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不知道 弗洛伊德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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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眠】/转小说:【微成长】 文/王巧琳 本文作者是王巧琳 王巧琳:小说绘举办的MKT2的第三名,MKT2的人气王。已出版同名长篇小说《微成长》 ----------------------------- 《微成长》 文/王巧琳 Part 1 棉花在街角的理发店剃了一个蘑菇头,剃头匠不在,是他的儿子操刀替她剪的,一个圆滚滚的蘑菇头,将她的脸压得更小一些,五官挤在一堆黑色里,像夜幕里的星辰一般。 她很满意自己的新发型,那段时间电视上一直在放民国的电视剧,那些女学生剪着跟她一样的头发,她就有种自己变成电影明星的感觉。不过满意的原因,是跟剃头匠的儿子有关的。这个叫艾肯的,像是个外国名字的男人,一点都不像住在弄堂里的青年。他和他典型剃头匠长相的父亲不太像,不过听说他母亲曾是一个大军官的女儿,所以,他遗传了他母亲的大家族气质,即使做起小俗事来,也带着种不一样的气度。比兔,替她剪头发,她会觉得自己的脑袋在他手下变成了一件艺术品,虽然有那么点不齐整,但是棉花觉得满意极了。 棉花是那样喜欢艾肯呀,虽然棉花有属于自己的小男朋友,可对于她来说,艾肯像是一个梦想。而梦想和现实,永远都是冲突的。 16岁的棉花那时候还长得瘦瘦小小的,唯一张脸还未褪去婴儿肥,所有人都说,棉花好可爱。棉花可不喜欢人家夸她可爱,她希望自己得到的评价是,美丽。她时常对着镜子练习各种成年人的微笑和姿态,可总是失败,她那张年少的脸,似乎还跟美丽无缘。 她和张笑笑是上学期末在一起的。棉花的身边啊,有好多好多对已经悄悄地牵手了。体育课上,棉花因为中暑晕倒了。张笑笑急得直掐她的人中,结果大家都笑了。只有棉花呜呜呜地哭了出来,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但是张笑笑给她道了一个星期的歉,买了一整个星期的棉花糖,她就原谅他了。而且,他牵她的手的时候,她也没有甩开。 张笑笑其实挺好的,棉花偷偷地知道,好多女孩子在背后讨论他。在那之前,棉花也觉得张笑笑不错,比如他笑起来很阳光呀,有女生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红着脸呀,脾气特别好,从来没见过他和谁脸红过呀。但是他给棉花带来的感觉,和艾肯的是不一样的。如果说张笑笑给她的感觉是阳光下睡的一个午觉,而艾肯就是午夜里的一个夹带着星光的惊雷。 棉花从理发店出门左拐,她家是该右拐的,这会儿她心情不错,决定去街头买一朵棉花糖奖励自己。 棉花抱着一朵比自己脑袋大的棉花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真甜,那股甜意立马在舌尖上化开不见了。 这时候她听到青石板路上响起了高跟鞋踢踏踢踏的声响。她好奇地将头偏了一寸,看到石板路上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那双高跟鞋真好看,带一点蕾丝,鞋跟又细又长,光鞋跟就算得上一个窈窕女郎了。只是她无法想象,她常常穿着平底鞋都会崴到脚,怎么有人可以穿着这样的鞋子,如履平地? 再往上看,看到一条黑色的裙子,贴在身上,露出姣好的曲线,腰部快速地缩进去,到胸的位置,又微微地突出来,再往上,便是看到人脸了,那张并不小的脸上戴着一副大墨镜,唇是殷红的,像过于饱满的樱桃色。 但最吸引棉花的,不是这个来人的脸,而是她的一头长发。 披在肩膀上,几乎快要齐腰的,没有一根叛变,全部都服帖乖巧的黑发。 2007年的夏天,隔壁家卖二手货电器杨大叔家的小女儿放暑假,托着她的黑色行李箱,一身黑色地步入这个青灰色的小巷子,像是黑色的闪电,或者是黑色的流萤,一下子席卷了16岁棉花的眼睛,乃至整个世界。 一个,女人。
\【花未眠】/转小说:【晚安,北京】 小说作者是韦文粒 韦文粒(Nike.Ling):小说绘的作者,也是小说绘举办的MKT1文学比赛全国第三名。已出版个人cosplay集《空域》 ---------------------------- 【晚安,北京】 by:韦文粒 一 徐暮 . 纵横交错的经纬线能不能给我一个自己的位置,在那里我可以仰起头如向日葵一般信奉太阳, 我可以赤着双脚来感受地底下沸腾的亘古力量。 一定存在这样的位置,属于我的位置。 . 一年以前我我与常磊同桌,为了避免自习说话而被记律委员点名记名,就选择在笔记本上写对话来作交流,谁想常磊在写下这段话以后便被前来突袭视察的班主任逮个正着。 没收本子、3000字检查以及口头批评依次挨了个遍。 一年以后结束高考,终于从老师手中取回了这个被锁在柜子里,尘封已久的本子。老师笑了笑说:“干脆我买个一个新的送给你吧现在可是重点美院的学生了,老师总得表示一下鼓励?” 我摇摇头,一面着谢谢一面隐忍着笑了双眼里即将涌出的泪水。走出办公室打开笔记本,纸张竟已泛黄,不知怎么的,字迹还有些模糊,有被水湿过的痕迹。常磊写诗的那一页被虫蚀得很厉害,斑驳的虫洞间下文已看不清楚,只剩下那句犹可辨认的: 纵横交错的经纬线能不能给我一个自己的位置......我走下最后一步楼梯,泪水终于翻腾而出,我捂着嘴巴在无人的走廊里缓缓蹲下身子,无可自制地哭出声来。 . 常磊 . 高考结束已经近两个星期了,我床头的墙壁仍然贴着某次小测是差一分才及格的地理试卷,因为记错了北京的经纬度导致选择题连错三个。徐暮用红笔帮我订正后又逼着我在试卷空白处把北京的经纬度写了一百遍,并贴在床头警示自己不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40°N,116°E) 密密麻麻的红色字体映入我的视网膜,而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碎掉。 班主任热心,早就把高考分数寄到了手上,我把这张仿佛我命运密码般的A4纸揉成一团扔在房门的垃圾筒里,可是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我总是悄悄地爬起来,蹲在垃圾筒边展开那张纸一遍又一遍地看。 多希望自己是眼花而认错了数字,但这仅存的一丝希望总是在反复地查看中变成绝望。其实早在体检检查出我是色盲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徘徊在这样的希望与绝望里,我明白自己不过是不能接受现实罢了。 在医生们复杂的交换眼神,在班主任捏着我的体检报告迟迟不语之间,我仿佛被人提前下了一道不战而败的禁令---一个美术特长生被检测出是色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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