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格子kitty 花格子ki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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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一段很尴尬的时间,不过好在马一岙这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大部分的时间里比较温和,没有太多的攻击性,大概也是知道我的尴尬,所以没有提及,装作不知道。   我们早上起来,拉开窗帘,瞧见外面繁华的世界,车水马龙,太阳照进了房间里来,感觉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马一岙提议我们找个地方去练一练。   这些天我们一直都在奔波忙碌着,找寻叵木的下落,多多少少,也有些荒废了身上的功夫。   曲不离口,拳不离手。   想了想,两人便去了附近的一处公园,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然后开始搭手练了起来。   因为只是晨练,双方都没有用尽全力,而是平静地推手,更多的侧重点在于力量的平衡,以及对敌的反应,都是些技巧上面的东西。   不过即便如此,这样的比斗依旧让我和马一岙很是投入。   如此练了一个多钟头,我的头上冒出腾腾热气,而马一岙则是一身大汗,两人方才罢休,找了个地方坐下,喝了点儿水,聊起了交手的一些心得和体会来。   随后,我们不知不觉,就聊起了我们有可能面对的敌人。   首先聊的一个人,便是噬心魔。   魔,到底是什么?   简单而言,“人心癫迷即为魔”,至于形成原因,则是某些为了满足自己心中欲圌望的人,与远古大妖、妖元或者地底煞气融合,心入魔道,违反天地至理,便是入魔。   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条件,叫做“心入魔道”。   魔是无法繁衍、无法定性的生命,它天生就以杀圌戮和破圌坏为最大的乐趣,喜欢操控人的生死和恐惧,是逆天而成的生灵。   每一个魔的诞生,都将会是一场劫圌难。   噬心魔,便是其中一员。   也是目前已知的、最恐怖的魔头。   这位出生于清朝皇室的家伙,活了一百年,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能够将它给剿灭了去。   不管他被打圌倒多少次,仿佛都能够卷土重来。   而这一次,他在东南亚果断出手,席卷整个中南半岛,杀得南洋一片尸山血海,让人为之畏惧。   而在不久的将来,他将会卷土重来,夺回自己曾经失去的一切。   我们极有可能,与之交手。   噬心魔到底是什么样的?这里面的说法很多,但是对于我来讲,记忆中只有一大片的黑云。   巅峰时期的朱雀,被它轻轻一扫,便从无比的炙热,变成了冰坨坨一个。   如何能够战胜它?   我们的心里都没有底,这件事情,想想都可怕。   接下来便是牛魔王,这位出身于白圌虎秘境守陵人的角色,在接受了地煞烈风洗礼,最后又斩杀了杀神白起证道之后,已经成为了不可忽视的存在。   而接下来他的行动也颇为诡异,逃离了昆仑之后,居然直接前往泰山,将曾经名扬天下的平天大圣给干掉了去。   而那平天大圣,据说实力可是六天王的榜首者。   完成这惊世骇俗之事,牛魔王却没有再继续闹腾,而是转身投向了夜复会去,甘愿担当夜复会的打圌手。   如果我们之前没有见过此人,或许觉得他可能是被白圌虎的美色所诱圌惑,变成了裙下之臣。   但事实上,此人的心机,远没有他的外号那般“憨厚”。   这也是一个绝对的枭雄角色。
32   工作人员不管龙三刀落败之后,与马一岙的打诨插科,结果宣布之后,立刻上去清场打扫。   两人携手下圌台,来到了我们这边,马一岙方才低声说道:“三刀,你小子刚才还有着一手啊,真当我不知道呢?”   龙三刀听到,微微一愣,非常惊讶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马一岙说道:“你真当我傻啊?你好几次关键时刻,欲言又止、想要豁出去又极力控圌制住的样子,就有点儿像尿急了憋不住的感觉,我都替你累得慌。”   龙三刀嘿嘿笑,说道:“还是老哥你厉害啊,我以为我藏得够深了,没想到还是给你看出来了。”   马一岙有点儿不高兴,说你这是干嘛呢?要打就拿出全部的实力来啊?   龙三刀赶忙摆手,说道:“马哥你误会了——我那一手,是师父留给我的保命绝活,一旦施展出来,稍有不对,很有可能就会伤及到我的根本。在这样的比斗之中,你我又不是生死仇敌,犯不着这般拼命……而且输在你的手上,我是服服帖帖的,哈哈哈。”   马一岙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说起来,我给你逼出了玉龙嗥,你却还是藏着杀招,孰胜孰负,犹未可知呢……”   龙三刀却嘻嘻哈哈,说无所谓,这一次过来,能够交到马哥你、还有我侯哥,以及安安小圌姐姐,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荣誉这些,都不过是虚名而已。   他先前如临大敌,此刻却如此豁达,着实让人为之感慨。   这个来自于黑省冰城的小混混,有着一种特殊的亲和力,让人着实是生不出什么恶感来。   而与此相对的,是另外一位“特邀嘉宾”琅琊王。   此人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与我们打过照面之后,便没有再主动与我们说过几句话,更不用说像龙三刀这样几乎天天混在一块儿,即便是偶尔有什么眼神交汇,他也显得格外冷淡,仿佛视我们为无物一样。   这样的态度着实让人有些费思量,如果单纯只是因为我夜行者的身份,这还好说一些,但无论是马一岙,还是李安安,又或者龙三刀,都是正宗的修行者啊?   都说爱屋及乌,恨屋及乌,但不至于这样吧?   中场休息十五分钟之后,台上有人唱号,叫起了李安安和琅琊王陈柱贤的名字。   李安安有些紧张,深呼吸,然后看着我们说道:“那个家伙,有点儿认真的啊。”   马一岙对她信心满满,说道:“没事儿,发挥你的正常水平,就能赢他。”   我也说道:“你若是输了,还有我和马哥两个在,随时暴揍那小子。”   李安安起身,抓着真武剑,然后用手肘顶了一下我的肚子,气呼呼地说道:“我还是努力赢了,回头的时候,光圌明正大的揍你吧。”   我给她手肘顶了一下,有点儿疼,皱着眉苦笑,说你现在也是光圌明正大呢。   李安安上了台,而琅琊王也从另外一个地方走了上来,与李安安手提古剑的架势不同,那哥们儿单手拎着一根狼牙棒上来的。   这琅琊王手中的狼牙棒也挺有圌意思的,并非长兵器,而是一根短棒圌子,长度与李安安手中的真武剑一般,上面镶嵌着密密麻麻的白色獠牙,那獠牙光洁,宛如玉石一般的材质,而最顶上的那一颗,则显得格外尖锐修圌长。   那一根獠牙,却是贪狼妖王的。   这一根看上去狰狞可怕的狼牙棒,代圌表着琅琊王曾经的赫赫战绩,而除了狼牙本身,那棒圌子则是某种金属材质,看上去有点儿像是白银,又仿佛铂金,隐隐之间,上面布满了某种暗纹,内中仿佛有某种力量在涌动,如同活物。   而那每一颗獠牙仿佛错乱布置,但又与周围的有着某种联圌系,仔细打量,仿佛周天星辰一样的错落。   而这根看上去仿佛是短棒的玩意,如果连接上他背上那根一直没有解下来的棍圌子,便能够瞬间变成一根真正意义上的狼牙棒。   一根长型兵器。   不过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瞧见这两件东西组合在一起。   琅琊王走上台来,一言不发,双手抱着那根看上去着实吓人的狼牙棒,然后紧紧地看着自己的对手。   而李安安则很是潇洒地将真武剑藏着,朝着对方拱手而立。   琅琊王简单地点了点头。   他这架势很让人不舒服,仿佛他是前辈,而李安安刚才在向他拜见一样。   这般的倨傲,让态度一向平静祥和的李安安,都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来,而当铜铃响起,裁判宣布比斗开始的时候,那家伙却迟迟不出招,而是平静地说道:“来吧,你是女人,让你三招。”   听到这话儿,我不知道李安安是什么感受,在我耳中,却着实是太刺耳了。   什么叫做“你是女人,让你三招”?   这样的话,并不是在表示自己的绅士风度,而是十分严重的直男癌,又或者说,他是打心底里就瞧不起面前的这位对手。   也只有如此,方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安安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通红,显然很是恼怒,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而是将剑微微前指,做了一个起手式,然后平静地说道:“擂台比斗,全凭本事,不存在让不让的问题,你要比便比,不比的话,便下去吧。”   李安安平日里待人和善,基本上不会与人公然发生冲圌突,像这样很重的语气,显然是耐心忍到了极限。
二十三   青年擂台大赛,一共举办五天,前三天是海选,第四天是守擂赛,而第五天,则是最终的决赛阶段。   海选说是三天,其实只有两天半。   因为毕竟第一天的开场,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前来参赛的人员,已经不再是一百多人,事实上,除了昨天就在这儿的,今天中午、下午的时候,又从各地陆陆续续又来了一百五十多号选手,而没有参赛、单纯只是过来凑热闹的人,则就更多。   一时之间,少林寺这边不知道挤了多少人过来,安保问题十分严重,李洪军和小狗忙碌得飞起,根本无暇理会我们。   不过没有他们在身边,我们反而显得轻圌松许多,带着人皮面具到处转悠,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正因为如此,反倒是能够听到不少真圌实的声音。   而青年擂台比赛的第一场也非常具有看点,比赛的双方,一边是少林寺选派的武僧释小隆,而另外一边,则是武当选送的阴阳剑罗华。   是的,你没有听错,武当这一次也来人了,而且还是官方选送的年轻精英,而并非是李安安这种远走避祸的身份。   当然,他也是今天下午才刚刚赶到的,并没有参与昨天夜里的埋伏行动。   正因为如此,使得他即便是风尘仆仆,也着实是精神抖擞,没有他对手释小隆那般,多多少少也有些疲惫。   李安安也很奇怪武当会派人过来,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武当丢圌了面子,总也不可能直接封山,既然身处于这江湖,这等盛事,自然也是需要积极参与的。   瞧见这两人上场之后,李安安给我们介绍,说这罗华与她一般,也是武当圌世家出身,而且也是年少成名。   他学的是“平”字派,也是剑仙一脉,修行的是真圌修剑法,非常厉害。   事实上,很早以前的时候,李安安的长辈们甚至属意此人,想要将李安安与他婚配一处,不过后来被李安安坚决反圌对,此事方才罢休。   而经过这一起“退婚”事圌件之后,李安安与罗华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那大兄弟去了边疆,西行苦修三年。   李安安都不知道罗华回来了。   听到李安安的介绍,马一岙不由得感慨,说世间之大,强者如林,这罗华看起来的确厉害,如此说来,他应该算是胜券在握了吧?   龙三刀却摇头说道:“我倒是挺看好那个年轻和尚的。”   我眯眼打量,也跟着点头,说道:“对,我也挺看好那释小隆的。”   事实上,从那个面色稚圌嫩、还带着几颗青春痘的年轻和尚一出现之后,我就瞧了出来,此人居然是个夜行者。   而且看样子,跟王虎一样,都是那寅虎夜行者。   少林寺是一个修行宗门,这儿修行的和尚、沙弥,基本上都是修行者、正常人类,然而这儿却跑出一个夜行者来,而且还是第一场,着实让人有些惊讶。   但少林寺派这样的人出来,自然是有道理的。   没有两把刷子,怎么敢亮出来?   因为是开场,所以即便是有三个擂台,但也只有最中间的一场比赛。   众人围在台下,打量着台上遥遥对峙的两人。   有裁判走了出来,这是前来少林助拳的各宗门长老、领头人之中选拔圌出来的高手,除了作为裁判评分之外,他们还会在选手急红了眼的时候,出手进行阻拦,不让比斗变成厮杀,酿就血案。   裁判讲解规则,随后将手高高举起,几秒钟之后,陡然往下一挥,紧接着退出了擂台之上。   与此同时,旁边有人猛地敲了一下铜铃。   铛!   比赛开始,备受瞩目的两人,一根手中拿着一根金刚棍,而另外一方,则拿着一把黑色沉重的铁剑。   两人颇有名门正派的作风,比赛开始的一瞬间,不约而同地朝着对方施礼,随后开始小心翼翼地朝着对方试探而去。   那释小隆一根金刚棍,平平举起,棍尖一直盯着罗华。   无论罗华如何踱步,游弋,那棍尖却一直都对向了罗华,如同那对着太阳的向日葵。   我在台下瞧着,这两人的呼吸都开始不断调节,身圌子绷紧,肌肉也在此时此刻蓄力,仿佛随时都如同一头猎豹,朝着对方扑将过去一样。   瞧见这情形,我不由得感慨起来。   天下英雄,何其多也。   铛!   简短的对峙过后,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最先出手的人,却是那武当的阴阳剑罗华,他人如幻影,陡然而至,手中的黑色铁剑猛然向前劈去,却是虚招,眼看着释小隆举棍来挡,他却是转变方向,朝着对方的右手手臂削了过去。   行云流水,仿佛早就有所谋算。   很精妙的剑法。   而与此同时,那人的身上,也浮现出了黑白之气来,显然是在暗中,还掐动法诀,想要以势压人。   很显然,他也看出了释小隆是夜行者的身份。   修行者与夜行者斗圌争了千百年,最终夜行者被压圌制得转入地圌下,罕有耳闻,却是因为人类的修行者在长期的斗圌争过程中,找到了一些压圌制夜行者的方法,而罗华此刻掐念的法诀,便是如此。   果然,他的手段奏效了,我们能够瞧见释小隆的身圌体速度,很明显地降了下来。   然而眼看着罗华就要步步紧逼的时候,释小隆手中的金刚棍,却是迸发出了一大团的光芒来。   这是……   降龙伏虎棍法。
十六   比起对危圌机的应对方法,少林要强出武当好几里地去,我们一路走来,瞧见好多锐气、精神的修行者,甚至还能够瞧见几个与我们一届的高研班同学。   第二届的,我也瞧见一两人,不过只是眼熟,名字倒是记不起来了。   我和马一岙,还有李安安,都做过第二届高研班的特邀教员,算起来第二届的学圌生,叫我们一声“老圌师”,是没错的。   高研班至今,已经办了三届,天机处通圌过这种培训活动的举办,从江湖宗门吸收了不少的好苗子,加入体圌制内去,而这些人也将和天机处培训体圌制下出来的人员一起,成为新时期的骨圌干,分散于各处。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大一部分学圌员并没有加入体圌制里去。   原因当然是各种各样,有的是天机处没有看上,有的则是天机处看上了,他们却并不愿意加入其中,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人与官方之间的关系,通常来说都是十分亲圌密的。   而这个,则是天机处在于江湖上的群众基础。   小狗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处比较清静的小院子,然后告诉我们,说李队长特意交代过了,你们的身份不方便公开,就先在这里歇歇脚,一会儿李队长会将安安姐的人皮面具送过来的。   李洪军倒是想得周道,我们与小狗简单聊了几句,才得知那个秦老圌二已经被押圌送到了京圌城去,至于后续的结果,他因为没有参与,所以并不知晓。   小狗将我们安置妥当之后,便告辞离开。   这一次来了很多人,虽说主要是由少林负责接待工作,但天机处这边也得腾出人员来搭把手。   毕竟这件事情,是获得了上面认可的。   我们赶了一路,有些疲乏,李安安瞧见房间里面有淋浴房,于是就跟我们说了一声,接着就去洗澡了,而我和马一岙则在院子的槐树下乘凉。   两人聊了一会儿,不由得说起了这位风头正劲的少林方丈。   因为某些原因,我们不方便直言其名,便用“信长老”的代之。   信长老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很有争议的人,不管是他经营少林时过圌度商业化的缘故,还是关于他的一些私生活传闻,又或者是与上层人物的关系网,都是颇受争议的,许多人聊起这个来,也是津津乐道。   而他最受人诟病的一点,可能就是这个人,不太像是一个和尚。   并且据我们所知,这位信长老虽然是个修行者,但实力其实并不强,别说江湖一流的高手,就连一些精血气壮的小年轻,都能够将他给撂倒。   但即便是如此,信长老还是牢牢地坐着那个位置,没有任何人能够动圌摇。   无可取代。   这就是这位信长老的实力。   之前的时候,我们并不觉得什么,而现在看来,他之所以能够坐在那个位置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马一岙和我的猜测都差不多,那就是少林真正的高僧们,都是沉浸于修行之中的大拿之辈,你让这些人来操心柴米油盐等俗务,着实是有一些不太妥当,而且一些人也没有太多的商业头脑,以及经营才能。   至于信长老,这么多年来,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了他的经营能力,既如此,那便让他做主,又如何?   事实上,少林里面的大部分人,都将他当做是一位职业经理人了。   我和马一岙聊着,李洪军赶了过来。   他瞧见树下的我们,问道:“安安呢?”   我们指着房间里,说在洗澡呢,这一路风尘仆仆,着实是累坏了。   李洪军听到,也没有进去,而是笑着说道:“辛苦也是有收获的,安安的实力现在如何,你们可知晓?”   马一岙模糊地说道:“与我们一般,不过不分生死,瞧不出极限。”   李洪军拍掌说道:“如此,我堂堂正道,又多了一员猛将了。”   我忍不住笑了,说我看你也是被信长老给洗圌脑了,还真的把这“正邪”之事搬出来了。   马一岙问道:“对了,刚才我还和侯子再聊这件事情,你们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几乎人尽皆知了,夜复会还会不会如期而至啊?他们要是绕过了少林,赶往其他的地方去,那我们这一回,岂不是扑了个空?”   李洪军笑了,说这种可能,我们自然是想到了的。   我说那你们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干?   李洪军笑着说道:“你们可知,那夜复会想要找寻的七把武圌器,到底都是什么?”   马一岙说道:“除了武当的真武剑,以及少林的达摩杖和武宗舍利之外,还有什么啊?你们这是掰圌开了秦老圌***?”
十一 晚来的高手   秦老圌二的遭遇是一个悲剧,最可恨的那人,其实是苏城之,而并非他。   但他既然走错了路,我们也不可能纵容,置之不理,该抓还是得抓,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给他一点儿体面。   李洪军没有再继续扇耳光,而是将人给揪了起来,然后朝着不远处的车子那边走去。   这边的动静闹得很大,到处都是一片狼藉,而且不确定是否有人在这一场变故中受伤,善后的事情非常复杂,不过这些与我们倒是没有太多的关系,自有李洪军和他这边地方上的联圌系人来处理,而我、马一岙、李安安则被直接带到了一处院子里去。   至于秦老圌二,由小狗押走了。   对于自己的这个族人,小狗的心情十分复杂,又有一些想要亲近的感觉,但理智又告诉他——此人已经成魔了,与他不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   他是一个很有职业精神的人,所以将心里复杂的情绪给克制住了。   我们这边盯了一晚,困倦不已,不过给安置下来之后,也没有立刻去休息,而是都来到了李安安的房间。   当着我们的面,李安安将那把真武神剑从木匣子里弄了出来。   我低头打量,发现这把剑,果然与李安安之前形容的一样,就是一把款式老旧、古朴、无锋的铁剑而已,有的地方,甚至还有铁锈附着,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事实上,这玩意倘若真的有点儿不同寻常的地方,那么多年,武当山上的那些高手们,早就琢磨透了。   倘若不是昨夜亲眼瞧见这把剑所迸发出来的巨大威能,这玩意扔地上,我都不会去多看一眼。   但武当山无人能识,夜复会之中,却有高人存在。   李安安瞧见我很是好奇,将剑拾了起来,递给了我,我接在了手中,掂量一下,然后又挥舞、劈砍了几下,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反应。   马一岙伸手过来,将剑放在手中,先是学着计蒙在剑脊之上弹了弹,发现并无效果之后,又挥了两下。   一样无果。   他将剑给放了回去,然后问道:“会不会是需要配合某些真武大帝传下来的功圌法,方才能够将其激活?”   李安安苦笑着说道:“我都试过了,没有用。况且那计蒙也不懂我武当山的手段。”   马一岙点头,说这就奇怪了。   说罢,他想了想,然后说道:“会不会是受到了威胁或者刺圌激之后,方才能够将里面的真武之力给激发出来呢?”   李安安想了想,说很有可能。   两人也是闲不住的,得出了这个推测之后,立刻去了院子里,马一岙掏出了太阿剑来,而李安安则将那真武神剑抓在手里,两人口头约定之后,马一岙手上的劲力开始浮现,然后箭步上前,朝着李安安猛然劈出一剑去。   李安安迎剑而上,用手中的这把长剑来作抵挡。   铛……   一声金铁交击的铮然之声响起,在耳边“嗡、嗡、嗡”地回荡,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开去。   只不过马一岙仅仅退了一步,而李安安却是有点儿站不住脚的样子,一直退到了房前。   很明显,在刚才的比拼之中,马一岙无疑是占了上风。   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不算大,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则是太阿剑之上的力量在作祟。   真武神剑遇见这样强大的斩劈之力,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说明我们刚才的猜测错误了。   不过,那把剑虽然没有迸发出什么让人期待的力量来,但是刀兵相撞,剑刃上却是没有一点儿豁口,说明这把铁剑的材质还是值得信赖的。   这剑是好剑,马一岙检圌查过了剑刃之后,问道:“别的不说,刀剑碰撞,这剑刃之上一点儿缺口都没有,说明它并非凡物啊,为什么你们武当的人会当做是普通刀剑呢?”   李安安苦笑着说道:“老祖圌宗留下来的东西,都是当做文物供着的,谁会没事儿去与利刃劈砍啊?要万一断了可怎么办?”   她这般一说,我们都不说话了。   的确如此。   只不过道理是这样的道理,但是如此好东西,天天供奉着,连本身的价值都不太清楚,还是有人失职的。   一番努力没有结果之后,马一岙叹道:“事到如今,也只有等待着秦老圌二开口了,他若是能够将这里面的门道说出来,对安安你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我想了想,问道:“我们与秦老圌二有旧,不如咱俩去当一回说客?又不是让他透露夜复会的秘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七 突然的变故   我们上了李洪军的吉普、哦,应该叫做越野车,他将车开到了路边停下,然后问道:“人呢?”   马一岙指着不远处的小旅店,说在那儿呢。   李洪军问:“几个人?”   马一岙回答:“一个叫做计蒙的家伙,还有鲁大脚,再有两人,看上去好像是鲁大脚黄风寨的手下。”   李洪军看了李安安一眼,说你们武当山的真武神剑,也在这里?   李安安挑眉,说道:“你知道了?”   李洪军点头,说对,我听到一些消息,说你们供奉的那把真武神剑,很有可能是镇国级法圌器,现在你们武当山那边乱作一团,大家都吵翻天了,估计要闹上好一会儿呢。   这事儿是李安安心头的痛,她阴沉着脸说道:“现在后悔,太迟了。”   她耿耿于怀,而我却笑了:“没事儿,这东西武当既然已经送出去了,那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了,回头的时候,咱们抢回来,你也好名正言顺地用着,谁敢找你要?”   李洪军对李安安大概也是有几分爱慕的,心里也是向着李安安的,听到我的话语,哈哈一笑,说对,“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这事儿怪不得谁。   两人言语之间,却是将那真武神剑的归属给定了下来,唯有马一岙比较务实,说道:“对了,你带了多少人来?”   李洪军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就我。”   “啊?”   我和李安安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随后我忍不住说道:“逗我呢?”   李洪军苦笑着说道:“我逗你们干嘛啊?我接到通知之后,紧赶慢赶过来,就带了两个随行人员,那两人跑跑腿,安排点食宿还行,你让他们去跟妖王刺刀见红……算了吧,人家也有老有小的,何必呢?”   马一岙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说我跟你联圌系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洪军说道:“大佬,你跟我说的时候,这也不许,那也不行,非要做得那么保密,我不得已,只有通圌过我爷爷的关系,找了好几位大拿,但是集结这些人,也是需要时间的好吧?他们最快要到今天下午才能够赶到,全部集圌合,估计要到晚上十点左右,咱们先在附近观察着,等人齐了再动手,如何?”   马一岙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倒是没有问题,关键是看那帮人到底什么情况。”   李洪军说道:“没事,凭着我们几个,人肯定是丢不了的。”   他的脸上,挂着平和的笑容,而我却不由得想起了初见李洪军时,他脸上那带着淡然的高傲,与此时此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又想起了胡车对于李洪军的评价——“性格隐忍,深藏不露”。   我们此刻看到的李洪军,是他的真圌实面目么?   又或者,他的内心之中,藏着我们所不知道的一面呢?   无人知晓。   李洪军与我们又聊了一会儿,马一岙说起昨日之事,听闻夜复会在敲诈完了武当,一个月之后,还要前往少林借宝,不由得一脸恼怒之色。   这帮家伙,当真是嚣张无比。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他这会儿,并不是天机处的主事者,即便是愤怒,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将这个消息给报上去,看看上头到底是一个什么想法。   当然,天机处到时候肯定也会征求少林的意见。   毕竟如果少林也像武当一样,选择妥协,交出东西来的话,伏击战未必能够取得很好的效果。   毕竟天机处纵览全局,牵一发而动全身,倘若全力布置,而夜复会却未能如遇而至,这事儿还是挺让人头疼的。   而且夜复会因为本身性质的缘故,也一定程度造成了修行者与夜行者之间的割裂,使得天机处人心惶惶,各种猜疑此起彼伏,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这个部门的职能工作。   李洪军犹豫了一下,还告诉了我们一个不太可靠的消息。   那就是上面对于天机处的表现不是很满意,有圌意筹措一个新部门,而这个新部门的职能与天机处的某一部分有重叠的地方,而且据说权力和配置要更高一些。   这事儿弄得天机处的工作人员非常被动。   当然,这些事情牵涉到很多的问题,也不一定会实施,上面的大佬也只是吹吹风而已,说不定也就是想要敲打敲打当前的几个负责人。   听到李洪军说起这些内圌幕之事,我们都不由得很是感慨。   这机圌关之内的斗圌争如此复杂,还真的让人畏惧。   好在我们算是跳出红尘中,不在体圌制内,用不着那么操心。   如此聊了一会儿,李安安有些不太放心,对我们说道:“我过去瞧一眼,免得那些人跑了。”   马一岙问道:“剑,你还能感应得到么?”   李安安说道:“倒未曾动过。”
胡车论英雄 如果说先前瞧见一大片的气息我都还能毫无惧色,但此时此刻,当我听到胡车的声音出现时,心头却难免就是一阵狂跳不止。 究其原因,除了他极有可能是灵明石猴的死对头六耳猕猴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此人的听觉异常发达,稍微不慎,很有可能就会被他知晓。 这家伙的神通,可是“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 “顺风耳”都没有他神奇。 当然,神话传说,与现实之中的夜行者,终究还是有许多不同的,我也不可能神话胡车此人,还未交火,就自己先乱圌了阵脚。 但是小心谨慎,终究是没有错的。 黑圌暗中,我与马一岙互看了一眼,点点头,彼此的心意都明了过来。 李安安却并不知晓这其中的关键,还带张口说话,我和马一岙都同时将右手食指竖在了嘴唇上,示意她噤声。 瞧见我们如出一辙的动作,李安安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 而另外一边,谈话还在继续。 胡车在众人皆得意忘形的时候,站了出来,开口说道:“如今的夜复会,表面上看起来有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但你们千万别太过于得意忘形了,上有朝堂诸雄,掌控全国资源,宿老法圌器无数,下有民间新锐,层出不穷,夜复会想要重现上古盛世,还得步步为营,不可妄自尊大,目中无人……” 他说的是中肯之言,不过在这兴头上泼冷水,自然有人不高兴了。 鲁妖王便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位,他冷冷哼道:“小子,你这是‘灭自己锐气,涨他人威风’啊,你说朝堂,那帮人不过是凭借着手中有些重宝,故而威风凛凛,不过堂堂中圌华,偌大的地界,就天机处那帮人,能够管得过来?就算是他们有诸般顶尖法圌器,但我们这几日的收获,也不算少啊,你看看这真武神剑,可不就到手了?” 他在这里面的威望甚高,一开口,立刻有人附和:“对的,至于你说的江湖新锐,恕我孤陋寡闻,说的是谁啊?让我来听一听。” 众人纷纷呱噪起来,不断有人挤兑胡车。 很显然,胡车此人,即便是在夜复会里面,不喜欢他的人也多。 不过面对着这一帮喧闹之人,那胡车倒也淡定自若,这个曾经的麻风少年,此时此刻,却显得格外沉着冷静,缓声说道:“师夷长技以制夷,这是妖师定下的策略,我也觉得十分精妙,想必按照妖师的计划,问题不大。” 他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至于我说的那江湖新锐,你没听过,那我便挑几个对我们夜复会影响最大的人,来给你所说。” 面对着一帮骄兵,胡车开口说道:“京圌城之地,天机处内,有一人,名曰李洪军,此人是前天机处统领李爱圌国的孙圌子,天生贵胄,根骨绝佳,又得朝堂顶尖强者的熏陶培养,无数药材砸其身上,很早便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而此人性格隐忍,深藏不露,在天机处基层工作,完全没有任何架子,而一旦大战开端,此人无论是能力,还是身世,必定扶摇直上,成为天机处重将。” 有人说道:“我见过李红军此人,的确配得上‘深藏不露’这四个字。” 鲁妖王也说道:“此人有李爱圌国圌保驾护航,假以时日,必将会是有一个李爱圌国,不可不防。” 胡车又道:“再说一人,此人叫做马一岙,便是我们准备杀之祭旗而不得的金蝉子,此人乃民国十大家王子平的徒孙,师父王朝安与天机处田女皇走得颇近,而此人修为,高深莫测,无人知晓他的极限,只晓得剑法如神,而且在群狼环视的情况下还优哉游哉,你们觉得如何?” 有人说道:“对,这人的确棘手,无数人想要他性命,吃其肉喝其血,但他却偏偏逍圌遥圌法圌外,自然是有本事的。” 胡车再道:“港岛霍家新晋家主霍京,此人鲜少露面,然而大婚之日,却将他那个随手屠戮非洲妖王的大兄给击败了去,此人又如何?” 这时有人不愿意了,说你这话说的,那霍家也是夜行者家族出身,虽然没有投靠我夜复会,关系却也保持得不错,算不得敌人。 呵、呵…… 听到这话儿,胡车冷笑连连,淡然说道:“天真。” 他并不打算解释太多,而那被他嘲讽之人听到了,却怒不可遏,大声骂道:“胡车小儿,别以为你跟盟主关系不错,就能对咱家冷嘲热讽——老圌子穿山豹纵横四海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荒村野地里吃奶呢!” 他这边一开骂,立刻就有人出声附和:“对,你算什么东西?” “是极、是极,胡车小儿,你年纪轻轻,就居了高位,老圌子怎么就看不出你有什么本事呢?来、来、来,与我斗一斗,让大家伙儿瞧一瞧你除了卖屁圌股之外,还有别的本事没?” “对的,胡车小儿……”
第三十二章 千里转折归莽山   那惜阴神婆一直到最后都没有露面,但本事却厉害得很,不到半小时的工夫,就把王虎多年没办法解决的毛病给治好了,当他生龙活虎地出现在我面前,并且憨厚地笑着,摸后脑勺时,我终于明白,这是一位有真本事的神婆。   难怪黄学而会千里迢迢地带着秦梨落过这儿来,求医问药。   与此同时,我也对她一个星期之后,前往京圌城,帮秦梨落招魂的事情产生了强烈的期待。   当然,除了期待之外,还有忐忑和不安。   还是那句话,当秦梨落恢复了原来的神志,那她还会不会喜欢我呢?   尽管此时此刻的我,与当初已经截然不同,也有着充足的自信心,但男女之事,永远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而且相隔许久,我对于秦梨落的印象,都已经淡薄了许多。   很多事情,仿佛是上辈子的一样。   当然,惜阴神婆招魂的本事厉害,收费也是相当贵的,王虎这事儿,总共花费了四十二万,而且据说还是看在了阿水的面子打了折,要不然可能会更高。   简单弄完这些之后,我们没有多做停留,匆匆离开丹霞山。   路上的时候,小钟黄和马一岙不断地与王虎说话,不过这憨厚的汉子显然有些不太适应现在的情况,反应总是会慢上半拍。   我担心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而马一岙则告诉我,说王虎之前,也是如此。   这是天生的。   王虎的回归是一件让人极为高兴的事情,不过暴圌露了自己的行踪,这事儿就有些麻烦了,因为我们在回程的路上,就瞧见了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仿佛被人盯梢了一样,而到了县城的时候,更是有好几辆车在我们的身后尾随着。   这会儿,距离黄学而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么久的时间,足够他通风报信一百回。   阿水对于这种情况十分了然,对我们说道:“消息传出去了,他们盯上了我们的车子,咱们得弃车离开了。”   这车子是我们临时租的车,虽然抵扣了押金,但问题不大,随后阿水也可以打电圌话给租车公圌司,让他们自己过来提车即可。   感觉到了形势严峻的我们没有太多停留,当下也是将车子往人群密集的县城开去。   在一处小巷子里,我们将车停了下来之后,全部下车,随后朝着里面疾行。   我在前面开路,而马一岙则留在后面扫尾。   没多一会儿,我们藏在了一处五层小楼的天台上,蹲身下来,而不远处的小巷子里,则匆匆跑来了十几人。   我远远扫量一眼,观望气息,发现除了为首一人有大妖境界之外,其余众人,算不得什么厉害人物。   说实在的,大妖境界,在夜行者之中算是厉害人物,毕竟游侠联圌盟对它的定义,是“声名远播,名头大盛,又或者从山川野泽之中走出来的厉害角色”,这种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格外稀有的。   百里之地,几百里之地,出现一个,就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   但是这样的实力,在我们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瞧。   毕竟,不管是我,还是马一岙,都已经有了面对妖王都不怯的底气。   这样的人,对付起来,估计也就只是棘手一些而已。   不过从某种角度来看,对于这种情况,我们是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   毕竟我们不清楚,敌人到底来了多少人。   而且这帮人也未必是单独一个,要是拔圌出萝卜带出泥,弄了一大堆,那事儿可就麻烦了。   所以我们一群人都藏在了那天台上,伏低身圌子,不去招惹。   没多一会儿,这帮人就离开了,追向了另外一个地方去。   瞧见人都走远了,小钟黄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师哥,这帮人你应该都能对付啊,为什么龟缩起来的人,反而是我们?”   马一岙叹了一口气,说不然呢,将这帮人全部都给杀了么?   小钟黄虽然年少老成,但到底还是有些脾气,说那总也不能这样子啊,整日被人追杀,人的心气劲儿都给折腾没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概就是这般吧。   小钟黄有些不太理解,说这帮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干不过咱们,却如同蝗虫一样围上来,实在是讨厌得很啊。   旁边的阿水也说道:“对,马兄,这样子下去,也不是一个事儿——说实话,据我所知,现在行当里你的话题度很高啊,到处都是热议,花钱买你消息的数不胜数,到处都是谣言,这样子下去,当真是防不胜防。就算是自己人,哪一天说不定都给那巨额的赏金给诱圌惑住,做出背叛你们的事情来呢。”
二十八 沉默的队伍 当我们开始深入了解这位张圌洁老圌师的时候,众人方才发现,这位昆仑专圌家,科考队的组圌织者和领圌导人,居然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些信息单独看起来,仿佛并不算什么,但仔细研究,却发现各种古怪和别扭。 唐道随后又问了一些,不过谢督察知道得也不多,毕竟她跟张圌洁老圌师接圌触的时间也有限,是在接手这个项目的时候开始的,一些相关的资料都是查询而来的,想要更深的了解,只有回她的单位去查。 然而这个时候,我们哪里能够办到? 彭队长对唐道的判断保持一定的质疑,不过也知晓当前的情况有些尴尬,毕竟张圌洁老圌师莫名其妙地逃离,将我们给陷入了一个进退不得的境地里。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前方是迷雾重重,到处都是危圌机的地狱八重寒界,而后面又有不知身份的追兵,我们此刻身陷于此,到底该怎么做? 这个方才是我们需要认真面对的问题。 唐道看向了彭队长,说线人到底说了些什么,您应该是知道的,现如今张圌洁老圌师人影无踪,我们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去找寻。 马一岙也点头说道:“对,彭队长,这个时候,你还对我们有所隐瞒,大家恐怕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彭队长与谢督察两人眼神交流之后,开口说道:“的确,我这里,有一份简短的记录,而经过一众专圌家的考察和研究,最终弄出了一份草图来——地狱八重寒界,契合了佛教传说中的八寒地狱,这八寒地狱,分别是具疱地狱、疱裂地狱、紧牙地狱、阿啾啾地狱、呼呼地狱、裂如青莲地狱、裂如红莲地狱、裂如大红莲地狱,而那白圌虎秘境,应该是在那裂如红莲地狱之中。”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份文件纸来,将其摊开。 众人围上前来,有人用强光手电照来,我瞧见了一张勾勒得十分粗糙的地图,这玩意看上去像是小孩子画出来的一样,笔法简陋,然而仔细打量,我却骇然发现,无论是我们经历过的悬空独桥,还是鬼柳林子,又或者是那让人瞬间冻成冰块的溪流,以及我们此刻身处的丹房废墟,上面都有标注。 而除了这几处之外,整个地图分为了好多个区域,正是刚才彭队长提及的地方,也就是那八个地狱名字。 我仔细打量着,而马一岙则问道:“这地狱八重寒界,是上古洪荒之时,就已经存在的地方,而佛教则是东汉时期才过来的,为什么这个地方的命名,会用到佛教之中的说法呢?” 那彭队长说道:“的确,这里的命名并没有沿用远古洪荒时期已经遗失了的叫法,而是后来又重新立下的,而据说这个,也是当年白圌虎在此设立府邸之时的叫法——白圌虎精通佛圌学,据说还曾经前往天竺去过……” 他耐心地跟马一岙解释着,而我的注意力则在找寻那个所谓的“裂如红莲地狱”,发现从我们所处的位置,要赶往裂如红莲地狱,需要过三个地方。 第一个是具疱地狱。 第二个是紧牙地狱。 第三个是呼呼地狱。 因为这份地图是源于文圌字形象化的结果,所以对于距离的把控并不精确,仅仅只是备注了一些主要的地标,至于范围和距离,则画得很是随意,让人摸不清具体的情况。 我耐心地将图上的所有信息都记下来,而其余的人也在抓紧时间查看。 马一岙看得速度很快,他大概瞧过之后,站起身来,开始来到了那炼丹鼎炉之前来,攀爬上去,将鼎炉的盖子给挪开来,用手电往里面照。 我也差不多记完了,走过去,问道:“里面有什么?” 马一岙说有些残渣,不过时间过得太久了,已经跟这炉子结为一体了。 我敲了敲那炉子的边缘,问道:“这是什么材质的?” 马一岙摸了一下,说道:“可能是青铜吧,也有可能是陨铁之类的,不管怎么说,古代的锻造冶炼技术有限,即便是传得神乎其神的洪荒远古时期,也是如此。” 我抚圌摸圌着这炉鼎,感受着那金属的刺骨冰冷,脑子一动,说道:“你说,乌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啊?” 马一岙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旋即说道:“你觉得这玩意,很有可能就是乌金?” 我笑了,说开开脑洞而已,怎么可能这般简单就得到? 马一岙说道:“乌金质软,有如黄金,但更加软一些,浑身漆黑如墨,而且能够感受到里面拥有活跃的力量聚圌集,说是金属,反而更像是泥土一样,所以这鼎炉的材质,应该不会是乌金——不过,这东西看着也挺珍贵的,要是有可能,带回去研究研究,说不定能够有点儿什么说法。” 我说太大了。 马一岙想了想,跳下了鼎炉内部去,随后我听到他在里面敲敲打打,忍不住喊道:“你干嘛?” 马一岙说且等等,我弄点儿东西。 我瞧见他并不停下来,估计还得弄呢,于是走到了不远处的废墟来,瞧见地上有一些散落在地的玉瓶,俯身去拾,想着里面要有些上古时期留下的丹药,哥们儿岂不是发了? 不过理想是丰圌满的,现实却骨圌感,这些都是空瓶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地狱八重寒界虽然无比凶险,但并非没有人来过,别的不说,白圌虎秘境之所以存在于此处,就是那位叫做白圌虎的远古大圣在此安营扎寨,而它则比上古时期的昆仑诸仙要晚上许多,更不用说我们不知道的人。 那么多人来来去去,这儿就跟篦子梳理过一样,哪还有什么便宜给我们来拿?
43 同学重逢   听到电圌话那头传来久违的声音,我的心头荡漾了一下,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从上一次楚小兔负气而走之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再联络过了。   曾经很熟悉的两个人,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想一想,这事儿其实挺让人难过的。   我没有说话,而电视那头,又传来了楚小兔的声音:“喂,喂,侯漠?马一岙,是不是没有把我电圌话给他……”   我瞧见她着急了,终于没有再忍住,而是开口说道:“我在。”   焦急的催促声停下了,而随之而来的,是紧张的呼吸,过了几秒钟,楚小兔再问了一遍:“你明天,会来么?”   我说这个……   楚小兔着急了,说:“你就说你明天到底来,还是不来?”   我刚刚想要说“来”,然而脑子一动,却下意识地说道:“这个,我看情况吧——你也知道的,我最近在风口浪尖上,有点儿麻烦……”   听到我近乎于“敷衍”的话语,楚小兔的语气骤然变冷,冷笑着说道:“对呀,我差点儿忘记了,你去了趟港岛,当着无数人的面,将人家霍家公子的未婚妻抢走了。呵呵,现在整个南国,但凡消息灵通一点儿的人,都在问,这个侯漠到底是谁啊,居然这么厉害——你现在风头很盛啊,想必不记得我是谁啦……”   听到她的话语,我心里有些难过,解释道:“小兔,你听我说……”   嘟、嘟、嘟……   没有等我说完,楚小兔就挂了电圌话,我听着那“嘟、嘟”的声音,不由得长叹一声。   最难辜负美圌人恩,如果说之前我或许还不确定的话,楚小兔的这一个电圌话,却让我明白,她对我,到底还是有一点情丝的。   她也希望我明日能够出现在那所谓“比武招亲”的现场。   如果是在西川的时候,没有争吵和误会之前,她这般表明圌心迹,我说不定就兴冲冲地去了。   但人生没有如果,现如今的我,既然许情于秦梨落,就不可能做出那种脚踏两只船的事情。   因为,比起楚小兔而言,秦梨落更需要我。   她于我之间,并不仅仅只是那一份约定,更多的,还有责任。   我无法放下这些,跑去跟楚小兔谈情说爱。   有些人,错过了,也就错过了。   我放下了电圌话,走到了窗台边,望着远处的街道和人群,莫名就多了几分惆怅。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一岙走了出来,他看着我,然后古怪地往后指了指,我瞧见化成一雀斑丑姑娘的朱雀站在了门口,这才反应过来。   那小妮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怕是听到了我与楚小兔的对话。   这……   马一岙耸了耸肩,笑着回了房间去给自己化装,而朱雀则迎了上来,伸手拧我耳朵。   我来不及反应,给她一下子抓圌住,扭了两圈,耳朵生疼,赶忙说道:“停、停、停,放手……”   朱雀冲着我说道:“没想到啊,你还是个花圌花圌公圌子,这边爱着一个,那边又还勾搭着一个,来、来、来,你跟我讲讲,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我抓圌住了她的手,说道:“我的感情生活,还轮不到你来干涉吧?”   朱雀朝着我瞪眼,说你怎么敢对梨落小圌姐姐不忠?   我想起这些日子来两人之间的冲圌突,忍不住说道:“这样,你把她唤出来,我跟她解释。”   朱雀咬牙,说不,她现在修行那“天妖无念”之法,正是关键时候,容不得半点闪失,我来替她问你。   我说我跟你说不着。   朱雀嘿嘿笑,说你确定?她虽然出不来,但我一会儿就去意识之海,跟她讲这件事情——我反正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到时候我怎么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哈……   听到这话儿,我就像已婚男人被抓奸在床一样,苦笑着说道:“行了,我不去了不行么?“   朱雀却来劲儿了,说别啊,我倒是想要去看看,到底是哪个狐狸精,敢勾引我们家小哥圌哥。   说罢,她转身进了房间。   我有些无奈,朱雀平日里的性子其实还是挺不错的,有的时候,我遇到什么修行上的问题,她甚至还能在旁指点一二,平日里虽然跳脱,但我说什么,她还是能够听的,也不知道这会儿,到底是发了什么神圌经。   朱雀化装完毕,马一岙把我叫了过去,在我与他之间画了一个古怪的圈儿,又撒了点金粉一样的东西,这才低声问我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指了指外面,马一岙说道:“放心,听不到。”   我这才说道:“我是成年人,喜欢和爱,这件事情我是能够分清楚的,而且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我也晓得……”   马一岙笑着说道:“我们并非是老年人,只要荷尔蒙还分圌泌,就会做出许多我们都无法圌理解的事情,有的时候你认为自己会很理智,但最后你会发现,真正愚蠢的,偏偏也是你自己……”   我说你讲的,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听不明白。   马一岙没有再说,而是劝我道:“还是去一趟吧,就算不露面,好歹也知道前女友找了个什么人,你说对吧?”   我说我跟楚小兔都没有开始过呢,谈什么前女友?   马一岙说对,没开始过。   他这般说着,脸却在笑。   我有些无奈,天地良心,你们作证,的确是没有开始过,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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