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哥们 别装了哥们
爱泉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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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这夜》                                                  这    夜          有时思绪能纷乱成风中的败絮......       月光爬上窗棂的时候,垂柳的寒枝在诡异的窗花上摇曳着一个个冬天瑟缩的身影。       心事太过复杂便难以入眠,我躺在农村老家的火炕上,辗转反侧,老父因前年的车祸,死里逃生,身形更加的佝偻了,还是那么沉默寡言,也许怕久居城市楼宇中的儿子不耐寒,老父蹒跚着抱着柴草,一次次的填着火墙和火炕,后来热得近乎煎熬了。       由于工作的很紧张,我难得偷空回家看望双亲的,母亲见到我就亲近的不得了,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母亲毕竟是母亲,不像父亲那样,大爱无声,父亲总是隔三差五的问上一句关键性的问题,譬如工作和生活。而母亲却是家长里短,相邻亲属的轶事,都娓娓的向我道来,间或是她那沉重的喘息,和剧烈的咳嗽,每次咳嗽之后会吐出大口的鲜血,只有母亲自己不知道,她罹患的是晚期肺癌!每到此时,我都会有一种揪心的痛,我会劝阻母亲:“妈,您先歇会,喝口水,一会再唠。”       母亲很坚强,和她一样病情的人,都先她而去了,而母亲还是那么顽强的生活着。发现晚期肺癌已经一年半了,虽然病痛将她折磨得苦不堪言,但她还是那么乐观,对生活还是那么热爱,母亲原来最不爱吃药,此时却一天四遍,大把的吃着抗癌药,喝那苦涩的中药汤。因为她有太多的牵挂,有博大的胸怀和深深的爱,给予她热爱的子女,所以她顽强的生活,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她的孩子就是她的生命支点啊!       我躺在炕上的时候突然接到单位的通知,明早要开会,所以不能在家久留了,要起大早赶回去,母亲很遗憾的说:“老儿子,不能多呆两天啦?好久没回家了,回来一趟还这样掏把火似的,明早多冷啊,我得先把米淘出来,再煮点笨鸡蛋,你喝点粥吃几个鸡蛋,好抗冻。”我说:“妈,您可别忙了,明早五点就要启程,太早了,我赶回去吃饭,您别起来了,别感冒喽,我不吃饭了。”母亲却执意起来,只披了件棉袄,用冰凉的水淘米,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剧烈的咳嗽,为我准备明日的早餐去了。唉,母爱啊!我无声的哭泣了,嗓子哽咽的很难过。       母亲准备完的时候,我感觉她已经冻的发抖了,但依然用冰凉颤抖的手为我掖了掖被角,又把她的棉袄压在了我的身上。       母亲自患病以来,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有时候走几步道就要歇歇,气喘成一团,而每次我回家,她还要坚持亲自为我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因为她的老儿子吃她做的饭菜已经几十年了,她知道什么菜合她儿子的胃口,但是我却听不得那粗重的喘息,母亲每呼吸一次,都要用尽全身的气力,连平时我们很轻松很自如、谁都不会当回事的呼吸,母亲做起来都那么艰辛!!!母亲每次把她亲手做的饭菜,端到桌子上时,看着她的孩子们疯抢着吃她炖的排骨,她蒸的鸡蛋酱时,她都会露出满意的微笑,而她自己却因为劳累,一口饭也吃不下去了,只能象征性的喝一口米汤......       今晚母亲也许真的好累了,躺下不久就睡了,依然是那么粗重的呼吸,伴随着病痛的呻吟,还有喃喃的呓语----也许母亲在做梦吧?梦她那艰辛劳碌的一生、梦她自小九岁就失去母爱的苦楚、梦她那为儿女费尽心血的每一天、梦她那受尽欺凌的前半生......       月上中梢了,父亲那一明一灭的烟火,在诉说着他忧郁的心事,我也失眠了,想起了很多往事,想起了母亲怎样含辛茹苦的将九个儿女抚养成人,自己却落下了一身的伤病。而儿女们一个个都如屋檐下的紫燕,享尽了母爱后长大出飞了。       母亲每到节日,会倚在门旁翘首期盼她的儿女飞回曾经哺育他们的巢穴,而一次次的令她失望,他们都太忙了,没有一一回来,真的是太忙了吗?真的就是一个电话,或者叫别人捎回点钱物就能满足老人焦渴的心吗?他们不需要儿女给他们买什么,拿什么!他们需要感情的抚慰!       天渐渐的放亮了,我悄悄的起来,还是惊动了母亲,她挣扎着要起来做饭,被我强行按下了:“妈,您再睡会儿吧!我真的不吃了,我不饿,吃不下,我走了,妈,好好养病,过几天我还回来看您!”       我决然的走了,身后传来了母亲牵挂的絮叨和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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