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农夫
舟樵步落
待我了无牵挂,从此归隐天涯。忙时种豆种瓜,闲时打鱼摸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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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路单程还有2.5KM,来回要走5里地,而且还在下雨,我开始犹豫起来。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忽闻永信大师被抓,十年前就有传闻,今天靴子落地。佛说世间一切苦,皆与欲有关。
良禽择木而栖,隐者择房而居。
一个人如果干净,哪怕长得丑,也丑不到哪去。就像这座村庄,虽然老旧,但是一尘不染,让人看了也赏心悦目。
老高的老婆抑郁症自杀,一把火差点把寄居的房子烧掉,女儿早早辍学在超市收银,每天只喝饮料,20岁时糖尿病走了。他在山野公园的入口当保安,面无表情,呆坐像入定。
到后来,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在路上就好。一人一狗,一山一路……
无人处,鸟低飞,溪水碧。
她听他在唱伍佰的《再度重相逢》,音调松弛玩世不恭,每一句歌词都走进了心里,于是隔着人群向他招手,他看见了,只是笑……
寻隐如访友,欲住又思归。
大部分人在看视频,一部分人在玩游戏,几个人在假寐,还有一个人在看书。
门口扔了七八个啤酒罐,两只断奶小狗向我摇动尾巴,一个青年男子在堂屋中间的躺椅上酣然大睡。
去了几次,总说不租,可一个放牛人住在里面怡然自乐,凌乱不堪。
山谷静寂,一万只虫子在叫。
山人爱笑牙齿白,问客何来天已黑。老犬长吠无留意,薄雾轻纱云中憩。
树荫半掩黄墙,菜畦蜂蝶在忙。小路蜿蜒他乡,一派梦中风光。
有位隐者,在水一方。
草甸小屋雨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
不忍问老屋,隐者何时来?
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
山路延伸,有人来,有人去
山荒人民少,地僻日夕佳。
山若有情时,不会得,青青如此。
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
游子若有意,为何久不至。
去山里看望一个隐友,虽已早春,他还穿着厚厚的棉袄,神情委顿,鼻沟短平,他说费尽周折找到一处心怡的场所,起初有一些兴奋,过了一段时间还是觉得不快乐。我说快乐如果排除环境跟认知因素,剩下的只跟身体有关,快乐需要储能和节欲,他吓了一跳,以为要节育。
无电无网无邻居,有水有地有野趣。你来他来都没来,我往我住我独享。
静水深流山无华,竹林深处有人家。莫道桃源无处觅,闲云野鹤话桑麻。
村长到底算不算官,很多村民一直弄不清楚。
惠东白盆珠赖屋村。去年去看这套房时,一对贵州小夫妻在住,男人开挖机女人洗衣做饭。屋侧开了一块菜园,种着辣椒、茄子、黄瓜、西红柿。我问租金多少?女人说老板租来给他们住的,不知道租金。我问有没房东电话?她说没得。我说如果你们不住了,能不能告诉我,她说好的,我问她家的电话号码,她说不知道。
一只蚂蚁在院子里进进出出,如入无人之境。
车灯掠过,尽是一排排密集的杉树,千亩林区只有我在它的毛细血管里穿行,针叶上聚集的夜露滴答下来,以为是雨。没有人来人往、车流交错,心里被抚慰得平平展展。这时哪怕蹦出一个蒙面汉子,手持板斧朝我喊: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我也只想呵呵一笑,开过去摇下车窗,对着他的脑瓜嘣一个响指说:别逗。 山路弯弯,水泥路不惜成本的向前延伸,导航信号居然不错,在听到“目的地就在前方”时,村落、路灯出现了。十多套房子悄无声息分散开来,大约占地5-6亩。找了一个三角地带扎营,车摆在出口,帐篷扎在里面,刚准备钻进去,远处一个村落忽然响起炮竹,升腾起红蓝色的焰火,不知道哪个老人离开了这个世界还是一个新生命呱呱坠地。村里的狗子被惊动吠叫起来,一声接着一声。
暂时逃离都市,就近找一处山水,挖地、种菜、静卧、发呆...........。等气血渐满,又回到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搬砖、码字、拧螺丝........................。
再觅一地。房东弟兄三人,老三是村长,老二签字,老大旁观。哥仨言语温和,直言不是为了这点租金,房子有人住就有了人气。 可以签20年,我要求只签10年。不愿为了一处房子困守一地,世界那么大,还需去看看。
借山小隐 境由心生。
隐居往事之:苕货 大部分人不知道苕货的正名,每个湾里都有一两个苕货,意思是爱抬杠,日驴犟。苕货喜欢被喊某总或老板,因为他在镇上有三个门面和两套房,值得起这个称谓。如果谁再苕货苕货的乱叫,小心他不卖给你沙子水泥或五金配件门窗玻璃。 苕货爹是个跛子,成亲那天请的少山来替亲。新媳妇金莲见新郎高挑伟岸心中欢喜,面带桃花。到了晚上客人退尽,虽然灯光昏暗,但金莲还是一眼发现换了人。她听过替亲的说法,心想人丑能丑到哪里去呢?等看到跛子的一条腿挥动很大幅度向她靠近,她已泪流满面。跛子挨着她坐下,安抚说灯关上是一样的,金莲便闭上眼任他耕耘,生了两个儿子三个闺女。 跛子不能下地出力,就在队里放牛,到了岁尾,年迈的老牛交到他手里宰杀剥皮分肉,湾里男人都去帮忙,妇女小孩在一旁围观。他抖落一个牛皮袋,里面大刀小刀好几把,把把铮明瓦亮。牛放血后躺在地上,他在牛腿上割一个小口用嘴往里吹气,人们惊诧跛子小小的身躯为何蕴藏了无穷的气力,比他大十倍的牛竟然一点点鼓胀起来。他用尖刀挑开牛皮,一寸一寸的剥离,牛皮上无一处刀痕和血迹。 杀完牛,各家各户按人头分领,村民不懂如何烹制,又是老牛,个个如同嚼蜡,有的老人因此还掉了几颗牙。一肚子下水被跛子拿到池塘边清洗干净,拿回家用一些稀罕佐料,满屋飘香,一家人吃得山呼海啸。山秀顶着一碗光米饭想往跛子家里去,火伢说先人,要不要脸? 火伢经常跟山秀争吵,他几次起心想把山秀打残,让她老老实实服服帖帖。那次看了跛子杀牛,他觉得躺在地上赤裸裸被宰割的分明是自己的婆娘,想起一件件同甘共苦的往事。跑回去抱着山秀哽咽,说以后再也不吵嘴打架了。山秀一脸不耐烦的把他耸到一边,说信你个鬼。不几日两人又骂骂咧咧厮打开来,但是火伢再也不下死手。 牛就是农民的写照,短暂的童年时光无忧无虑,青壮时被无情的鞭挞,榨干每一丝气力,到了老年以为颐养天年,屠刀已经举起。皮拿去蒙鼓,肉被爆炒或煲汤,连牛鞭也不放过,只有luan子一文不值,被跛子随手丢进了粪坑。八斤出车回来后打捞上来一番洗濯,用辣椒炒了一大盘,就着一瓶浑酒吃个精光。他听说吃啥补啥,老觉得自己膝盖酸软,腰部乏力,吃完后果然燥热,眼见虚火已被燎起,他既恨夜短又恨夜长。
隐居往事之:那时月圆 吃饭时我翻找菜里黄豆大小的一粒肉,父亲一筷子抽到手背上,挑什么挑?是啊,哪里还有资格轮到我挑的,家里有啥就吃啥,有啥就穿啥。有一年冬季上学,早上慌忙间扯了一件破棉袄穿上,可棉袄扣子掉光了,我磨磨蹭蹭又想借故不去学校,父亲随手拽过来一根草绳系在我腰间,一把把我推到门外。到了班上同学们看我这装扮哄堂大笑,我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辍学回家不到半年,我就已经很像一个农民了,区别只是干活时我喜欢听收音机,那些好听的歌我不会唱,可那些从主持人嘴里读出来的一些小短文越听越不服气,觉得这玩意我也能鼓捣出来。晚上收工回家,在昏暗的电灯下依葫芦画瓢,写完常常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寄出去后都石沉大海。生活消磨着我的戾气又烘烤着我的欲望,我多么想一鸣惊人而让村民高看一眼,但好运从来都是一只偏光眼,从来不正面看我。 有次听电台播出一篇散文,像是女生所写,恰好地址不远,是隔壁镇的,当即写了一封信过去。一周后收到回复,字迹娟秀,文采细腻内敛,笔名写着程尘。虽说文人相轻,但她的一笔好字已让我自叹弗如。从此无心投稿了,一心一意的跟程尘鸿雁往复。 她很善解人意,字里行间给我诸多鼓励,让我不要困囿乡野,我被激发得豪气干云又英雄气短。她认为我有抱负而渐生好感,从春到秋已三季,我约她出来见面,她欣然应允。
吧中大佬发帖招募隐士,我见他那景致不错,问附近有没房子出租?他说有两房一厅,还有五亩鱼池,租金不贵,房东要求至少签三年。我一听条件适中,搜了搜距离300出头,打算过去看看。问他地址,大佬爽快地告诉我镇乡村。
故乡给我留下了永远美好的回忆,如果没有故乡,奋斗给谁看呢?但故乡也是一头顺毛驴,要是捋顺了一片祥和,要是逆着捋,也会撩蹄子伤人吖。
“高人”寻访记 山的那边到底有没有神仙,我找了很久也找不见。
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山水,很快就要被钢筋水泥覆盖,这个小湾子不知猴年马月躲避战乱从中原入楚,当年先辈是怎样看中这块地方呢?或许他们实在是走累了,再也不愿前行半步,于是像蒲公英一样落在那里,并给那个地方取个名字叫故乡。
吧里隐友有淘过金的没?且听我摆说一番,你们来辨别真假。
很早就听说山上有人隐居,终于得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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