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紫心中苦 怜紫心中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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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暮璃愁•琴棋书画】琴——琴梦       一曲幽凉梦。       他悠悠转醒,石桌上洒满落花,阳光直晃晃地刺眼。远处仆人见他醒来,奉上冰镇好的酸梅汤。凉凉的,正好去了他的乏意。也断了夏蝉声声鸣叫的烦闷。拂去肩上落花,撇去心头萦绕的怪异,他骑上青骢马,扬鞭离府。       又是一梦,梦中琴声咽呜,他循着琴音,步过重重花影。紫衣衣袂入眼来。只是一剪影,却也见到那女子的美好。 如雾里看花,他提步靠近,踏过落了一地的花。花开花落亦有声,细小的碎声漾开在脚下。       她回了头,霎时,浓雾纷散,斯人之颜,清清楚楚。       他停了步子,看着她起身,拨弦的纤指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看着她的眸子带上暖玉的颜色,看着她款步走来。       溢泪的眼眶,竟压得他心口生痛,他皱眉,见她颤着红唇,似有一语。            碎步惊梦。       仆人在一旁战兢,不知主子为何发了火。       他也不知为何,那样的梦不是早点醒来为好吗。       他扶额,遣下仆人。       暗香盈袖。       夜深,他枕塌悠悠睡去。       暗花影,绿阶痕,依稀闻得几声琴音。       他迷失在花林中,不知往何处。       琴声停住,他惶惶慌了心。       素手抱上他的腰:“紫英……”       他扭头,见不到她深隐在背后的容颜。却听得她泣语,泪沾湿他的后衫。       一切的一切,太慌乱,乱了他的心。       他的脑中一片残乱,却舍不得拨开她缚在他腰间的手。       她是谁?      “姑娘,你是?”他终是开了口。       仿若时间凝结,她缓缓松开手,步步后退。       他转身,尤见得她双靥泪痕。心下一痛,他踏上前一步。       她对上他的眼,扯开一笑:“我会等你想起我。”       声消,影消。       窗扉半开,月色泄了一地。       袖间暗香更浓。       翌日,他牵马去了酒肆。       胡姬一圈一圈转着,他一壶一壶喝着。       天地也在他眼前旋转。       淡紫叠翠绿,盈盈花香。       泠泠琴音缭绕于林间,他支起身子,脑中一片疼痛。       还在石椅上抚琴的她,见他转醒,展开笑颜,施施然走近:“你醒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绝世容颜,他的手不由抬起,指尖触上她的脸颊。       指尖温热。       没有昨日的泪痕。       他恍恍开了口:“这是——梦?”       她浅笑,脸染上一层淡晕,双手覆上他的手,拉下,摇头:“你………可以且当这是一场梦………”
【紫暮璃愁•琴棋书画】书——归鸿书 曾是暖轿徐行,和风吹起轿帘一角,漏了春光,泄了怡人芳菲。      曾是一双剪水秋目,期期外望,看那细水东绕,柳烟成堆。       也曾是青梅竹马。 (一)      梦璃提着紫色纱裙,轻声步至流莺坊二层,避开众干小厮丫头,悄声进了回廊深处的厢房。      浓厚的酒味斥满鼻翼,斜斜得可看到一袭蓝衣。已是酩酊大醉。      难言的心痛,手中巾帕蘸了水,梦璃轻柔擦拭着他的脸。      他双眸紧闭,似是极困极乏。头上的发冠松松垮垮,几欲坠下。梦璃解下发簪,除下发冠,带着一丝吃力,将他扶到榻上。      他似乎感觉到什么,双睫轻颤,似是要睁开眼来。梦璃惶然站起,一袭衣袂飘荡,却又生生被扯住。     “璃儿……”一波又一波,心水搅动不止。      那手掌散出的热灼人,他抓得她生痛。      她回首,牵扯出一笑。几欲出的话语,哽在喉间。那一句,公子,你认错人了。      两汪深潭,仿若吸住了她的魂。一如往昔,醉人。一晃间,已是沉沦。      她紧紧咬住下唇,不能言语,亦是不敢言语。           他定定看着她,恍若一梦,只怕下一个眨眼间,便如飞烟般消散。忽然,他扬开一笑,将她扯到怀中:“如果是梦,我愿永不醒来……”      她一楞,随即在他怀中挣扎。似那落网的蝴蝶,挣着脆薄的羽翼,耗尽毕生的力气。         “好真实的梦……呵……”他轻轻笑着,醉语着。      紧咬薄唇,却是再也抑不住心里泛泛的痛,泪落连珠。           他的双目染上一层薄红的琉璃色,吻着她颊边清泪:“璃儿,别哭,别哭……”            她止了挣扎,倚靠在他怀中,觉着他火热的唇一下一下得触着脸颊。就当这是一场梦吧,梦中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浩渺云烟,过眼便散。这缕浮烟,怎么抓得住。          他解下她绾发的碧玉簪,乌丝似水流泻。发丝交缠,暧昧。梦璃薄红了脸,抓紧了他的衣衫,寸寸褶皱。           厢房内红烛高燃,一室春旎。 (二)      梦璃施施然睁开眼,红烛仅留残泪。厢房外仍歌舞不断,没有人留意到这里。她披散着发,将落在地上的纱衣拾起。      理好身上纱衣,她回头看了看还在榻上的他。嘴角带笑,安然睡着。 为他盖好锦被,梦璃伏在塌边,瞧着他净如孩童的睡颜。柔情似水。      滴漏声声,沉稳如他的心跳。沧海流年,指间滑过。      夜间更鼓,传入耳中。惊了她,已是五更。          最后一遍细详,留恋不舍,她起身离开。          衣角却被拉住,惶恐,回头,他还未醒。      转眼于衣角,还说他睡着像孩子呢,连这举动也孩子,她轻笑,泪珠滴滴。      她掰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愈掰开一分,他眉间愈是蹙紧一分。      她抚着他的眉宇,想抚平那深深的皱痕:“曾秉红烛赏昙花,总角两无猜。紫英哥哥,我们再去赏那昙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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