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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阁楼上的脚步声 纸人终于解决了,心里多少也轻松了许多,也不用担心它被端家那两个纸魁给抢走。当然,这世上肯定也不可能只有那一个通灵的纸人,只是但愿那两个纸魁不会有那个造化能得到吧! 不过如今纸人虽然解决了,心里也就没有了目标,一时心里变得空荡荡的,胡思乱想,也不知道那两个纸魁现在在哪里,他们会不会来找我报仇呢? 我甩了甩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走,心想该来的总归会来,想这么多也没用。于是便大步往前走,接下来的这几天,我经过了好几个村子,一切太平无事。只是为了混好饭吃,一路走来,多会一些村民们算卦画符,平平淡淡,倒也过得自在。 这天,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村子,此时天已近黑,村子四面环山,我想若是出了村,可能今晚就得在山里过夜了,于是就打算在村子里停留一宿,待天明后再走不迟。 因为初入村子,也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而且天已近黑,更不会有人来请我算卦解灾,所以一时找不到借住的地方。 我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接着村子的另一头有一栋很老的房子,吸引住了我的目光。只见那栋房子年份看上去比村里任何一座房子都老旧,因为它是一栋木楼。当然,之所以吸引我注意的可不是因为他的木楼的原因,而是因为那房子好像没有人住似的,此时家家屋里都开始亮起了灯,就是村子对面那栋木楼黑凄凄的,显然是无人在家。 想到这里,于是我便朝村子对面那栋房子走了过去,离得近一些了,我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此时已经能看到房子的四周长满了一人多高的野草。试问,若是一栋有主人的房屋,又怎么会让房子四周长这么高的野草呢? 我对自己的发现很兴奋,心想今晚终于可以不用在野外露宿了,也不需要厚着脸皮去向老乡们借住了,反正那是栋无主的房屋,我今晚就到那儿暂住一晚正好合适。 想到这,于是我就快速朝前方那栋老木屋走了过去……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老头的声音,他说,年轻人,你这是准备去哪啊? 我见这个老头显然是特意追上来的,所以就停了下来,我指了指对面的那座孤零零的老房子说,我是从外地来的,见那房子好似无主之屋,所以准备到那儿借住一晚。当然,若是那房子有主,我就不去了。 我如是说道。 老头一听,直接罢手道,年轻人,那房子可住不得,若是没地方住的话,就到我家里去住一晚吧! 一听这话,我倒是好奇了起来,于是问他,那房子怎么了,为什么住不得呢? 老头好像根本不愿跟我多说那房子的事情,他说,住不得就是住不得,要么就快点离开,要么就去我家里住,总之你要是非去那屋里住,出了什么事可别怨我没提醒过你。 此时,我自然也明白了老头话里的意思,很显然,那房子有问题。 我心想,算了,我还是别去了,省得自找麻烦。不过转念一想,我可是半吊子的阴阳先生啊,如果我遇到闹鬼的房子连住都不敢住,吓得就这样落荒而逃,是不是太丢脸了啊? 说实话,出我自己的丑,我倒不在乎。但若是这事传出去了,那可就把阴阳先生这一行的脸面都丢尽了。干阴阳的竟然害怕闹鬼的房子,这话听上去还真不是一点点讽刺,这若唱出去了,岂不就告诉世人,阴阳先生都是招摇过市的骗子么?口中说画符驱鬼,可是真遇到鬼宅了却自己溜了? 想到这些,于是我就告诉这位好心的老者,我是阴阳先生,我倒要看看那栋屋里头有些什么来头。 听我这么说,老头摇头叹惜了几声,然后便也不再劝我了,接着就离开了。 当走近那栋老屋时,这才发现,原来这栋老屋近看更是破败,木墙上布满了巨大的裂缝,地上落满了从屋顶掉落下来的烂瓦片,也只见此屋大门破破烂烂,从大门的门洞里往屋内看去,只见空洞洞的门内黑幽幽的。 看到眼前的老屋这般模样,不用想都知道此屋应当有些年头没人住过了。进入屋内,只见屋内空空如也,可能是因为天色已暗,加之此屋久无人居住的原因吧,我不由只觉得屋内阴森阴森的,不时还卷起阵阵的阴风。 当然,我身为阴阳先生,自己不会因此而害怕,毕竟我明白,凡是久无人居住的无主之宅,一般都是会毫无阳气的,所以屋里阴气森森也属正常。 在阴阳术中认为,世间万物分为两极,一阴一阳,而人就代表阳,凡是有人居住的宅子,一般情况都是带有生气的,哪怕人不在宅中,也是如此。而久无人居住的无主之宅,因为时间的关系,以前家主遗留下来的生气就会慢慢消散。如果非要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常有人住的地方一般都光亮光亮的,而久无人居的地方,就会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宅无阳气,则百草生。一般来讲,凡是居住的房子如果还长起了草,那就是这房子有问题了,轻则家中有人常年犯病,重则不可再住人了。 言归正转,决定了在此处暂且落脚,于是我便在屋内检查了一遍。屋里到处都是蜘蛛网缠着,而且在各扇房门的门框上方位置竟然都贴着黄符,而在客厅的上方则留有一供桌,供桌上有一油灯,拿起油灯一看,惊讶的发现油灯里竟然还有煤油,这可把我乐坏了,看来今晚不至于摸黑睡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屋子里了。 我急忙将油灯点亮,接着屋子渐渐亮堂了一些。掌着油灯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这个屋子里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哪怕是床都找不到一张。不过好在,在我来的时候,看见了屋前面的田地里有很多干燥的稻草,于是便返回到田里抱来了一捆稻草铺在了客厅里,算是晚上有个睡觉的地方了。 当晚,我就席地坐在了稻草上,拿出干粮啃了起来。因为来之前那老头说了这屋不太干净,所以我也没有睡意,就这么直愣愣地坐在地上,发着呆。 夜,慢慢深沉了起来,阴冷的夜风呼呼的从破烂的门洞中往屋内吹了进来,吹得眼前的油灯火苗一晃一晃的直乱跳,若不是我时不时的用手去护着,还真会被那夜风给吹灭不可。 在这样的一个夜里,一个人呆在这样的一处破烂的旧屋里头,心里还真不是很好受,总感觉到身体一阵阵的发寒。也许,是这样的环境太渗人了吧? 这一坐就老半天过去了,因为赶了一天的山路,此时坐得久了就开始有点犯困了,直愣愣地望着旁边的油灯出神。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楼上传来了有人走动的声音,“咚咚咚”的直响个不停…… 由于是木楼,所以声音显得特别大,而且还特别的清楚。我当时就立即一惊,哪还会有半点困意呀?因为这种声音来得太奇怪了,这样破烂的房子,摆明了是好多年没人住了,楼上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呢? 当下我就抬头望着头顶上的阁楼木板,接着我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脚步声就是从自己头顶上方传来,而且每响起一下走路的声音,头顶上方的阁楼地板就用一下轻微的震动。 看到这里,我心想,难道先前那个老头真没有骗我?这栋房子它真闹鬼?
第三十章 纸人索命 林先生告诉我,这个纸人的确是在林晓琪生前时找人扎的。听到这话我就奇怪了,问他,扎这种东西这么不吉利,你们怎么会让她拿回家,而且还不赶紧将它处理掉呢? 林先生叹了口气,于是便跟我道出了原委。 原来,在几年前的一个晚上,林晓琪开车去买宵夜途经一个三岔路口时,突然一条流浪的黑猫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林晓琪担心车子撞到那只流浪猫,于是车子方向盘急忙往右打了一下。可是正好,三岔路口的右边有人在烧纸钱,旁边放着一对纸人,结果她的车子不偏不倚,就正好撞到了其中一个纸人身上,直接把那个纸人给压扁了。 当时有一对纸人,一男一女,也就是所谓的童男童女,而林晓琪撞到的那个就是个童女。 林晓琪当时也吓了一跳,幸好当时没撞到那个烧纸钱的路人,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当时林晓琪就急忙下了车,这时那个烧纸钱的阿婆就不肯了,说林晓琪开车怎么不长眼睛,把她的纸人都给撞坏了。 林晓琪是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发怒叫骂的老阿婆自然是毫无办法,害怕的要命。她就对阿婆道谦。可是那阿婆却不肯原谅林晓琪,说什么好不容易有个纸人,你就这么把它给撞坏了,哪能说句道谦就完事的,于是要林晓琪赔给她。 林晓琪当时就急忙从车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掏出几百块钱打算赔给阿婆了事,可是那阿婆却不接她的钱。于是林晓琪就问阿婆,一个纸人要多少钱,我这里只有这几百的现金了。 哪知那阿婆说,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赔给我一个纸人就行。 林晓琪一想也对,看来这阿婆并不是想敲诈自己,撞坏了她的纸人,只要自己去赔个纸人就行了,这也无可厚非。于是,林晓琪就说,现在她也不知道哪里有卖纸人的,问阿婆能不能等明天她去买来,再赔给你。 阿婆点点头,想了想就同意了。 林晓琪就问阿婆,你住哪儿,我明天把纸人准备好了就送过去给您老。阿婆说,你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来这三岔路口找我就行,我会在这里等你的纸人的。 一切谈好了,于是阿婆就让林晓琪开车先走了…… 本来这事并没什么不妥的,很平常,而且麻烦也不大,无非就是去买个新的纸人来,到三岔路口赔给人家就算完了。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儿,因为次日林晓琪因为去参加了一个同学聚会,所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这下可就惹下大祸了。 几日之后的一天晚上,林晓琪开车出门时,车子刚一出车库,她就见到车头前原本空荡荡的路上突然冒出了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女孩。这可把她吓惨了,一个急刹下去,可是还是把那女孩给撞到了车轮底下。 发现自己撞到了人,林晓琪吓得不轻,慌慌张张的跑下车,往车轮下一看,只见一个绿衣女孩趴在自己的车身下面,她的身体,整个都被自己的车轮给压扁了,绿油油的衣服上到处都是血。 当时林晓琪就吓傻了,整个人都蒙了,再看看四处无人,于是赶紧就报了警,然后一个人躲在一旁害怕的哭了起来。 很快警察来了,可是当林晓琪把警察带到现场时,那些警察却告诉她,别哭了,你没撞到人,放心吧。 这下把林晓琪给听蒙了,指着自己车子下面的绿衣女子跟警察说,她就在那呀,怎么说我没撞到人呢? 警察说,那个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个纸人而已,可能是你当时吓坏了,所以没有仔细看清楚。 说着这话时,那警察就将车子下的纸人给拖了出来,让林晓琪看。 林晓琪一看,果然这个绿衣女子不是人,而是一个用纸糊的纸人。虽然撞到的不是人,但是她却更加害怕了,因为自己之前明有看到的是人,而且身上到处都是血,可是现在地上的纸人却依旧穿着干干净净的绿衣服。 既然没有出现交通事故,所以警察很快就离开了。 林晓琪一个人呆在原地,盯着地上的纸人看了看,总是觉得怪怪的,因为这纸人好眼熟,就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左思右想,林晓琪终于发现了哪不对劲,因为这个纸人不就是前几天晚上在三岔路口撞到的那个纸人吗? 这下她吓坏了,怎么这个纸人会出现在这儿?因为自己明明当时没有见到前方有纸人,可是它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车子面前。当然,她也想起了自己竟然把答应阿婆的事情给忘了,于是打算一定要尽快去买个纸人。 可是就在这时,林晓琪突然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她急忙回头一看,站在她身后的不就是前此天在三岔路口遇到的那个阿婆吗? 只见那个阿婆怒怒地瞪着她,伸出一只枯瘦的手臂,对林晓琪说,还我的纸人,还我的纸人…… 林晓琪当时就吓哭了,她说我前几天忙忘了,我今天一定就去买个纸人来赔你。 那阿婆说,杀人偿命,不是我要你赔,是她要你赔。说着,阿婆指了指林晓琪的背后,林晓琪回头一看,不知何时那个扔在地上被压扁了的绿衣纸人,这时竟然静静地站在自己身后,浑身是血染红了绿绿的衣裳,被汽车压扁了的手臂和眼前的阿婆一样,伸向林晓琪,嘴里叫着:“赔我,赔我……” 这下林晓琪哪里受得了这种惊吓呀,直接就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当然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了。当天,林晓琪就觉得自己是遇到脏东西了,于是当天就去准备好纸人等物,然后当晚就拿到出事的三岔路口去烧掉了。 可是,这并没有结束,因为当她在三岔路口烧纸人时,那个阿婆带着一个绿衣服的纸人又来了,告诉林晓琪,她现在不要这些烧来的纸人了,而是要她自己去找个扎纸店,按照她自己的样子扎个纸人赔给她。 最后没办法,林晓琪她便去找了一家扎纸店,告诉那位师傅,要他按照自己的样子给扎个纸人。 那个师傅告诉她,这样不行的,要她先考虑清楚,是不是要照自己的样貌扎纸人。林晓琪想到那个恐怖的绿衣纸人,再想到那诡异的阿婆,心里就一阵害怕,只想着能尽快了结此事,于是就对扎纸店的师傅说,我确定了,你就按我的样子扎一个吧! 说完,她在店里留下了一张自己的照片,及几百块钱,然后就回家了。 几天之后,纸扎店通知她,她定做的纸人已经做好了。那个扎纸的师傅还真的有些手艺,扎的纸人还真的活灵活现,样子乍一看去倒真的跟自己一模一样。不过林晓琪也没多想,直接将那个纸人拿回了家。 当晚,林晓琪就将那个纸人放进了车里,然后载着纸人出了门,前往三岔路口准备将纸人赔给那个阿婆。 可是,她这一去就没再回来了,因为后来车子在三岔路口出了车祸,林晓琪在车祸中当时就身亡了…… 说到这里,林先生已经是流出了老泪,提起这些伤心事不由感叹命运弄人。他怪自己当初为了工作,为了赚钱,林晓琪发生这些事时他没能在家里。当时他们夫妻二人均在深圳的公司里,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他也是从女儿的电脑日记里知晓的。 他开始怨自己,若是当初自己也在家里的话,兴许晓琪就不会出事了。 我叫他不要太伤心了,事情都过去了。只是我心里倒有一个疑惑,那就是,林晓琪不是去送纸人给那个阿婆的吗,怎么这个纸人还在家里呢? 问出此话,林先生又是叹了口气,他说:“当时他也很好奇,于是就看了小区里的监控,发现晓琪上车时根本就没有带上纸人,而是一个人直接就去了。而且我当时也想找出那个阿婆,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逼我的女儿,可是通过公安机关将三岔路口,晓琪撞阿婆纸人的监控录相调出来时却发现,当时根本就没有什么阿婆,只有一个年轻男子在那儿烧过纸钱和纸人。” “年轻男子?”我感到很意外,不由疑惑道。 林先生点点头:“是的,后来我请警察也找到了监控录相里的那个男子,她告诉我们,当晚他的确在三岔路口烧了纸人和纸钱,那些纸人和纸钱都是烧给他外婆用的,因为他外婆前些天一直托梦要他烧纸钱之类的给她。” 听到这些话,我不由惊恐万状,心想难道林晓琪遇到的阿婆就是那名男子早已死去了的外婆?而林晓琪撞坏的纸人难道就是男子刚烧给她外婆的纸人? 当然,如果这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阿婆之所以要林晓琪扎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纸人,肯定也是想要林晓琪下去陪她。也就是说,最后,阿婆要找的是林晓琪,而非林晓琪的纸人,这也是为何最后林晓琪空手赴约,而纸人却留在了家里……
第三十五章 咧嘴笑的纸人儿 扎这个纸人,白老板拿出了看家本领,活儿做得是要多精致有多精致。这么形容一下吧,要把这纸人和白老板本人并排放一块儿,你从二十步之外看过去,就会觉得有两个扎纸刘。 纸人完工后,白老板围着它转了一圈又一圈,越看越觉得这纸人有点人气儿。 纸人怎么会有人气儿呢?白老板都感觉到这个荒诞想法好笑。 就这样,白老板将纸人摆在扎纸店的门口放着,活脱脱的像个活招牌。逢人进店,无不会对这个长得跟白老板一模一样的纸人驻足观看,同时嘴里不由得惊叹着白老板的手艺精湛,这哪是扎出来的纸人呀,活脱脱的就像是白老板双包胞的亲兄弟嘛! 不过,这纸人还是有个缺陷的,那就是这个纸人它没有画上眼睛。于是乎,有个客人就说了,你手艺这么好,扎个纸人这么像,可是为什么不把眼睛也画上啊,那样岂不是效果更加的好了? 白老板一听,当下也觉得特别有道理。不过他也知道父亲传下来的规矩,那就是纸人不可画眼睛,不过此时的白老板早就觉得父辈们传下的规矩是坨狗屎了,如果按照父辈们的规矩,他这个扎纸店也不可能生意会这么好。 还是那句话,只有创新,才能做大。 于是乎,白老板当天晚上关门后,便将纸人的眼睛给画上了。话说,纸人的眼睛一画完,白老板往那纸人上一瞧,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了,因为这个纸人本来就扎的与自己一模一样,如果画上了眼睛,更是连神情都与自己相似的。白老板都感觉可以跟对方谈话了,如果盯着纸人多看几眼的话,甚至会有一种对方在对着自己咧嘴嘻笑的错觉…… 白老板当下就打了一个寒颤,哪敢多看,急忙将纸人搬到店门口,然后早早的睡下了。 可是在这之后,店里头可就出怪事了。先是当天晚上,白老板睡在店铺的后房,怎么能听到店堂里有各种各样的动静,一会儿是走路时脚步发出的“啪啪”声,一会儿是有人在店里扎纸似的“窸窣”声,有时候甚至传来人的叹惜声…… 白老板心里感到好奇,于是起床跑到店堂去看,可是店堂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长得跟他一样的纸人古怪的盯着自己。白老板看着自己扎的纸人就有一种发冷打颤的感觉,心想他娘的这纸人太邪性了,都快有人的灵性似的了。他不敢多留,急忙又返回了房间。 可是回到房间后,店堂里头又传来了之前那种声音,而且闹得还比之前更凶了。 白老板哪还敢再出去看呀,因为之前出去看过,明明什么都没有的。这下他开始害怕了,心想难道店里进什么脏东西了? 这时,他也想起了父辈们传下的各种规矩,比如说纸店的纸人纸马,灵屋鬼轿是做给死人用的,所以通常会有鬼魂上门索要纸人纸马等物;比如说纸店的纸人都是通灵,有灵性,所以纸人在烧掉之前,是绝对不能画上眼珠的。因为,如果在烧掉之前就点上眼珠,那么这个纸人就会有了灵魂,而且不愿意被烧掉,就会成精做怪。 想到老一辈曾讲过的这些个扎纸行当里的规矩,听着店堂里头的动静,白老板只感到头皮一阵阵的发紧,冷汗直流。一晚上,他就在这种紧张害怕的状态下渡过,而那声音也直到天快亮时才停止了闹腾。 次日一大早,白老板就慌慌张张出了门,去一个先生家里求护身符,可是到那先生家里,先生一看,就告诉他,你这样子戴符没用了,一切都晚了,我是帮不了你的。 白老板一听心里慌了,就问那先生,为什么这样说呢? 那先生指了指白老板的脚下说,你看看你自己,如今连影子都不见了! 白老板一听,急忙朝自己脚下一看,顿时吓得差点岔过气去了,只见自己脚下真的不见影子,而对面那先生的影子却是那么的明显。 其实这哪里是没影子啊,只是没了魂儿,因为他的魂儿被店里那个纸人给抢走了。 白老板吓得半条命都没了,急忙跑回店铺,想着一定要将那个纸人赶紧给烧了,那东西留不得。 可是当他来到店里时,店门却大开,接着这时就有人一把抓住白老板,说他玩弄人,要他赔钱。 白老板整个都蒙了,问对方我怎么捉弄你了? 对方就说,我刚才在你店里订了一个纸人,可是你找的零钱却是假的,竟然是冥币,你说你这是不是太过份了点? 说着这话,对方便从兜里掏出几张冥币递了过来。白老板说,我今天一早就出了门,生意都还没做,你怎么可能到我店里头订做纸人呀,更不可能收你钱。 那人就说,明明你一早就在店里头,而且街坊也可以做证的。这时,有围观的人就说了,今天早上开始,你的确就开了店门做生意,还忙个不停,扎了好些纸人。问你是不是生意挺好,你却搭都不搭理我们。 一听这话,白老板就感觉浑身发凉,掏出一百块钱赔给对方,自己就慌忙往店里窜了进去。 进店一看,顿时就傻了眼,只见店里头堆满了扎好的纸人纸马。看着眼前这些刚扎出来的东西,白老板都感觉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因为他走之前店里头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东西,自己店里头有几个纸人纸马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可是,这些都是谁扎出来的呀? 这时,他想起了先前那些人说的话,心说难道真有另外一个自己,在店里头扎纸人?想到这里,他首发就怀疑那个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纸人,于是就朝那纸人看去,只见那此人依旧一动不动的立在店门旁,没点动静。 虽然眼前这个纸人还依旧是个纸人,不过此时的白老板已经知道这个纸人邪性了,于是急忙冲到纸人面前,就准备抱着纸人丢到外面,想将它烧了。可是怪事发生了…… 当白老板手刚一碰到纸人,那纸人竟然突然活了过来似的,咧嘴一笑,阴阳怪气的对白老板说:“你想我把烧了?” 这一下可把白老板吓得够呛,整个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望着眼前这个竟然咧嘴说话的纸人,惊恐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那个纸人见白老板吓成这样,这时那惨白的脸一脸诡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白老板直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吓得急忙擦了擦眼,接着只见眼前那个纸人,居然在屋子里四处走动了起来,因为纸人里面有竹子做的架子支撑着,纸人走路的样子很是奇怪,像是机器人似的,最恐怖的是,那个纸人平平的脸上,那黑色的眼珠,竟然好像是能动弹的,本来就是画上去的微笑的脸,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最后,当有人发现异常去喊街坊过来时,只见白老板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尸体穿着一件纸糊的纸服,手里提着一个纸灯笼,一根竹子做的架子直接从她的肚子,由下而上,直接穿进到了嘴巴里,瞪着一双惊恐过渡的的眼瞳死相极为恐怖,活脱脱的像个纸扎的纸人! 说到这,那老者叹了口气说,这都是报应呐,白老板生前扎这么多活人的纸人,现在自己却变成了纸人,真是可悲呐!正所谓种下什么因,就会得到什么果,因果报应那是迟早的事。 这个故事听得我头皮直发麻,非常的震惊,不过我想到如今白老板死了,可是那个纸人还在么?于是我就问老者:“那个纸人呢?还在店里头么?”
第三十三章 林晓琪 话说,人间有人间的法律,地府也有地府的律法,并不是做鬼就能随便索人性命的,一旦被地府知道了,后果是挺严重的。 也正因如此,那可婆就说:“我看你个小阴阳可不会有那种本事,还有,若是你敢动老身的坟头,我身就要取了你的小命!”说完,她也不想跟我废话,转身就要离开…… 见她想走,于是我急忙喝道:“今日你不将林晓琪放了,明日我就将骑着白马亲自到地府中找你,到时我一定带着林晓琪到阎王殿告你一状!你不是说只剩两三年就可以投胎了么,到时我看你少说也得再熬他个三五百年不可!” 当然,我这是在吓她的,其实我是没有那本事可以骑着白马过阴的,不过对于这种老鬼,我还是得尽量让她感到害怕,否则她甩都不会甩我。 果然,对方害怕了,必竟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能下阴过府,那么还真的有能力将林晓琪给带走,万一到地府阎王面前告上一状,别说是投胎没指望了,而且还得受到地狱里头的酷刑。 所以,原本打算离开的她,再次转了回来,忍着怒意打量了我一眼,然后说:“你到底想如何?” 见事情有转机了,于是我急忙说:“我只要你立即将林晓琪给放了,我是认真的,这个人我是救定了。我也给你透个底,我并不是林家花钱请来的先生,而是林晓琪的朋友,朋友有难,我自然拼了性命也得将她救回来,所以,你若是想将我逼走,那是不可能的。” 我之所以这样跟她说,目地就是为了让她明白,你今日不把事情给我谈清楚,我是不可能让你好过的。 结果,阿婆终于泄气了,知道了我这个阴阳先生是吓不走的,而且发起疯来啥事都敢做。虽然她可能也会怀疑我是否真的能骑着白马过阴,但是在阳世弄根桃木桩钉她的坟头,只要是个人都是可以做到的。所以,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说:“你个小阴阳,如果要我放了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子的话,那我岂不是很亏!” 听到这话,我自然知道她其实已经愿意放人了,只不过她这是为了面子问题,所以想找个台阶而已。于是我说:“你放人,弟子自然也不会不懂道理,它日,定当供上香烛纸铂,纸人纸轿,让您在下头依旧在家有人伺候,出门有轿可坐。” 这时,阿婆倒显得极为大度了起来,她说,那成吧,看到你个小阴阳有情有义的份上,老身今日就卖你个面子,等着我,我这就下去让她上来。 我说,谢谢阿婆,走好。这时,阿婆的外孙听我这么说,急忙就问,我外婆要走了吗? 阿婆听见外孙这么说,于是回头冲他骂了一句,不孝的东西,几年了也不见给我烧点纸钱,逢年过节回家都口饭也没得吃,呵!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见阿婆离开了,我心里也终于一颗石头落地,放松了下来。见阿婆的外孙一脸的疑惑,于是我说,你是不是好几年没给你外婆烧纸钱了? 阿婆外孙点点头,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你外婆说的呀。而且逢年过节你是不是没有上香供奉酒菜给你外婆? 阿婆的外孙依旧点点头,于是我说,不管你信不信这世上有没有鬼神,但是做为子女儿孙,遵循传统,逢年过节还是得记着供奉一下先人,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心里那份还没来得及尽孝的愧疚之心。 阿婆对你很失望啊,我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我不是对他失望,而是对大多数现如今的年轻人失望,生时,子女想着等我有钱了再去好好孝敬父母,等有钱了,子女又想着等我买了房再去好好孝敬父母,有房后,子女又想着等我还完按揭没负担了再去孝敬父母,直到父母离去时,子女才会明白,自己心底的那份孝,因为等待,已经成为了一种遗憾。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才有了为何有鬼节烧纸燃香,逢年过节供奉先人的传统了,与其说是相信有鬼,倒不如说是了却一下自己那份愧疚的孝心。可是,现如今的人,连这份愧疚的孝心都找不见了,不得不说是件另人失望的事情。 阿婆的外孙听我这般一说,当下就觉得自己心里有愧,后悔自己真的是太不孝了,对着早已离去的阿婆神位牌说,以后逢年过节一定会记住供奉的。 我告诉阿婆的外孙,阿婆已经走了,让他也早点回去了。 看着阿婆外孙离去的背影,我知道,他这次没白来一趟,还是有收获的。明白了孝,必竟如果一个人连孝都没有,何谈会对周边的人或事存有感恩呢? “神保,真的是你吗?”正当我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林晓琪的声音。 我急忙回头一看,果然,林晓琪已经出现在了我身后,她依旧是穿着一身白色长裙,身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看上去总是那么的清纯甜美,如同一个仙女一般迷人。 看着眼前的林晓琪,我突然心里有一种酸涩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直想念的人,多年之后终于再次见到的感觉,突然觉得自己有太多的话想跟对方说,可是嘴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竟然就这样看着她,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林晓琪也静静地看着我,许久之后,她说:“我本不想让你知道我死了的,可是还是被你知道了。” 我说,前两天上纸人身的是你吧,当初你为什么不将你情况告诉我? 林晓琪点了点头,承认了,她说之所以不想让我知道她死了,是想能一直这样陪着我玩。 我怪她太傻了。林晓琪则苦笑了一下,然后说:“你为什么会愿意这样来救我,难道也和前天救夏玲一样么,是因为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么?” 望着她那期盼的眼神,我知道她问我这问题的意思,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将那份喜欢藏在心底了,于是我告诉她,我救你不同救他们一样,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担心你,我害怕你在下面受苦遭罪…… 林晓琪一边听着我的话,一边流着泪珠儿,许久之后,她擦掉泪花儿,婉然一笑,说:“你什么时候喜欢我?” 我说,高中时你坐我后面我就暗恋你了。 她笑了笑,然后接着叹了口气:“你好傻,为什么当初你不把这些话说我听呢。” 我苦笑了一下,是啊,为什么当初不说呢?是的,是我害怕,怕说出口反而会失去,没有那个勇气说出口。不过如今,一切都晚了,人鬼殊途,阴阳相隔,虽然已经说出口了,但是却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心里非常的苦,非常的难过,一时两人都说不出话。这时,林先生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来了,于是为我,是不是晓琪来了? 我点点头,然后为他开了天眼,接着他们便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诉说着各自的思念…… 当晚,林晓琪离开了,我叫她以后不要再上来了,这样违反地府的律法,是会受到惩罚的。虽然我也想她继续附身在纸人身上,可是我却更加不希望有一天,看见她遭受地狱刑罚的罪! 离开时,她告诉我,她会在世界的另一头等我,我对她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不敢要她等……
第二十九章 床上的纸人 随林晓琪回到了县城里,我本来是叫她送我回宾馆的,可是她说我伤的很重,如果不上药好好处理一下的话,可能会感染,到时就麻烦大了。于是,她就建议我去她家里住一晚,家里正好有消毒的药,到时给我处理一下。 我问她,你父母难道不在家吗,突然带一个男孩回去,他们会不会那个啥呀? 林晓琪听到这话,乐得呵呵直笑,问我难道怕了呀? 我说怕倒不怕,只是你父母在的话,不如在宾馆里头住着自在。 她说,放心,现在就我一个人在家呢,父母都在深圳看着公司,哪有空留在这边呀。于是乎,她就直接将我带到了她的家里。 她家并不在县城中心,而是靠近郊区,那里有座大山,不过现在已经开发成公园了,山脚下是一栋栋的小别墅,她的房子就在那山脚下。 那里因为背靠大山,且处在县城边沿上,所以晚上倒十分的宁静。别墅并不是很大,进了屋,直接上了二楼,她将我扶进一个房间,让我自己先脱了衣服在床上等着,她则去帮我找来了消炎消肿之类的药品,然后帮我处理起背上的伤痕。 她很温柔,很细心,让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也许这种感觉叫体贴。 也许是这种感觉太美妙了,也许是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又或许是我伤得本就没了力气,所以不知不觉中我就睡着了,连我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睡着后,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美梦,梦到了林晓琪,梦见她和我手牵着手,犹如一对恋人一般,她爱我,我爱她。可是就在这时,突然就有一个人一下将她给抓走了,我想去追那个人,可是怎么也追不上。 就在急得快哭出声音时,突然一阵开门的“吱呀”声传来,一下把我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我睁眼一看,才发现原来刚才只是梦一场。 我看了看,此时早已天光大亮,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闹钟,此时已是下午一点多钟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一觉就睡了十几个小时,我便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虽然背上还有些疼痛,但是却比昨晚好多了。 此时那开门的声音响起没多久,这时门又“嘭”的一声关回去了,接着就听到有人进屋了。我心想,自己睡了那么久,可能是林晓琪出了门,现在才回来。想到这里,于是我就往房间外走…… 可是一走出房间,顿时我就愣住了,因为客厅里那人并不是林晓琪,或者说那人是个男人。 可是发愣吃惊地可并不仅仅是我,对方也很吃惊的样子,愣愣的样子我。 我看了看对方,大概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一个行李箱正放在客厅的一旁。看到这,我不由一愣,心想难道是林晓琪的爸爸? 当时我就急忙朝自己看了看,还好,我还穿着裤子,只不过因为背上有伤,所以没穿衣服而已,希望他不会觉得我太过造次。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很快,对方就开口问我了,只是问我的口气有些不好,甚至我能听出一些质问的口气。 我看了看四周,也没见到林晓琪,不过眼前的人口气不善,应当不会是林晓琪的父亲吧?心中好奇,于是我就说:“你是谁呢?” 对方一听我不答话,反而还反问他,于是非常的生气。他说:“我是谁,我是这房子的主人。快说,你到底是谁,是怎么进来的,如果不说的话,我现在就把你送公安局去!” 卧槽,一听这话,我顿时吓了一跳,原来还真是林晓琪的父亲,于是我急忙说:“叔叔,叔叔,您误会了,我是晓琪的同学,昨晚我受了点伤,于是她就邀请我到您家里住了一晚。” 哪成想,对方一听这话,火气更盛了,叫道:“放屁,你小心到底说不说实话,还是非得我报警你才肯说实话啊!” 一听这话,我倒真的糊涂了,怎么这人脑子不转弯呢?我都说了是林晓琪请我来的,他还要逼我说什么哪门子的实话啊,难道还以为我是偷溜进来的啊?于是我叫苦道:“叔叔,我真的是晓琪请我来的,难道你不是晓琪的父亲?难道我们进错屋了?” 对方说:“我是林晓琪的父亲,可是你却说是晓琪请你来的,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我说:“叔叔,你这可话是什么意思呀,好似我是骗你似的,难道我会有你家钥匙不成,还是我没事偷溜进你家来睡觉?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晓琪呀!” 哪成想,对方的下一句话,犹如一声惊雷一般,彻底将我惊愣住了。他说:“晓琪早死了,都死好些年了,你说你是晓琪叫你来住的,你说你这是不是睁眼说瞎话呢?” 卧槽,不会吧?你这是不是在跟老子开玩笑呀,可是这玩笑也开太大了吧? 说实话,一听这话我真的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要知道这两天我可是一直都和林晓琪在一起的,而且还有这么多早年的同学都在一起玩,现在突然听见眼前这个所谓的晓琪父亲,说林晓琪早已经死了好些年,你说我能不震惊吗?你说我能相信吗? 于是我说:“叔叔,你这不会是开玩笑吧?还是故意来吓我呀?” 对方瞪了我一眼,说:“你听说当父亲的会咒自己女儿死的吗?你听说过当父亲的会拿女儿的死来开玩笑么?” 我原本还有些微笑的表情慢慢地冷了下来,因为我见到对方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而且他说的也没错,他不可能拿自己女儿的生死来作弄人。可是,我这两天明明就和林晓琪在一里玩的啊?她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而且还死了好些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当下我的心都急了起来,或者说是慌乱了起来,我怕,我怕对方说的都是真的,甚至突然害怕失去林晓琪。于是我大声喊着林晓琪的名字,可是整个屋内静悄悄的,除了我和眼前男子的气息声,根本就听不见林晓琪的回应…… 此时,对方也好似看出了我没有跟他开玩笑,不由也惊恐了起来,然后打着颤音问我:“你……你真的见……见到了晓琪?真……真的是……是她叫你到这儿住的?” “嗯,这前天我在街上遇见的她,然后昨天我们还一块去郊游来。是她带我来这儿住的,门也是她开的。而且因为我白天受了点伤,晚上她还给我擦了药,不信你看这,是不是还有药?”说着,我突然激动的指着自己的背,让他看我背上红红的药水。 听完我的话,再看了我一眼背上早已干去的药水,对方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长长的叹了口气。好一会儿后,他才开口道:“晓琪死了有好几年了,当年她考上大学还没来得及去,就突然死了。你说,她怎么还会回来呢?她明明就是死了的,你怎么还能见到她呢?难道她有什么心事未了吗?” 说着这些话,林先生不由流出了眼泪,显然是勾起了以往的伤心事。 看到他这样,我却没有心思去安慰他,因为我根本就无法接受对方说的话,我无法接受林晓琪已经死了的事情。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岂不是得先怀疑我自己了?怀疑自己这几天来到底是不是在做梦,还是在胡思乱想呢? 当下,我也不再去管林先生了,直接就冲到了林晓琪睡的房间,将门直接打开,接着就看到了林晓琪…… 只见粉红色的墙壁,天蓝色的窗帘,胡桃木的小床上,林晓琪正趴在小床上,一眼望去像是累极了趴在床沿上小歇的样子。可是当我一两步冲进她的房间时,我却彻底愣住了。 因为当我走前去仔细一看,却发现眼前这个趴在床沿上小歇的林晓琪,根本就不是真的林晓琪,而是一个纸人。 因为我一眼就从她衣服的一角看见了里面的竹签,她的用纸扎的,只是这个纸人扎得实在是太像林晓琪了,就连面貌、表情、衣着都一模一样! 这下我真的吓傻了,怎么会有个纸人,怎么会有一个和林晓琪一模一样的纸人?难道林晓琪真的死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昨晚给我上药的到底是林晓琪的鬼魂,还是说是眼前这个纸人啊? 想到这里,我真的是惊吓坏了。我怕的不是鬼,而是这个结果…… 这时,我突然感觉自己精神有点失常了,或许这几天是我精神出了问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我心中的疑惑。 这时,林先生缓缓地走进了房间,看着床上的那个纸人,不由叹了口气,跟我说,那个纸人是晓琪生前找人扎的,扎完后她就死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疑惑了起来,我问他,这个纸人是晓琪生前找人扎的? 我不得不感到惊讶,要知道纸人都是扎来烧给死人用的,哪有生人去给自己扎纸人的,而且还是根据自己的样子来扎的,这也太诡异了吧?
第二十七章 神明的惩罚 我往林子中跑,那些之前惊吓而跑出来的同学们也再次跟着追了上来。 很快,我便找到了夏玲,此时的她依旧跪在地上,表情说不上来的怪异。怎么说呢,就是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但是嘴巴却咧起来阴笑着,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林晓琪一看到夏玲那诡异的怪笑,当下就吓了一跳,急忙躲在了我身后,扯着我的衣角不敢一个人呆着。 这时,那些追过来的同学们就七嘴八舌的说,夏玲刚才就是这个样子,好吓人,怎么拉她,她都不起来。 更有的女生不知是害怕,还是担心,急的哭了起来,叫我快点把她弄起来,天都快要黑了,如果还不起来,那可咋办才好呀。 我于是急忙走上前去,试着去牵她起来,果然如他们所说,根本就拉不起来,就感觉她的力气突然间变得极大。见到这般,于是我就走到她身后,双手从她胳膊下环抱了过去,然后想将她抱起来,可是她就如一堆铁块似的,犹如重达千斤之物,任我如何使力都根本纹丝不动。 这下我急了,就喝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被我这么一喝问,夏玲突然将头慢慢转了过来,两只眼睛盯着我,然后嘴巴咧得更大了,桀桀桀的怪笑着。 这笑声一听就不是夏玲的声音,更像是一个掉光了牙齿的老头子,啄着嘴发出的怪笑声。那声音从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口中发出,显得十分的诡异,笑的是那样的阴森,让人听着都感觉汗毛直栗,心里渗得慌。 不过我也更加的明白了,夏玲的确是被什么给上身了,要不然不可能发出不是她本人的声音。于是我就再次问她,你这样折腾她干嘛,她有哪里不对的地方,您老告诉我好了,我叫她给您老道谦行不? 夏玲原本咧嘴阴笑的嘴脸立即一变,满脸的怒意,恨恨的骂道:“她进了我家,还偷拿东西,这种一点规矩都不懂的毛头丫头,就该让她明白什么叫规矩,我让她在这跪它个三天三夜,算是替她祖宗好好惩罚惩罚她!” 果然如我所料,这位上夏玲身的就是土地爷了。不过让一个女孩子在这荒山野地里跪上三天三夜,那岂不是会要了她半条小命? 虽然夏玲早已不是我的女朋友了,虽然她之前没有听我的劝,虽然她之前说过不用我管,虽然她还在大家的面前那样的羞辱我,但是,我还是不可能就这样放着不管,不说之前必竟是同学一场,哪怕就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我也会尽量帮忙的。 不过得罪神明可比得罚鬼魂更加难缠的,若是得罪的是鬼魂,跟他们讲讲道理,道个谦,烧多点纸钱之类的,他们多半就会放手,再不济谈崩了就强行逼走他们。可是若是神明来找麻烦,可就难办了,他们可不会为了一点点纸钱就改变主意,而且还是站在道理上来惩罚你,你无法得到他原谅的话,却也动不了强,必竟人家是神明,你哪怕是个再厉害的先生也是斗不过人家的。 想到这里,我知道得好好跟她讲讲道理,求得她的原谅,于是我就对她说道:“敢问仙人可是这儿的土地公公?” 夏玲啄着一张嘴,冷喝了一声:“本神正是这儿的土地,你也甭用多讲了,还是快点走吧,别再惹我生气了。” 我笑了笑,说:“土地公莫生气,弟子是阴阳先生,当初她不懂规矩欲对您老不敬时,我也有警告劝阻过她。唉,只是现在的人都不知天高地厚,心里也没有神明,所以才以下犯上,做出了不敬的举动。不过我可以肯定,她也并不是有意的,若是她真的知道这世上有神明,我想就是再借她十个八个胆子,量她也不会敢造次的。您看,现在您惩罚也惩罚了,要不您就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这个不懂事的丫头吧!等会儿,我再好好教训教训她,然后让她在给你瞌个头,上个香什么的,您老看成么?” 被土地公附了身的夏玲听完我的话,就再次冷喝了一声:“这么不敬的丫头,怎能就这么放过她,不让她受点苦头,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冥冥之中自有神明,何况这丫头挖人坟头,掘人骸骨,当真是做的都是一些陨阴德的勾当,今日她犯不我,我这样惩罚惩罚她,也算是给她长点记性,你个小阴阳就别再这唱好听的了。” 眼前的土地公十分的难缠,不过我也不怪他老人家生这么大气,必竟她说的也没错,夏玲这妮子实习时肯定做过挖先人坟头的事情,否则土地公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 不过我是不可能就此放弃的,因为我看着夏玲那遭罪的样子,实在是忍心不了放手不管。于是我争取道:“土地公说的有理,不过您也知道,现如今的年轻人没几个知道神明之类的事,她也是无心的。” “呵,无心?我也知道现在的小孩什么都不懂,所以我现身出来管追着要他们还回我的东西。我心想,只要他们知错能改,将我东西还回给我,给我认个错,今天他们犯的事我就让它过去了,可是他们根本不还。机会我已经给过他们了,难道我会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吗,的确是这丫头太过份了。” 这时有同学就惊呼道,原来之前追上来的老头就是你? 夏玲突然就怒容乍现,瞪着眼睛就冲那些同学怒道:“一群没有教养的毛孩子,今天你们遇到的是我,山那头还有个黄大仙的庙,如果你们今天若冲撞到的是她,那你们可就一个都跑不掉了。” 这下把大家吓得要命,个个都不敢再吱声了,急忙后退,离得远远的,生怕土地公对他们发难。 说实话,此时的我也毫无办法了。的确,土地公说的没错,他当初都给过他们机会了,还亲自现身要他们留下东西再走,可是他们都不有听。 难道我真的就这么放着不管了?难道就这样一走了之?我想了想,最后长叹了口气,夏玲,念在咱们同学一场的份上,这次的灾祸老子就帮你顶了。下定决心,于是我就对土地公说:“弟子再次求您一次,能否大人有大量,放其一马。” 夏玲突然再次阴阴的怪笑了起来,然后面色一冷,说:“你的意思是不是不放过她,你就想对我来硬的呀?” 我说,不是弟子想得罪您老,只是她是我朋友,我不可能放着不管甩手走人的。 说完,我便打出指决,念起解禁拘魂咒:“玉帝敕吾指,神指打邪神,一打破万家邪法,二打邪师邪神归地府……急急如律令,勅!” 我念的是解万家仙家禁捆的咒语,如今之所以夏玲一直跪着动不了,一来是他被土地上了身,二来被他下了禁捆。 咒语一完,我便往夏玲身边窜了过去,指决直取其三寸之处。 所谓三寸,也称为阳隙,恶鬼邪灵附身并非是真的侵入人体,通常是在人的背部或胸部,在背部居多,在农村,有的小孩子说看到某某大叔整天背着个人,特别是过门槛时,人过去了,趴在他背上的鬼却还没过去,所以背上那鬼的脚会撞到门槛上,发出“嘭”的声响,这就是恶鬼已经附在了人身上。然而,人身上总是有阳气的,所以不管是恶鬼还是仙家,都不能贴身而附,需要与人的身体保持三寸的距离,这个距离便直接成为三寸或阳隙。 话说,我这一冲过去,手指还没取中三寸之处,地上原本一直跪着不动的夏玲突然就跳了起来,然后一窜就窜得老高,一下就跳到了旁边一棵树叉上去了,直有三四米之高。 她蹲在树叉上,嘴里叫着,你个小阴阳,竟然也敢对我放肆了,也太大胆儿了,看我不连你一块儿教训。说着,就跳了下来,速度极快,我只感觉到一阵风呼地一下迎了过来,接着我面门就好像被夏玲给踹了一脚,直接就将我给踹出了好几米远。 我只感觉到面门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过此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此时那夏玲再次窜了过来。 我没有逃跑,而是在她扑过来时一个侧身,然后在她撞过来时,硬挺挺的挨了一记猛撞。不过还好,我也顺势一把将她给抱住了,然后指决打出,对着她的背后的三寸处就打了过去。 顿时,只感到夏玲身子一软,然后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我知道,土地已被我逼出了夏玲的身体,于是我急忙叫大家快将夏玲背走。 这时,多数同学都不敢上去,于是我怒吼一声,还不快来。这才有两位男生跑了过来,抱起夏玲就往外跑。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人群里一个女生“啊”的一声响起一声惊叫,接着我急忙一看,其中又有一个女生一声不响跪在了地上。 见到这般,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于是就冲上另一个女生身的土地说,你老就放过他们吧,惩罚也惩罚了,若是您不解气,就冲弟子来,一切我来代替他们受罚。 话一说完,只见那个被上身的女生咧嘴一笑,然后便栽倒在地,显然是土地走了。 这时,那些同学急忙帮忙将那女生扶着狂跑了起来,哪还敢留在这儿呀。唯独只剩下一个林晓琪还惊慌失措的站在我十步开外,没有离去。 就在我准备叫林晓琪也赶紧离开时,突然我就感到后背猛得传来一阵刺痛,我敢肯定,那一定是用树藤狠劲抽打传来的刺痛。 这种疼痛十分难忍,一下就将我打到了地上,接着便是一下,两下,三下,直接被抽了二十来下才终于停了下来,这时,耳边传来了之前附身在夏玲身上的老头声音,念在你是个阴阳先生的份上,本神就只给你个小小的教训罢了,也不用你跪三天三夜,皮外伤,惩罚一下你多管闲事,然后便是一声冷喝,便没了动静。耳边只剩下林晓琪惊恐万状的哭声…… 好了,终于过去了,夏玲,这灾祸我已替你顶下了……
第二十三章 放手 倩倩有些呆滞,就好似不认识王青山似的,根本就不理他,反而见王青山面红耳赤发火的样子而感到害怕,不由地往端阳身边靠。 这时,端阳说话了,他说:“叔叔,是我去接倩倩过来的。” 这下王青山也不怕端阳了,也许是爱女心切吧,所以一把窜过去就纠住了端阳的衣服领口,怒吼道:“你为什么要去把他拉过来,你为什么要这要折磨我的女儿,为什么?” 端阳一时被王青山给镇住了,显得很惊慌失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见到端阳这种反应,我突然发现,眼前这个端阳怎么完全不像个恶鬼呢?怎么还会害怕王青山向他发火?这种情况让我感到非常的异常。 这时,王青山再次质问了一次端阳,见到端阳不回答他,他缓缓地松开端阳的衣领,然后突然往地上一跪,跪在了端阳面前,接着一个大男人突然痛哭了起来,扯着端阳的脚,求着他放过她女儿一命,留他们一条生路。 你可以想像的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因为无奈,因为害怕失去女儿,可是却无力保护,只得跪在一个年轻人面前,跪在要自己女儿性命那人的面前,苦苦哀求的情景会是多么的凄凉与可怜…… 端阳慌了神,想拉起王青山,可是此时的王青山为了自己的女儿,可以说是把自己的命交出来都无所谓了,只为了求得对方能够可怜可怜她,饶了他女儿。 见这般情景,端阳突然间变得手舞足蹈,看上去情绪非常激动,他喝问着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肯让我跟倩倩在一起,难道我们在一起真的是个错吗?难道我就真的给不了倩倩幸福吗?为什么你们都要拆散我们的感情?” 这话把我给听蒙了,于是我说:“不是我们非要故意拆散你们,而是你们根本就不是两情相悦,更不是你情我愿,人家倩倩的都不愿跟你了,你为何还要强求呢?” 端阳听到我这样说,情绪显得更加激动了,大吼道:“不,你骗人。倩倩喜欢我,我也喜欢倩倩,要不然你问问她,她一定喜欢我的!”说着这话,他一把拉过身旁的倩倩,问她喜不喜欢自己。倩倩虽然不曾搭理过王青山,但是当端阳问她时,她却点了点头。 王青山一看倩倩点头,真是急得从地上就跳了起来,哭着问倩倩这是怎么了?可是倩倩根本就不理睬王青山。 这时,端阳直接指着我,怒吼道:“你,就是你,为什么你一来就要拆散我们。我父母说你来了,要带着我一起离开,我不想离开,我不想见不到倩倩,可是他们却死活要我离开……”说到这,端阳竟然抱头痛哭了起来,显然是之前经历了一次与父母分离的痛苦。 听到这些话,我终于差不多明白了一些事情,虽然端阳没有说白,但是我也知道,他的父母离开了,想必之前在窗户上看着我们的那人就是端阳的父母,一早他们就看出了我是阴阳先生,他们可能是因为害怕我对他们不利,所以这才匆匆逃离,他们肯定本打算拉着端阳一块离开,奈何端阳却放不下倩倩,所以留了下来,还去把倩倩给接到了这里。我想,这也是为何如今不见端阳的父母,却只见到端阳的最好解释了吧! 我知道端阳应当也同他父母一样,应当是个还没找到纸人的纸魁,所以才会有自己的身体,不像倩倩的魂魄那样是无实的。虽然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此时我却突然对他产生了同情,甚至内心还有了一些感动。 是啊,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舍弃了与父母同在,却选择了留下来。我想,他的父母之前叫他一起离开时,一定也跟他说过留下来的后果可能会丢了性命,但是他,却终究是留了下来,而且还回到了别墅。试问,在这样的一份真情面前,又有谁能不动容呢?哪怕眼前这个人是个邪物,我也产生不了一点要致它于死地的念想。 我想,若是他们都是人的话,活人的话,我甚至会劝王青山让他们走在一起,可是造化弄人,端阳他并不是人,哪怕这份爱情再感天动地,我依旧不得不拆散他们。因为活生生的倩倩,当知道端阳是死人后,并不会想嫁给他,他们在一起就是个错误! 我叹了口气,我说:“端阳,你说你是爱倩倩的,难道你不想让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在这个世上么?有时,爱,不一定非得要得到。” “我当然希望倩倩平安,我当然希望他快乐,因为我能给她这一切,所以我才要跟她在一起。”端阳急了。 “可是你们阴阳相隔,难道你不知道吗?倩倩如今性命难保,只剩一息尚存,这可都是你造的孽啊!”这样一个用情的人,我无法做到对他动武,于是只得试着跟他讲起了道理。 “什么阴阳两隔,什么倩倩性命难保,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倩倩她不好好的吗?”端阳满脸的疑惑。 见他这样子,我不由好奇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死了么?想到这里,于是我直接跟他说:“你已经死了,难道你不知道吗?而倩倩却是活人,你却把他的魂魄给喊出来了,你说你这样会是爱她吗?她才不过二十来岁,你却为了你自己的那份自私,活生生的让她结束一条这么年轻的生命,你是不是太恶毒了。正所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鬼殊途,该放下的终究还是放下的好。” “不,我没有,我活的好好的,我是人……”这下端阳突然疯了似的,完全无法接受自己死了的事实。 他怒吼了好一会儿,渐渐平静了下来,然后一下瘫坐在了地上,嘴里念叨着我没死,我是人这样的话。 看来他还以前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我叹了口气,告诉他,你别再骗自己了,你就是死了,你的父母他们都死了,你还是接受现实吧。你若还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和我们一同去王家,看看床上的倩倩,你就会明白,你身边的这个只是被你喊出来的魂魄。 端阳发了好一阵呆,然后终于愿意接受我的建议,跟我们一同回王家,见见到底我说的是真是假。于是,我们便带着端阳及倩倩的魂魄,当下便返回了王家! 当我们再次返回到王青山家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进了屋,我们直接来到了倩倩的房间,当端阳见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毫无血色的倩倩时,终于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慌失措。他不断的看着床上的倩倩,和自己身旁的倩倩魂魄,久久不语…… 我指着床上的倩倩对端阳说,你看,她就在这,不过因为你的原因,若是你还继续这样纠缠下去,那要不了多久,她就将活不了了。 端阳浑身颤抖着,不知道他此时在想着什么,好一会儿后,她缓缓的将身边倩倩的魂魄往床上推了过去,然后魂魄直接附进了倩倩的身体。 我以为他想通了,我以为他该离开了,可是他却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倩倩。 好一会儿后,他碰了碰倩倩,喊了几声,这时倩倩却被他给喊醒了,缓缓地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我们。当他看见端阳时,突然感到了一些害怕。 端阳说:“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想问你,你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时,我们一见钟情吗?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吗?你曾说我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你还记得吗?” 倩倩听到端阳说着这些话,突然哭了起来,默默地点着头,说我记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那点点滴滴。 端阳说:“倩倩,你别哭,你记得就好。我只是想问你,我是死去的人,你还愿意嫁给我吗?如果你愿意,今天不管谁要拦我,我都将拼了性命也要将你带走,如果你若不想跟我,我也不会再纠缠你了,我将立马离去,让你过上你想要的日子。” 倩倩听他这么一说,哭的更厉害了,但是我知道,此时我和王青山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要倩倩真的想要跟他走,我也许不会再去阻拦了,因为他们是自愿的,冥婚契约我是无法故意去插手的。 倩倩哭了很久,王青山也流着泪,生怕女儿离开他,舍不得这种生死离别。倩倩最后将眼泪擦干,转头对端阳说:“我还爱你,但是我无法和你一起走,因为我还有牵挂,我有父母,我无法舍弃他们,因为我是他们的全部。” 说到最后,倩倩已是哭成了泪人,有对爱情的不舍,更有对父母亲情的不舍。 端阳没有说话,缓缓地走出了房间,倩倩喊了他好几声,他回头只是冲倩倩笑了一下,然后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不久,屋外突然响起了一个惊雷,我们顿时一愣,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端阳是纸魁,现在没有躲在纸棺里,很容易引来天雷的,因为纸魁可是至阴至煞之物啊。 当先倩倩就从床上一滚而起,便往屋外冲了出去,而我也急忙跑了出去。接着见到的是被雷劈焦了的一具黑黑的尸体,尸体上还在不断的冒着焦烟…… 那晚,倩倩没有回房,只是扑在那具焦黑的尸体身上哭泣,整整哭了一夜,才在父母的劝说下,呆呆的回了屋。 剩下的便是料理后事,我为端阳选了一块风水好地,将他入了土。其实像他这种被雷劈的魂飞魄散之人,根本用不着风水好地,但是我却为他选了这么一块,不为别的,只为他能够做到放手…… 正所谓,魂归魂,土归土,不管是人,还是鬼,一切都将只是梦一场,或许太执着也会是一种痛!
第十九章 凶宅主人 说实话,看到这位村民叹气惋惜的样子,我心里差不多已经能够想到别墅主人那一家的结局是如何了,但是虽然饶是如此,我还是很想从村民口中听到答案。 村民再次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我身后不远处的那栋别墅,眼神有些飘乎,就好像回忆起什么恐怖的事情来了似的,缓缓地说:“那家人,后来就消失了……” 啥,消失了?我和王青山都有些吃惊,因为在我们心里,心里想的应该也是非死即伤,可是没曾想到答案却是消失了。 我非常好奇,一家三口,都是大活人,怎么可能消失啊?于是我就问那个村民,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他们住进去后,就没人再见过他们么? 村民愣愣地盯着我们,然后悠悠的来了一句:“当时他们住进这栋别墅后,就没有人见过他们出来过。” 我皱了皱眉,然后终于明白了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你想想,一家三口人,住进了这么一栋凶宅里头,然后就没曾见到他们出来过。要知道三口之家,不可能不出门吧?难道不用买米买菜?难道不用买衣买物?可以说,任何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上,都得与这个社会接触,不可能做到与外界绝对隔离的。 我很惊讶,继续追问道:“一直都没再见过他们?” 村民点点头,是的,刚开始大家也没在意,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见过他们出来过,十天,半月,半年,一年,他们这家人就好像被关在了这栋宅里出不来似的,总之没有再出来过。 说到这,村民又皱眉道:“不过……在这么多年来,又有村民们说见过他们这家人,说曾见到他们在屋里的窗户上看着外面,当时可把那个村民吓坏了。” “那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消失了?你们就没曾进去看过?”说话的是一旁的王青山。 村民说:“当时这凶宅闹得那样凶,谁还敢进去看呀?更何况这事跟村民们也无关,所以没有人曾提起要进去找这家人,必竟当时时间也过去了那么久,就算进去查看,他们出了事也肯定迟了,所以大家就这样谁也不提这凶宅的事情了。不过就在前几年老村长退休时,他曾带了一两个村民进入了这栋宅子,不过据说进去后人没见着,倒是听到有人喊村长他们的名字,村长他们吓得直接就跑出了别墅,之后就将别墅上了锁,然后就再没有人进去过了。” 听到这话,我在想,如果我说王青山前些天就进入过这栋别墅,而且还在里头吃过一顿饭,不知道这个村民会作何反应?是不相信,还是会吓得脸色发青呢? 再看一旁的王青山,此时脸色已是一阵发白了,显然是听到村民们把这宅子讲的那么可怕,加之自己前不久就前进入过里头吃饭做客,所以不吓坏才怪呢。 村民跟我们讲了这么多,但是还从没有提过任何一个人的名字,于是我就问他,这栋房子以前有没有住过一户姓端的人家? “姓端的?”村民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没有,当时那些租客我倒都认识,没有姓端的人。” 我点点头,然后想到了什么,于是接着问他,租客没有姓端的,那这栋别墅的主人呢,他们姓什么? 村民摇了摇说,称自己从没跟别墅主人打过交道,因为这个别墅的主人是个外地商人,跟他们这些普通农民不在一个阶层上,所以没有人跟他们交集过。只知道他们是个外地商人,大家都称他们老板,仅此而已。 不过说到这,村民又补充了一句,看你们对这栋别墅好像很感兴趣,不过我可警告过你们啊,这房子太邪门了,最好少些好奇的好,省得自找麻烦。 我无奈的笑了笑,跟他说,我们此次的确是特意来这房子这里,因为我们想找一个姓端的人,他以前就应当住在这栋别墅这里。 村民一听这话,见我不似开玩笑,于是就说,租客里头没有姓端的,除非那个房子的主人姓端。不过你们若真有事的话,建议你们去找一找老村长,他应当知道别墅主人的名姓,毕竟他曾帮别墅的主人出租过房子,而且这房子的钥匙也在老村长那里。 听到这,我也知道这个村民已经差不多把知道的都说给我们听了,于是我们谢过了他,然后便按他所指的路,前去老村长家,因为我有很强烈的预感,端阳很有可能就是别墅的主人。而且就算端阳不是别墅的主人,但是别墅的钥匙也在老村长手里,要想进入别墅还得去老村长家才能拿到钥匙。 按村民所说,老村长家离此处还有一里多地,顺着另一条小山路,我们便寻了过去。走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我们到了老村长家。 村长家住的还是土坯大瓦房,到了屋前,便有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迎了过来,略有疑惑的问我们找谁,是不是有事儿? 我们点点头,问他是不是就是这儿的老村长? 那老头点点头说自己以前的确是这儿的村长,不过现在可不是什么村长了,早没干了。不过他也十分好奇,问我们找他有什么事。 我也没跟他绕圈子,直接告诉他,我们的确是特意来找你的,因为听说你手里有村里那栋大别墅的钥匙,而我们遇到了件麻烦事,要进别墅查看一下,所以我们想来您这借用一下钥匙。 老村长一听这话,当下就脸色变了样,惊恐万状地问我们,到底惹上了啥麻烦事,非得进那栋老房子,难道你们真不知道那老房子的厉害之处么? 我叹了口气,知道若是不将实情说出来,眼前的老村长恐怕不会随意借钥匙给我们的。于是看了王青山一眼,王青山也会意,然后便将他女儿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跟村长说了一遍。 听完王青山所讲的事情,老村长脸色都吓白了,一脸的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 他稳了稳心神,他说,那别墅明明好些年没人住了,怎么可能里头还有人呢?而且外面的铁门及别墅的大门都被他上了锁,外人是没有钥匙的,王青山是怎么能够进得了屋的? 我说,我们也就是为这事觉得好奇,所以才来找您借钥匙一用,进屋去查看一下。 老村长点点头,随后又说,你提到的这个端阳,我是认识的,他就是别墅主人的儿子,不过当初他们搬进别墅后就没再出来过。而后来我也进入过别墅,可是没有见到他们人,当然也没有详细去寻找。不过就算找到了,想必也是早已成为了一堆白骨了。 一听这话,我和王青山对视一眼,总算是打听到了这个端阳,看来果真如果我之前的猜测,这个端家,还真就是别墅的主人。 老村长说,他们端家是上海的商人,往上几代据说就是咱们这里的人,不过在解放初那些年死掉了,他们他们父辈就搬到了外地。后来端家发了家,想着回到这个老家土地上盖座房,于是这才特意跑到咱们这个山里头盖了这么一栋大别墅。只是没曾想到啊,花大价钱盖出来的别墅,却会是一栋取人性命的凶宅。 说到这,老村长叹了口气。然后说,如果你们真要进别墅去的话,我倒是可以把钥匙给你们,不过我可有话说在前头,那里可真的很邪门,可以说是凶多吉少,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我点点头,说这个我们心里清楚,然后便在老村长那儿拿到钥匙,离开了老村长的家……
第十五章 鬼差做总结 这时,白无常也说话了,牛兄弟说的没错,好好的一处万葬你来折腾个啥玩意,看看现在这马蜂窝给你捅的。我告诉你,这事可把阎王大人都惊动了,万一收不了场,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我现在是连哭的心都有了,被他们一顿数落,于是我也就破罐破摔了,开口叫屈道,弟子也并不是有心为之的,我原以为只是这里的窑神作怪,凶魂作恶,所以为了能保这个地方的太平,所以我就想着把他们给解决了。可是……哪知道这儿是处万葬坑! 话刚一说话,突然一阵热浪扑了过来,接着我只感觉面门挨了一拳,一下直接将我砸得退了好几步,差点栽倒在地。 我站稳之后一看,他娘的打我的人竟然是窑神。此时他和之前那位鬼将已经来到了我们面前,死死的瞪着我,特别是窑神,怒目而视的瞪着我,那眼神中都快冒出火来了。 “你个小阴阳,净瞎搞,连万埋坑都看不出,当初这处万葬坑就是闹得太凶了,所以才在这个万葬坑上面造了个窑,把我派来用真火镇压着这儿的凶魂。可是你倒好,竟然还给我摆‘活水阵’来压制我,把这儿的凶魂给放了出来,差点把本神给害死,本神真想把你给活活捏死得了!”窑神本还想催残我,不过被夜游神和黑白无常他们给拉住了。 听到窑神这么说,我的确挺自责的,当时只以为这儿只是因为以前的窑出了事故,所以死的窑工在闹事,没想到这里本身就是个万葬坑,而当初造窑竟是为了镇压这里的凶魂的。唉,亏了我之前还摆活水阵压制窑神,这也难怪他会这么恨我。 这边,夜游神拍了拍窑神的肩膀说,窑神,你也别动气了,他也是想帮助这里的人化灾解难,本为行善,奈何没看出这里头的凶险,所以也并非故意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别发火,呵呵,别发火。 “自己人?我才不跟他是自己人呢,反正这次惹出了大祸,这事我可不帮他担着。”窑神冷喝一声,将头一扭,不再吭声了。 这倒把我给听蒙了,自己人?难道他们指的是我吗?想到这里,我急忙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心想自己铁定是想多了。 这时,那个长得一脸凶神恶煞的鬼将说,这里基本上已经搞定了,只是还有一部分凶魂逃走了如今无法追回,下面的事情就得靠你们接手了,本将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大家答话,跨上高头大马,便大斧一挥,那些待命的阴兵便与他呼啸而去了,整个窑厂就剩下了我们几个愣愣地站着。 阴兵走后,我弱弱地问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黑无常说能怎么办,那些跑出去的魂又不知该祸害多少人了,唉,以后有得忙喽! 白无常对我说,这么多凶魂怨鬼跑在外边去了,你小子不是好多管闲事么,以后你小子就天天给我满地方跑吧,哪里有鬼怪为乱,你就给我到哪里去,总之这次的大祸你是惹上了,我们可不帮你担着,一因一果,也只能如此了。 白无常的话我听明白了一些,他的意思是要我以后就负责解决阳间鬼怪作乱的事情。看来以后是没有好日子过了,跑江湖的日子我可是知道的,每日风吹雨淋,天为被地为床,餐风宿露的,而且最要命的是,我才这么年轻就得跑江湖,那我这辈子岂不完蛋了?我可还想着谈场恋爱娶个老婆好好过个正常的日子呢。不过我也知道,这都是我自己惹出来的祸,他们没有说要把我拘下地府受罚已经算是走了狗屎运。 交代完这些,黑白无常与牛头马面就转身离开了,只不过在离去时,那马面还不忘回头丢下一句:“你小子以后可别再给我惹出祸事来了!” 看着他们离去了,我很想对着他们的身背影竖个中指,你妹的,活脱脱像阳世的一些领导,跑来啥事也没帮上忙,就只会对老子一顿数落,然后完事了还不忘做个总结。 不过夜游神这个人倒特别和善,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别太为这次的事自责了,只要按黑白无常所说的做,地府那头还是不会追究你的过错的。何况行善积德,对你自身也会有好处的。 夜游神这话倒说的比较能让人接受,不知为何,见到夜游神,我就感觉他这人特别的亲近,就好似有多年的交情一般。当然,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或许是因为他一直在替我说好话吧? 我叹了口气,虽然我的人生不能按照我自己所想那般走,但是最起码捅了万葬坑这个马蜂窝后我还能活着,这已经应当知足了,何况夜游神也说的没错,做我们这行本来就应当行善积德。算了,认命吧,也许我本就注定了就是吃阴阳饭的命。先是父母早亡,跟着爷爷这个老阴阳长大,然后是高中毕业后爷爷死后还非逼着我学阴阳,而如今更是得一辈子为今晚的过错买单,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吧! 不过经过今晚的事,我心里倒有了不少疑惑,最迫切想知道的就是,我那块所谓的“鬼印”玉佩到底是啥来头呀,怎么能有这么大能耐,竟然真将地府兵部的阴兵阴将及一班阴帅给请上来了,为什么爷爷从没说起过它有这功用呢? 感觉夜游神人和蔼可亲,于是我便试探着问他关于我那玉佩的事情,问他我这块玉佩到底为何物? 夜游神对我打了个哈哈,只说了一句时机未到,以后你自会知晓。然后便称自己要去忙了,便转眼消失不见了。而窑神更是在黑白无常离开前就走了,继续镇压着万葬坑,整个窑厂再次恢复了宁静,风不再起,鬼不再现,整个窑厂冷冰冰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傻愣愣的还站在那儿发呆…… 天亮后,我回到了店铺,我想郭村那边应当可以平安了吧,必竟勾魂树解决了,万葬坑也重新被窑神镇住了,而付老板也离开了窑厂,那里将不再烧窑做砖了。 店铺是重新用木头造起来的一小间木屋,回想起这几天的遭遇,我感觉好似度过了极长的一段日子,先是莫明其妙一把火将我的店铺给烧了,然后是在郭村差点死在了勾魂树的魔爪下,接着又差点死在了万葬坑,如今还得承担起闯祸后的后果。唉,郭村太平了,可是我却迎来了苦日子了。 回到店铺的第二天,我便收拾起东西,准备按黑白无常的吩咐跑江湖,防止鬼怪在世间害人作乱。可是就在这时,店里却进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 这个人并不是我们本村的,甚至都不是邻村的,因为我从小在这个地方长大,若是周边村子的人,我就算不知道他们名字,也一定会觉得眼熟。 见到这个陌生人,我于是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儿,头也不抬的对他说,本店不再做生意了,你还是到别家店去买纸物吧! 哪知对方并没有离开,反而问我:“你们老板在吗?” 我心想,这人这是咋了,难道他以为我是故意不做他生意,所以想找老板投诉我么?可是这个也太不长眼了吧,这种小纸铺哪里会有请人帮忙的呀? 于是我很不耐烦的说:“都说不做生意了,你还是到别处去买吧,这儿没老板,我就是老板。” 他皱了皱眉,然后便转身走出了店铺。我看着他的背影,心说这人果然是以为我只是个看店的员工,所以想投诉我。 可是没曾想,那人走出店铺后,回头看了看我的店铺牌匾,然后竟然又走了进来。我一见这架势,心想这人这是咋了,难道非跟我纠缠个不完么? 那人再次来到我面前,愁着个苦瓜脸,就好像谁家欠了他三斗米没还似的,他再次问我:“这个店铺的当家是姓潘吗?”
第十三章 窑神 虽然万葬坑的怨灵消去了怨恶之气也不能投胎转世,但是他们却还有另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这里的怨气越积越大,积到足够惊重天界,这样天界才会来过问此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让这里的冤魂怨鬼重新步入轮回之道。 这就好比在阳间,阳间若有了冤情无处诉冤,便会想办法闹大,地方不管,就闹到京城,因为只有京城才能让你诉说冤情,也只有京城能够让你昭雪还冤。 当然,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那足可以称得上是怨气冲天了。只是怨气到了这种地步,往往他们的怨气还没有惊动天界,冤情还没等到向天界诉冤,就会遭到天雷辟打,而万劫不复,魂飞魄散,一切灰飞烟灭。到最后,可能依旧是尘归尘,土归土。 这也许真的很无情,或许真的很凄凉,但是这却是改变不了的命运。一切都是那样的无力,一切都是那样的无奈…… 可是,万葬坑中的冤魂怨鬼并不会知道最终会是这种结局,他们眼中只有希望,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困在此处,等待的就是这么一个希望,希望有天一日能惊动天界,希望有一天能投胎转世,就是这么一个希望,就是这么的简单……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为了能够有一日能下入地府,为了有一日能投胎转世,为了能更早的让天界看到他们的冤情,所以他们不断的索命害人,不断的让万葬坑力量越加强大…… 想到这些,我心中很悲叹、凄凉,同时也很绝望。绝望自己今日是逃不出去了,绝望自己将身死此处,更加绝望的是,我死后也将会和他们一样成为一个孤魂怨鬼,将成百上千年的徘徊在此地,或许有一天,惊动了天界,我能重新投胎转世,或许有一天,我将会被天雷辟得万劫不复! 想到这些,我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纸剑丢在了地上,是的,一切都已经晚了,单凭我这点本事,就做真的有一柄神剑在手,也是难逃一死。 就在我伤感绝望的时候,突然一声轰鸣,我抬头一看,接着看见一个浑身燃着熊熊大火的九尺大汉从窑口里窜了出来,一窜直飞数十米之高,然后火团一闪,落在了扑向我的凶魂恶鬼面前,迎了上去…… 只见此人就如同一个地狱之中的凶神一般,所到这处鬼魂都快速避其锋芒,他身上的火苗更是“呼呼”作响,凡是被他给打中的鬼魂,无不是被他身上的火苗给烧得白烟尽冒,好个厉害无匹! 卧槽,这位牛人是谁?看到这个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凶神竟然如此厉害,最主要还是站在我这边的,我绝望顿时一扫而光,心里不由惊喜交集。 见这个凶神将往我这边扑来的凶魂恶鬼给挡住了,我于是奈不住好奇的对他作揖问道:“不知来的是哪路大神,弟子潘神保在此感激救命之恩!” 那个凶神一边挡住凶魂,一边回头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好似对我充满了怒意,看得我心中一惊,心想这丫的不会真的是凶神吧,到时可别把我也给收了。 就在我思虑着这些的时候,那凶神开口了,他说:“本神乃是镇此窑口的神将,你这个小阴阳惹大祸了知道么,待本神解决了眼下的麻烦,看本神不收拾你。” 听到这话,我整个都愣住了,这凶神竟然是窑神! 不过得知他的身份后,加上他所说的话,我顿时又有了丝绝望。的确,我的确是惹大祸了,竟然整出了万葬坑这么个大麻烦,而且还用纸鱼摆了个“八方活水阵”来压制这里的火,等同于压制眼前这位窑神,自然他会恨我了。看来,呆会儿我若是没被阴魂索命,也肯定会被窑神给收合惨,唉,看来我今天注定了要倒大霉了。 就在我为自己的命运叹息之时,前方的窑神冲我大喝道:“嘿,你个小阴阳还傻愣着干甚,还不把你的活水阵给我撤了,你难道是想把我也给拖死么?” 我顿时反应了过来,心想自己真的是被眼前的事情给整蒙了,于是急忙起咒将布在八个方位的纸鱼给下了解咒。 活水阵一解除,窑神身上的火焰顿时一窜,窜得老高,之前只是火苗围绕在他的身体上,现在火焰气势整个直接涨高了两三尺。怪不得那个窑神会这么恨我了,看来我的确是把他给整惨了。 又战了一会儿,虽然窑神身上的真火厉害,但是必竟单枪匹马,抵不过对方数量上的压倒性优势。没多久,窑神身上原本涨高的火焰再次弱了下来,显然是坚持不了太久了。 只见他怒吼一声,将扑向近前的鬼魂压退数十步后,他便再一次回头对我叫道:“快请地府阴兵鬼将上来!” 听到这话,我傻眼了,我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他了,哪成想他却在指望着我。我很无奈的回道:“窑神,阴兵鬼将我早就请过了,可是他们一上来就被吓跑了,如今就是请来也几乎没什么作用了。” 哪气窑神气得炸呼了起来,看那样子若是手上有空闲,铁定就跳过来给我一锤子,他气道:“谁叫你请那些小鬼了,我说的是地府兵部的阴兵阴将,顺带把鬼白无常,牛头马面,日夜游神通通都给请上来,要不然我可顶不了多久了!” 我一听窑神竟让我请地府兵部的阴兵阴将,我顿时惊呆了,心想这一方之神就是不同,开口就是这些厉害的角色,也不看我是个什么角色,一个小小的阴阳先生扎纸匠,请几个小鬼上来帮忙倒还行,可是让我请地府兵部的阴兵阴将,这不就好比让一个农民跑去军区调部队一样么?我哪里请得动他们呀?何况还要请鬼白无常,牛头马面,日夜游神,卧槽,你以为我也和你一样是神啊?我要有那个能力,我还用站在这里观战啊? 当然,这些话自然不能对窑神说,于是我苦着脸说,窑神,弟子恐怕请不来这些人物,你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其实别说是我了,就是我爷爷生前也请不来这些牛人。之前爷爷曾说过,请神想请来真身是不可能的,就算要请,也只能请来他们一丝的神识,而这所谓的神识是对付不了眼前的鬼魂的,神识最多只能起到一个震慑作用。 这就好比开坛做法似的,起坛之前得请祖师爷及各方大神大仙,但是这样一通请下来,可不会真的能把他们请到坛前的,只是请到他们一丝神念,能让接下来的施法起到效果而已。 要知道地府兵部的阴兵阴将那可是如同阳间军区的部队一般的存在,他们一般不会轻易派出,据说在阎王出巡时,他们便会出动。也有人说,当在大灾大难之时,他们也会出动,前去为五方瘟神收割人命。民间常说的阴兵过境,说的就是他们,据说凡是见到阴兵过境的生人,都不会有活命,总之他们就代表着死神。 而黑白无常更不用多说了,民间传说他们和牛头马面一样,就是专门拘魂的鬼帅,隶属于地府拘人司。而日夜游神,则是负责白天和黑夜巡游的两位阴帅,专门监管人间善恶,民间所说的举头三尺有神明,这里所说的“神明”指的就是他们这二位游神。 总而言之,世间有谁能轻易就把这些地府中的牛人给叫到跟前,听候差遣的?反正我是不行。
第九章 窑厂闹鬼 窑厂离村子大概半里地,那儿是一块荒无人烟的草地,四处杂草丛生,在窑厂来之前平时根本没有人去。 窑厂很大,十几个工人正在埋头干着活儿。窑厂一侧有造了一个工人棚,窑厂外面的工人告诉我们,老板就在工棚里头。 来到工棚第一间房间,此时屋里正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这名男子姓付,见到我们便起身,笑脸相迎:“郭老,您来了,快进来坐。” 虽然是极有礼貌的样子,但是我却发现他这笑也只是礼貌性的笑,或者说是强行装出来的,因为我能很轻易的看出这位姓付的男子脸上堆满了愁容,哪怕此时脸上的微笑也掩饰不了。 郭老族长是认识这位姓付的窑厂老板的,毕竟窑厂所用的地就是郭村的,当初来此建窑厂自然少不了于族长交涉。 付老板给我们搬了两张椅子,接着便好奇的问族长,怎么有空跑这破地方来了。族长说,其实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付老板很疑惑,问:“郭老寻我有啥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办的一定不推辞。” 见付老板的样子倒是十分热心、仗义,族长也就没绕弯子,直接便开口了,他指着我对付老板说:“这位先生是我们这个地方很有本事的阴阳先生,能识阴阳,断风水,先生说这个窑厂很不好,所以我这才特意过来想跟付老板你。” 付老板听郭老这么一说,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我身上,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然后就紧紧的握着我的手,那样子就好像看到了走失了数年的亲爹一样,搞得我跟郭老族长都一愣一愣地。要知道我们可是来求他帮忙的,希望他能答应我们将窑厂停了,换个地方重建。可是看眼前这架势,怎么好像全反过来了呀?难道这姓付的老板有啥事要找我帮忙? 我就问他了,付老板是否眼下遇到了啥苦恼的事情了? 付老板点点头说,先生厉害啊,竟然看出我这个窑厂犯凶,我也就是为这事儿头疼呢,先生可得帮我啊! 听到这话,我算是反应过来了,想必是窑厂出了什么麻烦事,这姓付的以为郭老族长是带我来帮他解灾的了,怪不得握着我的手就不肯松手呢! 想明白这点,于是我便问付老板窑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付老板叹了口气,便将心里的苦恼讲了出来。 原来就在姓付的来到这个村子建造窑厂的时候,没多久就出了怪事。当时窑厂才只建好一口窑,工人也只请了四五个人,有天晚上,其中有一个工人起夜解手,突然见到窑前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衣,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那个工人就好奇了,这大半夜的是谁呀,没事不睡觉跑到窑门口转悠啥呀? 话说这个工人以为站在窑口前的那个黑影是自己的工友,见反正也睡不着了,摸出一包烟准备准备点上,发现自己起来的急,忘带火机了,于是便往那窑口的黑衣人走了过去,打算问他借个火。 很快,那个工人就来到了那个黑衣人的身后,于是就问那人,那个谁,怎么大半夜的也睡不着跑出来么? 可是那个黑衣人却并没有回答他,依旧背对着他。这个工人感到好奇,于是借着月光看了看背影,这才发现这个人好似并不是自己的工友。于是他就说,兄弟,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吧,有火么,借个火吧? 话落,那个黑衣人就伸出手递了一盒火柴给他,不过却依旧没有回来,也没有说话。 这个工人接过火将烟点着,便将火柴给还回去了。只不过心里很奇怪,这人怎么一声不吭的呀?于是就想去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扯了一下对方的衣袖,想让对方转身,可是对方根本就不理他。 这下这名工人就犯嘀咕了,心想这个人咋这么怪呢?于是就凑前过去,想去看他。他从左边凑过去,那黑衣人的脑袋就往右边扭过去,他往右边凑近去看,那黑衣人就将脑袋往左边扭过去,总之就是不让他看到。 话说这个工人有点来气了,这他娘的咋回事啊,于是便拍了那黑衣人的肩膀说,喂,兄弟,别总背对着我呀,大家都睡不着,一起抽一根嘛! 话说经他这么一说,那黑衣人终于有反应了,慢慢的将头转了过来。可是当这名工人看清楚对方的样子时,顿时吓惨了…… 对方哪里是人呀,只见对方的脸就是一块平整的白板,根本就没有五官,就看不见眼睛、鼻子和嘴巴,平整的面孔上爬满了一个个的让人作呕的蛆虫! 工人被这一幕吓得不轻,当时就差点吓晕了过去,惊叫一声“妈呀,鬼~”转身便往工棚里狂奔…… 窑离工棚很近,当时睡在工棚里的其它工人都被他的惊叫声给惊醒了,接着便见到他疯了一样的往工棚里窜了进来,脸色苍白。 大家问他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便将见到的跟工友们一说,接着大家不信,于是便大伙一起再跑出工棚,往窑口那看去,结果窑那边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黑衣人了。 再后来,那个工人当晚便发起了高烧,送到医院高烧虽退了,但是人却变得精神恍惚了,问他什么都一惊一乍的,跟之前已是判若两人。当然,最后这个工人也不可能在留在这儿干活了,为这事付老板赔了不少钱。 若是觉得这事就算完了,那你就错了,讲完这事,接着付老板接着又说了一件事,而且一开口就泣不成声了,泪水直流,显然第二件事是件伤心事。 抹了一把泪水,付老板这才接着说。他说就在那位工人出事后,接着后面每晚工人们都会听到工棚外面有各种动静,有时是人走路的声音,有时是人的谈话声,更有次工棚外头竟然响起了“嘀哩叭啦”的唢呐乐器声,吹得那得响,全工棚的人都被吵醒了,这种声音直到半里路外村子里的鸡鸣声传来,这才停歇下来。 话说那些工人哪里受得了这些闹腾呀,都认为这里太邪门了,如果再干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也会成为之前那位工人一样的下场,于是工人们再也不肯留在窑厂继续干活了,哪怕付老板给加再高的工资也不干。 付老板没有办法,最后付老板请了一两位的大师过来看,不过那两位大师来到窑厂看了一眼,便丢下一句这里闹凶太厉害了,本大师也搞不定,你也尽快搬走吧,然后也不多说,直接转身离去。 付老板虽然也忧心,但是这可是投了一大笔资金进来的,哪能说搬就搬走呀,心想什么鬼呀,神呀,都是人嘴里说出来的,也没有一个人亲眼见过,于是他回城把他亲弟弟叫过来帮忙,和他弟弟来的还有十几个工人。可是就在他弟弟来这里第二个晚上,就死在了这个窑厂! 首先他弟弟来到窑厂的第一个晚上,在工棚吃饭的时候,他突然就拉着付老板说,哥,怎么你这窑厂来了这么多的乞丐呀?一个个好可怜呀,要不咱们送些吃的给他们吧! 付老板就问弟弟,哪里有什么乞丐呀,一边问一边往工棚外看去,外面虽然被月光照得大亮,但是却看不见一个人影,更别说乞丐了。 哪知他弟弟却指着工棚的门口就说,那不就是吗,他还正眼巴巴的望着咱们呢。唉,他们可真可怜,穿着一身不知道啥年月的破烂衣裳。 这下可把付老板吓坏了,往弟弟所指的门口左看右看就是看不见所谓的乞丐,于是急忙拉着他弟弟就说,弟,你可别瞎说,赶紧吃饭,少管闲事。而且还叮嘱他弟弟,晚上没事别出去转悠。 他弟弟或许是以为付老板是担心他初来乍到,一个人出去会迷路,所以也没将他哥的话当回事儿。 第二天晚上,他弟弟又突然指着工棚外对付老板说,哥你骗我,你还说你这个窑厂很偏辟,你看看外面,到处都是人,热闹的很哩! 付老板看了一眼外头,外头依旧无人,这下心里也知道这个地方的确有问题了,因为别人的话可以不信,但他不可能怀疑自己的弟弟也这样来骗自己。当然,为了不让弟弟害怕,他哄骗了一两句,就说那是村里的人,然后急忙将工棚的门给关了,劝弟弟早点睡,而心里也下定了决定,等窑里的砖烧好了,就把窑厂搬走。 可是哪知就在当晚的半夜,突然窑那边传来一声闷响,把工棚里的工人及刘老板都惊醒了,大家跑出去一快,原来是其中一个窑塌了。 付老板又气又恼,不过当扫视四周时这才发现自己的弟弟不见了,于是开始寻找了起来,可是怎么找也找不见。 两日之后,倒塌的砖窑温度冷却了下来,大家挖开这个窑时惊恐的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具尸体。不,当时已不能称之为尸体了,而是一具烧焦了的白骨! 付老板从那具白骨手腕上的一只手表上认出,这具白骨就是自己失踪几日的弟弟,因为那块手表就是他送给弟弟的。 当然,事后很多人猜测他弟弟为何会掉进温度上千度的窑里头,说什么样的都有,或许是他弟弟可能听到外头闹出了啥动静,所以跑出去查看;又或许是他弟弟当晚被鬼魂迷了心智,反正他就这么一个人走出了工棚,然后奇怪的掉进了窑里。 说到这,付老板再次伤心的落泪了,自责道:“怨我,都怨我,是我把他喊到这里来的,如果不是我,他根本就不会死。”
第四章 纸桥渡命 其中王麻子的爷爷就开口了,我儿就要下去了,我担心儿迷路害怕,所以我要等儿,带儿走。 我说,你儿子还好着呢,还没到时候,你们快走吧! 这时王麻子的奶奶突然哭泣了起来,我想儿了,我不走。一边哭,还冲屋里大声喊着王叔的名字,儿呀儿呀,娘想你啊,快出来见见娘,带你脱离在这儿受苦之类的话。 一听这话,当下就吓得我不轻,因为太多这种阳寿没到时候,鬼差还没来拘魂,倒被亲人给带走的事情了。 如果来者是孤魂野鬼,我肯定就会不客气了,可是来的是他王家的人,喊魂也只是想念儿子,所以我也不好用强。 话说我刚才那么一嗓子,没把鬼魂吓跑,倒把身边的王麻子母子二人吓坏了。见我对着门口的空气说话,他们再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此时此刻,我也不敢耽搁,急忙跟王婶说,你家公公婆婆回来了,要把王叔接走,你啥也别管,尽管用脏话给我狠狠骂过去,他们就在门口站着呢! 我这也是没办法了,王叔他娘一直在喊王叔,只有让他家人把他们给骂跑才行。 听我这么一说,王婶母子二人虽然吓个半死,但却依旧还是急忙按照我的吩咐照办了。 王婶扯开嗓门就大声骂了起来,那气势不知道是他家公公婆婆生前对她不好,还是她真的太担心王叔了,怎之骂的气势汹汹。 有见过媳妇跟公婆吵架的吗?有见过泼妇骂街的吗?现在在的王婶就是这个样子! 话说被王婶那么凶悍的一顿臭骂,他家来接人的亲戚还真被她给骂跑了。 王婶这边站在大门口大骂,而我这边也没闲着,急忙回到王叔床前,对着穿上了王叔衣裳的纸人便念起了咒语……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折个小鬼代替生死,今王**替身过关,小鬼引魂,魂去阴府,灵生大王,西母大王,把关鬼将大王……”咒语一念完,我打出指诀在纸人的额头上一点,大喝一声“敕”,接着纸人就如鬼魂附体了别无二样,突然就眨起了眼,动了起来…… 纸人虽然整个活了过来,但是活动起来却不像活人那般自如。有看过电视里那些民间牛人做出来的机器人走路么? 眼前的这个纸人就是这样走路的,一步一颤,极为生硬,两只眼睛眨来眨去,本就图抹了红水彩的脸蛋上还带着阴阴的冷笑。若是不明就理的外人突然看到这一幕,一准吓个半死。 纸人除了给人一种渗人的感觉外,倒并无其它让人害怕之处,它就这样提着生硬的步子从王叔床踏前走出了房间,然后径直往门槛前的纸桥走去…… 我心里明白,王叔这次能不能活命,就看纸人能不能安全的走过纸桥了。 话说当纸人刚一踏上纸桥,突然就莫明其妙的刮起了大风,飞沙走石,把纸人吹得左摇右晃,看那样子就好似纸人与纸桥都快被风刮走一般。 一看这架势,我心头一紧,明白这是有东西在作怪了。我往外一看,谁说不是呢,只见刚被王婶骂走的那几个王家亲戚又回来了。 不仅如此,在王家亲戚的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两个人。那两个人身材魁梧,足有七尺多高,一个人的脑袋长得像个牛头,另外一个的脑袋长得像个马头,手里分别提着铁链与枷锁。 当下我就一惊,卧槽,这不正是牛头马面么? 我吓得不轻,王家的那些亲戚我还能骂走,再不走还可以动强,可是这牛头马面谁敢骂他或是打他啊,除非找死嘛! 眼前的纸人因为突起的大风吹的自身难保,就别提过桥了。而且随着牛头马面的到来,阴风刮的更加厉害了,我还真是担心纸人会别刮走。 当下我哪敢耽搁,若是牛头马面来到跟前,王叔就死定了。于是我举起手指就放嘴里一咬,用自身的血在纸人背上画了一道符,催动咒语,纸人终于稳住了身形,踏步过桥…… 万幸的是,当牛头马面来到门口时,纸人刚好走过了桥,跨过了王家大门的门槛儿。 这时,牛头马面也没多怀疑,铁链往纸人脖子上一套,就把它给锁了。 就在他们要离开时,只见那马面突然调转头来,顶着一张马嘴开口对我说,生死薄上生死定,你这小子少在这做手脚,还是赶紧回去看紧店铺吧,迟了可就得出大事喽! 说完此话,也不管我听不听得懂,转身拉着纸人就走了…… 他们虽然走了,可是我却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那个马面怎么知道我是开店铺的呀?卧槽,难道他认识我? 而且还叫我要快点回去看紧店铺,否则会出大事。大事?我家店铺能出啥大事? 此时,我已是一头雾水了…… 听完马面那莫明其妙的话,心里虽然很疑惑,但是我也没多想,心想他可能是说我不好好看店,跑来多管闲事儿。 话说纸人被牛头马面抓走了,肉眼中的纸人其实还尚在,只不过此时的纸人不会在动了,呆呆的立在门槛外,被风儿一吹,纸人儿就东倒西歪的立不稳栽倒在地…… 不过此已无所谓了,我吩咐王麻子把纸人纸桥拿出去烧了。 就在这会儿,里屋的王婶就冲我们喊着,小潘,醒了醒了,你叔他醒了! 听到这话,我和王麻子都很兴奋,跑回了屋内,果然此时的王叔已经醒了,嘴里喊着要水喝。 王婶已是喜极而泣,慌忙去给王叔倒水。这头王叔就对王麻子说,刚才我梦见你爷爷奶奶他们了,说是要带我走,我也想跟他们去得了,可是这心里头放不下你们呐…… 王叔说到这,是哀声叹气,满脸的不舍。有对父母的不舍,有对妻儿的不舍。 人,也许都是这样,为人父母,有哪个父母会舍得抛下子女的呢?不管是在世的人,还是去世的鬼…… 见王叔已经没有大碍了,于是我也就辞行回店铺了。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头救了王叔,那头我自己却出大事了,我家店铺着火了! 刚离开王麻子家,就迎头撞见了村里的李幺儿,风风火火的找到我,说你怎么还在这儿闲逛啊,你家店铺都着火了! 这话可把我吓了一跳,慌乱就往店里跑。 我店铺是在村子的村口,那儿接连有三栋房子,我的店铺在中间,两旁的那两栋是别人家的仓库。 人还没到村口,就看到村口方向火光冲天,显然那火烧得很大。 到了近前,这才发现或是从我旁边那家烧过来的,那家此时已经是被火烧得啥都不剩了,而我的店铺也烧了起来。 此时村里来了很多人在救火,我一边救火,一边问身旁的李幺儿,这火是怎么起的啊? 李幺儿说,我也不是太明白,听刘大爷说,刚才看见村子西头突然就窜出一条长长的火苗,直接就窜到了村口这儿,接着这儿就着了起来。 这事被李幺儿说的实在太玄了,说得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当天黑时将火终于扑灭时,我的店铺已经被烧的七七八八了…… 望着被大火烧的一团糟的店铺,我是痛心的欲哭无泪。傻傻的呆坐在黑乎乎的店铺里,我突然想起了在王麻子家,那马面对我说的那些莫明其妙的话。 当初听着是莫明其妙,可是现在想想,却让我心惊肉跳。马面说要我看好店铺,要不然会出大事,现在看来还真是出大事了。 只不过,现在在想想,当时我以为马面所说的大事就是火灾,让我没想到的是,他说的大事根本就不是指这件事,因为这次失火只是个开始…… 店铺失火之后至于发生了什么大事,这已经是后话了,容我后面再说。
第三章 白纸人 当然,现如今很多扎纸店都不懂这些规矩了。纸人都会画眼睛,必竟现在的人知道规矩的不多,只不过把扎纸当成一种赚钱养家的工具,所扎之物就是卖给生人祭拜所用。而真正内行的扎纸匠则不同,所扎之物大有名堂,纸桥可引魂过关,躲阴差拘魂,纸马与童男童女可阴间引路,防那孤魂野鬼侵扰。总之,有真本事的扎纸匠,绝非只是扎些纸糊玩意那么简单! 在爷爷离世后的三四年里,我便拿着爷爷留下来的“阴阳秘术”钻研了起来,靠着扎纸术与爷爷书中学来的阴阳之术,为鬼扎纸造桥,引魂、渡鬼,也为生人断阴阳、驱邪治病,没少积阴德。而也正因如此,我也积累了不少经验,见闻多了,本事及名声自然也慢慢大了一些。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坐在店中,忙碌着手里一个快要完成的纸人。这时,一个男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拉着我就往店外扯,因为喘得太厉害的原因,急得话也说不清楚。 这个人我认识,就是村里的王麻子。见他这火急火燎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一定是出了啥事情了。于是就叫他先别急,出啥事了慢慢说。 王麻子喘息了几下,这下说出话来,不过他声音却急得已经带着哭音了,他告诉我,他爹快不行了,所以想求我去他家救救他爹。 一听王麻子他爹快不行了,当下我也知道时间紧迫,不敢多有耽搁,从店里抱起一个纸人与纸桥就跟着王麻子往他家里赶了过去。 当然,如果你认为我将纸人与纸桥拿到王麻子家去,是为了等王麻子他爹死了烧给他用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它们可是我用来救人的…… 王麻子家离我店铺并不算太远,连跑带喘的来到他家里,远远的还没进门,就进到王婶站在门口急得泪如雨下。一见到我来了,急忙迎上来,当下就要下跪求我帮忙。 这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村里人,我哪能要他们跪呀,当下急忙托住她,叫她犯不着这样,还是快些带我进屋去看看王叔吧。 进了屋,只见王叔此时正躺在一张老绣花床上,两眼紧闭,脸色苍白,此时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一旁的王婶带着哭音诉说道,你王叔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可是就在吃完午饭时,突然就栽到地上去了,等我们扶起他来时,他连走都不会走了。叫李郎中来看了,也熬了药,打了针,可是这情况却越来越遭,这可咋办呀?小潘子,你可得救救你王叔啊! 话说在当时,农村只有小药店的郎中,虽然也懂一些西医,但医疗条件极为有限。而且山里隔着层层大山,上县城医院得先将病人驼到镇里去,那里才通车。所以像这种突发情况,大多数人都会急得乱了分寸。 我急忙要王婶啥也先别说了,快把王叔生辰给我算一下。我根据爷爷留下来的那本“阴阳秘法”书中卜算中的方法,拿着生辰一算,结果算出来的结果却并非是生病,因为命中疾病宫并没有显示什么。所以,这是命中注定今日有这么一劫,过去了则过,没过去就得寿终。 明白这点后,我就告诉王婶,先别着急,只要王叔造化好,今日还是有可能躲过这一劫的。 接着,我叫王婶去寻些面粉来,把面粉撒在大门口。王婶听完我的吩咐,立即就去照办了,而我则拿起刚才带来的纸人,又吩咐王麻子去将家里的笔墨给找来,时间紧急,我必须得赶在黑白无常来拘魂之前把王叔给救回来。 话说,之所以要王婶在门前撒上面粉,这也是有原因的。那就是撒上面粉后,如果黑白无常来了,就能看到面粉上会显示出脚印。 很快,王麻子就将笔墨给找来了。于是我用针在王叔的手指上扎了一下,指出几滴血滴入黑墨中,然后毛笔沾上滴有王叔血的黑墨,把刚才那纸人的眼睛给画上了。之前有说过,我店里的纸人不到用时,是不会给开眼睛的,因为这本为死物,用笔墨给画上眼睛就会具有灵气,这也就是民间常言的画龙点睛了。 纸人眼睛一画好,接着吩咐王麻子把他爹的衣服、鞋子脱下来穿到纸人身上,而我则将纸桥往他家的门槛儿里面一放,然后把纸人立于将死之人的床榻前,接着就等念咒使纸人过桥了。 这行当里有个说法,扎纸匠扎的纸桥就是那阴司路上的奈何桥,纸人就是人的替身,或者说是替死鬼,只要纸人能顺利过了桥,出了家的门槛儿,这快断气的人就能活过来,躲过黑白无常或是牛头马面等鬼差的拘拿。 就在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的时候,突然客厅里的王婶吓得大声惊叫,好似发生了啥恐怖的事似的。听到她的叫声,我和王麻子都心里一惊,急忙跑了出去。见王婶惊恐万状,指着门口说,你们看,怎么面粉上出现这么多脚印了呀? 我们一看,果不其然,只见门口王婶刚不久撒上的面粉地上,布满了一个个的大脚印。 王麻子当下就急着问他娘,刚才难道有人来了? 王婶使劲的摇头说,没人来呀,我一直在客厅,这才一转身的功夫,就多出了这么多脚印,莫不是真有人要来抓他爹下去了吧? 也不知是吓得还是伤心,说到最后王婶竟然眼泪都出来了。 我也知道这不对劲,明白这一定是有什么上门来了,当下我就急忙念咒语,给自己开了天眼,便往门口看去。接着,我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门口此时来了三四个人,穿着长长的黑色长袍,这种衣服我认识,这不就是人死之后穿上去的寿衣么? 这几年我见鬼也见了不少,所以害怕倒不怎么怕了,只是让我着急的是,这鬼都上门邀请伴来了,王叔这回还真的麻烦了。不过这也还没到让我绝望的地步,必竟牛头马面还没来呢。 话说人将要断气之时,是会有鬼魂上门邀伴的。或是将死之人已去逝的亲人,前来接他们下去;或是周围一些刚死不久的鬼魂,前来找他作伴;又或者是那些凶死横死的孤魂野鬼,前来找拉人作伴。总之不管是亲人,还是朋友,或者孤魂野鬼,总之他们都是极为孤单的,人之将死,他们会最先上门。 只见来人我都认识,在我小的时候见过,他们不就是王麻子早已过世多年的爷爷奶奶等亲人吗? 这些人虽说早已过世多年,但是样子却跟生前没什么变化,还是我小时候印象中的相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如今的他们穿着寿衣,一个个看上去很渗人。 我知道他们这是知道王叔要死了,所以特意上来接人的。见他们想进屋,我便冲着他们大喝道,你们跑回来干嘛,快点离开,要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哪里会让他们进屋呀,这些人虽然是王叔的至亲,但是他们可是来接人下去的。只要他们进了屋,就算王叔本来能没事,他们也会把王叔给带走。 这也是为什么时常有将死之人,临死时会说某个已过世的亲人来叫他了,或者叫他去之类的话。总之,不管你信不信,阴阳两隔,人鬼殊途,生人能见到鬼魂,总归是不吉利的,特别是已过世的亲人。 门外的那几个王叔的亲戚听到我这么说,都停了下来,虽然经我这么一嗓子喝斥,他们都停止了前行,但他们一个个站在门外却也还是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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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最近分手大师也不错啊。。。我的朋友们看了都觉得他挺搞笑的~~~~
7.7 最近好像没什么适合情侣看的电影吧,不过变形金刚4还是不错的,男生肯定都要看的啦,女生的话大多数也是喜欢看的哦!
水贴 刷经验专用
本吧可以让情侣们参考看什么电影 大家可以吧自己想的推荐出来哦
无意中创建了这个吧 诶。。无意中创建了这个吧。没想到竟然通过了。。。。有谁想来但吧主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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