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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系新白】我眼中的白素贞与法海 之前看吧友分析法海是好人坏人的问题有感,所以我想系统的说说我自己的看法。 一、关于《白蛇传》这个传说。 中国传奇很多,仙妖魔怪的故事也多不胜数。但是四大民间传说之所以是孟姜女,牛郎织女,梁祝,白蛇传这四个,而不是其他的,我个人觉得这其中是有原因的。也就是说这四个爱情故事是有相同的思想意蕴和精神诉求的,关于四大民间传说的共性,鄙人太懒就不在这里多说了,言归正传。 《白蛇传》是其中成型最晚的,也应该是流变改情节改动最大的。《义妖传》到明代的《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再到《雷峰塔奇传》《白蛇全传》。许白的形象越来越正面,法海的形象越来越负面。按照全传的序言来看,作者的本意是想劝人知恩图报,通过对妖且有义,人却无情的感叹来影射现实。总体上来说,白蛇传说是被文人推崇过来的,也是被文人不断地改过来的。所以,可以说白蛇传里面的人物,是四大民间传说中最丰满的,也是最具内涵的。我在这里用一个我自己的思路讨论一下这个问题,欢迎讨论。 二、白素贞与法海的情与法之争 按照推算,白素贞与法海都是生于春秋时期的人,当时的文化背景是百家争鸣。所以我从这个思路入手分析法海与白素贞的冲突除了因果之外的价值观矛盾。 百福曾经对陶掌柜说过,官人和娘子,一个在理,一个在情,都不是亏待人的人。这句话说到了关键点上。仔细的分析白素贞的总总行为,可以看出她的行为准则,或者说是推动力就是一个“情”字,这里面可以是亲情,爱情,友情,人之常情。她可以为了爱情闯天宫,入地府,漫金山,可以为了亲情私逃雷锋,可以为了友情耗费功力救百福,也可以为了人之常情声张正义,训斥王顺孙勇。在她的价值观中,相信的是“人有善念,天必从之。”认为只要动机是好的,那么即使在某些地方有违律法也是可以被宽恕的。正因为她注重出发点,动机,所以她在做好事的同时也会犯事,盗库银,抢魂魄,盗宝,战神仙,漫金山......客观的说(希望如此)白素贞这个人物并不能以好坏来界定。她所代表的只是一种价值观,一种生活方式。对于持相同价值观的人来说,白素贞就是值得被推崇的,对于持不同价值观的人来说,白素贞就是应该被抨击的。但是,白素贞的确没有什么害人之心,所造成的恶果也并不是为了作恶这样的动机导致的,只能说是好心办坏事,或者就是水漫金山那样非她本意。这些事情的背后,包裹着的是白素贞至情至性,重情重义。无奈过犹不及,任何事情做得太过头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就像父母爱子女太过分了就是溺爱一样。感情上白素贞虽然有过失,但是重情这点确实让人感动,所以应该有大部分人是偏向白素贞的,在情感上是支持白素贞的。白素贞的错在于她用情过度,过犹不及,但也正是她的用情至此,才会被受推崇。(大部分人应该是支持娘子的吧) 白素贞的存在可以界定为道德层面的存在,也就是说她象征的是孟夫子人性本善,可以靠着自己的自我约束来管理自己。有着正确价值观的人,总觉得律法离自己很远,反正自己又不作恶。但往往这个时候却会犯事,就像许仙说过的:人间本来是非多,圣贤也会有差错。 然后再说说法海,就像白素贞重情,法海重的就是一个法字。法海和白素贞在雷峰塔前的对白,是全剧中对于两个人物的性格最好的说明。他们之间的冲突不仅仅有因果,还有的就是价值观的根生蒂固的差别。也就是常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法海是典型的持“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观点的。他注重的不是动机,而是行为。他认为不管我心里面有多想整你,只要我在行为上不让别人找出岔子,那就没事。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水漫金山都能看出白素贞是被他逼的,但是这水不是他发出来的,不是他引的,金山寺也不是他漫的,有什么理由让他来负责呢?所以他可以因为白素贞的行为来找出名目来光明正大的收服她,而且在这点上让她百口莫辩,只能乖乖认罚。但是仍然还是做到了极致,所以白素贞才会说:你有心而无情,又怎会慈悲。法海至始至终都没有彻底的融入人世间,一直以一种距离来冷眼观三界。也正是因为此,在世间沉浮的人会觉得他无情,就像他不理解凡人一样,凡人也不会理解他,所以喷他的人就特别多。(虽然我也喷) 如果要我来评价法海这个人,他守住的是最后的那条底线,也就是法律的底线。毕竟不是谁都能有白素贞的心肠,而即使是白素贞那样的心肠,脑袋一热也会出格。但是法海也正因为此,虽然是人却少了人味,人望自然不能跟白素贞相比。 在现实中,持有与白素贞(性善论)和法海(性恶论)相同或者类似三观的人应该都不少,所以对于两人的评价也是仁者见仁。只是价值观不同,没有好坏之分。除开我对于两人的个人喜好,单就这件事的看法而言,我觉得《老子》里有句话说得好: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顷,音声相和,前后相随。光与影是相对的,善于恶也是相对的,法海和白素贞就是一个矛盾的对立面,是相较而存在的。法海会成仙是因为白素贞成仙了,作为白素贞对立面存在的他也要永远的站在她的对立面与之分庭抗礼,势均力敌,毕竟价值观只是价值观,没有对错,不分好坏,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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