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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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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登天无悔下 004 登天无悔下   然而这种假设是不会存在的,因为虎娃不是命煞,他也从未有过那样的打算。他突破九境后曾能飞升列位天帝开辟的帝乡神土,却自行选择斩断仙缘、继续留在人间修行,便不可能再借助通天建木那条捷径呢?   登天无悔,不登天亦无悔,都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虎娃的心境与修为如此,少务用同样的手段也算计不了他,退一万步说,就算少务有本事算计虎娃,恐怕也不会那么做。但少务却这么对付命煞了,在命煞要求少务停下大阵的时候,虎娃也看清了少务的表情。   少务当时恍若未闻,表情仍然虔诚而恭敬,率领万民在祭坛前叩拜。   国祭大典结束之后,如今的巴原万民,包括孟盈丘众弟子,皆以为命煞已飞升登天。万民欢庆,赞颂神迹、赞颂国君、亦赞颂国祭之神。直至这一刻,命煞在巴原民众心目中才真正成为国祭之神。少务所背负的压力和诸多指责也不存在了,可谓皆大欢喜。   然而事实却是,少务眼睁睁地看着命煞殒落了,是他亲手将她“送走”。假如巴原万民得知这样的真相,又会有怎样的感想?恐怕有很多人都会感到不寒而栗,孟盈丘也可能因此与巴君翻脸。   命煞可能过于自信了,她能将机缘算尽、甚至断巴原之命。命煞也许一直都小看了少务,就算她未曾小看少务,恐怕也不认为少务能有手段将她怎样。   少务巴原上万众称赞的贤君,素有仁德之名。但若少务仅仅只有仁德,也不可能在当初巴室国那么险恶的处境下,成为如今一统巴原之君,他必然也有行事狠绝的一面、有众人看不透的城府心机,否则早就被各路对手给玩死了。   少务是虎娃的好兄弟,素来情深义重。但兄弟未必一定就有情义,更未必就是好兄弟,也要看彼此之间都做了些什么。比如当年巴室国公子仲览、会良、谷良,他们都是什么下场?   少务很早就是后廪着重培养的继承人,以公子之尊,竟然隐姓埋名在武夫丘上为杂役弟子三年。那是一般人根本吃不了的苦。他是心志坚定、有大毅力之辈,对自己也够狠绝,何况是对他人呢?但这个人很明智,或者可称为睿智。   虎娃现在只想弄明白一个问题,少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国祭大典上发生的那一幕。是意外的变故,还是他蓄谋已久?若真是蓄谋已久,那么其心机就令人觉得有些可怕了,意味着他也算利用虎娃除掉了命煞。   在命煞那声惊呼之前,她应没料到会出现那样的变故的。在命煞看来,能飞升登天当然更好,就算不成功,仍留在人间为国祭之神,也能享受前所未有的莫大好处,对她将来成功踏过登天之径有极大的助益。   可是她没有想到。少务给她的路,是登天无悔。别说命煞没想到,就连为国祭大典司礼的虎娃也没有想到。因为近二百年来,巴原上已从未举行过这样的国祭大典了,谁都不会真正清楚,那通天建木完整而清晰地现形之后,究竟有怎样的玄妙?   巴国有始以来,据说借助参天建木飞升登天者,只有武夫大将军一人,其他人都无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武夫大将军飞升登天。是在盐兆离世之后。当时为他开启建木大阵的,应是盐兆之子、巴国的第二代人君,亦是一位将菁华诀修炼大成的高人。   武夫大将军已飞升登天而去,那么清楚这建木大阵玄妙者。恐怕只有这位国君了,而这位国君也可能将之转告后人,成为历代巴君的传国之秘,就是不知事物究竟了解多少内情?——虎娃独自坐在幽暗的宫殿中沉思。   ……   饮宴结束之后,少务调息运功片刻逼退了醉意,然后来到了虎娃所在的偏殿。他将内侍与禁卫都留在了外面。独自一人走了进去。深夜已是深夜,殿中没有点灯烛,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然而随着少务走入,殿门自动关上,殿中出现了亮光。不知这光源在何处,却将殿中的情形照得清清楚楚,少务随即看见了两个人,莫名打了个寒战,腿一软好悬没栽倒。   虎娃坐在侧面的座位上,就是平常大臣拜见国君时所赐的座位,而正对面国君宽大的宝座上,此刻还坐着一个人,正是命煞。   命煞的样子栩栩如生,虎娃炼化寒玉将她的肉身炉鼎包裹封存,那极薄的一层寒玉用肉眼几乎是看不见的,她的每一根发丝都保持着原貌。   白天时少务刚刚亲手送命煞归天,冷不丁又看见她坐在这里,怎能不被吓一跳,心脏差点都骤停了!没有当场吓晕过去,已经算他镇定功夫不凡。少务不敢相信命煞还活着,随即展开神识查探,这才松了一口气。   命煞的肉身炉鼎被寒玉封印,当然查探不到任何气息,很显然这只是一具遗蜕。命煞已殒落,虎娃却把她的肉身炉鼎留了下来,放在了国君的宝座上,少务并不清楚虎娃为何要这么做,但也没问。   虎娃没有让命煞的炉鼎****身体,给她披了一件大氅。国君的宝座很宽大,足以能并肩坐下两个人,虎娃只将命煞的炉鼎放在了一侧,另一边空着的地方显然是留给少务的。   见少务进殿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晃倒,虎娃指着命煞的肉身炉鼎道:“青盐是你自己所立的正妃,你在国中奉她为圣后,然而她生前却从未走进过王宫。如今斯人已殒落,我将她带来见你、坐在她本该坐的位置上。……主君,你也请就座吧。”   少务差点又是一个趔趄,他怎敢坐到命煞身边去!命煞生前,他就从没有接近过她的一丈之内,如今尽管命煞已死,他却更不敢靠近了。少务一转身,坐到了虎娃旁边的座位上,叹息道:“此时此地,没有国君,只有兄弟。”   他不敢坐到命煞身边的宝座上,话说得倒挺好听。虎娃也没有兜圈子。直截了当道:“师兄,你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吗?”   少务神色中终于有掩饰不住的哀伤与遗憾:“就算我说这只是一个意外,师弟你会相信吗?”   虎娃:“我只想听实话、所有的实话!这个叫青盐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少务:“这涉及到历代巴君的传国之秘。”   虎娃将命煞的肉身炉鼎摄回。也不知收存在了何处,起身道:“既然是如此隐秘,看来我是不方便听闻了,那就不再为难师兄。”   少务赶紧起身拉住虎娃的袖子道:“师弟莫急,我正在想。该怎么对你说清楚呢!其实此事既是意外又非意外,我的本意的确是要借这场国祭大典送她飞升,这也是依她之愿。我事先并不知结果,但若不能成功,亦不会让她留在人间……”   少务成为一统巴原之君,从礼法正统的角度,也是毫无问题的。当年的巴原分裂,确实是一场宗室内乱,本该继承巴君之位的就是少务的祖父。巴原中央人烟最繁华、土地最肥沃的地带,成了最激烈的战场。经过反复洗劫后,留下的几乎是一片废墟。   帛室、樊室、相室、郑室等势力,没有在废墟上立国,而是占据了周边受战火影响较小的大片地域。少务的祖父在废墟上重建了巴室国,而少务的父亲后廪更是用了四十多年时间,完成了国力的恢复与积累,为少务留下了一统巴原的根基。   历代巴君的传承之秘,当年只有少务的祖父知晓。在乱军于巴都城中混战并劫掠廪仓和兵库候,少务的祖父第一时间派亲卫尽量拿到诸多传国器物,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件青铜建木。他仍在废墟上重建巴都城。而不是迁都于别处,除了要保持正统王权的象征,也因为有那祭坛和大阵存在。   怎样开启这座大阵,完整而清晰的通天建木又有怎样的玄妙。他后来告诉了后廪,后廪又告诉了少务。建木大阵是一条登天捷径,可以送人飞升,但这条登天捷径却无法回头。   以举国之力操办的大典,当然绝不可能拿来开玩笑,借助这条登天捷径飞升者。就是要登临帝乡神土求证长生,也绝不可能有回头的心思。可是自古以来,这座建木大阵只“送”过一个人飞升登天,就是武夫大将军。   武夫当年已踏过登天之径,只是未能将菁华诀修炼大成,于是借助这条捷径成功登临帝乡神土。也就是说,自古以来只有这一次成功的经验,并无失败的先例。少务今天“恭送”命煞“登天”,就是按照当年万民恭送武夫的仪式。   但历代国君所传,只有修为踏过登天之径、且为巴国立下莫大功勋者,才有资格借助建木大阵登临帝乡神土。   若借捷径强行登天者,修为未能超越化境之上,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则是谁也说不清,因为根本就没有先例。就算有哪位修士不符合这种条件、却提出了这种要求,巴君也不可能理会。   国祭大典是国中最重要的大事,绝不可能有丝毫乱来,更何况近二百年来,虽有国祭大典,但也无法开启登天捷径了。今日终于可以再度开启登天捷径,命煞便提出了这个要求,少务却无法拒绝,因为她是国祭之神。   其实其实少务的内心深处,也希望命煞能成功登天而去。国祭大典上发生的意外变故,少务事先也隐约能猜到,但猜测只能是猜测,事先无法确定,他只知命煞在登天捷径上无法回头。当意外的变故出现时,少务当即就做出了决定,仍要送她离开人间。   虎娃终于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又低声问道:“师兄,告诉我实话,你当时究竟是不想搞砸了这场国祭大典,还是就不想让她活下来?”(未完待续。)
太上章 第一部:蛮荒时代 080、理不清恩仇(上) 太上章 第一部:蛮荒时代 080、理不清恩仇(上) 鱼与游手握一柄短杖,白色的杖身上布满了细腻的金色纹路,远看通体呈淡金色。虎娃对它非常眼熟,想当**闯赤望丘意外被截,星耀指挥金天大阵发出那一击时,手持的就是这件神器。很显然星耀刚刚从这里经过,将自己最趁手的随身神器留给了弟子。 虎娃冷冷道:“你是奉星耀之命,企图在此拦我去路吗?你的修为虽不弱,但这么做无异于送死,是你那位师尊派你来送死的?” 鱼与游摇了摇头,神色木然道:“师尊不久前刚刚飞天而过,只给我留下了他的随身神器,并吩咐我留在渔村中,不论万山城方向有什么动静,都不得前往查探,亦不得参与争斗。他还给我下了严令,若此去有什么闪失,其中恩怨非我所知,我将来也决不可为他报仇。” 虎娃:“既如此,你为何还要拦在前方?” 鱼与游:“我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亦知师尊此去有大凶险,否则他不会匆匆飞过只留下那样的交代。如今的巴原上,能令师尊如此忌惮者已不多,可偏偏彭铿氏大人您就是其中一位。我想知道师尊所面临的凶险是否与您有关,而您前往万山城,是否要对我师尊不利?如果是这样,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你过去!” 虎娃语气缓和了很多:“星耀没有派你来送死,是你自己来找死吗?” 鱼与游回身看了一眼万山城方向:“是的,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如果彭铿氏大人此行欲对我师尊不利,我宁死也不能放你过去!你能否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虎娃一挥手,滩涂上的淤泥涌起,瞬间就被凝练纯净,化为两个黑陶座位。分别出现在两人身后。他所施展的手段,其实就是当初百川城之会上“抟土为船”的神通,而如今已是信手拈来。 虎娃坐下道:“白煞为人不怎么样,但他的弟子对师尊却很忠心。星耀倒也学得了白煞的几分本事,你对他这位师尊也是忠心耿耿,明知不是我的对手,也要阻止我对他不利。他虽随白煞作恶不少,但终究还不是糊涂透顶,不想看到你像他本人那样为师尊所误。因此才会命你留在此地、不得参与这场冲突。可你偏偏还是现身了!” 鱼与游的神情既毅然也有些凄然:“我遵从师尊之命,留在渔村中没有赶往万山城,可你偏偏从此地经过。我自幼离开家乡,一心欲报举族之仇,受尽磨难与白眼,唯师尊于我有大恩。如今师尊有难,我怎可袖手旁观?” 虎娃:“你可知我是特意走到这里的,就是想知道星耀对你有何交代,而你又会怎么做?你当初欲报之仇,只是一个笑话。但你这个人不是笑话,否则今日也不会拥有大成修为、出现在这里。 对你有恩者,可不止一个星耀。有鱼村的族长鱼大壳、高城城主悦耕、步金山的众尊长、重用与提携你的相君紫沫,甚至包括后来放你离去的山水城城主若山,莫不对你有恩。你自以为身受师恩,却不知当年的北荒之乱从何而来、鱼大壳又为何萌发了那样的野心?追根溯源,其实都与你那位师尊星耀有关。” 鱼与游变色道:“你怎能如此说?” 虎娃:“我所知道的事情比你更多,其实我们在同一个地方长大。你自幼生活在有鱼村,而我长在路村。有鱼村与路村之间是山水城,山水城是在清水氏城寨废墟上所建。你比我大几岁。幼时可曾听说过北荒各部说供奉的山神,还有清水氏一族?若非山神莫名隐寂,清水氏突然蒙难,也不会有后来的北荒之乱。” 话音中带着仙家神念,向鱼与游介绍了北荒往事。据说清水氏一族可能掌握有寻找太昊遗迹的线索,白煞因此偷袭了北荒各部供奉的山神,星耀率领手下将清水氏族人屠戮一空,虎娃与盘瓠则是清水氏城寨废墟中的幸存者。 假如山神与清水氏一族仍在。鱼大壳也不会野心膨胀欲成为北荒之主、进而挑起与路村的冲突。鱼与游也会在有鱼村长大,不会有后来在巴原上的颠沛流离。鱼与游所蒙受的苦难怨不得若山,实际上是鱼大壳给全体有鱼村族人带来的,也是北荒惨剧所导致的后果。 虎娃最后又开口道:“我亲眼看到星耀从此地路过,也知你在此地隐居。就是特意来告诉你这些的。我本想阻止你参与这件事,没想到星耀已有交代。而你主动现身拦我去路。既如此,我就满足你的愿望,坐在这里让你拦住。盘瓠已赶往万山城,他将亲手斩星耀报仇,不知你又如何抉择?” 鱼与游良久无言,紧握短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好像全身的力气已被抽空,缓缓地坐在了座位上。虎娃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鱼与游又站了起来,转身向着万山城方向跪拜。 虎娃没有看见鱼与游泪流满面的样子,只听见这位大成修士说道:“我修得一身神通,欲报仇时,却发现仇家并非仇家,欲报恩时,又不知恩人何在。修行至今,却连恩仇尚未理清,那就不再动这一身神通法力,从此隐居于东海之滨。” 这时万山城方向似有剧烈的法力波动传来,应有高人正在斗法相搏。在这么远的距离之外,普通人难以察觉,但虎娃与鱼与游皆有莫名的感应。斗法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远处天地间的法力激荡又渐渐归于沉寂,无论盘瓠是否成功斩杀了星耀,此刻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鱼与游一直背对着虎娃跪在那里,他心里很清楚星耀遭遇了什么。既然虎娃一直很淡定地坐在这里,就说明盘瓠无恙。 虎娃终于站起了身,并没有赶往万山城。鱼与游今日要拦路,他便让他拦住去路,此刻折转方向朝东海飞去,直接赶往赤望丘。 …… 若山和若山同时祭出剑符轰向星耀,这些剑符是虎娃突破化境后所炼制,威力相当于当时的他全力一击。而当初的虎娃,也不可能两剑就击败星耀。但若山和若水同时祭出剑符,便相当于当时的两个虎娃同时挥出一剑,也够星耀喝一壶的,至少无暇反击也无暇他顾。 漫天剑光中,星耀狼狈的身形向后飞退,已披头散发衣衫破碎。 盘瓠的剑符则是轰向地面的玄衣铁卫。这七名玄衣铁卫不愧训练有素,反应也是极快,瞬间便结成阵式朝天挥出了长刀。剑光劈在刀阵上,烟尘轰然四起,这一击竟然没有将七名玄衣铁卫尽数斩杀。 这些死士眼中没有畏惧,更没有慌乱,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最合理的选择,联手结阵挡住了虎娃的剑符之威,有四人已倒地不起。剩下的三人亦身受重伤,手中的长刀上布满了裂痕,但仍站的笔直,哪怕面对强大到无法反抗的对手,他们仍然不会退却。 视死如归的勇士总难免令人敬佩,但在此时此地,只徒然令人叹息。 盘瓠祭出的可不止一枚秘宝,第一枚剑符轰向玄衣铁卫,紧接着又祭出一枚剑符,击向被剑光劈得飞退的星耀。光华漫射中,出现的竟是剑煞的身影,这枚剑符并非虎娃所炼制,而是剑煞赐给虎娃的。 剑煞曾先后赐给虎娃两枚剑符防身,第一枚剑符被虎娃用来斩杀了肖神,后来剑煞又给了宝贝徒弟一枚,差点被虎娃用来对付古天和苍鱼了,但终究没有浪费。理清水的意思是让盘瓠亲手报仇,而虎娃也不想看见盘瓠等人遇险,所以将这枚剑符也给了盘瓠。 剑煞并不像虎娃那样擅长炼制秘宝,炼制这样一枚剑符,至少也要耗时半年,威力相当于他全力一击,可不是星耀能硬抗的。虎娃不仅担心盘瓠等人遇险,同时也要防备星耀脱身逃去,因为他知道星耀手中有比翼飞舟。 虎娃很清楚比翼飞舟的妙用,展开之后藏身其中不仅可以防护攻击,而且有极快的飞遁速度。所以盘瓠等人一动手就这么凶狠,不给星耀展开比翼飞舟逃命的机会,要抢在第一时间就将其重创。 星耀虽未突破化境,但亦有星煞之名,神通法力极为强悍,尤其擅长斗法搏命,对付这样的敌人,可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剑符劈中的并非是一个人的身形,而是一头岩鳞兽星耀在危急时刻施展了吞形之法。 岩鳞兽的样子既有点像穿山甲,也有点像猪婆龙,全身长满了坚硬的鳞甲,防御力极为强悍,但也被一道剑光劈得鳞甲乱飞、后背一片血肉模糊。星耀并没有受致命的伤,硕大的岩鳞兽在空中蜷缩成一团,只以鳞甲最坚固的后背承受攻击,打着滚落到了庄园外的山谷中。 向前冲并祭出剑符的一瞬间,盘瓠与若山若水也从空中飘落,他们皆无化境修为,祭出秘宝相当于御器,不可能同时借助神器飞天,也凭惯性从空中飞落山谷。掠在空中的盘瓠半转身又打出了第三件秘宝,目标还是那些受伤未死的玄衣铁卫。 盘瓠引爆秘宝的手法虽不像虎娃那么纯熟,但间隔的时间也很短,第一枚剑符劈向玄衣铁卫,第二枚剑符攻向飞退的星耀,第三枚秘宝又打向玄衣铁卫,前后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而第三件秘宝是一枚淡金色的骨符。 炸裂的金光伴随着龙吟声,吞没了玄衣铁卫的身形,七名玄衣铁卫不论是站着的还是已经重伤倒地,在这一击之下尽数殒命。恐没有人能想到,这枚骨符竟然是星耀亲手炼制。(未完待续。
078 星耀的预感上    078 星耀的预感上   哈洽赶紧点头应诺,忽然又想起一事,小心翼翼地问道:“白煞宗主既已登天、不在人间,那么玄煞大人将继任赤望丘宗主。担任赤望丘供奉长老,既有好处亦有承诺的责任,不知此事还算不算数?”   虎娃笑了:“从赤望丘这派宗门的角度,你并无过失,没有理由将你怎样。只要赤望丘继续尊你为供奉长老,你亦得继续行使守护之责。至于具体的宗门事务,那要宗主说了算。”   哈洽躬身道:“我明白了!您是玄煞宗主的夫君,是否需要我这位供奉长老陪同您一起前往赤望,迎接玄煞宗主出关?”   虎娃摇头道:“那倒不必,我眼下还有别的事要,哈洽长老就自寻静处待着吧,哪怕仍潜于彭山中也行。待听到赤望丘新宗主继任的消息,再去宗门道场祝贺不迟。”   ……   北荒,山水城。数月前城主若山携夫人若水和女儿麦麦前往巴原游览,将城廓事务皆交由仓师蛊辛、工师辛束、理师绿萝打理,若有分歧则由三人共议。   若山夫妇是接到了虎娃的暗中传讯后,带着女儿悄然离开的,临行前只说要去巴都城一游。自从出了鱼与游的事,工师辛束的心情一直很复杂,他是被星耀派到山水城潜伏的暗探,但十几年来亲手参与了山水城的建造,见证了北荒的变化,早已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园。   辛束在山水城受人尊敬,修为虽未突破大成,但早在两几年前就已五境九转圆满。这次城主一家离开北荒远游巴原,将城廓事务交由他和蛊辛、绿萝共同打理,足见对他的信任与器重,这令他的心中感觉更加不安了。   迄今为止,辛束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执行什么任务,星耀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只是等待着随身携带的感应法器有所反应,然后再紧急传讯给星耀。却不明白那反应意味着什么。   就在辛束忐忑不安之时,虎娃已悄然来到了北荒,终于登上了传说中的树得丘,破开禁制穿过警戒法阵。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连辛束亦毫无察觉。   距当年离开家乡已过去十三年了,两年多以前因鱼与游之事,虎娃曾与玄源回过山水城一次,但并没有登上树得丘去见山神。那时的他还在防备着白煞。而如今虎娃已成仙,白煞亦已殒落,他终于坦然登上了这座神山。   虽然从幼年时起,虎娃就经常听见山神理清水的声音,但还是第一次登上树得丘,更是第一次见到理清水本人。乍看上去,理清水的相貌很平凡,假如在人群聚集的集市上走过,甚至不会注意到他。   百年前就将菁华诀修炼大成,在巴原上闯出清煞之名的理清水。从形容上甚至很难看出具体的年岁,说是青年或中年都可以,只有两鬓风霜带着明显的沧桑之意。虎娃曾无数次设想过,当他亲眼见到山神时会是怎样的情形,也很好奇山神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当这一刻终于到来时,他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之后,天光渐渐暗去,琅玕琼林的淡淡清辉若隐若现,虎娃终于开口道:“山神。我来了!”   开口时便以仙家神念讲述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还有斩白煞的经过,只隐去了疑似少昊天帝的女子开口之事,因为他也无法对理清水解释清楚。   理清水的微微一震。被禁锢了整整二十七年的他,身形动了,就像一块顽石忽有了一线生机,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虎娃道:“孩子,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虎娃跪拜于地,向理清水叩首行大礼道:“多谢你当年的指引与教诲。若不然,我没有今天。”   理清水艰难地摇了摇头道:“其实我并没有教你任何一门秘法,只是向你介绍了何为修炼。你迈入初境得以修炼,并非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你一样可以拥有今日成就。”   虎娃:“但你毕竟教了我很多,又让我得到了太昊天帝所留下的仙缘,还告诉我山外有一片怎样的巴原。”   理清水:“太昊遗迹,是盘瓠带你去的,而我只是指引盘瓠找到了那里。我是让你得到了很多,但有我的目的,其实是在算计你。”   虎娃:“世上的事,有取有为,你只是告诉了我清水氏一族发生了什么,斩白煞亦是我的誓愿。就算你想利用我报仇,我亦无怨言,仍然真心地感谢你。”   理清水又摇头道:“被利用并非是坏事,这说明你有你的价值,世事本就是各取所需。但以我的修为,早年为理正,审的就是人心,后来为山神,见的也是人心,精通世事推演,见前因便知晓种种后果,所以的确是在算计你。   因为你那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却莫名要为我背负那么多。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并非清水氏族人,而如今你自己已知晓,还有些事情,就不必我再说了。但我没想到你真能斩了白煞,而且这么快就亲手将他斩杀。其实看见你能修炼成仙,比看见你斩了白煞,如今更令我感到欣慰。”   虎娃:“此事尚未完,我来树得丘只是为了见你一面,下山后还要斩杀星耀以及剩下的三小队玄衣铁卫。”   理清水:“这些事,就交给盘瓠吧,他的父母当年就死在清水氏的灭族惨祸中,且让他亲手报仇。……如今你来了,我也该去了,其实我早就该去了。”   虎娃难掩动容之色,想说什么却感觉无法开口,他已查探明白了理清水的状态,以他的仙家修为也无力施救。虎娃只得说道:“你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想看见今日吗,为何不再等到盘瓠亲手报仇?”   理清水看着虎娃,几十年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直至此刻,我才完全明悟,能让我守候在此地的那一丝执念是什么?并非是看见白煞被斩,而是太昊天帝留在人间的仙缘被最合适的人所得。白煞去我亦去,希望你能行得更远。”   随着话音,理清水的形神渐渐变得模糊透明,化为无数的光点消散于树得丘上空。虎娃无声地跪拜于地,这是一场送别,其实来之前他已猜到可能会发生什么。理清水在树得丘上等待了这么多年,等待的是什么?不知不觉中,虎娃已泪流满面。   就在理清水形神散尽的一瞬间,虎娃的垂泪的神情却似忽然凝固了,因为元神中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理清水虽已不在,但他这一世并没有白来,至少将我留在人间的遗迹交给了你,而你是比他更合适得到这一切的人。有朝一日,期待着你能来九重天与我相见。”   这,这分明是太昊天帝的口吻!说话者的身份已不言而喻。有了黑白丘中的经历,虎娃已经不是那么发懵了,但仍觉得不可思议。他虽已成就仙道,但仙家修为境界似无穷无尽,至少与少昊和太昊相比,他还差得很远。   被以为踏过登天之径便是修行的终点,不料迈过这一步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刚刚有资格站在某个起点上。   白煞和理清水究竟还有什么隐秘的身份来历,虎娃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理清水早年的事情,虎娃并不是很清楚。但白煞的身世绝对是“清白”的,就出生于白额氏最大的部族中,自幼天资聪慧,在仙城朝圣中迈入初境得以修炼,又被某位大成长老看中,直接收为亲传弟子……   白煞的经历,被所有白额氏族人以及赤望丘弟子视为传奇,却是清清楚楚的传奇,那么他和少昊又能有什么关系?   若是虎娃没有搞错,白煞成为赤望丘宗主后,第七峰上的少昊神殿日渐冷清,除了每年按惯例进行的祭奉仪式,几乎没人再去那里了。到了如今,很多白额氏族人以及赤望丘弟子只知有白煞,平日甚至不会提起少昊。   至于理清水和太昊之间能有什么关系,更是虎娃无法解释的。   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吧,只能有朝一日当面问问太昊或少昊,可是虎娃若想将这两位天帝都见着,恐怕就不得不继续前行,且须暂时斩断仙缘,待渡过天地大劫后用再另一种方式前往帝乡神土。   九重天仙境,就是太昊开辟的帝乡神土,太昊方才已经说了,期待着在那里与虎娃相见。但太昊做事与少昊亦有所区别,并没有斩断登天之径的指引,就算虎娃此刻想飞升九重天仙境,仍随时可以,一切只看他本人的选择。   太昊的声音还包含着仙家神念,应是告诉了虎娃很多事情,但其中绝大多数信息对虎娃而言,都相当于一片混沌,尚无法解读具体的含义。或是因修为不够,或是超出见知,或是机缘未到,虎娃唯一能听明白的,居然是太昊天帝对黑白丘中那道门户的介绍。   虎娃原先猜错了,那道门户并非直通九重天仙境,而是通往巴原之外、云梦巨泽之中!(未完待续。)
077 都是谁教的上 077 都是谁教的上   少昊有点想笑,但还是把脸板住了,仍然冷冷道:“话说得倒好听,在人间,多情两个字则么写,可都是你教的!……那孩子并非仙路断绝,若他想此时飞升登天,恐也不会来我的瑶池仙境。另外四位天帝所开辟的帝乡神土,尽可选择,对他而言并无区别。   其实我也很想看看,他究竟能走到哪一步。白煞既被他所斩,那么白煞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否做到呢?   但这种事,应由他自己选择。我断其飞升瑶池仙境的登天之径,却告诉他,期待有朝一日他能来此与我相见,就是给他的仙缘暗示,令其明白仙家成就不仅止于飞升帝乡神土。可别告诉我,你没存了这种心思!”   仓颉仍赔笑道:“好好好,原来是我误会你了,你并非小心眼,而是暗指仙缘。如今我明白了你的用意,那么我对你的心意,你要到何时才能明白?……在人间,真心两个字怎么写,其实也是我教的。”   少昊突然:“你明明已拥有天帝修为,却未证真正的天帝成就。当初真的久是因为我,你才没有开辟帝乡神土吗?”   仓颉低头呐呐道:“这……这还用问吗?若我已开辟帝乡神土,哪还能像如今这样出入瑶池仙境与你相见?”   少昊:“我必须要问清楚。否则你为何不像九天玄女那样,虽未开辟帝乡神土,却视太昊所开辟的帝乡神土为本人的世界,以一身修为打造九重天呢?”   仓颉小声解释道:“可时常与你相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是为了你的大愿。你斩去一丝执念,同时还带着那不甘的誓愿,再入人间化为白煞,不就是想前行更远,探索天帝之外的修为成就吗?这也是我的愿望,若能有所求证。还可供你借鉴。”   少昊终于笑了:“你成就仙道在我之后,如今修为已不亚于我,若真能更进一步走在我之前、可回头指引于我,再谈你对我的心意吧。”说到这里。突然面色一变道:“有人来了!”   仓颉似早哟预料,不紧不慢道:“来的是九天玄女,想必是因为理清水之事。太昊来不了,她却可以来找你理论。”   少昊瞪眼道:“理清水的事,应该找白煞算账。与我无关,她又不是不明白。再说了,白煞已在人间被斩,也没什么账好算了。”声音虽然有些凶,但未免有些底气不足。   仓颉笑道:“那理清水,也是太昊所斩的那一丝誓愿所化,企图求证成就天帝之外的大道。可惜此人尚未堪破生死轮回境,就被白煞所害。若说与你无关,事情怎么又会那么巧,这么说。你自己信吗?   就算不找你算账,人家还不能来问问?好歹也是白煞也是坏了太昊的事,难免让人猜测你是有意为之。你是不是早想跟太昊捣乱,无意间将这个心思也斩到了人间?”   少昊:“我可不是故意的,事情就是这么巧!白煞出现在人间,就是新生之人,所拥有的只是机缘福报,使他能够踏上修炼之道、并得到我留在人间的仙缘。但如今仔细回想,我在人间时心中也有一丝怨气,为何不是九天玄女而是太昊成为了中华之地的人皇?   假如当年是九天玄女登人皇位。我也许就不会有那样的不甘,更用不着一生女扮男装,最终为了出那一口气、成为了中华之地的人皇。这一丝执念斩去,重入人间为白煞。这个人可能在有意无意间会给太昊捣乱吧,其中玄妙我亦难言。”   仓颉笑着安慰道:“你不必担心,九天玄女也不会将你怎样。人间的事人间已了,理清水是理清水,太昊是太昊。就像虎娃那孩子斩了白煞,你也不能恼他;白煞害了理清水。太昊也不能恼你。   况且我总觉得太昊早有预谋,他在诸天帝中成道最早、亦最擅推演,恐早就想到了什么、未开辟帝乡神土之前就做好了某些准备。理清水出现在巴原,恰好得到了菁华诀传承,率领族人归隐时又找到了太昊遗迹,这些应就是太昊留给他的。”   理清水能有那等修为,已经相当不容易。我们都是过来人,清楚修炼哪有那么简单,从头再来,机缘往往已不在,想成仙仍难如登天,更何况超越天帝成就?就算理清水未被白煞所害,前行更远的希望也很渺茫。   偏偏那理清水明明至少可以成就地仙,却让白煞给害了,至于他还能不能前行更远,则成了都说不清楚的事情。但那也不算是坏了太昊的事,白煞被斩更不算是坏了你的事,不是还有一个虎娃吗?   你和太昊留在人间的仙缘,本应分别被白煞和理清水得到,但如今皆为虎娃所得,这对于你们而言其实是一样的,说不定更好。莫不如就看看那孩子究竟能求证多高的成就吧,至少有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去人间看看他、给他一些提点。他的修行,如今已成了你和太昊的愿心所在。”   说到这里,两人突然收声,同时起身行礼道:“拜见娲后!”   有一位少女莫名出现在亭阁中,就似穿越无形的时空而来。很难形容她的容光,约十六、七岁的模样,肤色白皙纯净没有任何瑕疵,披着一件仿佛月华般的长裙,赤着一双玉足。   黑发很随意地披在肩侧,发梢很自然地若盘蛇状,却胜过了世上最精心的雕琢与修饰,她的容颜,或许已不能用凡人所谓的美丽来形容,就算闭上眼睛也很难想象,竟会有此等形容。纯黑色的眼眸,显得有些妖异,但她现身时已敛去了妖异的气息,似是纯净得一尘不染。   她并没有什么废话,刚现身就直接开口道:“白煞被斩,理清水亦殒落。青帝让我来问问——少昊你这边,可有什么收获?”   九天玄女显然并没有纠缠人间发生的事情,就是来问这句话的,而少昊与仓颉却称她为娲后。   少昊答道:“既然羲皇欲问,我当知无不言,只遗憾并无更多收获。那白煞修为,仅至地仙而止,所行也实在有些不堪,令我颇感遗憾与惭愧。”   她口中的羲皇,与九天玄女方才说的青帝是同一个人,都是指太昊天帝。为何会这么复杂,古时就是如此,一位贵人往往会有各种尊号,在不同的场合称呼起来,能让不明就里者听得若云山雾罩,很难搞清楚是在说谁。   太昊名羲,九天玄女名娲,在人间统御四方各部、立国号为华,两人并称羲皇与娲后,始有中华之地与中华之民的概念。追本溯,他们是中华始祖。   少昊在人间时亦曾为人皇,如今与太昊同为天帝,但当面仍以“羲皇”尊称太昊,以“娲后”尊称九天玄女。   仓颉也躬身道:“启禀娲后,也并非没有收获。虽然白煞与理清水已先后殒落,但他们的仙缘皆被一个叫虎娃的孩子所得。我认为这孩子要比白煞和理清水强多了,羲皇之愿,在他身上更能看到希望。”   九天玄女点了点头道:“理清水消散于天地之时,青帝便有机会对那孩子开口。他已经打了招呼,期待将来能在帝乡神土中相见。我来这里就是告诉你们一声,白煞被斩后理清水亦殒落,但青帝并没有什么失望,也劝太昊不要失望。”   九天玄女对太昊的称呼,并非羲皇而是青帝。青帝在人间有时也并非指某一个人,而是太昊所创立的青帝世系,但若特指一人时,那便是太昊。   炎帝时代的情况,情况亦大致如此,炎帝这个称呼可以是人皇的泛指,也可以是神农的特指。但到了轩辕建立黄帝世系后,后人提到黄帝时,往往就是特指轩辕天帝了。   ……   理清水于何时殒落?此事发生在人间,还要从虎娃斩白煞说起。   白煞形神散尽的一瞬间,虎娃莫名听见了少昊的声音。他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再抬眼望去,眼前什么都没有留下,仿佛白煞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白煞在黑白丘仙家洞府中闭关,并没有携带任何神器与法宝,更没有将比翼飞舟带在身上。   虎娃若想救玄源脱困,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得到比翼飞舟。而赤望丘传承的两枚比翼飞舟,如今应该都在星耀那里,他就得去斩星耀夺神器。白煞也许早就料到了,所以才会将开启赤望丘秘境的仙家法诀传给虎娃,使他不必一定要去找星耀。   虎娃在原地静立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注视着前方的石壁。足足一个时辰之后,虎娃突然取出兽牙神器向前抛出。就和打开步金山小世界门户的情形差不多,通过兽牙感应到一个空间结点,施法时兽牙便消失了,石壁上出现了一道门户。   虎娃站在门户前延伸仙家神识查探,却发现它似是通往一个没有尽头的空间,一身仙家法力也在飞快地流逝。幸亏他没有冒冒失失地就走进去,及时断开了神识,不禁已出了一身冷汗。(未完待续。)   ps: 提前给大家拜年了!春节期间休息三天,与全体书友一起过年,七十二小时后再更新下一章。
076 相期瑶池下 076 相期瑶池下   ps: 提醒,本章有神转折,小心别给闪着。若您被不慎被闪了一下,请投月票;若暂无月票,千万别忘了留下推荐票啊!   得此法诀后,就意味着虎娃现在就可以去赤望丘打开秘境门户,用不着再去斩杀星耀夺得比翼飞舟。白煞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希望虎娃斩他之后就此放过星耀?或者若星耀见势不妙,给他创造一个能远遁而去的机会吗?   但白煞却并没有表露出这种意思,更没有开口相求,虎娃也就无从得知了。仙家神念随着白煞的形神消散传来,就在那光毫散尽的一瞬间,虎娃却面露震惊之色,一时呆立当场,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的元神中莫名又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很悦耳,可语气却有些清冷:“你斩了白煞,我不知是该恼你还是该谢你。期待着将来有一天,我能在瑶池仙境见到你。”   这声音似是早已印入白煞的形神中,随着他的形神散尽而传出,又似那女子就在此时通过某种不可思议的仙家神通手段,于虎娃耳边开口,与仓颉先生方才的声音来得同样莫名其妙。   瑶池仙境?仓颉先生曾给虎娃留下神念心印,有些内容待到虎娃成仙后方能解读,其中就有对历代天帝所开辟的帝乡神土的介绍。瑶池仙境就是少昊天帝所开辟的帝乡神土,听那女子说话的口气,俨然就是以少昊天帝自居!   这是怎么回事,她又是什么意思?虎娃一时很有些发懵,冥冥中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某条登天之径已莫名被斩断。他将吞形诀修炼大成后,原可随时飞升少昊天帝所开辟的帝乡神土,此刻那指引却忽然消失了。   也就是说,少昊天帝那里,虎娃已去不成了,只能选择另外四位天帝所开辟的帝乡神土。谁能有这等手段?看来只能是少昊天帝本人。但那神秘的女子,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   象煞太乙童子、神木村的青先生,当年为寻仙缘曾远游西荒以西,深入渺无人烟的苦寒高原。据他所见。巍峨雪峰间有浩海,烟波广袤远胜东海,太乙称之为西海,意为西荒以西之海。虎娃还曾经对象煞开玩笑——既是青先生所命名,何不称之为青海?   象煞所见之西海。状若葫芦,又若珠串,是高原上两座水系相联的大湖。高处的湖为白雪皑皑的群峰环绕,山脉间有一处峡口,每年冰雪消融之时湖水便漫过峡口倾泻而下,在低处又汇流成一座面积较小的湖。所谓小,也与巴原上的东海相当。   象煞首先到达了低处的小湖边,那时他尚无化境修为又无飞天神器,所以只能沿湖岸徒步跋涉,攀登高峰越过那峡口。在山坡上眺望高处的大湖。湖水倒映雪山白云,宛若仙境天池,曾感慨那简直就是世外仙家景象。   而在另一个时空,少昊天帝所开辟的瑶池仙境中,也有着一湖天池,看景象竟极似象煞当年所见。环湖有雪峰耸立,湖岸边有开满奇花的草原,再往远处的山坡上则是翠绿葱茏的丛林。湖岸的一侧,高山离得很远,居然还有一片如丘陵般起伏的沙漠。真是荟萃了天下四时之景致。   隐约可见众仙家出没其间,他们皆呈现心境中最美的形容,各择喜好之处建立洞府,于帝乡神土中永享长生。若一一细观。又会发现飞升此地的仙家中,有很多为妖修,包括不少飞升登天的瑞兽灵禽。这些妖物若放在人间,大都极为罕见,修行有成皆能威震一方。   天池中有岛,还不止一座。能在岛屿上建立洞府者,在这瑶池仙境中的地位皆不低。而湖中最特别的一座岛,瑞彩缭绕若隐若现,隐去时众仙皆不得见,浮现时常有金白之虹光漫天。   此刻这座岛又出现在湖中,却敛去了瑞彩金光,只有祥云缭绕,令人看不真切。岛上有亭阁,在亭阁的二层,可尽赏瑶池仙境美景,有两人对坐,其中一人正是仓颉。   在仓颉的对面,坐着一位云鬓高挑的女子,容颜身姿皆秀媚动人,宛若亭阁外那波光荡漾的一池春水;她的神情却冷若冰霜,好似远处冰川经年不化的雪山。而仓颉看着她的眼神,有点不太好形容,若按凡人的评判标准,竟似有些色迷迷的。   只听仓颉笑眯眯地说道:“白煞在人间被斩灭,少昊,你更有女人味了。”   这句话若传到世间,不知会惊煞多少人。传说中曾为人皇、又证天帝的少昊,竟然是位女子。别说虎娃想不到,古往今来的人们也都想不到,少昊曾为中华之地的人皇,向来都是以男子身份示人,无人知晓竟还有这样的隐情。   少昊冷冷道:“你是来笑话我的,还是来恭喜我的?”   仓颉:“白煞被斩,你那一丝执念已彻底消散,当然值得恭喜。”   少昊瞪了他一眼道:“我不似你!你当年明明曾执掌人皇印,只要举行大典后便可正式登人皇位,却无心为人间、传位于尧。而我在人间时却不甘心,同样身为轩辕后裔,德才不弱于人,凭什么身为女子,就不能登临人皇大位?   我自幼便着男装,亦被当作男儿养大,世人皆谓我是男儿身,由此登上了宝座,这才得心境圆满。当我成就天帝后,修炼多年,不惜折损修为法力,斩此一丝执念重入轮回,在人间为白煞。   自那时起,我便是此刻之我。当年之少昊,一丝执念已斩去,为今日之瑶池金母,又何需你再来恭喜?”   仓颉:“你当年斩去这一丝执念,我心中颇为欢喜。但斩出缘法化身为人另有玄妙,若那白煞在人间成就仙道,再历天刑雷劫为真仙,便可真正地飞升而归。彼时白煞将不复存,他这一世的见知与神通法力皆融于你身,你看上去不又像是一条汉子了?所以虎娃斩得好啊,斩得太妙了,将你那一丝执念彻底斩灭,回都回不来了!”   少昊怒道:“仓颉,你什么意思,难道是幸灾乐祸吗?”   仓颉赶紧赔笑道:“我怎会幸灾乐祸,难道又说错了什么恼了你,令你不欢喜了吗?”   少昊:“你虽有天帝修为,却未开辟帝乡神土、求证真正的天帝成就。我的斩念神通,你尚未能尽解。白煞确是我当年一丝不甘之执念所化,同时包含着另一种誓愿,那就是超脱帝乡神土之困,不复为少昊天帝。   所以白煞踏过登天之径后却不得飞升,若他有幸渡过天刑雷劫成就真仙,也不得出入任何一处帝乡神土,只有继续前行探索未知。有朝一日他就算拥有天帝修为,亦开辟不得帝乡神土,无法成为另一位天帝。   他是我印证修为的寄望,太昊曾说过,成就天帝不能说错,开辟帝乡神土虽无穷无尽,却也意味着路之尽头。而登天之径所指,或许并非仅此,应有更高的境界成就。所以白煞非我,等同世间另一有仙缘之人,与生俱来便自断他路,将去印证我所未知。   他好不容易堪破生死轮回境刚刚成就地仙,转眼就被那虎娃斩灭、前功尽弃。这怪不得别人,也是他自己找死,但你还想让我心生欢喜吗?”   仓颉却摇头道:“此言差矣,有些机缘于轮回中再难得,白煞能修行到这一步已是奇迹。就算虎娃今日不斩他,你觉得他来日能渡过天刑雷劫吗?你当日行此手段,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斩去那一丝执念,对于印证成就天帝之外的境界,恐也没报什么指望吧?   你我都是自人间一步步修炼至今,应清楚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你斩去一丝执念入轮回新生为人,他就能修炼成仙,还能印证超出天帝之外的修为成就?自古才有几位天帝,我不能说你是痴心妄想,但实情也差不了多少。”   少昊收起怒意道:“这些我当然清楚,可事到如今,总不能高兴吧?”   仓颉摆手道:“你就得了吧,白煞是你的一丝执念所化,因此在人间有福报能得仙缘。但此人非你,所思所想皆是在世间所沾染的性情,就他那个德行,被宰了亦是活该。你总不至于因此事,而恼恨那个孩子吧?   那孩子若是懂事,将来也能明白,人间这笔账算不到你头上,白煞于你而言,就相当于另一个人,只是入轮回新生时带着你所赐的仙缘。但他在世间所行,皆因其本人的所遇所知,非受你之控亦与你无关。他不找你算账是正理,而你怎么也不该恼到他头上。”   少昊:“谁说我会责怪那孩子,令我着恼的人是你!”   仓颉:“你既然这么说,又何必断了他的仙缘指引,令其不得飞升至瑶池仙境?这分明就是赌气嘛!”   少昊盯着仓颉的眼睛,突然冷笑道:“我是女人嘛,就是小心眼爱赌气!怎么了,你有意见吗?”   仓颉厚着脸皮,也笑了:“没怎么,我没有意见,你这个样子,更令我心动。”   少昊啐道:“你没别的正经事了吗,为何总来调戏于我,难道是认为我的脾气太好了?”   仓颉一脸委屈道:“怎能说是调戏,我对你是一片爱慕之心,求结仙侣之缘,你又不是不知!”   少昊冷哼道:“别以为我离不开帝乡神土,就不知你在人间所行,很是风流快活吧?”   仓颉一脸正色道:“少昊姑娘,你怎可如此说我。我游历尘世至今、见证繁花无尽,始终对你一片真心啊!”(未完待续。)
075 岁月轮转 上 075 岁月轮转上   虎娃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抖威风的忙你愿意帮,会送命的差事你不干,这也是人之常情。 书书书一看可是你的修为又太高,把若你放了,他人便很难再制住,着实令我难办啊!”   善吒:“不难办,不难办,你只要开出条件,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答应。”   虎娃沉声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让我放过你也不是不行。那好,就请你献出玄牝珠吧!”   善吒当即就懵了,若不是已被锁拿,他恐会一扭身蹦到天上去,惨叫道:“这与杀了我有何分别?玄牝珠一失,辛苦修炼数百年的神通法力尽去!再说了,妖王的玄牝珠对你也没什么用,连收存都无法收存,能不能换个条件?”   虎娃冷森森的声音传来道:“不能!至于玄牝珠对我有什么用,用不着你操心,我也自有手段能封印收存,但得你自愿献上才行。以你的修为神通,就算被我锁拿,也并非没有挣扎一搏的余地,我让你自己选。   你若拼得一条命不要,便请自爆玄牝珠与瑞兽原身。哪样就算杀不了我,说不定亦可将我重创。   而你若答应了我的条件,我自有妙法收取玄牝珠却不伤你分毫。你等同被削去了修为法力,但瑞兽原身还在,只要心境平和,重新修炼也比当年简单得多。我还可以保证,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好生修炼,免得有人打你的主意。”   献上玄牝珠,对于很多的大成妖修而言,那是宁死也不会答应的,善吒妖王低声道:“没得商量了吗?若是我不答应,拼个鱼死网破,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虎娃很干脆地答道:“没得商量了!我还要抓紧时间去斩白煞,没功夫与你啰嗦。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便宰了你,你要么赶紧答应,要么赶紧拼命。”   善吒妖王居然不争气地哭了。他哭哭啼啼道:“别数了!你能保证收取玄牝珠不伤我原身,还能保证给我一片安全的福地、让我重新修炼吗?”   眼前这一幕,假如让巴原上的其他人看见,恐怕会惊掉一地下巴。桀骜不驯、傲视天下的善吒妖王竟然会这般没出息。就像谁家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虎娃虽然板着脸,但嘴角也不禁露出了笑意,他也差点没绷住啊。   此刻善吒,与人们熟知的那位妖王,简直判若两人。可这仿佛早在虎娃的预料之中。表面狂傲至极的人,未必就不是软骨头,否则善吒当年又怎能被白煞给打服了?   善吒的狂傲无礼,其实和世上很多普通人一样,源于一种自我认知,以及在这种认知的基础上与人相处的准则。他身为天地所化生的瑞兽,自以为比他人更为高贵;他自恃神通强大,便能在人前耀武扬威。   可是这样的人,若换了另一种初境,或立时就变得奴颜卑膝。最牛的面孔下往往都有着最软的骨头。   恃强凌弱者往往都自以为信奉一条准则,那就是软弱者合该受其欺凌。但这条准则本身就有另一层含义,那就在更强大的存在面前,他们也默认应受其欺压,立时变得软弱无能。这种人所谓应受欺压的弱者,表面上看是别人,实际上何尝不是内心中的自己。   尤其对于善吒这种早已大成的修士而言,这是心境决定的,看似判若两人,实则真真切切就是同一个人。   以善吒的神通法力。虎娃对付起来原本也很吃力,假如换做是另一情况,断不能这么安然无恙的将其制伏。是善吒自己未战先怯,才被虎娃顺势拿下。他尽管身为化境妖王尚有搏命挣扎的手段,此刻却像一只哭哭啼啼的小猫。   虎娃的年纪不到三旬,且保持在十八岁时的形容不变,但不能以凡人的岁月来衡量其见知。他已堪破生死轮境,早把善吒这种人给看透了。若善吒欲搏命,方才大可祭出玄牝珠自爆伤敌。也就轮不到虎娃此刻将之擒获了。   原本以善吒的神通法力,虎娃根本就没把握取其玄牝珠,甚至还可能受重创,但此刻兵不血刃便得手了。   收起随身空间结界,虎娃的身形又出现在半空,手中提着一只瑞兽。善吒失去了玄牝珠,数百年修炼的神通法力无存,也失去了变化之能。它的原身看似一只硕大的猫,只比豹子稍小,但与方才三丈高、七丈长的样子相比,已是小得不能再小了。   羊寒灵从大江中分开波浪而出,行礼道:“恭贺老爷成功镇压善吒妖王!”她比虎娃先出离开彭山,藏身于神器大宝磲中,沿大江顺流而下来到黑白丘北麓潜伏,此刻终于现身。   虎娃将善吒与那枚啸山印都扔给羊寒灵道:“你将它暂时放在仙家遗迹的前院,持啸山印守好门户,不得放任何人进来。”   闭关的白煞不得受惊扰,虎娃接下来要做的事,亦不能受人打扰。所以他派羊寒灵持啸山印守门,其实此刻并无他人知晓善吒已被拿下,更没人会跑到这个地方来触霉头。   羊寒灵拎着“温顺”异常的诸犍走入仙家遗迹,心中不禁感慨万分。想当初琮余还在世时,羊寒灵曾到众兽山作客,恰好碰到了善吒妖王。尽管她那时已有大成修为,但善吒妖王的神气威压以及那不怀好意的目光,都令她心惊胆战。   如今岁月轮转,善吒却正在她手中瑟瑟抖,仿佛可以任她捏扁揉圆。羊寒灵叹了口气道:“善吒道友,你既有化境修为,早已经历真人返璞之劫。如今修为神通尽失,就当再来一次。你的原身无损、寿元亦长久,再用数百年光阴修炼,这未尝不是成就仙道的机缘。”   虎娃已穿过前院废墟,来到那扇拱形的门户前,就连延伸神识查探也会落入莫名的混沌空间。虎娃并没有着急施法破除禁制,就像白煞当初来到这里时一样,他也在门前定坐,这一坐就是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后,虎娃睁开了眼睛,挥手将一枚“鸡蛋”扔进了门户,他的身形也随之消失。空间门户的另一端,那上古夔龙的仙家洞府中,有一枚“鸡蛋”飞了出来,迎风便长,紧接着“蛋壳”破开,化为一片细碎的光芒,虎娃竟然走了出来。   虎娃并未以仙家神通重新祭炼空间门户,亦未以仙家法力强行破禁,那么做都需要时间,且会惊动正在闭关中的白煞。所以虎娃参悟了一天一夜后,借助了神器的妙用。   这枚石头蛋,从他还是个孩子时起,就在北荒中开始祭炼,突破化境后已将九九八十一枚石头蛋合炼为一,成仙后又将之炼化为神器,并且将另一件法器太极图也合炼其中。石头蛋可展开为剑阵,虎娃未成仙时便可穿行剑阵空间,炼为神器后更是有了空间法阵的妙用。   虎娃凝聚剑意直接破开门户,穿行空间而入。就在他进入门户的通一瞬间,仙家洞府的另一端尽头,太昊天帝曾留下另一道空间门户的石壁前,闭关定坐的白煞突然睁开了眼睛。虎娃事先料得没错,只要他一进来,就无可避免地会触动白煞的元神。   但虎娃不会给白煞更多的反应时间了,当即一招手,那枚石头蛋又凭空浮现,化为一片剑雨穿过洞府、笼罩向白煞的身形。   无数剑光并没有斩中白煞,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护罩在数丈外就将其阻隔,并以白煞身形为中心,朝着四周爆散。白煞已从定境中惊醒,瞬间运转仙家法力虎身,虎娃的剑光被其尽数化解,他本人也站起身来。   三里外的虎娃大喝一声,有一黑一白两柄巨斧自消散的剑光凭空而现,旋转相抱如球,绞斩白煞。   仔细看那又不似巨斧,更像两条蛟龙或游鱼,为天地间的阴阳二气盘旋,虎娃将所有的神通法力凝炼为最简单而纯粹的攻击。白煞转身出一声清啸,尽力朝天挥拳,正砸在这阴阳相抱的太极图中央。   自古传说,天地源起混沌,混沌中生清明,始有阴阳,阴阳蕴变化,始生万物。而白煞这一拳与阴阳二气相击,爆的神通法力仿佛时光倒转,重新泯灭为一片混沌。不论是五官感应还是仙家神识皆一无所见,仿佛一切皆化为了虚无。   虎娃偷袭、白煞护身,两人之间的斗法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随即便已结束。他们并没有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样,大战几天几夜方分出胜负,那也不叫偷袭了。白煞的清啸犹在洞府空间中荡,他本人则静静地站在那里,朝天挥出的手臂已垂下。   白煞的视线仿佛能穿过洞府中的殿堂建筑,望向远方的虎娃。而虎娃已收了神通法术,正在款步走来,每一步走得都是那么从容洒脱,似在虚空中凌空而行,终于来到白煞的身前站定。两人看上去皆是毫无伤的样子,但方才那一击之斗法,其实结局已定。(未完待续。wj转载)
063 未兆之谋 上     063 未兆之谋 上 化龙膏确实是仙家遗蜕、成仙后的龙属所留,却不是飞升登天后留于世间的仙蜕,而是因某种不知名的原因飞升失败、登天未成殒落世间,形神被莫名的恐怖大冇法力炼化后的遗物。 不论那夔龙生前的行止如何,这样一位上古仙家前辈,修行一世最终却落得这种结局,在座的也皆是修士,无不感到一阵凄然。难怪当年太昊天帝来晚了一步,进入洞府后发现那夔龙已陨落,会留下一声那样的叹息。 虎娃和玄源原先还曾指望,将来能从敖广那里得到化龙膏,如今也转了念头,只能祈祷敖广不要留下化龙膏了。虎娃以神念详细解释了自己对这块化龙膏的参悟,他能搞明白化龙膏的确切来历,而众兽山的第二代宗主终究也没有弄清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虎娃不仅见过真正的仙蜕,就是啸山君登天飞升之后所留,他还得到过不止一枚大成妖修的玄牝珠,并将之吸收炼化,且由此悟出了相应的吞形之法。只是他自悟吞形之法的过程太过凶残,机缘又太过难得,所以从未公开传授弟子。 得自众兽山的那两小块化龙膏,是整块几乎切割完毕后的残片,有很多气息并不明显。而云起又带回来这么一大块完整的化龙膏,虎娃能察觉那夔龙的玄牝珠已熔炼其间。玄牝珠是大成妖修超脱原身的神通法力所凝,如果连此物都已经祭炼,那么妖修必然是陨落了,不可能成功飞升登天而去。 在场众人恐怕也只有虎娃才能察觉到,这一整块化龙膏中也包含着被炼化的玄牝珠,再仔细感应,其中并无一丝残魂存在,这说明那夔龙早形骸被毁、元神散尽了。否则这块化龙膏不仅是能打造神器的天材地宝,甚至还有可能祭炼成一件有灵之器。 过了半晌,云起首先开口终于打破沉默道:“彭铿氏大人。何为有灵之器?” 虎娃又以神念做了一番解释,有灵之器至少也得是上品法器,最好当然是神器,其中封印神魂。而器物本身就相当于神魂之原身。虎娃并没有见过这种法宝,只是见到这块化龙膏之后,根据自己的修为推演自悟——理论上应有这样的法宝存在。 比如大成妖修的玄牝珠,也可是寄托神魂之物。这首先需要妖物至少有脱胎换骨修为,在形骸遇到了不可逆转的重创而导致损毁时。那么它就可以暂时将神魂寄托于玄牝珠中。此时的玄牝珠就相当于化无形为有形,暂代妖物之原身,使之尚可苟延残喘。 但这样的下场也是挺凄惨的,妖物等于被自我封印了,寿元耗尽后仍会元神消散,但这至少给了它一个等待转机的机会,或许能被高人解救。但假如落到敌人手里,则有可能是另一种下场,神魂会连同玄牝珠一起成为炼化法宝的材料,最终成为法器冇之灵。 这样的有灵之器。威力往往超乎想象,因为操控器灵本身,就相对于拥有那妖物的神通法力,只是祭炼与掌控它都十分困难,不是一般修士能做到的。世间是否还有可能存在别类有灵之器,虎娃并不清楚,但是看见这块化龙膏,则推演出可能存在这样一种有灵之器。 云起听得目瞪口呆,他原先也见过妖修以原身之物炼化的神器,或多或少都带着那妖修的天赋神通妙用。比如古天曾用过的那根鹤翅骨杖、古令新得到的那只夔角,但直接就包含了妖物神通法力的有灵之器,还是第一次听说。 今日的饮宴也是一场赏宝大会,虎娃所挑选的第一件宝物就有如许玄妙。以至于介绍与讲解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才终于搞明白一个大概。小苗又问道:“虎娃师兄,你挑选的第二件宝物,就是那十二根柱子,又有什么妙处呢?” 一块巨石就如此惊人,那么这十二根柱子恐怕也大有来历。否则怎会也被虎娃收起呢?众人皆聚精会神,充满期待地等着虎娃介绍,不料虎娃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对那些柱子,其实我所知并不比云起道友更多。在仙家遗迹废墟中,它们本是前院两侧、左右对称的两座凉亭的柱子。凉亭中布置了仙家法阵,这十二根柱子便是阵枢。 估计在那夔龙陨落之时,整个洞府空间都受到了震荡波及,所以布在其中的法阵损毁,那两座凉亭也倾颓,如今已不复原貌,更难窥仙家阵法之妙。但它们毕竟是仙家布阵之物,我想把它们拿回去自己尝试一番,以之为阵枢布置成别的法阵。” 原来如此,虎娃想以仙家布阵之物去布置自己的法阵,那就不太好仔细打听了。盘瓠又问道:“那些捆仙藤呢?云起打算用来炼化天材地宝,进而打造法宝或者法衣,师兄也是如此打算的?” 虎娃笑了:“是的,我看见此物就想起小时候野地中常见的葛藤,揉葛为丝可以织布。这种藤蔓应该是在特殊的环境中生长出的变异植株,别处是见不到的,其纤维可炼化为天材地宝。这种天材地宝就像织布之丝,但须以神通法力炼化。云起想试试,我也可以试试。” 这就不需要虎娃去解释了,在场众人都能看出来,虎娃所挑选的第三件“宝物”倒没什么特别的玄妙。众人分别收起堆在地上的东西,继续饮宴畅谈,直至日落方散。 …… 是夜,比翼飞舟的二层船楼上,只有虎娃与玄源夫妻二人。玄源道:“太昊在人间时曾来过巴原,还在黑白丘仙家洞府深处留下了一道门户。白煞以贤俊先生所得的妖墨令其显出轮廓,却没有将之打开。依我看,开启那道门户的枢键,就是你的那枚神器兽牙。” 虎娃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仓颉先生当初告诉我,太昊当年特意将这枚兽牙留于巴原,就是开启多处仙家遗迹的枢键。它不止能开启一扇空间门户,除了步金山小世界之外,巴原上至少还有两处仙家空间门户还可用这枚兽牙打开。甚至在巴原之外的中华之地,它同样可以打开好几处仙家遗迹。 但这些遗迹在哪里,除了步金山小世界,仓颉先生却没有告诉我更多,有些他也不清楚,有些他虽知道,却让我凭自己的缘法去发现。当日百川城之会,仓颉先生也到了黑白丘,如今发现黑白丘中有上古仙家遗迹,还有太昊留下的门户,那么几乎已可确定,这枚兽牙能将之开启。” 玄源:“那里有太昊留下的门户,而这枚兽牙就是太昊留下的开启仙家门户的神器,确实太有可能了。但如今想进入那仙家遗迹的后部,还必须先打开另一扇空间门户,那道门户并非太昊所留,而是那夔龙建造洞府时打造的,不知用你这枚兽牙能否开启? 白煞却把那道门户打开了,凭的是他自己的修为法力。你再想进入那遗迹的主建筑、用这枚兽牙尝试开启太昊留下的门户,也必须先打开前面那扇门。太昊还留下了前面那扇门,可能就有其用意,若后人的修为不足以进入遗迹后部,就不要去尝试开启他所留下的门户。 而白煞将打开的门户又重新封闭,也有其用意,就是不想让别人再进去了。冇那上古仙家洞府中还有什么玄妙或未知的宝物,他可以慢慢地去探寻,太昊究竟留下了怎样一座空间门户,他也可以安心地去独自研究。云起等人离开黑白丘时,白煞并没有出来,想必就是留在那里闭关了。” 虎娃握着玄源的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凭自己的修为,连那第一道门户都打不开,就不要想着找白煞报仇,更别提去打开太昊天帝所留下的另一道门户了。” 玄源:“就算你有朝一日能打开门户,也未必是白煞的对手。白煞打开门户用了多久?而你若打不开自然休提,若是打开了,也要看用了多久?就能说明与他的差距有多大。” 虎娃:“其实现在就可以知道,我与白煞的差距有多大?贤俊先生求我出手,抹去白煞留在妖墨上的神念心印,我可以再将这件神器祭炼一番、留下自己的神念心印。据众人所见,白煞祭炼妖墨只用了片刻功夫,且看我要用多长时间吧。” 玄源:“贤俊是想自己祭炼妖墨,才会求你出手。你何必再多此一举,替他祭炼神器?” 虎娃笑道:“我祭炼完毕之后,再将自己所留的神念心印抹去便是。要多谢贤俊先生带来了这块妖墨,就算他不求我,其实也想求他的。我如今就连善吒妖王都战胜不了,更别提战胜白煞了,但总得知道差距有多大,通过这块妖墨,便可窥见一二。” 玄源又问道:“你拿走了那十二根晶柱,是打算在彭山幽谷中布置法阵,用来防备白煞?”   *   *   *   【
059 哆哆妖王之势 上 古令和贤俊扶住云起,脸色皆有些发白,额头甚至冒出了冷汗,他们也做了与云起方才同样的尝试,当然也尝到了厉害。再看其他高人,或多或少皆有类似的反应。就连当年已成仙的夔龙都形神消散,巨坑中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宝物能留下,众高人却不约而同各取了一些泥土和碎石。 众高人的目的并不是带走土石,而是为了其中蕴含的那一丝恐怕的毁灭气息,也许值得回头好好研究。云起等三人也走进了巨坑中,此坑的面积虽大,但相对而言并不算太深,最中心也不过是几丈深,像是有一股力量曾朝着周围辐射爆发。 但是那残留的独特气息,并不是越接近中心就越明显,在整片巨坑范围内感觉都差不多。古令和贤俊各取了一块碎石,需要参悟的只是那一丝气息,拿更多也没用。可是云起却在巨坑底部转了半天,又往上走了将近半里远,开始很费劲地挖一块东西。 云起状态很虚弱,刚才还差点受了伤,此刻甚至动不得神通法力。而他挖的东西,是一块表面露出浮土的巨石,看上去和方才那座石屋差不多大小,至少亦有丈许方圆。这样一块巨石,他现在恐怕拿都拿不动,想徒手挖出来也很困难。 古令和贤俊赶紧上前帮忙,同时纳闷地问道:“众道友带走此坑中之物,只是为了参悟其蕴含的一丝气息,一把泥土或一块碎石便足以,你挖这么大的干什么?它本身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并非什么天材地宝。” 云起喘着粗气道:“多谢二位帮忙,我也想拣块石头带回去,但既然拣了,莫不如就找一块最大的!此巨坑最中心的一切皆化为齑粉,崩散到外围的事物也皆成碎片,而这石头居然还能留下这么大块,应该也不简单呐。” 方圆一丈多的巨石从泥土中挖出来。它该有多重,一般的大力士也绝对是搬不动的,云起勉强凝聚残存的法力将其收入空间神器,三人这才走出那道由白煞打开的门户。 一天之后。这道门户就会被重新封闭,他人闻说消息再来探寻仙家遗迹,也没机会再进入洞府后部了。好在还有洞府前院的这片以及废墟可以探寻,只是这里毒烟弥漫亦有不少凶险,恐只有大成修士才能来去自如。若修为不足者擅入,则非常有可能遇险。 离开仙家洞府遗迹,众高人就在黑白丘南麓的山崖下互相告辞,至于大家都收获了什么宝物,那是各自的隐秘,所以众人都很自觉地没有彼此打听。赤望丘的肇活长老,是樊翀的师尊,而贤俊是樊翀的好友,因此这两人的关系不错,特意多聊了几句。 贤俊问肇活:“您为何也对这仙家遗迹感兴趣?白煞宗主来了。星煞大人怎么没来?” 肇活答道:“星耀在赤望丘中坐镇,而我来此并非冇是为自己寻宝,只是想看看能否给弟子樊翀找件趁手的神器。” 贤俊:“樊翀道友是赤望丘的大成修士,难道还会缺神器吗?他离开赤望丘前往巴室国时,曾经私下赠送了我两件神器,若是这样,我当初就不该收下的。” 肇活苦笑着摇了摇头:“此事我知情,那是樊康代表宗室‘敬奉’先君的礼物,对樊翀而言却没有什么用处,所以赠送给了道友。贤俊先生就安心留着吧。” 同时还有神念暗中解释。肇活虽身为赤望丘五老之一。但在白额氏族人中出身于宜郎氏一支,于赤望丘中并不得势。樊翀虽曾为一国之君,但并非出身于白额氏,宗门中地位和处境亦比较尴尬。所以才会请命离开宗门道场远去巴室国坐镇。 樊翀修为大成后,按照赤望丘的惯例,被赐予了两件宗门传承神器。这两件神器看上去像一片树叶和一枚果核,便是当年少昊天帝留下的“飞羽”和“华仓”,比一般的飞天神器和空间神器要好用多了,尤其是飞羽另有神通妙用。 但樊康掌控的宗门神器亦仅此而已。并没有别的。如今加上仇游,赤望丘已有整整十位大成修士,这还不算善吒、哈洽等依附于赤望丘的妖王呢。就算宗门传承神器不少,每个人也不可能分得太多,尤其是那些妙用威力强大的神器,就更不可能落到樊翀手里。 樊翀当年主动辞去君位,再度登位的樊康对他是既感激又害怕,害怕樊翀哪天又有兴致想重新当国君。为了拢络樊翀表达“敬意”,樊康从传国器物中取出两件神器,代表宗室“供奉”给了樊翀。 这两件神器就是最普通的飞天神器和空间神器,亦无仙家神魂烙印,大成修士只要拿去祭炼一番便可掌控使用。像这一类神器其实是传世最多的,因为它非常实用、仙家的后世传人都很需要。 樊翀既然已有飞羽和华仓,当然就用不着它们了,所以就送给了贤俊先生,毕竟是当过国君的人,行事习冇惯与其他修士不同,出手非常大方。 简单聊了几句,肇活长老便和烈风、哈洽一起离开、飞天返回赤望丘。云起等三人仍然结伴而行,离开了黑白丘。古令虽然得到了夔角,此神器或有飞天妙用,但他还没有将之祭炼成功。为了照顾尚不能飞天的古令,三人干脆一起步行。 沿大江冇北岸而上,渐渐远离了国战交锋的前线。古令很好奇地打听樊翀赠送贤俊两件神器的事情,这才了解了始末,不禁又是一番感叹。贤俊是散修出身,此前亦没有机缘得到神器,当日若不是樊翀相赠,他此次恐怕就要和古令一样步行赶到黑白丘了。 古令惦记着自己的夔角,又问贤俊道:“白煞宗主对我等得到了什么宝物,皆清清楚楚,还将你的妖墨借去用了,当场便祭炼完成、传予神念心印。依道友看,这省却了你多少功夫?你若是抹去白煞宗主留下的神念心印重新祭炼,又要花多少功夫?” 贤俊思忖着答道:“若是我亲手祭炼妖墨,恐怕至少要专门闭关。而如今再想抹去白煞宗主留下的神念心印,却比直接祭炼它更难,恐须多费好几倍的功夫,暂且就这么用着吧,反正一样能掌控神器。” 贤俊将白煞所传的神念心印又传给了云起和古令,因为三人已有约定,无论是谁得到的神器,另外两人皆可借用。所谓借用当然不仅是拿到东西,也得掌握操控之法。 云起也将操控那石屋的神念心印传授给两位同伴,又问贤俊道:“若是道友想抹去白煞宗主留于妖墨中的神念心印,倒可与我等同去步金山一趟,请彭铿氏大人出手帮忙。” 云起为何有此一说?白煞祭炼了妖墨,并将神念心印传给贤俊,等于是帮了贤俊一个大忙,省了他至少半年的功夫,贤俊应该感谢他。但是换一个角度,白煞也等于拥有了掌控这件神器的秘法,因为妖墨中神念心印就是白煞本人留下的。 云起可是亲眼见过同伴因此吃亏。三水先生的神器宝伞在大意之下,曾先后两次被古天老祖以及苍鱼长老摄去,因为那两位高人也得到了掌控这件神器秘法传承。 可是贤俊如今想自行祭炼妖墨,必须先把白煞留下的神冇念心印抹去,这对他而言很困难,所以云起才会建议他找虎娃帮忙。如此做倒不是不信任白煞,他们可不清楚虎娃与白煞的仇怨,但修士的习冇惯,自家的神器还是由自己的神念心印掌控最好。 贤俊点头道:“若是彭铿氏大人肯出手帮忙,那是再好不过。听说二位道友已相约先去古雄川,然后再去步金山小世界一游,我也继续和你们搭个伴,去见识一番传说中的古时神山参卫丘。” 古令先生却轻叹道:“就算贤俊道友重新祭炼了妖墨,白煞宗主若想使用这件神器,只要一句话便能借去,道友还得连同自己祭炼的神念心印一同奉上。其实今日众高人所得的宝物,白煞宗主若想拿去用,也都是一句话的事。” 白煞虽然没有与众高人争夺宝物,但众人分别得到了什么东西,白煞应该都一清二楚。有朝一日白煞或赤望丘需要用到这些宝物,都不需要白煞本人出面,只要派人上门打声招呼,谁还好意思不借吗?这不仅是忌惮白煞之威,众人得到宝物的机缘亦是白煞所赐。 所以白煞本人虽未先行取宝,却等于拥有了众人得到的所用宝物之用,同时也有了好大的人情。古令在三人中最为年长,又是一派宗主,对这种事情倒是看得很明白。 贤俊又摇头道:“就算如此,我还是希望能以自己的神念心印掌控妖墨。回头到了步金山,若有机会就找彭铿氏大人帮个忙吧。” 古令笑道:“看来相比白煞宗主,二位还是更愿意信任彭铿氏大人。” 云起与贤俊齐声道:“那是当然!彭铿氏大人为我等之师。”   *   *   *   【未完待续『本文字由启航更新组 情不知所起hj 提供』。】
如今赤望丘得有这么一个人,   如今赤望丘得有这么一个人,而且还只有玄源才能胜任。随着国境线的改变,分布在巴室、相室、郑室三国的赤望丘弟子,其管辖与联系范围的划分也得随之改变。现属巴室国之地还好说,但相室、郑室两地却很难办,因为它们仍处于重兵围困之中。 少务三年前采取的策略,就是对两国的残境围而不攻。狗急也还得跳墙呢,更何况是两个国家,若是硬碰硬不留退路地强行吞并,就算能达到目的,代价也会很惨重,而巴原上还有虎视眈眈的樊室与帛室两国。 少务派郑室国被俘的降兵围困相室国的残境,又派相室国被俘的降兵围困郑室国的残境,并且向这些人承诺,只要为巴室国服役三年,便可免除罪责。如今三年之期已到,少务下令大释,宣布那些军士皆已是无罪之身,等同国中其他民众。 但巴室国对相室、郑室两国残境的围困并没有解除,军士们也不打仗,只是按照国君的要求驻防,这并不是什么苦差事,苦的只是被围困的人。那两国残境被大军围得水泄不通,能出入外界的所有道路都被截断了,不仅商贸交流断绝,也断绝了任何往来联系。 对于那些能在天上飞的高人,围困的大军当然管不着。可是相室与郑室残境与外界的往来,不能只依靠能御神器飞天的大成高人,那等高人也不是能随便为谁跑腿的,就算再借助若干原身是飞禽的妖修,终究也是无济于事。 大军围困的缺口迄今为止只打开过两次,一次是三年前的百川城之会,少务放相君和郑君带着亲随卫队平安往来;二就是前不久赤望丘举行的庆典,少务放那些前往赤望丘的贺客出入。但在平常情况下,哪怕是步金山宗主三水先生要到外面去,也只能自己从天上飞。 两国残境中还有不少赤望丘弟子,他们与外界的往来联系基本上也断绝了,相当于生活在几乎与世隔绝的环境中。就算赤望丘想管理这些弟子,也只能实现惨境内部的统一管辖与联系,却很难与外界交流,他们要想出入,同样也会被大军关卡拦截。 这是国之军务,赤望丘也不可能为了某一名弟子的自冇由出入,每次都单独向巴室国提出要求,这样也非常不方便。所以赤望丘需要一个总协调人,不仅重新整顿各地传人之间的联络与管辖事务,还要与巴室国进行协调,能让这些弟子的出入往来不受大军阻拦。 什么人能好这件事,如今只有玄源合适,谁叫她的爱侣就是彭铿氏大人呢。若是玄源代表赤望丘提出要求,就算是看彭铿氏大人的面子,巴室国也得做出相应的安排。所以赤望丘趁势任命玄源为三国镇守长老,并给她下达了这样的宗门之命。玄源如果还忠于赤望丘弟子的职责,就应该尽力去完成。冇 …… 樊翀带着最新的任命从赤望丘出发了,他将成为赤望丘在巴室国中的主事弟子,同时也代表赤望丘参加彭山庆典。但巴原各地关于此事的议论却未平息,人们根据各自所掌握的情况,做出了各种猜测判断。 在赤望丘内部,很多弟子认为,这是玄煞大人对抗星煞大人的手段。以白煞宗主的修为,恐怕迟早是要飞升的,就算如今尚未飞升,他也已很少露面亲自打理宗门事务了。下一代传人中,原先大家认为玄煞是最有希望接任宗主的,可是近年来星煞却掌管了宗门事务。 星煞本人的修为虽不如玄煞,但他还有一位强大的盟友善吒妖王,在赤望丘五老中,还有三位长老出身东滨氏一支。在白煞宗主仙去之后,玄煞大人若想压服星煞大人的势力,就必须争取更强大的外援,虎煞彭铿氏无疑是最合适的。如此她便内冇斗能胜星煞、外斗能敌善吒。 巴原上更多的人并不了解赤望丘内部的情况,很多人便不约而同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赤望丘是要借机加强对巴室国的控制,至少能有一条又有效的途径影响巴室国的国政,而再没有比这更完美的联姻了。 不论众人对此事有何看法,消息传开后所带来的另一个立竿见影的结果,就是前段时间巴原各地针对彭铿氏大人的流言立止。 并不是说流言消失了,它仍是很多不明就里者平日的闲谈之资。但在暗中制造流言、刻意引发种种事端的人销声匿迹了。这些人来自敌视虎娃的各方势力,其幕后的主使者就是赤望丘。可如今彭铿氏大人已成为玄煞大人的爱侣,再这么做反而成了间接针对赤望丘了。 而且退一步说,就算这些人不怕虎娃,也怕玄煞啊。假如玄煞追究到某些人头上,恐怕他们连哭都找不到地方了,这本就是不便公开的私下行为,而玄煞大人绝不会像彭铿氏大人那么客气,大家还是暂时静观其变吧。 很多原本没打算参加彭山庆典、向虎娃送礼祝贺的势力,如今也临时改变了主意,要么派使者前往,要么至少也托人送上一份礼物与。很多人还在暗中发牢骚呢,开春时刚刚派人到赤望丘送礼,如今又得备一份贺礼送往彭山,而且礼还不能送轻了。 玄源和虎娃这两口子,接连举办这么盛大的庆典,难道也是有心借这样的机会攒将来过日子的家当?或者他们存了另行开宗立派的打算,现在就在积累家底呢! 但还有更多的人,原本就打「梦已启航☆清逸尔雅」算到彭山参加庆典,这样的消息传来当然是更添喜气。尤其是巴室国中的各方势力,平日哪能找到这种巴结彭铿氏大人、并投国君少务欢心的机会。 虎娃在国中很多地方本就受万民敬仰。比如远在千里之外、蛮荒边缘的白溪村,白溪族与山膏族的众族人早就准备好了礼物,托身子骨还算硬朗的老汉田逍,代表大家前往彭山祝贺。而飞虹城辖境内的各个村寨听说消息,几乎都有同样的打算。 还好如今已升任城主的村宝大人明白事理,若是各村寨都派人闹哄哄地一起去,不仅路途遥远,而且那也不是祝贺却相当于捣乱了。于是他先向国君提出请求,得到允许后便亲自带着老汉田逍一起出发,代表了境内的各部族与村寨。这样路上也方便些,所有礼物皆能统一运送。 彭山深处的虎娃和阿源,这段时间一直隐居幽谷没有露面,过着许是世上最幸福的“双修”生活。在庆典到来前的这两个多月时间,他们也在合力祭炼一件法器,就是那支竹杖。 虎娃的炼器手段,如今在凡人中也算是独步天下了,又得阿源的大神通法力之助,两人之间神念互感相通,这件上品法器已经无限接近于神器。其神通妙用的威力,甚至已比很多普通的神器还要大得多。 这支竹杖平日可化为一根竹子,就消失在谷中的竹林间,也是运转这座竹林大阵的阵枢。它也可以单独携带到外面,展开成另一座剑阵,阵中竹影摇曳、竹叶横飞,挥洒皆能化为剑意神兵,虎娃与阿源借此还练成了一套联手合击之术。 竹杖祭炼到这个程度,暂时已到达极致,除非将来他们的修为更高,冇才可继续祭炼使其神通妙用更强。就算它无限接近于一件神器,但毕竟还没有成为神器,只有真正迈过登天之径的仙家,才能自主地祭炼出属于自己的神器。 布置大阵、炼化法宝告一段落,离彭山庆典之期便不远了。第一个进入彭山道场的贺客,外人谁都没想到,居然是步金山宗主三水先生。 三水先生是独自飞天来的,没携带任何弟子同行,他不仅代表步金山,同时也代表相室国宗室送上礼物并致贺。 无论是步金山这派宗门,还是相室国宗室,原先都没有打算派人参加彭山庆典,更别提送上礼物了。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此次彭山庆典不仅是庆祝彭铿氏大人突破化境修为,也庆祝他与玄煞大人结为爱侣,相室国与步金山倒是不好不来了。 还有另一件事外人不知,少务特意派一位使者到了步金山,单独邀请三水先生提前进入彭山去见彭铿氏大人,据说有要事相商。此事涉及步金山的宗门传承隐秘,与八百年前的前辈仙家所开辟的“仙界”有关。 步金山中有前辈仙家所开辟的“仙界”,这是历代宗主以及少数几位核心长老才掌握的传承隐秘,少务的使者怎会知道?使者只是奉命传话而已,具体是怎么回事,还要三水先生亲自到彭山去找彭铿氏大人询问。 所以三水先生成了第一个来到的贺客,比其他人都早了三天,就像当初前往赤望丘参加庆典的羊寒灵。 虎娃与玄源在隐居的幽谷中接待了这位宗主,谁也不知这几位高人都谈了些什么。当三水先生走出开满金铃花的幽谷时,仿佛心事重重,同时眼中又带着兴冇奋与期待的光芒,好像恨不得马上就能赶回步金山。 可是三水先生毕竟是来参加庆典的,最快也要等到庆典结束之后才能走。在三水先生进入彭山道场的次日,又有几位高人提前来到。虎娃与玄源亲自飞到云端相迎,因为来者是武夫丘宗主剑煞与二长老、三长老。 剑煞来时脸笑得就像一朵花。他听说虎娃突破化境修为就已大喜过望,紧接着又听说玄煞竟与虎煞结为爱侣,他更是惊讶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了。当时武夫丘道场的五座山峰上,所有人都听见了蕴含剑意锋芒的一阵狂笑,震得大家元神中嗡嗡剑鸣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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