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沉沉 默默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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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暑】下到中文版的language in thought and action了 老师让我看的书,中文版名字叫《语言与人生》,我中英文一起看吧~ 这书不错,适合消暑降温哈 例章: 偏倚(Slanting)   在写作报告个人经验的文章时,我们会发觉无论自己如何努力,设法不下判断,还是不能完全避免得了判断的。譬如说,我们可能这样地描写一个人: 「他显然地,已经好几天没有剃过胡须了。他的脸上和手上都满是肮脏,他的皮鞋已经开了口,他的大衣比他的身材要小好几号,上面满都是干了的泥迹。」 这样一段文字虽然没有下任何判断的话,却包含着一个很明显的意思。现在让我们把这段文字,和另外一段也是描写这个人的文字,对比一下: 「虽然他的脸上长着胡须,好久没有剃过,可是他的眼睛是清朗的。当他在路上走的时候,笔直地向着前面看。他看来好像很高,也许是因为他的大衣在身上绷得太紧了,所以加强了这个印象。他的左胁下挟了一本书,后面跟了一只小狗。」 这第二段文字加了一些新的细节,又将其他对这人不利的细节,移到不显著的地位,就使我们对于同一个人的印象,改变了不少。所以,我们的文章里就算不容许明显的判断插足,也免不了要有含蓄着的判断钻进来的。   既然如此,我们究竟有没有写个公正的报告的可能呢?回答是:我们只要是用着日常的语言,就没有达到完全公正的可能;即使是在极客观的科学的语言里,有时也会很难办得到的。可是我们只要能领悟到某些字或某些事实,能够引起何种有利或者不利的感觉,那么,就实用的目的说,我们就能达到足够公正的地步了。这种领悟能帮助我们把含蓄着的好的和坏的判断,衡量一下。倘若有人想学这种衡量的方法,他可以同时写两篇关于同一个题目的纯粹报告文,放在一起念。第一篇文章里可以写些可能使读者对这题目发生好印象的事实和细节,另外一篇可以写些可能给读者坏印象的材料。 发现自己的偏见   可是到了这里,我们必须警告一声。当一家报纸用了我们不喜欢的态度记载一次新闻,又把我们觉得不公平的方法,把我们认为重要的事实遗漏了,把不重要的事实渲染起来的时候,我们往往免不了要说:「看呀,他们怎么这样地歪曲事实呢?多么下流的手段!」讲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当然是对该报的编辑作了一个推论。我们假定编辑先生对于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和我们的看法一样,因而推测那些编辑们故意加强某某几点,把读者引入歧途。但是事实上是否一定如此呢?处身局外的读者,是否可以说,一件新闻所以如此登载,是因为编辑们「故意那么歪曲」,还是因为他们对这些事情,本来就是那样看法呢?   要指出的一点是:每一个人的经验,都得先由他按照自己的利益和背景,选择节略了一番,因此我们大家(包括报馆编辑)所得的经验,都是一开始就「偏倚」的。一个拥护民主党,拥护天主教,又极爱看赛马的人,对于什么事情是重要,什么事情不重要的看法,一定和一个对这三者恰好都毫无兴趣的人不同。所以如果有些报纸在公共的问题上,好像常常偏袒大商人,它们倒不一定完全是「故意」偏心,而多半是因为在现代大城市里出版的报纸,本身就是大企业,它们的发行人自己也就成了大商人,在工作和社交上,总是和别的大商人厮混在一起。虽然如此,一般最好的报纸往往尽量设法将世界上的时局正确地告诉我们,不管他们的老板是不是大商人,因为办这些报纸的新闻从业人员认为在一切疑难的问题上,他们有责任把各种冲突的看法,公正地叙述出来。这种新闻从业人员才真正的是「报告员」。   现在我们再回到谈作文练习上去。我们所以要试着「向两方面偏倚」,重要的并不是希望自己的思想和写作真能像天神一般地公正—因为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而是要发现我们多半的人是何等拙劣的「记者」——换句话说,我们既然不能不从自己的观点来看这世界,所看到的就是多么有限。发现自己的偏见是智慧的开端。   要是有两个人争论:「说一个,合作社可以救美国」,另一个回答道:「合作社对美国不合适」,他们最好就此不用再讲下去了。可是,倘若他们间有一个人说道:「在我看来,合作社似乎可以解决我们的问题。」另一个人便道:「在我看来,合作社似乎是一种相当恶劣的制度。」那么,他们之间还存在着继续交换意见的可能。「人类间一切的协议或赞可……都要经过语言的程序才能成立,不然根本无法实现。」我们要感觉到自己的偏倚,而且酌量考虑到它,才能继续进行语言的过程,最后也许竟能和别人得到一致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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