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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生吃过泥鳅吗? 当时就是看了书,鼓起勇气生吞了一条泥鳅。吃完之后很后怕,怕吃的那条泥鳅有寄生虫。。。
是冬歇了么?今天没见更新哦 如题
科二考完有一个半月了,还没有通知考科三 如题。 请问一般都是多久可以考下一科啊?最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啊。
有一本叫《回到明末当枭雄》还不错 特种兵回去,和清军开片! 开始转载不?
这两天在看抗战之红色警戒 有人看么, 要是晓风也如此详细写战争过程就秒了! 呵呵
贴个《龙啸大明》 大家看看咋样?
写个感言吧 下午在用手机刷塔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全书完”的字样,苦等了两天本以为晓风要断更,突然可以一下子读很多,心中有惊喜,却又不免悲伤。 第一次跟读一部网络小说,跟的很累。 当时是第一批抢购华为的mediapad(支持国货吧),里面有个塔读,塔读的推荐就是这本大明摄政王,不过只是前面的免费部分。读起来蛮过瘾的,有看《篡清》的赶脚(这个是个完本,也很不错,广告一下)。 后来就在网上找后续的章节,一下子就觅到本吧,谢谢吧主 afredding的辛勤工作,使这帮人一个交流看书的平台。当时记得还是看到张守仁才刚刚开始游击将军的生涯。 本书有各种毛病,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作者对明各方面以及当时世界科技、文化、政治、乃至人性深刻解读,不仅仅是小说;我们在学校学习的历史一直是中华民族近代的屈辱史,而这本书丰富了我们的知识,让我们努力探索历史找出华夏民族衰落的真相,使我们的眼光向前探了很远,虽然很多人感觉有的时候晓风太罗嗦了(包括我在内),呵呵,但是仍然十分感谢 晓风。 这本书有点蛇尾之嫌,也许是很多穿越历史小说的通病,我们这么多人傻傻的跟着这本书养成了如此庞大niubility的一支军队,马上就要开始虐那些野蛮人了,即便是意淫,也请让我们满足一次吧!可是可是戛然而止,真是很不尽兴,只想问一句,能把这一段补写一下吧,能出续集么?
平时版面上没啥人,一不更新,都出来冒泡泡了! 呵呵
816 大炮 两白旗大败,还有盖州阿巴泰前锋军与浮山骑兵首战失利的消息,一前一后进了沈阳。 从城外到城外,普通的旗丁到旗下的贵人们,每个人都抿着嘴,一脸纳闷和想不通的神情……怎么回事呢?大汗……不,皇上不是在不久前刚带着全旗所有的旗丁,大家一起出动,把明国的十几万精锐边军都包了饺子么? 当时不少人都说以后再也没有大仗可打,大家等着将来灭了明国,进关去过好日子……怎么没隔多久,又窜出一股明军来,不仅打败了饶余贝勒的前锋哨骑,被人割了几百首级去,连两白旗都打了败仗呢! 两白旗在八旗的地位只在两黄旗之下,事实上两黄旗的牛录数目和人数及披甲的数量,都远不及两白旗,只有在骄兵悍将上,比如葛礼什贤营的勇士们的战力上,皇太极和两黄旗才有把握说在两白旗之上。 其余的两红旗和正蓝旗都是小旗,实力十分有限,他们要是打败仗的话,给人们的冲击也不会这么大…… 很多人面色阴沉,嘴也闭的紧紧的,一天都没有好声气,家里的汉人包衣也是怎么看都不顺眼,惨败消息传来之后,沈阳城里不知道多少包衣好端端的挨了主人的打……留在沈阳的除了少数新人之外,多半都是效力多年的老人了,不少包衣就跟正经的旗下人一样,学着旗人的规矩,留着旗人的辫子,穿着旗人的服饰,不仔细分辩都看不清是旗还是汉,这么多年,怕是头一回有这么多听话懂事的包衣无端端的遭了难,挨了打…… 外头的情形是这样,由明朝总督衙门改建的皇宫里头,更是有人心惶惶之感。 皇太极一听消息,原本刚有起色的身体立刻就顶不住了……他倒是想装一下,但这几年身体实在亏乏的厉害,如果是正常的历史进程来说,他还能支撑一年多时间,但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头,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只是捱日子罢了。 现在有这样劲暴的坏消息,给他的打击肯定是毁灭性的……他能强撑着起来视事,接见满汉大臣,无非就是还有一点希望。 “派人立刻传旨给恭顺王等,此番大战,仰赖汉军和大炮之处甚多,汝等必务打起精神,出尽全力与来敌交战,若胜,朕必有厚赏……就照这样的意思拟旨吧。” 清国皇帝在这时候也是与明朝不同,虽设内院,不过就是备咨顾问,当然,拟满汉语言的上谕也是他们的最主要的责任,在皇太极口述的同时,内院将他的话拟成汉文和满文两种,再由人急速送至前方。 “要多铸炮,多铸炮!” 说完之后,皇太极陷入了半昏迷之中,前一阵子,他还沉浸在击败明国大军的喜悦之中,虽然没抓着洪承畴,却迎来了崇祯议和的使者,将马绍榆好生戏弄一番后,他又将人撵了出去……笑话,现在这种时候了,谁还有兴趣和明国皇帝弄什么议和! 他的底线,最不济也是黄河以北,崇祯却妄想以关宁为界,在岁币上还遮遮掩掩的,不肯给钱不说,还要寻趁别的名义……当时皇太极就笑谓笑王公大臣,明帝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没有能力,天下唯德者居之,一两年后,朕就领你们入关去了。 言犹在耳,人家却抄上门来,直接打到自己起家的地方,这样的落差,实在是叫他有难以接受之感。 朦朦胧胧之际,皇太极振臂大喊,但没有王公大臣上来迎合,只有宫人们惊慌的叫声,他低头看自己的胸前,发觉又是鲜红一片,当下心中一片茫然,想道:“朕要死了?不不,我不会死,我还没有混元一宇,没有灭掉明国,我不会死,我也不能死……豪格的汗位,对,我真的不能死,我要把豪格扶上皇位,等他能顺利接任我的位子……” 皇太极又一次陷入昏迷之中,在他昏迷的时候,一切事物仍然以既定的轨迹进行着。 在右路,两白旗与明军在广大的地域中陷入了僵持状态,清军不想再打硬仗,但明军控制着重要隘口,除非清军全钻老林子当野人,才有机会抄到明军的后路,不然的话,就只能在宽甸到险山堡一带和明军的游骑打哨骑战……从头到尾的吃亏,打了几天之后,又多了几百人的损失,多尔衮一气之下,干脆只派出侦骑侦察明军动向,一遇大股明军转身就逃……这事情太丢人,他的奏报里提也不会提,也禁止两白旗议论,凡是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的,一律被严词警告,回到沈阳后,也不准任何人提起险山堡的事。 右路打的这么窝囊,复州和盖州一带也好不到哪去……在明军的克制下,清军没吃太多的亏,但只要是接触战,清军就一定会吃亏,多少要送一些人命给人家当军功,后来阿巴泰也是学了乖,不再和明军骑兵接战,也是谨慎行军,只盼着孔有德等人急速行军前来。 在接到皇太极的命令之后,孔有德也确实是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只是他们的大炮太过沉重,再快也是有限,拖拖拉拉到二十一日,已经出事二十多天了,不到一千里的程路就走了这么多天,还是在有自己完备后勤保障的基础上,一天行军不到四十里,等阿巴泰迎到他们的时候,已经连和他们吵架或是责骂这些汉军旗主的心思也没有了。 好在大炮一到,整个大军信心都上来了,十门七千斤重的大炮看起来就十分威武,加上二将军炮佛郎机炮乱七八糟的一些火炮,数字在百门上下,一路迤逶拖拉过来,所有在沿途道边的八旗将士都是欢呼起来。 看到这样的场景,阿巴泰只能苦笑……他已经征战近三十年了,现在四十来岁,当他十岁出头,能上马和拉开骑弓的时候,就已经跟随父汗征战,当时先打海西女真,把海西女真征服之后还有野人女真,几乎每天都在战马上度过……只要让他先看一眼,哪怕在疾驰的坐骑之上,再闭上眼,一箭射出去,也是多半能命中目标……这不稀奇,和他一起在马背上以弓马骑术和战争来度过青少年时期的兄弟们,那些叔父辈们,人人都可以做到,这一手骑射的本事,就是上天赐给女真人的礼物,不然的话,白山黑水之中,他们又不如汉人那么做营弄庄稼,也不及汉人会做生意,开矿,再不会打猎捕鱼,这日子该如何过下去呢? 当时还不曾和明国开战,每次过抚顺关到汉人的地界,看到那些富裕繁华的集镇,巍峨高耸的城池,那种惊奇羡慕的感觉,几十年后仍然十分鲜明的留在他的记忆之中。 当时能拿出手来和汉人比拼长短的,无非就是靠着精良射术打出来的上好毛皮……黑瞎子熊皮,虎皮、狼皮、貂、豺、鹿……应有尽有,在汉人啧啧称赞来买皮子的时候,阿巴泰才感觉有一点自豪与骄傲。 现在这样的情形,换了几十年前的那些女真汉子看到……阿巴泰脸上的笑容更苦涩了,如果他的父汗看到,他那个极端仇视汉人的父汗看到,那个曾经给李成梁当过厮养奴,心底里满是仇恨的父汗知道眼前这情形,怕是要在坟墓里气的打滚儿吧…… 两支军队汇集之后,军容更盛了,汉军旗的这些兵也是精锐,两股大军一会合,士气立刻就起来了。 阿巴泰和孔有德等人会了个面,简短的商议了一下军情,然后便又重新编组,接着便是向复州方向,大举进兵。 清军动作一大,复州方向立刻也是感受到了,在短暂的几次小规模的狙击战后,感觉到清军突进的决心后,明军便开始一路后退。 这使得三顺王变的无比骄狂……事实摆在眼前,他们没来,阿巴泰不能寸进,汉军一至,在大炮的威胁下,明军果然开始大步撤退了。 这使得汉军旗上下都变的有些骄狂,这些情绪使不少满洲旗人感觉不悦,但现在确实是用人之际,往常十分骄横,把汉人视奴隶,蒙古人视为小伙计的满洲大人们也只能按住自己的情绪,用复杂的眼前打量着那些被牛拉着的炮群。 这东西,满洲人下过死劲学过,但当年这一群汉军从登州跑过来,带来大量火器并且试演过后,什么矩规,测算,这些东西,满洲人一听说就脑仁子疼,汉人却是摆弄的十分地道,那些沉重巨大的火炮在他们手中显的十分轻巧……当然,现在满洲人眼界也开了,他们知道,汉军旗的操炮技巧虽然不错,不过眼前这浮山军似乎也不弱,最少,险山堡之战的消息已经传过来,浮山军火炮多而犀利,虽然似乎没有眼前这种粗笨的大家伙,但大炮轰击的效果也是十分的惊人……反正两白旗是遭了殃。 对这种反应,孔有德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从阿巴泰处回来,听到这么一些议论,对着尚可喜和耿精忠冷笑道:“我看他们就是嫉妒,此次满洲八旗在火炮面前吃了大亏,看到我们的炮队,自然生出些异样心思来。” “交给他们也不会使,哈哈。” “此番就看我等建功了。” 孔有德冷然道:“听说浮山军火炮也犀利,睿王爷都吃了大亏,不过他们都是小炮,我已经问清楚了,多是打五六斤炮子不到一千斤的大炮,虽然拖拉方便,对轰之时,我们的射程远远超过他们,此番我等必然建立大功!”
大杀器?? 还有替多尔衮和两白旗特意准备的大杀器这个大杀器到底什么,只是火炮?
812 险山 两白旗往宽甸一带疯赶,前锋和后阵拖成了一条长线,披甲和余丁,加上包衣奴才们混杂在一起,战马和挽马,还有骡子,毛驴,也都夹杂在一处,加上推着小车的旗下包衣,整个官道,混杂成了一锅粥。 坏消息接连而至,等刚过凤凰城东北方向不到四十里,前方传来消息,发现大量的明军游骑,都是人人骑着良马,手持精良的兵器,一人双铳甚至三铳,凡是前往哨探或是与明军展开前哨战的少量的两白旗的哨探侦骑,毫无例外的都吃了亏。 十五日,十六日,十七日,三天时间,近三万大军加起来正好走了六十里路。 一天最多二十里,到十七日时,多尔衮耐受不得,加派了大量披甲兵,按每五牛录一甲喇的数字将将士集中使用,两白旗的牛录大,披甲数字也多,每甲喇最少是三百骑以上,就这样,以三百到五百骑为一个小型的骑兵团队,浩浩荡荡展开,以这样的威力,将那些马蜂一样的明军游骑全数赶开。 在前两天,因为编组不多,又因为以前的经验而轻敌,小股小股的两白旗骑兵经常遭遇到对面的浮山游骑,一开始因为傲气还在,两白旗的披甲骑兵们不仅敢打,还敢以少敌多……对面的浮山骑兵在一千人上下,也是分成一百五十人左右的一队,在方圆几百里的地方,散开来狠打。 两边这么你来我往,打过几十仗后,两白旗上下,包括多尔衮在内,还有大量的骄兵悍将,大家全部都是傻了眼。 这些明军,对八旗来说是太难打了! 论骑术,他们一点不差,马匹也是精心选育的好马,虽然说比两白旗的战马还要稍逊一筹,但骑术上,却是丝毫不差。 大量的严格的甚至是残酷的训练,几年间没有一天间断过的骑马,不仅是骑马,还有骑战术的训练,使得这些原本骑术稀疏平常的小伙子拥有漂亮和实用的马战控驭技巧,在这上头,不但不会比满洲八旗差,就算是那些骑术更好,在马背上长大的蒙古人,也未必比这些浮山骑兵强什么。 所谓在马背上长大,无非也就是能做几个花哨动作,真正狠练出来的汉人骑兵,不论是骑术还是战术,都不会比这些草原上的牧民差一星半点儿! 汉朝霍去病的骑兵比匈奴就强的多,唐朝的李靖的骑兵,候君集的骑兵,能比突厥或是吐谷浑差? 明初时候,大将军徐达所领的十几万骑兵将蒙古人硬是赶回到草原上去,伐木为矛的泥腿子掌握起骑兵来,打起仗来,一点儿也不比牧民差。 无非就是看国力,看训练,看有没有决心罢了! 两边枪来刀往,浮山这边骑术不差,甲胃也十分精良,看似只有前胸和后背两处束甲,但铁头盔,面具,护胫,样样都是精铁打造,工艺十分精良。 有人将战死的浮山将士的甲胃抢了一身,送到多尔衮的案头。 睿亲王看了半天,脸色也是十分阴沉,最后也只能苦笑着叫人将甲胃再送到沈阳去……这胸甲的技艺,以多尔衮的认知来说,反正沈阳的铁匠很难仿造……不是打不出来,而是打造起来太费力了。 精铁用料,打出稍稍凸起的弧线,这样的胸甲,长枪刺时着力点不好掌握,多尔衮叫人试过,铁枪在胸甲面前滑出一溜的火星,却很难着力刺入,除非是将这胸甲抵住,然后再刺,就方便刺透了。 刀砍的话,这正反两面甲加起来二十来斤,全部用铁,虽然不重,但防护能力居然不在白甲兵的三重重甲之下,砍过去,也是一长溜的火星四溅,根本砍不透,除非是用上等的顺刀离近了感,不然的话,破甲很难。 甲胃好,刀亦好,一人三杆精良的火铳更叫人觉得恐怖。 相形而言,清军的破甲箭等大箭对明军的威胁极小,更乏火器,两边对垒起来,清军冲阵时总是先被明军的火铳打的灰头土脸,死伤惨重,然后明军反击极为犀利,到最后两白旗这边不仅不可能以少胜多,就算是相同数字,也总是输的极惨。 现实给人的教训是十分深刻的,好在多尔衮就在前方,耽搁两天被骚扰的受不了后,在##第三天终于改弦更张,使大量的骑兵突前,几乎是把一半的主力压上了,后面跟着剩下的披甲和大量的余丁,所有余丁都动员起来,弓箭上弦,刀枪出鞘,在自己的后方做战,两白旗上下居然是感觉十分的紧张……这自然令很多人感觉十分的别扭和不舒服,但事实如此,再牛逼的人物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敢和明军一对一的硬干一场……包括正白旗的白甲纛章京在内,一般这个职务是给最勇猛的勇士,纛章京一身五十多斤的重甲,上等好马,精铁虎枪,加上长弓大箭,顺刀阔刀飞斧全有,这一身装束,以前叫他在战场上有极强的自信,但现在谁敢说叫他和一个拥有三杆火铳的明军去单挑,他一定先把那厮的满嘴牙齿给打掉……太不给人面子了。 明军的火器犀利,也成了两白旗最后的遮羞布,同样的,也是侥幸得来的马铳,多尔衮自己留了几支,送了几支到沈阳去。这东西,看都看不懂,没有火绳和火门,少了不少零件,和汉军旗的火铳比,短了不少,零件少了不少,只在枪口前后多了准星和望山,做工十分精良,用铁极佳,打造的一点瑕疵也没有,就算是短短的护木,一看就知道是用的上等好木料,保养的也是极佳,平时用油擦了,拿在手中,红红的护木和黑色的铳管闪闪发亮,这东西,一看就知道是难得的上品。 “怪不得这些明军敢来……” 出征之后遭遇这样的事情,给睿亲王的信心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不过更严重的打击还在后头。 明军明显已经控制了从瑷阳到新甸长甸大甸再到险山堡的广大地域,这一带往里走全部是广袤的平原和深深的密林,当年陈继盛等东江兵就是缩在这一带,以宽甸为核心,清军据有凤凰城到镇江一线,义州铁山再到皮岛的南线又是东江的地盘,毛文龙就在皮岛和义州一带活动。 当时有朝鲜给东江供应粮食,毛文龙也能做点生意,几十万东江兵就缩在密林深处,找到机会就出来骚扰一番,用当时明朝大臣的话来说,制敌不足,牵敌有余。 现在的局面就是当年东江镇之事的重演,明军控制的地域广泛,依靠骑兵的优势,边打边退,大股清军被牵着鼻子走,落入人家的指掌之中。 就在多尔衮被这种战法弄的十分不耐烦的时候,前方的哨骑……其实都不能算哨骑了,一半的披甲兵被编成一个个小队当哨骑使用,这在满洲八旗的历史上也是头一回,不过这种开创是耻辱还是荣耀,多尔衮自己也不想寻找答案。总之,哨骑的消息还算是振奋人心,在险山堡一带,终于发现了大股明军的踪迹。 这一次的突袭战,浮山军出动的水师官兵另算,出动的陆军有七个营三千六百余人,分成两部份,在左路那边是四个营,右路这里是三个营,两个骑兵营和一个炮营。 水师陆营则是全部出动,两个旅十来个营也是分成左右,左路是冯勇,右路由陆营总兵官马洪俊亲自率领。 两路兵力差不多,都是六千来人,而右路比左路的骑兵要稍强一些,当然,还有替多尔衮和两白旗特意准备的大杀器。 知道明军主力在险山堡后,多尔衮精神一振,两白旗的将领们也是有长出一口恶气之感。 既然你敢打,以八旗的傲气肯定是要成全你的……由多尔衮一声令下,两白旗主力汇集一起,长龙滚滚,十几里长的队伍,往着险山堡杀气腾腾的冲了过去。 …… “东虏来了。” 一处高岗之上,马洪俊很没有形象的叉开腿,挺胸凸肚的站在上头,手中持着单筒望远镜,尽管在不远处已经是大量的铁骑滚滚而来,旗帜如林,刀矛似海,大量的两白旗的余丁们也是高举刀枪和弓箭,配合主力前来。 在这个五千清兵在关内能大破宣大军和几万辽镇兵马的时代,以不到六千的兵马,面对的是近三万清军的主力,是八旗内实力最强的两白旗,如果是大明兵部的官员们在此,相信肯定有很多人会认为浮山军都是一群疯子……这是不折不扣的找死地为。 但马洪俊显然不是这么想,他身边的浮山军官们也不会这么想,甚至上岸来观战的十来个英国夷鬼们,也是坦然不惧,他们也是用望远镜打量着奔袭而来的清军大队,时不时的点评几句。 在这些英夷看来,鞑靼人的人数确实有优势,不过全部是冷兵器,而且是分散队列,似乎没有经过什么正经的阵战训练,没看一会儿,一群英国人就是耸肩……这种程度的对手,用的着这么郑重的对待吗?
山东镇进攻路线 九月进攻,觉得时间不对!阴历九月,就是阳历十月,很快就到冬季了!渤海湾容易结冰,又没有空军补给,五万人吃啥用啥,打一群乞丐,能抢到东西么?
787 渡河 多年之后,张守仁点评这一场明末农民起义战争史上最后一次辉煌的大战时,也是对农民军的进步大为赞赏。 无论如何,官兵的进步有限,虽然左良玉得到他亲自的提点,做出了不少的改变,但因为整个王朝在组织上的落后,使得左良玉在财力和行动力上远不如他的对手。这样在战役的最关键时刻,左良玉既没有得到友军的支持,也因为在一个细节上的失败而最终导致全局的失败……可以说,朱仙镇这一战虽然只是双方局部兵力的战事,但这一仗打完,左良玉考虑的已经是撤退,而李自成已经把胜利握在手中了。 无论如何,这是一场波澜壮阔的大战,投入兵力的双方都显示了决心和得到胜利的渴望,左良玉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可惜,胜利的天平没有向他倾斜,而是倾向了他的对手。 在酉时之前,李双喜亲自率领的闯营火炮终于被拖拉到了战场之上。 这是李自成费尽千辛万苦之力打造的一批火炮,不是正经的红夷大炮,打的仍然是碎石和铅块等小型炮子,打三炮就得停下来等炮身冷却,十分原始,发射药少,炮子装填费力而少,炮的重量却很沉重,也没有炮架推拉,只能用牛车来拉,所以行动十分缓慢。 但无论如何,火炮赶到了战场。 炮声响起来之后,烟柱腾起,官兵先是愕然,接着士气就崩溃了。 好在此时已经接近天黑,左良玉将最后的精锐投上战场,掩护撤退,所幸没有造成全军溃败的恶劣局面。 到双方鸣金收兵时,天已经基本黑透了。 接着两军都派出大量的人手,赤手空拳,打着火把开始在战场上寻找可以救治的伤患,同时做一些战场清点工作。 这样的事情有过先例,就算是白天打的头破血流,在这个时候,双方也唯有面对现实。 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鲜血味道呛鼻,到处都有跑散跑丢的马匹,人们小声呼唤着,将军马重新牵拉回去。 这一仗,左军阵亡在三千人左右,农民军则超过五千人,光是从数字来看是左营获胜,但双方都明白,这一仗官兵是败了。 当天晚上,闯营和曹营大股的兵马赶到,彻夜不停,隔着几十里路,官兵这边也能看到朱仙镇的方向灯火通明,大量的兵马趁着月色打着火把赶到,从远处看,仿佛是不停有星辰降落凡间……光是从规模来看,调兵的规模最少也在十万以上,想到今天闯曹联营已经有十余万人,就是说对方又有十万大军赶到,而且对方还有炮营,到这个时候,连杨嗣昌也不得不承认,这一仗已经输了。 “请禀报督师大人,我军现在不能想打赢,而是尽可能的保留实力吧。” 夜空之下,左良玉神情萧索,他心中并不服气,仅从农民军的组织和指挥还有战力来看,自己未必没有机会,不过是武器装备有差距。 这种心理,使得他在其后的襄阳和武昌之战都与闯营硬碰硬,打光了多半实力之后,才面对现实,沿江一直东向,过九江,安庆,一直到凤阳军接应之后,才算安定下来。 这自然已经是后话了,现在的左良玉知道事不可为,盟友太烂,已经有了后撤的心思了。 “适才有人来报,今日败退之后,督师大人呆立半响,后来吐血了。是他的儿子亲自将督师大人扶了进军帐,看到的人不少,恐怕现在未必能视事啊。” “他若是能视事,也得被对岸的人给气死。” 今日接仗,北岸包抄的友军毫无动静,肯定是有什么猫腻,至于是避战,还是有什么麻烦,左良玉已经不想追究了。 反正他还在南岸,随时能走,杨嗣昌的中军督标是京营兵为主,颇有战力,双方配合,可以从容后撤。 沿陈留,杞县,一路后退,料想闯营也不会咬着他不放。 至于猛如虎和保定军的虎大威,管他们去死。 想到此,左良玉发出一声长叹,摆摆手道:“如果今日在战场上有七千山东兵,我们已经获胜了。” “父亲太瞧的起太保大人的兵马了吧?”左梦庚颇为不服,按大明的制度,左良玉练的这些兵以后大半也听他的,他当然不服气了。 “小子,”左良玉斜眼看他,道:“你看我们打的热闹,这样的大平原,死伤不过几千人,如果是山东兵在,凭他们那凌厉的攻势和一往无前的打法,还有犀利的火铳和大量火炮,加上甲坚兵利,种种配合指挥如意,这一仗打完,要多死多少人?” 左梦庚无语之际,左良玉却是被自己的话所惊。 这两年来,他一直以张守仁为目标,苦苦追赶,但现在才突然在自己嘴里听到对山东兵的总结,而细细一想,张守仁能做到的这一切,除了自己勉强能做到对营兵平等视之,扩大营伍规模,加强训练外,其余各项,自己可是差的太远了。 这一想,立时有点心灰意冷之感,只是他是逆境中自己一路奋斗到如此地步,虽然一时心灰,但绝不至于叫他绝望。 只是在此时此刻,他心中明白,自己这一世是没有机会追上张守仁,倒是将来如果真的天下有大变局,紧跟着荣成伯,这才是左家能生存和壮大的机会。 “夜了,我们早早歇着,明天看看动静再说。” 最后看了一眼如星辰般闪亮的火把群,左良玉终于进入自己的军帐之中,没过多久,便是鼾声如雷。 …… 第二天天亮之后,左营果然看到大量的闯曹联军赶到战场,人数在二十万以上。看到这样的兵力,再强悍的人也不会再有主动进攻的念头了。 而官兵按着不动,凭借这几年修的工事,闯营当然也不会主动进攻。 一时之间,两军就陷入对峙之中,整个战场除了小规模的游哨战外,一时间就没有大的动静了。 这边不打,过了河的官兵当然也不会主动求战,猛如虎等诸将在几个大集镇的中间扎下营来,凭借一些寨墙构成了简单的工事,将一些少量的火器集中在一起,预备闯营打过来时使用。 他们相隔较远,同时已经在修筑浮桥,预备一旦有什么不对,风吹草动之时,就渡河南逃。 第二天平安无事,到了晚间,官兵军纪越发败坏,整个北岸的西北方向,到处都是百姓的哭叫声,到了晚上,四处是火光,一个接一个的村落被荼毒残害,官兵们到处抢掠,强X,甚至是杀人取乐,他们抢光了村中的粮食和牛羊,拖拉回自己的住处,彼此为了争抢甚至发生了好多次械斗事件,对这些事,将领们装看不到,甚至会接受自己亲兵抢来的金银和古董等器物,督、抚们心忧大局,对这些事根本也没有弹压意思和想法,方圆二十余里的地方,就这么遭遇到了极为凄惨的境遇,这些地方因为靠近省城,百姓没有出去逃荒,结果万万想不到,却是被官兵残害至此。 第三天依旧无事,不过大军发觉河流水流从早晨时流速变缓,沿河打水的伙夫们先用水不便,接着饮马的马军也觉得事情不对,等到了中午时,河流渐渐开始有断流的迹象,这些兵将才慌忙将事情层层禀报上去。 “完了,完了!” 接到禀报来的军情,丁启睿丢下自己的饭碗,在军帐中吓的浑身发抖,他知道必定是闯营截断上游,使河水断流,使大军无法取水。 “速传诸总兵,急速拔营起寨,返回南岸。” 这么多兵马,困守一地,井水有限,根本无法满足大军所需。 一发觉断流,丁启睿毕竟不是完全没有经验的废物,知道大事不妙,于是立刻下令,全军不再耽于北岸,而是向回回转。 但就算反应如此迅速,也是晚了。 就在与左军激战后的当晚,李过率着一万八千轻骑,从远处预先准备好的浮桥渡河,等河水断流后,想从浮桥和干涸河流返回南岸的官兵竟是发觉,对岸却是有闯营的骑兵在活动着。 在正面,闯军给左军的压力越来越大,左良玉是不可能腾出手来救这些废物,想死中求活,就只能从闯军骑兵这里正面突破,否则,上游闯军包过来,就只有被全灭的结局了。 眼见如此,丁启睿对着猛如虎等人道:“你们诸位将军随老夫来到河南剿贼,今日遭遇如此险恶局面,只能前进,不可后退,否则,不惟老夫将受国法,诸位将军也不能幸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敌人只有不到两万轻骑,我们有十数万人马,只要一鼓作气,不难将流贼杀败,立大功,报皇恩!眼前只有一条干涸的河流,渡河杀贼,正在其时,诸位将军,勉之!” 这样苦口婆心,诸将也只能答应,同时开始敲鼓集合。 一直闹了几个时辰,诸总兵官终于将自己部下集结完毕,约定渡河而击的时间。 待时间一到,鼓声大作,十几万官兵开始渡河。 李过率着骑兵迎上,开始邀击那些过河的官兵,他们来去如风,彪悍轻捷,几乎没有对手。 这样的情形之下,猛如虎暗中集合自己的部属,假作渡河迎敌,其实挑了一处地方,涉过浅水渡河后,立刻向东南方向逃了
784 对攻 天气十分干旱,河南已经是三年不雨,官兵走到中午的时候,距离朱仙镇还有三十多里的距离,闯军的游骑已经十分密集,都是几十人和过百人一股,装备和骑术都十分精良,压的官兵小股骑队根本不敢靠近。 如果派出大股的骑兵,烟尘飘的到处都是,令人根本张不开眼睛,不敢说话,到处都是浮土,人走,马踏,车碾,天地之间一片苍茫,每个人都是弄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到了午时前后,十几万将士又饥又渴,人困马乏,各营的战马由于常年缺乏豆料喂养,十分瘦弱,这几天连续行军,没有人照料,更是疲乏,到了午时光景,战马都是低头啃着地上的荒草,怎么鞭打也不肯再走。 就算是将士也不想再走,只想歇下停住,距离不到三十里,闯军越来越近,交战的可能也越来越大,加上后路被断,如果要逃,只能越过河流,而现在没有浮桥,距离昨天搭浮桥的地方还有近二十里地,这么多人想一下子逃回昨天的地方,再蠢的士兵也知道可能性太小了。 保险的做法就是停下来,在这里搭上几座浮桥,万一不敌,可以撤回南岸,一路南逃。 就算是将领或是督抚们也有这样的想法,勉强又拖了半个时辰后,丁启睿和猛如虎决定分头派人向杨嗣昌汇报这里的情况,大军不便再前行,就在原地几个庄子附近搭建工事营垒,就地立营休息。 原本将士们都有闲言出来,怨天尤人,骂个不休,军心已经十分不稳,在听到立营的军令之后才是又重新高兴起来,不过摊上扎营差事的人也是十分不高兴,仍然骂骂咧咧,不停的甩着闲话。 等到黄昏时分,众将和士兵们都听到喊杀声,诸多将领都骑马出来,向朱仙镇的方向眺望着,过不多时,众将看到几个穿红袍的官员在众多仪卫的簇拥下也赶到了河边,向着朱仙镇方向眺望着。 杀声持续了很久,后来还传来了轰隆隆的炮响声,听了片刻之后,猛如虎身边一个亲将脸上变色,骇然道:“不是官兵**,是陕寇!” “陕寇亦有大炮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猛如虎剿贼十余年,部下都是和农民军打过多次交道了,现在就算明明听到炮响是从北岸发出,但一时间也是真的很难相信这是事实,众人脸色苍白,纷纷摇头,表示绝不会相信贼寇亦是学会了铸炮,并且大量装备。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农民军不仅有炮,而且数量并不少,炮声一直不停,显然是火炮分成了几个炮组,打上几炮后,轮流休息,炮声响了一个多时辰,最终才渐渐平息,这说明农民军的炮群最少有五六十门,全部打了近十五发炮弹之后才渐渐停了下来。 这些炮响,对官兵的士气挫伤更加严重,想到将会在明天有可能被大炮轰击,不仅是步兵们士气低落,就是精锐一些的马军,亲兵,也都是面色凝重。 向来官兵和流贼交战,多是以少胜多,官兵一两万人打败十几万贼寇的事是常有,特别是在崇祯早年,贼兵虽众,但没有魂魄,没有多少会行军做战的,鼓点和阵法配合都不甚明白,器械也少,几千官兵就能从容击贼。 到此时,官兵人数仍然不如对方,但自己这一方并没有什么火器,只有少量的鸟铳,还多是年久失修的老货色,有不少还是嘉靖年间流传下来的,因为南兵甚少火器,北兵中只有几个重要军镇才有大炮,猛如虎和陕西秦军多是从三边过来,他们也只有少量火铳,大铳,根本没有什么重型火器。 听到炮声,说明自己装备已经落后于流贼,一念及此,不少人面如土色。 猛如虎等将领都是十分有经验的将领,知道此时的军心已经十分散乱,稍有不慎,连自己也会被陷入溃军之中,很难脱身。 他们彼此商量过后,一起来见丁启睿和汪乔年等。 “总督大人,虽则督师大人严令今日进兵,不过也曾说明后日决战,现在听炮声已经停歇,可能左镇亦是退兵,我等刚刚立营,如果逼迫士卒出战,可能会使将士不满,到时不但不能帮忙,反而可能使自己陷于混乱,不知大人等以为然否?” 丁启睿的才力远不及前任洪承畴,更不如孙传庭果决,他只是比郑崇俭更加听话,负责,所以被委以三边总督的重任。以优势兵力进剿李自成时,处处举措失宜,毫无建树,如果不是崇祯把眼光放在西营和东虏两处,恐怕他早就被罢免了。 现在面对这种情形,只好说:“如今在这里扎营也好,不过请诸位将军回去之后晓谕将士,一则要谨慎小心,防止夜袭偷营,二则要严明军纪,不能再如前一阵那样散漫,三则要拿出存粮,使将士得以饱食,战马也要有人照料,喂养,如果能做到这样,明日决战,这个责任,由本官向督师大人那里担下来了。” 他在这里侃侃而言,而将领们只是在心中冷笑不已,不过,待丁启睿说完之后,大家就连声回答“遵令”,同时都是舒了口气。 扎营之后,酉时末刻时从河南岸来了一队官兵,却是杨嗣昌派来的赞画,在这一小队骑兵的护卫下,前来丁启睿营中。 在中午时,果然是左良玉与闯营的骑兵精锐狠狠打了一场。 官兵初至夹坡集时,李过和杨承祖就带着兵马赶来,两边一直在试探,现在闯营和曹营主力已经在身后,左良玉也因为各部官兵赶来而胆气稍壮,两边都有打一场的想法,在官兵渡河时,左良玉便派遣自己的几个大将,领最精锐的五万步骑,往朱仙镇的东南角打过去。官兵的大阵有五六里长,分成三重,旌旗密集,战鼓好几百面一起敲响,这样壮观的景像,连观战的杨嗣昌身为督师辅臣,也是头一回看到。 看到官兵出动,闯营那边当然也不甘示弱,李过亲率八千步骑为中军,两万多骑兵在两翼,曹营的两万骑兵由杨承祖率领,在闯营左侧结阵,双方彼此配合,摆开临敌阵势,向官兵迎击过去。 闯营的前锋是白旺和白鸣鹤,两个将领都是后起之秀,也都是十分精细的性格,他们看出来官兵多半有甲胃,装备很好,从喊杀声中感觉的出来,这一股官兵战意昂然,士气不低,看到这样的情形,两个将领决意不去冲阵,而是把队伍展开,步骑杂处,成一字长蛇阵,与官兵正面对决。 在很短的时间内,两边就接触上了,交杂在一起了,在强烈的鼓点声中,两边都发出了惊人的叫喊声,每个将士都用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气叫喊着,官兵一方是弓箭齐发,同时还有少量的鸟铳也打响了,在长达几里的战场上,第一股接触就超过了万人的规模,打响的火铳在战场上激起了强烈的硫磺味道,同时冒出了一股股的白烟。 而农民军则是以纯弓箭来还击,从箭术上来说,义军练的狠,官兵的射术要稍弱一些,但义军这边战甲不如官兵,所以两边在对射时,死伤都有,大体上持平。 往常在这样激烈的对射中,死伤上一些人就会有一方退缩,重作调整,今天因为是两边将领都决定狠打一场,确立心理上的优势,闯营方向是知道打败了左良玉这一仗就赢定了,所以必须要狠挫左营的威风和气势,而左良玉一方则是明白,不论官兵有多少股,此仗胜负关键还是在自己这里,所以双方都是拿出了最精锐的兵马和最优秀的将领,在两边长长的阵列中,到处都是高高竖起的大旗,无数穿着明甲戴着铁盔的将领骑着马在阵中不停的喊叫,指挥,因为阵中有大将在,所有的官兵或是农民军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论身边有多少人受伤,倒下,或是死去,不论鲜血流的越来越多,而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道的血泊,反正两边都是咬着牙齿,死扛不退。 这样的情形,实在也是近年来的农民战争史上极少见的情形,两边的前锋部队,不论步骑,都是下马步射,最少有超过五六千人在不停的对射着,天空上遮天蔽日,都是箭矢在来回的飞啸掠过,在快要落地时,箭矢变的又快又急,发出嗡嗡的急切响声。 李自成已经赶到战场上,他是在几千中军精兵的簇拥下赶到战场,在发觉两边都在对射的时候,他把人马隐蔽在镇子的北角,而他自己寻得一块高地,脚踏在一块磐石之上,静静的观察着战斗情形。 他看到左良玉的部下确实不同于以往,从杀喊声和鼓声中听的出来,官兵在经过这样的苦战后犹自不惧,士气没有低落的迹象,不仅如此,官兵还因为甲胃稍好,在承受一定的死伤后,已经开始在边对射边突进,李自成的战场经验十分丰富,从官兵后两股大阵的动向看的出来,左营已经在集结骑兵,预备从闯营的长蛇两侧夹击过来。
784 对攻 天气十分干旱,河南已经是三年不雨,官兵走到中午的时候,距离朱仙镇还有三十多里的距离,闯军的游骑已经十分密集,都是几十人和过百人一股,装备和骑术都十分精良,压的官兵小股骑队根本不敢靠近。 如果派出大股的骑兵,烟尘飘的到处都是,令人根本张不开眼睛,不敢说话,到处都是浮土,人走,马踏,车碾,天地之间一片苍茫,每个人都是弄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到了午时前后,十几万将士又饥又渴,人困马乏,各营的战马由于常年缺乏豆料喂养,十分瘦弱,这几天连续行军,没有人照料,更是疲乏,到了午时光景,战马都是低头啃着地上的荒草,怎么鞭打也不肯再走。 就算是将士也不想再走,只想歇下停住,距离不到三十里,闯军越来越近,交战的可能也越来越大,加上后路被断,如果要逃,只能越过河流,而现在没有浮桥,距离昨天搭浮桥的地方还有近二十里地,这么多人想一下子逃回昨天的地方,再蠢的士兵也知道可能性太小了。 保险的做法就是停下来,在这里搭上几座浮桥,万一不敌,可以撤回南岸,一路南逃。 就算是将领或是督抚们也有这样的想法,勉强又拖了半个时辰后,丁启睿和猛如虎决定分头派人向杨嗣昌汇报这里的情况,大军不便再前行,就在原地几个庄子附近搭建工事营垒,就地立营休息。 原本将士们都有闲言出来,怨天尤人,骂个不休,军心已经十分不稳,在听到立营的军令之后才是又重新高兴起来,不过摊上扎营差事的人也是十分不高兴,仍然骂骂咧咧,不停的甩着闲话。 等到黄昏时分,众将和士兵们都听到喊杀声,诸多将领都骑马出来,向朱仙镇的方向眺望着,过不多时,众将看到几个穿红袍的官员在众多仪卫的簇拥下也赶到了河边,向着朱仙镇方向眺望着。 杀声持续了很久,后来还传来了轰隆隆的炮响声,听了片刻之后,猛如虎身边一个亲将脸上变色,骇然道:“不是官兵**,是陕寇!” “陕寇亦有大炮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猛如虎剿贼十余年,部下都是和农民军打过多次交道了,现在就算明明听到炮响是从北岸发出,但一时间也是真的很难相信这是事实,众人脸色苍白,纷纷摇头,表示绝不会相信贼寇亦是学会了铸炮,并且大量装备。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农民军不仅有炮,而且数量并不少,炮声一直不停,显然是火炮分成了几个炮组,打上几炮后,轮流休息,炮声响了一个多时辰,最终才渐渐平息,这说明农民军的炮群最少有五六十门,全部打了近十五发炮弹之后才渐渐停了下来。 这些炮响,对官兵的士气挫伤更加严重,想到将会在明天有可能被大炮轰击,不仅是步兵们士气低落,就是精锐一些的马军,亲兵,也都是面色凝重。 向来官兵和流贼交战,多是以少胜多,官兵一两万人打败十几万贼寇的事是常有,特别是在崇祯早年,贼兵虽众,但没有魂魄,没有多少会行军做战的,鼓点和阵法配合都不甚明白,器械也少,几千官兵就能从容击贼。 到此时,官兵人数仍然不如对方,但自己这一方并没有什么火器,只有少量的鸟铳,还多是年久失修的老货色,有不少还是嘉靖年间流传下来的,因为南兵甚少火器,北兵中只有几个重要军镇才有大炮,猛如虎和陕西秦军多是从三边过来,他们也只有少量火铳,大铳,根本没有什么重型火器。 听到炮声,说明自己装备已经落后于流贼,一念及此,不少人面如土色。 猛如虎等将领都是十分有经验的将领,知道此时的军心已经十分散乱,稍有不慎,连自己也会被陷入溃军之中,很难脱身。 他们彼此商量过后,一起来见丁启睿和汪乔年等。 “总督大人,虽则督师大人严令今日进兵,不过也曾说明后日决战,现在听炮声已经停歇,可能左镇亦是退兵,我等刚刚立营,如果逼迫士卒出战,可能会使将士不满,到时不但不能帮忙,反而可能使自己陷于混乱,不知大人等以为然否?” 丁启睿的才力远不及前任洪承畴,更不如孙传庭果决,他只是比郑崇俭更加听话,负责,所以被委以三边总督的重任。以优势兵力进剿李自成时,处处举措失宜,毫无建树,如果不是崇祯把眼光放在西营和东虏两处,恐怕他早就被罢免了。 现在面对这种情形,只好说:“如今在这里扎营也好,不过请诸位将军回去之后晓谕将士,一则要谨慎小心,防止夜袭偷营,二则要严明军纪,不能再如前一阵那样散漫,三则要拿出存粮,使将士得以饱食,战马也要有人照料,喂养,如果能做到这样,明日决战,这个责任,由本官向督师大人那里担下来了。” 他在这里侃侃而言,而将领们只是在心中冷笑不已,不过,待丁启睿说完之后,大家就连声回答“遵令”,同时都是舒了口气。 扎营之后,酉时末刻时从河南岸来了一队官兵,却是杨嗣昌派来的赞画,在这一小队骑兵的护卫下,前来丁启睿营中。 在中午时,果然是左良玉与闯营的骑兵精锐狠狠打了一场。 官兵初至夹坡集时,李过和杨承祖就带着兵马赶来,两边一直在试探,现在闯营和曹营主力已经在身后,左良玉也因为各部官兵赶来而胆气稍壮,两边都有打一场的想法,在官兵渡河时,左良玉便派遣自己的几个大将,领最精锐的五万步骑,往朱仙镇的东南角打过去。官兵的大阵有五六里长,分成三重,旌旗密集,战鼓好几百面一起敲响,这样壮观的景像,连观战的杨嗣昌身为督师辅臣,也是头一回看到。 看到官兵出动,闯营那边当然也不甘示弱,李过亲率八千步骑为中军,两万多骑兵在两翼,曹营的两万骑兵由杨承祖率领,在闯营左侧结阵,双方彼此配合,摆开临敌阵势,向官兵迎击过去。 闯营的前锋是白旺和白鸣鹤,两个将领都是后起之秀,也都是十分精细的性格,他们看出来官兵多半有甲胃,装备很好,从喊杀声中感觉的出来,这一股官兵战意昂然,士气不低,看到这样的情形,两个将领决意不去冲阵,而是把队伍展开,步骑杂处,成一字长蛇阵,与官兵正面对决。 在很短的时间内,两边就接触上了,交杂在一起了,在强烈的鼓点声中,两边都发出了惊人的叫喊声,每个将士都用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气叫喊着,官兵一方是弓箭齐发,同时还有少量的鸟铳也打响了,在长达几里的战场上,第一股接触就超过了万人的规模,打响的火铳在战场上激起了强烈的硫磺味道,同时冒出了一股股的白烟。 而农民军则是以纯弓箭来还击,从箭术上来说,义军练的狠,官兵的射术要稍弱一些,但义军这边战甲不如官兵,所以两边在对射时,死伤都有,大体上持平。 往常在这样激烈的对射中,死伤上一些人就会有一方退缩,重作调整,今天因为是两边将领都决定狠打一场,确立心理上的优势,闯营方向是知道打败了左良玉这一仗就赢定了,所以必须要狠挫左营的威风和气势,而左良玉一方则是明白,不论官兵有多少股,此仗胜负关键还是在自己这里,所以双方都是拿出了最精锐的兵马和最优秀的将领,在两边长长的阵列中,到处都是高高竖起的大旗,无数穿着明甲戴着铁盔的将领骑着马在阵中不停的喊叫,指挥,因为阵中有大将在,所有的官兵或是农民军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论身边有多少人受伤,倒下,或是死去,不论鲜血流的越来越多,而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道的血泊,反正两边都是咬着牙齿,死扛不退。 这样的情形,实在也是近年来的农民战争史上极少见的情形,两边的前锋部队,不论步骑,都是下马步射,最少有超过五六千人在不停的对射着,天空上遮天蔽日,都是箭矢在来回的飞啸掠过,在快要落地时,箭矢变的又快又急,发出嗡嗡的急切响声。 李自成已经赶到战场上,他是在几千中军精兵的簇拥下赶到战场,在发觉两边都在对射的时候,他把人马隐蔽在镇子的北角,而他自己寻得一块高地,脚踏在一块磐石之上,静静的观察着战斗情形。 他看到左良玉的部下确实不同于以往,从杀喊声和鼓声中听的出来,官兵在经过这样的苦战后犹自不惧,士气没有低落的迹象,不仅如此,官兵还因为甲胃稍好,在承受一定的死伤后,已经开始在边对射边突进,李自成的战场经验十分丰富,从官兵后两股大阵的动向看的出来,左营已经在集结骑兵,预备从闯营的长蛇两侧夹击过来。
780 十镇 到崇祯十七年,张守仁打算编成十个镇,其中其中两个骑兵镇。 骑兵使用的是佛郎机和盏口炮和虎蹲炮等小型火炮,当然也有少量的红夷大炮,都是轻便的四磅炮和六磅炮,没有更大口径的。 骑兵要紧的是突击,两个镇仍然是枪骑镇和突骑镇两镇,突骑几乎没有重型火器,靠的是巨大的长骑枪和重甲,枪骑营则几乎每个骑兵都装备长短马铳各一支,甚至是三支或更多,标准是两支,但允许士兵用自己的俸禄自买。 虽然马铳价格并不便宜,均价在十五到二十五银元之间,但购买的士兵和骑兵军官趋之若鹜,有一些疯子甚至给自己装备了十几支长短火铳,依次挂在马身上,十分的拉风,见之骇之。 骑兵镇当然不可能是满编的各六万人一镇,要是这样,战马数字将达到恐怖的四十万匹才够用……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把当时的蒙古草原和各大养马地的全部战马加起来也不一定到百万,山东就算再有钱也买不到这么多。骑兵镇是小编制,两万五千人一镇,分为左右两协,每协也只有两个旅,倒是每个旅营的数字,和步兵镇是一样的。 加上水师的陆战旅和水师官兵,崇祯十七年时,不连陆巡营的治安官兵,也不连农庄里头的农兵,张守仁麾下的将士人数将达到可怖的六十万人。 装备着最好的兵器和火器,超过同时代欧洲几倍的火炮配给,有着最严格和最长时间训练的精良士兵,有一群参加过几次大型战事的优秀军官团,还有超越时代的参谋制度和后勤补给制度,超过时代的辎重工兵,超过时代的肉食补给,超过时代的军人荣誉感和军医制度…… 这么一群虎狼般的士兵,不仅是他们手中的兵器是最强的,他们的军纪也是最强的,他们的信心和荣誉感也是最强的,甚至是俸禄,收入,还有身上穿着的漂亮军服,都是远远超过这个时代,如果要一定类比的话,这一支军队是训练残忍程度超过近代军队,而民族危亡感和责任感类似现代军队,是脱胎于不是本时代出身的但也是最好的军人之手设计训练而成,这是一个怪胎般的,完全超越时代的划时代的杰出产物,甚至是火枪手的新式头盔都不是本时代所有的产物,而是几百年后暴力美学的结晶了。 每个人都被雄心勃勃的计划所震惊,每个人都陶醉于其中。 所有人都明白按现在浮山招兵和训练一整套的办法锻打出来的士兵有多么专业和强悍,新兵训练期就长达六个月,还有六个月的高密度的整训期,远程拉练,不停的演习,甚至寻找给士兵实战杀人的机会……最少一年时间,浮山兵才算合格。 先是用大量肉食补充体能,三个月不停的体能训练能把一颗豆芽菜锻炼成孔武彪悍的大汉,况且原本招收的就是优质兵员,三个月体能和队列训练之后,每个新兵都是合格的杀手,赤手杀人都不再是困难的事。 然后还要不停的练技战术,长枪手的戳刺和队列配合,对鼓点的掌握,中下级的武官和军士长们要练习根据战场地形不停的调整阵形,在这期间,所有人都得学习文化课……从最简单的识字课程开始,学习拼音,学习汉字,再下来才能学习最简单的军事学课程……包括很多最基本的科目。 每个明军将领掌握的东西,未必比一个浮山优秀士官掌握的更多。 这样的一支军队到达六十万之众时,那是多么可怕的景像! “你们不必惊疑,几年之后,我们的实力就是要碾压。我们要叫东虏绝望,要叫这些野人知道,在真正的文明面前,他们所自恃的那一套,完全就是世间最可笑的笑话而已……” 张守仁也是十分激动,距离他所要的目标越来越接近了,他有理由激动和自豪。 东虏向来以骑射自豪,虽然他们一样重视火器,就算没有张守仁的介入,东虏也是在辽东不停的铸炮,在历史上的锦州战役,甚至更前的大凌河战事中,他们都大量使用了火炮,没有火炮的压制,明军的外围堡垒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拿下,有外围堡垒的城池就有补给能力,最少不会出现锦州有的是粮食,却因为没有柴草煮食而饿肚子的尴尬局面。 东虏的三顺王,也就是孔有德等汉奸部队就是火器部队,现在因为张守仁的介入三顺王的汉奸火器部队更加强了,但这样也无用,张守仁现在已经有绝对的信心,在他打造的虽然武器代差只有几十年,但精神面貌和训练却是几百年的强悍军队面前,在真正的文明面前,东虏那野蛮的力量,靠杀戮和恐吓出来的力量,不过就是被辗压的笑话而已。 所谓的骑射对火器无敌是东虏编造出来的神话,很多战事的记录也是如此,浑河之战,五千川兵用娴熟的枪阵叫东虏无计可施,他们的骑兵根本没有本事突破,死伤惨重,后来调来大炮轰开川兵的战阵,这才把这支强悍的部队给吃掉。 在战事,当然不可能记录大炮的功劳,一切还是骑射之功。 不久前的松山之战,清军明明损失不轻,战死就近三千人,明军垂死之时,也是奋起杀伤了不少八旗兵。 结果在皇太极的授意下,清军成了死伤只有八人,而十几万明军成了十几万头猪,几乎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类似这样无耻的事情在“我大清”的建国史上是数不胜数,当时也确实忽悠了不少大明这边的人,辫子兵一来,满城惊惶,广州就是李成栋用少数兵马就抢下来的例证。明军剃了辫子,立刻就有勇武加成,南明实际上就是一群剃了头的汉奸给灭亡的……吴三桂和三顺王加李成栋等人冲杀在前,只有他们不灵时,北京才会派出满洲大兵,给予敌人雷霆一击。 可惜这忽悠神功到最后把自己人也忽悠了,清朝末世那些乌七八糟出丑的事一桩接一桩,丢尽了华夏的脸。 张守仁决定不给满清施展忽悠大法的机会,六十万大军编练计划,就是甩向东虏的响亮耳光! “可惜我记得皇太极完成了一切准备工作,却在崇祯十七年之前就死了……” 皇太极倒在了胜利前夜,摘桃子的成了他的好弟弟多尔衮,这位睿王爷不愧是个聪明人,在他的好八哥在世时他老老实实的投靠过去,杀他妈他不出声,欺负他哥他弟弟他不出声,夺他的牛录他忍了,削他的亲王也是忍了,反正就是施展乌龟神功,任八哥怎么欺负我就乐呵呵的受着,打了左脸再给右脸……这样的神功之下,皇太极也是没有办法,结果他一死,多尔衮就变了脸,两黄旗和豪格的正蓝旗加起来是一百二十多个牛录,可多尔衮兄弟三人也掌握了近一百牛录,两边实力相差不多,而豪格的人脉比多尔衮就差远了,结果豪格这个长子不能上位,换了六岁的福临,多尔衮先辅政再摄政,欺负自己的寡妇嫂子和福临大侄儿,再逼死了豪格,然后逼迫两黄旗大臣改旗易帜投靠,大权渐渐在手之后,从摄政王又成了皇叔父摄政王,后来又是皇父摄政王,皇太极头顶的帽子绿了再绿,如果灵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满地打滚……可惜了,要是能与皇太极会猎于沈阳,再会猎于赫图阿拉,痛快淋漓的报一报当年萨尔浒的仇,当年的八贝勒也是亲自持弓纵马,是冲击明军一员悍将,如果能当着他的面将他和他父亲所创造的一切都击的粉碎,那将是一件多么畅快的事! “黄台吉,你可千万要活到崇祯十七年啊……” 大将军,太保,荣成伯,山东镇提督军务总兵官张守仁,面向琉璃窗,对着明媚纯净的阳光,虔诚的祈祷着…… “营务处会改名为山东镇总务处,原本管辖军务的营务处改为陆军处,与之平行的还有水师事务处,参谋处仍然为平行的部门,军法、后勤亦是平行。原本的财税等处,全部并入总兵之下,分为财税、民政、外务、警备、建设、邮传、工商等各局,各主持人员,仍然是分主办,会办,帮办各级,主办等同总兵官,会办等同副总兵官,文职官员,保举为何官则是大人自行随时决断,并不与总务处日常工作和俸禄标准相关。” 基本上,经过改革的军制和百年之下的欧洲军制相同,在当今的通信和火力覆盖的标准下,大兵团以五六万人左右的规模,事实上欧洲此时两三万人的战争就是大规模了,几十万人的会战要到拿破仑时代才辉煌壮丽的展开,不过战争规模不大不代表人家的编成不先行,大兵团是几万人,然后展开做战以旅为单位,几百人的一个营分为步兵骑兵炮兵各种兵,在旅级单位下兵种编制完全,成为犀利的小规模做战单位。 结合大明这边的情况,考虑到将来波澜壮阔的超级大战场,新的陆军编制无疑是结合时代的优秀产物!
一直在等老张的登陆战,啥时候来啊!!! 啥时候开啊, 船都造好了, 目前的部队在当代以一当十,等于几百万的军队, 不用等崇祯十七年了
774 众官 杨嗣昌没有住在镇子中的宅邸里头,而是在镇外叫人扎下帐篷,就住在大帐之中。他嫌地方晦气……这几年来,河南地方不安,大户要么结寨子,要么就在各大城中,集镇之上很少有大户留着,时间久了,就算留着人看门也是白搭,不知道住进多少乱七八糟的人,就算打扫了,心里也嫌不洁静。 他的身子已经很不好了,在离京的时候,只是体气较弱,但没有什么毛病,精神也很健旺,若不然,也顶不住天天围着皇帝转,一天要处理多少公务事情。 一路急赶到襄阳也是雷厉风行,显的干练,身体也好,但在襄阳地方久了,日久顽生,不要说左良玉了,就是猛如虎和虎大威,还有张任学等将领都不怎么听话了,四川巡抚邵捷春因为不听指挥,加上平时贪污厉害,川军毫无战力,结果坐视西营残部五六千人打破防线,进入四川,并且往川西去了。 这一下如同游鱼入海,短时间内,西营残余是没有办法追剿了。 杨嗣昌急怒之下,狠狠告了一状,邵捷春这个巡抚性命多半不保,但这也晚了。 种种不顺,加上李自成杀害福王,他失陷亲藩这一条罪不轻,崇祯虽未将他治罪,但平日诏旨口吻明显已经失宠,杨嗣昌彻夜不能安寝,梦魂不安,后来曹操又被放入河南,纵虎归山,杨嗣昌恨极,他是心高气傲之人,对左良玉却是一点办法没有,郁结于心,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昨天他与三边、陕西总督丁启睿会师,兵马增到到近三十五万,而杨文岳和张秉文等人的兵马在黄河北岸,他们人马极少,战斗力也不强,真正靠的住的还是眼前这些兵马,其中仍然是以左良玉的兵马最多,也最精锐。 杨嗣昌曾经力请调凤阳兵和安庆兵前来,人马多上五六万人,其中凤阳兵还很精锐,是这两年加征练饷后唯一练出来的新营兵。 但凤阳总督刘景曜接连上书反对,表示无法从命,凤阳军虽有几万精兵,但革左五营也有十万之众,现在是被打的缩回山里,但如果大军调走,贼兵重新攻陷凤阳,这个责任他是担当不起。 他当不起,杨嗣昌当然也当不起,便是崇祯也当不起。 所以明知道凤阳军名义上是防贼,实则和山东镇眉来眼去,但朝堂上下也是无可奈何。 强藩军阀,但知保存实力,不知忠义,但也不可逼迫过甚……这么多朝廷养出来的精兵被逼反了,到时候是不是哭也哭不出来? 没有山东镇,也没调动凤阳镇,兵马虽盛,杨嗣昌的心里反而没底。 在和丁启睿,还有陕西巡抚汪乔年会师之前,已经通过信使往还,确定了基本方略,以稳重为上,徐徐推进,通过收复了的洛阳给河北保定军来经略,由西向东,归德方向,调一部份兵马过去,给陈永福指挥,由归德往开封打。 主力则是由南向北,推到朱仙镇一带时,才是大打出手之时。 但方略虽定,却不抵一纸手诏。 就在昨天,他们分别接到了崇祯的手诏,限期剿灭李自成。 皇帝心中焦急,只知催战,不管后果。虽然松山一役已经折损了大半的边军精锐,只有几个总兵官带着少量兵马出逃,而书生监军张若麒借口在觉华催饷等粮,战败之后,坐着小船便逃了。回到京师后,上了奏本,把责任全推在洪承畴等人身上,崇祯居然也信之不疑,引的朝野哗然,为之大愤。 松山一役后,崇祯皇帝的权威已经严重下跌,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在河南这里,因为李自成占据开封腹心之地,崇祯彻夜难安,所以连下措词严厉的手诏,对丁启睿等人喊打喊杀,对杨嗣昌虽然措词客气不少,但也是少有的严厉。 得到手诏后,杨嗣昌已经决定立刻进兵,不再有片刻迟缓,哪怕他知道现在官兵虽然云集,但缺乏主力,没有一锤定音的力量的力量,但皇帝不知道,崇祯对中原大局很不清楚,对李自成暴涨的实力没有认识,还以为流寇如前几年那样,只要官兵云集,就能大获全胜。 皇帝在宫中脑门一热,就会立下手诏,催兵部督战,这样的情形,杨嗣昌很清楚,但他明白,自己已经失了圣眷,不论是辩论驳回还是抗旨不遵,下场都会十分凄惨……皇帝对诛杀武将顾虑重重,对杀戮大臣却是没有丝毫的顾忌,崇祯早年时,杀兵部尚书王洽,杀蓟辽总督袁崇焕,皇帝当时未满二十,却是说杀便杀,杀大臣如屠一鸡,根本浑然无事。 天启年间,号称是阉党得势,残害正臣,但细细一想,整个天启年间杀掉的部堂高官,加起来也不如崇祯年间的一个零头。 在去年,崇祯因为要起复周延儒为首辅,想起温体仁的一些错处,加上薛国观也叫他十分不满,但薛某没有大的错处,所以崇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将温体仁这个前任的首辅大学士赐死了。 堂堂辅臣,皇帝称先生而不称官职姓名,说杀也杀了,杨嗣昌自问自己的圣眷并不在温体仁之上,现在哪里还有抗旨不遵的胆量? 对现在的决断,杨嗣昌和丁启睿汪乔年都感到不满意。这两年来,他们感觉到人心有明显的变化,哪怕是向来自傲如杨嗣昌,也是感觉到历次加征都是苦了小民百姓,而河南等地灾荒太过严重,朝廷不加理会,更行加赋,事情到如此地步,朝廷责任也是不少。 但他向来不愿自责,更加不愿当着众人的面说崇祯或是自己的不是,所以虽然对大局无可奈何,也只能藏在心里。日久积郁,身形越来越瘦弱,面孔也憔悴的厉害。 坐在自己的大帐之中,当着丁启睿等人相顾愁眉苦脸之时,杨嗣昌突然想到张守仁,想起当初剿贼顺利,而这个青年将领神采飞扬,自信满满的模样时,竟是没来由的一叹。 他知空想无益,连忙抛却情绪,对着丁、汪两人和湖广巡抚宋一鹤,方孔昭等人道:“诸位位大人,左镇所部前锋已经赶到朱仙镇,我等亦当督促部属,急行赶上,立刻与贼决战。” 此时会议的只是文官,而且全部是督、抚级别的高官,连监军道、兵备道这样的三四品的高级文官都没有被叫进来参加。 大家都是知道,此次动兵是倾尽全力,除了较远的云贵和无甚兵马的闽浙没有动员外,湖广,南直,河北,陕西,诸省兵力,能调度的精兵几乎全调来了。如果不是九边兵马损失太惨,还得留一些兵马守备京师外,朝廷几乎是把能调的兵马全部调过来了。 三十万大军,其中战兵也近二十万,这样的兵力动员为历年所未有,就算在这个时候,杨嗣昌也不免感觉遗憾……如果朝廷能把这几十万大军投入辽东战场,就算是不能全胜,最少能保证粮道,前锋以边军精锐充当,后阵粮道以三十万大军保障,东虏毫无机会获胜,锦州之围必解……可惜,这是痴人说梦了。 “左镇较为精锐,自是由他们打头阵较为妥当。”汪乔年是新上任的陕西巡抚,是个庸才,大家都瞧不起他,不过他却是有话说,看着众人,只苦笑着道:“我的抚标和麾下总官、副将的正兵、援兵营已经欠饷六个月,诸位大人知道,督师大人明鉴,秦兵向来能忍,只是欠饷时间太长,下官前来之时,军中又有几个出头闹饷的,虽然被下官用王命旗牌斩了,可以震慑一时,但可一不可再,再有此事,怕就有兵变了。” 杨嗣昌尚不及答话,方孔昭也是面无表情的一欠身,拱手道:“勋阳镇亦是欠饷三个月,出兵以来,耗费马料豆料极多,再不补给,恐怕要饿死战马了。” “草束亦不足,不仅无法喂马,连烧火煮饭都成问题。” “无有银两,不可挑选锋陷阵,请督师大人明查。” 话题一起,一群总督、巡抚,竟是全部一迭声的哭起穷来。 朝廷确实是内囊上来了,这一年多下来,几乎九成的劲都使在了辽东,把边军打光了不说,户部也是花的河干水落,没银子了。 此次动员,大军云集,花费比辽东还要多些,粮食好歹还能保障,但也不是各镇都能齐全,至于银子就更少了,各巡抚所说的各镇欠饷之事,当然全部是真的,毫无虚言。 欠饷军心不稳,杨嗣昌当然也是知道,不过他有什么办法? 当下只得正色道:“诸位大人,我等率军出征,是为了解君父之忧,朝廷还能一直欠饷不成?现在正是收秋税的时候,想来年前必有银子拔给,请诸位回去安抚军心,不要生乱子,以使君父忧心,好么?” 他拿大帽子压人,隐隐还抬出崇祯来,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欠饷,缺粮,人心不齐,诸将跋扈,军伍虽众,隐忧重重,但所有人都没有多说,开始讨论起具体的用兵方略来。
朱仙镇大战 各路明军在丁启睿的率领下, 于五月十四日到达开封附近,在城南四十五里的朱仙镇一带集结扎营,准备进攻包围开封的农民起义军。李自成闻讯,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他调集围攻开封的农民军主力,向朱仙镇方向运动,迎击明军。 丁启睿率领的明军号称四十万,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军号称三十万,双方几十万大军在朱仙镇一带广阔的平原上列阵对垒,枪戟相向,一场血战不可避免。这是一场事关双方生死存亡的大战。明军若胜,不但解了开封之围,还能消灭农民起义军主力,为朝廷除掉心头大患;农民起义军若胜,则可击溃明军主力,开封城更成了囊中之物,日后发展不可限量。 丁启睿连夜召集各路总兵商讨军事部署。丁启睿肩负朝廷托付的重任,知道开封被围情况紧急,要求明军主动出击。但兵力最强的左良玉却主张坚守,不要出战,他说:“贼锋锐,未可击也。”这种说法有点奇怪,明军来开封就是来打仗,来解围的,不出战怎么能解围呢?但是无能的丁启睿管不住左良玉,明军将领们也没有讨论出什么军事行动计划,谁也不知道这个仗该怎么打。农民起义军看准了明军将领们的心态,首先对兵力最强而又最不想打仗的左良玉部发起进攻,五月二十二日,农民军发动进攻,一击就中要害,首战告捷。左良玉一听农民军进攻,自己的部下失利了,惊慌失措,不管丁启睿的号令,连夜拔营逃跑。农民军早在他逃跑的路上挖了壕沟,左军士兵纷纷掉入壕沟,兵士的尸体把壕沟都填满了,左良玉就从这些士兵的尸体上踏过壕沟,逃得一条性命。
768 霸气 半个时辰之后,一群醒转过来的客人已经没有人再提起可能会走的话了。 刚刚的炮群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拥有强劲的,标准的,威力巨大的可以快速移动的火炮,同时拥有强悍和技艺熟练的炮组士兵,拥有强大的陆师和无敌的水师,山东和登莱两镇相加的力量,加上张守仁的经济之道和已经很高的声望,这样的实力,纵使不能最终登顶,但将来成为决定性的力量,在天下大乱的局面下,最少能保证自己与家族的平安。 越是人杰,所需要考虑的事情便是越深远而复杂,而一旦足以下决心时,他们也是会毫不犹豫,立下判断。 一辆辆马车又将沉默的客人们载入其中,从到处都是锻打铁器声响,火光闪烁的将作处拉出去,在沿官道两侧往北行不久,便是驰入一座军营之中。 浮山军人的军姿和训练,这些时日来大家看过不少了。 最弱的浮山新兵也能比最强劲的大明总兵的正兵营或是抚标营强过百倍,这也是大家的共识了。 从体能到日常技战术的训练,差距都是全方位的。 浮山的军人选来的时候未必是最强,但几个月新兵期过后,所有的汉子都肯定会是一群识文断字,执行军令不含糊,精通各种杀人技巧,同时又是大块头肌肉男的可怕族群。 从军营门前进去,正好一群火铳手在练习黄昏时刻的战斗,靶场上这些火铳手按命令行进着,突然转换着队线,一百五十人为一队的火铳手不停的斜向行走,每行多少步后,按命令停下,开火,然后装药,捅实,继续调整队列,继续开火。 硕大的校场上,就看到一队队的穿着漂亮军服,在响亮的军号声中,打着各色旗帜,在不停训练着的军人们。 这样的训练,每日每日每刻都在浮山的军营中进行着。而不论是大明还是东虏,绝没有眼前一半的训练强度。 别的不说,不论是辽镇的火器营,或是东虏的乌真超哈营的火枪手,在浮山,任何一天打出来的火药弹丸,可能都是他们的十倍到一百倍。 每个浮山铳手从新兵到能上战场,最少都得打过上千发的实弹。 用孙良栋的话说,就是叫每个新兵打火铳打到手起茧,手心没茧子的,不合格! 这样的疯狂训练,支撑下来的除了严苛的军纪和勋章军属制度建立的荣誉感外,就是沉甸甸的银子加上大块的红烧肉……缺一不可。 “火铳……放!” “第三队,向左小跑五十步,再小跑向前三百步,起步,跑!” 黄昏的阳光并不炽热,在校场上所有的士兵都是汗流浃背,每个军官都晒的脸色焦黑,但风纪扣扣的紧紧的,马靴闪亮,腰板挺直,所有人都叫的声嘶力竭,却是没有人敢于有半点懈怠! 不远处,一群群的军法镇抚官来回的巡逻着。 他们不是故意找麻烦,只要你做了自己份内事,就绝不会惧怕他们,但每当军官和士兵们被这群眼光似毒蛇的家伙们盯上之后,仍然是不可避免的感觉浑身战栗。 阎应元对这些军法官们有很大的兴趣,最少,这是这里和他专业最对口的位置了。 车厢里,没有惯常有的长途行走的大车里有的臭脚丫子味,也没有汗味,咸鱼味,只有香熏过的淡淡清香,垫子洗的雪白,脚下还有小毛毯,实在是叫人觉得太过奢侈……在这样的车厢里头,张煌言却是汗流浃背的向着张家玉和刘子政等人道:“大将军实在是忠诚不二,如果他要造反,北京一个月就失陷了。” “半个月。” 张家玉笃定的道:“不信问刘老伯,看看以浮山从德州出兵算,打下京师要多久?” “咳……”刘子政实在不愿介入这个话题,不过也只能答道:“如果是轻兵偷袭,半个月也不要。如果是带炮队正面强攻,半个月时间也够了。” 他想了想,又苦笑道:“德州北面,除了天津还有一些兵马外,保定兵都南下到河南去了,朝廷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河南那边事急,北京就不顾了。” 他屈着手指头,算道:“去年就把黄得功等京营兵马派了出去,那几部都是京营中最后的精兵了,现在又派了一部份京营,加上保定兵南下,希图一下子把李自成打跨,李自成跨不跨是两说,但京师已经空空如也了。天津只有抚标和漕运兵,以浮山的战力,一个队四百人就能横扫了,北方平原沿官道直趋北上,浮山现在有近十万兵,你们说,京师能守的住吗?京师一陷落,张太保据京师河北山东等地,纵不能成帝业,王霸之业已成了。” “山海关现在也空虚啊,蓟镇,宣大,都空了。” “不错……现在八总兵都在宁远与东虏相峙了……” 众人不停惊呼起来,张守仁如果真的有不臣之心,现在悍然起兵,轻松就能得到大明整个北疆! 除了宁夏等地远不可及外,三个月内,从山海关到宣大,再到河北,山东,全将落入张守仁的囊中。 而河南是官兵和闯逆大打出手,官兵纵不会降张守仁,可也不会降李自成,多半是星散而去,而张守仁率几万精兵,可轻松击败李自成的三十万杂鱼,这样河南到手,可以预备下南直隶了。 “侥幸,侥幸。” 刘子政额角上黄豆大的汗珠,拱手道:“还好太保是不愿在此与东虏大战之时,行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否则的话……真是侥幸啊。” …… “呵呵,他们真是高看我了呢。” 在接见了加倍恭敬的人群之后,张守仁下令将他们带入驿馆,好生安置,第二天再继续行程。 在听到特务处关于众人谈话的纪要汇报之后,张守仁莞尔:“如果真的有这么容易得到天下,在一两年内就收拾好残局,我也很愿意的……” 眼前济济一堂,他说话也是没有丝毫隐晦,众人却是站的笔直,没有人做仗马之鸣……反正大家也是都习惯了大人惯为惊人之语了。 “东虏才是大敌,大明,我在等它自己的变化。”张守仁看看左右,沉声道:“得天下易,守天下难,我们现在这局面,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一步也错不得呢。” “我等只追随大人。” “请大人放心,一切都以大人的意旨行事,我等决无丝毫异议。” “有异议也是不成,不瞒大家说,特务处就是盯着大家的,军法处只管日常违纪犯法,但特务处却是盯着大家,我绝不允许有与我不同心的部下。在这个时候,我担负的是天下的责任,凡有乱者,绝不宽贷!” 张守仁站起身来,环顾左右,发表着霸气之极的话语,而他所有的部下却是没有半点异议,众人也惟有凛遵而已。 这一年来,浮山的变化也太大了。 农业,商业,军事训练,招兵,铸炮,水师,变化如翻天覆地,身处局中的人,也有眼花缭乱之感。 在这样的变化面前,大家视张守仁为圣神一般的人物,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就以今日之事来说,招揽的人全部都是在名士之余,又兼有真才实学。 而每招揽一人,都是张守仁的个人决断。 如阎应元这样的人,在此前根本是默默无闻,而人一来之后,通过仔细的观察和交流,自然就知道这人并非凡品,是一个可堪重用的精英人才。 这样的事,张守仁做的多了。在以前,他可能还会想办法解释,现在这样的行为渐渐越来越神秘,特别是在和他有一些距离的普通将士和百姓之间,对他的传言已经很多…… 这样的事情,特务处和职能部门不会禁止,甚至会有意的推波助澜…… 张守仁不会以李自成那样搞什么十八子主神器,不过既然有人将他神圣化,他自然也不可能自己出头反对。 这一年的浮山,种种事情都上正轨,一切都在高速的发展着,自然而然的,张守仁也是拥有了比以前完全不同的一面。 可能普通的将领会真的心动,在他眼前的这些人却是明白,大人不动,一定就是未到动的时候,现在的浮山,仍然需要不停的发展,发展,再发展。 一切,都要等待大人认为的一个合适的时机。 到那时,一发动起来,自然就是天崩地坼! 张守仁说完之后,便是目视着眼前桌上的一堆闪闪发亮的东西。 在他的面前,是一堆堆的金元和银元……他已经决意开始铸币发行了。 这件事已经久在他心中,以前迟迟未行,一则铸币机器要试验和铸造,这玩意不同于普通的机械,十分复杂,在英国,牛顿也是一个改革铸币机的高手,牛顿除了科学家的一面外,还是皇家铸币局的主管,这个就很少为人所知了。
晓风的算术难道是音乐老师教的? 六百多门火 六百多门火炮,这个数字,彻底征服了在场所有人!炮,这个数字,彻底征服了在场所有人! 以前炮营所用的火炮已经转到车营或步兵营去了,浮山炮营也增加到四个营,每营三千余人,配给火炮一百二十门,四个营编为炮兵左协和右协,分别由赵启年等炮兵军官统领。 还有一百多门火炮去哪里了?
766 凝结 这个价格自然是将刘子政吓了一跳,但想起浮山这里令人恐怖的高薪,不分文武都是吓死人的俸禄,他只能摇头苦笑,叹道:“老夫还是罢了,一生积蓄,也不够在这里置产啊。” “此地百姓皆富,令人羡慕。” “都说江南好,不过江南也只是士绅多,文教确实倡盛,但比起均贫富来,似乎浮山更佳。” “只是俺们这样的外路人想在这里均贫富就难了。” “凭本事嘛。实在不行想留下来,进农庄好了,凭我等身份学识,当个教师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这些人自然也是在说笑,能被延揽招致过来的,没有一个是凡俗之辈,只要愿意留下,年俸千两不是件难事,只是留或不留,各人彼此心照罢了。 过不多时,一队马车赶了过来,都是驷马高车,装饰一新,内里有转垫等物减震,刘子政特意看了看马车前驱部份,果然是和普通的大明制式马车有不同。 “听说大将军即将派船往倭国去,在那里虾夷地方养马。” “倭国贫弱,只要郑家不反对,养马的地方只是小事。” “地方不小啊,有咱们胶东那么大的所在,专用来养马放牧,这可真是阔气。” “说的俺都想去瞧瞧了。” “那马可贵,几年之后能赶那样的大马,俺这车把式这一辈子也值了。” 赶车的人不理会眼前这些人的心思,这半年来浮山发力,到处招致人才,见的多了,也就不是太稀奇,客人上车的时候,他们三五成群,抱着马鞭在一边闲聊着。 刘子政看了眼前的马,见多是矮小的蒙古马,甚至还有一些更矮小的川马,而眼前这些车夫所说的,却是肩高超过五尺的大马,不仅神骏非常,冲刺力佳,耐力也不错。 只是这样的马当然不是用来拉车的,大量放养这样的好马肯定是骑兵所骑,这些车把式啥也不懂,满嘴的胡说八道,听的刘子政暗笑不已。 只是上车之后,心中也是十分感慨。 眼前一切都是这样的不同,一切都是欣欣向荣,而反观大明一方,日薄西山,两边一对比,差距实在是太明显了。 漫说大明没有这个财力,就算有这样的财力,登莱这里的一切就又能做到如何? 其实朝廷也不是完全没钱,前年开始加征练饷,七百多万一年用来练兵,结果如何?各地督抚总兵说是练兵,不过是分钱自肥罢了。 “各位老爷,咱们下一站是将作处,这也是咱们浮山最核心的地界,各位老爷如果不是咱们太保大人最看重的人物,绝计到不了那里。” 车把式也有头,等众人全上车后,先说了这第一句,然后才下令赶车。 车行甚快,但也很平衡,走了小半个时辰后,到得一处高大的门禁之前,验过众人身份后,守门的陆巡营的官兵才挥手放行,然后马车继续往里头走,这时候已经看见很多壮观的奇景。 到处都是水力驱动的器械在动作着,人当然更多,多是打着赤膊,挥动着手中的工具。 将作处最外围是制造各式冷兵器的地方,从刺刀到长枪铁戟铁斧等军中所用的兵器,还有铁制饭盒和很多边边角角所用的器物,在这里引水为渠,方圆几里之内,到处都是冲床和击铁所发出的声响。 车上的人,尽有一些内行的,他们一看就知道,所用的铁虽然不是闽铁,但全部是上等的精熟铁。 光是这一点,大明所有的军镇绑在一起也比不了了。 再往里,则是制作火铳的所在。 放眼看去,几百两一台的机床排的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边,水力镗床,冲床,各种各样的机床开始时从泰西购买,从机床的形状就能看的出来……大明也借由耶苏会买过好几次机床,不过加在一起,也不如这里一个角落的多。 因为铳管难钻,可以看到放置如山的铳管,都是用上等精铁,打磨的十分光滑。 至于堆积如山的铠甲,各式军资军需,人群之中,只要是知兵的,谁不知道眼前这些东西的可贵之处? 九边军镇加大明的工部摞在一块儿,所制成的兵器也不如这里的冰山一角。 “我山东登莱两镇迟早要练成数十万大军,现在兵器和铠甲不是多,而是还远远不够!” 负责接待的是一个将作处的会办,口若悬河,大言炎炎,唾沫横飞,显然是参加这样的接待工作不是头一回了。 张煌言闻言骇然:“难道你们打算给每个士兵都配铁甲吗?” “那是自然。”将作会办傲然道:“火铳手配锁甲和铁盔铁面具,护膝护心镜一应俱全,那已经是最省铁最轻的铁甲啦!” 众人闻言都是相顾骇然。 一支几十万人的军队,配精铁制成的优良火铳,持上等强兵,人人束甲……这样的军队,自华夏有史以来,怕是还从来没有在这块土地上出现过。 “什么东虏,流贼陕寇,等咱们浮山大军成了,都是被横扫的命。” 提起张守仁的练兵计划,将作处的这个主力更是在嘴上把大明所有的敌人都横扫了一圈,其骄狂之态,令人侧目。 好在也没有人和他计较,再说这里的人确实也是都被震撼住了。 在此时,很多人在隐约摸到了近现代国家体制是怎么回事,是怎么把所有力量集中起来办大事的……不过也只是隐约的感觉而已。 张守仁不过就是把后世的一些体制搬到现在的地方上来,加上运气好些,有铁矿和金矿盐矿,这些东西都是来钱的好玩意,有钱有体制有人力物力,把地方经营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时间问题。 而在场的人并不完全了然,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完全崭新的世界,超出他们想象能力的世界,似乎是有一切力量都掌握在一个人手中的手中,整个山东,都形同一体。 将所有的力量聚集在一起的感觉,就是他们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在这里,他们才隐约感觉到,什么是近代国家的动员力量,张守仁就是以这种力量,凭借山东一省之力,如果现在大明和他拼国力的话,已经未必是他的对手了! “前方是炮局……今儿正好是炮营来接炮的日子,你们算是赶着了。” 这阵子确实是接炮的时候,不过是不是有这么巧,那就仁者见仁。 既然这么说,刘子政等人就知道这炮局肯定有得一观。事实上浮山的炮多已经够叫他们震撼了……沿海炮台星罗棋布,特别是几个要紧口隘那里,炮台一座接一座,而且都是大口径的红夷大炮,都是能打十几二十斤药子,上发射药也得满满一包十来斤重,一打出来,怕是得地动山摇,声势一定骇人之至。 “这里怕也是有不少红夷大炮。” “浮山炮我看了,炮膛光滑,望山准确,还将标尺铸成炮身,这样炮组使用起来十分省心省力。” “难得的是他们发射快,打的准,炮膛还不算热的太厉害。真是奇怪,一样的炮,换了别处地方,三炮下来,炮管就热的不成,他们能打五炮,真真是奇事一桩。” “尚有不少隐秘,可惜我问了这些炮兵便是打死也不说,说是有保密条例。” 刘子政在一边听的心里十分痒痒,不过他也知道,有一些事情是军事机密,就算眼前没有东虏的细作,但传扬开来肯定不是好事,如果自己加入其中那肯定能知道,不过也肯定会被约束不准外泄……真是一个叫他两难的选择啊。 进入火炮铸造的地界之后,果然是一个接一个,密密麻麻的高炉高矮不同,分类也很不相同,倾倒铁水时的那种景像,很多人还是头一回看见,那种力量之美,阳钢之美,令得很多人感觉十分的过瘾,大呼不虚此行。 而排列整齐的炮管和各种配件更令那些懂炮的内行两眼放光,无论是从铁质或是铸工,还是设计,每一环都是环环相扣,十分的完美。 他们也看到不少大胡子金黄头发碧蓝眼睛夷人,正在炮局各处走动,时不时的喊叫几声。 “夷人善铸炮,果不其然。” “人家也不止是铸炮,几何算学,还有制作机械,甚至画画儿都很拿手。” 会办果然是一心要替浮山争光,连浮山雇佣的夷人都是拼了命的吹捧起来。好在这里的人都是识货的,听他虽然口气大,但也说的是事实……中国的山水画讲意境,但对透视法等绘画的技巧上远输西洋画,这也是几十年后清朝宫廷画师一直有西方人身影的原因所在。 这一点小事肯定没有人和此人争执,大家一笑而罢。 “来了,来了!” 正说笑的当口,炮局内墙一处大门洞开,却是里头炮营的官兵们领了炮,手续完全后,开始往外拉炮了。 按刘子政等人的预想中是得有十来头牛拉一门炮,脚下的地面都会颤抖……在辽东,火炮移动时就是这样的景像。 在城头的火炮一般都是固位的,炮口想做一点微调都是十分困难的事,太过沉重的火炮不仅难以移动,也很难调校炮口。 在皇太极的主持下,后金使用了磨盘升降法,好歹解决了调校的难题,这些刘子政等人并不知道,但眼前的情形,已经足够他们震撼。 . 塔读(wap.tadu.com)版权所有,请
洪承畴会投降么 从历史进度上看,李自成破洛阳,杀福王。此时为1641年元月,基本上跟上进度了! 1642 李自成破开封,本书ms要提前时间。 洪承畴1641年7月出兵,(本书农历4月),八月兵败,9月被围。 1642年3月,洪承畴彻底兵败,投降。 1643 李自成转战河南陕西等地,消灭明军残余力量,1644年1月进军北京,三月破北京。 本书中,不知道最后是不是会被打残的时候,张司令横空出世。 时间越来越近了
节奏加快了! 貌似作者的态度只要不是浮山的事情,一律从简!
第730章 追逃 这卡子设在一处要紧地方,两侧俱是荒野坟地,隔着不远还有一条小河蜿蜒流过,所以只能从此地经过,而在此天色昏黑之时,四野寂寂,突然传来这样的声响,所有在场的人,都是吓了一跳。 “入他娘,出了甚事……” 税丁头目也是转过头去,打量着发出声响的地方,没过一回,就听到人叫道:“刘武,你他娘的别楞神,带人把卡子给堵结实了,跑了一个,老子剥你的皮。” “哟,是东主!” 这税丁头目原来是叫刘武,听着远处那人的叫骂,不仅不恼,反而是精神一振,在这边朗声答道:“三老爷,小的知道了,若是跑了人,你老只管拿小的是问!” 说罢,就是厉声吆喝,叫几个税丁将火把点起来,剩下的人全部拿起兵器,堵在税卡四周,遇到来人,拿了再说。 说起来慢,其实不过就是眨眼功夫,那边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却是有五六人从对面跑来,想是想绕道过去,不料这刘武准备的十分充分,网散的开,脚步声一传来,便是立刻带人上去,如狼似虎一样,将那几个人全部抓了。 “狗日的魏老三你怎么了,哟,老四,老七,全是魏家的人……还有两个婆姨,三个娃,好嘛,你老魏家是叫俺一锅端了。” 被抓的人有三四个壮年汉子,三四个十来岁的孩童,有男有女,还有几个中年妇人,都是扎着绑腿,身上穿的十分利索,背上背着旧布纳的包裹,此时被税丁们擒住了,妇人们已经嚎啕大哭起来,孩童们也是十分害怕,吓的瑟瑟发抖,只有那几个壮年汉子,一个个拼命扭着,不过税丁们都是泼皮无赖,这样的事做的多了,两三人按一个,任他们怎么挣扎,也是挣不脱手去。 过不多时,听到马蹄声,火把也近了,将卡子附近照的通明雪亮。 一看到来人是谁,这边等着过卡的也都是吓了个半死,当下就有人悄没声的往后走。 吴应箕当然不怕,只是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老实说,以前看的很多,这几个月来,倒是见的少了,乍一见之后,倒有违和的亲切感出来。 他是南北走过几次的人,见的多经历的也多,眼前这小小场面,自是吓不住他。便是两个吴府伴当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主仆三人都是丝毫不惧,站在前列,一时自是十分显眼。 “都不要走,俺刘从哲处置佃户,你们看个热闹,做个见证,谁敢走,俺可拿他做个伐子,和这些不知道死活的佃户一起做个伴。” 这般一说,自是无人敢走,迈出去的脚又是悄悄的迈了回来。 说话的这人显然是个有名的狠角色,吴应箕原本以为是个狠人的长相,最少不比眼前这个刘武差,谁知马匹驰近过来,一看过去,吴应箕就是噫了一声,感觉十分的意外。 来人居然是个二十来岁的乡绅,不仅是乡绅,还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头上的头巾,身上的儒衫,无不说明这人是一个在学的禀膳生员,此人不仅是秀才,而且十分年轻,长相亦不俗,只是脸色十分阴沉,眼神之中凶光湛然,无形之中,却是将长相的好处削减了许多。 “三老爷!” “给三老爷见礼。” 见到这个生员老爷,在场的税丁也好,等着盘查的小商人和过路的百姓也罢,各人都是趴在地上,向这个“三老爷”见礼。 这么一来,昂然直立的吴应箕主仆就显得很扎眼了。 “你是何人?”见对方穿着儒衫,这个三老爷也不造次,但仍是骑在马上,问询的语气也是十分不敬。 “学生是南都生员,游历至此。” “南都的生员,跑俺们青州做甚?” 听说只是一个秀才,这个姓刘的生员便是不当回事了,只是眼神中的狐疑之色却越发深厚浓重起来。 当时生员秀才确有游学之事,但一般是山东的往京师去,江南的往南京去,复社东林在南都闹的那么多大的动静,主要还是因为聚集的人多,一旦出事,几百几千个秀才一起上街,这威力可真是不小。 著名的留都防乱公揭,就是这么出炉。 这个刘三老爷自己也是学校中人,对生员游历这种事十分清楚,疑点一旦出现,他自然是换了几种猜想,到想到最后时,刘三老爷的脸色一变,对着吴应箕十分阴沉冷漠的哼了一声。 “刘兄,这里是你的家事,我等不愿干涉,是否能放我主仆三人先过去?” “嘿嘿,游历生员……先别走,在这里等着,等着看一场好戏!” 对方不容质疑的拒绝,吴应箕原待反驳,再看人家身后跟着几十个豪奴,都是鲜衣怒马,十分堂皇气派,见吴应箕被拦下,便有不少人不怀好意的看过来。 吴应箕心中一沉,知道眼前这事麻烦,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个刘姓秀才。 原本这种追打逃奴或佃户的事,在河南山东一带他见的多了,管亦管不过来,吴应箕只想独善其身,谁知道竟不可得。 当下露出一丝苦笑,对着身边的一个布商轻声问道:“这位刘三老爷究竟是什么来头,这么大的气派威风?” “回老爷的话,三老爷是秀才……”知道眼前这位也是“诸生老爷”后,这个布商也是用敬畏的眼神瞟着吴应箕,见说出三老爷身份时这个外地人不以为然,便又大着胆子接着道:“三老爷还是衡王府的王舅老爷咧……” 吴应箕这才恍然,怪不得这姓刘的这么嚣张跋扈,原来是衡王的亲眷,乡人眼界浅,一个亲王的亲戚就当成是天上人一样,其实在吴应箕这等海内名士看来,王府官或王府的亲戚,实在无足挂齿。 知道底蕴,吴应箕也就放心,只是看到眼前的事,着实叫他大为皱眉。 这十来个被按住的百姓果然是逃佃的,其实逃佃在南方是没有的事,大家和气生财,合则留,不合则去。 不过在北方就不同了,佃农被盘剥的很惨,以山东来说,亲藩和世家的佃农日子是最难过的,可以说用暗无天日来形容也不为过。 眼前这些佃农就是受不得苦楚想逃,不料半路就被截住了。 “想去什么农庄?”一群人被按着,刘三老爷提着皮鞭过去,看到一个便是劈头盖脸的打过去。被鞭打的男子都是一声不哼,但见刘三往小孩那边过去时,便是一个个求起饶来。 “晚了。叫你们敢有二心,叫你们敢逃!” 刘三此行十分辛苦,他哪骑过几回马,此番追逃过来,大腿皮也磨破不少,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因此十分的愤怒,此时不分老幼,劈头就是用皮鞭打过去,几个年龄还在十岁之下的孩童被打的满地打滚,刘三的皮鞭下的飞快,渐渐都快哭不出来。 “俺杀了你!” “畜生!” 几个壮实汉子开始还咬牙忍着,见这般情形,忍不住都跳起身来。 他们身上都是左一道右一道的鞭痕,起身之后指着刘三便骂道:“龟孙的你就不是人,下来收租就闹的鸡飞狗跳,奸人qi女,见人便打,俺们租你的地已经比别家多缴了三成,还要受你这般欺侮不成!” 有人开头,其余各人也是想挣扎起来,一个个都对刘家破口大骂起来。 这刘家因为是王亲,加上有几个男子有生员和举人的身份,这在大明地方就是无敌的存在,所以向来横行霸道惯了,对佃户也如同待奴才一般苛待,这刘三更是坏的头顶生疮,在自己家的各个庄子上凌虐佃户,奸人qi女,反正什么坏事都干的出来,眼前这些佃户原本也能忍了,此次听说青州要加大扩庄的步伐,在府城西不到五十里开始新建一个农庄,浮山农庄的种种福利待遇早就传遍整个山东,听到这样的消息,谁还按捺的住? 可惜事机不秘被追逃成功,不过想想也不奇怪,这样老小皆走,能逃的掉才怪。 “好,你们骂的爷好。” 刘三一脸的狞笑,相看了一下,将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拉起来,笑道:“你们不是说老子喜欢淫人qi女?这就当众叫你们看看,什么叫淫人qi女。” 见到这样的事情,吴应箕终是忍耐不住,出声道:“这位老友,这样做法与禽兽无异,身为圣人门徒,岂可为之?” “呸,早就等你露狐狸尾巴了!” 刘三倒是真的早就等着吴应箕,他一说话,刘三将手一挥,五六个豪奴飞扑过来,两人一组,将吴应箕主仆三人给按住了。 “啊?”这一下在吴应箕来说是奇峰突起,他走南闯北行万里路,还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事。 “你肯定就是屯田官,装什么秀才!” 刘三粗暴的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吴应箕从出生到长大成人,从未有人碰过他一根手指头,连早年启蒙时都因为着实灵秀而未被老师责罚打过手心,这一耳光,对他来说真是开天劈地的头一回。
第728章 师徒 天子的谕旨很快就被内阁润色过,并且派出一名内监,并锦衣旗校数名,立刻赶赴江南,传诏给宜兴周家,天子令周延儒为建极殿大学士,内阁首辅! 消息很快就传出京师,在天使们还在等着诏旨没有出京的时候,无数骑着健骡或是良驹的角巾青衣的汉子飞驰出东便门,往着通州方向赶去。 从京师到通州,良驹飞驰半日可至,到了通州就可以直上码头,找着已经装好货物预备南下的漕船之后,就可以直接放船南下了。 那一日的通州码头十分热闹,不少才装了半船货的漕船也被高价包下……船老大也十分乐意接这样的生意,不需装载太多货物,银钱还给的十分充足,自是十分高兴乐意。 沿通州直下,到德州不过几日间事,顺流而下,漕船两边都有纤夫帮着拉纤,夏秋之时正是涨水的时候,河岸中蓄水流量充足,哗啦啦的水流带着漕船飞速直下,到达德州不过是指日间事。 此时路线可分两边,一路起旱到济南,再下泰安,沂州,徐州,淮安,这是旱道,一般的短途客人或是到山东做生意的,上泰山进香的香客才会走这一条路。另外一路是沿河直下临清,再下济宁,由济宁到宿迁,淮安,再过扬州,过江,抵镇江,到达运河的江南水脉,到那时,就无城不可至了,江南水脉发达,到南京,苏、常、松江、乃至杭州,萧山等地,都可以航船到达,文人出行,商人贩运货物,都是如此。 很多信使,包括钦使在内,都是走的这一条线路,下旨之日是九月初,等钦差抵达宜兴周府时已经是十余日后的九月中旬,这个时候,天气开始凉爽,钦使们也是贪图舒服,前一阵子天热时,并未认真赶路。 待他们过来,周家都已经开过几次宴席,宴请亲朋友好最少二三百桌,周延儒是再回冯妇,这一次却比头一回干首辅时心情还要轻松的多。 头一回有温体仁和他过不去,他自己党羽也没有建立的起来,两派人龙争虎斗,搅和的朝堂上甚不安静。 当时还有钱谦益这个东林领袖的威胁,一旦老钱入阁,不管是不是吊尾的东阁大学士,对周、温二人来说都是了不得的威胁。 清流领袖,党羽甚多,简在帝心,任何一条都能要命,无奈之下,周延儒和温体仁一起设计搞翻了老钱,并且使崇祯对钱谦益十分厌恶,十年下来,断然听不得此人名字,当日嫌恶,可想而知有多深。 此番起复,有东林盟友在,确实是与当日完全不同了…… 这些日子周家宾客如云,不少都是江南一带的名士,全部是东林或复社中人,这么多人过来,当然不是白跑,而是与周延儒站台助威,其中的含义,十分鲜明。 传旨钦差一入宜兴,从航船上下来,到得码头上,周家的人就在码头上放起鞭炮,地方官吏上前迎接,送上水酒,替钦差接风洗尘。沿岸道路,当然也是全部清扫过了,百姓在道路两边观看迎接,由保甲衙差们约束着,不得捣乱生事。 如此的规模,当然堪称盛事,钦差们也是很少经历这样的事情,当下都是挺胸凸肚,骑在宜兴地方官准备的高头大马之上,向着周府缓缓而行。 “听听,你们听听,天如说的这是甚话。” 钦差将至,周府中堂之侧的书房之中,却是有一场十分激烈的争吵。 周延儒十九岁考中状元为官,到现在也就是四十余岁,年未至五十,身子将养的极佳,面色白皙,身上穿着宽大的绛色道袍,头戴正阳巾,一副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模样。 此时虽然面露薄怒,脸上仍然带着一缕微笑,只是笑容发苦,显然周延儒觉得自己正处在一场难堪之中。 “天如,你适才是有些无礼了。”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书生,打扮也是近似周延儒,只是衣角用料不似周延儒那般讲究,多出几分俭朴之气来。 “是,彝仲兄见教的是,我和老师说话时是词气太盛,近似无礼。” 张溥会试中魁,主考正是周延儒,所以见面时以师徒相称,但其实时人都知道,周延儒第一次拜相时,张溥出力就不少,但当时周延儒与复社东林意见甚深,未能利用好这一股庞大的势力,此番周延儒起复,坊间传言是张溥以复社凑出来的二十万金遍贿当道,包括太监在内,这才使崇祯最终下定了决心。 这会师徒争执的,便是类似闲谈的山东之事。 自张溥回南之后,四处游历,在很多人眼中近乎疯魔了。浮山的农庄,听着和结寨自保的庄园也没甚大差别,只是做的好一些罢了,值当大惊小怪? 至于练兵,采盐,挖矿,无非是莽撞武夫行诸事弄钱,换了大伙儿在那里,行事岂不是一样?没准儿比张守仁干的更好。 张溥深受震动的事,在江南一带说出来竟是无人理会,他心中的气苦可想而知。 其实也不怪江南众人,这些所谓名士,无非是诗酒唱和,于国事而言,真正通晓明白的寥寥无已,象陈子龙在复社中威望几近于张溥,勉强在浮山够资格做个农政官,其余复社或东林诸人,通晓世情,懂得细微变化,见微知著的,又能有几人呢? 未曾亲历,自是不解张溥的风情,此番听闻周延儒奉旨入朝,同时有经历山东,查察税卡盐场之事,张溥极力建议,要周延儒以首辅之尊,在济南联合倪宠等,立刻将张定仁以不法诸情事拿下。 张溥断言,此时不趁机动手,再无机会可言。 而周延儒则以为此举孟浪,张守仁毕竟于国有功,地位尊崇,不是寻常武将,不是这么容易被对付的,就算是倪宠等人依命行事,突然在宴席中抓了人,但底下的事怎么办?人家的大军不服又将如何? 张溥却只是坚持已见,甚至说浮山军反,则调动大军弹压平叛,不能再坐视浮山发展的话来。 这样的话,已经类似负气,周延儒忍不住,说他书生之见。 张溥也是怒了,说是自己书生之见,老师却赖书生之见才得以复位首辅,书生之见,可见也不是完全的没有用处。 这样的话说出口来,周延儒当然气的无可奈何,只能跌足长叹,表情颇为无奈。 “不过一书生,天如何必如此放在心上?”劝说他们的夏允彝也是复社中的头面人物,松江望族出身,此时他缓缓道:“天下乱时,才有此辈兴起之机,今挹斋公复为首相,只要致天下于清平,一镇之力,能与天下抗乎?” “彝仲兄此言有理,且十分精到。” “大哉斯言!” 在接旨前的书房中,列席而坐的都是江南一带的顶级人物,而且都与周延儒有不坏的交情,也是张溥一系中的头面人物,这么多人与自己持相反的意见,张溥却只是面色铁青,熟知他的人都是知道,这是表示绝不让步。 “唉……” 周延儒无奈叹息,承诺道:“吾辈沿运河北上,俟至济南时,若果然张浮山有不可忍不可言之事,吾备列宰相之位,却也不会尸位素餐。” 这般允诺之后,张溥脸色才回转过来,对着周延儒兜头一揖,多余的话竟是一句也没有。 “天如虽然已经年近不惑,但心地犹如赤子。”周延儒捋须微笑,似乎对张溥欣赏多过指责,只是眼神之中,那一点阴沉冷峻之色,却是十分浓郁。 这个太仓来的赤佬,把持到如此地步,究竟他周延儒是首辅,还是他太仓张溥? 此人,不可不除了…… 座中诸人,却是完全看不懂周延儒眼神中的阴冷之色,看到事情解决,都是面目欢快起来,听到外头山崩海啸般的声响时,顾炎武笑道:“今日是挹斋公大喜的日子,我等就不要在此碍事了,还是退到外头,与江南诸公同乐吧。” 他虽然年轻,不过向来才思敏捷,也善于交游,复社之中的头面人物,也有顾炎武一个。 只是此时尚没有写出那著名的明夷待访录,所以在才学上,稍逊陈子龙等人一筹。 说起来当时的东林复社,真的是人才济济,论起学术学问,也就是王阳明唐顺之那一代人能比明末时节要强一些了…… “小顾言之有理,我等向挹斋公告辞。” 此时钦使将至,周家一定有不少事要料理,周延儒少不得会有要紧事吩咐家人,所以夏允彝第一个赞同,站起身来,率众而出。 原本这是张溥的事,只是张溥此时尚未清醒过来似的,只能由夏允彝带头出来。 张溥也是随着众人被推出来,见他还是魂不守舍的模样,顾炎武笑道:“天如兄,那张守仁怎么就如此不凡,此番你回南来,对此人实在是太重视了。” “唉……”张溥悠然长叹,摇头道:“你们未曾亲见,肯定不会明白,等吴次尾回来了,你们亲自问他吧。嗯,此番北上,我要随挹斋公同行,若有机变之处,我当随机应变,临机决断!”
要开打了吧! 时间点到了,李闯进入河南,浮山巩固实力,天下大乱!作者还算给力,很快就开始打了,没有继续儿女情长,
720 泥途 “他们竟敢,他们真的敢啊!”孔府的高楼之上,一个头戴梁冠,身着中单绛纱袍的中年男子,凭栏大怒,厉声喝骂着。 此人,便是孔胤值,也是孔府家主。 这一世的孔府家主衍圣公孔胤植不仅是公爵,还是兼任的曲阜县,另外还是太子太傅,尊荣之至。 崇祯十三年初时,因山东大饥,孔胤植奏请减免田租,并开仓放粮,朝野以为贤。 而就是这位贤德的衍圣公却在济宁府一带拥有超过十万亩的土地,所减免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至于放赈,更是车水杯薪。 他家的佃户可以直接拿问,孔府自己就有刑房,可以拿佃户进来关押或是仗责,济宁一带,孔府是一手遮天,为所欲为。 其实这一世的衍圣公已经算是收敛,前几世的根本就是无恶不作的都有,正德年间曾经有衍圣公惹动众怒遭弹劾的事,一般的文官都是圣人门徒,如果不是孔府做的太过份了,又岂能犯这等众怒。 此次兖州之事,孔府早就察觉不对,以兖州府等地方官员的名义接连上奏,请朝廷调回山东镇兵,由本地官府组织义勇团练,以保甲民兵形式来抵抗响马即可。 奏疏上去,朝廷尚在争议之时,兖州的世家大族已经遭遇重创,更叫孔府上下没有想到的就是朱王礼等人敢于杀到孔府门前! 千年之下,除了是胡元在易代之初曾经侮辱孔圣,导致天下读书人无不痛恨之外,两千年来,孔家已经成为不可动摇的象征,孔胤植等人在愤怒之余,也是感到十分的害怕…… “快看,兵马动了!” 从孔府高处眺望过去,但见东西两边的孔林外头哨骑奔驰,旗海飘扬,密密麻麻的闪亮兵刀,在旭日阳光之下,熠熠生辉,散发着摄人心魂的光芒。 所有骑士都是如巨灵神一般,甲叶外露,闪闪发光,高举的骑矛长而锋锐,骑兵以密集队形过来的时候,给人的震慑之感,确实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好几千骑啊……” “都是十分精强!” “怪不得刘泽清已经叫人家撵到沂州、郯城那边去了。” “不要提那个没用的废物了!” 孔胤值面色阴沉,愤怒之余,也是有震惊和害怕等诸多的情绪。 刘泽清从济南刚回兖州时还有雄心壮志,和各大世家保证,两年之内恢复实力,有他在,确保兖州无事。 话音未落,李青山的几万人被撵羊一样赶到兖州来。 对着浮山军这些响马象一群羊,对着刘泽清那几千残兵,这些响马又成了狼。 几个月功夫,刘泽清的实力又损实一半还多,现在带着不到三千人跑到沂州和郯城一带……那里靠近沂蒙山区,地方十分贫瘠,刘泽清已经是一条丧家的死狗了。 特别是曲瑞领军从东阿一路南下之后,寿张,东平州,郓城一路得手,兵锋直入曹州,借征剿之名,大军已经屯驻于曹州城中。 至此,张守仁借前方军情复杂,替曲瑞辞保定总兵,请就任曹州总兵。 事已定局,朝廷无可奈何,只能允准。 此时湖广战局陷入焦灼状况,杨嗣昌督促近二十万大军,分做两路,主力在英、霍山脉,陷于复杂地形之中,所得十分有限。 连新上任的凤阳总督刘景曜在内,安庆巡抚史可法等诸督抚兵也被调动,但义军潜伏深山,动辄一夜数百里移动,官兵得不到确切消息,往往徒劳无功,而西营虽然人不满万,战斗力反比张献忠在时为强,前往征剿官兵,大股合围时西营就逃离战场,小股接触时,往往为西营的锐兵所败。 与此同时,洪承畴已经率八镇总兵抵宁远,距离塔山不过数十里,距离杏山、松山等战场不过百里,距离锦州距离也并不远,但洪承畴似乎过于持重,到目前为止,十三万步骑仍然云集于宁远到山海关之间,并无确切的进兵计划。 朝廷为供给大军,调集的民夫也超过十万人,每天耗费的粮食和银子是天文数字,整个兵部和户部都焦头烂额,但以明清相争的经验教训来看,冒进多半会有战败和全军覆灭的可能,所以在目前来说,对洪承畴的方略虽有人感觉不满,持重在战略上总是叫人觉得稳妥……但朝野上下,对眼下大局感觉十分焦灼也是无可避免。 在此情形之下,山东的小小变数朝廷只能隐忍。 不仅是山东,福建副总兵郑芝龙也显的更加跋扈,朝廷也只能优容。 相比张守仁,郑芝龙出身海盗,根本无忠义二字可言,而郑氏是家族集团,不仅在陆上有实力,海上也根本近乎无敌,南方官绅对福建情形十分焦虑,奏疏接连送到中枢,在此情形下,也掩盖了山东变局,算是打了个掩护。 …… 面对危局,孔府当然也有应对。孔家名义上是公爵,其实就是曲阜的土霸王,一般的亲藩还要受到种种限制,对孔圣苗裔朝廷却向来优容,这也使得孔家的家丁极多。 一看到李青山的残部奔逃而来,孔胤植等立刻下令,两千孔府家丁持各式兵器,出府门迎敌。 无论如何,不使这些残余的响马逃到孔府之中,给浮山军口实,这是事前确定的方针。 这些家丁,迅速与李青山的残部厮杀在一起。 孔府这边人数众多,其中有不少孔氏族人督促,虽然多是没上过战场的菜鸟,但厮杀时杀声大起,威势也并不算小。 李青山这边却是惊弓之鸟,这几个月来,他的部下从几万人一路被扫荡到只剩下这几百人,好在是跟随多年的心腹,也是多年响马生涯下来,临危不惧。 两边迅速厮杀在一起,也没有阵形,但见刀枪上下翻飞,鲜血狂涌,杀声震天。 “替我好好杀!” “打的好!” 孔胤值等衍圣公府的大人物们站在府前西侧的高楼之上,看的心驰神摇,大声喝采。 而与此同时,孔府上下终是发觉朱王礼等人横绝东西,数千甲骑如铁流一般奔涌而至,将厮杀中的李青山和孔府家丁都包在了新月般的半圆形阵列之中。 “出府告诫他们,孔府非寻常地方,我们自能剿灭响马,无劳浮山军出动。” 孔胤植满头大汗,迅速吩咐下去,在他身边的人都是孔府的核心人物,包括济宁府地方上最有名望的一批官绅在内,此时都是十分的紧张。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一个穿着华美的孔府族人在几个家丁的簇拥下奔驰出府,手中持着衍圣公的帖子,向着朱王礼等人所在方向疾驰而去。 “请大军暂缓,请大军暂缓,在下有衍圣公的帖子,有数语要告之领军的将军!” 这个孔府族人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将帖子奉在头顶,到朱王礼军前时,看到浮山雄壮的军容时,禁不住浑身打战,声音都颤抖的厉害。 但留在孔府中的人也没有人嘲笑于他,这几个月下来,兖州的世家如同被秋风扫落的落叶一般扫平,孔府这里,其实已经是最后的堡垒。 “告诉他,现在是打仗的时候,没功夫搭理他。” 朱王礼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将旗直指前方,千骑卷过,轰隆隆的马蹄声震动大地,却是把一小群孔府中人,直接抛在了身后。 而在骑兵群中,那个孔府族人站立不住,摔倒在地,手中的帖子也是掉落在地,被纷至沓来的战马踩踏在泥途之中。 看到这样的场景,孔府中人都似白天撞邪一般,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很多年纪大的孔府族人忍不住痛哭失声……他们很多人还是万历年间生人,国朝国力雄厚时,也是孔府十分昌盛之时,上到兖州府正堂,下到济宁,曲阜一带的地方官吏和士绅,无不对孔府十分尊敬。 有一些利益之争,哪怕是鲁王这样的亲藩也对孔府多有退让之处。 衍圣公到京师觐见皇帝时,一路上文武大员都要悉心照料行程起居,仪仗比同郡王,而声势显赫之处,还在亲王之上。 毕竟本朝亲王无故不得擅离封国,没有朝廷同意,连出城扫墓都不被允准,而衍圣公当然不会受此限制,光这一点就强出不知道多少。 遍及兖州的土地,丰厚的棉花利润,盐利,铁利,反正来钱的东西都在孔府之手,更妙的是,和一般世家相比,孔府根本就不必担心朝代更迭和帝王易位,反正就算是蒙古人卷土重来,孔圣的地位也是无可触动的…… 在自己眼前,看到这些如狼似虎的甲士对当世衍圣公的致意和尊严踩落泥途时,很多人都忍不住痛哭起来。 “哈哈,今天算死定了。” 李青山也是和浮山军“交手”若干次了。 一看今日的布置,他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今天对方不会再放过自己了。 身前是孔府家兵,身后是如铁流滚滚而来的浮山军,这个名噪一时,在山东赫赫有名的响马头目却是做了一个别人万万想象不到的举动……李青山横过腰刀,在自己脖子上重重一抹,鲜血溢出之后,这个响马头子一脸的如释重负,身躯自马上颓然跌落。 这几个月来,他过的想必太过痛苦了。 李青山自杀,余众溃逃,但浮山军根本没有停住追杀的脚步,大军继续前攻,一直到杀入孔府家丁的阵中为止。 两千五百名突骑有九成全部使用马槊或铁戟,少数用长枪,宝贵的骑枪被收了起来。 他们在马上用种种动作,刺、挑、抡、砸,当者披靡,无有人是一合之敌。 短短一接触间,对面的家丁已经最少死了四五百人,余者都魂飞魄散,开始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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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收获 一场为难之事,终告结局,当晚不宴一个外客,只有张守仁和林家一家,算是真正的家宴小聚,饮宴之前,除了轮值的内卫守值之外,连李灼然和王云峰都被撵了出去……王云峰是以张守仁家为家的,尚未成婚,不过也有自己的宅邸,无论如何,张守仁也是叫这个忠心耿耿的特务头子暂且休息去,只是在对方临行之前,他有意无意问道:“最近陈兵备行止如何?” “说是告病,其实在家并没有闲着,得闲见人说话,关注地方财赋钱谷,提起大人在民政上的成就,也是赞不绝口。” “呵呵,如此便好。” 对陈登魁这样的地方大吏,暂且还没有办法真正收入帐下,但关注他们的动向和倾向也是必然之事。 登莱两地,已经成为铁板一块,任何不同心同德的人,都注定呆不下去。 张守仁转向林文远,笑道:“替我准备一注银子,王承恩如何?” 和宫中打交道肯定是在京师有深厚人脉,长袖善舞的林文远最为适合。 林文远闻弦歌而知雅意,点头道:“王承恩确实是好人选,他一般不参与外事,不评价大臣,所以深得崇祯信任,王德化一般也不敢得罪这个秉笔太监,所以最近这两年他在宫中地位见涨。” “听你这么说,王太监倒确实是个忠奴。” “忠是忠,不过不敢担任何责任,滑似泥鳅,人君要这样的奴才当耳目,也全无用处啊。而且,忠心归忠心,王大官要银子也不含糊的。” “嗯,王德化,曹化淳几个,银子照旧,王承恩负责递话,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是,大人放心,明儿就到财税司支领银子,半个月内,准保陈兵备成为陈抚台。” “哈哈,这样最好。” 见无别话,王云峰便是先行告辞,接着内卫都是缩减了人数,如果不是偶然有响动声,这宅邸之中,根本感觉不到有兵士们的存在。 一场欢宴过后,自也是解开了存在多日的疙瘩,张守仁自穿越至今,心里也是有从所未有的踏实感和满足感。 一切,都是与往日有那般的不同……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了子嗣,这是任何事情都取代不了的。哪怕就是圣贤也不能绝情,更何况张守仁从骨子里来说,只是一个见闻广博,爱国心强的优秀军人呢? 一夜无话,小夫妻久别,自有不少亲密行状,却也不必为外人道了。 …… 张守仁多日疲惫,精神加上肉体都十分乏累,也是这几年来他费尽心力,终于势力大成,不必再担心什么之后,精神上压力一去,身子上就感觉有如重石压将下来。 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起身时一边着衣,一边就是埋怨云娘道:“这几年何曾起过这么晚!” “你就是铁打的人,也总该歇息一下吧?” “这你不懂……”张守仁叹口气,抚了抚爱妻的头顶,他身形高大,这个动作看起来十分自然,云娘开始不乐意,觉得他在摸小孩一样,时间久了,也就惯了。 见他如此,云娘十分乖巧,不再劝他,直接叫人开了早饭送到屋子里来,自己服侍张守仁换衣服,洗漱。 待张守仁一切完备之后,人也精神了很多,也得门来,不少昨日随行回来的武将却也是差不多前后才出门,各人见了面,先就是尴尬一笑。 “你们这些家伙,都随我来吧。” 张守仁的日程很紧张,济南他不可能久久放着不管,那里毕竟是山东的政治文化军事中心,他不镇济南,容易落人口实不说,还有不少大事会被耽搁。 临清刚落入手中,德州尚要经营,要紧的是兖州和淮扬。 现在来说,兖州和淮扬将是下一步着力的要紧点,也是他经营天下,预备甲申大变的必得之处。 以徐州为中心的淮扬江北之力,人烟稠密,不论是物资,交通,人力物力,还有民风来说,都是十分要紧的战略要地。 所谓守江必守淮,在南北朝是如此,南宋是如此,到现在的大明仍然是如此! 由徐至泗,再沿伸进淮安和凤阳,再往南是扬州与庐州,南京与安庆,得到这些地方,江南就大抵定局归于谁手,别的地方,苏州杭州等地,极尽富庶,但不是战略上缓冲的好地方,而且江南绅权太重,民风疲玩浮华,不是募兵和做基地的好地方。 必得淮扬,经略徐泗,这是张守仁下一步经营的要点,做不到这一点,将来无非就是只能困守山东,等人家底定大局,自己也就失去左右天下的能力了。 舞台已经搭好,张守仁已经有了登台唱戏的资本,又怎么会流连于家庭的温暖而无法自拔呢……无论如何,他已经登台唱戏,这会子想退出,也得问问别人是不是能同意了! …… 一路急驰,赶赴的地方当然是将作处。 昨日回来,林重贵这个将作处主办不仅出迎,还带了全家老小一起出来,如果不是碍着规矩,肯定是十里远迎,而且是跪迎。 这个工匠,算是张守仁真的捡到宝了! 将作处现在占地极广,好在当初规划的好,而且卫所这边毕竟不似普通的镇落,人烟不密,以种种办法,将零星散落的军户搬迁掉,并非难事。 三年时间,从一个几十个工匠的小作坊,一跃成为浮山最重要的部门,如果是在三年前这么说,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恭迎大将军。” 和张守仁一再强调的一样,不要行无谓浮夸之举,今日巡视将作处,主要就是看三处,所以出迎的除了林重贵这个主办外,只有这三个地方的会办一起出迎。 一曰铁甲,二曰火铳,三曰火炮。 最近几个月,这三处地方都有新的突破,当然,也是有新的决择。有些事将作处不能完全做主,书信无法详细说明,只能现场来看。 看着林重贵,张守仁也不过多客套,夸赞了他几句后,便是直接道:“先看火炮。” 此言一出,火炮的会办和部下都是一脸高兴,火铳组和铁甲两个部门就是哭丧着脸了。 “什么样子。”张守仁看着他们,笑道:“你们的作用是一样的,都是十分重要。不过我浮山军火炮的问题最大,麻烦最多,所以一定要先看火炮。” 说起火炮来,确实是叫张守仁着急上火……失误的地方太多了一些!先是用铜炮,铸造工艺不过关,当时也是以试铸为主,而且是偷偷摸摸的行为……内地军镇铸火器是受到限制的,就算是崇祯年间法纪废驰,以当时浮山的实力也得掩人耳目,不能公然进行。 工艺不佳,火炮炮膛的打磨是最容易出毛病的地方,加上铜价腾贵,而且不易大量购买,在当时,张守仁和林重贵因为铸铜炮之事确实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后来有了莱芜铁矿,张守仁又决定以泥模法铸铁炮,开始时效果确实不错,比起失腊法来,泥模法更快捷,对铁炮来说,十分相宜。 可新的问题就在去年年底出现……铁炮虽便宜,但效果却是远不如铜炮!最简单的毛病,就是泥模需要太多的时间来晾干!每个泥模,费尽心力制好之后,最少要四个月干燥的天气把泥模晾干之后才可使用,只要稍留一点水气就算白费功夫。 “太保来了,试炮吧。” 炮厂设在将作处极南地方,前方无有人家,只是群山和大海,偶然出现毛病也不会伤及无辜。 火炮已经摆好,张守仁一至,试炮的炮组成员就动作起来。 林重贵先介绍道:“太保,这就是从澳门过来的铸炮师傅所说的四磅炮,打三斤重的铁弹,全重是四百二十余斤……铜炮是四百七十余斤。炮身都是长四尺,铜炮是铜八锡二。两炮都是用棉布定装弹,比火枪打的快。炮组成员标配我们试过,太保说最少是用八人,但实际上四人足够,再多也是浪费……其实就是两人也打的响的。以眼前炮组的熟练程度,火铳六发火炮最多到九发或十发,弹药用实弹和霰弹两种,铁弹三斤,用药一斤半……” 对这些火炮已经经过了长期而严格的训练,各种数据在林重贵和炮组的人都是如数家珍,十分的熟练。 张守仁对这种务实和审慎的态度向来是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夸赞了林重贵和在场人员,然后令道:“开始吧!” 一声令下之后,两门炮的炮组成员都动作起来。 他们的目标是半里外的巨大标靶,目标是在山腹中间,两个炮组先手是用单筒远望简单测距,然后炮长拿出铳尺和铳规,开始默算距离,再下来,就是由炮组成员摇动磨盘,调整炮架上的炮身位置,在摇动的时候,两位炮长仍然在紧张的测算和调整之中。 等到最后时刻,炮长们终于确定了目标远近,将火炮的炮口调校在了最终的位置上
第695章 执委 大量的兵马在接到命令后都是急行军赶路,在张守仁抵达临清前后的时间,整个胶州到浮山一带已经成了一座大兵营。 原本浮山千户所所在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浮山军真正的核心所在,正式成为这一场大调度的核心区域。 “老营”,很多浮山军人就是这么称呼这个地方。在它的中心地带是一座大营,足可容纳近三万人在此操练和驻扎,当然,现在是没有这么多,大约有五六千人正常驻扎在此。 在它的南方,方圆二十里的地方全部归了将作处,将作处下光是一个火器局就占地近十里了,火炮,火铳,还有各式的火器,每日都要演练试操,每天从早晨到天黑前,方圆几十里的地方都能听到轰隆隆的炮声不停的响着。 更南一些,就是盐场和烟场等各式工厂,在东南方向是原本的张家堡和几个海边军堡所在之处,现在它已经成为岸防区和仓储区,从南方运来的货物有不少就在这里放置,也有不少在海对岸的灵山卫储存,水师现在主力移到登州水城安营,还有一部份留在浮山做近海防御力量。 岸防工程已经搞了几年,火器局失败的试验品多半都在那些永固炮台里头摆着。大量的炮弹和硝璜可以保证很少有人能在海上打浮山的主意。就算是在北方海盗肃清的前提下,张守仁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浮山外海的防御……危险的敌人不仅在辽东,也来自于海上。 在这一切的最核心地带,就是军营北端,也是家属区的南端的一块地方。 整个浮山的军政军令军需等一切的核心部门的总部,皆设于此。 在这一小块核心区域里头,最核心的当然是张守仁的节堂所在,坐议事大厅到会客厅,沙盘室,中军处的侍从室和待客室等等,说起来只是节堂所在,但实际上有五六十间屋子,一切供应设施齐全,这是在张守仁离开浮山往湖广时开始修筑的,到现在还没有为它的主人服务过一次。 在节堂的左手方向,也是一幢环环相扣,由五六十间房舍组成的营务处。 书记局档案局屯田局民政局……各局一字排开,放眼看去,到处都是熙熙攘攘来往不绝的穿着各色服饰的吏员和官员。 大明一共是两万文官和五万吏员,其中原本就有相当一部份服务于军伍。但和明朝很多失败的制度一样,军伍之中的吏员肯定是远远不够用,根本负担不起军队日常事务的管理和协调。对这些,文官肯定是无所谓……原本就不想叫军队能够自行其事,负担不了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但不管别处如何,张守仁对吏员的使用已经堪称各大军镇之首。 正式的不入品流,但有高薪,同时也拥有荣誉的吏员就有五千余人,当然,这五千余人不光是服务于浮山军人,而且也是和地方上的很多投入有关,比如屯田和民政这两个大局就用了很多吏员。 吏员之上,则是六品以下到九品的官吏,这是入流品的,需要吏部备案的官吏,包括经历司的经历和仓大使,再到司吏和典吏等等。 光是这些人,就足有数百人之多,每次报上去吏部的官员都是脑仁疼,好在张守仁做人大方,不因为薛国观就不舍得花钱,银钱只管散漫使去,官吏都分散在十几个卫所的经历司之下,这才使得浮山文吏系统不仅有没品流的小吏,还有大量的穿着朝廷正式文官袍服的官员。 这样才能收拢人心,并且服众。 当然还不止如此,钟显这个最早效力的财税吏生生被保举成了朝廷的正式官员,并且成了即墨的正印堂官……当然,钟大令一天也没有在即墨呆过,整个即墨全是在浮山各处局的统管之下,没有大令坐堂,一切也都是井井有条,纹丝不乱。 营务处的核心地带就是被称为“花园”的地方,也是院子的最深处的一座小园林,是当初修筑时加在里头的,张守仁的节堂后头也有,引水为溪,设山石,修竹,绿草,公余闲暇,可以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和发涨的头脑。 不过营务处的花园修起来后,竹林深处的一座方亭简单是被钟显和几个营务处的会办和一群帮办给霸占了。因为地方好空气佳,加上视野好,不怕偷听,营务处有什么会议就是干脆在这个亭子里召开,大家在风景如画的地方议论公事,正好也放松心情,哪怕就是有一些火气,无形之中也是消弥的无影无踪了。 今日的会议,却不止是营务处自己人商量公务那么简单。 事实上,数日之前也召开过一次,当时就决定了调度召集军队的会议纪要,然后通知中军处留守浮山的人,派出塘马和信使,四处送信。 数日之后,当大军几乎全部到达指定地点的时候,第二次会议也就如约召开了。 人一齐,营务处的杂役送上茶来,然后就迅速退了下去,茶碗的数目也是事前准备好的,不多不少,正好十一个。 营务处三人,钟显,李鑫,张德齐。 另外便是军法处与后勤处,将作处,中军处,参谋处,各处或多或少,与营务处的人相加一起,正好是十一人。 “连同荣成的一队两哨兵马,整个登州算是叫咱们抽调一空了。” “水师营的那个马洪俊,昨儿缠了我一天,说是想叫咱们把水师也带上……搅的我头大如斗啊。” “叫他来寻我便是,我和他说。” “哈哈,打死他也不敢罢。” 最后说话的便是钟荣,营务主的主办,知县的官职只是增加了他的威严,使人不敢轻易触犯他……在很多浮山将领心中,文官比武官大一头的固定思维还很严重,最少,在马洪俊这样的人看来,钟荣的身份地位可不是自己轻易能招惹的,惹毛了这位爷,后果严重,真的不是可以耍子好玩的事。 浮山有重大事物,各处派人齐集会议,形成决议之后,便可以用营务处的名义下达军令,由中军处负责实施执行,军法处监督,同时参谋处等军中的各处协同执行。 这个制度,当然不可能是这个时代的创立,而是张守仁的决断。 他不可能一直留在浮山,而浮山各处在正常情况下是可以自行其事而且井井有条,不至于陷入混乱的,但是,如果在紧急情况下需要各部门通力合作,做出重大决定或是紧急反应呢?到时候没有一个健全的机制,要么容易叫个人做大,成为难制的权臣,或是留重将置守,也会带来严重的问题,要么就是慌乱不堪,在紧急情况下,毫无效率可言。 所以就有这种会议制度,每处执举出一个留守“执委”,在紧急情况的时候,召开执委会议,营务处虽然是主导,但一人一票,决议出来就投票是通过或是不通过,不通过便重来,一直到通过为止。 每个处都有自己的留守地盘,参加会议的执委不必担心被别人压迫或是强迫投票,而营务处虽然是主导,也是浮山各处的大脑,但没有其它各处的同意和悉心合作,营务处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总而言之,就算是陈子龙,虽然这个江南名士从来不参将具体的浮山内部系统的事务,提起这个执委会的时候,也是十分的敬佩和赞服。 钟荣看了看众人,见大家都按批次落座,便是一脸严肃的道:“上上次会议,根据朝廷的动向,我们决定提前准备军需物资,预备大人受命镇守山东时使用,事后大人追认我们的决定,表示赞许。五日前,我们通过浮山自己的军情邮传知道了朝议已经决定大人为山东总镇,所以我们决议调动全部驻军,预备赶赴济南,除了必要的炮台和要紧地方外,一律不留驻守军队,部队做最大程度的调动。甚至包括辎重营在内,也将调动的济南……调兵的规模,为浮山前所未有,计有步卒和骑兵,还有车炮营,辎重工兵营,炮营,一共是五万三千人之多,光是为部队调动所调集的河船就有一千七百余艘,同时还有三万人的力役,沿着胶州、高密、青州各府调集备用,虽然有辎重工兵,但力役多了,大军行进时的负担减轻,可以用最快速度行军……现在部队已经全部到位,就等我们这一次会议之后,就可以迅速赶往济南!” 钟荣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千户所的最低等的杂吏,是号称月给二斗米,但却从来拿不全的那种,不仅没有任何好处和外来收入,还因为在卫所服务而被轻贱和看低,比起县衙门的吏员,品级是一样,收入却是相差的天差地远,卫所吏员,挨饿受冻是常有的事,被殴打辱骂更是司空见惯,而他就是在人生最低潮时被张守仁拔擢重用,在保举为县令之后,可能是他感觉受恩深重,更是竭诚效力,每天睡觉不到三个时辰,忙的不可开交,事事上心,公务在手就不会休息,有这样的一个人留在后方,张守仁自是十分放心。 此时他处断军务,调度十万人的军队和役夫,脸上竟是毫无慌张之意,目光炯炯看向众人,声音也是沉重而带有果决,俨然若金石之交!
第685章 入城 “大将军威武。” 不论张秉文喜欢或不喜欢,接受或不接受,此时此时,当着霸气十足的张守仁,他也唯有俯首下拜。 “大将军威武!” 紧接着,便是周洪谟这个临清参将。张守仁或有意或无意,放他一马,眼前几十颗血淋淋的人头提醒这个十分油滑的参将,小心谨慎,处处小心。 “你当差还算勤谨,以后更要当心,若有错,则本将不会轻饶。” 杀知州,杀士绅官吏,用的是申明法纪的理由,当然也是为了立威。山东地方,以后张守仁的做法不会如以前那样叫人如沐春风,该杀则杀,他积蓄实力到了一定地步,已经可以到为所欲为的时候了。 留下周参将,无非掩人耳目,总不能一到临清,就把文武全数杀了。 “是,末将晓得,多谢大将军开恩留情。” 周洪谟满头大汗,适才流寇被击败时他成功守住城池的那种自得骄矜之态已经荡然无存,此时此刻,唯有躬身俯首了。 在临清参将躬身的时候,张守仁已经挽着张秉文的手,笑着道:“钟阳公,我二人进城抚慰城中军民吧。” 张秉文苦笑一声,退后半步,半躬身道:“愿随大将军之骥尾。” “哈哈,如此甚好!” 张守仁在前,张世福等诸将彼此相视一笑,都是相随而入。临清被围已经很久,几次攻城虽然是雷声大而雨点小,但也闹的城中军民人心不安,加上州官等城中官员十分残苛,围城被困之时还在骚扰盘剥百姓,城中军民怨气都是不小。 待看到身着铁甲,外罩麒麟服,相貌气度都十足威严的张守仁与一个绯袍大员携手同入之时,先是在城墙四周助守城池的民壮上来跪下迎接,接着便是沿街的商户与民众迎接出来,他们忙不迭的搬抬出香案,焚上炉香,或是摆上酒菜,阖家老幼在门户前跪下,一看到张守仁等人的踪迹,便是深深俯首叩头,口中称颂大将军不止。 待城头挂上李知州等恶吏和豪绅的人头之后,城中百姓听到消息,顿时就是沸腾起来。 “大将军威武!” 可能是浮山这边的人起了个头,但接下来,整个临清都是传闻此声,一直到天黑之时,还有人家在放着鞭炮,大人小孩都起劲的叫着大将军威武的话语。 临清是南北通衢地方,漕运集合的中心,一个临清仓就常常储积着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石的粮食,其余的各色物资无算。 商行辐凑,商旅众多,贸易发达,这样的地方必然是民心浮滑,如果张守仁想如控制登莱两府那样控制临清这样的地方,老办法肯定是不灵。 围城两月,城中慌乱,又有知州残害商民,大将军解围之后,诛斩贪官,尽显威武,如此,民心果附。 到了晚间,张守仁不客气的住进了州衙,原州官的家属被驱逐出去,一家大小自是哭哭啼啼,但张守仁看了,心中毫无同情之感。 从河南一路过来,看了那一对母子死在眼前之后,对这些狗官的家人,难道还能有什么同情之心了? 一家哭相如一路哭如何?一路哭又如一省哭如何? 他到临清,做事雷厉风行,尽显军人本色,这两年因为要在这个大帝国向上,要积蓄力量,原本的那些军人霸气渐渐消敛了很多,连孙良栋和朱王礼私下都说,现在张守仁做事不温不火,面面俱到,已经和当日有很大的不同。 这种改变,其实很多老部下都看在眼里,只是大家不敢随便议论,此番在临清张守仁的改变隐约又是那个雷厉风行,嫉恶如仇的百户官回来了,跟随在张守仁身后时,很多人感受极深,心中充满欣喜之感。 “济南又打算如何呢?” 州衙与全天下的衙门一样,大门,大堂,照壁,仪门,前面是六房和大堂衙门是处断公事的地方,二堂是起居和见人的地方,州衙打扫干净过后,张守仁搬了进来,中军处和特务处参谋处都是搬了进来,各自铺开摊子,那些年轻干练的随员们都开始自己手中的活计,整个大堂到二堂之间全是忙碌而充满活力的身影。 张守仁自己却是倦倦的,这大半年功夫下来,他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弦绷的太紧……他有点儿累了。 坐在原本东首的签押房的坑上,右臂斜倚着一张小桌,把脚放在大木桶里泡着……加上刚刚用热毛巾擦了脸,整个人才略显的精神了一些。 就算这样,仍然是能明显的看出疲惫的神态,但这个时候就算众将心疼他也没有办法叫他休息……不少事情连大概的方针还没有定下来呢。 问话的是张世福,他坐在张守仁的左下手,对面是林文远,其余张世禄和张世强等人依次排开坐下。 在座的其实都是各处的主办官员,张世福协理全局,张世禄虽然是车炮营的主将,同时也带管着后勤处,张世强管中军,林文远管军情,王云峰管特务,罗国器和程祖寿几个军官是仓储等各处主办和帮办,真正掌握一营,只负责军务的大将则是一个也没有在这里,想来也是在整理检视营务之后,聚到一起喝酒去了。 今日大胜,虽然是做好的一个局,细节之上也不能不讲究,除了值班部队和主将之外,其余各部放假一晚,可以晚归,可以饮酒,当然,不准骚扰地方,不准违反军纪。 听到张世福的话之后,张守仁没有急着回答。 他用手捏着自己的鼻梁,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最近这几个月,身边都是武将,哪怕是负责全面事务的武将在政治层面上也是远远不足,与李鑫和张德齐等人差的很远。很多事,并不是军事层面那么简单啊…… 良久之后,他才向众人道:“济南民心早附,我军入主不成问题。以我的身份,普通的文武官员受我管制,亦不成问题。麻烦在于巡抚和巡按,还有兵备道、监军道,济南不比登州,非是可一手遮天啊。” 林文远笑道:“恐怕最叫人头疼的还是王府和宗室吧。” 张守仁点头道:“没错,正是此辈。当然,还有依附他们的商人与士绅。” 林文远冷笑道:“此次风云大起,兖州济宁府和准扬商人,出力不少。三家王府,也是分别投入了不小的精力啊。” “我军入主济南,朝廷供给鲁镇的军饷当然归我们所有……”张世福沉吟着道:“鲁军粮饷,向来是从临清仓支转,沿途有不少关卡,我们当然不会交一文钱,不过最好是趁着机会给他们肃清了才好。” “朝廷还有粮饷?”张世禄和罗国器等人颇感兴趣,都是笑着问道:“有多少?” “山东镇额兵才一万多,每个小军一个月才能支一石粮,一两饷银,马军和家丁不过一两二钱,比起辽镇差远了……” “就这样怕也补不齐吧?我记得咱们以前丘大帅的兵和乞丐也差不多。” “那是自然。山东是内镇,没有贼寇又不打东虏,朝廷怎么可能给齐饷银,一年最多给个六成也就差不多了。” “给六成,总兵再拿走三成,上头副将再拿两成,直管的武官再拿走一成,那不就是一文钱落不着?” “所以哪,朝廷给银子还有布匹,士兵连胖袄都置不起,一个个穿的破烂不堪,你当是为的什么?只能是买闲,送两吊钱给上头的武官,平时不点卯上操,在城里做点小买卖,或是卖力气,图的就是每个月好歹能发下大半石的粗粮下来,说起来,我们大明真是对武人太苛刻了,当年大人讲书,说宋朝看城门的老军一样能穿着丝履,还能天天吃的起肉!” 听到这样的话,张守仁也是微笑起来,感觉身上浓浓的郁结之气也消融了很多……他是在内乡那边受了不小的刺激,从南阳沿途过来,无不是伤心残毒,他看似坚强,不赈济一路急行的命令还是他自己下的,但论起对这些惨事的接受程度,他是没有办法与本时代的这些家伙相比的。 毕竟他是有后世的灵魂和记忆,对比今世而言,看到的情形叫他觉得十分难以接受。 而大家在这里不迅速议论正事,却是有若闲谈消遣,当然是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们故意为之,是为了替张守仁解闷消乏……这阵子大将军心绪不佳,体能储备也不佳,这是心腹大将们都能看到的事实。 “不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张守仁微笑着止住了众人的闲聊,正色道:“铲除这些蠹虫一般的宗室亲藩,还有依附于他们的这些混蛋,此是吾之夙愿,不须隐瞒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姑且待之吧。不过,能做的,我们先做起来,要震慑住那些还首鼠两端的人,此次我们要展露实力,露一露膀子……我们已经低调的够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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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阶层 似乎就是和张守仁的话相印证一样,他话音落下不久,又是一群如狼假虎的人赶到了。 这一群人,为首的都是穿着五福绸衫,戴着六合帽的士绅模样的人物,身边是一群豪奴模样的跟班长随,更有一些生员打扮的,穿着的是蓝色儒衫,头上戴的是四方平定巾,却是趋奉在大士绅身边,要么就是自己带着奴仆,也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都是有功名的,你们瞧好了。” 张守仁神色还是淡淡的,眼前这一幕戏简直是演的太好了,效果极佳,省得他不少事。 刚刚一幕是官府和朝廷的戏,再一幕,则是士绅和生员们的戏了。 看到人群中有不少生员,浮山众将的神色也有点惊疑不定了。 也不怪他们,在浮山时,方圆二十里全是军堡的范围,隔海是灵山卫,自己这边是浮山千户所,再往东是鏊山卫,威海卫,只有往内陆过去,才是即墨县和胶州的范围,不过军户一般是自己人跟自己人打交道,主要是民户对军户始终有一种歧视心理,彼此相处的不算融洽,所以时间长久了,军户自谋生业,内部婚嫁,除非是去集镇上购买货物,等闲是不和民户打交道的。 民户之中,才有大量的缙绅和生员阶层,这个阶层是普通军户接触不到的,等张守仁带着大家一步步建立起势力后,胶州和即墨到莱州的生员缙绅阶层被压制住了,特别是农庄兴起,海运贸易兴起,缙绅阶层普遍把精力和财力用在投资发财上了,原本接触就不多,后来就更没有什么利益之争了。 倒是在登州时,士绅阶层与宗族和文武官员联手闹了一场,也是转瞬被扑灭,没有造成什么危害。 种种原因之下,浮山众将对缙绅抱有恶感的不少,对生员抱有恶感的却是不多。 读书识字明理,这些东西是深深烙在每个大明百姓的心里,识了字就不是睁眼瞎,能读到秀才就是有大学问,有什么事情,不经官府的话肯定是找秀才这样身份的人来评断,在质朴的百姓眼中,生员们读书明理,一定能把道理说的通透。 事实而言,秀才中也确实有不少秉持读书时的信念,待人温和如沐春风,明理明事非,给本身这个阶层添光不少。 当然,更多的秀才是与后世人想象的不同,只要能成秀才后其实就算是统治阶层的外围了,会有一定的免赋土地,也免除了人身力役,还有地方杂差,这样优惠之下,除非是完全不事生产经营,一心继续考举人又几十年不中的,否则必定会渐渐经营成为殷实之家,广有土地田宅,一代代接力下去,再出举人,进士之后,就会成为品官缙绅之家,成为统治阶层的一份子。 “与我打,狠狠的打!” “打死了就直接仍在案子这边卖肉,也算是他偿还了老爷我的欠债。” “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欠田租不还想不挨打,可得乎?” 缙绅老爷们都是带着打手,一百多人相准了目标,始狼似虎的过来,将人拿住,便是往死里打,不管是如何的哭泣,求饶,这些奴仆却是下手极狠,直到打的人爬不起来为止。 眨眼功夫,就是有几十人被打翻在地,有不少是被打成重伤了。 这样的痛殴之下,不少人忍耐不得,只得将家中最后的一点铜钱或金银取了出来,或是最后一**命粮也拿了出来。 “真是一群穷鬼啊……”有一个穿着宝蓝儒衫,胸前一片油腻的生员十分不满,他的佃户似乎是最穷的一群,拢共才搜出不到两石粗细粮食,几十两银子和几串铜钱,跑这么一趟收获却是这么少,自是叫他极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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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5 刘泽清斩人之后,部将属下们果然士气高炽,二十几颗人头摆在那里,鲜血长流,给人警醒,于其被斩,不如拼上一遭,死了也是没法的事。 抱着这样的想法,所有人都是红了眼,拼了命的向前跑去。 这一次仍然是枪声大作,一路被打翻不少,但冲阵的选锋们仍然一径向前,并没有丝毫犹豫,这样一来,速度大增,枪响两轮之后,便已经逼近长垒。 仍然是刀牌对刺刀,只是这一次他们是死拼不退了。 这么一来,街垒上的长枪手渐渐有了死伤,片刻之后,果然是有不少刘部兵马在长垒上头立住了脚,刀光飞舞,开始与团丁们肉搏起来。 “这帮家伙,不以死相逼,又怎么会以死相拼。” 看到这样的结果,刘泽清当然是十分满意,再看到火铳手们开始退却时,心中便是更加高兴了。 高虎带着部下退却,曹州兵想追,底下却有二十余火铳手已经举铳站好,高虎等人从两边退却过后,二十余人一起开枪,砰砰声中,追兵被打翻了一地,剩下的忙不迭趴在地上,不敢再追了。 虽不再追,好歹是拿下这可恶的长垒,一时间,刘泽清在内,所有曹州兵将都是欢呼起来。 只是这欢呼声中,上了垒的选锋们却是神情尴尬,没有什么欢喜的神色,而四周高处观战的百姓,却是都轰然大笑起来。 这其中当然有不对,刘泽清一下子就警醒了。他也不犹豫,身手也算利落,三两下便攀上这长垒,往前一看,却是差点晕过去。 相隔不到二百步外,一道更长,更高的街垒就在前方,上头的火铳手不仅占据中间,两边的道路墙上,高楼上,到处都是拿着火铳的商团团丁,粗略一看,怕不有三四百人之多。
674 “这位仁兄是南方人吧,咱们北人管这叫斑鸠铳。”一个留着老鼠须的士绅搭话,神色也是十分骄傲,看看候方域,继续言道:“不过这铳又是大将军改过的,铳管更长些,更厚,机簧什么的都有学问,所以打的更远,力道也强,你瞧瞧,这一地死尸,就是刚刚打死的。” 候方域放眼去瞧,果然看到满地的死尸,瞧着已经不下百人。 小小一道长垒之下,已经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其实他看的也是有点夸张了,死者大约是六七十人,还有几十个是受了伤的,有的是重伤不能动,也有的是害怕自己动时被人补上一枪,所以干脆就趴着不动了。 反正以曹州的医疗水平,就算现在回去也就是一样没有人理会,还不如趴着不动的好。 刚刚刘泽清至,督促选锋和几拔部下去抢垒,结果对面的商团团丁没有因为这边人数增加就害怕,火铳一样打的又狠又准又快,噼里啪啦几轮之下,这一次选锋好歹是到得跟前,开始从低往高的爬上去。 火铳一近身,当然无用,等看到选锋们持着刀牌逼近底下时,刘泽清在内的曹州将领们都以为大局定了。 谁知道窜出来一个高个大汉,一声怒吼之后,所有的铳手都上了一段长长的枪尖在火铳前头,这一下等于出来几十个长枪手,以高对低,以上压下,顿时就把压上来的选锋给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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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妄想 来商会之前,李师爷总以为自己会受到尊重,并且商人们会向他请教眼前大局演化,讨教如何应对等等。 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幻想的太可笑了。 这些大商人,少则几十万身家,多则数百万身家,行中伙计多则数千人,少也有数百人,都是颐指气使惯了的大人物,在这商会里头,说话办事却是都有平等的姿态,显然是遇事一起商量都习惯了。 加上张守仁可能安插在商会中的内线指点,这些大商人都是石头里头能榨出油来的精明,他们在一起商量决断事情,哪里有自己这师爷什么事了? 别说是他,就算是倪宠和济南府中的那些官员们,也是差的远了。 “ 不是老夫愚迂,这世道上的事情,变化的太快了啊……”告辞之时,捏着商会递过来的五十两的重酬,李师爷仍然郁郁不欢,十分郁闷的想着。 巡抚衙门和商会是济南城中最早得到消息的部门,然后就是往城中各衙门扩散,等到阖城皆知的时候,被挡在城门楼子里喝风的刘泽清才知道消息。 被挡了这么些天,喝了这么多的天西北风,刘泽清都似乎瘦了点儿,脸上的肉似乎掉了不少,眼里的凶光也是更足了一些儿。 听到消息之后,曹州镇众军一起欢呼起来,从将领到小兵都是如此。刘泽清也是一扫脸上的晦气神色,十分高兴的在心里道:“张天如到底不凡,承诺之后,事情办的真是他娘的快。朝中的这份力量,老子就差他太远!” 他虽然是一品武臣,左都督,太子太师,武官之中能加师、保官衔的都是不得了的上等人物,是简在帝心的猛将,非寻常武将可比,赐将军号,赐师、保,都是朝廷笼络武官的手段,刘泽清是登州之功加上自己会造声势,捞了一个太子太师在身上,但论起在朝中的根基和势力,漫说不能和张溥这样的复社社首比,就算是和辽西的祖家吴家,或是宣府的镇朔将军杨国柱相比,都是差的远了。 但就是因为这份差距,使得他非放弃在曹州的舒服日子,一心想谋山东镇的总兵官一职。在原本的历史中,登莱镇在崇祯九年撤销,朝廷只在济南设山东镇,由丘磊任总兵。丘磊家世和人脉远强过刘泽清,一直压着他,直到明朝灭亡刘泽清才干掉了这个死对头,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这一次拼死一搏,一直倒霉至今,几千曹州兵分别在济南城的方城翁城的藏兵洞和窝铺里头住着,只有将领武官被安置在城门楼子和邻近城墙的住处,刘泽清本人倒是有一幢宅院居住,但也就是一幢三进的小院,和曹州的巨宅相比,大约也就是茅厕和大厦的区别。 刘泽清最喜华居,在淮安短暂驻军期间还花巨资大兴土木,在淮安府城中造的如王宫一般,此时当时不少人记录下来,也是其人愚蠢之极的一种佐证。 此时被如此慢待,住的差吃的差,特别是无人当他是盘菜的感觉叫他十分难堪……想到这些,刘泽清咬着牙齿道:“明早天一亮,叫他们都精神点儿,随老子进城去!” “我麾下弟兄,可是早就等的着急了。” 张国柱不知下落,柏永馥被人砍了脑袋,现在刘泽清麾下实力最强,精兵最多的反而是马花豹这个粗人夯货,他麾下两千余兵,都是壮丁劲卒,跟着进济南是打算发财来着,谁知道困在城头,每天就是有源源不绝的西北风喝,一个个熬的眼睛绿了,一听说能进城,当然是兴奋的嗷嗷直叫。 “军纪也要讲究的。” 刘泽清瞪眼道:“不要弄的太过份了。” 这就是说,可以做一些违反军纪的事,但不要搞的太大,弄的屁股难擦。 马花豹跟随刘泽清多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便是赔笑着答应下来。因见刘泽清身边还有几个客人,便是告辞退了出去。 “马将军真是个伶俐人儿。”孔三爷笑道:“这会子赶紧来讨令箭,明儿准第一个得大彩头了。” “这是刘太师治军有方,麾下都愿效力。” “哪里,各位过奖了。” 刘泽清不愿与外人议论自己的部下,他的直属部曲折损不少,对马花豹等将领比起以前颇有优容,这也导致诸将胆子越来越大,这些烦心事他就不想去提了。
第664章 商会 李师爷得此郑重承诺,心中也是有了底。 浮山那边,当然也是早就有过致意。商会的人,已经和他联络过几回了。临清,济南,还有到湖广,几处地方,相隔数千里之远,但已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连接在一起了。李师爷是网中的人,对这张大网的力量十分的清楚,也是感佩异常。 他知道,收官的时候要到了。 从湖广布局,再风云际会,由张溥刘泽清等人,牵扯到朝中,关连到辽东大局,再回首山东和临清,底下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想想自己等人,多半绍兴出来,彼此声气相连,自以为天下官场之事没有不在掌握之中的。大小事情,都可以私下书信往还几句话就解决了,到如今才是明白过来,和真正有大胸襟大格局大智慧的上位者比起来,自己这一群师爷还真的是差的远了去了! 待他从巡抚衙门出来,立刻就过来两个灰衣汉子,一个空手,过来叉手问安,另外一个牵着一头健骡,头先那人问道:“师老爷能骑骡不能?” “能,知道他们在等着,赶紧去吧!” “好,小人们伺候师老爷。” 两个汉子等李师爷上了大青骡,一前一后,开始时不紧不慢的,接着便是健步如飞,牵着那头健骡也是疾行快步,三人在黄昏时见面,从府前街绕道西牌楼时,见着一队仪仗经过,便是停步暂候。 李师爷心中焦燥,但好在仪仗过的很快,不知道是哪个宗室,过街市时不怎么讲排场,一下子就过完了,遇着讲究的宗室大爷,叫你等上半个钟点也不稀奇。 “是二爷的元随仪从。” “大约是打王府回来的……” 两个随员只说了一句,接着就是闭了嘴巴,不再说下去了。 不过李师爷倒是知道,浮山系统内的人才会管朱恩赏这个镇国将军叫朱二爷或二老爷,二爷,透着亲热不拘的味道。 能够资格和张守仁以友朋的情份论交,而不大涉及到具体事物,没有太大利益冲突的,似乎也就是这个朱恩赏了。 当日浮山营在济南城中时,张守仁不过是游击将军,老实说是在武官中除了比不能带营的千、把高一级,还不大入流,后来才扶摇之上,当时的朱恩赏能和张守仁攀上交情,也确实是慧眼识人,并且没有门户之见,算是宗室里难得的谦谦君子了。 正因如此,在张守仁离开这么久时间之后,与浮山息息相关的人,对朱恩赏也还保有三分敬重,无它,就是冲的这个情份的面子。 一点小波折很快过去,三人行继续向前,从西牌楼折向而行,逶迤行得里许路后,但见乌衣深巷,到处都是整进的院子,和那些普通百姓的蓬门荜户完全不同,虽不能说是雕栏玉栋,但也是朱门深院,格局气派,自是与普通民居不同。 但李师爷知道,府前街和王府两个牌楼四周,那里才是官宦人家和宗室所居的地方,在这里,主要居住的还是商人。 按国朝初年的规矩,商人不能穿绸缎,不能坐车坐轿子,不能着丝履,不能……反正规矩多的很,到嘉靖、万历年间之后,士风民风都是为之一变,北方还要呆板一些,江南一带,百姓都能穿麒麟衣,穿蟒服,着黄,着红,以前不准士人百姓穿的衣着和颜色,只要交钱上去,照穿不误。 至于门户,原本也是有规矩,六品之家用黑门银环,再上去可以用间架三间或五间,再上则可以用朱门,与礼仪,衣着一样,种种规矩构成了这个庞大帝国的根基。 原本济南府地界,因为亲藩较多,民风也比江南保守,商人纵是有钱也很内敛,不敢过于招摇。 如今却是与以前完全不同了! 短短两年时间,济南府城中殷实商人的数目增加了不止十倍!到处都是新开设的商行,原本的几家大商行已经成了资本好几百万的庞然大物,身家在几十万的中等商行也多了好几十家出来,身家过万或几万十几万的商人,在济南府城中多出好几百家来。 有钱,当然就大兴土木,构筑居室,这是人之常情。 眼前这整个坊和附近两个坊,多半是商人所居,鳞次栉比,富贵非常。 但李师爷等人所赶赴的地方,并不是私人的宅邸,而是坊中心所在地方一幢十分显眼的建筑。围墙绵延里许,大半条街都是被一幢建筑所包围,但青砖包成的院墙里头只是一幢接一幢的建筑,都是高大的砖石结构的房舍,类似质铺的库房,并不象是人家,这么一幢挨一幢的建筑,足有过百幢之多。 街道之上,人来人往,多是赶着车马和健骡往还,而且多是做商人或伙计、学徒的打扮,李师爷一行三人,行走于其中时,毫不起眼。 因为身份关系,李师爷不大好过来这边,这两年辰光一共才来过两回。现在于此地看了,但见人烟稠密,往来者都是行色匆忙,衣着华贵,就算伙计也是满面红光的多,不少外地客商过来请代存贵重货物,领了二指宽的凭条之后就从容离开,没有丝毫的担忧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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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重骑 第六百四十九章 重骑 响午时分,曹州兵将渐渐的靠近过来,一边鼓噪。 朱王..... 开个玩笑,上当的请举手!
第643章 质变 骑兵杀进来的时候,柏永馥正在那大户人家的家里睡的正香。他住上房,天儿不冷不热,正好睡觉,这户人家家底殷实,被子是丝绸所制,盖在身上十分软滑,唯一不妥之处就是没有什么象样的妇人女子来侍寝,这叫柏永馥感觉十分遗憾。 那些镇上庄上的寻常女子,小兵们有兴趣,他堂堂正二品将都督同知的副将可真下不了这个手。 跟着刘泽清也快十年,从一个世袭的卫指挥同知实职千总混到现在这地步,柏永馥十分知足,虽然这一次的差事不好,但好歹捞了过万的银子在手,曹州镇每年通过各种手段巧取豪夺,加上每年七万多银子的饷银,一共一年的收入是四十万左右,还有十几万石的本色粮食,这种收入在内地军镇中算是过的好的,要不然刘泽清也养不起两万多兵和四五千匹战马,收入不少,大头却是刘泽清一个人的,柏副将一年的出息也就是三四千两银子,这一次一下子就到手一万多,果然还出兵放马好哇,大帅为了叫人卖力气,当然得掏银子出来,不然的话,谁理他? 以前对刘泽清是百依百顺,不敢有丝毫违拗,唯恐大帅发脾气杀人,现在想来谁怕谁?大帅看着威风,但其实也是受制于小兵的啊…… 带着这种心思和对未来的憧憬,柏副将睡的十分香甜,在半睡半醒之时,身处镇子最中心的他被惊醒了。 人喊马嘶,惨叫声不绝于耳,从酣睡时的黑甜无梦到一下子听到这样的声响,眼里还看到外头的熊熊火光,柏永馥一时迷糊住了,忍不住道:“这是哪家死了人在放焰口吗?” 没有人答他,外头闹的厉害,原本该在他身边值班的亲卫们却是不见了踪迹,柏永馥喊了几声,没有人应他,于是推门出来,出来之后,见院门大开,院中马匹几乎一匹不剩下,百多亲兵分别住在二进和一进的院子里,现在两进大门都洞开着,没有人护卫,地上一片狼籍,一个人影也不见。 柏永馥看的大怒,心中又突然一动,猛的窜向东边的厢房……那里头藏着他这一次弄的万把银子,要是被这些亲兵带走了可就大事不妙。 推门后看到银子被堆放的整整齐齐的在原处,柏永馥顿时放心,此时院门外厮杀声响的激烈起来,他却不曾太在意,但见自己的亲兵们一路又跑进来,不觉怒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外头怎么乱成这般模样?” “适才叫了大人几声你不曾应声,我等也是出去看看情况……” 亲兵队长刚在解释,一支羽箭就正中他的后背,铁尖从前胸突了出来,然后他的眼珠子往外瞪,胸前血沽沽流淌着,过不了一会儿,就软软倒了下来。 柏永馥的亲兵原本就被杀退逃了进来,这会子就跟一群受了惊的娘们一样,尖叫着四处逃散,外面的追兵居然就骑马进来,在院子里挥着马刀开始斩杀他们。 没有人说话,所有骑兵如凶神一般砍杀不停,脑袋掉的满地都是,这种情况下柏永馥当然知道是什么事发生了,他在崇祯六年到七年间也参加过征讨孔有德之役,但这一仗曹州兵将兵微将寡,主力是辽东过来的关宁兵,他们只是当助手打打边鼓,象样的仗几乎没打过,此时他醒悟过来后也开始赤着脚在院中逃跑,但三四个骑兵同时瞄中了他,因为他的模样和衣着明显是大官儿,斩他的首级比杀那些小兵要愉快的多。 三个骑兵左中右夹击着柏永馥,而一个机灵鬼取了自己的骑弓,向惊惶逃窜如一只兔子般的柏永馥瞄准着,在他被一个骑兵挡住的瞬间,轻箭被射出,以极快的速度射中了柏永馥的脸庞,正中眼眶。 看着柏永馥倒在地上,几个骑兵都笑着骂了那个弓手几句,然后弓手得意洋洋的跳下来,拔出皮带上的短刀,搭在柏永馥的脖子上,开始相度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浮山骑兵和几个没死的亲兵都屏住了呼吸,看那个弓手的动作。 似乎过了很久,其实也就是十几息的时间,那个弓手终于相度好了地方,下刀,鲜血溢出,继续下压,然后鲜血迸出,但终于首级还是被锋锐的短刀给割了下来。
第632章 临清 崇祯和被骂的狗血淋头的陈新甲积累起了双重的怒火,这些怒火形成一道措词异常严厉,并且有明确限时的旨意,限定刘泽清在三月二十四之前全军至阳谷,务必咬住在东昌府城一带的响马,然后一路往北打过去,一直到把在魏家湾一带啸聚的响马击跨打败为止。 同时因为担心临清可能有失,兵部下令给临清参将,令其聚集民壮,多备守城器械,在援兵赶至临清之前,务要严加守备,不能因为无兵就推诿于人,城若有失,则该城参将与守备、都司、千、把武官,并州官、同、判,皆当重罚! 在崇祯十二年杨嗣昌主持对东虏入境后文武官员的处罚后,三十多名巡抚和总兵级的官员被处死,这个惩罚力度不可谓不严厉,时隔不久,严厉的旨意当然有其用处,朝廷的打算是明显的,一边严厉督促刘泽清往东昌府这边过来,一边则是指望临清能够进行最大力度的自救。 几个月前开始折腾的一个响马头子,半个月前不怎么被人放在心上的一次军事上的冒进,结果到现在却成了真真正正的威胁,光是从这些诏旨和兵部的公文上来看,就足以看的出来朝廷中枢的慌乱和紧张。 临清的地位,实在是太重要了! “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啊……” 现任的临清参将周洪漠原本是威海那边的游击,两年前升为临清参将,送礼的银子就花了好几千,原本是打算慢慢捞回来,临清这样的城池商旅多,虽遭遇兵灾,但恢复也快。过往商队多,贽敬就多,本城的商铺也有常例,加上吃空额和占役,卖闲,一年千把银子总能到手,而且除了清兵再次南下之外,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再有兵灾上门……一切打算,在朝廷的几道严旨面前,都是撞了个粉碎。 现在周参将就是愁眉苦脸,坐在自己的衙门二堂,身边是一个穿绸袍的师爷,相貌平凡,气质庸俗,但偏是自视不凡的模样,见东主惶恐模样,便大包大揽道:“东主放心,料想一些响马前来,根本不是陕寇那样的巨贼,又有何可怕?昔日张巡守睢阳,城中亦无多少兵马,还不是守的如铜墙铁壁一般?” “那我们如何守?” “我临清城池已经重修过了,拦马墙与护城池俱全,各门紧闭,大人的兵丁把守垛口和马面,再挨家晓谕百姓上城助守,下牌票给州尊大人,他守土亦有责,什么擂木石块之类,总得叫他们预备着……东翁,不是在下说,反正上头的意思是明摆着的,咱们守个几天,刘大帅的兵马总该到了,若是守上几天他的兵不来,咱们守不住,也怪不得咱们了。” “这话见的很是!” 周洪谟闻言大喜,对着师爷拱手道:“写给州府的公文,还要仰先生的大笔。” “当仁不让!” 师爷运笔如飞,督促州衙门准备人丁和守城器械,待一篇文字写过,自己看上几遍,颇觉满意,心道:“张大将军成名不过就是守备济南,东虏才几千人,现在响马听说好几万,若是于眼前危局中守住临清这样比济南还要紧的地方,唔,东翁固然有厚赏,但我黄某人也是要飞黄腾达,闻名于贤达了呀。” “唔,就是这样,赶紧派人送过去吧。”黄师爷把文书拿去给周参将用印,然后着人立刻送到州官衙门,估计那边也接到旨意,两个衙门一起合力,非要把守备大事漂漂亮亮的办好不可。 “就是不知,响马现在到了何处啊……”做完能做的,周参将摸了摸脑袋,很惆怅的道:“李青山一直也是知情识趣的人,怎么现在变成如此模样,嗯,要是在城上见了他,我可非要痛斥他一番不可,是的,一定要如此做,才能泄我心中的怒气啊!” …… …… 使得东昌府东南一隅所有官员士绅惴惴不安,朝廷中枢急的跳脚之际,“响马”也已经切实掌握了魏家湾这个枢纽地方,开始以精骑切断四方联络,屏障临清各处,在事实上,切断临清与北方朝廷之外的任何联络。 主持全部大队人马的是来自浮山的崔余,参将官衔,是莱州陆巡营的主办,是一个很沉稳的将官,除了年轻资历浅外,尚且没有太多的缺陷。
第631章 找死 李青山原本是水泊豪强,仗着早年行侠仗义混出来的名头,还有在梁山一带是土著豪强,万历年间就不安份,杀人越货的事没少做,到崇祯年间天下越来越乱,跟着他混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以梁山为核,除了曹州刘泽清的地盘他不敢犯之外,其余的州府地界,他经常去光顾一番。 山东向来出响马,主要原因一则是民风剽悍,二来是因为有运河过境,是南北通衢地方,客商多,油水足,好抢。 三来就是济南青州兖州等几府地方有绵延不绝的群山,兖州还有梁山泊这样适合响马存身的地方,所以山东说是富也富,人烟稠密商业发达,临清更是辐射到河南和北直隶南边几府,说穷的地方,响马多则数百骑,少则几十骑,抢掠商旅,横行地方,官府不能制。 就算到清朝,山东的地方治安也算是个难题,响马呼啸而来,如风而去,委实难平。 地方情形如此,李青山日子很好过,鲁军是内镇,兵力不强,饷械不精,甲胃不全,战斗意志更是萎靡不振,小股响马官兵都没法子,更不要提他这样的强梁大盗了,官兵不敢剿,地方世家官绅也让着他,小日子十分滋润,原本是不必闹眼前这一出,但因上次替刘泽清办事,被浮山兵打了一个灰头土脸,面子上下不来,这一次更是孔家等大世家,还有淮扬盐商的面子,再加上刘泽清多次派人来请托,李青山才悍然举旗,闹了这么一出。 他也是事先说好,闹大了朝廷要剿,他一定招安,招安过后给他一个游击或是参将,在地方上仍然呼风唤雨,日子一样好过,若没有这样的许诺,他是不愿出这个头来做这样的事……流贼闹腾到现在,官兵剿来剿去,就算当头领也没有好日子过,何苦来? 此番打到阳谷,占了县城,知县早就闻风先走了,城中大户大半逃了,小半留下来的只要花了钱的一律无事,只有中产之家倒霉,小兵入住,骚扰抢掠强X的事情难免,李青山也懒得管……只要不烧房子就成。 他自己住在县衙门里头,平时住内宅,有事见人办事到二堂,升堂断事,还真有点儿亲民官的感觉出来了,两万多的部下,散在四五个州县,李青山也不大上心,反正约好了的,朝廷一急眼,他就立马招安,多大的事小事一桩,有事儿也不必太着急上火。 今日却是与往日有些不同,未到午时,李青山正在后厨房和自己厨子商量午饭的事儿……每天闲的无聊,干脆就是琢磨吃的事情,几个亲信突然杀进来,连拖带拉,将李总爷拉到二堂,几个刘泽清的亲兵正是面色不善的等在那儿。 “李将爷,我们太师的信,给你读一遍吧。” 刘泽清派来的亲兵倒是识字的,将汗湿了的信拿出来,老老实实的读了一遍。文章不长,也就二三百字的样子,一柱香不到的功夫就读完了。 见对方等回话的样子,李青山罕见的面露愧色,惭道:“咳,我不识字……” 他转身自己识字的心腹,问道:“刘帅都说啥了?” “嗯,这个……” “说呀!”李青山急道:“我和刘帅是过命的交情,有什么话,鬼鬼祟祟的不能说?” “嗯,这个,刘帅的话虽多,但归根结底要紧的就是这么一句……” “啥?” “嗯……你敢打临清?你要找死吗?” “你说啥?俺宰了你!” “大帅,这话不是俺说的,是刘帅的话……” “嗯,刘帅不愧是刘帅,有事就这么直说,真好,真好……”李青山面色又红又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半响过后,才对着刘泽清的亲兵道:“打临清,没有的事儿。前几天的事情俺也知道咧,怕是有什么刚入伙的不知道规矩,一心想干票大的,俺没有派兵。现在已经派了人往北去了,把他们追回来,撤围,叫刘帅放心吧。” “中,既然李总爷这么说,俺们就回走,只是不要再给咱们大帅添乱了,兄弟们都急着去济南,总爷这是抱俺们腰腿咧。” 刘泽清派来的人当然是有选择的,又凶且悍,对李青山这样的响马大头目也不客气,说完之后,抱拳便走。
随便说说 崇祯十二年,张献忠反,大败左良玉于罗猴山。本书中大败左良玉两次,还有一次白羊山。 崇祯十三年,张献忠,罗汝才兵败,转入四川作战杨嗣昌追缴。本书中十二年年底守仁击溃张献忠,放走罗汝才。 崇祯十四年年初,李自成攻陷洛阳。张献忠逆袭襄,杨嗣昌畏罪自杀。局面崩坏。 目前本书写到崇祯十三年,虽略有改动,但是合情合理,和历史发展轨迹基本相符! 灭虏大戏正式开闸!
大家猜猜平东虏的进军路线 旨意已经下了。 从哪里走呢。 1 出山海关,直接以登来为核心,周边以辽镇,宣大,逐步推进! 2 来个登陆战,从乘海船(如旅顺等)登陆,占领周边岛屿为补给站, 直接向东虏的腹心出击,其他部官兵坚守关隘。端掉建州老巢。 此时中原大乱,回援不及,崇祯托孤!
老罗要倒血霉了! 预计罗汝才要挂! 张献忠惨败, 小路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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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进度还行 很快就 打残左良玉, 劝退李自成, 胖揍张献忠, 奏凯朱由校, 领功杨嗣昌, 壮大张守仁。
杨嗣昌(百科) 崇祯元年(1628),起河南副使加右参政,移守霸州。 崇祯七年,拜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宣府(今河北宣化)、大同、山西军务。当时,中原饥荒,农民军蜂起,杨嗣昌请开金银铜锡矿以解散其党。又六疏陈边事,多所规划,帝异其才。 十年至京,深受崇祯帝信任,所奏请无不听。曾奏请增兵12万、增征剿饷、团练壮丁,提出四正、六隅、十面网战术,企图以剿抚兼行的策略扑灭农民起义军。但在起义军的抗击下,其计划被粉碎。杨嗣昌崇祯十一年(1639年),嗣昌力主「安内方可攘外」,提出‘四正六隅,十面张网’战术,各个击破。所谓“四正”是陕西、河南、湖广、凤阳四镇,“六隅”则是延绥、山西、山东、应天、江西、四川六区。**“四正六隅”为十面罗网,各有侧重,协同配合,“随贼所向,专任剿杀”。嗣昌增兵十四万,加饷二百八十万两。由熊文灿(?-1640年)为总理五省军务,剿抚兼施。此举在一年内颇见成效。张献忠、罗汝才等农民军兵败降明,李自成在渭南潼关南原遭遇洪承畴、孙传庭的埋伏被击溃,带着刘宗敏等残部17人躲到陕西东南的商洛山中。 同年冬天,清军三路大军第四度南侵,北京震动,崇祯皇帝和战不定,杨嗣昌时任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力主议和;但卢象升主张坚决抵抗,遂率诸将分道出击,与清军战於庆都、真定(今河北望都、正定)等地。然嗣昌手握兵权,事事掣肘象升,象升屡战失利。最后战死沙场。崇祯急调洪承畴部北上勤王,剿寇策略遂功亏一篑。后李自成往河南发展。 崇祯十三年(1641年)二月七日,朝廷特命杨嗣昌以大学士督师,赐予尚方宝剑,前赴湖广指挥围剿张献忠等。嗣昌与陕西副将贺人龙、李国奇夹击张献忠於太平县玛瑙山(今四川万源县),史载“大破之,斩馘三千六百二十,坠岩谷死者无算。”崇祯表示嘉许,有手谕曰:“卿自昨年九月初六日辞朝至今,半载有余,无日不悬朕念,与行间将士劳苦倍尝,而须发尽白,深轸朕怀。又闻卿调度周密,赏罚严明,深慰朕平寇安民之意图”。但此时明朝官军内部矛盾重重,诸将多不用命,贺人龙与左良玉皆拥兵自重,不听使唤。 崇祯十四年(1642年),李自成陷洛阳,杀福王朱常洵。张献忠一日夜驰三百里出四川,奇袭襄阳,杀襄王朱翊铭。朝野震惊,嗣昌忧惧交加,旧病复发,最后服毒自杀。思宗亲书祭文,曰:“惟卿志切匡时,心存许国,……赍志深渊,功未遂而劳可嘉,人已亡而瘁堪悯。……英魂有知,尚其祗服”。追赠太子太保。
老张(晓风)不厚道啊 竟然用烟叶换资源, 再狠点,直接上鸦片,以东夷的学识, 不用打,两年后直接去割人头就ok!
猜猜,能让陈子龙心收的番薯增倍技术是啥? 嘿嘿
两章的内容就是走到大堂之上! 真能拖啊!拖把教教主!
老张要弄舆论战啊! 穿越客欺负杨阁老一伙不懂, 联系好首辅, 在密切联系群众, 制造有军功受屈辱的现象, 最后传到皇帝耳朵里, 小高,小张若琳的屁股要被噼里啪啦揍得红肿起来了
看来浮山的矛头对准了杨阁老 高太监,兵部张都是开胃菜。
开始一天更两章 看得十分难过,暂不跟了!
浮山营要变鲁镇了吧 暴虐刘sir准备倒霉吧! 两大障碍丘部,倪部已被清军扫除, 剩下刘部,刚好浮山开始招兵买马,锻炼新军用! 练练手,练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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