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三SAN 悻婄划鏈
南三主史同/那兔/re0世界第一莱茵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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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发//民国同人//】七月流火.作者:方昇尧本人仅代发 版 【代发//民国同人//】七月流火. 作者:方昇尧 本人仅代发 版权找原作者 七月份流火   【徐梁/梁徐无差】七月流火. ①月下散步的梗来源于@云惜的清音第三章 ②梁思成视角,严重ooc,意识流向 ③主史向,有私设 ④BE还是HE说不上来。 ⑤比起爱情向,友情向或暧昧向食用更加。 ——————————————————— 我忘记我与他是何时初见的了。但可以确信的是,我认识他远早于我认识徽因。对于他的一切,我显得都不是特别机灵,如你所见,我连我们之间的初次见面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更别提去过哪里,做过什么——以及,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时常梳着中分,带着眼镜,在秋后瑰丽的一片金色湖泊里享受大把大把的十月。树荫点点被太阳燃尽,轻纱般的洒落在院子里。屋檐下,靠着窗户,他不说话。那天我醉醺醺的,家里酿了甜酒,中午的时候和思永偷喝了几口。甜酒尚未发育完整,就像我一样。困意把我锁在房间里,书桌上,稿纸旁。 请您把窗户关上,我有点冷。我说,但他没有照办,就好像戳中了他的兴头一样。秋意浓,浓到我看着他竟觉得我们很熟,所以我走到窗边,红着一张脸——酒染的红色,衣领沾到的糯黄酒迹,伴随着这些,和他站在一起看秋叶。 这大概是我唯一能追忆到的最早的他。 去年我住院了。嗯,大约很多人都知道是我出了车祸。紧张的夏日,时间在打仗,似白色围栏外面的世界。傍晚时,风偶尔会带着余温吹进来。我一生中荒废的时间,并不多,全在这个夏日了。 徽因来看我,从医院的一道小径进来,我的目光追随着她还是小姑娘的身影,像一本用不会读完的书。白色的床单,她带来了一些好看的卡纸,增添了几份颜色。她说想教我折纸,折什么兔子啊,飞机啊之类的。 三四次——,我手笨,没折好。不像兔子,倒像小老头,于是我压低了声音学着儿童时期的数学先生讲话。徽因笑了,少了几份矜持,也是怪可爱的。 “你手真巧。”我说。 “我一个朋友教我的,她可会了。”徽因似乎毫不介意的收拾起散落的纸片,它们沾染黄昏的挥洒的金粒,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颜色。但我似乎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很唯美。我当时只顾看着徽因,而且只想让她再教教我怎么折纸,或者,猜猜谜语也好。 最后,我目送着她随夕阳的梨涡,离开我的房间。远方的火烧云,一片片流火洒落人间。我有点乏,仲夏变化多端,我看乏了。 七点的钟声响起。孩子、蝉、鸣笛,关于夏天的声音。叩门声不自然,不像是思永的。 请进。我叫着,对方便开了门。是我一张在报纸上见过蛮多的脸。徐志摩?我轻声地叫着他,半信半疑的语调。 “思成,我……听徽因说了。你的腿……” “已经做手术了,不必担心。”我拍了拍床,示意让他坐下来。一股西洋糕点味儿,他风衣上味道使他藏在身后的铁盒子漏了陷。他把一盒看起来精致极了的饼干递给我,但仍不肯坐下。 “这样,你先休息。我就不就留了。” 他出去时把门带上。半晌,我才缓过来神。他说徽因时明显加重了,令人匪夷所思。我认识他,比徽因早。我认识徽因,比他早。但他和徽因的关系,比我还要好。我看过他被印在报纸上的离婚通告,说实话,很无聊。唯一值得一看的就是他写在下面的一行诗。 “我将在茫茫人海中寻访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默念了一遍,手不自觉的捧起了那铁盒子,盒子在灯下像一个小而精致的舞台,给人的感觉倒是很像他。他于今夜匆匆来了,又匆匆走了,我躺下,伸手关了灯。 雨下了一整天,徽因不会来了。我倚在墙边看书,但心里其实装满了足球和绘画。蚊蝇在我眼前兜兜转转,你追我赶。下雨也这么热。我抱怨道。厌倦地将书搭在头上,我无法睡去,十分糟糕。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机械的喊起“请进”。进来的人提着一把油纸伞,但肩膀附近仍被淋湿。 他今天没带眼镜,我差点没认出来。接下来的时间,是两个人一言不发无所事事的时间。谁也不引出话题,亦是制作话题。他坐在我床边的凳子上,问我可不可以借一本书。我说当然可以,他便将头埋进书里。“志摩先生,您怎么来了?”我问着,但并不自在。 “昨晚来的匆匆,都没来得及跟你认真打声招呼。”他笑着,将手里的书本放下。可惜,他并不是特别会撒谎,就连迟钝的我也能反应过来他根本就是在敷衍。所以我看着他,迟迟不肯移开目光,黑色吊带裤的吊带从他一边的肩头滑下,滑落在他潮湿的衣袖上。他的笑似乎有点僵了,比哭还要难看。尔后,我们又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徽因昨天来过吧。” 我点了点头。看样子他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至少让我松了口气。 这就是第二天我们全部的谈话。之后莫约两周他天天来,颇有戏剧性的,他就是等不到徽因。不过他从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不耐烦,我也习惯了他每天的来来往往,坐在靠我床很近的椅子上,他读着书,偶尔也会读给我听,声音很小很小,就像说悄悄话。安逸,舒适,我很享受那种感觉,同时也带有燥热或阴郁的天气。 那日的午后十分闷热,他又是一如既往地进来。我呢,我决定要打破点什么。就用平时和徽因说话的方式向他开了口。这是两周以来,我极少数的主动开口,我眼巴巴地望着他,希望他能与我讲话。但他仍是不回答,但却将手里的报纸放下,只呆呆地看着我。 “好啊,思成。你,你想出去转转吗?” 小径的花一路倾下,这才是夏季,但我错觉我走过了半辈子。他扶着我,很细心的,不知道要比思永细心几百倍的,禹禹向前。光影在我眼镜前化成长长的隧道,尽头的休闲椅更是遥远。他故意要把身体压的很低很低,那样才能够扶稳我。 这样,我们才真算相识了。七月褪去,八月袭来。逼人的热气,我近乎窒息,腿治愈的很快,护士说下个月差不多就可以回家静养。 又是熟悉的叩门声。请进。我略带笑意地喊到。门后是他和徽因。也不知怎么,突然心绪复杂了起来。他一言不发,就好像那之前未曾与我见过面。徽因还是一如既往地健谈,不过就今日这气氛来说,即便是她也很难活跃。他看看徽因,又看看我。我彼时才想起来,他刚来时说的那句话——“徽因昨天来过吧…”。他可算是如愿以偿了,我看着他和徽因,多了几分空洞的遗憾。他和那天穿的一模一样,板正的西服与吊带裤,分明是讨女孩子喜欢而穿的。 我不在乎他是否追求徽因,但我确实尴尬。 他们走光了,病房里又剩下我一个。我抻了抻懒腰,麻木的躺在床上,大脑的发条生锈了,以至于我什么也无法思考。我梦见,有人在亲吻我,耳边是蝉在唱歌,海是亲吻的见证人。我没接过吻,从来没有。甜甜的,但也很奇妙,也有点恶心。更多的是不安,青色的不安。 “什么?” 他在我刚刚醒来的眼前,离我咫尺近的地方。我惊呼着,本能的推开了他。他也是吓了一大跳,退后了好几步。 “我忘带书了。还有,你被子掉了。” 盖住我腹部的被子,是他刚刚为我拾起的。我窘极了,我告诉他,我做了一个噩梦。所以,十分对不起。他勉强挤出一抹笑。而窗外,下着雨,淅淅沥沥,不大不小。 “思成,我要走了,要去上海。你好好养伤。”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甚至没能跟他搭上一句话。 我的夏天,也结束了。 九月过去,十月咬着尾巴,此去不归,正是年岁。我腿好后,徽因经常找我来玩。我教会她,怎样起自行车,直到她骑得毫不逊色于我。对了,我始终没见过他。但他给我寄过信,只是,我终究没有去读罢了。 那之后的日子,并无其他,周而复始。夏季的声音消声灭迹。前些天父亲让我陪他喝几口家里的甜酒,我欣然答应。甜酒的滋味与我少年时喝的大有不同,它也同我长大了。喝着喝着,又想起他的身影,不伟岸,但却真的抒情化。酒意浓,似秋意浓。明明是阳春三月的傍晚,我却认为已经是九月末了。 我问父亲,他什么时候归来。 下个月——五月。那时我有见到他,同印度的泰戈尔老先生,和徽因。在这之前,我攒钱买了一架新的相机,第一次的“咔嚓”便给了他们。徽因说泰戈尔先生这回来中国碰巧赶上了生日,新月社决定为他庆生,便准备了场话剧。 我会去吗?当然。 久别重逢,一言不发。我知道,他是一圆圆的月亮,在我身边泛着轻轻的温与光,他很淡定,但是我确定,他一定有什么想说的。天上的云无序的漂,像他嘴边的话,不知如何组织。 “志摩,你是为了什么?” 看着徽因远去的身影,我摘下眼镜,不禁向他问去。我懂的,我懂的。见他没有回答,我便推开车子走了,起了不远的路,他才庄严地,与我道了别。 舞台,灯光,布置的颇像他送给我的那盒西洋糕点铁盒的外饰。说不上来是昏暗,还是明亮。我是早到的,先是帮忙搬了点东西,随后便琢磨起相机。 “思成,来得好早!” 是徽因的声音。我猛的抬起头,微微的困意散去。她已然穿好了戏服,经典的印度风服饰,配上她的面孔,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那这样,一会儿见。好好看话剧哦。” 她又匆忙的走开了,紧接着,我最关心的那个人——徐志摩,他来了。场里人不算多,他直勾勾的向我奔来,找了个就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话剧开始,彩灯醉人,我只顾忙着调整相机里的小世界,企图把一幕幕经典保存。我甚至后悔,自己没带多带几副胶卷。徽因的英文十二分标准,让人敬佩。 他也忙着看话剧,双瞳明亮,如同星子。乖张的靠在椅子上,唇齿还残留一抹淡笑。诗人,就是不一样。我犹豫了一下,双手已经开始发麻,焦距正好。他的侧颜,我的相机,两者之间,惺惺相惜。 “嘿,你在拍我。” 他突然抓过我的手,令我措不及防。温暖的,诗人的手很暖。“志摩也是俊,我才拍的。若是不喜,删……” “别删别删!把他保存起来吧……” 就好像与他无关一样,他陌生人般的把自己唤作“他”。我忍不住笑了,可爱的家伙。他小声点凑到我耳边说着些话,我忘了,但并不糟糕,我只记得我很开心,他也是,他像个小孩。 那晚散了场,我问了他些有的没的。但可以确信的是,每一句都离不开徽因。这让我一直很难置信,我们是如何能心平气和的成为朋友的。嗯,朋友?我不太确定,但又找不到更恰当的形容。 “你们何时赴美?我是说,你和徽因。” “下个月吧。” 谈到这里,他瞄了一眼窗外。跟随着他的目光,我也向窗外看去。好眼睛。一轮圆月升起,高高挂在天空。或许七月的的流火就是月亮的泪吧,我想到。 “下周。” “嗯?” “志摩。下周你要同徽因以及泰戈尔先生出趟门。” 他面色突然凝重了。我不懂那是为何,能与徽因相处,对他来说岂不是个大好事。 “你回来吗?” “我啊,我不会。” 我说着,他没有作答。我叹了口气,一如既往地徐志摩式无解沉默。但,确实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了。人易聚易散,最后留下空洞背景,我将它们抛在身后独自走出了剧院。一步,回头看看,两步回头看看,三步……。身后空无一人,理所应当。 “思成!” 夜色中,他奔来。 一路平安,但我们尚未生离死别。我邀他和我一起去南街买药,原因是我有些小感冒。我不怕黑,但不得不说,黑夜真的适合两个人走路。我回味着他刚刚的表情,是不舍,是留恋,我不确定,也不知道。但他略带哭腔,然后嘶哑地讲出那句“一路平安”,是真的。 “思成,你觉得留美怎样?” “……不怎么样。” 海的那边没有人思念我。 海的那边没有人思念我。我真的这么回答了他。曾几何时,我又像这般诗意过呢。是夏日的底狱在拉响刑前三号交响曲,是啊,下个月的今天就立夏了。我转头看向他,发现他也在看着我。 我们思念七月流火,经管我们根本未经历过。 就像孩童思念家乡的童话吧,我觉着。然后我转头向他,露出了一个并不可爱的微笑。这回他是彻底没有回应了,只是自言自语。半晌,他停下来看着我。笑啊,就像风吱啊吱啊的吹。 他笑着笑着就哭了。 而我,我仓促逃跑。 【End】 ——————————————————————— 番外: 海的那边没有人思念我。 我望着身后的一片苍蓝。徽因在我旁边帮我调整着相机。跌跌撞撞,但七月还是来了。 在他笑之前,我们险些亲吻。 唇与唇之间一触,产生不安化合物。 海的那边有人思念我,聊胜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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