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哈老头 嬉哈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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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音一,大哥大哥不是我亲哥,是 乡音 一,大哥 大哥不是我亲哥,是家族中未出五复的堂兄。 小的时后,家族中的哥哥至少有二三十个。如今,有联系的早已寥寥。 大哥是村里小学的民办老师,也就是临时的那种。 那年,我到了上学的年龄,大哥上班经过我家门口,我妈就把我交给大哥,是大哥牵着我的手,把我领进了小学的大门。 大哥教全校六个班级的音乐,美术和体育。我们整个村小学总共就这六个班,每个年级一个班。 大哥多才多艺,精通多种乐器,还会画画,村委会的黑板报,每次都是大哥去写和画。跑,跳打蓝球也都挺厉害。在村子里,也算是个名人。 大哥处的第一个对象,是同校的一女老师,教过我课,人长的也还不错,为人处世挺圆滑。后来村支书的儿子看上了她,她当时家庭成分不好,怕得罪了书记大人,自己丢工作不说,家人受牵连。于是,她最后选择了书记的儿子。 大哥失恋后不长时间,别人给介绍个邻村的姑娘。两人一见倾心,不久,就结婚了。嫂子不但长的好看,人也挺好,干活,持家,里外操劳,见了长幼不笑不说话。那段时间,大哥幸福的不行不行的! 两年后,我小学毕业,到乡里上初中。而大哥和嫂子结婚后一直没有小孩。在农村,那可是件天大的事儿!不少无聊的村民都窃窃私语,大哥的父母也旁敲侧击。两个人也东挪西凑,到各级医院检查,最后也没啥结果。嫂子忍痛提出离婚,大哥坚决不同意,于是两人一直在别人的议论中过了二十多年。 后来我家搬到城里,我也开始紧张的上学和工作,那时没有电话加上路途遥远,我对老家的事,知道的越来越少。 又过了几年,我回乡去参加一个近亲的婚礼。却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大哥去世了!我有些不敢相信,才不到五十岁,而且年轻时身体那么好。仔细打听,才知道,大哥后来失业了,原来的民办教师,能转正的都转正,不能转正的就清退,大哥虽然教了二十多年书,却因为种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没能转正。失业后,大哥也尝试做过生意,也打过工,但都不成功。家中没有收入,几亩薄地也入不敷出,嫂子到城里当保姆,而大哥却适应不了城里的工作和生活,一个人回到乡下。无所事事的他,终日以酒为乐,喝得大醉,就拉他那把二胡,然后就醉卧寒屋。邻居有两三天没听到他拉二胡,于是过院到他家看看。却看到他绻着身子,死在没烧火的冰冷炕上。 大哥的坟,就在村口的路边。 后来买了车之后,回乡的时机也渐多。每次经过大哥的坟,我都下车鞠三个恭,以此怀念那个拉着我的手,把我带进学校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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