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用户#742242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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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无边】番外第四章 处罚 与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刘疆又头痛起来。 平心而论,要说卢文犯了什么错,还真说不上。自家知道自家事,他这二儿子虽然年幼,却也能力出众,卢文把祸水朝他那边引,其实也不算‘欺凌自家年幼无知,天真可怜’的儿子。 可他对上被人强行剥了衣裳,几乎清白不保的小儿子,这话又有点说不出口。 当下,他冷着一张脸,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声,道:“大郎,此事由你处理。”说罢,他还闭上了眼睛。 刘疆的声音一落,他二儿子马上跳了起来,“父亲你又这样,你每次都这样!”他呲着牙叫道:“大哥是个孝子,你让他处理,不如干脆由母亲自己处理得了。” 这话一出,郭允在一侧笑道:“那是,不如由主母自己处理算了。”语气中,再次充满了幸灾乐祸。 而郭允的话一落,卢文的二儿一女,都把眼睛落到了她身上。 安静了一会,卢文咳嗽一声,说道:“今年三月,你与众浪荡子在黄河中驱尖刀船,说是谁过三门峡的时辰最短,便立谁为老大……” 她刚刚说到这里,她二儿子已紧张得跳了起来,白着脸叫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看了一眼兀自闭着眼睛的父亲,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大哥,巴巴地说道:“母亲,你居然威胁我。”他又看了一眼父亲和大哥,咬牙叫道:“罢了,今次就不计较这事儿了。”
【凤月无边】第三百二十二章 失望的刘疆 也许是怀了身孕再加上强烈的情绪刺激,再加上旅途劳累,接下来,卢萦只差点病倒在榻。// //◎◎ 于是第二天,刘疆索性下令原地休整,连养了几天,才令得卢萦精神渐渐恢复,人也不再那么困顿。 现在,他们落脚的地方,是扬州的一个城池。望着这水乡处处的湖泊轻舟,被刘疆牵着手的卢萦露出一抹笑,第一次中气十足地说道:“阿疆,我们也去游湖。” 刘疆知道她一直喜欢水,当下点了点头,“恩。” 随着他点头同意,那一侧,两个护卫已大步走出,不一会,一叶轻舟已停在了湖边上。 刘疆牵着卢萦上了轻舟。 此时正是春光明媚时,湖泊两岸桃红绿色,天地间嫣红粉白,煞是漂亮。卢萦四下张望着,良久后,她轻叹道:“这可真美啊。” 从她这语气听来,却是对前阵子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了? 刘疆目光微垂,他伸手握紧她的手,低沉地说道:“冷么?” “才不冷。”卢萦瞟了他一眼,正待给他一个白眼,眼睛扫到他身后,不由目光一凝。定定地看着刘疆身后半晌,卢萦低吟道:“春风正好,有少年如柳……” 什么? 刘疆转过头去。 他对上了一个正缓步行走在湖畔边,长相俊秀肌肤白净,极具水乡柔软味道的美少年! 瞬时,他的脸黑了! 见到刘疆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卢萦连忙嘿嘿一笑,她抚着自己的肚皮,朝着刘疆讷讷笑道:“这个阿疆,你休要着恼。我便是想,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刘疆双眼微眯,淡淡说道:“你便是想?” “不,不是,只是口误,只是口误!”在卢萦一个径地陪笑中,她没有注意到,此刻的刘疆,那表情好不失望。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卢萦。俊美的脸上尽是无力:不是明明把她驯服了吗?怎么还有着身孕,就敢当着他的面赞赏别的男子了?她的心眼中,到底有没有‘非礼勿视’这四个字?她心中到底有没有夫威这个词存在? 卢萦毕竟不曾痊愈,她兴致勃勃地看了一阵后,又有点困顿。便挨到刘疆身前。把头放在他大腿上闭目养起神来。 直到这时,她都不曾发现,她的夫君一直目光郁郁地看着她。 伸手抚着睡着了的卢萦那沉静的面容,良久后,刘疆叹了一口气,自语道:“孤其实早就应该死心的……” 正在这时,一叶轻舟划到了他身后。执五的声音压低着传来,“主公。”
【凤月无边】第三百一十九章 刘疆来了 王楫慢慢地凑近了她。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刻意压沉的低语声令是她耳中瘙痒不已,“阿萦,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啊?其实呢,你到现在,也才被刘疆一人碰过吧?其实男人是不一样的,尝试一下,说不定你就会知道,你更爱哪一个。” 他的声音低沉,轻软,带着陌生的男性气息,沉沉地笼罩着她。 刹那时,卢萦有一种感觉,仿佛她已陷入了一张无法挣脱的蛛网,再睁眼时,一切都会物是人非。 王楫的呼吸声还在靠近,靠近,隐隐间,他的唇,似乎都触及了她的脸颊。 感觉到这陌生的,带着她所不喜欢的男人浓烈气息的靠近,卢萦闭上了双眼。 她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直以他游移在她唇上的手指,转向她的下巴,玉颈,卢萦才低哑地开了口,“王楫。” 她也不睁眼,便这么静静地说道:“那些财富,是我仅有的……你宁愿求一夕之欢,哪怕第二天拥着的是一具尸体,也不愿意得到那么一笔足可解你数年之忧的财富?” 王楫抚在她脸上的手指一僵。 过了一会,他变冷的声音传来,“你便这么坚贞不屈?”声音含着嘲弄。 卢萦睁开眼来。 她静静地迎上他的眼,轻轻地说道:“不是坚贞不屈,我只是害怕,刘疆对我如此之好,我却以被玷污之身伴他,他不嫌弃,我却再难自得……王郎可能不知道我的性情,我这么骄傲的人,岂能由着我的心上人对我日渐疏远。与我欢好之时总有不平之意?” 王楫盯着她平静中带着漠然的脸,盯着她认真的眼,慢慢的,他的手移开了她的脸,他坐直了身子。 重新端坐在塌上,王楫一言不发地盯着卢萦。
【凤月无边】第二百九十七章 安排安排 卢萦走进去时,刘疆正倨坐在塌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卢萦看了他一眼后,自顾自地把房门带紧,把枇把一放后,快步走到他身前。 站在刘疆面前,卢萦扁了扁嘴,突然郁恼地说道:“阿疆,我们刚一成婚,你就把我丢在画舫中学了二十天礼仪,你那时也是,明明说了要与我过一阵子普通夫妇生活的,结果一转眼就来到了洛阳……你对我不好!” 刘疆冷笑起来,“你这是要先发制人?” 卢萦哼了哼,她走上两步跨坐在他身上,搂着他的颈项软软地说道:“不是,我就是抱怨两句。” 顿了顿,她把脸埋在他的颈间,呢喃道:“阿疆,我想你了。” 刘疆淡淡说道:“所以,你就跑去勾引耿秉,回我府中,又去勾引这些小姑?” 卢萦闻言,埋在他颈项上发出一阵闷笑,道:“才不是呢……”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卢萦想道;这事不能让他计较下去,我得勾引他,让他转移注意力。 想到这里,她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在露出一大片雪白如玉的肌肤后,她一边用胸蹭着他的胸膛,一边埋首在他颈间的唇,轻轻噬咬起他的喉结来。 渐渐的,在她的动作下,刘疆的呼吸声开始变得粗重…… 当卢文二个时辰后出来时,双颊晕红,眸含春光。看到她这个样子,侯在外面的护卫连忙悄悄赶走四周的人,无声无息间把卢萦簇拥上了马车。 走了一会,马车中传来卢萦慵懒的声音,“直接回府。” “是。” 又过了一阵,马车中的卢萦明显精神起来。只听得她轻轻哼起曲来。 这般欢喜地走到卢府前的一条巷子时。突然的,卢萦隐隐听到有人提起“成都”两字,不由张了张耳。
【凤月无边】第二百九十一章 连环 说罢,她玉手轻持,动作极为优美地给卢萦斟了一盅酒后,双手捧起,媚眼生波地看向卢萦,乖巧地把酒盅向她奉去。 这个阿秋,若论姿色,那是上上之色,虽然比不上陈嫣那等绝色美人,却也是少有的美人了。 而且,她肌肤极好,白嫩得仿佛有莹光发出,随着她这一奉一送地动作,那高耸的胸脯便似不经意间送到了卢萦手前…… 这样一个美人儿,只怕罕有男人能不加理会的。 可惜,卢萦就是那个例外中的例外。 她微笑地迎上阿秋,在对上她的眼波时,她也眼睛一抛,扔了一个媚眼给她。在令得阿秋脸孔开始泛红时,卢萦优雅地接过了她奉上来的酒。只是在接酒时,她的双眼,一直有点着迷地紧盯着阿秋的眼。 在阿秋的眼中捕捉到那一闪而近的羞喜时,已经接过酒盅的卢萦,却洒然一笑,只见她把那酒盅朝着阿秋端起的托盘上一放。在阿秋刹那间失望与愕然交织的眼神中,卢萦转向阴田氏,笑吟吟地施了一揖,道:“夫人的美意,阿文愧领了……不好意思,阿文身有不适,这两日饮不得酒。” 毫不在乎地直接回拒后,卢萦也不管阴田氏拉下来的马脸,风度翩翩地转过头,朝着众护卫笑道:“走罢。” 声音一落,她已提步就走。来时浩浩荡荡,去时也浩浩荡荡,转眼间,便这般潇潇洒洒地走出了阴田氏的院门。 阴田氏一直看着她离开,她一口牙齿都咬碎了,却半晌半晌,没有叫停卢萦……以卢文今时今日的名声。就算是风月中人了,她也不敢直接把她扣留。 转眼间,卢萦便回了府。郭允进来时,一眼便看到她好整以暇地翘着腿,足尖一晃一晃间,好不悠然自得。 看到她这个模样,想到自己被操劳得像狗一样,突然之间,郭允哀怨起来。 他瞪了卢萦一眼后。把手中的卷帛朝几上一放,哼哼道:“听说你今儿跑到阴识府中去闹场子了?” 卢萦抬眸看向他,笑道:“消息挺灵通的嘛。”
【凤月无边】第二百九十章 给你‘面子’ 她人才何等出众?再加上又着实是风云人物,这一出现,剧刷刷刷,顿时无数目光都向她看来。待得那些人认出了卢萦的身份后,又更加热切了。 卢萦整了整衣袖,脚步一提,风度翩翩地朝着阴识府的大门走去。而在她的身后,是着装各异,却神情凛然的十个护卫,以及四个手里拿着包袱的仆人。 卢萦径直来到门旁,那门卫看到她走来,连忙站了起来唤道:“郎君,不知可有贴子?” 他的话音没落,卢萦已淡淡地向他瞟了一眼过来。这一眼如此傲慢,生生地把早就认出她身份的门子给噎住了。 在门子一怔间,卢萦淡淡地说道:“我也要请贴?” 丢下这一句话后,她不再说第二句,脚步一提,便步履优雅地步入大门。 那门子虽然在阴识府中守门多年,早就养成了逢高踩低的习惯,卢萦那气势全放出来,实在不是他一个普通人能够承受的。直到她走出十几步,那门子才陡然想到,你卢文一庶,到堂堂大权贵阴识的府第,难道还要不得你的贴子? 只是他现在想到这话,已经迟了。 卢萦踏入了阴识的一个偏府中。 刘秀对于阴丽华的兄弟,都十分的优厚。这种优厚,与对郭圣通众亲人中,所谓的传说中最为亲厚的郭况,那金钱来打发的性质完全不同。他对阴氏众人,那是赏识其才,给予重用,允许他们结成势力网。有所谓大丈夫爱权,小丈夫爱钱。刘秀对阴氏众人,都是给予他们大丈夫的待遇,让他们有权,而向来节俭的刘秀,对郭况大把大把的金钱赏赐令得整个洛阳都在传说郭况府是“金窟”,说陛下对他最是优厚时,何曾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轻视? 阴识的这个偏府很大,布置十分大气。这府第现在的主人是阴识的夫人阴田氏。阴田氏虽是阴识正妻,不过她年纪已大,又是农妇出身,阴识有了如今这样的权贵,身边便是一妾,也比阴田氏有修养,阴田氏在主府中呆得不痛快便跑到这偏院长住了。 卢萦一路走来,引得无数人回头向她看来。 就在卢萦缓步而来时,那一侧,一个仆人急急跑到花园中,凑近正端坐在中间,享受着众小姑吹捧逢迎的贵妇,然后,他低低说了一句什么话。 仆人的话音一落贵妇已腾地站起,惊道:“什么?”众女还在错愕时,她又重新坐下雍容地品了一口酒后,贵妇冷笑起来,“不请而入?这厮胆子还真是不小啊。” 她转过头问向一侧,“听说卢文还没有娶妇?” “是。” 贵妇满意地点了点头,低声命令道:“阿秋呢?你过来,去找到阿秋,跟她交待一些事……” 听完贵妇地交待,那个清丽的婢女却惊讶地说道:“夫人,听说那卢文眼界很高的,听说都有公主喜欢他的……他那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娶阿秋这个婢女为正妻?” 婢女的质疑声中,众少女齐刷刷惊呼出声。贵妇也无心理会这些小姑们或羡慕或心动或妒忌的表情,沉着脸轻斥道:“他什么身份?一个风月场中的人,他还有什么身份?你转告阿秋,只要事成,我立马收她为女儿保准让她风风光光地嫁给卢文。”
【凤月无边】第二百八十九章 还治 冷冷地说完这番话后,卢萦朝反剪着田老三双手的护卫道:“放开他。<”然后她退出几步。 那护卫应了一声,连忙放下。可怜的田老三,虽然了带了好几个护卫,可他的护卫,哪是刘疆最精良的护卫的对手?现在硬是被卢萦塞了一嘴泥,又被她扇了十记耳光。整个人脸也肿了,牙也松了。他嘴里的泥都没有吐尽呢,哪顾得上回卢萦的话? 因此,在田老三弯着腰不停地吐泥,边含糊不清地指着卢萦跳脚大骂时,众少年才一拥而上。刚才卢萦地举动,分明就是不想让他们目睹,所以这些人精也没有急着赶过来。 在田老三大骂不止时,卢萦已身子一转,沉着脸带着众护卫准备离去。 刚来到马车旁,她停下了脚步,便这样回过头,卢萦朝着田老三森森地说道:“田三,以后见到本郎君,记得把嘴巴擦干净一点。”大主宰 说罢,她朝着耿六等人歉意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要离去后,便爬上了马车。 几乎是马车一动,田老三便疯狂地扑了过来。坐在马车中上的卢萦,看到田老三跳了一阵脚下后,重重地扇了一记身后跟着的护卫的耳光,便又急又骂地冲向他自己的马车时,闭上了双眼。 过了一会,她沉声命令道:“马上把刚才这一幕散发出去。记着,田老三侮辱我的原因,是阴氏一派记恨太子,便让这田三出头,针对我这个太子信臣信口辱骂!记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一字不漏的散布出去,最好还加上几句更恶毒的。” 外面的护卫低声应道:“是。”自从卢萦出策救了他们主公后,他们对这个主母,内心已言听计从。 这时,马车中的卢萦又命令道:“至于我怎么回击田老三的。放谣言时就不必说了,你们可以说,当时卢文气得脸孔赤红,转身就走了!” “是。” “兹事重大,我们得抢在田三反应过来占据道德高位,没有时间耽误。你们现在就行动。” “是。” 这一次是字吐出后,有几个护卫迅速地策马离开了。
【凤月无边】第二百八十八章 辱 第二天,那护卫又来到卢萦的面前,他看了卢萦一眼后,低头禀道:“殿下说,够了!” “够了?”卢萦放下书帛,抬头惶恐地问道:“殿下恼了?他因何而恼?文可有做得不对之处?我改,我这就改!” 那护卫看着她呆了呆,半晌才道:“臣这就去回复殿下。” 等那护卫一退,坐在房中的卢萦便拿起书本,她摇头晃脑地低吟道:“明明就是喜欢猫,却偏要把猫逼成狗!哼,你说够了就够了?我还没够呢!” 接下来两天,那个护卫都没有回禀刘疆地答复。 而卢萦,这阵子装规矩也装得着实累了。这一天,她沐浴过后,双腿搭在石桌上,闭着眼睛着身后传来的琴音。 自卢萦拜师清老后,以她在洛阳打下的名头,再加上风月场上已有的名头,很是引起了那些风月门人的推崇敬仰。几乎是每天都有很多人上门求追随。如现在奏琴的,也是一个立志要做她追随者的大琴师。这琴师一身琴技出类拔萃,在洛阳都是数一数二的。自从知道卢萦喜欢听琴,她自己的技术不过勉强上流后,他便天天抱着琴来,为卢萦奏上那么半个时辰。时辰一到,他又会二话不说便抱琴飘然而去。 再加上这琴师长相俊逸,气质飘逸,原本便受人追捧,所以每天的这个时候,卢萦的府门外,都有人徘徊倾听。 当那琴师时辰一到,抱琴离去时,耿六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朝卢萦打量一番后,道:“这一个月你去哪儿了?前阵子我找了你二三次,都不见人影。” 前阵子?她还在画舫中受折磨呢。 见卢萦不答,耿六径自坐下后。又道:“不过你这次倒是消失得好。你不知道,田老三天天叫嚣着要报仇,那阵子,他还真的从一个出名阴毒的小人那儿得了一策,正兴致勃勃要用在你身上呢,可你居然一连二三十天不见踪影的。” 卢萦这下感兴趣了,连忙问道:“得了一阴毒策?不知是什么计策?” 耿六摇头,“他们知道你我交好,怎么会让我知道这些?”转眼。他又说道:“不过阴府这阵子事忙,田老三只怕没时间对付你了。你不知道吧?前阵子太子截了数十条船的精盐,后不久又截了七八十船的生铁。从来盐铁都是朝庭管制,私人不得贩卖。可这次太子截获的实在不是少数,天颜大怒。当场便命令彻查此事。现在查明,那事竟然与阴识有关,主事者还与田老三是结义兄弟呢。如今他们光是应对言官,上请罪折便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力气来对付你?” 卢萦垂眸。 盐的事,是她入画舫之前就查出来的。这七八十船生铁,则是她在画舫受了二十天苦的最大成果!
【凤月无边】第二百八十七章 ‘木头’卢文 说罢,刘疆挥了挥手,“叫孙杨两位大儒过来。”那护卫要走,他顺手把信帛全部放回木盒,再把木盒递了过去,“这些全都交给两位大儒,他们说不错的,就放一边,把赞过的交回给我。” “是。” 第十九天,刘疆接到两位大儒点评过的赋,数了一数,经过两人点头赞许的,居然有六篇不多。特别是杨公在听到这些赋只用三天便出炉了,当下感慨连连,然后又不停摇头,最后才说道:“如此文才,却用在这种地方,哎,哎······”想这卢文名声虽大,却一直不曾显示过文名。他也直到现在才知道,这卢文的才华不下于读书数十年的儒生了。可这卢文有如此文才,第一次现于世人面前,竟是写这种儿戏般的懊悔赋,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让人嗟叹不已。 对着杨公那只差没有骂暴殓天物的表情,刘疆丝毫不在意,把十篇赋放在木盒中递给那护卫,让他转交给卢萦时,似笑非笑地加上了一句,“你且告诉她,便说孤赞她了,能忍到半月后才向孤求饶,定力不错!可惜,水平还是次了点,十篇赋,不过六篇合乎要求。” 那护卫呆了呆后,低头应道:“是。”在刘疆挥手时,他才转身离去。 第二十天时,那护卫又送来了六篇赋。这一次,有四篇赋经过了大儒的首肯。于是,刘疆大发慈悲,了挥手许她离开画舫。 这时正是傍晚时分,随着一条画舫靠上了码头,对面的马车中,几人看到那画舫里,走来一个形容苍白,精神萎靡的美少年。 这美少年,自然就是卢萦。 上下打量着她,马车旁郭允凑了过去,低笑道:“主公,这处罚大好!以后就都这样!” 马车中的刘疆自是不会回答。 虽然他如往时一样沉默,郭允是知道此刻他定然是满意的。便又凑近了,压低声音说道:“主公,以后卢文再有犯错,依然让她写懊悔赋!”他就不信,一个懊悔而已,她就真能花样百出地再写个几十篇的锦绣文章来! 想到卢萦咬着笔头痛苦不堪的样子,郭允便差点笑出声来。 刘疆依然没有理他他只是微笑地打量着那深一脚浅一脚走向卢府马车的卢萦,望着她那像被人狠狠揍过的苍白面孔,心下想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还可以用这一招来制她? 话说卢萦回到了卢府。
【凤月无边】第二百八十四章 另一种形式的婚礼 卢萦警惕地瞪大眼,她小心地看着刘疆。可真是看,她越是觉得他对她是真温柔,真关切……可就是这温柔关切是真的,才不合理啊!他应该恼怒郁闷,想要惩治她啊! 不管卢萦如何胡思乱想,刘疆已站在船头。黑暗中,甲板上被河风刮得猎猎作响的火把光中,他负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身形是如此沉凝,直如山岳。 卢萦站在身后,这般看着刘疆的背影,突然间,她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管对世人如何,对她,他永远是一座可以依靠的大山。永远都是! 这感觉突如其来,对于卢萦这样的人来说,这种近乎安全感的东西,应该是不存在的。世间男儿多薄幸,以她过人的六识,怎么就对这个男人产生了这种可以说是不可思议的信任了? 这时,负手立于风中的刘疆回过头来,他淡淡命令道:“发信号吧!” “是。”回答的郭允。他走出几步,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手势。瞬时,一阵尖锐的古怪鸟啼破空而出。伴随着这种种鸟啼的,还有突然变得灯火辉煌的大船! 于这无边的黑暗中,整条变得红通通,仿佛都要燃烧起来的大船,瞬时点亮了整个天地! 就在大船变得灯火通明的同时,突然间,从河道深处,从峡谷里面,从山林之间,传来了无数的唿哨声。 几乎是突然间,天地间火把光大作,便如天上的群星掉落凡间,整个百里河道,都被火光塞满,无数刚才都没有出现过的船只。如鬼影一样突然出现在河道中。 明明刚才还安静如也的天地,这一眨眼间,就变得无比繁华热闹。而且这种热闹正以极快的速度在增加,天地间的火把正由繁星变成了漫地星河! 卢萦站在船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这时,一条快船以箭般的速度疾驰而来,它冲到大船旁边后,两边的人同时出动。不一会便搭好了木板,然后十来个打扮各异的男女老少涌上了大船。 他们走到刘疆面前,朝他行了一礼后,刘疆挥了挥手,道:“准备吧。” 他的声音一落。十几人同时应了一声是后,便向卢萦围来。 卢萦瞪大眼,怔怔地任由他们推着她进了舱。 而一入舱门,这些人便各自忙活开来。一妇人把卢萦压在几上,端过温水给她净起脸和手,另一妇人则解散了她的头发,开始细细梳理。 在卢萦的脸上被她们抹净时。另外十来个还在做准备。卢萦刚准备看去,一妇人捧起她的脸,客气地笑道:“夫人,坐好了。” 卢萦于是呆呆地坐好。 那妇人从木盒上拿出几根棉线。把它们绷直了弹了弹后,她朝着卢萦笑道:“夫人忍一忍,马上就好了。”说罢,她用那棉线在卢萦的脸上绞了起来。
【凤月无边】第二百八十三章 卢文怀孕了? 直过了一会,刘疆才冷笑道:“她就那么饥渴?十个都收, 那护卫被他的怒形于色给吓得噤若寒蝉,直过了一会,才轻声回道:“当时她老人家执意要送,卢文也是无奈。” 刘疆咬牙重重地说道:“她卢文只要愿意,还有无奈之下不得不收的事?”刚说到这里,他蓦然火从中来,便暴喝道:“退下去!” “是,是。” 那护卫一退,刘疆便气得在书房中转起圈圈来。他转了一会圈,猛然止步,转过头喘着气瞪着郭允喝道:“说,孤应如何惩治于她?” 郭允早就在等到这句话了,当下他欢乐地跳了起来,迭声道:“主公,这个我有对策。她卢文不是最为善妒吗?她院里这下都有十三个美人了,你也回报回报,也收那么几个…···” 他的声音刚落,刘疆便冷冷说道:“她刚为我百般谋划,我就收女人伤她的心?” 郭允话还没有说完呢,听到刘疆这话,不由一僵。他瞪着刘疆半晌,好半天才苦着脸说道:“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卢文真伤心的。” 再一次,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刘疆便冷笑道:“我要她真伤心作甚?” 郭允瞪得眼珠子都突了,终于,他双手捂头紧紧地闭上了嘴。 这时,一侧的执五轻声说道:“主公勿怒,卢文她本是一妇人,收了那些美人也只是好玩。” 刘疆再次冷笑,“她里外都属于我,如此不守本份,孤还由着她不成?” 一句话噎得执五也直了眼时,刘疆烦躁地一挥手,“拿着我侧书房中那卷画像递给她,告诉她,这些都是阴后给我挑选的太子妃人选。如果她再胡闹·我就择了其中一人!” 这话一出,郭允马上应道:“是,下臣这就去传迅。”说罢,恢复了精神的郭允·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于是,郭允拿着一副卷册出去,等傍晚时,他老老实实地载了十个美人离开了卢府。 可卢萦就算散掉了那些美人,刘疆还是一肚子的火。 只是,在他恼怒了两天,奈何他对付卢萦的那些招数·不但从来不起什么作用,还越是治她便令得她越是不怕他后,于内心深处,他也有点没辙了。 这一天,刘疆的案前,出现了一张纸帛。 这纸帛只是薄薄的一张,上面只有一行字。字体秀气,一看就知道是女子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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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无边】第二百八十章 她的风骚他的无奈 本来众少年在听她提到“太子”两字时,神色有点怏怏,不过等她把话说完,特别是那“采选”两字一出,他们又神情激动,热血沸腾起来。 一少年压住亢奋的,几欲脱腔而出的心,小声地说道:“卢文你有何高见?” 卢萦笑吟吟地说道:“这次采选,说是有专门地采选官。这个采选官呢,卢文已退出朝堂,自是求不到。不过诸位不同啊。” 在众少年双眼越来越亮中,卢萦以一种诱惑的语气说道:“要是咱们的人当了这采选官。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走遍各州,看遍天下美人……” 众少年的心砰砰跳动起来,连耿六这个心都被卢萦吸去了的,这时也激动起来。 他们这些人平素称王称霸,却因洛阳这地方官多权贵多王侯多,一不小心便冲撞了什么人,所以平素不但百般注意,出入之时,也老被长者教训提点,因此备感压抑。要是能当这个采选官,不但可以名正言顺地出洛阳玩耍,可以到离天子远的地方当王当霸,还可以看尽美色,享尽艳福……更重要的是,卢萦这个建议可行性十分高。家族中的那些长者,在知道他们是去给太子选美人后,肯定不会过于反对! 一时之间,众少年坐不住了。 看到他们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卢萦笑吟吟地说道:“诸位,这为太子分忧的事何等重要?你们还在这里耽搁什么?” 她的话一落,众少年乱七八糟地向她行礼道别,一个个急步转出,转眼间,刚才还热闹喧哗的院落,重新变得空空如也。 他们一走,卢萦头也不回地笑吟吟地说道:“来人。” 几个护卫来到她身后。 卢萦高兴地说道:“我整天忙来忙去。都没有好好地玩去了。走,咱们上街去。” 众护卫朝身着大红袍服,连那些纨绔子弟也给迷得一怔的卢萦望了一眼,好一会才应道:“是。” 只是这个“是”字说出的同时。有人悄悄地离了开去,不一会,便有一个人影飞快地奔向太子府。 刘疆今天有点空闲,此刻恰好在书房中忙活。一阵脚步声响。一个护卫向他递来了一张纸帛。 看到刘疆一展开纸条,便腾地站起,站在那里咬牙切齿的黑着脸喘气,郭允吓了一跳。他连忙凑上前问道:“主公,发生了什么事?”
【凤月无边】第二百七十九章 红袍卢文 大船缓缓靠上了码头。 直到大船碰地一晃停了下来,码头上的众人也罢,船上的众人也罢,都在转头目送着那越去越远的白色身影。 看着迎上来的亲友,耿国伸手朝阴澈肩膀上一拍,说道:“卢文这厮很是有趣,这一来一去,连我这个粗人都想为他做一篇赋了。我想好了,赋名就叫《江上白衣赋》,名字取得如何?够斯文吧?哈哈哈哈。” 在他的大笑声中,阴澈却是异常的沉默着。直到阴府的几个亲人簇拥着他上了马车,他才猛然一扯衣襟。旁边的小厮连忙问道:“少主,你不要紧吧?” “没什么,”阴澈哑声说道:“就是胸闷。”有点想要流泪而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猛然一掀车帘,命令道:“走吧。” “是。” 随着马车一晃走动开来时,阴澈情不自禁地再次转过头,遥遥地看向那消失在天边的一点白色,暗暗想道:她今日这样出现的目的,以想以一种耀眼而光风霁月地亮相来消除众人对他的排斥和敌意吧?也是以这种方式,来告诉所有人,她已退出了朝堂,退出了权力圈…… 就在阴澈寻思时,马车外,隐隐听到一个少女温柔的呢喃声,“我想见过阿澈,可以吗?” 是邓青的声音。 阴澈蹙了蹙眉,他掀开车帘,朝着外面唤道:“让她过来。” “是。” 马车驶动的声音传来。不一会,邓青温柔的朝他唤道:“阿澈,你回来啦?这一趟可累了吧?”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有着一种亲妹妹般的体贴。因幼时相伴的情份,再次重逢后,处于孤寂中的阴澈。对这个妹妹一样的女人,还是有感觉的。虽然他明确表示不想与她联姻,可比起别的女人来,他对她格外的温和还有信任。
【凤月无边】第二百七十四章 夹道相迎 昨天电脑突然出了毛病,现在总算好了,这一章是补上昨天的欠更的。 卢萦沉默着。 她低下头,慢慢敲击着船舷。过了一会,她抬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向阿疆要求留在外面,替主公经营他的产业。这样你们在洛阳万一有事,也好有个呼应。” 郭允蹙眉,“可你总不能永远都不去洛阳……你不想嫁主公了?” 卢萦弯唇一笑,慢慢地说道:“嫁人一事,可以慢慢筹谋,现在商量的是当下之事。” 郭允寻思了了片刻,说道:“我去问过主公的意思。”说罢,郭允转身就走。这时,卢萦唤住他,她轻声问道:“阿疆这次回洛阳,真的可行吗?” 与卢萦的略带不安不同,郭允却是眉目舒展,他看着卢萦,认真地说道:“陛下的为人,阿萦可能不太清楚。他为人或有不够完美之处,然后其人其性,却也当得上‘信义’两字。”顿了顿后,他声音一沉,轻轻说道:“若不是陛下实是仁义之君,殿下他也不会一直在赴滇之前,还兢兢业业,只想博得他一字赞许。”说到这里,郭允也苦笑起来。不过转眼这苦笑变成了开怀,他笑容明明地说道:“不过这次陛下能说出那样的话,却也证实殿下这些年的努力付出是有成效的。” 又说了一会,他再转身离去。 郭允做事利落,当天他就飞鸽传书,传令众青衣卫停止一切活动。同时。刘疆的奏折也八百里加急送往了洛阳。 到得这时,刘疆与卢萦,也没有回到扬州的必要了。只要客船一到武汉,众人便会弃船而坐马车奔赴洛阳。只是怎么安置卢萦。在陛下的旨意不曾到达前,众人只能避而不谈。 当客船抵达武汉时,刘疆因要等侯陛下的圣旨,并没有急于离开。在武汉客栈停留数天后,刘秀接到了刘疆的奏折,而他在奏折下地批复也被刘疆所知了。
【凤月无边】第二百七十三章 依然是太子 说到这里,刘疆顿了顿,沉默起来。 直过了一会,他才低哑地续道:“阿萦,你知道吗?我母后曾经说过,她一生最大的梦想,便是与父皇能死同陵。她说,她认识他时,迟了一步,以致于争不过阴氏,她不甘心。如果到了地下,她希望能比阴氏先走一步,能在皇陵中伴他另一世。” 说到这里,刘疆哑声低笑起来,“可我母后注定要失望了,父皇心中并没有她,她努力再多也是妄然。现在,她更是想也不用想了,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一个废后能与帝王合葬的。以我父皇那性情,最多也就是把我母后的坟放得离他近一些,使得他和阴氏在一起时,我母亲不至于连遥望也不成。” 一句话说到这里,他闭上双眼,慢慢说道:“我郭氏族人,便是有才,父皇也不会把人放在重要位置上,阴氏恰恰相反,便连与阴氏交好的邓氏耿氏,也被父皇大力抬举。母后所生的儿子,与阴氏所生的儿子,虽然同是父皇骨肉,也是圣眷完全不同。” 他哑声一声,沧凉地说道:“几年前父皇给我定下太子妃,也不知怎么的,过了一年,她就落到水中淹死了。当时以为是意外,又定了一个,结果那个在半年后又死了。那时我就明白了,那两个女子,错就错在他们的家族太强盛,会令得我和我母后如虎添翼,所以她们该死。自她们死后,天下沸沸扬扬,都说是我克死的,还有说是我动手杀的。所以,在她们定了第三个女人,一个品貌差我甚远。根本不足以与我匹配的妇人时,我就真的自己动手了。” 刘疆叹了一口气,又道:“我还年少时,总是有闲言闲语传入我耳中,说我心性暴戾,阴晴不定,我听多了,也就慢慢的变成了现在这个性子了。”
【凤月无边】第二百七十二章 上路 郭允点了点头,他低声说道:“洛阳可有消息传来?” 负责情报的执三表情也沉肃了,他低声道:“皇后被废,原来是幽禁起来。在两河河道的消息传回一二后,陛下犹豫了,刚才得到消息,说是娘娘已可以出院子走动走动,看她的人,撤了不少。” 郭允恩了一声,又问道:“陛下如何?” “陛下似有犹豫。前几日,他对身边的人说,说是先平叛乱一事,至于太子之事,先放下不提。不过他已急下几道圣旨,都是让人找到殿下,让殿下回去洛阳的。从那圣旨上来看,陛下语气已有缓和,似乎有取消废太子的意思。” “我去问问主公心意如何?” 执五刚说到这里,便听到刘疆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先回成都转一圈,我再带着阿萦去扬州,她弟弟弟媳都在那里。”顿了顿,他哑声苦笑,“这些年,我为了这个位置,也实是用了太多心神。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现在是非常时机,刘疆在外面隐藏了行迹,远比出现在天子眼前更安全。当下众人都不反对。 于是,客船在下一个码头停靠后,刘疆和卢萦便下了船。 又是一个大好晴日。 位于成都通往汉阳的官道上,不停地有人流经过,天地间郁郁葱葱的绿色,也因这川流不息的人流添了几分热闹。
【凤月无边】第二百七十章 吓退与重逢 卢萦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回道:“或许有吧。” 或许有?有这样的答案吗? 在贾三郎说不出是紧张还是不安的感慨中,卢萦负着手走向船舷处。 一侧的执五见他瞪着卢萦,不由苦笑道:“卢文虽是我等头领,毕竟还是年幼。事实上,这等大事,不能全部寄望于她,我们也得寻思应对之策才是。” 一席话训得贾三郎连连点头后,执五看向好整以暇的卢萦,暗暗忖道:可卢文这个样子,也太淡定了,难道她真没有对策? 转眼一天过去了。 凌晨时,执五在舱外沉声说道:“卢文,看到了耿国的船队了!” “恩,知道了。”卢文地应答声一如以往那般清冷而平静。不一会,一袭白袍的她便踱了出来。 船只全速运行,再加上这么一大支,足以令得江河断流的船队出现在河道上,耿国等自是远远便看到了。 当卢萦出现在船头时,上游处急驰来数十只快船。这些快船一散而开,只见一个身着金甲的青年将领大步走出。 这将领国字脸,长相不怒而威,显然就是耿国了。 耿国常年呆在前线,很少在洛阳厮混,可卢文这一年来名声实在是太响,连他家耿秉也关注了,他自然也是留意过的。 没有想到出现在眼前的会是卢文,耿国先是一愣,转眼令快船驶近,朝着卢萦拱了拱手,严肃地说道:“卢文,你不呆在洛阳,跑这里来干什么?” 晨光中。卢萦背手而立,她含笑看着耿国,清声说道:“我来干什么,难道耿将军还不知道?” 耿国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卢文,耿某是奉陛下之令,把太子请回洛阳。你插上这一手,便不担心你范阳卢氏数百口性命?便不担心陛下令得范阳卢氏除名么?”
【凤月无边】第二百六十七章 羁绊 “是。”那太监连忙上前,摆好香案后,跪下的卢萦只听到那太监一字一句地念道:“……今有人上告,言卢氏阿文任性妄为,手段毒辣,曾谋害吴氏六女吴氏阿漓的性命。便在成都时,亦欺男霸女,夺人良田,多有作恶……” 在那太监尖哨的诵念声中,阴澈一直温柔地看着低着头,一动不动如同木头一样的卢萦。直到那太监吩咐人上前把她看押起来,他才手一挥,当下,几个银甲将士朝她走来。 两人说了一声“得罪”后,把卢萦双手一剪绑了起来。看到她被推得一个踉跄时,阴澈伸手把她扶住,温柔地帮她动了动扣得太紧的绳结,他垂着眸,深浓的睫毛扑闪着,压低声音轻轻安慰道:“阿萦,得罪了,政权交替,最是埋尸无数。为了不使得你在这件事上陷得太深,我得暂时把你扣住。你放心,你这些罪名都是容易洗脱的。”声音一落,他手一挥,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他从士卒手中接过一块布塞在卢萦嘴里,然后,她整个人被推上了马车。 在马车驶离卢府的那一刻,卢萦听到阴澈清冷的声音传来,“紧闭卢府大门,不许任何人出入。”
【凤月无边】第二百六十六章 阴澈来了 急急走向马车后,卢萦哑声唤道:“回府。..” 外面没有声音传来,只是马车在加速,在急急朝着卢府赶去。 这时刻,马车外的护卫们,一个个都是脸色灰败。他们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家主公,这一下情势危急了。 马车转眼间入了卢府,卢萦大步走入书房,一边走,她一边哑声命令道:“把能信任的人都叫来。” 转眼间,她在书房站定,看着站了一房的护卫管事还有婢仆,卢萦负着手踱了一圈,哑声问道:“可有人知道现在太子府情况如何?” 一护卫上前低声禀道:“臣刚才已经得知,东宫已被陛下的人全面接管,便是一只鸟,也飞不出殿门。” 另一个护卫上前说道:“不止是东宫,凡与主公来往过密的大臣权贵,都有人盯着。如今整个洛阳城,唯一能出入自由的,只有郎君的居处。”那是因为刘秀一直不知道她与刘疆的关系! 卢萦闭了闭眼,半晌后她冷笑道:“那边叛乱的消息才传来,这一边,便各大权贵大臣们,都被盯住了?东宫也被禁止出入了?陛下好快的手脚!” 卢萦这话一出,众人面有悲愤之色。这些年来,陛下对郭皇后的冷落,对皇后所生的诸子与阴贵人所生的诸子的差别待遇,他们是一清二楚的。以前还抱有信心,是因为陛下是一代明君,而刘疆做为太子,很多地方也着实优秀,他们以为,皇帝会对这个长子有不舍之心。
【凤月无边】第二百六十五章 变化 很快的,因受了伤失血过多,手臂上还捆着木板的卢文,便进宫面圣了。 望着跪在自己面前,脸色苍白却依然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刘秀的眼中,仿佛浮出一另外一个少年的身影。 其实,卢文的弟弟卢云,虽然不曾有资格进殿,他也在齐秀山下注意过。因为那少年,与当年的卢及长得实在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因为这一点,所以他派人调查卢文身世时,并没有太着紧。因为在他看来,他们必定是卢及的儿子或血亲,根本不需要去调查。 想到故人,他轻叹了一口气,目光也变得温和起来。 令得卢萦坐好后,他闲话家常地说道:“阿文昔日在成都时,日子过得可好?” 卢萦摇头,她恭谨地说道:“家父死得早,家母也是,我们兄弟直到十几岁,还经常吃不饱。哪一顿能喝一碗猪骨头汤,便很高兴了。” 刘秀嗟叹一声。过了一会,他又问道:“你父亲怎么死的?” “大夫说他忧思郁结,本无生意。” 刘秀沉默了一会,又问道:“那他可有说过什么?” 卢萦苦笑道:“家父死时,文还幼小。只记得父亲握着文和弟弟的手,反复嗟叹说,都是他的过错,使得两儿不能回宗庙,将来死了要做孤魂野鬼。”
【闲聊】还有一分就十级了! 还差一分就十级了,大家懂的!
【凤月无边】第二百四十四章 地下暗标与刘疆之问 众人继续前行,这时,天空渐渐的黑暗下来。在夜色笼罩在天地间,四周越来越安静时,刘疆磁沉的声音传来,“到了。” 到了? 卢萦立马坐直了身子。 刘疆等人走下马车,卢萦下车时,一眼看到黑森的前方处,不由转头看向刘疆。 这时,刘疆走向她,他牵着她的手,道:“走吧。” 命个一下,两个护卫在前面开路,卢萦握着刘疆的手,低着头盯着地面高一脚浅一脚地行进着。 前方似是一个幽深的巷子,这巷了便是在白日里,也是黑暗一片,何况这是夜间?这巷子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路上都没有点上灯火,弄得每走一步,卢萦都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的回音。 从脚下的触威来说,这地面似乎是玉石铺就。 一直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一阵后,卢萦被牵着拐了个半弧形的弯,这样的弯,一个套一个,似是无穷无尽,开始卢萦还数一数,到得后来,她也没精神数了。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后,突然的,前方灯火通明,出现了一道明亮的通道。只见四个暗红的灯笼垂挂在一个通道的两侧。高高的,穹形的通道顶,全部由黑色微沉的玉石铺成的地面,不再黑暗的前方,令得卢萦精神一振。
【读感】苦等更文 今天啥情况,怎么这个点还不更文?
【凤月无边】第二百四十章 目的接近和刘疆震怒 刘疆身为太子,又刚刚收服了黑龙水匪,得到了王莽宝藏,声威之盛,一时无两。刘阳那样的皇子,现在是被他照得再无光芒,哪里还有以前那种可以比肩的架式门这种声威,令是原本中立的很多大臣向他臣服,也有一些隐藏的夭儒,等着他去劝服。 在刘疆第二天出门朝离洛阳有二百余里的苍云山去访问名儒时,卢文一封奏折,送到了陛下案头。 这奏折上说,荆州翁氏一族,于这一月秘密收购粮食近百万担,一时令得荆州谷贵,令得洛阳百姓苦不堪言。 这奏折看起来普通,可陛下一见之下,却龙颜大怒,他重重朝几上一拍,喝道:“查!马上彻杏此事!” 在陛下的暴喝声中,众臣面面相觑,同时想道:又有一场风暴要来了。 任何人都知道,粮食乃是国之根本,甚至朝庭曾有明令,私人不得蓄粮。当然,这种命令通常不能起作用,不管如何,那些以运粮为业的商家总要蓄粮的吧? 可是,任何一个商家,也不可能购得粮食百万担。那荆州翁氏要这么多粮食,他是想造反,还是有什么隐密不可对人言之事?
【凤月无边】第二百三十九章 谣言 楼上的青年,眯着眼微笑地回盯着卢萦,这时,一个少年凑近了他,那少年朝卢萦看了一眼后,朝着青年压低声音说道:“这卢文极擅长口舌之争,三言两语便能说得人按他的方式作赌,你无论如何也不可上当,得让她跟着你的路数来。” 青年低声回道:“知道了。” 少年退了下去。 青年重新低头盯着卢萦,咧嘴大声笑道:“赌,怎么不赌?”眯着眼他笑得色迷迷的,伸手重重地掐了一把身边美人的细腰后,青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得意洋洋地叫道:“听说你卢文虽不曾出现在风月场上过,却已是风月场中的贵客?来来来,你也上楼来,咱们好好与美人儿们乐呵乐呵,看看谁的功夫强大,谁的本钱过硬,能喂得美人们满意……这玩女人,才是身为男人最重要的本事,卢文郎君以为如何?” 青年说这话时,是扯着声音叫的,一时之间远远传出。 围观的众人,这才知道卢文与这人赌的是这种男人的风月事,一个个有点扫兴,却也没有散去。 那青年还在盯着卢萦,见她要开口的样子,马上提着声音再次堵住她的话头,“啧啧啧,卢文怎么站在那里不动了?怎么,你还是不敢?莫非,你是个妇人不成?”说到这时,他自觉得意,不由仰头哈哈大笑。 卢萦冷冷地盯着他。
【凤月无边】第二百三十章 这两人的相处 寝房的入口处,一张巨网从房梁处罩下来,此刻,那被罩在网中的男子,他束发的金冠已然歪掉,长长的墨发披泄开来,有一半发丝挡住了他俊美无畴的脸,只露出另一半脸,和那双冷冰冰的,乌云笼罩的沉黑的眼。他站得笔直地盯着卢萦,一言不发着。 一袭红袍,俊美得透着惊心动魄的艳色的卢萦,丝毫不在意他的冷脸,正负着双手,踩着残阳泄进来的霞光,围着被紧紧缚住的刘疆转啊转的。 转一圈,她脸上的笑容便灿烂一分,再转一圈,她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一分。 转第三圈时,卢萦乐出声来。她笑眯眯地走到刘疆正面,歪着头欣赏着头发凌乱,难得狼狈的他半晌,卢萦乐道:“阿疆,在迎你回洛阳那次的前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呢。” 她也不在意刘疆根本不看向自己,径自眯着双眼直笑,“我梦见你也是这副打扮,恩,也是金冠束发,很严肃的样子。然后,你看着我说,‘卢文,我怀上你的孩子了’!” 一句话震得冷着一张脸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刘疆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后,卢萦已被自己逗得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笑了几声后,卢萦突然伸出手,只见她认真地垂着眼,把手朝刘疆的肚子上一放,然后,还轻轻地摁了摁,又摸了几下……仿佛他的肚子里,真孕了一个孩儿一样。
【狂喜】林大在围脖上@偶! 哈哈,今天超开心,林大在围脖上@了偶哎!
【祝福】父亲节送祝福 祝天下父亲都能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凤月无边】第二百二十一章 刘疆那要求 于漫天的金光中,船队越来越近。浮在东边的朝阳是如此明灿,直把天地间洗得清澈无比,令得这一向喜欢生出水雾的洛河,这一刻也是阴霾尽去。 因为可见度高,很快的,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时刻,众人才发现,站在太子身后侧的,赫然便是陛下最为宠爱的皇子刘阳。刘阳身材稍瘦,尤其是站在高大伟岸的太子疆身边,还没有长成的少年更加显得瘦小不起眼。与刘疆那霸道得仿佛他是天地唯一的存在不同的是,十五六岁的刘阳,脸上一直挂着温润的笑容。他这样的笑容,几乎每个大臣都熟悉,也是他这种让人如沐春风的笑,令得刘阳得到了不少大臣地拥戴。此刻,刘阳目光明亮安静地看着前方。因他身边的太子刘疆太过显眼太有气势,要不是刻意,几乎无人会注意到他这个皇子。 卢萦一怔,想道:不是说耿六他们随着刘阳到开封去玩的吗?这么巧,刘阳居然与刘疆遇上了,还一道回来了? 让她没有想到的不止是刘阳。 此刻,卢萦正转头看向洛河两侧。 筹拥在大船两侧的数百快船,在高大巍峨的大船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尖细修长。此刻,这些快船正以护卫的姿态行驶在十来条大船的两旁,密密麻麻,直占据了整个水道。
【凤月无边】第二百二十章 太子驾到 这一晚上卢萦都没有睡好。 不过凌晨时,她却给笑醒了,一直到醒来后好半天,卢萦还抱着肚子在塌上笑得直打跌……快到早上时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刘疆冷着一张俊美无畴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半晌后,双手捧着脸声音从指缝中透出来,颇为疲惫无力地说道:“卢文,我怀了你的孩子……” 给这么一乐,卢萦昨天得知消息后的紧张不安顿时尽数消去,隐隐中,她还有点期待起刘疆地到来。 因刘疆就要回来了,罗子的事就要快点安排好,所以这一天卢萦很忙。一直忙到傍晚时她才回到书房。 这时,外面传来卢云的声音,“大哥,你在忙吗?” 卢萦头也不抬地说道:“进来吧。” 一阵脚步声响,卢云走了进来,不过他进来后,却没有说话。 卢萦本来心神都在帐册上。她现在看帐册,主要是弄清楚那些生意的收益情况,从中分析出下一步地计划。因此,卢云不开口,她也转眼就把他忘记了。又翻看了一会,卢萦无意中一抬头,这才记起弟弟还在这里呢。 抬起头,卢萦看向卢云。卢云正站在那里,少年显然有什么心事一侧,微微侧头看着旁边的窗梭,眉头微蹙,唇抿得有点紧。
【凤月无边】第二百一十六章 那一曲 对这贾三郎,卢萦也有兴趣,她好奇地问道:“那他是南方人还是北地人?” “本是开封人,不过南北都有产业,他父亲是前年死的,死得突然,贾三郎是唯一的继承人。自他的父亲死后,他便被一些图谋他家业的人利用,后又是追杀。这少年,也没过个几天舒坦日子。不过他也是个有本事的,大半年前回来后,在一些忠仆的帮助下,很快便控制住了局面。只是毕竟太过年幼,还需要人助一臂之力。” 阴澈微笑着说道:“对了,你不想知道王楫的身份吗?他是王莽的老来子,想当年也是享尽了人间富贵的。你看天下敢称龙的有几个?他就绣上了一条黑龙自居。”顿了顿,他又道:“这人历尽荣华,又饱经挫折,最是能屈能伸,你别看他面对我时表情惶惶,其实那都是假的。他那人,心黑到了极点,也狡猾到了极点。便是一直对你言笑晏晏,心底深处,只怕早已动了杀机。阿萦,他临走时似乎还在看你,以后如果遇到,你千万当心。”
【凤月无边】第二百一十五章 夜谈 快船还在前进,转眼间,它出现在众尖刀船的最前面。 抬头盯着那黑衣青年,银色面具下,那人薄唇微动,冷厉地唤道:“王楫,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黑衣青年王楫放声一笑,道:“不错,我是胆大。我说姓阴的,你倒是神通广大,居然赶上这趟热闹了?” 面具下,阴澈那张俊美的脸上眸光微寒,他冷冷说道:“我本是为你而来!”一句话说得王楫脸色大变后,阴澈淡淡说道:“找你们黑龙水匪是不容易,可是恰好,我的人打探到,你们盯上了贾家三郎。” 他说到这里,抬眼瞟了那白嫩少年一眼。看来这白嫩少年便是贾家三郎了。阴澈定是派人留意了他的行踪,特意跟踪而来。然后逮到了王楫这条大鱼。 卢萦转头看向那少年,想到,没想到他还挺有来头的?不过,他竟然被黑龙水匪王楫给盯上了,这么说当年他被自己救了后不曾上门来寻,对她倒是好事,算是省了很多麻烦。 自黑色水匪出现后,那白嫩少年便一直站在一侧,不过他藏身于船上众客人之间,又一直没有吭声,都没有人注意过他。一直到刚才,船上的人都还以为,这黑龙水匪是卢萦引来的呢,没有想到竟然是他。
【凤月无边】第一百二十九章 仗势欺人的卢萦 二刻钟后,两人来到那家想要出售的酒楼外。这酒楼位置靠里,对面开着一家棺材铺和一家寿衣铺,还有不远处有个破烂的扔满脏物的坑地,这般炎热时,蚊蝇一阵乱飞,怪不得生意不好了。 见罗子看着那坑地,卢萦说道:“那块地属于这条街中的一个富户所有,那富户一直说要建一家酒楼,却拖了五年了。” 她果然什么都打听好了。 看着只有两个食客的酒楼,卢萦给罗子几个铁钱,交待道:“罗子,你且到一侧去打探打探,看看这家酒楼每日大约有多少生意,可以进多少铁钱,呆会有我用。” “好。” “去吧。我先去点两个菜,看看这酒楼的菜做得如何。” 听到卢萦要点菜,好一阵都没有吃饱过的罗子咽了一下口水。转眼他便端正态度,应道:“好,我马上去办。”说罢转身离去。
【凤月无边】第一百二十八章 羡慕 慢慢的,卢萦从说不出的复杂和怅然中清醒过来。 想起那块玉佩,卢萦忖道:我已接了贵人的玉佩,在没有绝对的自「※」由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空自等侯。当下她咬着唇说道:“那我的回信要如何……” 不等她说完,那商人便苦笑摇头,“这个,恩人只说了把这句话和这封信送到卢氏娘子手中,至于回信,他说了不用。再说,小人此番来到成都,可能几年内不会离开。” 又说了几句后,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说话声,商人想到自己与卢萦这个姑子呆得太久对她名声不好,便告辞离去。 一直到那人走得远了,卢萦才低头看向手中的信封。 信很hòu,足足有十五六页,上面用俊逸的字体写着阴澈到了洛阳后发生的所有事。一字一句中,相思藏尽! 从这封信中,卢萦仿佛看到那个孤寂的,水墨画般清冽俊美的少年,在孤独的,与一次又一次的你生我死,尔虞我诈中,守着明月一点一点地书写着心事。
【凤月无边】第一百二十章 一脚 那少女朝那青衣卫悄悄看了一眼,脸孔红了红,却是格格笑道:“他呀,他一直握着柄剑,站在那里僵硬得左脚踩右脚,别说跳舞,我们看他那样子,只差没有直接倒地装死……嘻嘻,还是伍三哥上前解了围,给我们表演了一段击鼓乐。” 少女的话说到这里,那青衣卫脸孔一黑,猛然转身,大步离去。 看到他离去的身影,少女显然有点慌了,她咬着唇轻声问道:“他,他是不是生气了?” 卢萦一乐“他当然生气了。”这时,她看到了那贵人,转身便走。 刚走一步,袖子便是被人一扯,卢萦回头,只见那少女红着脸,双眼水汪汪地看着她,小小声问道:“第一百二十章 一脚他,他叫什么名字?” “谁?啊,你说那穿青衣的啊,他唤执五。” “执五?”少女软软地念了两遍,脸更红了,她低着头双手捻着衣角,轻轻问道:“那,他,他有没有成亲?” 敢情是看中人家了?卢萦回头眯起了双眼。
【凤月无边】第一百一十七章 啸声 贵人低头看着卢萦,卢萦则是呆呆地看着那大木桶。 因为太过呆怔,卢萦都没有注意到,贵人那紧紧锁在她腰间的手臂。 他在饶有兴趣地看着卢萦,欣赏着她的反应。 直过了好一会,卢萦才吸了一口气。只见她板起脸,摆出一副冷淡不可亲近的模样,淡淡说道:“郎君乃万金之躯,还请尽快沐浴以免感染风寒。”说到这里,她十分镇定地想扯开他的手臂。 锁在她腰间的铁臂却是纹丝不动。 卢萦努力了两下,都没有挣开,再加上彼此湿淋淋地这般搂抱着,两人的体温相互交融,直让卢萦觉得,她要费很大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继续维持面瘫,更要费好大好大的力气,才不会让这人听到她的心跳。 直又努力地扯了五下,见还是挣不开他的手臂,卢萦微微蹙起了眉。 而这时,如的头顶一热,却是贵人把下巴搁在她的秀发上,低低笑道:“阿萦,再不开洗,水都凉了。”顿了顿,他好不温柔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长得不及我好 ” 卢萦的脸颊猛然抽动了几下。 她吸了一口气,低低唤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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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无边】第一百一十四章 处理 一入房中,萧家老四便把那玉佩放在几上,让他的母亲细细看过后,他把刚才卢萦在花园中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顿了顿后,萧家老四说道:“母亲,这玉佩确实是真?” “确实是真!” 萧老夫人倒抽了一口气,喃喃说道:“那卢氏娘子,原来竟是个碰不得的。那一日说起收她为义女,那几个眼界浅的还说看不上她。这下也不知谁看不上谁。” 萧家老四地注意力却不在这里,他严肃地说道:“我与三哥商量了,兹事体大,一不小心便是族灭之祸。不管这事是不是大嫂做的,既然这个卢氏娘子认定是她,那就只能是她了!”顿了顿,萧家老四说道:“亲家那边,我已派人去交待了。母亲,你说是让人暴毙,还是幽禁的好?” 萧老夫人咬了咬牙,她涩声说道:“果然是她做的!”与这个大媳妇斗了多年,萧老夫人其实是知道她的。因此她一开口便是肯定。 闭了闭眼,萧老夫人又道:“暴毙吧!” “可是母亲,暴毙的话,容易生出闲话,恐怕对二个孩子和大嫂的娘家孙府都有不利。”他所说的二个孩子,是萧大夫人亲生的儿子。
【凤月无边】第一百一十一章 又有进账 卢萦赶到府中时,一眼便看到,她家的巷子外面侯着两人仆人,正在朝着外面探头探脑。 一眼看到卢萦,两仆都是一喜。他们连忙上前,朝卢萦行了一礼后,一仆说道:“卢氏娘子,我家郎君侯之久矣。” 卢萦抬头寻去,却在自家的大门口,看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旁,还站着四个美丽的婢女。 在两仆地殷勤中,卢萦缓步走去。 看到她靠近,车帘掀开,打扮过,白袍束发,越发显得俊秀引人的张丰,露出面容来。 张丰的神色很有点复杂,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卢萦。 待卢萦走近,他便走下马车,朝着她一礼,客气地唤道:“卢氏娘子。” “恩。”卢萦淡淡地应了一声,提步走到他面前,抬头问道:“张郎为何而来?” 看到她闲适的动作,冷清的美丽面容,张丰眼睛一直,好一会,他才低头,继续一礼,说道:“我此番前来,是想亲自向小娘子致歉。” 说罢,他命令道:“把东西抬下来。” 两仆立马上前,把放在马车中的几个木箱抬了下来。 卢萦目光瞟过那些木箱,淡淡说道:“郎君的心意,我领了。”她走过去打开房门提步入内。微微侧身,卢萦静静地看着婢仆们抬着木箱入内,唇角含着一抹浅浅的,似乎对一切都了然于心的笑容。
【凤月无边】第一百零八章 脱身 卢萦慢慢回头。 陡然对上她的脸,阿煦双眼一亮,迅速地,他上前一步,让自己的高大身躯挡住卢萦后,他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卢萦抬头,低声回道:“张丰把我掳来的。” 声音一落,阿煦脸色大变。这时,卢萦又道:“是半个时辰前掳我前来,我打晕了婢女,走到了这里。” 卢萦看向他,黑白分明的双眸中带着几分请求,“你可以送我出去么?” 想了又想,卢萦还是直接向他开口求助。 阿煦正要开口,张丰的声音已从身后传来,“阿煦,叫你呢,你在这里磨蹭什么!”竟是越来越近。 阿煦脸色微变,他低喝道:“你朝那边走。” 他指向右侧树林处。卢萦恩了一声,转身提步。 哪知她刚刚提步,张丰地喝叫声陡然响起,“站住!” 这喝声,又响又厉,一时之间,众人同时止住了喧嚣,转头朝这个方向看来。 今天真是失算! 卢萦苦笑了一下,她缓步走到一侧,右手从袖间掏出一个片,刚才在路上时信手摘下的竹叶。
【凤月无边】第一百零一章 扳转名声 黄文贤年方三十,长相具有成都人惯有白皙清秀,留着五络长须。 自古以来能够成为名宿大儒的,都是才华出众学富五车之人,黄文贤自也是在此例。 昨日,他新收了五个弟子,这五个弟子都是来自成都各县的天才学子,个个聪慧异常,他昨天把几人考究了一下午后,感到大为满意。 今天一大早,天空又放晴了,灿烂明媚的阳光照得大地一片灼白,前阵子还处处都有的桃瓣梨花,现在已经踪影全无,剩下的,只有那一树树的浓绿浅绿交织。 看到这一年才能得以一见的春光,黄文紧心情极好。他坐在牛车中,抚着长须寻思地起昨晚新作的诗赋来。 牛车走在春日时常湿润的道路上,格支格支中,有种让人牙酸的涩滞感。随着牛车渐渐驶入市中心,黄文贤掀开车帘,欣赏起来来往往的人流来。 就在他四处观赏着人流,兴致勃勃之时,突然的,黄文贤双眼一眯,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一个越来越近的小娘子。 这小娘子,身上着一袭上等红底梅花纹罗绮,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木钗挽住,身上几无饰物,可他就是觉得,眼前这个肌肤白透,眉眼冷峻的少女,流淌着一种极为罕见的风流味儿。 这种风流味儿,不是他偶尔一探的花街柳巷见到的那种,而是属于文人骚客,名士雅徒才有的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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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无边】第九十七章 演奏 沉默中,王尚说道:“我来吧。”他朝着婢女点了点头,“拿琴来。” “是。” 不一会,那婢女便抱着琴走到王尚身前,恭敬地递给了他。 把琴放好,王尚侧头问道:“弹什么?”月光下,王尚那轮廓分明的侧面发着光,那披在肩头的墨发被拂动间,划过他幽深的眼眸,那么一刻,阿缇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整个地抽紧了,直紧得她心痛。 卢萦没有发现阿缇的不对,她浅笑道:“凤求凰。” 这三个字一出,众人齐刷刷转头,一脸错愕不解地看着卢萦。 王尚皱了皱眉,问道:“你说什么?”在他开口的时候,一侧的文庆突然发现自己的咽中有点发干。 卢萦没有回答王尚的问话,而是清了清嗓子后,以她那惯有的清冷优美如琴乐的声音吟道:“临邛卓氏有女,名文君,眉色远望如山,脸际常若芙蓉,皮肤柔滑如脂,才学绝伦……”她的声音悠悠而来,流畅如春水,婉转间,荡起了那一池池的春波。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流传至今,不知道的没有几个。可一直以来,她的故事也就是传说,还真没有人用这种吟诵说唱的方式,来呈现那一段遗忘的浪漫和离经叛道。
【凤月无边】第九十六章 别惹我 众女嘲笑了一会阿缇,扯着扯着,又扯到了成都最近流行的衣裳上。 与众女不同,这些东西卢萦不懂,因此,坐在角落中的她,又拿起一本书简翻看起来。她这样子,众女现在都已经习惯,也没人觉得不妥。 就在众人说笑得欢快时,一个甜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卢姐姐……” 声音就在车厢外传来,听语气,正是那钱氏娘子的声音。 众女一愣间,阿缇已掀开了车帘。 外面,钱氏娘子含着笑看着她们,与昨日不同,今天的她薄施脂粉,原本过于苍白的脸孔多了抹红晕,看向卢萦的眼神中,也比昨天多了份自信和神采飞扬。 见到众女看向自己,少女朝她们福了福,笑得双眼如月牙儿地说道:“我听到卢姐姐与姐姐们说得欢,便过来了,姐姐们万勿见怪。”说这话时,少女看向众人的眼神中透着一种亲密,一种媚好。 众女瞟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虽是没有回答,可那表情那神态中的冷漠,还是让少女的笑容飞快的僵住了。 勉强一笑后,少女看向卢萦,亲近地唤道:“卢姐姐好。”甜笑着,少女唤道:“卢姐姐,赵郎说是有事问你呢。” 她提到赵家郎君时,下颌微抬,表情中带着几分得意。这话虽是对卢萦说的,却也是对众女在说:瞧瞧,我与赵郎都是一家人了,你们应该对我另眼相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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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无边】第九十三章 又改名字了? 数百骑风卷而来,渐渐的,骑士们的身影从重重黄沙中透过来,呈现在众人眼前。 已经侯在两侧的少年少女们昂着头,好奇地回头看着。 就在众骑奔驰到离他们仅有三百步远时,只见他们齐刷刷向两侧一移,让出中间的一条道来。 然后,一辆漆成黑色,却无处不显得舒服奢华的马越众而出,显现在众人眼中。 看到那辆马车,耿将军脸色微变,而众少年少女,同时激动起来,原本还议论纷纷的众人更是再次向后退出一步,安静了许多。 隐约中,卢萦听到阿缇急急提醒道:“阿萦,快下车。” 她的声音才落下,便听到萧燕说道:“阿缇你操什么心?你忘了阿萦的身份?” 这话一出,阿缇恍然大悟。 这时,众少年少女已快速地爬出自各的马车,恭敬地侯在一旁。 卢萦也下了驴车,她走到阿缇身后时,听到一个姑子战战兢兢问道:“要问侯么?” 回答她的是王尚,只听得他压低声音向众人警告道:“你家人不曾提醒你么?见到这位郎君,便装作不知他的身份。另外,他如果不亲口说出,一律三缄其口,只管行礼便是。”
【凤月无边】第八十六章 陈氏 卢萦自是婉拒了两个少女地提议,不过经此一事,她倒是与众人亲近了些许。 经此一事,众少年少女心中不安起来,他们一再催促众人,平素地打闹声都小了不少。 汉阳地方虽小,却也是交通便利的所在,这条通往成都的官道,不时可以看到车队和行人。前几日,众少年还颇有点自视甚高,看不起这些来来往往的商旅,经过这么一吓后,每逢有队伍经过,便会派人前去问询。 到得下午时,文庆的笑声远远地传来,“诸位诸位,我们有伴了!”他策马而来,对着众人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瞟向卢萦,朗声道:“是这样的,我刚才打听到,我的一个远房舅舅就这两日从济阳举家搬往成都,按照路程估计,我们走快一点,便可以与他们遇上了。”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已经放飞了信鸽,从得到的消息来看,舅舅家的队伍约有护卫二百余人,这下便是那些残余的盗匪想来寻仇,也不怕了!” 他这话一出,众少年少女同时欢呼起来。 文庆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看向卢萦。阳光下,卢萦的唇边带着浅笑,看到她高兴,文庆泛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来。
【凤月无边】第八十五章 态度改变 与他们的询问声同时传来的,还有那黑衣首领的厉喝声,“你这少年竟敢坏我的大事?来人,杀了他!”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声嘶力竭。 面对黑衣人的愤怒,众少年少女的惊疑和担忧,静静地站在树林侧,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这一幕的卢萦,却没有半点慌乱。 她瞟了一眼那几个晃着长剑冲来的黑衣人,脚步也不提,只是淡淡说道:“何必白做功夫?” 黑衣人自是不理,眼看他们越冲越近,卢萦随意地提起一个小酒坛,“砰”地一声远远扔出。随着这一扔,只听得“哗——”地一声,酒液四散处,火焰蔓延而去! 险些冲入火焰中的三个黑衣人急急止步,饶是停得快速,那火焰还是差一点便烧到了他们身上。 眼见竟是奈何卢萦不得,那黑衣首领气得哇哇大叫。 而这时,阿缇的叫声传来,“阿萦,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声音刚起,莫远也叫道:“阿萦,这是怎么回事?” 到了这个时候,这些郎君姑子还分不清状况? 卢萦回头一看,却原来,阿缇等人还是胆子大的,不远处,还有几个姑子脸白如雪地软瘫在地,有一个少年还在尖叫不已。
【凤月无边】第八十一章 圈子 卢萦寻思了一会,道:“这事以后再说。” 卢萦又想起了去成都的事,从那个贵人的语气看来,似乎不是要她与他一起走,而是要他们自行去成都了。 不过现在弟弟的拜师之事还没有确信,此事过两天再想不迟。 才过了一天,卢萦又接到了平府的邀请。 这事在卢萦的意料当中,毕竟,她又与那贵人打了个照面。 这地方小便是这样,随便一件什么事,都有可能落入哪个有心人的眼中,然后便传得到处都是。 想了想,卢萦拒绝了平府的邀请,她想,她得让平府的人知道,她卢萦,不是他们能够随喊随到的人。对于平府这样的家族,卢萦早就知道,太亲近了,她们会轻鄙你,会不把你当一回事,太远了,她们又容易有小动作。适当的疏淡再加上一定的警告,是很有必要的。 让卢萦没有想到的是,平府的人刚走,又有一辆马车停在巷子里,前来找她的,却是阿缇。 阿缇一进入卢萦的院子,便四下张望着,她转了一圈后,撅着嘴说道:“阿萦,你家真小。”
【凤月无边】第七十五章 回复 阿青看着卢萦,同道:“ 阿萦,你收不收?” “收,当然收!”卢萦提起那篮子,微笑道:“阿青,在我家吃完饭菜再走?” 阿青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你三舅母再三交待我,说要在你面前多说好话。我在你家吃了饭,他们肯定高兴。” 他们当然高兴了。自己收了他们的礼,又留阿青吃饭,怎么看,都是不会记恨的意思。 这时,阿青小心地问道:“阿萦,发生了什么事?” 卢萦微笑道:“现在没事了。”原本,平氏是想直接把她带走的,想来他们在知道卢云一直在学堂的事情时,还惊疑过。不过,这所有的震怒也罢,惊疑也罢,甚至厌恶,算计,在见到自己果然出入那贵人府第如自家家门时,应该都化成了惊惶! 平氏,现在应该怕了自己了! 这时的她,压根不知道,明天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
【凤月无边】第六十九章 成了 平氏七郎刚刚步入醉月阁,给他递纸条的那个小乞丐便一溜烟钻入一个巷子里。 “罗子哥,东西到手了,嘻嘻,好多的金啊。” 罗子把那钱袋拿到手中,见那小乞丐恋恋不舍地盯着,不由砸嘴说道:“你急什么?我说过,这钱,是给你们几人离开这里做路费用的,到时你们平分,我一钱不取!”“好嘞!”小乞丐喜得跳了起来,他是老手,那钱袋一入手便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平分啊,这里面,少说也有一百两金吧?啧啧,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呢。想到这一转眼间,他们几个小乞丐便变成了有钱人,1小乞丐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了。 卢萦对身上的这袭红裳,颇为不适应。 相比起她冷漠平凡的性格来说,这衣鼻太张扬显目,又特别衬她的肌肤身段,虽然并无出格之处,如平因她们平常也是这样穿的。可素面朝天惯了的卢萦,还是极不适应。 因此,点火目的既然已经达成,她就马上赶回家去。
【凤月无边】第六十八章 点火 “行!罗子接过铁钱,刚才还羞涩着的少年这会巳有了混混儿的横劲”“阿萦,你要对付谁?尽管给我说,罗子一定给你办成!”卢萦垂眸,静静地说道:“我要你们跟梢的,是平小七,平氏七郎。他一向喜欢玩,他在成都住了两年,不过现在已经回了汉阳城,我估莫他会出入醉月阁。”…今年平氏有两个孙子辈被推举孝廉,那两人,便是平氏七郎和平氏十郎。比起性子懦和的平氏十郎,平氏七郎性劣好玩,不过在平氏诸孙中,算是聪明善于变通的。整个平氏一族,在他身上是huā了大价钱,只盼着他能成为孝廉,光大平氏一族。 对于很多富裕人家来说,举孝廉,是唯一的晋升之道。因中秀才要真材实学,而举孝廉要求的品行高洁,那就容易多了至少可以造假。平氏七郎之所以被寄与厚望,是因为他的禀性与平老夫人十分相似且最得她宠爱:手段毒辣,又善于媚上欺下。这样的人,其实比一个真正品行端方的君子,更容易走得远,更容易帮家族带向辉煌。 而卢萦现在,便是为了她与弟弟以后平稳安然的日子,来实施她的计划第一步斩其翼!
第五十一章 事了,曾父的感慨 打定主意,三夫人长叹一声,怜惜地说道:“哎,怎么就叫你们姐弟摊上这事儿呢?”话虽怜悯,却隐带了几分推拖。 卢萦知道她的意思,她又向后退出两步,伏在地上泪流满面地说道:“求夫人救命!” 救命?好,她等的便是这个词!三夫人目光闪烁着,直过了好一会,才无比为难地说道: “哎,此事真是不易……”低着头,看到卢萦听了自己的话后,哭得更凶了,三夫人这才勉为其难地说道:“不过阿萦毕竟对我有恩,我且试试吧。”说到这里,三夫人朝旁边一个婢女使了个眼色。 那婢女是个伶俐的,当下清脆地叫道:“夫人,那几个混混儿奴婢也听过,他们在汉阳街上纠了一群人,可不是好惹的。还有,夫人您不是要避避吗?这个时候惹上这种事……” “住嘴!”三夫人轻喝一声,转而柔和地解释道:“你不是不知道,三儿那件事幸亏了阿萦啊。这救命之恩,自当以救命来还。”所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了。卢氏阿萦,以后你可千万别仗着自己救过我儿子,又这般大赖赖地上门索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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