竿渔桶,跟他去钓鱼了!如今儿子长大了,现在是老子跟在他身后去钓鱼了! 夏秋的东溪,溪水很浅,在生活区的出水口处,总会集聚着许多觅食的非洲鲫鱼。非洲鲫鱼繁殖很快,又极贪吃,所以很容易上钩的。在这条小溪里,几乎多半是这种非洲鲫鱼,它们仗着能适应恶劣环境,繁殖速度快等优点,很快成为这里的新主人。我们在一条小桥下面的浅水区里,投下鱼饵,开始了我们的作业工程。 鱼饵投入后,很快就看到浮子下沉了,终于有鱼上钩了。或大或小,有时可能会一箭双雕,父子俩轮番提钓,两个小时过去后,就有二十多条非洲鲫鱼进入我们的渔桶,看看天色不早,我们收工回家了。 钓这种非洲鲫鱼并非难事也没什么大的战果,只要有渔具,大人小孩都可以钓。 所以,我在另一个周末约儿子说:“我们去找一个深水区吧,来个放长线钓大鱼,钓小鱼没什么劲,还不如拿个网罩直接下水捞上一把!”儿子有些迟疑地说,没蚯蚓了!我说那还不容易吗——去挖啊!原来儿子钓鱼用的蚯蚓,是渔具店里买来的,今天他大概是不想跑路了,所以说没蚯蚓。但对我这个老农民来说,蚯蚓是个好解决的小问题。我从家里抓出一把老锄头,到香蕉园里一翻,就挖出不少蚯蚓。 有了蚯蚓,儿子同意和我一起去放长线钓大鱼,他拉出电动车,我们带着钓竿渔桶,一起往深水区方向驶去。 然而,想放长线钓大鱼,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整整一个下午折腾到傍晚,我们父子俩的钓竿,没有钓到一条大鱼,甚至连一条小鱼来动动我们的钓饵,都没有发生过。更有甚者,因为用力过猛,在甩杆的时候,我们还折断了两把钓杆!这真是一场元气大伤的垂钓行动。 尽管我有些沮丧,却安慰儿子说:“想钓大鱼,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要有耐心,更要有机遇。就像做生意一样:做小本生意,是不要花太大本钱的,却可以天天小有收入,衣食无忧,也不至造成严重破产,但却成就不了大气候。可如果你想做大买卖,却是需要长期耐心地努力和寻找机遇的。并且,可能会因为你急于求成,或投资不慎而付出惨重的代价。并且,这一代价一旦付出,可能造成你倾家荡产,衣食堪忧!” 的确,这是做小百姓或成为成功人士的绝佳比喻,对成长中的年轻人来说,是可以做教育范本的。 但儿子笑而不言,这道理大概他懂,也知道老子是想借题发挥教育于他!多年以来,我们没有好好说过事,我觉得这是一次值得珍惜的父子合作,真希望儿子能够听得进去,但他真能听得进去吗?他肯定想,我爸实在没劲,钓鱼不钓鱼,讲什么大道理? 看看,这大概就是天下老子和儿子不能共事的原因所在吧!
【散文】写不尽的轻烟袅绕   写不尽的轻烟袅绕 序   由华严寺一路而来,我们来到霍童溪的东岸,这里,是九都镇的贵村。下车之后,突然有一种感动涌上心头,一场夜雨之后,小山村处处轻烟萦绕,若隐若现,真是人间仙境啊!   深秋时分,岁月曾有过一阵阵轻轻的朦胧,这种朦胧在清晨的雨后,越是显得轻烟袅袅、绿波荡荡。许多好的心情,突然间都释放出来了,久久、久久地在四周萦绕。   今天,我要为这美丽的小山村,谱写一曲赞美的歌——让我轻轻地告诉你,此时此刻,这烟雨山村,有着江南深秋的,梦一样的感觉。 1.   无数盘根错节的老樟树,沿着这条清澈舒畅的小溪水,轻轻依绕,遮遮掩掩,一排排小小的木屋隐惹其间,安静自然。   梦,是故乡的梦;梦是一条小溪水,流淌过你家的门前;梦是一棵老樟树,遮住了你,流连的身影……   有人曾说过,老樟树是爱情的根,人在老樟树下徘徊,可以等来美好的爱情。今天,我们都在老樟树下徘徊,是否也期盼着,爱情从我们的身边划过!   天空,依旧是点点滴滴的细雨,轻轻地,轻轻地,飘落,飘落。我说不清是你,是她、还是她……曾经是我梦中的爱情!或许在那老樟树下,有人等着我;或许在那老樟树下,有人等着你……不管是我,是你,那都是一种真情的相约。 2.   我们相约在霍童,在那老樟树下,或多或少,或是一种承诺——今生相遇,细雨绵绵,秋色朦胧,迷离间竹影婆娑,小溪潺潺,我的心顺流而下!   细雨轻湿我们的衣裳,突然间有一种感动像曾经睡去的老青苔,在这个清晨的雨后,慢慢地,慢慢地,苏醒过来……   是的,我醒来了;我看见一波一波的绿色,像梦一样的绿色,带着你的睡眼惺忪,带着你浅浅的微笑,在这个秋天里,向我走来,向你走来,向她走来!而身后,是一片朦朦胧胧的烟雨萦绕……   好像是幸福簇拥着我,你就是那棵老樟树,用高大碧绿的枝脉,荫护着我,荫护着那一树的青苔,在这场秋雨之后,慢慢地,醒来!我们都醒了,睡眼惺忪…… 3.   这不是一个开花的季节,而是一个结果的季节!当我们迈进中年时代,我们已经把自己,比做秋天了!秋天,是一种成熟的美丽,深色的,并且耀眼……   是的,我看见一所老房子了,那是土坯做成的老房子。上面,墨瓦向天,在墨瓦的边沿上,有着一层墨绿的青苔在缠绕。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曾下过多少场的雨,但每一场雨,都淋在我头顶的墨瓦上,伴随着岁月而悄悄流逝,滴哒滴哒地脆响着。然后,所有的青苔都开始像梦一样,慢慢地,复活了!   一年又一年的,不管春夏秋冬。只要有雨,它们都能够复活,并且,周而复始地穿着绿衣。所以,科学家们都说——苔藓,是地球母亲的地衣,是地球母亲的颜色——从它们开始,人类就有了生的希望…… 4.   就像我的心,只要有你的滋润,只要这个世界还是温暖的,我们就能够年轻地生活。能够在心底,默默地种下希望,并且,生根、发芽……   这个世界就这么简单,因为我们头顶还有几片墨瓦,所以我们有了绿色的荫庇,我们可以不受风雨,没有寒暑;多少年来,我们能够以一堵干净且清白的泥墙式站立着,是因为我们的头顶上,有几片墨瓦,它们承受着阳光雨露,滋养着青苔,也滋养着我们……   虽然,我们爱水,但却不能和稀泥!为了站立我们必须坚挺,不能有太多的水分,我们必须洁身自好,做好自己,像那一堵古旧的老土墙。   我们享受这片绿色,享受着这排墨瓦的功德,做一个能够顶天立地的人…… 5.   老樟树就在我们的身边,我们想象着它和谁在谈恋爱了?是霍童的清溪水,还是这古朴的人们?是那老旧的土屋,还是那新盖的木房?   这一片数百年的老樟树啊,它们曾看过多少岁月老屋?苍生和蝼蚁?   从年轻到年老,从少年到老年,这片土地永远长满青苔!是的,不管是他乡还是故乡,我们都得从这片土地上走过!我们的脚下,永远沾满岁月的风尘……还有,那墨瓦上的青苔,那老樟树上的青苔,那石头上的青苔,还有,那霍童溪的水……   我们在寻找一种暗示,爱的暗示,根的暗示,土地的暗示!那是历史的印记、岁月的印记,是它点燃了我的诗情……在这个清晨,在秋雨之后,我发现一片清纯自然的我,眼中闪动着天真和好奇的灵光…… 6.   岁月,老之又老了,我是这样感觉的!因为我也是,这样慢慢变老的……我们从春天走到秋天,又从秋天,走向春天;岁月望见了我,我也望见子岁月!   我发现它们穿梭在老旧的乡间巷道上,带着我们,来到这里!   这里,有一片土坯做成的老屋子,有许多让人新奇的故事,还有到处充满生机的苔藓,各种各样快乐的小动物,它们自由自在地,做着这个家的主人……   巷道,是水泥铺砌成的路;墙围,是霍童溪的鹅卵石;烟雾,是天上流失的云;雨水,是我们飘落的梦……我看见一位农妇扛着竹竿走来,我看见一位村姑提着衣服走近,我看见一位少年举着相机走来……岁月,在静之又静的乡间巷道里,慢慢地穿梭在烟雨朦胧的秋色中。秋天,让我们从霍童的乡间走过去,又走了过来…… 7.   这里,不需要匆忙的时间,不需要。人们走着悠闲的脚步,过着时尚的慢生活!   在那古老的大樟树下,绿色充满人间大地,我们忘记喧嚣,忘记争斗,感受幽静和消闲。一大排一大排墨色的屋瓦,遮住了某种表面上的文明。   我们能够感觉,在墨色的屋瓦下,有一种幸福,是我们从来没有的;我们能够感觉,在墨色的屋瓦下,有一种喜悦,是我们从未体会的;或者,已经那么遥远了……   远得让人望尘莫及,远得在你的眼间和眉间,迅速流失……   这朦胧的轻烟细雨,浸透江边的水车;这一溪的霍童清水,摇动岁月的乌篷船。春天,吹开了桔子花,我们看见一片雪白;秋天,吹红了果子皮,我们看见一片金黄……   写不尽的轻烟袅绕啊,在这个季节,我曾用一颗心梳理过……
【散文】那罗寺——狮嘴中的庙宇 那罗寺位于宁德市蕉城区虎贝乡东北部,是一座小寺庙。说它小,是因为小得不住僧侣,只有几个管寺的。那罗寺又叫“佗罗延窟寺”,它始建于宋开宝六年(公元973年),后于明万历二十三年(公元1604年)重修,至今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了。 那罗寺虽小,却是一座有年头有价值的寺庙。并且,由于它的地理位置十分奇特,处在山峰顶上的一个岩洞里,故此,又平添几分传奇色彩。 那罗寺位于狮子峰之间,属于支提山的西脉,海拔高度1300多米。因其主峰突起的九个小山峰形似狮子,故叫狮子峰。远远望去,其状或仰吼,或蹲伏,形态各异。其间有个最像雄狮张嘴站立的小山峰,那罗寺就建在这小山峰上——一个酷似雄狮张嘴的大石窟中。大石窟鬼斧神工,宛如一只雄狮张开大嘴,把那罗寺含在其中,威武异常。 从山脚下的一条石阶小道一路往上行走,时值秋天,细雨轻轻打湿石径也打湿了叶子,一片片渐黄的落叶,有意无意地缩卷在路边,像是悄悄告诉你,尽管地处沿海地带,深秋的天气一样姗姗来临。缠绵弯曲四五里的山间小径,让不少脚力欠佳的朋友感到有些体力不支,但最终,我们还是慢慢地来到了那罗寺。 俗话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那罗寺因其历史久远和地形奇特,在支提山的众多寺庙中,算是占有一席之位的。 据《三山志》记载:那罗寺的“石窟高可百寻,深广五十丈,上方若凿,下平如镜,群峰插汉,北涧奔流,别一乾坤,非复人世。”寺内,一块貌似久远的石碑记载:唐武则天年间,由高丽僧负经披涌后开名山道场,吴越王遣杭州灵隐寺了悟禅师复建,宋开宝年间(公元969年)重修扩建,明万历年间置田立此碑。 看来,此记载属实!故远在唐朝年间,就有高丽僧人前来此处修行,而真正建寺,却是北宋开宝年间的事了。故那罗寺的历史悠远,文化底蕴丰厚,确实值得我们珍惜。 入得山门而立于庙前,我们可以看到高高的石窟连同寺上的岩层,其高约有70-80米,两层木构庙宇建造其间,单檐歇山顶木架结构,双层穿斗式梁架,样式古朴简洁,并不富丽。而由寺门对中而望,寺里有数尊佛像盘坐洞中,不着片瓦,直面洞天。岩洞的宽度和深度大约各有40余米,纯天然的洞窟岩石自然错落,总占地面积约有1200多平方米。 由外而往内行进,绕过寺庙一圈之后,让人感觉洞天甚是宽大。除了中间的庙宇建筑之外,洞穴的前后左右都各留有很宽的余地,可供多人自由出入。据当地乡人介绍,此洞冬暖夏凉,蚊虫不生,是个静心修养的好去处,难怪会有高僧在此落脚修行。在我们上山的路上,尽管细雨绵绵,仍有不少佛家信徒,上上下下,慕名而至。 立于山门之外,但见古木从生,绿竹参差。寺前有一棵300多年的珍稀树种“罗汉松”,其树干直径有1米多,笔直挺立,精神气壮,像是一修炼中人……
【散文】陈普家酒 黄酒是我国的民间特产酒,属于酿造酒类。我国的黄酒酿造史可以追溯到3000多年以前,它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酒种之一,用酒粬制酒、复式发酵的工艺酿制而成,其品质独树一帜,味道堪称一绝,与啤酒、葡萄酒,并称为世界三大古酒。 话说陈普和黄一府都是宋朝人士,黄一府是黄家蒸笼的祖师,但陈普却不一样,他和黄家的陈年老酒,扯不上太大的关系。陈普是南宋名儒朱熹的三传弟子――宋末元初的天文学家、理学家和教育学家。他不是虎贝乡黄酒的酿酒祖师,却是黄酒之乡——虎贝文峰村(石堂古村)人,故他和黄家黄酒,算是有些渊源了。 陈普曾有诗云:“……我若醉兮人莫比,上以天为冠,下以地为履。有时醉登楼,倚阑一笑江山愁。有时醉吟诗,烟云满壁龙蛇飞。有时醉起舞,莫邪出匣金莲吐……”因他曾写“醉酒诗”,又和黄家的陈年黄酒同产一地,故又有了一些渊源。 所以,虎贝乡这个地方,确实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这里,山美,水美;蒸笼好,黄酒香;少年壮,女儿红! 素有“天山之畔、人间仙湖”的虎贝乡,其平均海拔为800米,地处季风气候的中亚热带,一年四季冷热干湿明显,早晚温差特大,加上雨量充沛,年平均气温在14.7℃左右,很适宜黄酒的酿造。 虎贝乡的黄酒以优质糯米、高山泉水和红粬为主要原料的,采用传统的手工酿造法酿制而成,加上封坛陈置3-5年,保留有传统的冬酿风味和年份原酒的口感,经20多道工序的精制酿造,酒色清亮透明、醇香浓郁、口感清爽而柔和。笔者曾到过虎贝乡,喝过这里的“陈普家酒”,确实浓香醇厚、甘甜爽口、酒度适中,有营养又不上头。 虎贝黄酒的制作过程是:糯米—过筛—浸渍—蒸煮—摊冷—清水—酵曲—落缸—发酵—灌坛—压榨—澄清—温酒—陈储—半成品—成品。先将糯米浸泡12小时,冲水淋干后上蒸笼蒸熟,然后过筛摊凉,凉干后落缸;清洗酒坛,放入比例相当的水后落粬(100斤成品酒,用糯米40~50斤,用粬3.5~4斤,用水65~72斤)。接下来将糯米浸渍,搅拌,发酵至酒料下沉。40至50天后,起缸压榨,澄清,再过两次缸后,煮酒至80度去火,然后在酒坛口封上泥土,存储,三年后再开封处理至黄家酒的标准。 黄家陈酒选用上等糯米,加优质山泉水和酵粬,以传统的老酒重酿技法——即第一次将酒酿成后,再将酒当作水来酿,经过重复酿制出来的老酒,酣醇甜香、酒味柔和,堪称黄酒中的上品,让人回味无穷,“陈普家酒”就是用这种重酿法酿造而成的。 俗话说,“酿酒容易存酒难”,乡人们还总结出一套传统的存酒方法,就是将酿制好的黄酒存入酒坛中,盖上封盖用黄土封存,并用谷壳将酒坛围住后点燃,让酒慢慢加热到一定温度,然后埋入地下。黄家黄酒经过数次酿造之后,藏入土中,数年后就成了陈年老酒了。据说,当年陈普甚是喜好这种老陈酒,常常醉而吟诗。 后来,陈普离开了石堂古村居于莆中,84岁逝世后归葬石堂村。有考究说,陈普的后世一直是个迷,石堂古村竟无一陈家传人……后世乡人感念其贤,设墓以祀。今天,虎贝乡的人们将黄家陈酒命名为“陈普家酒”,想来是为了缅怀这位先贤!
【散文】黄家蒸笼 在宁德市蕉城区虎贝乡,已经久违了的木蒸笼,突然亲切地出现在我们眼前。这一感觉,绝对有那一种温暖亲切,值得信赖!   小时候家里也有木蒸笼,甚至到了我们结婚之后的前些年,家里都还有一床木蒸笼。后来慢慢的,这种木蒸笼开始让位给了轻便的铝蒸笼。   不过,之前我们家的木蒸笼,和虎贝乡展馆里这些小蒸笼比起来,那是显得庞然大物的,不似这般小巧玲珑。所以,当看到虎贝乡这种黄家蒸笼时,让我联想到的,是我们家那种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大气蒸笼,而不是这种温文秀雅的小巧蒸笼——所以常想:这样的小家伙蒸煮出来的食品,肯定是让人馋得口水直流却又不忍启口的。   话说北宋绍圣四年(公元1097年),虎贝乡熟洋村有一个叫黄一府的匠人,他利用当地的柳杉片、竹片和藤条,手工绑制成一种能蒸煮东西的木炊具,这木炊具就是“蒸笼”。至今,它已经有900多年历史了。后来,他的这把手艺一代一代传了下来,一直发展至今,人们把他制作的这种蒸笼,叫“黄家蒸笼”。直至清朝乾隆年间,黄家蒸笼已从单一的蒸炊用具,发展到了包括碗、杯、盘、盒、碟、瓶、壶等多种日常器具的用品。   不过,我记得小的时候,做蒸笼的师父,总是挑着一大担柳杉片子和毛竹片子,走街串巷地去给人家绑蒸笼。虎贝乡的黄家人也是如此,他们肩挑着一挑挑柳杉片子和毛竹片子,带上拿手的工具,吃住都在主人家,一出门就是十数天,不把一床蒸笼绑好,他们是不会回家的。后来,改革开放了,由于交通便利经济搞活,不少国内外商家来到虎贝乡,看上了这种蒸笼,“突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黄家蒸笼从此名扬海内外了。   一个看似简单的小蒸笼,据说若用传统手工艺来做,要80多道工序呢。黄家蒸笼的外形看似简单,却是一门地道的手工绝活,不是一般师傅,是很难做到精致的。故常常记起早年蒸笼师父到我们家绑蒸笼时,常说的一句话:绑蒸笼好手段,烧就熟、滚就烂。意思是说,水热了,蒸笼里的食物就熟了;水开了,蒸笼里的食物就烂了!   也就是说,绑得一床好蒸笼,就能做到密封性好,食物易熟,保温不透气,使得食品保持原味,做到色、香、味俱全。所以有人说虎贝乡黄家蒸笼,看起来玲珑奇巧,工艺独特,是民间传统手工艺中的“活化石”,传世千年的艺术品。   随着订单量不断扩大,传统的手工已满足不了市场需求,如今的黄家蒸笼,已经很大程度上从传统的手工操作改良为流水线生产,从材料的加工到成品的打磨,已大部分由手工艺革命到机械化生产。一件件做工精美的黄家蒸笼井然有序、源源不断地从工厂的生产车间流出,成了闻名海内外,被人誉为自然无毒、无化学成份的蒸煮器具。   2009年,黄家蒸笼的传统工艺获得福建省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其产品远销二十多个国家。
【散文】百丈英风 1. 1934年9月底,中国工农红军闽东独立师在宁德县桃花溪华藏寺成立,师长冯品泰,政委叶飞,副师长赖金彪。 1936年10月,闽东特委组织部长阮英平率领闽东独立师第三纵队120多人转战宁德县虎贝乡东源村,被国民党保安团三个连的兵力三面包围。阮英平带领战士们且战且走,当时情况十分危急。为了保存有生力量,避免和敌人硬碰硬磕,他命令第二支队迅速抢占百丈崖的制高点,引诱敌人上山,从而掩护主力撒退。 二支队长阮吴润接到命令后,迅速组织了二十多名战士进行反冲锋,并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将敌人引上百丈崖,使大部队得以安全转移。对地形不太熟悉的敌人,误以为阮吴润的小分队就是主力部队,迅速包抄过来。 眼看着大部队脱离危险安全转移,阮吴润的心头一阵轻松。他清点了一下身边的战士,连他自己,只剩下9人了,其中,还有几位挂彩的伤号。当时,伤势严重的战士行走已相当困难,需要有其它战士的搀扶。而在不远处,敌人三个连的兵力,已呈猗角之势,像一张大网一样迅速朴了上来。突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阮吴润命令战士们检查弹药,他知道大家的弹药已所剩不多,命令大家节约子弹,瞄准了敌人再打,他们边打边往悬崖边撒去。此刻,所有的战士都知道自己面临什么样的退路,在他们的身后,是一条无路可走的百丈悬崖。要么,他们被敌人的子弹射穿;要么,他们成为俘虏;要么,他们从这悬崖绝壁上跳下去,粉身碎骨。 敌人越聚越多,慢慢地逼向悬崖,战士们越退越后,终于陷入了绝境。子弹打光了,他们用石头砸,最后,他们身边连一块像样的石头都找不到了。阮吴润笑了,他对战士们说:“同志们,这回,我们真要革命到底了,大家怕不怕!” “不怕!”战士们异口同声地说。 “好!同志们,不怕死的,跟我从这跳下去!想求一条生路的,可以留下来当俘虏。你们的命,是娘给的,你们有权利自由选择,我拦不着!”阮吴润说完,深情地望了大家一眼。尽管他心中有多少不忍,但此刻,他左右不了这个结局。他没等大家回答,就将手中的枪在石头上砸烂,对大家说:“同志们,我先走了!”然后,他一转身,从悬崖绝壁上跳了下去,在山谷中,传来他高呼口号的震天回响! 革命者的最后时刻,总是视死如归的。战士们相视而笑着,紧跟着他砸烂枪支。他们高呼着口号,或是单身,或是手拉着手,一个个义无反顾地冲下悬崖,一声声震天动地的呼喊声,响彻云霄,惊天地而泣鬼神。 这就是英雄的战士们,他们壮怀激烈,无须约定时间,只有视死如归! 数年后,1941年9月,在河北省保定市易县的狼牙山,为了掩护大部队和群众转移,五个八路军战士,再次演绎了一场“狼牙山五壮士”的悲歌。所幸的是,那五个跳崖的战士,有两个被树枝挂住了,他们幸免于难,得以生还。而百丈崖的九位壮士们,却无一幸免,全部牺牲!至今,还有三位战士的英灵,找不到他们的名字。 为了新中国的解放事业,他们视死如归。只有生,没有死;只有奉献,没有索求。在中国的近代史上,曾经有过多少这样英勇无畏的战士,为了人民的解放事业,长眠于异国他乡,他们,无须名字。 2. 这一天,我们来到了宁德市虎贝乡东源村的百丈崖,听着乡人们讲述这70多年前的故事,心中的感慨油然而生,幸福由衷。有多少敬仰在心头?又有多少豪情在梦里? 站立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座笔直雄奇的山峰,乡里人都叫它“百丈崖”。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九位烈士跳崖牺牲的地方。这山很美,远远望去,峰峦俊秀,壁石林立,层层叠叠的绿色植被,有条不紊地覆盖其上。乡人们深有感触地说:“当时,这山是光头山,所有的植被都被火烧光了,要是现在这么茂密,战士们随便找个地方,也能躲过一劫啊!” 极目而望,在百丈崖的右侧,是远远的、若隐若现的桥头水库,乡里人管它叫“香水海”。临近傍晚,太阳的斜光透过云层落在水面上,银光闪闪,香水海在群山众岭中迂回曲折。乡人们指着桥头水库告诉我,若是登上百丈崖,我们就可以看到香水海的全景了,那水,美丽异常。他们还说,政府正准备在悬崖绝壁上,修建几座亭台和一条山路,届时,我们就可以从对面这壁立的山坡上,登上百丈崖了,看着那奇丽的香水海。 但乡人们的这种欣喜,却不是我的欣喜。我对旅游局的同志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在这观景台上,看到一座有九位烈士的雕塑,我们必须有一座丰碑,让人们永远记忆也永远缅怀,这些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而献出年轻生命的战士!” 是的,我特别期望这里是安静的,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这里曾经很安静,没有枪炮声和厮杀声。是的,真的没有!我觉得和平就是告慰先烈最好的鲜花,我特别不期望人潮人海的喧哗,来骚扰烈士们的英魂。花圈可以不要,这里的春天,会开满山花! 我听到旅游局的同志对我说:“会的!这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1993年,叶飞同志为了缅怀这9位英烈,为百丈崖题词——百丈英风!后来,乡里人把这四个字,雕刻在我们对面的石壁上。 这是一种深切的怀念,百丈崖的硝烟战火已散,烈士们的冤仇已雪,只有那豪迈的呼喊声,永远,响彻云霄。在将军的心中,留下的,永远的友情;而在我们的心中,留下的,永远是恩情!不管是活着的人,还是死去的灵,都应该记住,在历史的长河中,无数本是微不足道的小水滴,却能开出异常美丽的花。 3. 透过这个故事,我们简单地回忆一下叶飞将军领导的闽东独立师和新四军“老六团”! 1934年9月底,根据寻淮洲的建议,闽东工农红军独立2团、闽东工农红军独立第13团及寿宁独立营集结在宁德县桃花溪华藏寺,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闽东独立师。师长冯品泰,政委叶飞,副师长赖金彪,下辖3个团,2个独立营,1个特务连,共1600余人,940多条枪,由中共闽东临时特委直接领导。 在三年多的游击战争中,这支队伍身经百战,粉碎了国民党反动派多次大规模的围剿,经历无数次挫折和考验,确保了闽东革命根据地红旗不倒。 1937年8月上旬,为了证实国共两党已合作抗日,叶飞率领闽东独立师第二纵队200余人,攻占了宁德八都镇,从收集的报纸中获悉,中共双方已经发表了一系列联合声明——枪口一致对外,联合抗日。经过多次谈判,1937年12月,国民党福建当局与中共闽东特委达成了合作抗日的最终决议。 而在1937年10月,闽东独立师、地方游击队和新招来的战士1300多人,已在桃花溪整编为三个营,宣布成立国民革命军福建抗日游击第二支队。1938年1月,独立师改编为新四军第三支队第六团,团长叶飞,副团长阮英平,下辖三个营。2月14日,叶飞率领全团1300多名战士,从屏南的双溪、棠口出发,奔赴抗日前线。 从此,这支队伍在战火的洗礼中不断磨练与壮大——夜袭苏州浒墅关火车站,火烧上海虹桥机场,激战江阴无锡黄土塘……很快,这支部队由1000多人迅速发展到6000多人。其后继续不断壮大,有力地打击了日本侵略者和国民党顽固派。 1944年2月,中共苏中区委决定发起车桥战役,由于师长粟裕正在主持一个重要会议,车桥战役交由叶飞负责指挥。经过数日的战斗,共歼灭了日军421人,伪军483人,俘虏了日军24人。 战争年代,这支部队参加过黄桥决战、孟良崮战役、淮海战役等上百次战斗。在解放战争中,共歼敌人4万余人,有2200余名指战员牺牲。1949年2月,这支部队改称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0军58师(老六团为172团);在抗美援朝的作战中,58师参加了第二、五次战役,先后歼敌11952人,击落、击伤敌机26架,缴获和击毁坦克、汽车313辆,各种火炮67门,其战绩之辉煌,当令人刮目相看。 1979年3月,58师参加了对越自卫还击战,共毙敌629人,俘虏敌军3人,58师牺牲64人,伤165人。 历史可以作证,百丈崖可以作证——人民将永远不会忘记,从这里走出去的,这支英勇无畏的、带着红军血脉的、具有优良革命传统的铁军!
【散文】华严寺的钟声 1. 整整一天的奔波,我们于黄昏到达华严寺。采风团的队员,已经是人困马乏了! 是夜,我们入住华严寺,跟法师一道体验佛家的晚课,七点半进斋之后,大家都觉得相当疲乏。此时,天色已然昏暗下来,支提山的夜幕,重墨深染,铅黑般的天空一片寂静,仰面望去,找不到任何可以闪亮的光点。天空中,一点一点似雨似雾的水滴,洒落到我们的头上,宁德的秋气,已然开始深沉了。 是的,已经是闰九月了!而今天,正是闰月九九,怪不得刚才车上和我同座的小女生问道:“是不是重阳节老年人活动,出去郊游的?”我微笑地哄她说:“是的!” 是的,闰九月了,这个世间少有的闰月。从1832年至今,已经有182个年头了。而到下个闰九月,据说是下个世纪的2109年,那也要再经过85年啊,人生何得如此长寿呢?故张逢康老师对我说:“这是一个幸运的长寿年,让我们逢上了两个九九!” 是的,闰九月了,支提山确实有些微凉,但树叶依然苍翠,暂时还少有红枝黄叶。吃过晚斋后,队员们早早进入房间,稍加梳洗,上了床就把被子盖上。 没有电视,没有w.F,只有几本陌生的佛家经典。在我的邻床,是一位来自监理公司的工地监理员,我们有事没事地闲聊着。在此之前,我们素不相识,他说他是福州人,被委派到宁德,来这里监理工程质量的。 2. 九点,我们听到华严寺传来“嗡嗡”的钟声。那钟声,敲开了人们的心扉。在九月的季节,钟声的温暖回旋着清秋瘦韵,一个故事悄然展开。窗外,浓雾包容着细雨,那雨细得让人惊叹,只有轻盈的微凉。当它飘落在你肌肤上时,瞬间的蒸化还原了似有的美感。 而那“嗡嗡”悦耳的钟声,亦如轻湿的秋雨,一阵一阵镶入耳膜,在瞬间的潜移默化中升腾着、消溶着、分解着!这是佛的声音吗? 突然想起张继的枫桥夜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早些年,当我们读着这首诗的时候,除了让这种孤独的美妙和深秋的情怀所吸引之外,还常常对“夜半钟声到客船”这千古名句产生怀疑。在人们的印象中,寺庙的“晨钟暮鼓”,似乎已成为定性,人们在晚上还能听到钟声吗?这个疑问于我,亦是伴随数年。每每读起这首诗,既感慨于它的美妙和谐,亦在突然间想起“晨钟暮鼓”而感觉总有一点点欠缺。有时,我们甚至怀疑,是不是在唐朝之前,寺庙里曾经有过“夜半钟声”? 这种怀疑维系了我好几年,但在今天,在华严寺里,我确实听到了晚钟的召唤。在支提山的九月里,我和采风团的朋友都感觉到这种独有的和谐——华严寺,我们的“夜半钟声到客房”。这里,有许多客人;这里,正是秋月!但这里,没有客船,不见月落乌啼。 所以,当钟声传来的时候,我的心正在想着,我的神经正在感觉着,却始终说不出来。 我依然和我身边这位年轻的朋友,闲扯着一些风牛马不相及的世事。我们都是俗人,是粗人,是佛家之外的凡夫俗子。我们有着自己的心事,喜欢天方夜谭。但是,那一声声悦耳的钟声,和法师们引吭高歌的诵经声,却犹如天籁,不管我们有多么的不经意,还是占据了整个耳膜,甚至是——整整的一颗心。 想想,如此精彩的一句名诗——“夜半钟声到客船”…… 3.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都睡了……我大概没有梦见唐朝,也没有梦见张继,更没有梦见姑苏城外的寒山寺。但我却记起了华严寺的钟声,声声、声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让一阵更鼓声,给敲醒了!是的,我听到华严寺的更鼓声——“哒、哒、哒咣,哒、哒、哒咣……” 我没有细数它击打了多少下,但我却注意到它的节奏声:“哒、哒、哒咣,哒、哒、哒咣……”这种如今只在电视、电影才能听到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悄然地爬上我的心头。朦朦胧胧间,似乎在向人们示意着:在佛家的世界里,没有时间,没有代表现代文明的钟表,一切,都归于原始。一切,自然,平和,没有太多的规律…… 这是一种天籁之音——如果不是你亲耳所闻,你不会想象数千年来的人们,为什么乐意在睡梦中,让这种声音提醒,让人启迪? 更声,已经渐渐消隐去了;外面的世界,又开始安静了!所以,当我把心收回屋里时,我却听到外床那年轻人的鼾声!是的,它可能扰乱了你的思绪,自此,无法入眠。 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美妙的声音:风声、雨声、读书声;花声、鸟声、哇鼓声;还有这更鼓声、铜钟声和诵经声,它们都是美妙的,隐隐约约的,若隐若现的!可是当一个人在享受醉梦时,却把自己的鼾声,抛给了另外一个人,这大概不能说是幸福的分享,而是一种痛苦的剥夺,呵呵!就算,他是你亲密无间的朋友——但一到晚上,这鼾声给你的,却不会是花鸟虫鱼的美妙感觉! 但是,我们无法抱怨别人,虽然这一夜无眠。我在钟声、鼓声和鼾声之间,却放弃了矛盾,而选择理解。 凌晨四点时,我再次听到华严寺的钟声。四点,我却没有听到法师们高吭的诵经声。我想,清晨是静的,只有这“嗡嗡”的钟声,在静静的晨光中,在支提山的华严寺,向外漫延……以及那雨声,和那被钟声震落的滴水声…… 我依稀听到,是秋的脉搏,是在这动和静之间,青黄交接的永恒! 法师们该是在做早课了,他们应该把腿盘在蒲团上,轻声地朗诵着经文。我想,早课和晚课该是不一样的。早上,是轻而安静的,它可以抖落水珠;晚上,却是动和高吭的,它可以安息灵魂。 所以,我忘记鼾声,在断断续续的钟声里,听着雨声的沙响…… 4. 在华严寺的钟声里,在支提山的雨声中,甚至在年轻人的鼾声里,我又睡着了!在我醒来时,外面的雨声依旧,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六点多钟了。 外面,人声开始杂噪了;外面,朋友们陆续起床了。夜的安静,开始让位给了晨的喧哗。这个世界都是因为有了人,有了故事,有了喧嚣,才有了烦恼。佛都是这样说的,但他们都没有告诉世人,就算告诉世人,又有哪个世人愿意听呢? 年轻的朋友还在睡觉,他今天不用上班。我洗涮完后推开房门,外面依然是雨,天空阴阴沉沉的,给华严寺的黑瓦,添加上一层墨色。 原来,雨是能够这么美的,它有色颜。在秋天,是红的;在春天,是绿的…… 斋房早膳的时候,我遇见一位师父。于是我问:“古书上不是说:‘晨钟暮鼓’吗?为什么我们在晚上还能听到华严寺的钟声呢?” 师父说:“没错啊,早上是先敲钟而后击鼓,所以有‘晨钟’之说,这叫‘开’;晚上呢?是先击鼓而后敲钟,故此有‘暮鼓’之义,这叫‘收’。天天如是,年年如此,一开一收!”师父又说:“钟声听起来悦耳,传得较远;鼓声听起来稳重,传得较近;所以啊,你们只听到钟声而没听到鼓声!这‘晨钟暮鼓’的误解,也就深了!” 我算是明白了,这自古传下的“晨钟暮鼓”,依旧没有改变!只是,先敲的鼓声,我们没有听到,后撞的钟声,却传入我们的耳膜! 是的,我们再也没有理由怀疑张继了。不管是唐朝还是今天,这“夜半钟声到客船”都依然在延续着。只是,你有没有到过华严寺呢?你有没有在华严寺里小住一晚呢?你知道不知道,张继在姑苏城外的寒山寺边,确实有过“夜半钟声到客船”的孤独! 5. 所以,我为华严寺的钟声,写下一首小诗: 是夜 九时 雾起 华严寺的钟声,悄然响起 支提山的空气 凝结成雾夜的水珠 在一千多年的陈年往事里 “嗡嗡”震荡 大和尚的诵经声啊 犹如一曲悠扬的天赖之音 忽想起 月落乌啼 忽想起,九月的寒山寺,想起 夜半钟声 是时 我已如诗
【讨论】网投这事儿 常常遇上网络投票这尴尬的事儿,所以也常听朋友诉苦说——真没办法了,我的选票落下了,支持推一把哦! 确实,我很烦怨网投这事儿。去年,有位老友给我发信息说——儿子学校在评选某某优秀,帮忙投一票吧。我应承了,但反过来说他:小孩子家的事,大人违心插手搞拉票,我觉得那很不健康。朋友无奈地说:是啊,我也不想!可别人都这样,咱家的孩子眼看选票落下了,他揪心我们能不揪心吗? 是的,就算你是一铁石心肠的人,听他这么一说,那票不投也得投啊! 这算是朋友间的一点友情,还是一份虚情呢?我不知道。甚至,往往还有许多半生不熟、从未谋面的网友对我说:高山,帮帮忙啊,某某号是我孩子的,叫某某某,请帮他投上一票哦!对了,是那穿某某款式某某颜色衣服的小朋友,可别投错哦! 终于,我无法理解这种网络投票到底在评些什么?我们认识这孩子吗?他真的优秀吗?我们应该为他投上一票吗?回答往往有些残忍:不,不认识!可我们为什么这样做呢?为什么不投也得投呢?是碍于情面,还是有一种趋势?或者是考验你做人的热情呢?对这不健康、没哩头的拉票行为,我很不赞成,但经不起朋友请求,最终还是投上游戏般的一票! 很是违心的说法!我们把对孩子们的投票,看作是游戏般的投票,但政府的投票就不能游戏了(其实都不可以)。年前,一政府部门评选优秀片区警察,正赶上我在当地一家公司上班,于是,和我有工作联系的人,让我帮某某某投上一票。但这位警察我认识吗?是不是真的很优秀呢?我不知道!但碍于熟人请求,我还是帮他投了一票。 是的,每年总有没完没了的网络投票事件。最近,又有了一个全国优秀期刊评选活动的网投平台,你能袖手旁观吗? 于是,收到不少入选期刊请求支持的信息,并说:一天可以投上一票的。有家期刊编辑给我发来信息,但我并不了解这家期刊也不认识这位编辑,我告诉他:给不了解的期刊投票,确实有违我心的!没想我们的QQ对话没完,对方就把我从群里踢出…… 乌乎,这坏人还真难做,投票是得罪不起的!此公此举,让我受伤良久。有如此编辑做出来的杂志,如果真评上优秀,看来都是网络惹的祸! 又想起年前三篇征文入选,接下来理所当然要网络投票了!但我一票不拉,结果当然很凄凉,一篇不上。 可说真的,这怪我还是怪网络呢?
【散文】老板,是我的老乡 老板很温和,很谦恭,他跟我们讲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并且从不摆面孔。老板的衣着很朴素,很简单。如果他不坐名车不出入名宅,而是一个人走在泉州的大街小巷,没有人会知道,他是一个出手就投资十几个亿的外商。 老板其实是外国华侨,父亲十三四岁就让祖父带到了印尼,后来,他也在那里出生了。不过,他会讲闽南话,也会讲普通话,并且讲得非常不错。所以我想,这样的老板大概才是真正的老板吧?绝不是那种说话半洋半土,让人看了就戏称为土豪的人。 老板很少来我们公司,所以来的时候,我们总会和他一起出去吃饭。于是,除了吃饭和开会之外,我们很少能和他正面攀谈。 有一次我们和他一起吃饭,看着满桌的饭菜老板感慨地说,他最喜欢牛肉羹了!问为什么?他便和我们讲起他父亲的故事。他说: 我父亲早年在家乡的时候,经常要从金淘跑路到南安办事。早上很早就开始走了,要到中午的时候才会走到南安。到了南安之后,他先找个小店,吃上一碗牛肉羹,然后再去办事。办完事后,他再急匆匆地往家里赶,要到天黑的时候,才能走到家门。那个时候可不比现在,交通真不发达啊,去哪里都得靠一双脚一路小跑地走着去。 因为从小就生活艰苦,所以我父亲一生很节俭。二十多岁我们结婚后每个星期都要回家,回到家的时候,父亲总让阿姨为我们做咸饭或卤面。不是芥菜饭啊,就是芋头饭。吃着吃着,我们就吃怕了。后来,只要看到芥菜饭、芋头饭,我们就责怪父亲说:“怎么老做这种饭啊?”父亲说:“这是咱们的家乡饭啊,我就是想让你们能记住家乡啊!” 那个时候,我们不大懂事,后来父亲走了,就再也没人给我们做芥菜饭、芋头饭了,现在想吃,也吃不到。父亲喜欢吃牛肉羹,我们也喜欢吃,所以每次到泉州,我都得去找一个小店,吃上一碗牛肉羹,我就觉得,这家乡的味道——真好! 老板其实就是我的老乡,所以感觉他的乡亲味特别浓厚。当我说起我是洪濑人的时候,他很高兴地说这个地方他知道,离他们老家很近。是的,老板偶尔会回到金淘老家去看看,在那里,还有一座祖上留下的老宅,和一所以他父亲名义捐建、命名的中学。 其实我还得告诉你,我们总部有两个老板,他们是亲兄弟。他们总是交替着来我们公司了解生意,看行情,做决策。他们的语气、体态和表情,都是那样的温和谦恭!让我有时不自觉地感到——他们其实就是一个老板。是的,至今我都没有感觉,他们不是中国人,而是比某些中国式的土老板,更具本土化的中国人。 他们不在中国出生,不在中国长大,却讲着中国话,说着闽南语,还时刻惦记着家乡。是的,这就是我的老板——吃芥菜饭、芋头饭长大的南安人!
【散文】我们家五大件 结婚那年,我们家也和别人一样拥有五大件,那是妻娘家的陪嫁品。 论车,我们有一辆红色的武夷牌自行车;论机,我们有一台17寸的黑白电视机,有一台可以录放磁带的收录机,还有一台闽江牌缝纫机;论降温防暑设备,我们有一台南极牌电风扇……那年新婚,我们确实已算不错了,五大件齐全。 最早退出历史舞台的是那台17寸黑白电视机,数年后我们因为勤劳致富盖了新居又买了25寸彩色电视,那台17寸的黑白电视,终于被束之高阁,再也没人看了——最后,也不知哪年哪月,让我以10元的价钱给卖了——想起来真不值得! 第二退出历史舞台的是那部收录机,平时我也没什么用,我俩结拜兄弟说要办什么加工厂,就拿去给工人听了。后来加工厂倒闭,这台收录机让我小兄弟的父亲拿去听了,现在也不知道在还没在——总之有天突然说起时,妻不忘交代说——结婚时的东西不要随便乱扔,她让我告诉我那小兄弟——万一还在的话,可以卖不可以扔。 第三退出历史舞台的是那部红色武夷牌自行车,那是一部英雄车,是我们家当时最得力的交通工具。当年年轻气盛的时候,我骑着它带着一家四口,穿越在家和丈母娘家之间的路。那些年,我把儿子放在三角架的小藤椅上,后面是妻背着小女儿坐在车后架上,我当然是车夫了,蹬着车子上坡下坡不知疲惫地卖力着——这样的生活,一直到孩子长大。 后来,我家又卖了一部永久牌自行车,于是夫妻一人一部带着小孩回娘家就轻松多了。再后来,我们卖了摩托车,红色武夷牌自行车终于退役了,但没有坏,妻于是决定将它送给妻姐代步。当然,妻姐后来把这部英雄车怎样处置了,我并没有过问! 如今,在我们家里,那部闽江牌缝纫机还在一个角落摆放着。但大部分时间它只是做为一个小桌子来使用,它的缝纫价值随着岁月的流失而近乎于零。妻原先还会从陪嫁的皮箱里找出一块半块布料,给我们一家人做些衣物,后来随着皮箱老旧废弃,再也没有人穿自己缝制的衣服了,这部闽江牌缝纫机,如今一年到头也没见妻车过一次。倒是后来孙女出生了,我又看见妻偶尔打开缝纫机,为小孙女做上一件小衣衫小裤子! 二十多年来,这台缝纫机虽然并不能显示出它的丰功伟绩,却也为我们一家三代做过不少衣服,并且,这些衣服都出自于妻子之手! 最后说的是我们家那台降温防暑设备——南极牌电风扇。二十多年来,它经历过无数次摔摔打打:油漆掉了,外形变了,声音也变了——但它依旧不忘每年夏天为我们服务着——就像老态龙钟的老人——坚韧、温和、自信地摇着蒲扇,守候着岁月苍老…… 前些日子,儿子和儿媳爆发内战,拿它当出气筒推它一把——结果这老家伙四分五裂。妻打电话告诉我不无惋惜地说:“看来这风扇没用了……”妻虽惋惜我却安慰她说:“待我回家看看!”后来我回家了,把叶片和网罩拣起来敲敲打打重新拼装起来。接通电源之后,怪了,这老风扇还能转,那声音竟然比以前还细还好听,风力更大了…… 我插入这节小故事,是想告诉年轻人——经得起摔打的爱情,越打坚韧,越打越稳重——虽然外表看起来苍老甚至有些变形!
【讨论】可怜天下父母心 清朝末年,出了一个叫慈禧的人,人称太后老佛爷。按当代人的说法,她是一个女强人、女汉子,一个凌驾于男人之上的女人。所以后世有人发现,慈禧得势当年,竟然推翻了中国数千年的传统文化——龙在上凤在下,而让匠人们刻起了凤在上龙在下的石雕。 慈禧敢为天下先的处世风格,确实令人惊奇。在她得势于清庭的数十年间,中国没有男人霸权的天下。唯一让她不得人心的是,老佛爷生时背运,她不似得势于清初的孝庄皇后,而是生于晚清的慈禧。一个王朝的败落正如一个王朝的崛起一样,永远是势不可挡的、摧枯拉朽的疯狂和残忍,让人根本无法左右。 尽管慈禧永远守着老祖宗的章法不变,但王朝的倾覆却是不可阻挡的。所以,老佛爷给后世留下的骂名,是一个永远也洗刷不白的锅底。 但是,但凡正常的人都有好的一面,只是这个世界永远总以成败论英雄!慈禧太后的名声被历史熏黑之后,她的良善一面也就逃之夭夭了。所以,今天我们要说的,是她那句终要流芳千古的名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说到“可怜天下父母心”,至今能说出此话出处的人,肯定不多。而如果有人说这句话是出自于慈禧之手的,则有更多人肯定会张开大口,良久才说:“这种女人也说这种话?”呵呵,你觉得她不会说这种话,那你可就冤枉老佛爷了。 话说当年慈禧的母亲七十大寿,做女儿的忙于公务无法前往祝寿,终是于心不忍。于是,她让侍臣送去许多礼物和一幅亲手撰写的诗句:   世间爹妈情最真,   泪血溶入儿女身。   殚竭心力终为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 要说慈禧的文化水平并不高,估计大概也就初中学历。虽然她身出名门,位高权重,但在封建时代照样没有深造的机会,别说读研,大学本科也与她无缘。正因为如此,她能写出如此名句,足显她用心、用情之举,实为珍贵。她对父母的情感,可是一点也不做作的。 但是,历史总有让人难堪的一面,尽管慈禧孝顺,却掩盖不了她成为败坏清庭的罪魁祸首。柳亚子先生当年臭骂慈禧太后拿建海军的钱来修颐和园,毛主席却说:“慈禧用建海军的钱建了一个颐和园,当时来说,这是犯罪,现在看来,就是建了海军,也还是要送给帝国主义的。建颐和园,帝国主义拿不起,今天人民也可以来游玩享受,这总比他们挥霍掉了要好呀!”毛主席的这一番话,说得幽默、诚恳,他给慈禧做了一个不是最差的评判! 是的,太清要完蛋,并不能只怪慈禧一人!如果慈禧不做太后,大清也照样完蛋;可偏偏慈禧做了太后,让太清的完蛋有了一个更充分的理由。这还不要紧,最要紧的,是慈禧做了太后之后,这个世界多了一个败家子少了一个孝女,一份真诚!
【讨论】你买名车谁来开 据说,日本有位署名作家很喜欢一款跑车,他花了很长的时间积攒,终于买到了那款钟爱的跑车。不过,名车到手之后,他发现开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感觉。真是,大失所望的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让自己感受名车所带来的快感。 后来有一天,他终于想通了。他花钱雇了一个人开着他的跑车在前面跑,又雇另外一辆出租车载着他,跟在跑车的后面狂追。在车上,他手舞足蹈地对那个开出租车的人说:“你快看啊,快看啊,那就是我的跑车!我的跑车——多漂亮啊!” 开始听这故事的时候,总觉得那作家竟然那么可笑!是的,太可笑了,他这不是有一种精神怪癖吧?一种名人式的怪癖! 后来有一天,当我也有车的时候,走在路上或路过停车场时,总不忘用眼睛搜寻和自己款式相同的车,看它们在行进中或停在场地休息的感觉,是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感觉。是的,欣赏别人开着的跑车,比自己开在路上的跑车,来得刺激。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心理?至少,这种心理发生在我和名作家之间,并不偶然。偶然的是有一天我骑着摩托车在路上奔跑,看到一部和我一模一样的轿车从我身后开过,骤然间感觉一种喜悦在心头涌起。我对自己说:“看啊,那辆车跟我的一模一样!” 是的,我觉得那是一种快感,让自己欣喜不已的快感!我甚至加大油门,在后面跟着跑了一小段路。 或许,当你在车中的时候,你让玻璃封住了快感,你的眼前只是一条向你迎面扑来的马路,手中操纵着枯燥无味工具,你看不到自己驾车风驰电掣的感觉。你更不可能欣赏到你的车划过镜外风景,那动和静之间无限量的组合,会随时抓住你的神经,让美丽流动。 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我们的心中还有一种不为人知的快感——喜欢别人有的,我们没有的东西。还有,我们更喜欢一些娇贵的、像幻灯片一样在我们眼前晃动的东西,并幻觉着自己正深入其中,享受这种娇贵、幻灯片的模式给我们带来快感! 真的,不管你开的是什么车,坐在四面封闭的轿车里操纵着方向盘,那一定是一种枯燥无味的选择。如果可以,我们都希望在一个较远的距离,好好地欣赏自己。不管是吃饭、睡觉,还是驾着跑车在路上飞驰。但——那不是事实! 我更想说的是:多数有钱的人,他们买了世界上最好的车,却请一个司机开着。并且,每次他们总是眯着眼睛,坐在车上——睡着了!
【讨论】唯独良心不可少 几年前,当我还是一家公司的人事经理时,因为手下几个清洁工增加工作量需要补贴的事,我和老总吵了一架!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公司仓库有一些旧碎面料打算退给布行,但布行老板说:“要把颜色和种类分开一下才好!”于是公司把这事交代给仓库,仓库却说找不到人手。后来他们去请示老总,老总就把我叫去了,让我叫几个清洁工去帮一下忙! 按理,公司的任务我是没理由推卸的,组织一下清洁工去帮忙,也是应该的。但是大家知道,公司清洁工都半是年老的长者,他们主要的任务是为公司打理卫生,让他们在工作之外去仓库帮忙,我认为是必须付费的。我把这事和老总说明了,但他不能接受。他认为让钟点工帮忙做点份外的事,是理所当然的,为什么要付费呢? 老总的想法不但让我产生一种剥削阶级的思想,更让我想到的是,他根本没把这些清洁工当员工看待!这让我想起年轻时读过的书——让我真切地理解什么叫资本家!什么又叫剩余价值!虽然我为我的想法感到可笑——这是什么年代了?但我还是真切地感受到马克思的《资本论》是如何客观并理性地剖析当今社会的,我的可笑让我当时十分愤慨,竟然和老总顶起嘴来,我觉得他必须把每个员工——哪怕清洁工当人看。 结果,那一天我和老总的争论显然是不欢而散的! 但是,老总的工作要求我还是必须做的。我说服了几个清洁工让他们到仓库去帮忙。看着他们白发苍苍一身汗水满脸土灰的身影,我感动了并因此产生了内疚的心理,最后,我由生了愤慨的情绪。我开始当着众人的面絮絮叨叨,怒斥老总的不是。我觉得这是良心上的问题,是人格和尊重上的问题,而不只是小小的一个补贴问题! 于是,我让保安去超市买了几瓶水过来,分给每个清洁工一瓶。当保安拿着发票给我,意示让我去申请报销的时候,我一手把发票揉成一团扔了并愤愤地说:“这钱我出了!” 是的,我照样出色地完成公司交代的任务,但我却知道,我应该离开了!尽管多年以来我一直为我的这种行为付出代价,让我在类似事件上与公司老总之间产生许多不愉快的分歧而最终失去工作,但我并没有后悔过什么! 有人总是嘲笑我说,为了几个清洁工增加一点工作量,犯得上和老总抠气吗?我想:人各有志吧!有些东西是可以不要的,唯独良心是不可少!
【散文】飞驰的动车上,总有一个空位是让你坐的 那天,我从龙岩到泉州坐的是6443次动车,我的车号是14车12F座。因为人多,上车后我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坐位,过道是一位年轻人,在他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位年轻人。当我想入坐时,那站在边上的年轻人对我说:“您好!能不能调换一下座位?” 我有些疑惑,问为什么?他说:“刚好遇上朋友了,想和他聊聊天,好久不见了!”我又问:“那您有坐位吗?”他说:“有的!您看,这是我的坐位!”我用眼睛一扫,发现那是一张粉红色的改签票,上面的坐位是——14车17D。我稍微有些犹豫,后来一想还是同意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前走去。 14车17D并不靠窗,但我没注意,看看靠窗的地方没人坐,就把身子往里一挪坐下了。背后有一位大姐说:“17D是靠过道的!”我冲她笑了一笑,又把身子往外一挪。看见那位大姐手里提着一袋竹笋,在靠右边的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列车就要起动时,走来一位六、七十岁的大叔,虽然他胡子拉碴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却也干净整齐。他朝我走来时,看看里面没人就往里一拐,坐了下来。我以为这是他的座位,把身子往外一挪,没有多说话就让他坐下了。已是近晚时分,老人有些饿了,他打开一罐八宝粥慢慢地吃着,吃完后,往坐位上一靠就睡着了。 车到漳州,刚才那位告诉我17D是过道的大姐,让一位刚刚上车的女士从座位上叫了起来。开始,我以为她是没坐票的,后来见她慢慢地走过来,看了看边上那位睡熟的大叔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那座位是我的,可是不好意思叫他起来!” 我感到奇怪,不止一次地责问她:“刚才您怎么不坐到这边上来呢?”她有些讷讷地说:“开始想过来,可看见大叔坐上了就没过来!”“那我帮您叫醒他,问一问是不是坐错位置了?”“不不不,没事的!让他睡吧,我到厦门北,下一个站就到了!” 看着站在身边的大姐,又看了看睡熟的大叔,我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把大叔叫醒了,我问:“大叔,您是不是坐错位子了,您有票吗?我帮您看一看!” 醒来的大叔看了看我们,没有说话,拿起行李就往外走。看这情形,我赶紧拉住他的手让他坐下。我说:“大叔,您坐着没事的!”那位大姐也说:“大叔您坐,我下一个站就到了!”大叔几次想起身都让我给拦住了,最后,他不好意思地说着“谢谢”,就坐下了! 安顿好大叔,我起身对站在一边的大姐说:“大姐您坐吧!我到泉州的!一会儿车到厦门北,您下车再让我坐!”那位大姐开始不肯,后来在我执意邀请下,终于坐了下来,她转身客气地对我说:“谢谢!谢谢!”而我却摇头,微笑地在她座椅边站着。 这时听到后面有人对我说:“您坐这边吧!”我一回头,看见后排一位大姐正和我打招呼呢,在她的座位边有一个空位子。不过,那空位的小桌台上,放着一杯和那大姐桌台上一模一样的茶水。我知道,那个座位是有人坐的,只是暂时空着。 我问大姐:“这位置有人坐吧?”她说:“是我先生坐的,他到后面和一位朋友聊天去了!您先坐吧,没事的!”我点点头,歉意地说了声:“谢谢!”她也微笑地回了一声:“不客气!”在我们闲聊之间,她告诉我,她和先生是到福州的! 车到厦门北,前面那位大姐起身提起竹笋就要走了,她转过头向我客气地说着“谢谢”!那会,我感觉温暖也感觉幽默。是啊,本来是她让人座位的,却因为我让了她,反倒让她过意不去了!那么这会儿,我对身边这位大姐,又怎能过意得去呢? 望着前一位大姐离我而去,我起身告辞身边这位大姐返回原来的座位,同时对她真诚地说了声:“谢谢!谢谢!”她也报以我亲切的微笑,回说:“不客气!不客气!”是的,我感动于——在飞驰的动车上,总有一个空位是让你坐的……
【散文】这钱来得干净   我所在的公司厂房设施老旧,员工又多,所以时不时会出现水管堵塞。这是一桩让我头疼的心事——不是卫生间堵了,就是下水道塞了,真够呛!不过,幸好有一位师傅长期和我们合作,只要电话一通,他立马就来!   对我们来说,管道堵塞是件头疼的大事,可是对他来说,却是一件小事。只要工具在手,三下五除二,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水就可以哗啦啦地往下流了。接着他洗了洗刚刚工作过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发票本,在上面开出他的工资。   一般情况下,小卫生间他开50元,公共卫生间他开150元,下水道他开80元。一直以来,我觉得他的开价是行情的,所以并不大计较。不过有时也觉得,他赚钱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不到十几分钟,本来让人十分头疼的事,就给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拿钱!如果按照这种速度一天下去,那么他们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话说回来,换成是你,你大概不会去赚这种钱的。说他高尚已经不适合时代了,当年时传祥的故事,和今天这个社会已不擦边,但这个社会永远不能缺少这样的人。   所以,当他用那一双带着水渍的手把发票递给我时,我有些本能的排斥却无法拒绝。我也是人,也害怕污浊的东西。但理智告诉我,那是一双赚钱的手,一双高尚的手。他用那双手赚来的钱,比某些衣冠楚楚却偷鸡摸狗的人所赚来的钱,干净!   我伸手接过他的发票,又讨价还价地说:“太贵了吧,才几分钟的时间,这百儿八十元钱就让你给赚走了!”   他笑了一笑,憨厚地说:“不贵啊!你们可是老主顾了!我都是按行情价开的啊,不贵不贵!哈哈,干我们这一行的,也就赚点辛苦钱了!”   是的,讨价还价成了我的职业本性。我自嘲地一笑,拿出一张钞票从他手中换来那张带水的发票,又问他:“你一天可以赚多少钱呢?”   “哈哈,‘一天奄九猪,九天没猪奄’!叫的人多能赚上好几百块钱,有时好几天也没一个人叫!”他是个高高瘦瘦的人,说那话是一句闽南俗语,就是有时多了有时少了!不过我见他写在发票上的字,倒是很工整的,多少还是一个读书人写的字。他接着又说:“你也看到了,不是为了生计,谁干这活啊?”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一笑——是的,确实!   虽然他们都有一套疏通工具,却也要具备不怕脏不怕累的精神。由于工作需要,有时我得和他们在一边参谋着指挥着,器械无法处理时,他们不得不用双手去处理;打开弯管的下盖时,有时弄着弄着,污水污物就会突然喷涌而下,就算躲得再快也要被溅上几点;而下水道的井盖一揭开,蚊子苍蝇就会蜂涌而出……   但我确实很欣赏这个时代,很多事情只要能用钱来解决,就无须用“高尚”这个字眼。甚至有人会说:“因为他们只能靠这肮脏的工作来谋生!”是的,时代变了,只要能用金钱来解决的事,确实无须再扣上“高尚”的字眼!   但有一点却可以警世于人——他们那双手,是干净的手!用他们的双手赚来的钱,是干净的钱,安心的钱!他们的工作或许并不体面,但他们的人格却可以很体面!他们或许不能骄傲地出入豪园酒庄,但灵魂一样能升入天堂!   
【讨论】给孩子留条上学的路   尽管大多数家长都清楚地意识到,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学,会剥夺孩子们的自由空间和独立生活的能力。但是,又有哪位家长能够放心地让自己的孩子,背着书包走过繁华的大马路独自去上学呢?   七十年代的我们,是一个背着小书包,再走上一条一公里多黄沙马路去上学的一群小孩子。那个时候我们的父母或许并不担心,或许当时的条件只能如此。尽管那是一条还算繁华的县级公路,但在读小学的数年间,我们从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一直走着走着,走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那时候,我们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啊!尽管周边肯定暗藏许多潜在的危险,但我们并不惧怕也没有学会担心。   后来,我的两个小孩子也是这样跟着我们的脚印,从家里走上那一条公路去上学。只是,那条原先铺满泥沙的县级公路,到他们那个年代,已经变成黑色的水泥马路。而原先公路两边那些高大的桉树,到了他们那个年代已经全部砍光。两个孩子从六、七岁开始,一直走到十一、二岁,他们也并不惧怕!只是如今想起来,让我有些后怕吧。   是的,我开始学会担心了!尽管现在的我还没有学龄孩子需要上学,但我相信:将来的我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孙子走着路去上学的!不只是我,大家已经开始担心并付诸行动了,人们清楚地意识到,让孩子们自己走路去上学,实在太不安全了!   也不知道从哪个年代起,家长们开始自发地接送孩子上学了。但我确信,在那一条县级公路上,从我的家到学校,数十年来还是一样的一公里多。它慢慢的,由原来的黄沙土路,变成柏油马路;再由柏油马路,变成水泥马路。这一期间,树木没了,车子多了,孩子大了,而我们却老了,老到开始学会担心那些上下学的孩子们。   尽管我们很想给孩子一个独立的、自由的空间,但社会已经不允许了!哪怕我们的家,就在学校的马路边上。我们会常常想起,不知道哪一天,孩子们会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让人抱走!并且,我们会更加清楚地意识到,就算大人们小心谨慎地行走在路上,也不能保证没有人会开上一部车,追上你的屁股。   据交通部门2012年数据显示:我国每年有超过1.85万名14岁以下儿童死于交通事故,平均每6分钟就有一个儿童死于交通事故。儿童因交通事故死亡率是欧洲的2.5倍,美国的2.6倍。这其中还不包括其它意外伤害事故和被拐卖的数字!   是的,车多了人多了,人贩子听说也多了!孩子却越生越少了!也并不是政府不让生,就算让生,再也没有人会像马铃薯一样生上一大串了。社会在改变人在改变生活在改变:就算没有计划生育,今天的年轻人,也不会想要太多的孩子……   所以我们担心了,在这个世界上,能不能给孩子们留下一条上学的路呢?都说我们对孩子娇生惯养,可是如果不这样,我们哪个家长又能放得下心呢?就算有校车接送,那不负责任的司机,依然会把整车的孩子都给葬送了!所以,除非你亲自接送,否则谁能放心地让自己的孩子,孤单地走在马路上呢?是你?是他?还是我呢?   监护,是成长的一种需要。如果我们的社会,如果我们的国家,如果我们的人民,能够真正地爱护我们的孩子,就应该修复一条让孩子们能够自己走着上学的路——一条从每一个家庭,到每一座学校的路;一条真正的爱心之路……   
【散文】猫猫、狗狗和虎虎的故事   孙子:爷爷,为什么咱家的狗狗见了猫猫就咬啊?爷爷:因为狗狗和猫猫前世有仇啊!孙子:为什么啊?爷爷给我讲故事!爷爷:好!   话说从前啊,猫猫、狗狗和虎虎三个是好朋友,后来猫猫和虎虎上山学艺去了。它们都从师傅那学到一门绝活。猫猫学到的功夫是封喉断血,所以它抓到老鼠后,从来没留下血迹。而虎虎呢?它学到的功夫是朴剪施威,所以它捕猎的能力很强。   师成下山的路上,猫猫对虎虎说:“虎哥,师父也真小气,为什么只教我们一人一个绝活啊?”虎虎比较憨厚,就说:“师父说只要勤学苦练,一门绝活就可以坐山为王了!”猫猫不信,说:“师傅是骗人的!”想了想又说:“要不虎哥,你教我朴剪施威的绝活,我教你封喉断血的本领,如何?”   虎虎一听,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就同意了!可是,它们各自也有顾虑啊,怕别人学到功夫后,不肯把自己的功夫传授给对方,在讨论谁先传授功夫的时候,猫猫想让虎虎先传,可虎虎呢?想让猫猫先传。最后相持不下,它们去找了狗狗。   于是狗狗决定当它们的公证人,它让虎虎先传授功夫给猫猫,再让猫猫传授功夫给虎虎。猫猫可高兴了,它在狗狗的监督下,认认真真地向虎虎学了三天功夫,终于把师父传授给虎虎的功夫学到手了。可当天晚上,猫猫睡不着了,它想:“师父就两门绝活,如今我都学到了,如果我不传授给虎虎,我就是天下第一了!我可不能那么傻啊!”   于是猫猫当晚就离家出走了,它到树林里躲了起来。第二天,狗狗和虎虎等到了下午,都没见猫猫到来,它们才知道上当了。于是,找不到猫猫的虎虎生气了,它把气都发在狗狗身上,把可怜的狗狗咬得遍体鳞伤。后来,狗狗只要远远闻到虎虎的味道,就吓得浑身发抖,缩成一团走不了路了。   但是,因为这事是猫猫引起的,所以狗狗决定去找猫猫算帐。后来,狗狗只要一碰到猫猫,就恨得朴上去把它撕咬一翻。而猫猫呢?因为做贼心虚不是狗狗的对手,就躲了起来。   孙子:后来呢?爷爷!猫猫不是学到两门绝活了吗?它怎么不能成为天下第一呢?爷爷:猫猫是学到两门绝活了,可是因为它自以为是不勤学苦练,白天躺着睡大觉,晚上才出来捕捉几个小动物充饥,所以它的身体越来越小,哪里还能称王啊!虎虎虽然受骗了,但它奋发图强,把自己练得越来越壮,终于成为森林之王了!   
【散文】又是一年昙花开 又是一年昙花开 我从外地回家的那天晚上,我们家的昙花又开了,有十几二十朵。我们家的昙花,总会在我回家的时候,开给我看!或许是花知人情,人知花性吧,记忆中有好几次,昙花总在我回家的那天晚上开放。 这株昙花是我十几年前折一枝花叶栽种的,当时我随便在一个轻泡箱里放上一些泥土,往上一插,再浇些水,就这样一年一年地茁壮成长起来了。并且,每年都要开上二、三次花,一开都是十几、二十朵。在雨夜里,其香悠远,沁人心脾。所以,我常常是让它的花香给吸引过来的。闻到那一缕缕花香传来,我就知道昙花又开了! 之前我也种过不少花,但我不在家的时候,许多花都慢慢枯死了。这是一种悲剧,虽然喜欢花却不善养花,所以后来都是弄些比较容易养活的、却不是很名贵的花草来养,这昙花就是其中之一。数年来,一些花草由于我疏于照顾而渐渐枯死,唯独这株昙花,随便放在阳台上,也不浇水也不施肥,竟然年年花开花落,自由自在 ! 所以我常想,生命的高贵,是它能够顽强快乐地生长,不需要人们太多的照顾,却依然能给人留下美丽和芬芳——昙花就是如此,它们曾是沙漠中的骄子,对水分和养分渴求不多,所获甚少,奉献却太多……花的美丽与芬芳,细腻与洁白都堪称上品;而其食用和药用价值,也是尽人欣赏的。昙花有其白,有其美,有其营养,有其药用,都让人为之倾慕! 当然,昙花更是爱惜自己的,它们从不轻易求助于人,而是默默生长;它们孤芳自赏总在夜深人静时开放,这未免不是一种清高;它们凝结芬芳而不轻易展露,这未免不是一种内涵;那隐藏在心中的梦想,是不求闻达的人所能获取的吗? 所以至今,我不止一次拍摄过我的昙花,不止一次写过我的昙花!不管是宫娥玉兔,还是韦佗玉女,相信——这人世间的期待,都是一种种幸福,人们的分离也是为了幸福的相聚!总会有人愿意为人开放的,总会有人愿意为人守候的…… 只是,我相信我等来的,一定是你;而你相信你开放的,一定是我!
【散文】好小孩坏小孩   1.   许多孩子给我留言:“戴叔,有时间能不能写点您读小学的事?”我说:“当然可以!”话虽这么说,可这事一拖再拖,后来竟然给忘了。   前天偶看一篇文章,写的是这代人的童年往事。于是,这事又想了起来!   事实上,我是那个时代的乖小孩,平时沉默寡言,几乎不大干坏事。所以在大人眼中,那是有一个“乖”字的。可是有时我也会在心头攒上一把火,只要是谁让我不服气了,不管大人小孩,我说不服气就不服气,你是拿我没办法的!   因此,虽然我听话,却也不是一个百依百顺的好小孩,我有我的主见和个性,有一股反叛的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可要说我读小学那会的事,确实比现在的孩子们快活得多,我是这样想的! 2.   我们那时没有培训班,没有辅导课,只有两本假期作业和一大堆自由。假期作业我们会大部分完成的,因为只要写满就可以。估计老师也只是翻翻看看吧,反正没那么较真。所以,只要把作业写满就算完成,要是写得不好,那也只是你笨了一点而已!   另外,我们的假期作业也并没按老师交代的那样,每天一点一点做完。而是到了快要开学的时候,才点灯熬夜地赶,这样的完成效果当然可想而知!但我们的假期时间都花到哪去了呢?那时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更别说电脑,我们一般都是玩什么?我们玩“冲关救国”,“摁孤鸡”,“踢子跳格”,“打尺星”,“赌香烟纸”“猜铁片”等等!   当然,我们还会摸鱼,捕蝉,抓金龟子,掏鸟窝,网蝌蚪……   夏天,我们会到龙眼树下拣龙眼籽。用一根铁丝弯卷成镙旋状,再套上一根剥了皮的、白白的黄麻杆,冒着大太阳天天跑到龙眼树下,去拣别人吐在地上的龙眼籽。龙眼籽可以入药,拣来洗净晒干后,提到合作社是可以卖钱买纸笔的。   秋天,我们会到田边沟畦里去钓青蛙,用一条布线梆上一条青蛙腿,把另外一头系在一根细竹条上,然后在田边沟畦旁抖着抖着,就会有贪嘴的青蛙一跃而上一口咬住。然后我们顺势把它装到化肥袋里,等钓上一大袋后,带回家养鸭子。   冬天的时候,我们还有一件事可以做,就是提上一个小竹篮子,跑到麦田沟里去拨“麦柱”,那是一种桃叶状的嫩草,摘起来晒干之后,逢年过节,加入辗碎的糯米浆,就可以做成一种传统的风味美食——“乌龟籽”。而只有春天,当我们开开心心地过完春节后,就开学了!因为经常下雨,天寒地冻的我们几乎无所事事了!   当然,我们那个时候不光只会玩,也没有你们想象的轻松。除了做功课,大人们一般不会让小孩子在放假时闲着,他们要帮大人们做一些农活家务之类的事。所以孩子们的假期其实并不轻松,至于家庭条件不好的孩子,那更是一个累人的时节。   那个时候,学校还会因为农忙抢收抢种,再放上一个星期的农忙假,让孩子们回家帮忙做饭或打个下手!这个假期看起来好像很棒,但其实,多半孩子因为要帮助家人搞生产,总是晒得黑乎乎的。所以,农忙假其实就是孩子们的一个劳动假。 3.   另外,学校放农忙假还有一个要求,就是让孩子们到稻田里去拾稻谷。不光如此,学校还要求同学们把捡来的稻谷洗净晒干,交到班级里,再由班主任老师统一交到学校去送交公粮。那个时候,学校还开大会评出每年上交稻谷最多的优秀孩子,并给予他们小本子、铅笔和奖状之类的奖励。   因此,许多孩子为了让老师表扬,除了把自己拣来的稻谷全部上交之外,还会跟家长再要上一些或者偷上一些,一起上交。所以,母亲对这种行为极为反感,她不允许我们把所有拣来的稻谷全部上交。她告诫说:“傻孩子,拣回来的稻谷为什么要上交学校呢?留在家里自己不能吃啊?你们老师都是骗小孩的,交稻谷他们留着自己吃!”   这个时候我会辩解说:“阿母,不是那样的,我们上交稻谷,学校会交到公家粮仓里去的,不是老师自己吃的!”那时候我无法认同母亲的说法,并因为她不让我把拣来的稻谷全部上交学校而心生不爽,以至于让我连争取名额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这些稻谷上交老师之后去哪里了,我们当时不敢问也无从知道。只是我们确信,都会交到公家粮仓的,因为老师在课上和校会上总是说:“同学们,农忙假上交的粮食,我们会一粒不留地交到公家粮站。有些家长认为是老师吃了,那是对老师的不信任,你们不能相信!”那个时候,我们对老师的话,总是言听计从。   困难时,母亲对每一粒粮食都是珍惜的。就算掉一粒饭在桌子上,她都会用筷子夹起来往嘴里送。所以,孩子们拣来的粮食拿去交公,她当然是有所反感的。我想,这大概不只是我的母亲是这样的吧?很多家长都会有这种心理!   不过,长大后我再也没有问过她对此事的看法!但是,当我们说上交公粮最多的同学会有奖励的时候,母亲不无生气地说:那么多粮食奖几个小本子,值得吗?不如把你们拣来的粮食全部上交给我,我给你们五毛钱买十个小本子。   尽管母亲总是这样说,我和姐姐依然没听她的话。而是在每一个农忙节过后,把我们从稻田里拣来的稻谷,全部或者大部分送到学校里去交公。   在这种利益冲突上,我们总是会听老师的,而不听母亲的话!   其实长大了才知道,我们每天在家里吃的饭,都是天经地义从母亲那里获得的。大人们天天劳作还吃不饱穿不暧,我们能吃到的干饭,都是大人们勒紧裤腰带喝米汤换来的!为了老师给我们的那一点点荣誉,我们哪里会理解,一个贫困母亲的艰难呢? 4.   其实,那个时候到稻田里拣稻谷,也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拣一些掉落在地上的稻穗。而是跟在生产队打谷机的后面,等大人们把打谷机推走之后,再争着抢着从泥地里把掉落的稻谷用稻草捆慢慢扫起来。   所以,孩子们在扫完一个打谷机印之后,又会陆陆续续地围在下一个打谷机旁,等大人们打完谷把机器推走,再一拥而上,清扫地上掉落的稻谷。   趁着这会儿,聪明的孩子会故意用脚踩在刚刚割倒在地的稻穗上,等大人们抱走稻捆之后,会留下许多踩落在地上的稻谷,于是就赶紧跑上去把它们给收拾了。也有的孩子会走到田埂边,顺手在下一片没有割倒的稻谷上,抓上一把,然后放到自己的袋子中。为了防止孩子们做手脚,大人们也是有所防备的。倘若靠得太近了,就会招来大人们的吆喝,甚至把老队长叫来,叉着腰翘着山羊胡子骂人。   所以后来常想,生产队的粮食是集体的,我们从稻田里拣来的粮食,也是上交集体的,这么说来,不管是收割来的还是掉在地上拣来的粮食,都是集体的!所以,就算孩子们做些手脚,最后还不都是上交给集体吗?这老队长为什么骂人骂得这么凶呢?   不过,后来长大了一想也就明白了,原来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社会,人们都是有私心的!生产的粮食打完以后,除了一部分上交国家之外,剩下的大部都分给了社员。相对国家来说,社员是队里的小团体,自己生产的粮食能够多分一点,那才是真正的实惠。而孩子们呢?他们拣走粮食上交公粮,谁知弄到哪去了,就当前来讲,自然与社员无关了。   所以孩子们偷偷摸摸地做些手脚,把明明不该掉落在地上的稻谷占为己有,那也是一份私心啊,不值得提倡!再说了,通过这种手段多交公粮到老师那里,因此而换来的奖励,那也是不干净的,不正当的奖励!这种奖励是自私的,是损公肥私的一种表现!   所以说来说去,这个世界任何时候都存在一种让人努力的动力——私心!小的时候不懂,现在长大了,算是懂了!不过,最让我明白的是,我竟然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虽然也想学人家做做手脚,但终于还是没做了,这成为我后来人生诚实的基点!   靠自己的努力,不管多少,那才是问心无愧的好人生! 5.   孩子们把稻谷从泥地里扫起来,多半会参杂上许多泥沙,看起来黑乎乎的没有稻谷样。所以,回家之后他们得把这些稻谷倒入水中,慢慢清洗,然后再放到太阳底下晒干,才能送到学校去上交公粮。   但是,毕竟是从泥地里打扫起来的稻谷,不管怎么清洗,肯定还会沾有许多泥沙。所以,老师会根据这个来判断上交的稻谷,是学生自己的劳动成果,还是孩子们从家里偷来或者要来顶替的稻谷。因此,在一次两次三次被发现之后,校长会在大会上告诫大家说:“我们要靠自己的劳动来完成上交公粮的任务,绝对不能弄虚作假!这是能看得出来的!只要你们的稻谷是很干净的,那么多半是从家里要来或者偷来的!”   学校并不欢迎孩子们为了多交公粮而做手脚,因为此类事情而让家长跑到学校来状告小孩的事时有发生,说他们偷了家里的稻谷来交公!也有部分家庭条件好的学生,家长不让他们去地里拣稻谷,就把从生产队里分来的粮食,拿出一点来让他们做做样子!这些都是学校不允许的,让孩子们利用假期拣稻谷交公粮,是为了培养孩子们的勤劳精神和爱惜粮食的良好习惯!   话说至此,也并没有让同学们少了那一份虚荣心,许多同学还是照样向家里要或者偷家里的粮食来交公。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丈,许多同学为了不被发现,干脆在干净的稻谷里,掺入一些泥土和沙子。甚至还有一部分同学,在原本比较干净的、拣来的稻谷里,也掺入些许泥沙。这样一来,那份量就显得更重了!   因此,一旦发现交公后的稻谷里面泥沙大多,班主老师就会批评说:“又在弄虚作假了,故意在稻谷里面掺入沙土是不是?”   碰到这种事情,老师也是有办法的,他们会拒绝这些孩子们上交公粮,让他们提回去再重新清洗清洗,弄干净晒干后再拿来上交!在这种怪事中,自然也有一部分孩子是受冤枉的,因为他们或者真的没有清洗干净!   所以大家都知道了吧,我们的过去,就是如此这般地走过来的!   尽管我们依旧会因为交公粮的事和母亲争吵,但母亲却从来没有让我们空手去过学校。尽管母亲总是希望把这些稻谷放在家里再给我们五毛钱买十个本子,但我们总会失落于母亲给钱买的本子上,永远不会有“XX学校奖”的印章!   这就是观念差别和时代特色所营造的我们,一个让人感觉非常乖却又不大听话的小孩!我们从小就不会对这个国家和社会抱有太多的抱怨和太自私的想法。确实,我们这一代人都是很热爱我们的祖国和贫穷家园的;在家和国之间,我们更中热爱集体和团队;也确实,我们这一代人都曾经为她而努力过,并为她真诚地奉献过! 6.   可要说得认真的话,我们也是一个不好的坏小孩。我们肯定是打过架的,并且也肯定偷过别人家的瓜果;我们读书不好也不坏,作业有时完成有时不完成;当然,我们得帮助大人们干一点点活,得去拣一些东西卖钱买纸笔;还有,我们不但有暑假寒假还有农忙假,偶尔还能看看露天电影,读读小人书。   可我们没有电视电脑电子游戏机,却有太多自己创造的、好玩的集体游戏!所以,我们的童年并不孤独!当大人们从田园里赶回家却没有稀饭喝,而我们还在大石埕上玩冲关的时候,我们其实是一个要被臭骂要被打屁股的坏小孩。可当我们拿着十几二十几斤重甚至更多的稻谷去交公的时候,老师一定会表扬我们是一个好学生。   不过说真的,我们比现代孩子有更多的幸福,不是因为有吃有穿的,而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培训课和辅导课,更没有那么多的作业!   我们有更多自由的活动方式——这一切,都和集体分不开,哪怕是游戏!
【散文】泉州油炸炸枣   每年七月普度节或者春节过年时,除了那许多的糕点粿点之外,母亲还会再炸上一瓮炸炸枣,当然,这种炸炸枣还是和红枣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是家乡一种素食炸粿吧!这种炸粿,因为它很甜很甜,所以是我们小孩子最爱吃的一种美味食品。   可是母亲为什么要把这种炸粿放在瓮里呢?我想大概是因为这种东西,是油炸过的食品,吸入的油水多,放久了还会慢慢溢渗出来的缘故吧,所以得找一个瓮子放着,吃完这些油炸粿,渗溢出来的油还保存在瓮底里,将来可以倒出来炒菜。   从前在生产队的时候,一年到头也分不到多少花生油,所以乡里人对油的金贵,自然是不可忽视的。因为这种油炸粿吃油,所以母亲轻易是不做的。就算做了,也做得不多,就我们家专门用来放炸枣的那个小瓮。因此母亲少炸炸枣,也是我童年的一点小遗憾!   这种炸炸枣是用大米磨浆滤水过后,再加上煮熟捣烂的地瓜浆来做皮的,用绿豆加糖或者芝蔴加炒花生仁加糖做馅的,总之里外都是甜的,小孩们都爱吃。   做炸炸枣时,先将糯米在水中泡上一天,然后放到石磨上磨成米浆,再把米浆吊放起来,沥干水分后备用。之后,再选上几块上好的地瓜,削皮切块之后,放入水中煮熟。再后,将煮熟的地瓜捣烂,加入白糖和糯米浆,揉拌均匀后备用!   一般做炸炸枣分为绿豆馅和芝蔴、花生馅两种,做出来的口感感觉并不一样。绿豆馅清甜滑口,芝蔴、花生馅香甜有嚼劲。   如果做绿豆馅,得先将绿豆磨去外皮,再将绿豆放入水中慢慢浸泡去皮;然后放入锅中煮熟,用T型的木棒捣烂,加入食糖、食用香蕉油、柑皮等香料,再用手搓揉成鸡蛋黄大小的圆球备用。如果用芝蔴、花生做馅,那得先将花生仁炒熟,用手磨去外皮,再将花生仁放置在干净的桌面上,用杆面杖或酒瓶子辗碎。为了保持花生仁的清香味道,不能把花生仁辗得太细。之后,再加入炒熟的芝蔴拌白糖,放入盘中备用。   我记得母亲先是把糯米和地瓜做成的炸粿皮搓揉成条,然后再用手掐成一段一段,搓成丸子后摊开,再放入绿豆馅或者芝蔴花生馅,然后再搓成椭圆形的鸡蛋状,一个一个排放在箥箕中。因为加入熟地瓜浆做皮,所以刚做好的炸枣,是暗金色的。母亲总是等到全部做完之后,才开始架锅下油入炸。   由于地瓜和糯米油炸后会迅速澎涨,故做炸粿时,不能做得太大,一般是比土鸡蛋还要小许多的样子,等炸熟后,刚好澎涨成一个鸡蛋大小。油炸后的炸粿颜色土金稍暗。出锅后一个个圆滚滚香气朴鼻,样子甚是可爱。入口时香甜松软。表皮有弹性,内馅有滋味,十分招惹我们的童年。刚出锅的那会儿,趁热最好吃。不过,因为没有敬神,所以一般情况下,母亲最多给上一二个让你先解解馋,决不会再给的!   放久了的炸炸枣,因为凉却之后的原因,加上在瓮里挤圧着,取出后都变了形,要是地瓜放少了,时间一久,也就是硬梆梆的一个块头,不甚好吃。但因为它皮甜馅也甜,所以就算硬了,也让我们这些小孩子真心青睐。   所以母亲一再告诫说,炸粿的外皮是要多下地瓜的,才会绵软。并且说:要趁热吃才好!所以我一般觉得,在母亲十八般武艺中,这炸炸粿,算是最拿手的好戏了。当然,是不是因为这东西太甜了,而让我产生独有的偏好,也未可知!   尽管时光流逝,一转眼间我们也快成为老人了!但想起一些往事,觉得童年会有的许多好味道,多半是那些好吃的东西在诱导我们成长。想想,得感谢自然赐予我们天然的食品;还得感谢我们有一个,什么都会做的好母亲!
【散文】泉州油炸菜果   泉州油炸菜粿 天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写完菜包又写菜粿!而且,这菜包和菜粿都是用大米加上大萝卜做成的!不过啊,这做法和吃法,却是大不相同的!   一般的菜粿家里做得少,多半是街头小贩摊点上叫卖的东西。这又让我想起小时候和父亲上街的那事儿,除了能吃上一碗小扁食之外,有时也会给我买上五分钱一块的炸菜粿。父亲给我的感觉,是父爱如山——这句话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得到的。   童年时候的街头巷尾,随处可以看到有人用一个破铁架,支起一口大油锅,边炸边叫卖着油条菜粿。油条自是不用说了,在吱吱作响的油锅上,放着一个铁丝架子,小贩们将炸好的菜粿,一块一块呈三角形状,排放在油锅上那个黑乎乎的铁架上面,样子看起来甚是威武;而那香气,早就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直冲你的鼻孔,让人知道这个距离有多远,在多远的地方,那里有五分钱的等待。   刚炸好的菜粿呈土金色,样子十分好看。那三角形的美食上,还沾满星星点点的油渣。不过,这些油渣一点也不影响它的美味。外脆内软的菜粿,用一张书纸包住一半,油乎乎地从纸上渗透出来。一边咬着,一边拉着父亲的箩筐绳一路小跑。这就是我们的童年,和许多同龄人一样,我们期待和父亲一起上街,期待那一毛、五分钱的报酬。   不过母亲比较不喜欢给我买菜粿,她更愿意让我多花五分钱吃一碗扁食,按她的说法是,扁食是肉做的,而菜粿嘛,就是一把米加一个萝卜,没什么营养。她经常告诫我说,她也会做菜粿,只是我从小到大直到她去世,都只看见她做过一次菜粿。并且,是我和姐姐央求她才做的。但她那一次做的菜粿并不成功,虽然母亲感觉和小贩卖的差不多!   我记得当时母亲做菜粿的时候,是把米和萝卜分开磨细,然后倒在一起搅拌,再把搅拌好的混合浆,倒入蒸笼里蒸熟,做法就是这么简单!蒸熟冷却后,再把菜粿切成三角片放到油锅里一炸,就是香香脆脆的美食了,期间不加任何调料也不用发酵。   可问题是,母亲做出来的菜粿,没有小贩做的菜粿硬朗,切成片后软趴趴的,而且很容易松散开来。放到油里炸黄之后,还是软软的,一点儿也不硬气。吃出来的味道似乎没有小贩做的那感觉。反正,我对母亲做的菜粿并不满意,并且老是嫌她说不好吃!结果当然是招来母亲的一顿责骂,至今想起来还是觉得十分好笑。不过,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母亲大概也不明白。兴许我想,是米下少了,萝卜放多了吧?   母亲一生唯一一次为我们蒸的菜粿,总算是失败了。也因此,我们的莫大期待,最终变成莫大的失望——很想自己蒸上一笼菜粿吃个够的期望,从此破灭。   后来有了孩子,有时上街偶尔也带上一两个给小孩,但那是极少极少的事。所以常常觉得,我对自己孩子们的责任,没有我父亲做得到位,长年工作在外,孩子一直把我当成一个住宿的旅客!因此每每想起父亲,就觉得我对孩子们的亏欠,实在太多。   前些日子,因为想要写一些传统美食之类的文章,经常打电话问妻这个那个,当问到炸菜粿的时候,妻说她也会做。这期间,让我想起妻也是一个十分传统的妇女,从小的时候住在娘家里,到下嫁到我们家里,逢年过节,一直都在摆弄着这些东西。只是后来乡里人越来越城镇化了,为图方便,大家把这些传统的美食惭惭给遗忘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都有一个童年,那么这些故事,大概都是没趣的。毕竟,社会在变人也在变!现如今,除了街头巷尾小贩们还能做点这种糕那种粿的小买卖之外,谁还热衷于这些传统的民间美食呢?花几十块钱就能解决的事,谁愿意自找麻烦呢?   许多美食,将随着乡村的消失,慢慢走远……
【散文】人格、人品、人性   人格、人品、人性 很反感一些所谓的激励大师和管理者,无端把人分为三六九。诸如在他们眼里,把人的能力分为:人物、人才、人事、人员、人渣几个等级!让人看了不免愤慨,甚至不理解这些高素质的激励大师和管理者,他们把自己放在第几等?   生活在这个世界,我们讲究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只要你安心做好你应该做的工作和事业,别人无权对你的生活评头论足。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人们除了能力不同之外,都应享受平等的人格,并有自己独立的人品和人性。而那些所谓的激励大师和管理者,似乎从来不把平凡人当成具有独立人性、人品、人格的人。   我们知道,自从社会有了财产就开始产生等级。从皇帝而下到平民百姓,最终延伸到囚徒,各个等级的区分越来越明显。人们似乎已经忘记,除了权钱之外,人类社会中某些人的生存价值,已跌入低谷。在奴隶社会一些人的价值,甚至沦落到牲畜和工具之间,这是一个不存在同等人格的社会。数千年来,人们一直在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寻求人格上的解放和平等。   可是,当人类不断走向文明之后,因为还存在经济和竞争,存在弱肉强食的潜规则,这种绝对平等的人格似乎不可能实现,不断的生存和发展压力,压迫着每个人的神经。人们想活得更好,想出人投地,就不得不给自己施加压力,以推动自身的进步。这种现象原本无可厚非,人类的自私和不满足驱动着社会的进步,文明的发展,使得一些靠嘴皮生存的人,运用他们的智慧,不断寻求心中的激发点,编制成所谓的成功捷径。于是,一些略带偏见、甚至歧视性的等级分类,应运而生!   想想看,我们上面所列举的用人等级,是不是存在某种人格上的歧视?  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有强者也有弱者,但他们应该有等同的人格;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有能人也有笨人,但他们应该有等同的人品;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有富人也有穷人,但他们应该有等同的人性。   确实,这个社会存在能力不同的群体,他们所做的贡献也不尽相同;但是,这个社会却不能只存在高智能的人而不存在平凡的人。没有平凡的大多数工人和农民所创造的实际价值,网络永远是虚拟的;银行只是一组数字;黄金不如生铁;文明只剩书籍……随着经济快速发展,人们已经忘记劳动大众的奉献,转而把羡慕的眼光投向经营者和投资商。看上不看下的心理固然不是坏事,然忽略天下劳苦大众,那是一种危机!   诚然,我们的社会不可能回到从前,我们尊重每一个人的价值观。谁也不敢再把有钱人当成资产阶级批斗,更不会把平凡人当成神仙来供奉。当我们有钱的时候,经济的高速发展把最具有创造价值的普通人、基层人,分列成让人瞧不起的一大类人,这样做合适吗?我想问一问这些所谓的激励大师和管理者!   除了财富所带来的经济效益,人们还有什么?我们不能说强人、富人、能人的人格、人品和人性,远远不如普通的小老百姓;但我们却能说,那些为富不仁、赚昧心钱的人,就算是个人物,而其人格、人品、人性,远不如这些所谓的人员!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应该有着等同的人格,除非他们自己不要!而最为不同的、最该划分的:是人性和人品——在那些所谓的学者面前,我相信——许多人物远比人员更没人性,更不具备人品,甚至是个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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