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看透了 魍魉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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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性的换位思考 楼下的车棚屋顶上不知何时安顿了一窝野猫,一只黑不溜秋,皮毛已然隐印上了岁月的苍老,阳光无法在上面驻足,只能透过稀落的纹路藏匿其中。两只带有豹子的斑点,但显然没有豹皮的浧亮,可能是由于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吧。两只花猫比那只懒散的黑猫显得要活泼得多,不时在房顶上来回踱着模特般的舞步,似乎是为了显示身体里的张力。 一种原始的欲望将我的视线攫在了猫的身上。黑猫依然蜷曲着身子侧躺在光圈中,两只花猫玩耍良久后默然离去,好像是受到了某种权威的驱使,前去寻找食物了。现在在楼际之间,就只剩下我跟那只那只代表着权威的黑猫。这样近乎独处的情景引起了我的莫名兴奋。我饶有兴致得在它身上不停打量,发现它有点驼背,突出的脊椎在它蜷曲的姿态下显得格格不入,就像是一只被压成椭圆形的车轮轴。猫儿时不时舔着自己的脚掌,脑袋微抬,只差那么一点,我们的目光就可以相遇了。但每次它好像都不愿再抬高那么一点点。好几次,我好像感觉到了它眼角瞟出的余光,但随即又是同样的快速回落。我似乎很肯定,它注意到了我在观察它。但那不屑的眼神又似在向我宣布,我还没有资格得到它的回曚,因为我的注视还不够持久,不够诚恳,不够忠实。在这样的现实抑或臆想下,此刻的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呆在主人身旁的狗,摇尾乞怜企图得到主人关爱的赏赐。我折服在一种感官的迷醉中,我变得崇拜那只黑猫,认定它是我的主人,我将追随它。我的渴望告诉我,它赏赐给我的东西将是比自由更加可贵。 午后的阳光火辣辣的,一股闷热包围住了我的全身。由于视线过于集中,我的眼睛开始酸涩。滚烫的热浪不断袭击着我的眼睑,眼泪不由自主淌了出来。豆大的液体凝集在眼角边,越来越大,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崩裂开来,在我的脸颊上冲开了两道闪闪发亮的水纹。我用手臂揩去眼角模糊视线的泪滴,眼睛却被手臂上的汗水刺激得更加酸涩,眼泪流淌得更多了。这种双重的感官刺激顿时令我迷醉,我的身上涌上了一股莫名的冲动,要不是骨骼的阻碍,我想我早已拜倒在黑猫的身旁,虔诚得向它述说心中的无限想往! 黑猫终于朝我转过了身子!我就像一个从耶稣的手中接过圣饼的信徒,激动而又敬畏。黑猫那熠熠生辉的黄眼睛射出箭一般的眼神,我惘然得想用自己的眼眶全盘接受,却总不能领悟其中的真意。它注视着我,眼神总透漏着一种探究的神气,这无疑让我自残形溃。我像是那些面对着圣像忏悔的人们,把心中的罪恶一一挖掘而出。黑猫那威严的眼神迫使我不敢有任何掩瞒,任何的不诚实,任何的不忠。我在赎罪,希望把十几年来沾染的罪恶一一抖落出去,让自己可以坦荡面对那初升的太阳。 神的仪式持续了很久,直到我感觉脑子一片空白,这时我知道,我得到了救赎!周围的一切如故,我的视线依旧,但我却已经再也不会把这些东西按照人类的逻辑组织起来了。眼前的窗户,在我眼里只是一个由一根根铁条排列而成的框框。楼下的屋顶,对我而言已不再具有其人类常识里的遮阳避雨功能,它只是一大片的水泥铺就而成的方形石块,颜色灰白,好似一块裹尸布。在我的眼中,一切都只具备形状而已了。我很清楚,这些所谓的形状我可以轻而易举得赋予任何人类眼中的意义。但我不想,此刻的我,只相信感官的迷醉。我的眼里只有形状,我不愿把这一切组织,升华,因为我不愿再次建构那无意义的虚拟!一种原始的最最简单的动力在我身体里流窜,我快乐得几近疯癫! 我的肚子饿了,应该吃饭了……哦,对了,膀胱涨的难受,得先去撒泡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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