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坑蘑菇 一坑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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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忧愁的忧 他是个刀客,飞刀的刀,侠客的客。要在这个满是沙砾的世界里生存就一定需要刀。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作为这个万里戈壁上唯一的城镇里唯一的侠客他总是很忙。他叫忘忧,忘记的忘忧愁的忧。 “臭小子!再让我见到你打烂你屁股。”客店主人心痛的看着自家的羊,就在刚才忘忧用他最拿手的暗器手法天女散花偷袭了那几只羊,还好用的只是碎石头,所以只造成了一小会骚动。 他也知道作为侠客需要酒,所以当他进到酒馆的时候一定会点一壶上好的酒。当然小二端上来的永远是茶,谁叫他只有15岁呢?“酒啊,我要的是酒。不要小看本少爷,要知道……”他不满的说。只是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每当他这么说的时候镇上的人只是笑一笑然后继续埋头生活。 他的父亲叫墨丹青,是个教书先生。作为这里唯一教书先生的儿子,忘忧很受镇上的人宠爱,更何况他家的私塾根本不收钱。忘忧一家子搬过来住的这几年镇上出了几个童生,这在黄沙镇的历史上还没有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忘忧似乎并不识字,他的兴趣也不在读书上。原本这没什么,只是当镇上几个武师提出来要教小忘忧武功时,他父亲一口回绝了,而且看上去十分生气。这在镇上人看来完全不可理解,要知道这么些年来从没有人见过丹青先生生气。就因为这事忘忧有几次还离家出走,只是每次都会在一天之内被父亲找到然后一顿暴打,无论他躲到哪里。他一度怀疑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不是个教书先生,哪有比捕快抓人还厉害的教书先生。不过每当他想开口问的时候都鼓不起勇气。 他没有母亲,从记事起就跟父亲一起生活。父亲对他很好几乎什么事都会依着他,只有2件事例外:读书跟学武。 他很孤独。同年的孩子都在父亲的私塾里上课,只有他总是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镇上闲逛。大人们都很默契,只是任凭他胡闹。偶尔有几个童心未泯的会逗一逗他,比如那个客店主人。 有2个地方是他最爱去的。一个是镇上的茶馆,那里经常会有个说书先生,忘忧所有的江湖见闻都是出自那个说书先生之口。另一个就是镇西面的荒山,上面什么都没有不过是这附近最高的地方,每当夕阳西沉的时候他都会来这里发呆。 初秋的大漠风猎猎的刮着,忘忧站在荒山顶上静静的看着夕阳摆出一个他自以为最有侠客感觉的姿势。突然他一抖手腕,手中的碎石呼啸而出。 只听‘啪’的一声…… 啪的一声?忘忧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前面明明什么都没有。他正想捡起时候再砸一次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衣着翩翩的少年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少年一身白衣,麻色的头带,背后背着一把长剑。帅!见到这少年忘忧突然觉得自惭形秽。只是这少年的眼神不太友好,当然无论谁的额头上多出一块红包都不会太友好。他手中拿着一块忘忧觉得十分眼熟的石头,正当他想解释的时候那少年开口了。 “请问这里是黄沙镇吗?” “啊,哦,额……”忘忧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算了。”那少年一摆衣袖转身跳了下去。 这个举动将忘忧吓了一大跳,“那里是个悬……”还没等他话说完,就见那少年忽的腾空而起。 原来那少年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毫光宝剑。那剑长不过三尺宽不过两寸,可少年却稳稳的站在剑上。他左手捏着剑诀右手背在后面,衣襟随风而动样子十分潇洒。夕阳在少年身上晕了一层淡金色的光,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下凡的神仙。不待飞剑停稳那少年一捏剑诀催动长剑朝黄沙镇飞去。 “神,神仙呐。”忘忧喃喃的说。他不但看到神仙了,更离谱的是他刚才居然砸了一个神仙!他一路狂奔想把刚才的事告诉爸爸,他一定不会相信世界上居然真的有神仙,他得意的想。还要把这事告诉小胖、花花还有竹竿他们,羡慕死他们谁叫他们去读书不跟他玩呢,对了先告诉花花,想到这他转身朝花花家跑去。 花花的大名叫陈梦瑶,是镇上胭脂店老板的女儿。因为忘忧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都拿着花不是研磨就是调色,所以就有了花花这个小名。 “花花,花花!”忘忧跑到胭脂店前大喊。 “忘忧,又来找你媳妇啊!”隔壁布店的老板打趣到。 忘忧白了他一眼没答话,不一会胭脂店老板娘走了出来,“哟,是你啊。我们家梦瑶还没回来,找她有事吗?” “哦,那算了。谢谢伯母!”忘忧一转身跑了。 也是奇怪,就像约好了似的不但花花不在就连小胖竹竿他们也都不在。夕阳已经西沉,一般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早就从私塾回来了才对。不过忘忧还是决定去私塾看一看。 忘忧家的私塾开在镇子的东北边,是镇长花了好大力气才说服本镇首富将他名下的一处房子腾出来做私塾。不过当他儿子从私塾回来写了一副对联挂墙上之后,首富就屁颠屁颠的跑来跟丹青先生说,“夫子啊,这地方你借多久都可以。你看我儿子今年能考上不?” 忘忧一蹦一跳的来到私塾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正当他想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道白影从院子里激飞而出,似乎就是刚才所见的那神仙。忘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私塾左侧的巷子里,使出平常行侠仗义之后,也就是打鸡打狗之后,常用的撤退功夫——爬墙。他猴一般蹭蹭几下就爬过了墙头,这时天色已晚,理应紧闭的厅门竟然是开的。没有灯,房间里一片昏暗。 “爸爸,”忘忧突然觉得有些害怕,“爸爸!”他压低声音喊道。 “忘忧,是你吗?”后面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是陈梦瑶。忘忧急忙跑到院子后面,在柴房里找到了还在瑟瑟发抖的一干学生。 “怎么回事?”忘忧问到。 “夫子将我们藏在这里,要我们千万不要出声,然后就来了几个神仙……”胖子连珠炮似地说。 “等等,神仙?”忘忧打断了胖子。 “是啊,从天上飞下来的。有的驾着剑有的驾着刀,反正什么样的都有。”另一个插嘴说道。 “别听他瞎说,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吓得躲了起来。”胖子说,“我也只是透过窗户看到他们下来。怎么你没看到?” “爸爸呢?”忘忧现在没有心思听他瞎扯,“爸爸他到哪里去了。” “夫子好像认识他们,把我们藏起来之后他就一个人去外面了。”陈梦瑶有些担心的说。 忘忧疯了似地跑了出去,外面什么都没有。学生们陆陆续续回家了,只有忘忧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厅里等着父亲。镇子本来就不大,来神仙和夫子消失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镇子。有人说肯定是夫子做好事有好报成仙了;也有人说肯定不是,不然怎么会丢下自己儿子不管…… 咕!忘忧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月亮已经升上了半空,父亲依然连一点影子都没看到。现在他的脑海里满是那个白衣少年,他究竟是不是神仙,为什么他一出现父亲就不见了,他们认识吗?就在他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饭香飘了进来。 “忘忧,饿了吧,我带了点东西给你吃。”陈梦瑶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饭盒走了进来。 “我,我不饿,爸爸会回来给我做饭的。”不过他说得相当没底气。就在他这么说的时候,肚子里又传来一阵抗议声。 扑哧。陈梦瑶抿嘴笑了。“吃吧,我知道你担心夫子,我们都是。夫子人这么好一定吉人天相的。何况来的都是神仙,神仙肯定不会为难我们凡人的。” 无论嘴上如何强硬他到底只是个孩子,饥饿原本就不是一个孩子太能抵抗的。终于他再也经不起眼前饭菜的诱惑大吃起来。 那天晚上忘忧睡在了陈梦瑶家里,当然是客房。 梦中,父亲温柔的抚摩着他的头,“孩子好好睡吧,不要哭。要记得你叫忘忧,忘掉所有的伤心好好活下去,开心的活下去……” 梦中,忘忧十分努力的想握住父亲的手,可是始终没办法抓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离他越来越远。他努力的跑着可是最后父亲还是没入了黑暗里。忘忧无助的大喊着‘爸爸,爸爸……’ 梦中那个身着白衣的年轻人出现了,忘忧很努力的想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可是始终一片模糊,只知道他脚下踏着一把黑色的长剑,长剑的后面隐约的出现了一个人影。忘忧直勾勾的看着他,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他也一直盯着忘忧只是,那眼神让他如入冰窖让他不住的颤抖。突然白衣少年脚下的剑光暴涨,随后传来他父亲痛苦的尖叫。 “爸爸,不要!”忘忧歇斯底里的哭喊,突然脚下一空他惊醒了,满脸的泪花。
引子 卧虎溪旁并没有老虎,相反还是一处好去处。相传道家南派始祖还在这卧虎溪旁的一块石头上悟过道,只是不知为何现在这里除了一个很穷的小山村之外什么都没有,这个小村就叫卧虎村。 村里只有几十户人家,平常男耕女织。最大的事情就是哪家的媳妇又要生了。这不村东头的二楞家媳妇已经进发作有些时候了可那娃就是赖着不出来,产婆进进出出好几次都急得满头大汗了。 “该不是难产吧!”等在外面的二楞刚一说出口,立马就被她娘扇了一巴掌。屋内产妇痛苦的嘶喊着,那声音搅得二楞的心一揪一揪的。 村外小道上,一个道人骑着一头有些秃毛的瘸驴,缓缓的朝村子走来。说来也奇怪那道人并不像一般人一样挎着骑驴而是侧坐在驴子上,一撮山羊胡子随着毛驴一颠一颠的步子左右摇动着,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步调,脑袋不断的摇着嘴里还唱着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歌。 歌曰: 嘉定壬申八月秋,翠虚道人在罗浮。眼前万事去如水,天地何异一浮沤。 吾将脱形归玉阙,遂以金丹火候诀,说与琼山白玉蟾,使之深识造化骨。 这道士明明是骑驴慢慢走,但几个呼吸之间就从村外走到了二楞家。要知道村口是在西边,即使这村子再小也不是一头瘸驴子几步能够走完的,更可况根本没有人看到这道人是如何进的村子。 “对不起让一让。”李姑低头端着热水险些撞到了那道人。 “啊,对不起,贫道失礼了。”那道人往旁边一让,左手托住了水盆。一道微光从他的手中亮起变成一个阵法的形状融入了水里。 待那李姑抬起头来时眼前哪里还有什么道人,她放下盆子揉了揉眼睛心想自己一定是太累了眼花了,她摇了摇头走进了房内。 那道人走后不久,就见一道华光从天而降,在这间破草屋上结成了一个法阵。这法阵自东向西结成虎踞之势,只是并无杀气反而多了几许内敛。片刻之后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直击在法阵的生门之上,那法阵也不抗拒只是随着白光一起消失在了草屋之内。这光刚一消失屋内就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哭啼。 “生了,生了,是男孩!”屋内产婆高兴得喊道。 二楞一家喜极而泣。 此时在卧虎溪的以北30里的地方。 “丹青子,没想到你也对那异象感兴趣。”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着。 “天剑老儿,你不也是一样?我们的紫微斗数来自同一个师傅,你知道我当然都知道,只是天知道你这大肚子里会打什么鬼主意。”另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说道,他的腰间别了一把扇子,光看打扮他更像一个教书先生。 “那就看谁先找到咯。”天剑冷笑道。 “哈哈,那天象以被人动了手脚难道你不知道?”丹青子大笑道,“看来你的功力还不到家啊。” 天剑脸色变了数变。他知道自己算错了,只是在他坐掌门的这70年里还没有人如此数落他。不过他到底也活了一百多年,人要是能活过一百年就没有太多事情能让他生气了。最后天剑笑了笑说:“看来我们真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错都错得一样。哈哈……” 就在他们针尖对麦芒的时候,那道白光从天而降。见到这光天剑脸色一变立即消失在了原地。丹青子也不示弱一摇手中的折扇跟着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村民们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睡在野外。等他们找到村子时发现那里已经成了残垣断壁,卧虎村消失了,就连旁边的山丘也在被夷为平地。原来是卧虎村的地方现在到处是碎石、破瓦,烧焦的痕迹。 好在整个村子的人几乎都毫发无损,除了那个刚出世的小孩。那孩子才出生不到一天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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