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吧用户_QUUPU9A Jesus丶Inory
抗吧出生们,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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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阿光好惨 阿光是原来打辅助而转到上单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微笑间时常夹些悲伤;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战队服,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乐观的面对输掉比赛还有下次,叫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光,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微笑治愈者阿光”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光男。阿光一到赛场,所有看比赛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阿光,你又被吊起来打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刷两拨兵,要一个炮车。”便排出九文大钱。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是上路又崩了!”阿光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跟LGD上单瑞文对线,***着打。”阿光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上路崩了不能算吊打……崩了!……上单被针对的事,能算吊打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笑着活下去”,什么“乐观”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听人家背地里谈论,阿光原来也玩过瑞文剑姬之类的凯瑞型英雄,但终于没有进学,又不会营生;于是愈过愈菜,弄到将要抗压了。幸而笑靥如花,便开始卖笑,换一碗饭吃。但阿光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上单抗压、比赛打卡的事。但他在我们店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背锅;虽然间或没有黑点,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洗白,从粉板上拭去了阿光的名字。阿光赛过半巡,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阿光,你当真玩过carry英雄么?”阿光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Theshy都打不过?”阿光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抗压后期打团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掌柜是决不责备的。而且掌柜见了阿光,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阿光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孩子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打过上单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打过,……我便考你一考。瑞文的光速QA,怎样操作的?”我想,王草莓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阿光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能玩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操作应该记着。将来玩上单的时候,上分要用。”我暗想我和最强王者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我上单也从不玩瑞文;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是就是开连发QQQAAA么?”阿光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错呀错呀!……瑞文有四样出装,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阿光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阿光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我跟店里的老板正在开黑,老板忽然说,“阿光长久没有来了。网费还欠一百多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上网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打折了腿了。”掌柜说,“哦!”“他总仍旧是崩。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跟美男AJ正面。他上路gay伦,打得的么?”“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是躲塔后边吃兵线,后来是打,打不过,被越塔单杀了。”“后来呢?”“后来上路完全崩了。”“崩了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AJ上路通关推高地 了。”老板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账。中秋之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火,也须穿上棉袄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开一台机子。”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阿光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夹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见了我,又说道,“开台会员专区的机子。”掌柜也伸出头去,一面说,“阿光么?你还欠一百多网费呢!”阿光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机器配置要好。”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阿光,你又被吊起来打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崩,怎么会被打通关?”阿光低声说道,“掉线,掉,掉……”他的眼色,很像恳求老板,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开了机,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不一会,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阿光。到了年关,掌柜取下粉板说,“阿光我一百多网费!”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说“阿光我一百多网费!”到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阿光的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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